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的女人,早已不再是很多年以前依附在男人这棵树木上的藤蔓,男人工作,女人也一样工作。

职场的竞争一点都不比男人少,而在男人拖着疲惫身心回到家里的时候,女人同样疲惫却还要操持家务,担当抚慰男人的责任。

而这些任劳任怨的女人们,需要的或许并不是璀璨夺目的珠宝,或许不是爱马仕或LV的名牌包包。

她所需要的,或许只是男人歉疚的眼神和温柔的拥抱,加上永远不会觉得腻的甜言蜜语而已。

所以如果珍惜身边的女人,男人们就不要吝啬你的甜言蜜语,保持爱情的温度,从嘴上开始。

只是心疼你,短短五个字,却让怡辰近来常常出现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满心的温柔舒适,只觉得做了那么多,都值得了。

“晚上我们去接小龙好不好?”叶星扬还没有发现怡辰伏在他胸膛上脸上眼眶渐渐濡湿,修长的手指玩弄着她乌黑的秀发,自顾说道:“再接上星玉,一家人一起吃顿饭,我们一家人。”

怡辰用力的点点头,叶星扬终于感觉到胸口的湿润,惊讶的看向怡辰的脸,才发现爱人已泪眼朦胧。

“为什么要哭……”叶星扬手忙脚乱,心疼的轻轻去擦怡辰眼角的泪痕,怡辰却欢畅的笑起来,梨花带雨的美态让叶星扬心尖都发颤。

“不是,我好感动,谢谢你星扬……”怡辰难得主动大胆的送上香吻,两个人好一阵缠绵才下床去浴室清洗。

叶星扬不顾怡辰的羞怯细细的为爱人清洗,温柔细致却没有一点欲望的成分,他是如此温柔,仿佛擦拭人间最精美的艺术品,神情虔诚如教徒面对圣体。

圣经哥林多前书里使徒保罗有这样关于爱的颂歌: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使徒保罗这段关于爱的颂歌或许原本出自于对待人类的大爱,但在叶星扬看来它更适用于爱人之间,他早逝的母亲是虔诚的基督徒,在他记忆中很小的时候常常听母亲用纯正的英文念诵这段关于爱的颂歌,那个时候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明白了,他的母亲对待他的父亲便是这样的,恒久忍耐,永不止息。

他亦要如此对待怀中的女子,因她是值得的,如此珍贵,是上帝赐予他的恩物,怀中拥着她,便如拥有整个世界。

而失去她,便如失去整个世界。

当怡辰穿好了衣服容光焕发的依偎在叶星扬怀里的时候,叶星扬忽然跪下来轻轻拉住她的手,黢黑的眸子抬起来诚挚的看着她的眼,在怡辰微微讶异却又欢喜的目光中,认真的念出这段话。

“宝宝,等到这次设计大赛结束,我们就结婚,好不好?”叶星扬认真的道。

怡辰轻轻捂住了嘴,对她来说,此生已经认定了跪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她也知道叶星扬迟早会向自己求婚,他是如此骄傲且固执的,甚至有一些古板,虽然是豪门出身的公子,但风流这样的习性却绝与他沾不上边。

这样的男子在豪门圈子里是如此的凤毛麟角,简直可以称得上异类……他全部的精力似乎都放在了工作和家人身上,而他的家人便是自己和星玉。

“好……”怡辰樱唇微颤,吐出这一个字,幸福的感觉充塞胸膛,仿佛要炸开一样的快乐。

一个女人有心爱的男人视她胜过世上一切的珍宝,那是幸福而快乐的,但有些人虽然被人视为珍宝,却感受不到这种快乐。

叶家大宅里,海莲娜独自呆在书房里,这一次竞购极品红钻毛坯失利,让她原本岌岌可危的形势更加不妙,回到国内以后在董事会上她遇到了原本意想中的诘难,虽然她早有准备压下了所有的声音,但是却已经心力交瘁。

现在她坐在宽大的椅子里,目光投向亡夫的遗像,心情的复杂程度没有谁能了解。

遗像中的男子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第一个仇人。

她曾是如此的怨恨他,因为他夺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也粉碎了她少女时代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爱情幻想。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海莲娜,或许只是一个简单快乐的珠宝设计师,有一个普通而幸福的简单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不是现在这样,人前风光无限,人后不停计算心力交瘁。

海莲娜嘴角泛起苦涩的微笑,七年了,从她成为叶家的遗孀开始就一直有很多人在追求她。

这其中不乏各界精英,其中大部分是因为叶氏集团庞大的财富和她的美貌,但也有一些人是出自真心。

正文 第225章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然而她始终没有再嫁,在外人看来是她无法忘记亡夫,在某些知道内情的人看来是她为了紧紧抓住叶氏集团的权力和财富。

就连她最亲近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看她的。

但是有谁明白,她根本是因为害怕呢?

害怕爱情,无法去爱。

又有谁明白,当她和遗像中的那个男人共同生活的那段时间里,表现出来的爱恋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七年前的那场大火仿佛在她的瞳孔中燃烧着,她清楚记得自己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要冲进火场随亡夫而去的那一幕。

那是在演戏,但是谁能知道,她当时真的有踏入火场让一切都结束掉的冲动!

戏假情真,人生如戏。

遗像中的男人死了,死在她精心设计的火灾事故中,但他的死亡也带走了她灵魂中的一部分,她灵魂中的一部分,随着他的死而死去。

厚重的木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她不用去问,也知道敲门的人是谁。

只有那个人才会这样敲门,轻柔而又局促。

摇了摇头,海莲娜站起来拉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他,儒雅清俊,眉眼间却有掩饰不住的憔悴和关心。

看到他海莲娜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叹息,王哲,现在是她的私人医生。

明面上他们之间是医患关系,实际上他是她的情人,是她最信任的人,是她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她亲手毁了他的人生,他原本该是前途无量的,现在却只能永远生活在阴暗里,她知道他是多么想和她结为夫妻,能够一起走在阳光下,但他更明白这完全不可能。

王哲看着海莲娜:“你瘦了很多。”

海莲娜笑了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真的吗?看来我不需要像大多数我这个年纪的女人那样考虑减肥的问题。”

“不要总是说这样暮气沉沉的话,你正是女人最好的年龄。”王哲带上门,认真的对海莲娜道。

“是吗?呵,可能是筱云都这么大了,看到她我就觉得自己变得苍老,毕竟我是她的姑姑啊。”海莲娜坐回椅子上,用手支着下颌浅笑道。

她这样的姿势有一种少女的俏皮味道,让王哲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一凝,他低着头走到她背后,伸出手……

感受到王哲修长有力的手指在脖子和肩膀上捏揉,一阵舒适感让海莲娜发出低低的哼声,既痛楚又欢愉。

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有着严重的颈椎问题,作为设计师需要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而她本人又不是那种特别天才的设计师,当初‘真爱永恒’系列出来的时候尽管有着傅雨辰的设计稿作为参考,但她那个时候每天的工作量却长达八个小时以上。

或许这八个小时的工作量在旁人看来并不多,但不要忘记,那是去掉了稳定叶氏集团,承担了董事会主席繁重工作之后的八个小时,再刨去各种应酬的时间,留给她属于自己的休息时间硬生生压缩到了不到四个小时。

长达几个月的高强度工作之后,‘真爱永恒’系列使得海莲娜一举成名,甚至被冠以珠宝设计女王的封号,但谁又知道她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一旦发作就痛不欲生的颈椎疾病和很长时间的失眠症?

王哲是不久前才正式对外宣布成为海莲娜的私人医生,但事实上他为海莲娜诊治已经很久的时间,

他了解海莲娜的病情,正如他了解海莲娜这几年来的过往一般,但他却也知道,自己始终无法走入这个女人的内心,正如他永远无法根治她的病痛一般。

从王哲的角度,他永远无法理解海莲娜为什么要去做这么多事情,她已经足够富有,也应已经从那遗像上男人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可是她却依旧如此紧张的生活着,似乎永不见她有停歇下来的一天。

他是多么希望她能够放下担子,接受他走进她的生活和内心,而不止是她的工具或寂寞深夜中偶尔籍以慰藉寒冷的一堆篝火,上帝知道,他愿为她燃烧自己,直到成为一堆灰烬。

宽大的书房里,在那个遗像上男人的注视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肢体纠缠在黑暗里,压抑的喘息和呻吟此起彼伏,似乎快乐,更多痛苦。

云收雨歇之后,海莲娜却不像怡辰那样沉醉在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而是几乎立刻就恢复了那高贵孤寂的模样,她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房间,然后独自去浴室清洗,当她再次出现在王哲面前时,仿佛和刚才近乎疯狂的女人完全是两个人一样。

考究的意大利手工衬衫遮掩了王哲身上的一道道抓痕,就仿佛他温文儒雅的皮囊遮掩了他的心,王哲痴痴的看着海莲娜:“你的情绪很差,为什么?”

海莲娜坐进书桌后宽大的椅子里,让黑暗将她吞没,天色已暗,书房的灯却没有开启,她在黑暗中低语,把这短时间的苦闷简单说出,声音平静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但王哲的表情却在变化着。

“你在担心,担心五月份的设计大赛会有问题?”王哲低声问道,耳濡目染,因为爱她而关心珠宝设计的男子在这几年中对珠宝行业也已经有了深入的了解,敏锐的判断出她情绪波动的根源。

是的,海莲娜在担心,或者说在害怕,她现在觉得自己经不起再一次的失败,若是在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中败给傅怡辰,对她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这不仅仅是她个人的失败,也将影响叶氏集团和星辰丽影在整个行业的声誉对比,两个同在一城的珠宝公司,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一起了,就如同长久以来叶氏集团和宝世集团一样,那是天生的敌对。

原本星辰丽影的崛起按说会面临叶氏集团和宝世集团的同时打压,那么傅怡辰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个行业立足,但偏偏和薛家微妙的关系使得宝世集团并没有任何反应,海莲娜也同样因为叶星扬的关系投鼠忌器,再说当初她也实在没想到傅怡辰的运气会逆天到那种程度。

去一趟缅甸竟然和金先生搭上了关系,而又和翡翠王唐家化敌为友,甚至在欧洲还得到了美第奇家族的珍宝……更和西北玉王集团成了合作伙伴。

回顾傅怡辰和星辰丽影走过来的路程,就连海莲娜都觉得有些嫉妒,这样的成长速度太惊人了。

而傅怡辰最让她觉得威胁的,是她本身就是一个天才的珠宝设计师。

自己知道自己事,海莲娜一直都明白自己的能力,她绝对是顶尖的优秀设计师,但她也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天才型的设计师,如果当真要做一个对比的话,她的能力和林默可以说是各擅胜场。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会让别人觉得无语,当年的傅雨辰是这样,现在的傅怡辰也是这样。

海莲娜有时候会觉得是不是傅家的孩子天生就对珠宝设计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否则怎么解释这对姐妹在设计上那种神来之笔的灵气?

若是这次竞购成功了那枚极品红钻的话,海莲娜还有信心在设计大赛中力压傅怡辰一头,但是现在极品红钻却落在了星辰丽影公司的手中,这个筹码已经成了敌人天平上的砝码,她的信心开始动摇了。

“那个女人联系过你没有?”沉默良久,海莲娜在黑暗中低声道,她真不想提起那个女人,同为女人,同为曾为复仇而活的女人,就连她也觉得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王哲的表情微微一滞,显然提到那个女人对他来说也绝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回答道:“没有,但我知道她去了苏州一带,她在那里似乎有一些地产。”

苏州吗?江南水乡,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海莲娜低声叹息了一声:“我最近太累了,看来我该把集团的事情放一放,阿哲,陪我去苏州玩几天?”

王哲的眼睛里露出惊喜的光彩,随即又变得黯淡下来,他是多么盼望有可以和她独处的机会,但却立刻明白她要去苏州并不是为了游玩散心,而是为了去见那个女人,那个连他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冷的女人。

在星辰丽影公司召开极品红钻‘绯红之星’发布会的前夕,叶氏集团董事长海莲娜悄然给自己放了假期,几乎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个城市,而整个叶氏集团除了极有限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代替海莲娜坐镇董事长办公室的竟是她的侄女海筱云,虽然海筱云已经担任叶氏集团董事长特别助理几个月,这件事情还是让集团高层震动,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董事会第二大股东却赫然旗帜鲜明的支持海筱云工作,这让某些蠢蠢欲动的股东希望顿时落空。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浙江的杭州,江苏的苏州,一向是并称的美丽城市,苏州更有着东方威尼斯的美称。

但是到过苏州的人恐怕都会觉得,苏州之美,一在园林二在小镇,至于苏州这个城市的城区,恐怕会让人觉得失望。

正文 第226章 爱情是世上最毒的毒药

小桥流水,白墙黑瓦,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拂过脸颊,让王哲黯淡的心情都疏朗起来,走在吴中小镇的巷弄间,让他不由感叹那个女子的心思不可捉摸……谁能想到手握一个国际级杀手组织的女魔头,会隐居在这江南水乡里?

苏州园林极美,美在心思细腻精巧,方寸天地之间极具巧思,最具代表性的当然是拙政园,可是有很多从前殷实人家的小天地,也是十分精巧动人,这样的宅院如今还归属私人的实在不多,往往价值惊人且有价无市,有钱也未必有地方买去。

走在蒙蒙细雨里打着临时买的绸伞走进曲折蜿蜒的小巷,两旁的建筑让人仿佛一下穿越时空走进江南烟雨里,时光倒回数十年乃至几百年,仿佛走进了唐伯虎的苏州,文征明的苏州,祝枝山的苏州,周文斌的苏州。

现代人大多知道姑苏有个桃花坞,出过一个风流才子唐解元,更年轻的人恐怕还是从周星星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知道这个号称诗书画三绝的才子,而文征明这个人知道他的就要少许多了。

其实这位出生于苏州吴县的大书法家,大画家的艺术成就绝不亚于那位风流才子唐伯虎,他的《千岩竞秀》,《万壑争流》以及《湘君夫人图》等等都是难得的精品,而他的书法作品也同样高妙。

这位明代大艺术家一生虽然仕途坎坷但相当寿考,八十九岁逝世之前还在执笔为人写墓志铭,未写完便投笔端坐而逝,真可以说是一生创作孜孜不倦。

而除了书画艺术上的成就之外,他最大的一个功绩,恐怕就是为当时的官员王献臣设计建造了最初的拙政园。

到苏州,不能不去拙政园。王哲陪着海莲娜已经去过了拙政园,现在走在曲折巷弄里,就感觉到江南的文人气息扑面而来。

做珠宝设计的人当然都会学过绘画,至少是要有一些绘画功底的,事实上海莲娜本身有很深的绘画功底,只不过她最初学的是西洋画,正儿八经的学过十年素描。

两个人打着绸伞走在烟雨中,这一刻仿佛尘世喧嚣都已远去,女的美丽端庄,男的温文儒雅,看上去仿佛神仙眷侣。

王哲的心此刻是开朗平静的,一切阴霾都在这一刻收起,他只希望这一刻长久下去,没有尽头。

然而再长的小巷总有走完的时候,再美的时光也有尽头,便如戴望舒的诗《雨巷》一般,那丁香般的姑娘终究不属于诗人,唯其遗憾,因此美丽。

当海莲娜轻轻叩响木门的时候,王哲暗暗叹息一声,美好的时光终究短暂。

斑驳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高高的门槛后站着的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孩子,穿着仿佛民国少女一般的衣衫,却是充满异国风情的眉目五官。

若是秦晋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个梳着两个长辫子眼波灵活的异族女孩,正是乌玛。

乌玛的目光落在海莲娜身上,警惕的道:“你找谁?”

海莲娜莞尔一笑:“你就是乌玛?梁夏没有跟你提起过我?我是海莲娜。”

乌玛眼中的警惕神色并没有稍退,不过却侧了侧身子让海莲娜和王哲进门:“是你们,梁姐说了你们要过来。”

走进木门,门后是一方天井,虽不大却精巧雅致,墙边扇形的花坛里甚至有极美的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站在天井里海莲娜听到推开窗户的声音,抬头看去,雕花木窗后露出一张年轻得过份的面庞,清丽含愁,一双眼正看着自己:“乌玛,请客人上来。”

这栋外观看上去完全是旧时建筑的房子里面却是经过了极精细的装修,海莲娜和王哲随着乌玛走进房中,能够感觉到这房子的装修在最大限度不破坏原本风格的基础上将现代化的便利引了进来,踩着木质的楼梯上楼,就在一间雅致的房间里看到了这一次来苏州要见的人,梁夏,或者也可以叫她夏青。

海莲娜和梁夏面对面坐着,扫视了一番房间里的布置,忍不住赞叹:“真漂亮,这是以前大户人家的闺房吧。”

梁夏淡淡笑了笑:“是的,当初买下来只是觉得好玩,倒是没想过会住到这里来。”

海莲娜看着梁夏,想了想欲言又止,梁夏看到她的表情挑了挑眉毛:“你找到这里来一定有事情,说吧。我和你之间,没必要遮遮掩掩。”

所有人都不知道,梁夏和海莲娜早就认识,就像所有人都不知道,王哲一个医学院出来的高材生,怎么会有一身职业杀手才有的本事。

海莲娜轻轻叹息了一声,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

梁夏轻蹙着眉,手指习惯性的搓着右边的眉毛,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让海莲娜原本觉得陌生的感觉变得熟悉起来,很早很早以前,当两个人还是小女孩子的时候,梁夏就有着这样的习惯。

每当她在考虑事情的时候,就会用手指搓右边的眉毛,一直都是这样。

尽管整容过从外表上看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甚至连指纹都改变,但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丢掉的。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杀了傅怡辰么?”梁夏终于开口,一句话出口,原本淡淡含愁的眼睛顿时变得冷酷锐利如冬天冰水里浸着的刀锋!

即使海莲娜也不禁打了个寒噤,她和梁夏这种女人毕竟还有着不同,定了定心神海莲娜摇了摇头:“不,不是要杀了她,只是想让她不能参加这次的设计大赛而已。”

梁夏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笑意:“你心软了?这可不像你啊,当初干掉那个男人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样。”

海莲娜苦笑了一下:“她毕竟是傅雨辰的妹妹……如果可以,我倒是真不想伤害她。”她目光微妙的看了一下梁夏的腹部:“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你做太过的事情。”

梁夏注意到了海莲娜的目光,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明白了,我会安排的。”

房间里只有海莲娜和梁夏两个人,海莲娜看着梁夏,终究忍不住问道:“夏夏,你这样值得么。”

就这么一句话,却让梁夏的神情变了几变,她先是恼怒继而又平静了下来,看着海莲娜无奈的笑了笑:“你这么问我,那你呢?你值得么?”

坐在一张木桌两旁的两个女人相视苦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做的一切,值得么?这真的是个无解的问题,谁也无法解答,包括她们自己。

海莲娜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梁夏却还静静的坐在木桌边,她的目光有些发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是啊,她常常扪心自问,自己做的一切,值得么?

多年以前,她遇到了秦晋,和她的姐姐一起。

她的姐姐叫冬,性情沉静,她的名字叫夏,热情活泼。

可是为什么他只喜欢安静的冬天,不喜欢热情的夏天。

明明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我更比她开朗活泼,为什么他却偏偏选择了她而不是我?

女人嫉妒起来真的是很可怕,当妒火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想要毁灭一切,哪怕妒忌的对象是她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她一直觉得自己比梁冬聪明,她知道秦晋的身份,也知道猫眼有多么看重秦晋,绝不会容忍秦晋为了一个女人离开。

为了得到一个人,她胆子更大到独自去找了猫眼,找到那个阴森的老人,说服了这个老人去毁掉自己的姐姐,并且信誓旦旦会让秦晋回到猫眼身边。

可是谁也没想到秦晋对梁冬的感情竟然深到了那种程度,更没想到秦晋会为了梁冬展开疯狂的报复。

她从一开始就刻意的接触秦晋的圈子,在秦晋和猫眼彻底决裂的时候,她早已经成了这个圈子里的一员。

谁能明白,她这样做都只是为了和秦晋在一起?

可是她做的一切都没有让秦晋接受她,反而渐行渐远。

她原本还希望时间能抹平一切,时间能让他接受,直到林影出现,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奢望。

爱情,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是世上最醇美的酒,可以让人甜蜜,让人沉醉,让人欲罢不能。

也是世上最毒的毒药,让人撕心裂肺,让人痛苦万分,让人变得疯狂。

当爱一个人爱到骨头里,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痴狂,也会恨不得亲手将他毁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