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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联系医院急诊救护车,把外科内科的专家精英全给我调过来!”许靳乔面无表情,戾气甚浓。

“明白!”乔毓帆点头,立刻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温承赫从书房走出,“许总,我检查了一圈,这家伙房里安装了监控!”他进去时,无意中瞅了眼电脑,正巧看到许靳乔蹲在床头柜那里的画面。

闻言,许靳乔墨眸一眯,“把摄像头全给我砸了!”

崔文华瘫在地上,一个保镖足以看住他,另外三人分散开来,将这间公寓安装的所有摄像头,顷刻间砸成了粉碎!

考虑到已录的不雅内容,许靳乔抱着萧琰亲自进入书房,从兜里拿出那个U盘,将录像拷贝到了U盘上,然后他关掉电脑,朝外吩咐道:“把电脑也砸了,毁掉这间公寓里所有的设施家具!”

步出到客厅,看到崔文华,许靳乔重瞳中浮起阴霾,“把他架起来!”

保镖再次拎起烂泥一样的崔文华,迎上许靳乔的眼神,他死命的求饶,“我再也不敢了,许总您饶我一次,我保证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饶你?”许靳乔唇角勾起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在你狗胆包天的绑架了我的人,再凌辱她伤害她后,你觉着我还能饶你么?”

“许,许总”

“崔文华,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他话音一落,猛然抬腿,一脚踹向了崔文华的裤裆!

“嘭!”的一声,崔文华再次摔在了地上,他双手抱住吓体,撕心裂肺的痛嚎,“啊——”

这一脚,又狠又准,足以废了崔文华淫恶的命根子!

“这个代价怎么样?”许靳乔冷冷扬唇,瞳眸深邃如墨,“想报警就尽管报,到了警局我这是正当防卫,而你绑架、迷.歼、故意伤害,这几宗加起来我能让你把牢底坐穿,你信不信?”

崔文华脸白得像张纸,听着保镖砸东西的声音,听着许靳乔通知他的犹如死亡判决书一般的话语,他除了一声声哭嚎着,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再给他别的部位加点餐!”

许靳乔勾勾薄凉的唇角,怀抱着昏迷的人儿,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而身后,拳打脚踢声,一阵阵入耳,崔文华的哭嚎声也更加的震人耳膜

这样的场景,温承赫见怪不怪,陈冬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极为震惊,商界里流传说许靳乔对敌狠辣,他倒不以为然,因为他见到的许靳乔总是温润谦和的,然而今天,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乘电梯下楼时,温承赫略加不解的问道:“许总,为什么不让崔文华坐牢?他这是犯法,该让他在牢里面也受受苦!”

“呵,以他的罪行,能判得了死刑么?”许靳乔漠漠的反问,眸底的幽光,深不见底。

温承赫一凛,恍然明白了些什么,他低声问,“你准备怎么做?”

“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许靳乔低头看着萧琰满脸的血迹,想到她被凌辱的画面,他薄唇扯出阴戾的话语。

他不是一个毫无善心的人,但他的善良只针对同样善良的人,而不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

救护车已等在楼下,许靳乔坐进救护车里时,陈冬追过来,将一个包包递给他,“萧小姐的包,我刚在禽兽家找到的。”

许靳乔接过包,略一沉吟道:“陈冬,去商场买几套女装,内衣外衣全都要,34D,M码。”

陈冬被噎了一下,遂不太自然的点头,“好的,需要什么风格的?”

“淑女风格。”

“好的。”

闻听,打开车门正准备钻进去的乔毓帆,扭头便戏谑道:“表哥,你连萧丫头的内衣尺寸都了如指掌啊!”

“猜的。”许靳乔俊脸一热,咬牙回了两个字,便再不说话。

温承赫憋着笑,缓缓道了一句,“许总眼光非比寻常啊!”

“开车!”许靳乔狠瞪两人一眼,感觉脸烫的很,他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四年前那晚,他握着萧琰的小白兔时的感觉,软软的,滑滑的

齐非没有上去,那会儿三方人马到达楼下时,许靳乔阻止了他,只让他坐在车里等,现在看到萧琰被救出来,但用床单裹身,脸有血迹,他懊恼的直接自甩了一巴掌,如果不是他听信崔文华,那个清纯的女孩子就不会遭这种罪了!

温承赫坐进来,看着齐非道:“齐制片,把你今天看到的一切知道的一切,全部烂在肚子里,如果影响到萧琰的声誉,许总警告你的话,绝对会实现!另外,你与崔文华是否合谋算计萧琰,我们还会继续调查的,如果你参与了,那么最好坦白从宽!”

救护车领先,几辆车陆续跟上,又跟来时一样,车速如风的驶向医院。

齐非坚定摇头,“温副总,我跟崔文华不是一伙的,我敢肯定的说,他的计划从头到尾我全然不知情,我平时的生活作风,你们也可以去查,我有妻子有女儿,我从没做过对不起她们的事!”

楼上,满室狼藉,崔文华撑着流血的吓体爬到卧室,找到他的手机,哆嗦着手指按下了120

与此同时,某酒店。

安顿好安心,等她睡着后,白烁才放轻步子退出房间,走进套房的客厅,烦燥的唤了声,“哥。”

“心心怎样了?”白岩弹了弹烟灰,没有抬头,嗓音有些闷。

“睡了。”白烁走近,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他看着眼前成熟英俊的兄长,不由的叹着气,“哥,我实话跟你交个底,我从小到大都只把心心当作妹妹看,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绝对没有!”

白岩吸了口烟,瞳孔有些幽黯,“可她喜欢你,要不然今天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从B市追到A城,终于寻到安心,本来两人高高兴兴的逛商场,可下楼时,安心提出要给白烁打电话,和白烁一起玩儿,白岩沉默,没拒绝也没答应,安心便闹了脾气,结果一脚踩空,跌下了五阶楼梯,高跟鞋崴了脚,摔得鼻青脸肿,安心哭着推开白岩,一个劲儿的嚷着要见白烁,白岩没办法,只好给白烁打电话,搞得白烁郁闷的紧急出门,这才爽了萧琰的约。

从医院折腾回酒店,白烁本就被安心烦疯了,此时听到白岩的话,他脾气上来,眼角一挑道:“她喜欢我,我就非得喜欢她么?这几年我不回B市躲在A城是为了什么?哥你到底明不明白?”

白岩默然,安静了许久,才低沉着嗓音道:“阿烁,你回家吧,爸妈很想你,天天盼着你回来,我可以退出,成全你们。”

“哥你说什么混话呢?”白烁一听就怒,他刷的站起来,脱口道:“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喜欢安心,我心里有喜欢的女人,我留在A城管理咱家的分公司不是挺好么?爸妈想我,我可以抽空回家看二老,但你们别想打亲情牌,逼我回B市总公司,我喜欢的人在这里,我女儿也在这里,我是不会离开她们的!”

“胡闹!那丫头是你亲生的女儿么?是我们白家的种么?如果是,你就带回家给爸妈看,我作主让你们结婚!如果不是,你趁早给我收拾东西走人!你看看你现在住的什么破房子?堂堂白二少竟然沦落到住贫民窟,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你丢不丢脸!”白岩也生气了,很少发脾气的他,因为今天心情不顺,而怒声道。

白烁一双拳头握得极紧,脸色铁青,“你调查我?对,我就是住破房子,那又怎样?我白二少从小就混,打架逃课,不学无术,私混街头,我的脸早丢完了,我不怕继续丢!你走你的高端路线,我走我的贫民路,你不管我不行么?”

“白烁,你别忘了你姓白!”白岩声色俱厉,眉心突突的跳,“跟你同居的那个三流演员知道你的来历么?我们白家不可能接受一个带着孩子的戏子!你要是不离开那个女人,我不介意亲自去找她谈谈!”

他始终认为,白烁自甘堕落的跟萧琰同居在一起,是为了成全他对安心的感情,而他亲眼看着白烁和安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安心爱着白烁,白烁也肯定爱着安心,只是因为他的缘故,白烁才退出的,而今天,当得知白烁的住址,听到安心说她非白烁不嫁的话,他心痛之余,终于决定放手,成全白烁和安心。

白烁简直被气疯了,他一掌拍在茶几上,脸红脖子粗的低吼,“白岩,我不准你看轻萧琰,她演戏怎么了?她堂堂正正,洁身自爱,你凭什么辱没她?她的孩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你凭什么就认定她是不正经的女人?你敢去找她,敢兜了我的底吓着她,我就跟你绝交,我再也不回白家门!”

语落,白烁扭头就走,丝毫没注意到卧室门口站着的那抹纤影!

“砰——”的一声,酒店房门被甩上,白岩大掌按着心脏处,身躯微微发颤,这个混小子,非得把他气出心脏病不可么?从小就叛逆,如今二十多岁了,还是一点儿都没变,依旧我行我素,想怎样就怎样!

“岩哥”

安心飘忽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白岩猛的偏过脸,只见安心满脸泪水的扶着门框,一副委屈的可怜模样,“小白哥他他真的不喜欢我么?那个演员比我漂亮么?”

“心心,阿烁他”白岩蹙眉,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起身过去,握住安心手臂,“你脚还伤着,先躺下吧。”

安心“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胡乱拍打着白岩,口中却喊着,“白烁我讨厌你!我恨你!恨死你”

白烁开车回西城区,一路上他右眼一直跳个不停,这俗话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不成今天还有什么倒霉事在等着他么?

为此,他迷信了一回,开车异常小心,车速匀稳,精神高度集中,直到平安开回那破旧的小区,他才放下心来。

锁了车门,刚准备去幼儿园接贝儿,门房老大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伙子,你这车不便宜吧?老头儿我今儿个专门请教别人了,说你这车叫什么奥迪Q7,至少得八.九十万呢,那你怎么就住在咱这小区里来了呢?”

“呵呵,大爷啊,我开我们老板的车,我自己没车的,要是我能开得起这车,我也不至于住这破地方不是?”白烁回头,笑米米的说道,他这车其实是进口的2010款6.0V12TDI旗舰型,价值两百五十多万呢。

老大爷恍然大悟,“噢,是这样啊,我就说嘛不过前几天晚上来找萧小姐的男人,是你家亲戚吗?那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我不过帮他送个信,他出手就给了我一千块钱,顶我半个月工资呢!”

闻言,白烁满脸黑线,他一把掏出钱夹,从中抽出一沓现金,大约两千块左右的厚度,他直接塞老大爷手里,皮笑肉不笑道:“我给您双倍酬劳,拜托您别再给我添堵了成么?以后那人要是再来,您帮我挡在大门外不许他进,也不许再替他送什么狗屁信!”

语毕,他气愤的扬长而去!

“哎,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发烧了啊?小伙子你不能放弃治疗啊”

身后,老大爷举着钱,想追追不上,只能可劲儿的嚷嚷,白烁心说,你老头儿这么老了,还学小姑娘卖萌!你才放弃治疗了!你全家都放弃!

接了贝儿回家,萧琰果然还没回来,白烁拨了电话过去,结果提示关机,他也没多想,给贝儿打开电视,调到少儿频道,然后便系了围裙,娴熟的洗菜做饭。

夜,医院。

萧琰醒来时,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沙沙的落笔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转动着脖颈,茫然的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侧方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身上时,她心头立时柔软,充满了惊喜、激动、委屈、羞愧等种种复杂的感情

整个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VIP套房,很大很空旷,可是有他在,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冷清,反而很充实,很满足。

其实,她是讨厌医院的,四年前,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承受了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那时她孤单一个人,泪海淹没了桑田,而四年后的今天,他终于陪在了她身边

许靳乔低着头,双腿交叠,正在全神贯注的批阅着一沓文件,他靠在沙发背上,手中的签字笔不停的在移动,十分忙碌。

归国后,盛桥集团该他这个总裁的工作,温承赫逐步都给他还了回来,他还要开发SK财团在中国的市场,筹备亚洲区域中国分公司的事,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萧琰悄悄的偷看着许靳乔,脑中浮起他冲进崔文华家救她的事,想起她那时yi丝不gua,他抱她,给她处理伤口,拿床单裹她,她便又羞又臊,感觉没脸再看他

小腹忽然有些难受,她皱了皱眉,双手撑在床上想起身,可没想到拉扯到了输液管,手背上传来的疼痛,令她忍不住轻吟了声,“啊”

“宝儿!”

许靳乔豁然抬头,见状他搁下文件,起身一步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别动!”

萧琰这才发现她正在输液,床那边的铁架子顶端,塑料输液瓶里还有一半的液体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入她的血管,她猛然记起什么,动了动被子中的双腿,然后惊喜的发现,她有力气了,而且体内也不烫了,大脑很清明,似乎恢复了正常!

“叔叔,我,我好了么?”萧琰亮晶晶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许靳乔,很小心的确问道,而刚刚,他似乎叫她宝儿了!

许靳乔俊容柔和下来,温声道:“好了,医生给你解了药性,就是额头的伤得慢慢养着,不过好在没有撞成脑震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的呀?太好了!”

萧琰听得高兴,但她一说话,嘴唇就疼,听起来漏风,她呲牙裂嘴的表情,令许靳乔眉头深锁,他按她躺下,“少说话,嘴上也贴着药呢。饿了吧,我叫人送饭菜过来。”

“嗯,好饿。”萧琰点点头,顿了几秒,又尴尬的小声说,“叔叔我我想先去卫生间。”

许靳乔伸手拿下输液瓶,高举在手中,他另一只手掀开被子,扶住萧琰胳膊,虽然脸上一惯的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很温柔,“我带你去。”

闻言,萧琰脸颊泛红,声音细若蚊蚁,“会不会不方便啊?要不叫护士”

“你不想看到我?那我离开。”许靳乔嗓音陡沉,俊容瞬间冰到极点。

“不要!”萧琰本能的急呼,她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叔叔,你别离开我!”

许靳乔冷却不到几秒的心,几乎刹那阴转睛,他微瞪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不少,“那就听话,下床。”

萧琰慢慢挪动身体,床下已摆着一双凉拖鞋,粉色印花款的,穿在脚上大小正好合适,她下意识的看向他,心头只觉一股暖流,密密麻麻的渗透全身。

他待她的细心体贴,一如既往。

她的眼神,令许靳乔心念一动,他握着她胳膊的大手,情不自禁的绕过她的背,半抱住了她,她条件反射似的轻颤了下,羞赧的低垂了眼睑,然而,当眸光落在她身上所穿的病号服时,她后知后觉的讶然出声,“我的衣服谁给我穿的?”

“护士。”许靳乔俊脸浮起抹不自然,他默了一瞬,才僵硬的吐出两个字。

“哦。”萧琰只顾低着头,不曾注意到别的,语气里不经意多了抹难以察觉的失落。

许靳乔轻咳了声,“走吧。”

萧琰收起不该有的情绪,由他带着走进了卫生间,将输液瓶挂在墙壁上的专用挂钩里,许靳乔弯腰,动作自然的打算帮她脱裤子,她一惊出声,“干,干什么?”

“不脱裤子怎么解决?你左手打点滴着别动,小心漏针。”许靳乔抬眸看她,理所当然的指出问题核心。

萧琰感觉喉咙干涩,“可是”

“你身体哪部分,是我没看过的?”许靳乔淡淡反问,仿佛在谈论天气好坏似的,神色亦是寡淡,没有半点波澜。

萧琰顿时尴尬,那一夜他们翻云覆雨,他自然看过她身体的全部,可他已明确说过他对她没兴趣了因为不在意,所以无所谓

也许,她的私密部位看在他眼中,就如同看见一块猪肉那般淡然,没有任何反应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间隙,他竟已捉住她裤子两侧边缘,轻轻一扯,便脱到了大腿处,然后是底.裤,他低着头,她看不见他的脸,不知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可看他像对待小孩子似的行云流水的动作,她心头不禁涌上浓浓的悲哀,果然连半分窘迫也没有,他待她完全恢复到了亲人的层面

萧琰僵硬的弯腰坐上马桶,低垂下脑袋一句话也不想说。

许靳乔侍弄好她,连一秒也没作停留,便飞快的走出去,顺便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走远了,他方才重重吐出一口气,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额上的热汗,空调适宜的房间,他竟能满头大汗,就连腹下某个部位,也不受控制的抬起了*的头

宝儿,宝儿,宝儿

心中默念着那个名字,他喉间溢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萧琰小解完毕,赌气的没有喊他,她自己单手提起裤子,又踮起脚尖拿下输液瓶,推开门走了出来,她脚步很轻,可还是惊动了他,“谁允许你逞能的?”

他薄怒,俊容瞬间铁青!

第080章:突如其来的吻!(首订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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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瘪了瘪嘴,不服气的小声辩驳,“我自己可以的,这不是没问题么?”

“嗯?你还敢顶嘴?”许靳乔疾言厉色,一步过来,从萧琰手中夺过输液瓶举起来,然后执起她输液的手,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漏针,脸色这才缓和了一分,萧琰偏过脑袋不理他,也不答话,就像是个跟大人赌气的孩子。

“回床上躺着!”许靳乔见状,再次沉怒。

其实萧琰使小性子的本事,也就仅限于这个程度,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真在许靳乔面前撒泼,所以她乖乖的走到床边,踢掉拖鞋躺在了病床上。

许靳乔挂好输液瓶,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吩咐人送营养晚餐。

萧琰听他打电话,忽然记起什么,等他一结束,便问道:“叔叔,现在几点了?”

“九点十分。”

“这么晚了啊,那我的包呢?你见到了么?”

许靳乔转身从病房存储柜里取出一个包递给她,随口问她,“需要什么?”

“我这么晚没回家,白烁该急死了。”萧琰嘀咕着,接过包包打开拉链,翻了几下果真翻到了她的手机,她轻呼口气,幸亏没被崔文华毁掉,她按下开机键,等待手机信号的时间里,她莫名感到一阵安静,下意识的抬眸,却见许靳乔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神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她情不禁的吞咽了下唾沫,“叔叔你你怎么了?”

“医生交待,你至少得住院一周,额头缝了五针,没拆线之前不许出院。”许靳乔冷冷的说道。

萧琰楞住,惊讶道:“一个星期?太久了!我不喜欢医院,我要出院!”

“你觉着,我会允许你任性?”许靳乔冷睨着她,语速不疾不缓,却很有威慑力,“崔文华死而不僵,很有可能报复你,你以为,你住的那个破地方很安全?我能救你一次,不一定能救你第二次,你自己掂量!”

闻言,萧琰小脸一白,结结巴巴道:“崔,崔文华没有被,被警察抓走么?”

“没有,我没报警,如果他被抓,他拍摄的有关你的裸照和视频,就算不会公布于众,也至少会被警察看到,作为证据在警局存档,你愿意么?”许靳乔缓缓道。

“不要!”萧琰一听,激动万分,“我不要被任何人看见,太丢脸了,我受不了!”

她情绪失控,一旦想起那段屈辱的经历,她便羞愧的无法自持,扭头便往床沿撞去,许靳乔紧急抱住她的头,将她按在了他怀中,他大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柔声安抚她,“宝儿不怕,没事儿了,有我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不怕不怕”

“叔叔,我没脸见人了,我不想下贱的,可是那会儿身体好难受,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萧琰空余的手,紧紧抱住许靳乔的腰身,种种情绪涌上,她泪如雨下,她最恨的是她自己摸自己,相当于自尉的那一段,她骨子里是个传统的女孩子,这样的视频照片如果被人观赏的话,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许靳乔心痛万分,她额头包着纱布,他小心的抬起她的头,以免碰到她的伤口,她布满伤心泪水的小脸映入他眼中,他情不自禁的俯首,薄唇轻轻吻在了她眼睛上,细细密密的吸吮着她咸涩的泪痕

萧琰心悸难忍的闭上了双目,舍不得推开他,反而抱他更紧,在他怀中,她不安的恐惧的心,才能渐渐安定下来,他就是她的大树,是她的守护神,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为她驱逐一切阴暗

许久,他吻干了她的泪,感受到她的安静,这才怀抱着她,轻声道:“宝儿,你相信我,就算不通过法律,我也能惩治得了那个人渣,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叔叔,我信你,我什么都相信你。”萧琰靠在他身上,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味道,她感到无比的安心,顿了顿,她抿唇道:“叔叔,真的被摄像了么?”

许靳乔轻轻一叹,“嗯,崔文华家里安装了摄像头,全录下来了,不过你放心,没有人看到那些,我已让人毁掉了所有。”

“BT!”萧琰恨恨的骂了声,过度的愤怒,令她胸脯起伏不定,她猛然又想起什么,心中发紧的追问,“那么叔叔你你看见了么?”

闻声,许靳乔俊容浮起抹可疑的红色,他“咳咳”两声,极为尴尬道:“我看了,我是想了解你被绑架的全过程,所以才抱歉。”

萧琰登时脸红耳烫,她心跳得厉害,“只有叔叔一个人看过么?真的销毁了么?”

“嗯,你放心,只有我一人,我当时把录像拷贝在了U盘上,看完后便把U盘冲进下水道了,崔文华那边,全部毁得干干净净。”知她有了心理阴影,所以许靳乔解释的很细致,他很担心她因此会抑郁。

萧琰听后,许久都没有说话,她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许靳乔眉峰紧锁,“宝儿,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当做一场噩梦忘掉就好,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磕磕绊绊总会有的,人活着要往前看。”

“我知道。”萧琰点点头,就像她十五岁时那场地震,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所有,可她只能选择性忘记,让自己坚强的活下去。

片刻,她低低的问出一句,“叔叔,你会不会看不起我?我身体好脏,好恶心”

“胡说!”许靳乔沉下声来,他扳起她的下巴,严肃的看着她,“我没有看不起你,我也不允许你自己轻视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只能说你防人之心还不够,这次就当是个教训,以后你就会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了,不论出入什么场合,任何时候,只要食物离开过你的眼睛,就不能再吃再喝,明白么?”

“嗯。”萧琰郑重点头,她这次就是吃了这个亏了!

许靳乔墨黑的瞳孔中,盛满对她的期待,“还有,已经给你洗过澡了,旧的内衣裙子都扔了,全换了新的,所以你也要做一个全新的萧琰,不畏将来,不念过去!”

他坚定的眸光,激励的语言,就像一剂强心针,令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不仅在生活中为她扮演着超人的角色,他还在精神世界里为她点亮了一盏明灯,带她走出迷茫失意的误区,拯救她重生!

她定定看着他,缓缓点头,唇边扬起自信的微笑,“不畏将来,不念过去!”

许靳乔俊颜舒展,会心一笑,双臂拥她入怀。

温馨安宁的气氛,维持了不过几分钟,便在突然乍响的来电铃声中消散,萧琰恋恋不舍的从许靳乔身前抬起头,“我,我接个电话。”

许靳乔松开她,往沙发那边走,他不用看都能猜得到是谁的来电,重新拾起待批的文件,心思却全然无法集中,余光扫过萧琰时,神色不觉变得阴郁。

“白烁,对不起,我今天出了点意外”萧琰躺在病床上,一只手按着手机在耳旁,听着电话中白烁咆哮的吼声,她忍不住拧眉,几乎可以想像出白烁此刻炸毛的样子,以免她的耳朵被震聋,她赶忙转移话题,“我手机才开机,贝儿你接回家了么?孩子闹不闹?晚饭吃得好不好?

白烁那边似乎在抓狂的踢墙角,他恨声道:“女儿一切都好,这会儿都睡着了,倒是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出意外?到底出了什么意外?该死的,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我遇到了色狼,是《神医传奇》剧组那个衣冠禽兽的副导演崔文华,我被他下药带走了,手机也被他关机了,后来我叔叔找到了我,把我救出来了,目前在医院呢。”

萧琰讷讷的作着解释,这事情总归是瞒不住白烁的,因为她住院期间,需要白烁帮忙照顾贝儿,解释不清的话,白烁会不高兴的。

白烁一听,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什么?你那你现在怎么样?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闻言,萧琰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许靳乔,口中说道:“你别来,我现在挺好的,身体没事了,只有额头碰破了皮,缝了几针,医生让我留院观察,大概得一周时间,贝儿就交给你了,如果你遇到工作忙,顾不得照看她的话,就给我电话,我再想办法。”

“贝儿你甭操心,我能照应得过来,但是你萧琰,你想吓死我急死我是不是?你究竟在哪个医院,看不到你活蹦乱跳我放不下心!”白烁站在电风扇前,把风力调到最大,呼呼的冷风扑面,他焦躁的心,似乎才平静了些。

萧琰内心深处溢满感动,她轻叹了口气,“白烁,我真没事儿了,叔叔在照顾我呢,所以你要不我拍张照片给你看看吧,或者视频也行,大晚上的,你好好在家呆着,不然我还得担心你们父女俩。”

“许靳乔他陪着你么?”白烁忽然低沉了嗓音,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有些落寞。

萧琰一怔,想起那天白烁对她的告白,她咬了咬牙,暗暗决定等出院回家,就跟白烁讲清楚,她不能耽误了白烁,而现在,也正好是机会,所以她果断道:“是啊,叔叔会一直陪我到出院的,你不用太费心。”

白烁沉默,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客厅墙壁上萧琰的写真独照发呆,萧琰对许靳乔的爱,他很早就了解,因为不甘心,所以不放弃。他守在她身边三年多,每天护她平平安安,可就只有今天他该死的没有陪她,她竟偏偏出了事,使得此刻陪在她身边的人,换成了许靳乔

懊恼、悔恨、揪心,令他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他嫉妒许靳乔,可他内心深处,也感激许靳乔,不论萧琰爱不爱他,他爱她的心,不允许她有任何闪失

“白烁”

“琰琰,你放心养病吧,我守着咱的家,如果你需要我,就随时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到达你身边的。”

“白烁,谢谢你。”

“说什么客气话呢?呵呵,那个色狼怎样了?他你有没有被欺负?”

“我没被欺负,多亏叔叔及时赶到,那混蛋叔叔会处理的。”

“好,我明白了。嗯你拍几张照片发我,让我瞧瞧你现在的熊样。”

“嘁,你才是熊样!挂了,等收图!”

两人的谈话,难得又恢复了平日的调调,萧琰轻松的挂机,将手机照像功能调到自拍,可她平躺着不好拍,便想着坐在床上拍,于是她单手撑着往起坐,许靳乔眼盯着文件,却将她对白烁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中,此时见状,他起身一步过来,扶住了她的肩,小心的撑她端坐好,他扬眸看了眼输液瓶,马上就滴完了,估计再有十分钟的样子。

“叔叔,正好你帮我拍照吧。”萧琰欣然的把手机递过去,不同于那阵子,她低落的心情已散开,眉眼弯着笑。

许靳乔接过手机,却沉沉说了句,“自拍。”

“啊?”萧琰纳闷儿,许靳乔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竟坐在她身侧,空余的左手环抱住了她,把她的脑袋扳过来,直接贴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右手将手机举在正前方,看到超大屏幕上两人依偎亲密的景像,萧琰脸一热,可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许靳乔已对准焦距,调好角度,“咔嚓”一声,完毕!

萧琰看着拍好的照片,双颊难为情的染上羞涩的红晕,“叔叔,这”

“怎么?有问题?”许靳乔斜睨向她,一本正经的反问。

萧琰吞咽着唾沫,极其艰难的说,“这会不会太太那个什么了”

“暧昧么?”许靳乔忽然笑了声,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他漫不经心的答她,“你身体虚,我不扶撑着你,你能坐得住么?不就一张照片,你何必想太多?”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