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仓皇帝和西戎皇帝在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心里都不由得微微一怔,想到自己知道的那些为数不多的关于暗夜皇朝的历史,那个暗宫自然而然的跳进他们的脑海。

楚天祈的这块玉佩到底是从哪里得来?

身为帝王,他们或多说少听说过关于那个暗宫的神秘,此时看到这块玉佩,他们的心里倍感威胁,要是传闻是真的的话,那拥有这块玉佩的人无疑可以颠覆整个天下,轻易的成为赤溟大陆的主宰!

刚才那三个将军脸上的敬畏,他们两人也都是看在了眼里,心里的担忧越发的强烈!

相对于其他两个皇帝的震惊与担忧,惠帝的脸上则是浮出一抹笑容,看到这块玉佩好似看到了老朋友一般,十多年前,他也是为了这块玉佩接近静儿,想要通过暗宫的力量,执掌整个天下的大权,可是,终究还是过不了美人关,没有得到玉佩,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遗失了整颗心!

不用想,他也知道,这块玉佩应该是殷素所有,楚天祈是殷素的丈夫,这块玉佩出现在楚天祈的手中,他并不稀奇!

只是想到殷素,他心中想要见到她的急切依旧没有减少,反而越发的浓烈!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楚天祈挑了挑眉,似乎对他考虑的结果有些兴趣缺缺,如此优柔寡断的将军,如果是在他的手下,一早就被撤职,看来南越国的将军,也不过如此!

“属下参见主子!”那人最终还是选择了臣服,他还懂得一些审时度势,他手中的那部分军队,即便是有心护着皇上,面对其他几人,他也没有丝毫胜算,况且,他也对拿着虎符的那个皇上产生了怀疑!

“皇甫湛,你看清楚了吗?”楚天祈耸了耸肩,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炫耀,看到皇甫湛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嘴角扬起的笑意越来越浓烈。

“楚天祈,你真是好计谋!”皇甫湛淡淡的说道,握着虎符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利眼微眯着看着楚天祈,他的感觉果然没有错,这个楚天祈当真是坏了他的大事,不过…皇甫湛敛下眉眼,继续开口,“即便是没有他们又怎样?我还有自己的人马!”

皇甫湛此刻也不需要伪装,这些年,他在暗中集结着力量,打造兵器,训练军队,就是为了防范于未然,他当然不会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你指的那些人马,此刻恐怕…”楚天祈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凌风,对上他的视线,此时正有一匹马朝着大殿疾驰而来,在大殿之外停下之后,随即快速的进了大殿。

“禀告九王爷、二皇子,锦都城内外暗中埋伏着的可疑分子,已经都被歼灭!”侍卫的声音如洪钟一样,响彻整个大殿。

“做得很好,传本王的话,今晚犒劳众将士!”楚天祈大声说道,他们算是立了大功,转眼看向一脸不可思议的皇甫湛,“对不起,老爷子,本王也没有想到你的人马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皇甫湛身体不由得一个踉跄,看来他们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暗中的那些人,锐利的视线扫过凌风,他没有将自己的那些人马透露给龙焱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不堪一击?呵呵,他以为周密的计划,在楚天祈的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值得一提!

不过,他却不会认输!

“九王爷,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皇甫湛突然开口,目光直直的看向楚天祈,似乎是在期待着他的答复。

交易?楚天祈挑眉,“哦?说来听听!”

此刻皇甫湛不过是一个阶下囚,他倒是要看看,他要和他做什么交易!

“南越国的虎符在我的手上,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就将它归还。”皇甫湛将虎符举在手上,这似乎是他最大的筹码。

“哦?你要用虎符和本王交换?不过…这虎符本王却丝毫不感兴趣,这是南越国的虎符,而我不过是东宸国的一个小王爷,管不了这么多事。”楚天祈悠闲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皇甫湛碰了一个软钉子,脸色自然不好看,不过,想到什么,皇甫湛的眼里又开始闪烁着光芒,“不知道另外一个筹码,九王爷会不会感兴趣?”

楚天祈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喝着酒,但是,当他听到皇甫湛接下来的话的时候,身体却是一怔。

“九王妃她…”

楚天祈手中正要送入口中的酒杯倏然顿住,锐利的视线看了一眼凌风,却接收到他皱眉的表情,凌风刚才虽然得知行馆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不过,现在却没有新的消息!

楚天祈心中虽然不确定,但是,却也不得不防范于未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好,你不就是要一条命吗?本王成全你!”楚天祈重重的放下茶杯,成全?他会成全所有人,唯独不会成全企图伤害殷素的人,上次授意璎珞将素素绑走,单单是凭着那次的事情,他今天就没有打算放过他,却没有想到,今天又居然用素素来威胁他,好,很好!

楚天祈高大的身躯从座位上起来,面对着皇甫湛,一双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隐藏在眼底的风暴。

“既然九王爷答应了,那请九王爷委屈一下!”皇甫湛身形一闪,下一秒,便来到楚天祈的身边,用匕首挟持住楚天祈,“对不起了,我不得不这么做!要知道没有九王爷在手上,我的这一颗心始终是不安啊!”

楚天祈虽然被他用刀子低着脖子,心中却丝毫都没有畏惧之意,此刻他关心的是素素的情况。

“她在哪里?”楚天祈凌厉的问出声,心里对皇甫湛的罪又暗自加上了一条。

“呵…呵呵!”皇甫湛只是大声的笑着,突然,他们所站的位置轰然一声巨响,下一秒,皇甫湛连同着楚天祈一起掉了下去。

“九王爷…”惠帝下意识的上前,地板已经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他此刻也已经是明白了过来,这个皇宫连接着地宫,没有谁比皇甫湛更加清楚整个地宫的布局,都是他太大意了,居然没有防着他来这么一手!

他知道,楚天祈是断然不能出事的,且不说九王爷在东宸国的地位与皇帝无异,要是他在南越国出事,势必引起两国的争端,就单单是凭着楚天祈是殷素丈夫的这层身份,他也是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的!

“来人,跟我去地宫搜!”惠帝严肃的命令,这个地宫,可以从皇宫进入,原本这是属于他们皇室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此刻为了寻找楚天祈,他不得不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是。”四方将领此刻也没有丝毫犹豫,跟着惠帝,直接从皇宫直通地宫。

而此时的行馆内,殷素的心里猛然一痛,无数的不安涌了上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殷素眉心深锁,支起身子从椅子上起来,想要去外面看看楚天祈他们回来了没有。

沁儿赶紧扶着殷素,“已经是申时三刻了。”

听了时间,殷素的眉心越走越深,这个时候了,楚天祈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吗?

皇宫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也没有来一个消息!

刚才的那丝心痛,让她更加的焦急,“沁儿,替我准备马车,我去皇宫看看。”

“姐姐,王爷吩咐过,你不能…”沁儿立即阻止,不单单是九王爷的吩咐,初尘也是特意的交代她,今天要好好的守着姐姐,不能让她走出行馆,因为只有行馆是最安全的!

“听话,快去!”殷素沉声说道,她无法再让自己坐在这里等消息,只想要快点儿确定自己刚才的不安不过是幻觉罢了!

“素素,安心在这里等吧!我那女婿不会让自己有事的!”静姑娘也看清了殷素的担心,事实上,自从知道今天暗藏的汹涌之后,她也在无时不刻担心着皇上的安危,生怕皇甫湛会对他不利!

“娘,我不确定…”殷素的心从来未有过的烦躁,一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不,我还是要去一趟!”

只要看到楚天祈,她才能安下心来!

此时,靳浩轩匆匆的从门口进来,看到殷素,原本慌张的他快速的敛去脸上的神色,但是,正是这故作掩饰的举动让殷素看了更加怀疑。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天祈他怎么了?”殷素顾不得自己顶着的大肚子,朝门外的靳浩轩走去。

“九王妃…”靳浩轩原本是想偷偷的叫沁儿稳住殷素,却没有想到会被殷素碰个正着,此刻被她那急切的眼神看着,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快说!”殷素的声音突然提高,让人不由得为之一怔。

“九王爷…他被皇甫湛拉下了地宫,不过,你不用担心,南越国皇上已经派了人进了地宫,九王爷他…”靳浩轩的话还没说完,殷素就已经绕过他的身体,径自朝行馆外走去。

“备马!”殷素步履匆匆,没有丝毫停留,一颗心纠结在一起,皇甫湛将他拉下地宫,那么她就要亲自将他找回来!

她殷素的男人他也敢动,她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此刻,她比自己被关在地宫都要气愤,恨不得将皇甫湛碎尸万段!

沁儿赶紧跟了上去,听到她由刚才的马车改为了马,心里不由得一怔,姐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坐马车都嫌颠簸,更何况是骑马!

“你不能去!”殷素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从墙上一跃而下,堵住了她的去路!

初尘一直都亲自在行馆守护,无关于楚天祈的交代,而是他自己的担心。

殷素眉心微蹙,“谁说我不能去?初尘,立刻让开!”

初尘沉默不语,但是那坚定的目光却是实实在在的告诉她,他不会让开!

殷素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变得冰冷,“别忘了你的身份,我才是你的主子!”

如果不是此刻迫切的想要去寻找楚天祈,她不会用身份压人,更加不会在被她当做朋友的初尘面前摆出主子的姿态,但是形势所逼,她不得不这么做!

初尘身形微怔,“属下替主子去找!沁儿,将主子带回去,好好看着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她出来!”

沁儿正要上前,殷素却是身形灵巧的一闪,趁着初尘和沁儿猝不及防的时候,直接冲到靳浩轩刚才骑回来的马前,翻身上马,双手紧握住缰绳,眼里划过一道凌厉。

“我去找我的男人,看谁敢阻拦!”殷素大声说道,语气格外坚定,“沁儿,照顾我好我娘,初尘,如果是朋友,就帮我去找!”

这个时候,人手越多越好,她相信,以初尘的身手和能力,一定会是很好的帮手!

说完,殷素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就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肚,骏马一阵嘶鸣,随即如箭一般,冲了出去,殷素气势凌厉,不管是谁,都休想动动她的男人一个手指头!

正文 第一一三章 以夫为天VS唯妻是从

初尘见殷素骑马朝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面具下俊美的脸更加阴沉,无法阻止她,这似乎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是担心她的状况,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冒险,唯一能够为她做的就是守在她的身边,不让危险接近她!

白色的身形一闪,初尘利落的一跃到房顶,随即在房顶上几个漂亮的跳跃,没多久便追上了殷素的马,看她怀着身孕骑马,就连他也不由得胆战心惊,要是楚天祈在这里,铁定是将殷素拉下马好好的教训一顿,他也想,只是他没有那个资格!

无奈的跳到马上,坐在殷素的身后,“得罪了!”

此刻他也顾不得殷素会有什么举动,霸道的抢过缰绳,自己控制着马,这样至少能够保证将危险系数降到最小!

殷素明白他的意图,“谢谢!”

她就知道初尘是一定会跟上来的,任凭他坐在自己的身后,她知道,她要好好顾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两人到达皇宫的时候,皇宫被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却是他们的人马,原本那些不认识殷素的人看到一匹马朝着这边飞奔而来,正要拦下,但是,那马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直接冲破他们的阻拦,跑进了威严的皇宫。

大殿之内,也有留守的人马,北仓皇帝和西戎皇帝经过方才这一闹,面容之上都是一片阴沉,却也坐在大殿之内,等待着消息。

凌风和惠帝带着人从皇宫直接去了地宫,这次到地宫,凌风才发现,上一次走过的那些地方不过是地宫的一个角落,这个地宫之大,让他也不由得为之惊叹。

可是,越是大,越增加了他们寻找的难度,事实上,他存在着私心,要是楚天祈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对自己无疑是有利的,无论是他将来作何选择,得到素素的机会也大了许多,不过,只要一想到素素失去楚天祈后的伤心,他又打消了刚才那邪恶的念头,专心的带人寻找。

大殿之上,初尘和殷素下了马,直接冲进了内殿,“楚天祈人呢?”

此刻焦急的殷素,也顾不得在自己面前的是两国的皇帝,她心里担心着楚天祈的状况,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从这里掉了下去,应该是在地宫,惠帝已经带人下去寻找。”北仓皇帝对殷素颇为有礼。

“入口呢?”

“九王妃,你现在这个样子…”北仓皇帝微微蹙眉,似乎明白了殷素想要干什么,如今差不多六个多月的身孕,肚子看起来已经不小,她还要亲自去找九王爷吗?

虽然敬佩她的这份心,但是,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请告诉我入口。”殷素直视着他的双眼,语气坚定得让人为之一怔。

“来人,带九王妃去。”相对于北仓皇帝的犹豫,西戎皇帝倒是爽快得多,心里对殷素的好感多了几分,这样的胆识,要是能成为他宗家的儿媳,那就是太好了,可惜啊!佳人早已经名花有主!

侍卫听到西戎皇帝的命令,立即上前引着殷素朝着内殿走去,初尘紧跟着她的身边,没有半点懈怠。

地宫。

楚天祈和皇甫湛从大殿上掉下来之后,沿着光滑的石壁一路滑行,最后落在一个石室之内,两人都没有什么大碍,等到发现自己的身体往下掉的时候,楚天祈顿时明白了,皇甫湛故意提起素素,就是想要利用自己对素素的关心,好达到他的目的。

不过,此刻他原本对素素的担心,也瞬间消失了,他被困不要紧,重要的是素素安然无恙!

“你果然卑鄙。”楚天祈冷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屑。

“呵…呵呵…如果九王爷是夸奖,那么我就心领了!”皇甫湛故意忽视他话中的讽刺,他赌赢了,楚天祈果然是在乎他的妻子,“没想到九王妃比这虎符都还要好用!”

皇甫湛掂量着手中的虎符,虽然能够调令四方将领,到头来,四方将领都臣服在楚天祈手中的那块玉佩之下,心里不由得浮出一丝苦涩!

“你以为这样困得住本王?”楚天祈暗中观察着周围的形势,四面都是坚硬的墙壁,一时之间还没有找到任何出口,刚才掉下来的地方,如今已经被合上,没有任何光线的空间只能够借着夜明珠看清一些东西。

“九王爷,把话说明了吧!九王爷原本就没有打算放过我,我只不过是想要在临死的时候,给自己找一个伴儿,能够有九王爷陪葬,那真是我的荣幸。”皇甫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楚天祈的狠厉,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既然做不成整个天下的主宰,他已经将性命看得很淡,但楚天祈不一样,他还有心爱的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还有一个国家等着他,他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自己拉他做垫背,无疑是赚翻了!

楚天祈利眼微眯着,“你倒是看得透彻!”

陪葬?他可不感兴趣!

楚天祈锐利的目光再次搜寻着四周,想要寻找出路,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子上,这个石室,四处光滑,连灰尘都甚少,这个石子的存在显得更加的突兀,走到石子边,伸脚踩在上面,轰的一声,前面的一面墙好似一扇门被打开。

心里一喜,看了一眼皇甫湛,“身为地宫的主人,你应该知道这里有机关才对,身为老爷子,你也应该知道我楚天祈不会任人摆布。”

大步走出了石室,外面的空间一片开阔,俨然一个房间,床,衣柜,桌子,应有尽有,没想到皇宫之下,还有这样的地方,如果他猜得不错,这里或许就是皇甫湛曾经生活的地方!

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也确实可怜,不过,可怜的也只是以前的皇甫湛,如今的他却是极为的可恨!

皇甫湛确实没有想到,楚天祈这么快就发现了那个小机关,十多年前,静儿也是从上面掉下来,那个时候,她也是发现了这个机关,才打开了石门,闯入了他的世界!

想到静儿,皇甫湛的眉心不由得皱得更紧,如果选择一个人陪葬的话,他会更加希望是静儿陪着他!

不过,他的这个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跟着楚天祈出了石室,皇甫湛嘴角勾起一抹诡谲,不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皇甫湛知道,一定是惠帝找来了,这个地宫,除了他,就只有惠帝最熟悉,他们倒是比他预计当中早到了许多!

大步走到石桌旁,皇甫湛颇为悠闲的坐着,倒是让楚天祈微微蹙眉,外面的人已经找来了,以皇甫湛此刻的处境,不应该如此镇定才对,想到他刚才要自己陪葬的宣告,楚天祈的身形一怔,脑中的一个猜想在逐渐的成型。

感受到危险靠近的他顿时警惕起来,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举动,皇甫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说过让你陪葬,就一定会做到,我是地宫的主人,要有个什么机关暗器的,也只有我知道!”

楚天祈一听,丝毫不怀疑他的话,皇甫湛如今已经走上了绝路,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

外面轰然一阵巨响,楚天祈来不及阻止,就已经看见以惠帝凌风为首的人走了进来。

“天祈…”焦急担心是声音让楚天祈身体猛然一怔,随之而来的是不可思议,她…怎么会来了?

“快出去!”楚天祈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看到那抹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快速的冲上去,抱着殷素,想要将她送出去,但是,皇甫湛又怎么会让他得逞,在看到所有人都进来之后,快速的按动了石桌下的机关,门瞬间合上,将所有的人都关在了里面。

尤其是当他在人群之中捕捉到一个身影的时候,眼睛倏地一亮,老天终于眷顾他了吗?

静儿居然也进来了!

好,很好!

有了他爱的女人,又多了这么多来陪葬的人,他即便是死也知足了!

“天祈,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你!”看到楚天祈没事,殷素的一颗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不过,面对楚天祈阴沉得不能在阴沉的脸,她的身上顿时划过一道寒意。

“谁允许你进来的?”楚天祈控制不住的朝她大吼,但看到她明显紧皱的眉,心里却是冒出一丝不忍,气恼的看向一旁的沁儿以及靳浩轩,“本王是怎么交代你们的?连一个人都看不好,你们还有什么用?”

楚天祈平日里温文尔雅,向来很少对他们发怒,此刻的怒气,却是让他们知道,没有看住九王妃,是一件多么失职的事情!

靳浩轩心里郁结,他好歹也是东宸国炙手可热的商人,可以赚进无数白花花的银子,而沁儿再这么着也是北仓慕容家的小姐,那一手琴音控制得出神入化,哪里是没有用了?况且,九王妃要做的事情,哪是他们能够阻挡得了的,正要吐出心里的委屈,却被沁儿拉住,手肘顶了顶他的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要他住口。

这个时候明显不是说话的时候,九王爷之所以发怒,也只是担心殷素罢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和他们没有关系!”楚天祈心里在想什么,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既然她选择来寻他,就想到了后果,他们是夫妻,理应共患难,这个时候想要将她一个人摒除在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素素…”楚天祈拿她没有办法,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处于危险之中,此时,石门已经被关了,楚天祈知道这是谁的杰作,轻揽着殷素的身体,转身看向坐在石桌旁的皇甫湛。

“我满足你刚才的愿望,但请你让他们离开。”即便是陪葬,有他一个人也就足够了!

“哈哈…九王爷,那是我刚才的愿望,不过现在我的愿望不一样了,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一起陪葬,多热闹啊!”皇甫湛大笑出声,十分满意现在的状况,目光落在静姑娘的身上,眼神变得温柔,“你说是不是?静儿!”

静姑娘眉心微蹙,“让他们走,我可以留下!”

不管他要干什么,她都可以奉陪,皇甫湛对她一直没有死心,要是自己十多年前真的跟了他,或者他还是那个让人怜惜的男子,而不是此刻的穷凶极恶!

“不行!”惠帝上前一步,挡在静儿的面前,顿时隔绝了皇甫湛看着静儿的视线,静儿是他的女人,十多年前他没有让,今天也是同样的选择!

“哈…哈哈,不用推让,你们一个都出不去!大哥,你知道的,当年父皇母后为了好看管我,修建这个房间的时候,就只设了一个出口,但你可能不知道,后来我趁着一个人的时候,在门外做了手脚,你想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吗?”皇甫湛眼里燃烧着疯狂的因子,从石桌旁起身,高大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走到书架前,转身一一看着在场的人,众人都屏气凝神,紧张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这种被瞩目着的感觉让他心里浮出一丝快意,此刻,他好像就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神,没人可以抵抗!

众人看着他的举动,楚天祈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只要我一按,就会启动机关,门口就会被大石堵住,谁也出不去!”

“别做傻事!”惠帝看着他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下意识的出声,试图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要皇位,我给你!”

“我要静儿呢?”皇甫湛挑了挑眉,话落,果然看到惠帝的脸上浮出一丝犹豫,心里划过一抹讽刺,他就知道惠帝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要我,我也可以陪着你!”静姑娘也知道皇甫湛的决心,她不能冒险,更加不能让她心爱的男人和女儿冒险!

“你会陪我的!”皇甫湛眼里闪过一抹狠绝,嘴角的笑带着几分嗜血的残忍。

殷素看着他的举动,眸光微闪,“你以为我娘跟着你一起死了,就可以陪你了?老爷子,别想得太天真,你没看见皇上也在这里吗?要是一起死,你信不信我娘依旧会选择和他在一起,而你,即便是做鬼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人!”

皇甫湛眉心微蹙,殷素继续接口说道,“如果我是你,我要是让人陪葬,那就要摒除一切后顾之忧,做了鬼也要和别的鬼抢,这样的算计未免太划不来了!你觉得呢?”

“你想让我放了他?”皇甫湛指向惠帝,嘴角勾起一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