“我陪你,你是不是把设计图还给我?”

“考虑一下。”

苏清宁慢吞吞出去,会所门口一排跑车,都在等她。

其他人的车先行,萧岩的车和陆深并列,陆深降下车窗笑着喊萧岩,“今天输了的人要来点劲爆的,到时可不要心疼。”

“谁赢谁定规矩。”萧岩一脚踩下油门,苏清宁吓得抓紧座椅。

萧岩没看她,只说了句,“抓紧了。”加速。

环山道坡陡弯折多,一个不小心就会冲破护栏掉下山崖。苏清宁提心吊胆,其他车里的妹子那个嗨,这群疯子,他们不要命她还没活够。

陆深一个加速就超到最前面,萧岩也不遑多让冲上去紧随其后,那车速吓得苏清宁脸都白了。

萧岩在这个时候还能慢条斯理跟她聊天,“刚才去会所闹事的女孩,兼职生偷了客人的东西被辞退,她说她爸病重在医院无钱医治,我让古成去查过,说谎眼睛都不眨,这样的人你能相信她说的话?”

苏清宁抓紧扶守,睁大眼睛盯着前面车辆路段,“你认真开车!”

萧岩一笑和着刚好映进车里的灯光,眩目得流光溢彩,他再加速,苏清宁的心就在嗓子眼。前面弯道急转,速度太快眼看着萧岩就要撞上陆深的车,苏清宁忍不住大叫,“啊!”

车子双双侧滑行走,苏清宁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飘移,还是在这么惊险的山道,一个不小心粉身碎骨。

“你就这么大点胆?”萧岩笑着戏谑。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要下车!”苏清宁说要下车其实根本吓得动都不敢动。

前面陆深的车开始减速,因为前面左转之后是一个很急的右拐,如果控制不好不是爆缸就是堕崖。萧岩每次赢他都是在这个路段,因为萧岩玩起来不要命的。但这次他竟然没向前冲,跟着减速。

终于到终点,陆深下车靠着车身抛一根烟给萧岩,都说事后烟赛神仙,这种玩命的赛车有时候比做、爱更爽。

“第一次在这个跑道赢你,该要谢谢苏小姐。”陆深笑得意味深长。

苏清宁从车上下来,腿发软靠着车门才能站稳,一群疯子。

萧岩吐一口烟圈,“愿赌服输,要罚什么,你说。”

陆深笑,夹烟的手刮一刮额角,“好不容易赢一次,我也不为难你,让你女人跟我来个FrenchKiss。”其他的车都陆续到了,刚好听到这句纷纷起哄附和。

萧岩弯唇掸掸烟灰看苏清宁,她慌了,扶着车门后退,“你…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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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

“三哥不会舍不得吧。”跟着来的都是铁关系,有跟着萧岩喊陆深二哥的,有随陆深喊萧岩三哥的,平时一向没顾忌比今天玩得疯的时候多得多。

“三哥你这就不对了啊,我上一个女朋友跟哥们玩oneminutestand我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能带得出来就能豁得出去。”大家激情越来越高。

陆深在一旁看好戏,他就知道萧岩舍不得才故意那么说,倒要看看这个是不是他心里那个。

苏清宁这回想跑也跑不,腿还是软的。萧岩灭掉烟转个身看陆深,“当真要湿、吻?”

陆深弹掉烟,“没看我都等这么半天了。”

“成。”说着,萧岩三两步冲过去将陆深按在车上就亲下去。

“操!”萧岩唇碰唇陆深才反应过来,推开他,“你这个禽兽,兄弟你都下得去嘴!”

围观群众都要炸了,鬼、畜、攻x美、艳、受,还是兄弟兄弟,那画面还能再香艳一点吗。

萧岩笑得腹黑,“我可是初吻,你赚了。”

“滚!你个禽兽!”陆深拧开矿泉水狂漱口,“初吻那东西早几百年就没有了你好意思说。”

萧岩对他眨一个眼,“我说的是男、男初吻。”

围观群众发出狼嚎般的叫声,太刺激了。

“你个禽兽!”

下山的路萧岩开得很慢,其他车一脚油门早不见踪影。灯光似波纹一道一道晃进车内,光影忽明忽暗在他俊朗侧脸流淌。极致的疯狂过后往往随之而来是排山倒海的寂寞,以前每一个这样的夜晚都是如此,今晚是个例外。萧岩侧一侧脸,苏清宁脸色还是苍白,“生气了?”

苏清宁看窗外铁了心不理他。萧岩笑一笑,带档滑行下坡,总之是能慢就尽量慢,“我为你都把初吻献出去了,还生气?”他的声音在山谷清静的夜里宠溺至极。

“你那是…”苏清宁被他气得破功,扭过头认真问他:“设计图什么时候还给我?”

萧岩微微皱眉光亮漾起暗影,“我说过要还给你吗?”

苏清宁瞪大眼睛,“你不是说我陪你来赛车你就还给我?”

“我只是说考虑一下。”萧岩一本正经的耍赖。

“你…”

车突然急刹住,萧岩抽气一声,躬起身子。

“你,你怎么了?”苏清宁虽然现在恨不能咬死他,但是意念这种事没这么邪门吧。

“腿,抽筋了。”萧岩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刚才疯狂赛车已经消耗大量体力,下山路不好走。

“怎么办,车还在往下滑很危险。”苏清宁有点儿手足无措。

萧岩疼得声音都沙哑,“你帮我揉揉腿,快!”

苏清宁没多想俯身过去手柔柔按在他腿上,按一段问他,“是这里疼吗?”她的脸就俯在他腰间,手势时轻时重,“是这里吗?”

夜晚山里凉,她的呼吸很热,手软得不像话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她的脸再往下一点,小嘴一张一合,萧岩额角都逼出汗。

“好一点没有?”苏清宁哪里知道他邪恶的想法。

“嗯…”萧岩一出声自己都惊到,嗓子喑哑性感得不像话。

苏清宁抬头,“很痛吗?”疼痛的呻、吟和激、情时的呻、吟其实很像。

萧岩伸手捏住她下巴,“苏清宁,你真是个妖精。”

苏清宁眨眨眼睛,他突然来这样一句要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跟得上!苏清宁一下直起身子,“你装的,你还能再无聊一点吗。”

萧岩右腿已经缓过痛劲,“我不装怎么知道你这么紧张我。”

苏清宁:“我那是怕出事。”

萧岩:“怕谁出事?”

苏清宁:“我自己。”

萧岩转头看她,“我出事,你才会出事。你该担心谁?”

苏清宁语塞,认输。

车停在巷子口,他不说话,苏清宁也下不去。萧岩降下车窗点一只烟,烟雾丝丝缕缕散在昏暗的灯光里,眸子幽幽暗暗随着烟雾浮动。

苏清宁耐心耗尽,“你要没什么事可以开中控吗?”

“如果一个最应该记住你的人不认得你,你会怎么做?”萧岩隔着烟雾看她。

“想办法让他记起来。”苏清宁想都没想。

萧岩一笑,没再说话,开中控。苏清宁下车走得头也不回,萧岩没有马上离开,抽完那支烟一直盯着她背影消失在巷子深处。

“想办法让她记起来吗?苏清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苏清宁觉得今晚真是太疯狂了,她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没这样疯狂过。

“苏清宁。”有人在黑暗里喊她的名字,她真的吓得心脏差点跳停。

秦立笙从黑暗中走出来,他和车融入夜色她竟然没留意到。他走到光亮处,世家独有的清俊矜贵,路灯的光很淡,苏清宁和他对上眼睛,他深邃的眸子里是焦躁,看上去等了她许久。他从不肯等她,为数不多的携手同行都是她从满怀希望等到失望,最后他一通电话说忙就是盲音。那些年,感觉青春都在等待中枯萎。幸好,她还没有老,幸好,她还勇气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去哪里了?”秦立笙的嗓子像是受了凉有点儿嘶哑。

苏清宁站在灯下腰挺得很直,“你有事吗?这么晚。”不冷不热。

“你还知道很晚?我问你去哪里了?”他从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得俯在地上仰望他。

苏清宁好笑,凭什么?她认输了放弃了,他们都离婚了,他还凭什么这样质问她。

“你出去玩的时候我从来没问过你去哪里。”

秦立笙像是被她呛到,走近她。苏清宁也不躲,刀枪不入只隔着一个爱和不爱的距离。秦立笙第一次真实感觉到她的变化,以前她看他的眼睛总带着忐忑,怕他不喜欢不高兴。什么时候,她的眼睛已经不在他身上。

秦立笙莫名的越想越生气,“萧岩,你知道他是什么背景,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有什么样的过去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他打交道?”

苏清宁冷笑,直直盯着他,“我为什么跟萧岩打交道你不是应该好好去问问姚岚吗?”

秦立笙皱眉,“她来找过你?”

“何止找过,她手眼通天我的工作室就快要关张大吉。”

秦立笙脸上有一丝茫然不是装的显然是不知道姚岚做的事,“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完全可以关掉工作室。”

苏清宁掐着怒火,“我不稀罕你的施舍,也绝对不会放弃诗诗的抚养权。”

提到诗诗秦立笙看上去高姿态弱了一些,几番欲言又止,“我会好好照顾诗诗,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争。”

“是你在跟我争。”苏清宁纠正,“诗诗跟你根本就没有关系,要不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的愚蠢,或许她能去到一个更好的家庭。”

“诗诗是我…”秦立笙差点说漏嘴,烦躁起来,他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只有他知道自己对她有多残忍,“诗诗跟着我们是最好的选择,姚岚会好好照顾她。”

苏清宁想冷笑,笑不出来,想哭又没有眼泪,只是难受,无法言说的难受,“我不相信她,更不相信你,你走吧。”她绕过秦立笙。他握住她手臂,“诗诗的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谈。我来是告诉你一句,萧岩坐过牢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你不要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苏清宁还没动手甩开他,他的手机响起来在静谧的巷子特别刺耳。秦立笙看一眼,松开她接起,压低声音,“喂。我还在应酬,完了就会回家,你早点睡。”声音温柔缓缓。

苏清宁不用看也猜到是姚岚打来的电话,以前无数个夜晚他也是这样睁着眼睛骗她的吧,不同的是,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他的冰冷。她怎么那么傻,太傻太蠢。

秦立笙挂掉电话看她,苏清宁已经退了几步远离他,“谢谢你的提醒,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心里有数。”转身就走。

秦立笙没有追,默默站在黑暗里,久久。

苏清宁在黑暗中跑起来,想起萧岩的话:“坐牢?我又不是没坐过。多少无辜深陷泥潭深渊的人,谁给过他们机会?”那时候她以为他在开玩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情敌见面

苏清宁再见到萧岩是三天之后,古成亲自来接她。苏清宁也没有扭捏,本来就是已经决定了的事。

古成没送她去会所,也不是去萧岩家里的路。苏清宁忍不住问他:“我们要去哪儿?”

古成从内视镜冲她一笑,“岩哥在酒店等你。”

苏清宁手指一紧,饶是做好了十分的心理建设还是,紧张。

古成倒会察颜,“苏小姐,你别听外头的人瞎说八道,岩哥从来不是随便的人。”

是啊,随便起来不是人,苏清宁诽腹。她想起来问古成,“你知不知道萧岩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古成懵了一下,“以前,多久以前?我也是这几年才跟着岩哥。”

“那他,还有没有什么亲人?”苏清宁小心翼翼打听。

“亲人倒是没听过,就有几个兄弟特别要好,胜似亲人。”古成扭头看她,“苏小姐,你跟岩哥是不是以前见过的?”

苏清宁有一瞬的茫然,“…可能吧。”他不是说她欠他的债吗。

古成打个响指,“我就知道。岩哥救你那晚本来是要去参加赛车的,一听到你的名字整个人都变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紧张过一个人。”

苏清宁越听越糊涂,紧张?哼,他紧张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苏清宁进去与她想像的完全是两个光景。灯光璀璨,人群繁盛。萧岩衣装严谨在人群里尤为出挑,苏清宁一眼就看见。挽着萧岩胳膊的美女一身Bling银色长裙配皮草围巾时尚贵气十足。萧岩看见她了,低头跟美女耳语了几句,美女也随着他的目光朝苏清宁看过来。

萧岩招一招手,苏清宁在来的路上想过无数个场景,她以为看见的会是萧岩正在洗澡或是已经洗好澡穿着睡袍在等她。她脸上一热,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萧岩已经到她身边,俯一俯身堪堪擦过她面颊,“发什么呆。”这种耳语姿式看上去别提多暧昧,苏清宁下意识后退已经被萧岩带着往前走。

“你就是苏清宁?”美女烈炎红唇,从头到脚都时尚感十足,看上去有点儿眼熟一时想不起来。

她朝苏清宁伸手,“Shirley。”

苏清宁虽不明白是什么状况,应对倒好,微笑回握,“你好。”

美女抽一张名片给她,“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稍后我的助理会联系你。”

苏清宁接过,亚太地区总监,莱雪莉。

莱雪莉,时尚女魔头!苏清宁终于想起来,经常在杂志上看到她,只不过照片和人有区别所以一时没认出来。

美女这会儿娇笑着看萧岩,搭着他手臂踮起脚到他耳边,“看你拿什么谢我。”

萧岩笑笑,不语。

助理过来请莱雪莉说是秦先生到了,莱雪莉这才放开萧岩,对苏清宁笑一笑,“失陪一下。”

萧岩放下红酒一把拉过苏清宁,低声,“扶我去房间。”倾刻间他全部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身上。从中午到现在萧岩一直陪着莱雪莉,陪她敬酒帮她挡酒,一块食物都没落肚。

靠近一些苏清宁也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你,喝醉了?”

“扶我去房间,让侍应送杯解酒茶。”萧岩撑着面色不改,步子却已经虚浮起来。

苏清宁艰难扶着他往宴会厅外走,好巧不巧刚出宴会厅就碰到秦立笙。他站在走廊抽烟,一身黑西装温莎结考究在灯光下挺拔颀长,他灭了烟朝他们走过来。

苏清宁觉得有些尴尬,她现在和萧岩看上去太过亲密。萧岩架在她肩上的手收紧,苏清宁明显感觉身上一轻,再疲惫不堪的猎豹遇到敌人会自然进入战斗状态。

秦立笙一眼都没看苏清宁,似笑非笑伸手,“萧先生,久闻大名。”

萧岩倒随意,“秦先生,幸会。”

状似熟络的客套之后,秦立笙才看苏清宁,“你怎么在这里?”问得理所当然而且理直气壮。

“我…”苏清宁尴尬得不知如何作答。

萧岩搂一搂她,“她今天是我的女伴,秦先生有意见?”

秦立笙眼底已经涌起火星,依旧保持微笑,“当然没有。不过,我未婚妻不知哪里得罪了萧先生,被萧先生羞辱一顿?”赶情是为姚岚兴师问罪来了。

萧岩一派散漫,“秦先生的未婚妻?我还真不认识这号人。”他故意问苏清宁,“你认识吗?”

“当然。”如果说刚刚苏清宁还有一点尴尬现在已经被愤怒取代,秦立笙真爱姚岚到是非黑白不分吗!她定定看向秦立笙,“我不过是打了她一巴掌教她当得了小三就要挨得住打,你不是给我发了律师函吗?我等着。姚岚想怎么整垮我,我奉陪。”

“什么律师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立笙觉得有必要去问问姚岚到底还瞒着他做了多少事。

“什么都好。”苏清宁真的不喜欢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吵架,“我今天只跟你说一句,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坚守的东西我也一样,你们想要怎么玩死我,我都奉陪。”

萧岩很想对她打个口哨,崩紧的神经放松下来人又虚浮起来,“我们现在要回房间,秦先生要一起吗?”

秦立笙狠狠盯着苏清宁,“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吗?”

苏清宁扶稳萧岩,“我们走。”根本不理秦立笙。

萧岩趁着酒兴愈发靠在苏清宁身上,她喘着气推他,“你能不能用点力!”

“软的,你想办法让它站起来?”男人喝了酒荤话像开了闸的洪流。

“萧岩!”苏清宁又累又气。

萧岩还一本正经,“真的,不信你摸。”拽着她的手就往大腿根按。

“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前面就是房门口,萧岩把她按在门板上红酒的醇香就洒在她鼻尖,“你舍得?”

苏清宁推也推不动他,“你放开,这里有监控。”

萧岩凑近一点,“没有就可以了?”

苏清宁觉得自己嘴真笨连一个喝醉的人都说不过。手机有短信进来,贴着两人不停的震动,两人接触的肌肤都是麻的。萧岩眸色一黯,差一点就亲到她。她及时抽出手机点开短信,“诗诗生病进医院。”

苏清宁几乎想都没想推开萧岩,“房间已经到了你自己进去,我还有事。”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跑了。秦立笙一条短信就能让她那样急切飞奔过去,萧岩站在原地,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

苏清宁一口气跑出酒店,秦立笙的车就候在门口。她跑过去敲窗户,“诗诗怎么了?感冒了吗?感冒很严重要进医院?”真着急了。

秦立笙眼中有那么一瞬闪过不忍,冷冷说了一句,“上车。”

苏清宁不动,“你告诉我是哪家医院,是不是我们常去的那家?”

“我让你上车!”秦立笙吼了一句。

苏清宁突然明白过来,“你骗我。”她后退一步,“诗诗根本没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