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先生。”那些导购慌忙殷勤的将衣服一件一件包好,一大堆纸袋堆放在温静彤的面前,她都快要哭出来了。
素锦却是忍不住的扑哧一下子笑出声来,瞪他一眼低低的说道:“翻脸不认账的功夫,你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开心了?”他温柔的看她一眼,见她脸上挂了笑意,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牵了她的手向外走:“你开心就好。”
走出了店外,素锦终究还是长叹一声:“也太过了,怎么说,她还是与我有着血缘关系,也太难堪了。”
陆泽楷冷哼一声:“想要勾引别人老公,就是这样的下场,这还是轻的,下次再惹我,让我看不顺眼,我整死她!”
素锦白他一眼:“当初和人家卿卿我我的时候,都忘记了?你们男人当真没一个好东西。”
陆泽楷连连摆手:“素素,你可相信我,我和她没发生关系,最后一步,我守住了!”
素锦推他:“去你的,我才不管你呢。”话虽这样说,却还是忍不住的翘了小嘴,颊边有了淡淡的笑意。
陆泽楷最爱看她这样笑,楚楚动人的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又偷了香吻:“你可得管我,你老公这么优秀,多少女人虎视眈眈,前赴后继想要拿下我呢!”
素锦听他这样大言不惭,不由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旋即却又瞪住他,一本正经的道:“你这话可真是说的奇了怪了,你要是一心想要出墙,想要在外面胡来,和别的女人搞到一起去,我就是再怎么管,那不也是白搭?若你不想在外面乱来,只想和我好好在一起,我就是半年不在你身边,你也会守身如玉!”
陆泽楷被她一顿义正言辞的抢白,制的连连摇头,叹道:“这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家有悍妻,还敢出墙?”
说毕,逃的飞快的上车,素锦气恼的追了上去,又狠狠的捶了他一通,直到被他按在怀里狠狠的吻了一通,两人才安静下来,乖乖的向陆家老宅而去。
影影绰绰的看到陆家气派的中式庄园的时候,素锦的心腾时就吊在了嗓子眼里,她不由自主的揪紧了陆泽楷的衣袖:“阿泽,我还是害怕…”
她很少这样软软的叫他阿泽的,向来都是陆泽楷陆泽楷的喊,顶多心情好叫他一声泽楷,老公更是听都别想听到。
一旦这样绵绵软软的叫他阿泽,定然是又闯了祸,或者是做了错事求他原谅。
而她这样撒娇的喊他阿泽,他每每都会心软的无法自持,有求必应了。
“没事,有我在,什么都不会发生的。”陆泽楷一边握了她的手,一边将车子从敞开的大门那里开了进去。
明亮的灯光将偌大的园子耀的恍若白昼,素锦只觉得全身都要被汗湿透了,她双腿发软,幸好陆泽楷搂住她的纤腰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127这个素素,那个素素…
明亮的灯光将偌大的园子耀的恍若白昼,素锦只觉得全身都要被汗湿透了,她双腿发软,幸好陆泽楷搂住她的纤腰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陆泽楷见她小脸吓的煞白,也不由得有些疼惜,停了脚步,关切的问道:“素素,当真很怕?”
素锦连连的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别人家的媳妇见公婆是什么心情,她怎么就这样的害怕,简直心跳的都快要从嗓子里蹦出去了!
“不如…我们改天再来吧,我给妈打个电话说一声…”
陆泽楷说着,牵了她的手就向外走,素锦却是一把扯住了他的手,焦灼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呢,都已经到家门口了,我们现在再回去,婆婆怎么想?还以为我金贵,给她甩脸子看呢!没事了阿泽,我这会儿已经好多了,早晚都要见的。”
恍若白昼的夜里,陆泽楷看到素锦脸上坚毅的神情,他心中是有几分的欣赏的。
可是又在很久以后,他偶然想起那个晚上她脸上倔强坚定的神情,却是别样的心情。
当初欣赏的那一份倔强和坚强,到分手的时候,却成了他为自己负心所找的最好的托词。
温素锦,谁要你这么的坚强呢?所以你只能人前微笑,人后自己哭的昏天暗地。
温素锦,谁要你不能柔弱一点,小鸟依人一点呢?谁让你明明没有办法离开他,失去他,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笑就放手呢?
这全都怪你,怪你自己为什么那么的倔强,那么的在意所谓的尊严。
听谁说起过,在爱情里,赢家往往都是脸皮厚的人。
也听谁说起过,男人在一个洒脱的女人和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之间,往往英雄主义作祟,总会选择去保护那一个柔弱的。
温素锦是一个铁打的女人,所以,她只能是被他丢弃的那一个。
你像是杂草一样,在哪里都可以活的很好,可是我的素素,却是只能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她不能没有我。
“那好,我们进去。”陆泽楷亲昵的拥住她,“有我在,别怕。”
素锦恍恍惚惚,一步一步走进那富丽堂皇的地方。
很久很久以后,她乍然的在漆黑的夜色里坐起来,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又做恶梦了。
伸手一摸,脸上都是冰冷的痕迹,她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温柔款款的话语,有我在,别怕,别怕,素锦,是我…
他说过很多次,很多次这样温柔的话语,他拥抱过很多次,亲吻过她很多次,她曾经认为多少也是有些爱的吧,一定有的吧,她一遍一遍自己蛊惑着自己,最后,当真是傻傻的沉溺在那自己构造出的梦幻中,无力自拔。
都不是对她,都不是。
“妈,您回来了。”陆泽楷笑着开口,放了素锦的手过去,走到那穿一袭墨绿色旗袍的中年女子身边,伸手紧紧的拥抱住了她。
陆太太欣慰的一笑,亦是牢牢的搂住了儿子结实高大的身躯。
素锦看着他们母子拥抱,只觉得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幸福,又太刺心,若是她妈妈活着,她也会这样的幸福吧?
“好像又瘦了点…”陆太太松开儿子,摸了陆泽楷的脸,像是摸着一个小孩子一样连连的说道。
素锦似乎被忽视了一样,不免有些尴尬。
幸好有一个稍上了年纪的佣人过来,慈爱说道;“少夫人,坐这里吧。”又递过来一杯茶。
素锦连忙低声道谢,接过了热茶,又回以一抹略带羞赧的笑意。
“哪里又瘦了啊,这叫越来越有型了!”陆泽楷嘴里贫着,目光却是偷偷的溜在素锦的脸上,安慰的对她挤了挤眼。
“就会胡说。”陆太太极欣慰的作势拍了他一下,却还是忍不住眼底的喜爱,这个大儿子,最得她的心,特别是这张嘴,总是逗的她开心不已!
“妈,说真的,一年多不见,怎么看着又年轻了!”陆泽楷很认真的打量陆太太,忍不住的赞叹道。
陆太太伸手去拧他,却是笑的合不拢嘴:“看我不撕你的嘴,就会编排我,我都多大了?老妖精了,还年轻!”
素锦见他们母子这般其乐融融,原本还紧张的心情竟是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唇角也不自觉的弯出了淡淡的笑意。
见气氛热闹起来,陆泽楷慌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妈,儿子被你的美貌给震住了,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这就是您的儿媳妇,温素锦!”
陆泽楷一边说着,一边拉了素锦过来,亲昵的搂着向陆太太介绍道。
陆太太倒是没有素锦意想中那样给她脸色看,或者是直接给她下马威,而是礼貌的笑了一下,眸子只随意在她脸上望了一望,就客气的说道:“温小姐不用拘束,请坐下就好。”
说着,也不再多理,只随手握住儿子的手将他拉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母子亲昵的攀谈起来。
素锦一个人站在那里,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无地自容。
陆太太这一招看起来不起眼,却是杀人于无形。
她若是直接给素锦下马威,也就是给自己儿子没脸,既然儿子已经娶了,好啊,你们爱怎么折腾都行,反正我就不把她当回事,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你们又能怎样?
她礼貌,客气,虽然态度有些冷,但是她是长辈,没有大错陆泽楷又不能说她什么。
而她这一招还有一个妙处,若是素锦受不得这冷脸,当场发作起来,反倒在外人眼中,是素锦不讲理不懂事,和长辈大吵大闹。
所以陆泽楷见素锦没有说什么,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更何况她怎么说也是他亲妈,素锦少不得也只能受点委屈了。
陆泽楷和陆太太聊了一会儿,见素锦还一个人站在那里,终究还是不忍,就似孩子撒娇一般攀了陆太太的手臂摇晃:“妈,好歹你也让素素先坐下啊!”
陆太太带着一双翡翠戒指的手忽地一抖,眸光竟是有点锐利的落在素锦的脸上。
只那一瞬间,素锦似乎才从她刚才的表情上找到那财经报上登载的照片上那一点点雷厉风行,双眸有神的影子。
陆太太温婉一笑,却是慈爱的看着儿子,忽然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阿泽,你现今是全忘掉了吧,我看你都可以这样无所谓的喊出素素这个名字了。”
素锦听的一头雾水,陆泽楷却是忽然怔了一下,脊背似乎微微的也有些僵硬了,他低了头,素锦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可是她不知是自己花眼了,还是当真看清楚了。
他脸上那表情,竟是比哭还要难看的一种扭曲的神情。
素锦的心,忽然慌了一下。
那一刻,那么短暂,却又那么的漫长。
素锦还未晃过神来,陆泽楷却已经笑起来,拉了素锦在自己跟前坐下来,一脸轻佻毫不在意的笑意说道:“妈你又说什么呢,我一直都叫素锦素素的啊。”
陆太太唇角噙笑的轻轻点头,眸光却好似轻蔑的从素锦的脸上流水一般的滑过。
“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忘了也好,毕竟这么多年了,人啊,都要向前看的。”
陆太太伸手轻轻的握了素锦的手,摩挲了几下,笑道:“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倒是让你破费了。”
陆太太看一看一边陆泽楷和素锦带来的礼物,又笑道,“这戒指我也带了多年了,是极好的翡翠,你先带着吧,只别嫌弃就好,我们这大家子的,不比那些寒门小户,总是要记住一个礼尚往来的,可不能传出去,让人家说我们陆家,尽是些不懂规矩的人!”
这话却是有些直截了当的明白了,一方面是先撇清了素锦只是外人而已,所以,你送我礼物,我也还你一个,我的比你送的还要好,两不相欠了!另一方面就是明里暗里的骂素锦不懂规矩,先斩后奏,竟是瞒了她这个婆婆就敢嫁给自己的儿子!
素锦不傻,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快就听了个清楚明白,她被陆太太攥着手,硬生生的套上了那枚戒指,又挣不开,眼眶已经是酸涩的一片,难以忍受的快要掉出泪来,扭了脸去看一边的陆泽楷,却见他一脸神色恍惚,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们这里的情形似的,素锦不知为何,就觉得哪里有说不出来的怪,可是此刻,她根本无暇顾及陆泽楷的异样,只强颜了欢笑,道:“谢谢太太。”
她是不敢称呼一声婆婆的,陆太太听了却是极满意,放了她的手笑道:“温小姐是聪明人。”
这话欲言又止,素锦却是没有心思去揣测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枯坐在那里。
左手边是绵里藏针,笑里藏刀根本没打算认她的婆婆,右手边是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的丈夫,她夹在中间,已经是满肚子的委屈,却偏偏没有办法说出来,素锦只觉得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难熬过,真真是度日如年!
陆太太见气氛压抑,就推推陆泽楷笑道:“这是做什么呢?都几点了,该用晚餐了,陈婶,还不赶紧吩咐厨房准备晚餐?”
刚才给素锦上茶那个人就连声的应道:“是,太太,这就上餐了。”
陆太太伸手携了素锦的手站起来,慈祥说道:“你初次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尽做了一大堆,不过都是好的,怕是你还没吃过呢,一会儿可要好好的尝尝。”
素锦脸色越发的烧红,却只能强忍了尴尬轻轻点头:“太太客气了。”
陆太太拉了她坐下来,亲手舀了鲍鱼过来,笑的异常灿烂热情:“快尝尝,陈婶做的鲍鱼可是外面求都求不来的。”
素锦根本没有胃口,筷子迟疑了一下,刚想要拒绝,陆太太却又哎呀一声说道:“温小姐怕是没有吃过鲍鱼吧,也是呢,瞧这小身板瘦的,可该好好补补,要不然生养孩子可是难事!”
陆泽楷此刻才算是缓过劲来,他没心思多管,却看着素锦难堪的样子心里也不舒坦,就勉强笑道:“妈,你说什么呢,素素又不是什么没见识的女孩子…”
陆太太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放了筷子缓缓的道:“这样维护你这个素素,可你却不知你那个素素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这话绕来绕去,素锦是根本不懂的,只陆泽楷一听,整个人的脸色,却是腾的一下子就变了!
见泽楷神色已是大变,那陆太太却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她笑了一下,又亲昵的拍拍素锦的手:“瞧你们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只你不知道,泽楷这孩子却是有心结的,但现在看来,这心结也解的差不多了,都是你的功劳,想必你在泽楷的心里已经很重要,无可取代…”
“妈,你别说了!”陆泽楷忽然打断陆太太的话,素锦讶异的扭头,却正看到陆泽楷紧锁的双眉,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隐隐约约就能看到陆泽楷眼底的一缕不耐烦和轻蔑,素锦心里咯噔一声,却是看不懂,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事情。
接下来的气氛就有些冷凝,一餐饭食不知味,刚搁了筷子,陆泽楷就站起来说要回去。
陆太太留了几句,并没有强留,就嘱咐他们几句路上小心开车,送了两人出去。
一直到上车,陆泽楷还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也不和素锦说话,素锦好奇的看了他好几眼,还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时不时的跳出来,让她坐立难安。
特别是最后陆太太说的那一句,你这个素素,那个素素的…
难不成,还有两个素素吗?再联系陆太太后来说的那些,陆泽楷是有心结的,那个心结,又是什么?
难道…素锦脑子里忽地一怔,想到闻茜很久前和她说起,陆泽楷有个很喜欢的初恋,最后他们因为种种原因而分开,那么,陆泽楷的心结,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初恋?
素锦觉得手脚有些冰冷,一时之间,整颗心像是坠入了冰窟之中一般,凉的抽搐起来。
128我错了,你回来,回来好不好?
素锦觉得手脚有些冰冷,一时之间,整颗心像是坠入了冰窟之中一般,凉的抽搐起来。
这一路竟是如斯漫长。
他沉默的像是一尊雕像,一句话都没有,她在陆家所受到的那么多委屈,他竟然连一句关切的安慰都没有。
素锦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渐渐的,眼泪就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车速渐渐的变慢,就停了下来。
素锦听到他低低的声音:“我还有点事,素锦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她,素锦怔了一怔,下意识的扭过脸去看他,他目光平淡无波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只素锦发现,那眸光幽深的几乎看不到边际,让她心底空落落的不踏实。
“这么晚了,阿泽,你有什么事不可以明天处理吗?”
自尊让她无法开口挽留,可是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委婉问他。
“公司有点急事,你先回去吧。”他终于看她了,转过身,在她头发上轻轻拂过,似是牵强的笑了一下:“去吧,不用担心,我会尽快回来。”
若是别的女人,该是会撒娇耍赖的要他留下,可她却是轻笑点点头:“那好,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随即打开车门下车,素锦头也不回的向家走,她其实真的很想回头看一眼,可是,她害怕自己的留恋,此刻落在他的眼中,也会变成笑柄。
陆泽楷看着她毫不留恋远走的身影,心底似乎冷冷的自嘲了一句: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不管他表现的多么的明显,甚至晚上都不回家,她也是这样得体的笑着,毫不挽留。
是啊,温素锦是谁呢?她坚强的永远打不垮,怎么会被感情牵绊住?
陆泽楷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发动引擎,轰然一声将车子开走。
素锦在转角处停了脚步,她木偶一般的转过身子,正看到他的汽车尾灯一闪而逝,消失在夜色里。
她下意识的捏住了双手,指甲戳在柔软的掌心,锐利的疼,她感觉不到,渐渐的,眼前好像是模糊了,再渐渐的,似乎看不清楚面前的一切了,一切都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她像是被那说不清楚的恐慌给溺毙了一样,整个人挣扎着,沉沦着…
月亮被乌云吞噬,一切,终究是沉寂在寂寥的夜中。
他走了,像是永远都不会来了一样。
素锦呐呐的转过身,穿过长长的小径,蜿蜒的花道,过了客厅,上楼,一口气走到卧室中,她胡乱的洗漱将自己扔在床上。
我要睡觉,我不想胡思乱想,我要睡觉,我不要,再想他。
她睡着了,竟是一夜无梦。
陆泽楷将车子停在离家有半小时车程的别墅外,近乡情怯,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有多少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从繁素离开那一天开始到现在,他就再也没有来过。
铁栅栏上爬满了爬山虎,花园里杂草丛生,却夹杂着火红的玫瑰,芬芳馥郁。
他不敢进去,甚至不敢打破这静园的安谧。
他屏了呼吸,在影影绰绰的夜色里,像是看到了繁素的身影,她披着长发,慵懒而又随意在身上披浅灰色的针织衫,窗前的白色钢琴一尘不染,她赤着脚坐在那里,叮叮咚咚的弹琴。
醉了,又醉了。
陆泽楷长叹一口气,打开车门,走到紧锁的静园外,钥匙还在他身上,他轻车熟路的打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