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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楷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素锦,他恼了,大喝一声,“安静!!!”

心痛难耐的安微莉哪里肯听话,哭喊着,继续摇晃陆泽楷的手臂,“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因为她,你居然用我威胁哥哥!”

突然,陆泽楷一手举起枪,正对安微莉的脑门,他始终没有看向安微莉,目视前方的路,开得飞快。

安微莉的眼泪扑扑滚落,“陆泽楷!!!我恨你!!!”

终于开到市区,陆泽楷就近尽力找到相对较好的一家医院,抱起素锦直奔医院,急诊室的灯牌开着,陆泽楷在走廊点燃一根根烟,护士见到他阴冷的神色,一个个吓得谁也不敢提醒“医院不可以吸烟”。

安微莉不再哭闹,杵在一边,蓝色眼睛盯着某处呆滞。沉默许久,她声音低沉,“为什么喜欢她?”

“不喜欢。”陆泽楷厌烦地第一时间回答。他不觉得自己喜欢素锦。

“不喜欢还那么紧张?”安微莉闷闷苦笑。

“也不紧张。”陆泽楷深深吸一口,吐出白蒙蒙的烟雾。

安微莉的目光看向地面,那些乱七八糟丢在地上的烟蒂,她的声音痛苦,“中国有个成语叫,自欺欺人。”

许是经过抢救,也许是卢塞打的那一针起了效果,素锦虽然昏迷,却已无大碍,她被推入病房,吊了吊瓶。陆泽楷将那枚墨色宝石的莲花戒指塞给安微莉。

“陆家,不再欢迎你。”他的口气决绝,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深邃的目光始终看着病床上的素锦,看也不看安微莉一眼,哪怕最后一眼。

他的话,彻彻底底伤了安微莉的心。她却没有哭,更没有闹,只是安静地转身,带着那枚戴瑞想法设法都要得到的戒指,静静地离开…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她会回来,报复。

陆泽楷在病床前站了很久,最后才缓缓坐在素锦病床前的椅子上,他抓起她冰冷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他深邃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雾霭。

沉默许久,陆泽楷深深地看着素锦憔悴的模样,喉间挤出细弱的声音。“明明想要你臣服在我的脚下,我却宁可蹲下来与你平视…”

“没有,下一次了。”陆泽楷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素锦,突地松开了素锦那被他抓得暖了一些的手,迅速转身,高颀的背影蒙上一层冷漠。

横亘在他心中的,除了疼痛,便只剩冰冷…

接下来的日子,素锦过得平淡而安静,陆泽楷也不再限制她出门,而他也很少在家,几天不回来一次,回来还喝得烂醉。是从什么时候起,陆泽楷对她这么冷淡了?素锦时不时就会想,好像是戴瑞绑架她之后。

记得在医院时,她睁开眼睛,身边空无一人,明明在梦中还有人一直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在医院住了两天,陪着自己的只有护士,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孤单。

出院时,她在住院单上看到陆泽楷的签名,他来过,为何她没有看到?接她回家的人是司机老张,陆泽楷好像忘了她。

楼下传来跌跌撞撞的声音,素锦开了灯,倦意浓浓起身。佣人搀扶陆泽楷进来。他重重地倒在松软的大床上,深灰色的被子深陷下去。他摇摇晃晃地对佣人们扬扬手,佣人们退了出去,将门关紧。

素锦扫了眼醉得浑浑噩噩的陆泽楷,如预料的一样,他又开始了。

“我口渴!”

每次都是这样。素锦也有了经验,倒来温度正好的水来。

“…还要!”喝下一杯后,他口齿含糊地道。

素锦早有准备,递上另外一只手中的水杯。他大口喝下,总算满足,又重重地倒在床上。含糊不清地呓语…

“你在…为难我…不是人!”

素锦皱紧眉心,他在骂她?正打算负气离去,不再理他…

“闻默昇,你…你不是人。”他嘟囔着,渐渐没了声音。

素锦回头看向他隐在灯光下的侧脸,微皱的眉心,笼了层愁云。想必是睡了吧。过去,费力帮他脱掉西装,又帮他将鞋子脱下来。近来,每次他醉酒回来,她都会重复这项工作。最后帮他盖好被子,正要去关灯,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饿了!”素锦全然不做理会,只当他是在说醉话。还是关了大灯。醉成这个样子,定是酒足饭饱。

“我饿了!!”陆泽楷再次重复,终于挑开沉重的眼皮,通红的眼迷蒙地看向素锦。

“我让安姨去做!”素锦的声音有些不耐。都凌晨一点了。

“我让你…做给我吃!”陆泽楷抓住素锦的手,期望的眼神好似个讨糖的孩子。

素锦心一软,“蛋炒饭,可以吗?”

陆泽楷乖乖点头,却抱着素锦的手臂不放。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做饭!”素锦的口气微恼。

厨房。

陆泽楷坐在长得有些吓人的餐桌前,一手撑住沉重的头,闭着眼好像睡着了。素锦一边打鸡蛋,一边翻白眼,他在刁难她!她笃定!

他们毕竟结婚了,能维持家庭的平定,她愿意尽到一个妻子该有的责任。

厨房很安静,只有叉子翻炒的声音,若陆泽楷不出声,素锦真的以为这里只有自己。

“他走了…”陆泽楷的声音很轻,但素锦还是听得清楚。她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

“谁?”素锦问了声,继续翻炒。

“安若莲。”

素锦的动作僵住,抓着叉子的手突地紧了下。没想到自己,这般平静地,就“哦”了一声。

她已经放弃了那个美丽又忧郁的男人!或许,心底是恨着并讨厌着的,他伤害了她最在意的人。

“他来找过我。”

素锦全当没有听到,更大声地翻炒。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提起那个人只会让她想起很多不愉快,还有没有出院的闻茜。

陆泽楷闷笑一声,好像在笑自己,更像在笑素锦,“他说你属于他!”

素锦拿来盘子,重重地放在大理石桌面上。“你不是醉了么?”

“你还没有那枚戒指重要!”他的声音嘲讽。

蛋炒饭做好,素锦在里面特意加了一些牛肉干,小的时候妈妈经常这样做给自己吃。味道很好,也很独特。这也是素锦厨艺的极限,她不会做饭。

“饭还吃不吃?!”素锦将蛋炒饭重重顿在陆泽楷面前。

“回法国,追戒指去了!”陆泽楷闷笑一阵,双肩颤抖。收回撑着头的手臂,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蛋炒饭,挑挑眉,好像在努力清醒。

“当然吃,素素做的…毒药都吃。”他拿起小勺,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却显苦涩。

“好吃。”他吃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赞道,看向桌子对面的素锦,他的眼底尽是满足的笑意。他一口一口吃着,目光不离开素锦分毫,看得素锦一阵心慌,垂眸,闷闷喝着水。

“还要!”陆泽楷整整吃下一盘,用勺子敲着桌子,笑眯眯地看着素锦。

素锦翻了一白眼,赌气地拿起盘子,从厨房又盛来一盘。就怕他来这招,刻意多炒了一些。陆泽楷吃了两盘,终于在撑得连水都喝不下后,才满意地上楼睡觉。

医院。

“素锦,你幸福吗?”闻茜接过素锦削好的苹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怎么这么问?”素锦懵住。

“最近,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闻茜盯着素锦的脸,她的眼底盈上一层素锦琢磨不清的哀伤。

“是吗?”素锦讷讷一笑,低下头。虽然笑容少了,但很平静。这感觉,很好。

“如果…”闻茜的声音犹豫了下,突然一把抓住素锦的手,“如果你不爱他,就离开他,何必委屈自己!你跟温家已经断绝关系了,没必要再为他们着想!”

“你错了,我没有为他们着想!我只是…报复。”素锦的眼神阴沉下来。“我不要别人再因为我的关系拿我妈妈出来说事!我更不要看到温家人总是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我要让他们看到,他们一直想巴结的陆泽楷,娶了他们最不屑一顾的那个人!我宁愿外表光鲜,实质满身疮痍。”

“你…”闻茜投来斥责的目光,却欲言又止。她看到了站在病房外的陆泽楷。

素锦顺着闻茜的目光,看向病房的玻璃窗,只捕捉到陆泽楷转身离去的背影。素锦闭了口,盯着空空的玻璃窗许久…

素锦闲来无事,在阳台种了花,吊兰,她最喜欢的一种花。处在高处,才最美。浇了水,素锦又去看日历,今天都25号了!上个月,20号来的月事,每个月都很准,这个月却晚了五天,有些不正常。

每次后,避孕药都吃的很及时,应该不会有事吧。

陆泽楷今天回来的很早,出奇的没有喝酒。素锦站在楼上,本想径自回房,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又极为厌恶的声音。

“哇!你们家好漂亮!”

素锦回头看向楼下,居然是…是温静彤!她的那个“二姐”。陆泽楷在做什么?明明知道她…

素锦端视向楼下的陆泽楷,他居然看也不看向她一眼,带着温静彤径自上楼,另外一侧的楼梯,是在刻意避开她吗?

“没想到你们都拿结婚证了!那我可要叫一声妹夫了,不介意吧。”温静彤笑得千娇百媚。

“当然不介意。”陆泽楷单挑眉头,笑得清浅自然。

“妹夫,可不可以带我参观下你们家?”温静彤一边上楼,一边环视富丽奢华的陆家,两眼闪闪发光。

“当然可以!”

他们上了素锦站着的那层楼,温静彤回头看向素锦的方向,笑容娇美绚丽,“妹,好久不见。”

素锦直觉想吐,目光阴冷地盯着温静彤,“别乱叫,让人误会!”素锦冷漠转身,身后传来温静彤委屈的声音…

“我们毕竟是姐妹,血浓于水,你怎么这么冷血?”

106离婚协议书

“妹夫,你觉得我漂亮?还是我妹漂亮?”玻璃花房内,温静彤身体一软靠在陆泽楷的怀里,仰着臻首,眼神魅惑地凝望他深邃的眼眸,蛊惑他体内的热火。

陆泽楷垂眸看着他娇美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渐浓,“你漂亮。”他的声音蒙上一层暗哑。

温静彤羞涩一笑,娇艳欲滴,纤手已抚上陆泽楷的脖颈,沿着他衣领处,轻轻地来回摩挲。“我也觉得我漂亮!温家,就素锦最难看!”她自恋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低沉地拖着长音,尾音轻轻柔柔。墨黑的眼底,尽是迷离之色。

“那你为什么还娶她?”温静彤嘟起娇唇,一副娇滴滴惹人怜爱的模样,绵软的身体贴近陆泽楷,故意用力压靠在他的某挺处…

陆泽楷心头一荡,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在俯向温静彤时,眼角的余光却看向花房内争先盛开的花朵,怀里的女人再美,也没素锦种的花美…

素锦赌气地跑回房,将自己丢在沙发上,寂静如水的房间,耳边却不断徘徊陆泽楷的话…

“素锦,你太冷血了!她毕竟是你姐姐!”

她毕竟是你姐姐…

得到陆泽楷的庇护,温静彤就如找到了避风港湾,抱住陆泽楷的手臂,窝在他的怀里垂泣起来。他居然没有丝毫愠恼,就搂着温静彤离去了!

作秀给谁看?

安姨是在陆家唯一对素锦推心置腹的人。她敲门进来,来到素锦身边,给素锦倒了杯茶,又拿来毛巾擦干素锦眼角的湿润,素锦这才发现,居然连落泪都不自知。

“少夫人,我在陆家十多年,看着少爷长大,他的脾性我最了解。他心地不坏,就是有时候任性、贪玩一些。”在安姨的眼里,陆泽楷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不是任性,也不是贪玩!是狂妄,自大,风流成性!”素锦将头扭向一边,不想看到安姨慈眉善目的模样,她怕想起母亲。

安姨叹口气,“你们两个都是犟脾气!牙齿也有碰到舌头的时候,总不能丢了牙齿或者丢了舌头,都是一家人!他现在是你的丈夫,男人有的时候,就要看得紧一些。去,找少爷去。”

“我懒得管。”素锦的目光定定看着某处,面对安姨的劝慰毫不动摇。

“少夫人,安姨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人很好,就是有的时候太过清高,这也不屑去管,那也不屑去管,最后受伤的又是自己,不着人可怜!”安姨怄气地嗔道。

素锦委屈地低下头,面对长者的批评,她心里一阵感动,除了妈妈再没人这般教育过她。坐在沙发上,一把抱住安姨的腰,靠在安姨身上像个撒娇的孩子。

安姨抚摸素锦的头,深深叹息,“少夫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您要好好想想。”

安姨走后,素锦想了很久,她不爱陆泽楷,即便陆泽楷出。。轨,她也不会伤心难过!她这样想着,心却不自在起来。他现在毕竟是她的老公,哪个妻子乐意见得自己的丈夫出轨?那是对妻子最大的羞辱!

更何况,勾引陆泽楷出轨的还是温家人,她的地位,不许温家的任何一人动摇!与其再被温家人踩在脚下,自己苦苦挣扎,还不如先出手!她出了房间,寻向陆泽楷和温静彤现在的所处。

她却不知,安姨的话,不仅仅指温静彤一人!

素锦来到玻璃花房,虚掩的门内传来娇吟虚喘的声音,她身心一冷,抬起的手无力推开那扇雕花红木门,双眼僵怔地透过门缝看向里面肢体纠缠的两人,风光迤逦,刺了素锦的眼,痛了她的心…

本想冲进去“捉奸”,却在下一瞬失了勇气,她只能一把关紧门,靠在门上,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逃一般地跑回房,将自己蒙在被子下面,眼前的漆黑让她暂时忘记了所有…

“砰”地一声的关门声,震荡了陆泽楷的心房。斜睨一眼门的方向,门下面有百叶透气孔,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人的小腿,那是素锦,他一眼便认出来。

唇角轻轻勾起,绽放一抹邪魅的浅笑,带着报复的快。感…

“嗯,要…要我…”温静彤早已浑身滚烫,意识迷离,却依旧唤着让人刺耳的称呼。

听到门外传来跑远的脚步声,陆泽楷的眼神蓦然冷了几分,她居然没进来。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怎么每次,都如空气一般,这么轻易就被忽视?

突然收了手,靠在他臂弯中的温静彤硬生生地摔在地上,后脑阵痛,迷蒙的意识清醒几分…

“你…你去哪里?”见陆泽楷起身套好衣服,她错乱爬起身,一把抱住陆泽楷的腿,“别走,求求你。”

陆泽楷不语,系了几个衬衫的扣子,掏出一根烟点燃,吐出一口云雾,才悠悠道,“没兴趣了!”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教我,我会让你满意,我做的一定比她好!”她仰头看着陆泽楷的高度,祈求的目光,柔软的声音,但凭是男人都无法拒绝。

陆泽楷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唇边只有讽刺的弧度,他承认,仅仅是前戏,她就做得比素锦不知好多少倍,可无奈他就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抬脚挣开温静彤的手,即便温静彤哀凄祈求依旧留不住他分毫。

“别走,你别走,让我做你的女人,哪怕就一次!一次就好!”只要一次,她就有信心抓住他,就连温素锦都能做他的妻子,她自认更有这个本事。

花房的门重新关上,门外只有陆泽楷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下下敲击温静彤的心房,她抡起一拳砸在地板上,挥掉面上伤心欲绝的表情,眼角的泪也随之消散。随手摘下一朵红艳的花朵,紧紧攥在手心中,指间染上红色汁液,如血一般。

素锦蒙着被子,即使眼前漆黑一片,依旧睁着干涩的双眼,她在看什么?还是在想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心口堵塞难舒,沉甸甸的感觉呼吸困难…

传来开门声,是谁?陆泽楷吗?素锦想掀开被子撵他出去,却发现双手好像石化了一般,根本没有力气。在怕见到他吗?怕自己不听话的心,对他大吼大叫吗?

被子被他一把掀开,突然传来的灯光明亮,让素锦有一瞬睁不开眼,她便闭上眼,切断自己所有的视线,包括那人的脸,或是张扬的,或是愤怒的,疑惑的得意的,满足的,统统不想看到。

“不在意吗?”他的声音飘入耳畔,沉闷的。

素锦不做声,依旧紧闭双眼。

“真的不在意?即使满身疮痍?”他在质问她,口气凝重。

素锦心头一颤,她跟闻茜的谈话,原来他一字不漏地全部听到了!

“真的只要外表的光鲜吗?”他低吼起来,一把抓住素锦的肩膀,将她从床上提起来。摇晃她单薄的身体,“睁开眼睛,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是啊!不在意!丝毫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你满意了吧!”素锦突地睁开眼,对上陆泽楷那对隐隐泛红的墨眸,一把打开陆泽楷的大手,她力竭地嘶喊,却在不经意间模糊了自己的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到她眼底的泪光,陆泽楷竟有一瞬的欣喜。“你在意,对吗?”他不确定地问着,想他堂堂陆泽楷也有在女人面前这般狼狈的时刻。

“我只是在意,你找了温静彤!”素锦赶紧挥散眼中的水汽,眼神决然地盯着陆泽楷,她不会退让。

陆泽楷重拾愤怒,却隐忍着声音,几近颤抖地问,“别人的话,就不在意了?”

“对!是谁都可以!只要不是温家的人!!!”

他就那么想出轨?就那么按耐不住?他们之间,明明有契约,必须忠于彼此。可现在想起,那个契约是如此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