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越哥…”

“小夕,我也觉得自己好自私…可是我舍不得你!”

后来听同学说,程晓蝶那天颜面扫地。男朋友带着其他女人当着她的面离开,她非常生气。

钟小夕利用了秦悯哲,不得已

程晓蝶约我在绿茵阁见面。她甩过来一叠照片,打开来看时,都是我和安越哥的,我们每一次的见面都有被拍。

她竟然找人跟踪了我们。这个女人,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们这样频繁地见面,会不会太过分了?”程晓蝶抱着手说。

“他是我哥哥,谁规定我不能和哥哥见面了?”我反驳她。

“哼,看你们搂搂抱抱的,我看像是…*的男女!”她尖酸刻薄。

我气急,“你!”

“你现在必须做一件事…我要你和秦悯哲合演出一场戏,当着沈安越的面!”程晓蝶冷冷地说。

她留下那叠照片离开,我坐了许久,后背冰凉一片。

“如果你不想你的好朋友闵琳的隐私曝光,那你就听我的吧!”程晓蝶胸有成竹地看着我。

原来她一直派人跟踪我和安越哥,她也拍到了我和安越哥带闵琳去堕胎的事。她用这个来要挟我,如果我不照办,她就对外公布那些照片。

而这些照片的公布对闵琳的事业来说,是具有毁灭性的。那些流言蜚语会淹没她。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前程断送呢?

面前的奶茶冷掉了,我端起来,一口饮尽。

是痛彻心扉得凉。

安越哥,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

我约了秦悯哲见面,在护城河边。我什么也没有告诉他,我知道程晓蝶会很“凑巧”地带着安越哥出现。

“什么事?”秦悯哲问我。

我沉默不语,直到看见安越哥的车出现。我轻轻地侧过头去,靠在秦悯哲的肩膀上。心里不停在乞求,安越哥,原谅我。

秦悯哲诧异不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夕!”安越哥走过来,他的身边是程晓蝶,她正以胜利者的姿态微笑着。

“真的是你们!我就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安越你还总是不信,现在亲眼见到了,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程晓蝶满脸的喜悦。

安越哥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小夕。”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

安越哥转身离开,眼神碎得不像话,而我虚弱地跌坐了下去。

“约我来就为了演戏给他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长时间的沉默后,秦悯哲问我。

“没有。”我虚弱得要命,好像一阵风就能把我吹散了去。

“你这个臭女人,到底怎么了?”秦悯哲提高声音,很生气。

我不能说,我不想把秦悯哲再卷进这个是非里。程晓蝶,让我意识到她有多可怕,她真的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现在的我,是她手上的一颗棋子。那么安越哥呢?我真的好担心他呀。

程晓蝶派人送还了那些胶卷和照片。我保全了闵琳,但却伤害了安越哥,他真的会相信我和秦悯哲早就在一起了吗?

真的希望有一天,能跟安越哥解释清楚所有的事。

我再去看妈妈的时候,安越哥就刻意地避开了我。

“不知道安越这孩子怎么了,最近常常不回家…心情很不好。”妈妈担心地说。

安越哥拒绝接我的电话,也不见我。

一直以来,安越哥都那么信任我,可是,他这一次真的生我的气了。

秦悯哲说他一直,一直不曾离开(1)

“这个周末我们去秋游吧,这么好的季节,应该去郊外走走。”安宁提议说。大约看我最近郁郁寡欢,她想让我出去散心。

“不去了。”我没有心情

但经不住安宁的磨缠,我还是答应了。

出发的时候才知道,不仅我和她,陈梦溪和秦悯哲也来了。那天我始终没有给秦悯哲一个合理的解释,却利用了他。对他,我还是有愧疚的。

一路无语。

倒是安宁和陈梦溪骑着单车,自顾自地说着话,我也知道,他们两个人想要撮合我和秦悯哲,可是我和他还能在一起吗?

原来一份感情,经历了太多沧桑了,太疲倦了,就什么也不想去思考。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生活。不想因为感情的事再疼痛,再受伤。

露营的地方在天珠山。骑着单车的时候,我想起16岁那年,和秦悯哲一起参加公路赛,那个时候他骑单车又快又野,横行无忌。我站在他的单车后,一起赢了“瘦鸟”。其实当时我很怕…

看着陈梦溪和安宁打打闹闹,秦悯哲对我说:“他们…很般配。”

“嗯。他们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发现谁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

“那我们呢?我一直在原点,从来没有离开…”秦悯哲深深地望着我。

“我…回不去了。”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也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可是事过境迁,我们离得越来越遥远了。

搭好了两个帐篷,燃起了篝火,陈梦溪和安宁借口冷。就钻到了一个帐篷里。他们朝我们眨眼,我知道,他们想留独处的空间给我们。

“他们…他们两个现在真是一对蜜糖。”秦悯哲尴尬地说,“要不,你也进帐篷吧,山里晚上还是很冷的…”

“没关系,我陪你一下吧,一个人也挺无聊的。”我说。

秦悯哲给篝火加了一些柴火,又从包里翻出两个红薯,放到火堆里。

“还是觉得小时候好。”秦悯哲感慨道,“如果人是从老了再慢慢地长到年幼,那就会变得轻松和快乐,但人却是一天天从小长到老,身上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就越来越无力了。”

“快吃吧!”秦悯哲把红薯剥了皮,递给我。

接过来,红薯灿黄香甜。

山里的夜晚果然有些凉,在篝火面前我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秦悯哲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

衣服上有清爽的味道,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快看那里!”秦悯哲指着空中一个漂浮的小荧光说道。

“是萤火虫。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萤火虫呢!太美妙了。”它要飞走了,我跟着它走过去。因为只注意萤火虫了,我的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秦悯哲一把扶住了我,我跌在他的怀里,仰起头的时候,看见他深邃的目光。他的鼻吸抚过的我的脸,我的心跳得厉害。

赶紧从他怀里起来。

“好多萤火虫。”秦悯哲说。

我回过头去,在灌木丛中,密密的都是萤火虫。它们忽高忽低,翩跹起飞。那么美,那么美,我深深地被震撼了。

它们飞了过来,绕在我和秦悯哲的身边。我抬起手来,轻轻握住一只萤火虫,摊开手来,它闪着荧光飞走了。

这是我所经历的最神奇的一个画面,后来我常常想起那一夜来,想起漫天的萤火虫,想起自己微笑的脸,还有,秦悯哲深邃的目光。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熟,一夜无梦。

被安宁推醒的时候,她正对我傻笑。

“捡到金子了?”我白了她一眼,翻过身想继续睡。她满眼*,脸色绯红,“对了,昨天晚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我回帐篷睡的时候,她还没回来。

“刚刚。”她笑。

“啊,那秦悯哲怎么办?他整晚没有睡吗?”昨天和秦悯哲在篝火边聊天,他让我先睡,说等安宁过去了,他就去睡。

“你怎么这样呀?关心他干嘛,不关心我?”她嘟嘴,但忍不住又笑了。

“你有什么好关心的?秦悯哲昨天晚上就在篝火边坐了一夜?”

“你都不问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她着急。

“发生什么了?”

“我…我…”

“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我奇怪地问。

看上去不像发生了什么坏事,看她那么快乐的样子。

“我们…我们…那个了!”她娇羞地把头埋进睡袋里。

“哪个了?”我不明白,然后反应过来,“啊?你们?就昨天晚上?”

她在睡袋里点头。

回来后,秦悯哲感冒了。在图书馆看见他的时候,他不停地打喷嚏、咳嗽。我想了想,走上前去,在他面前放了一盒药。

“这是还我的啊?因为上次你感冒的时候,我拿过药给你?”他看着药说。

“照顾好自己。”我站起来,转身离开。

我不想承认我真的很关心秦悯哲,看他病了,我很紧张。

“钟小夕,我一直在原点,一直在原点,等着你…从你离开,从你回来…一直到现在…”秦悯哲追了出来,站在我身后大声地说。

所有的同学都看着我们。

我赶紧逃似的往前走。

“钟小夕,为什么要逃避我?为什么要拒绝我?”

“钟小夕!我想和你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的声音传过来,我的眼泪“哗啦”落了下来。

秦悯哲说,我一直,一直不曾离开(2)

下了自习课,在和安宁回宿舍的路上,有几个男人突然拦到我们面前。穿着黑衣,戴着墨镜,很像电视里演的黑社会。

“你们干嘛?”我壮着胆子问。

“跟我们走。”其中一个人说。

我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我要引开他们,不能让安宁受到伤害。

“让她走。”我指着安宁。

“小夕!”安宁泪眼蒙眬地看着我,她被吓坏了。

我安慰她,“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夕,你小心点!”安宁迟疑地放开我的手。

他们把我带到学校外面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有辆车停在那里,程晓蝶从车里走了出来。

“程晓蝶,你想干什么?”

她推了推鼻翼上的墨镜,“不干什么,沈安越伤害我,我就来伤害他爱的女人!我要看看,他会怎样个心疼法!”她哈哈地大笑着,脸上浮现出恶毒的表情。

“他真的太不识好歹了!我程晓蝶为他受了这么多气,给他介绍客户,把项目转给他…可是,我要他陪我吃顿饭…”程晓蝶的眼里有疼痛、绝望。

太爱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会令人丧失理智。

“我要毁掉你!”程晓蝶对身边的人说,“好好招呼她。”

她坐上汽车,绝尘而去。

几个人围住我,手里晃着小刀,一步一步逼近。

“在她脸上划几刀?”一个男人说。

“不要!”我恐惧不已,浑身发颤。

这是个暗巷,根本没有人会经过。我的手在旁边摸着,竟然有一个横倒的酒瓶,我顺手握起来,在前面那个人挥着刀走近时,我抬起手来,把酒瓶重重地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吃疼地捂着头倒下去,另外几个人便愣住了。

我赶紧推开其中一个,冲了出去。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希望跑到亮光的地方会有人。

他们反应过来,赶紧追了过来。

眼看就要被追到了,我恐慌地尖叫,害怕是无边的潮水,我挣扎、惶恐。

然后我撞到了一个人,跌到了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是秦悯哲。

“你怎么了?”秦悯哲焦急地问道。

我还没有回答,那几个男人已经追了上来。他们看了一眼秦悯哲,“小子,不关你的事,走开。”

秦悯哲把我拉到身后,“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快走!”

“妈的。”其中一个人男人咒骂了一句,“上”。

他们几个冲了上来,秦悯哲把我推到一边,几个人就围住他打了起来。秦悯哲寡不抵众,何况对方手里还拿着刀。

秦悯哲的身上被划了几刀,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警察怎么还不来呢?

最后终于听到警报的声音了,而秦悯哲已经倒在了地上。

“走吧,别出人命了!”一个男人拉住还要动手的同伙。那个人愤恨地踢了秦悯哲一脚,然后掏出刀,朝他的腹部刺过去。

“不要!”我尖叫,魂飞魄散。

从认识我开始,秦悯哲就在为我受伤,为了来救我,秦悯哲任凭“瘦鸟”怎样动手,就是不还手。

秦悯哲死了吗?那么多的血,不停地从他身体里流出来。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用手按着他的伤口,可我满手都是血,怎么按也按不住。

它们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

秦悯哲说他一直,一直不曾离开(3)

我睁开眼的时候,周围是白的一片。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秦悯哲受伤了,他流了许多的血,我帮不了他。他抬起手来,想摸摸我的脸,然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秦悯哲!”我坐起来,眼泪流了出来,“他死了,他死了吗?”

“小夕!”安宁红肿着眼睛,过来抱住我。

“他在哪里?”我穿上鞋,要去找他。我想看看他,我还没有告诉秦悯哲,我爱他,我一直爱着他,从16岁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心里。我想告诉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想永远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晚了吗?他再也不会对我笑,再也不会对我发脾气,再也不会理我了吗?

“秦悯哲!”我哭着,在医院里寻找。

安宁扶着我,推开一个房间的门。秦悯哲紧闭着双眼躺在闲病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秦悯哲。”我走过去,轻轻地喊他。

他不理我。

“秦悯哲。”我摇他。

他还是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