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和傅靖以从KTV里出来,傅靖以想直接打车回家,无波去拉住他,一脸期待道:“我同学都说红凤街晚上的海鲜粥特别不错,我一直没有机会尝尝,要不……”她使劲地眨眨眼。

傅靖以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上面被她的油手留了个清晰的爪印,又瞄了瞄她的肚子,不可思议道:“你还没饱啊?”

无波一愣,莫名其妙地反问道:“饱?我们连晚饭都没吃,怎么可能饱了?”

傅靖以恍惚地想起下午的那些鱼肉,晚上的果盘鸡爪爆米花,摇摇头,认命地往红凤街走去。

无波高兴地追上去:“今晚我请客,千万别跟我客气哦。”

客气?绝对不可能!傅靖以脑袋里已经开始在计划着要点什么海鲜了,哪种贵就点哪种,什么龙虾啊什么鲍鱼啊,吃光她!

冬天的晚上很冷,可海鲜粥的摊位上顾客满座,无波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才有空位,两人刚坐下,傅靖以立刻抄起菜单,结果却很残忍,他想的那些都没有,只好把菜单递给无波,无波笑眯眯地点了一个鲜虾鱿鱼粥给自己,又点了一个墨鱼青蟹粥给傅靖以,然后干巴巴地等着,就差没把脖子拉长点亲眼看着别人下锅煮熟起锅上桌。

傅靖以看不过眼,伸脚踢了她一下,对她使了使眼色。

“干嘛?”无波不解。

“你干脆去那边看着好了。”傅靖以直接说道。

“不用了,”无波摇头,“我在这边等就好了,我相信老板他们不会省材料的。”

傅靖以沉默了会儿,咬牙切齿道:“早说你笨了,谁让你去监督老板了,我问你,你会做海鲜粥吗?”

“不会呀,”无波愣了愣,然后明白了,对傅靖以比了个嘴型。

傅靖以闭上了眼睛,无波嘿嘿笑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灶台那边本就不少人等着,她过去没引起老板的注意,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的眼睛可真亮呀,看来真的是馋坏了,心里不免得意几分,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偷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热!

71希冀

传说中的夜摊海鲜粥果然名不虚传,寒风冻手的晚上喝上一锅热腾腾的海鲜粥,简直是太享受了,无波美得眼睛都快笑没了,喟叹道:“真的好好喝,要是天天都能喝上一碗,那真是太棒了。”

“就要看你偷师学得怎么样了。”傅靖以接话道。

“学是学了,可有些小配料看不出来具体是哪些。”无波颇为遗憾,不过以后可以自己尝试,不一定要这味儿的,只要合自己的口味就好了。

傅靖以想了一下,慢慢品尝了三勺,说:“姜、葱、香菜、盐、麻油、味精、白糖、胡椒粉……还有花生油,大概就是些。”

无波傻了半天,垂下脑袋嘀咕了一句,嘴这么刁,干脆去做大厨嘛,还用她偷什么师呀。

喝完粥,两人赶紧回了家,到楼下时,傅靖以特意看了停车位,看到傅明俭的车,便提醒了无波动作轻点。

无波比傅靖以还紧张呢,上次他俩去傅明俭房间翻东西吵醒傅明俭的事还恍如昨日呢,她可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两人先后洗了澡,傅靖以去了傅清栋的房间睡觉,无波自然回到她的地盘抱着棉被美美地睡起来。

傅靖以掀开被子,有些不情愿地躺了上去,心说这算什么呀,回自己家还要睡别人的床,这不是喧宾夺主了么。

第二天无波起床要去洗漱,刚开门就看到傅明俭端正地坐在客厅里呢,吓得她打了个激灵,再也不困了。

“伯伯……早。”

“嗯,早。”傅明俭随意看了一眼,点点头,“假期有没有练功?”

“每天都练的。”无波老实地回答,硬着头皮快步走去推开傅清栋的房间,直接掀开被子,将傅靖以推醒:“快点起来,别睡了!”

“干嘛?”傅靖以脸色很臭。

“你爸没去上班呀。”无波小声地说道。

“不去就不去,那又怎样?” 傅靖以无语极了,她究竟是有多怕单独跟他爸在一起?平常练功的时候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

无波瘪了瘪嘴,说:“可是他买了早餐,等着我们起来吃呢。”

这下子傅靖以的睡虫也彻底醒了,他猛地坐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太反常了吧。

正想着呢,傅明俭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傅靖以,你要睡到什么时候?赶紧起来吃早饭。”

傅靖以和无波两人面面相觑,这么温情的傅明俭,真的好吓人哦。

一顿早饭下来,三人一句话都没说,傅明俭早将两个小鬼的表情看在眼里了,心里颇为不自在,今天他休息,照常早起运动了一番才去买早点,放平时他绝对当场就吃完了,可想到老婆还在老家没出来,那两个小鬼肯定懒得出来买,非要饿到中午吃饭,春节期间就饿肚子很不好,他干脆就买了三人的份带回家,现在看来,还不如饿一饿他们呢,难得他心软一回,居然这么不卖面子,哼。

吃完早饭,傅明俭说他今天要去同事朋友家拜年,中午不回来吃饭,午饭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出门时,他不免在镜子前晃了一眼,心想,他真的有这么可怕么?

傅靖以不想呆在家,便拉着无波出去玩,市里能玩的地方没几个,最后两人再次去了归东山。

春节期间,归东庙的香火很盛,一年开头,信佛的人纷纷到此上香祈福,听说为了求得大年初一的头炷香,有人竟然提前几天来庙前排队,连团圆饭都顾不上吃,无波听了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头柱香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无波不解道,“求得了头柱香,今年的运气一定会很好吗?”

“这个……”傅靖以想了想,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呗。”

无波惊讶地看过去:“我还以为你会坚定不移地说不相信呢。”她不止一次从他口中听说过关于算命算他短寿的事,每次他提起这事时,愤怒中依稀带着些自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被原来的家人送来到傅家镇,所以就算他批评这些为迷信,她都可以理解。

“我的确不相信,”傅靖以轻笑了一声,“从我出生到现在,我曾经算过三次命,前两次都是说我活不过五岁,五岁那年冬天我落水,确实差一点就熬不过了,但是我还是熬过来了,后来我爷爷瞒着我又算了一次,说我还有两次生死大关,一次在十五岁,一次在二十五岁。如果我相信这些,那我现在不是应该赶紧享受人生最后的阶段,免得人生大波到来时还留着遗憾。”

“十五岁?”无波记得上次来归东山时,傅靖以就跟说过,她想了想,吃了一惊:“那不就是今年么?”

“按虚岁的话,去年就是了。”

无波看傅靖以的样子,立刻就急了:“那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万一,万一……”

傅靖以反问道:“你要我怎么着急吗?天天跑过来上香磕头求菩萨不要那么早收我上去当童子?”

无波无话可说了,是呀,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能怎么办呢?若是说生病,傅靖以自己就在学医,应该不怕,可这生死大关,说的不一定是生病,也有可能是灾祸呢,防都防不住。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傅靖以也不想纠结在这件烦心事上,便招呼无波下山。

“别呀,反正来都来了,等我去上个香,给外公求个平安嘛。”无波说着,拉着傅靖以去了庙前捐了点香火钱,买了一大扎香,然后分给傅靖以一半,“喏,你也去吧,给你爷爷他们也求个平安。”虽说不信这个,可尽点心意还是应该的。

傅靖以倒没反对,两人就在归东庙里的拜了一圈,熏了一顿,诚心替家人求了平安才出来。

归东庙外到处都是摊位,有照相的,有服装出租的,有卖零食的,有卖饰品的,也有算卦求签的。

无波本想逛一逛的,可傅靖以兴致不高,便走马观花随便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正想下山呢,就看到一个摊上摆了不少桃核雕的小玩意,她想起外公脖子上挂的就是一个桃核葫芦,便起了兴趣,拉着傅靖以过去看。

桃木自古有辟邪之效,桃核也如此,傅家镇当地很多小孩子出生后家人便会给他戴上桃核雕刻的生肖,以防被“不干净”的东西沾上。

外公有一个挂件了,无波便想给他多买根手链,然后又想到是不是也该给妈妈买一个,嗯,其他人也可以送嘛,反正又不是很贵,她捅捅傅靖以,说:“瞧上哪个没?我送你一个。”

“这么大方?”傅靖以瞥了一眼,随意扫了一眼,“我就不用,给我爷爷买一个吧。”

“八外公是属什么的呀,”无波问着,仔细找了找,然后抬头问摊主:“大叔,你这桃核多少钱一个呀。”

大叔手头上正雕着一个呢,头也不抬地答道:“五十。”

无波手一顿,这个价格比她预料中的贵了很多,简直是一般地摊上的十倍,她无奈地看向傅靖以,小声道:“归东庙人气真旺,就连这桃核都添了香火味。”

不想那位大叔耳朵灵光,立刻抬头,接过话道:“你说对了,我家的桃核不止雕工了得,还个个都由我家老爷子念经文注入念力,可不是一般那些比得上的。”

傅靖以嘴一撇,心说,你说有念力就有念力了?谁能证明?

“这位小哥,瞧你这样子不信?”大叔将手中的刻刀一放,伸手将无波手中手链夺了回来,“不信就别买了,你们去其他人哪里买便宜货去吧,别耽误我的功夫。”

无波瞠目结舌,竟然把客人赶走,还有人这样做生意的?

傅靖以心里冷笑几声,有的人心理就这么奇怪,认为便宜没好货,买东西一定要买贵的,这摊主自然是专做那种客人的生意,他只要卖出一个,就相当别人卖十个,还乐得轻松呢,他一眼看穿这样的把戏,推着无波就要走。

无波可没傅靖以的那些想法,摊主一副自己的东西都是好货,不愁没人识货的样子让她觉得很好奇,他这么有恃无恐,难道他家的桃核戴上了就有转运的感觉?她拦住傅靖以,笑着想那个摊主打听道:“大叔,你既然说你家的桃核都注了念力,可着念力也分不同种,有去病,有防灾,有加运,你瞧我自己要戴的话,该买哪一种呢?”

摊主看了无波一眼,说:“你要送人可以,你要自己戴就不用买了,用不上。”

无波顿时纳闷:“为什么用不上?”

“你除了小时吃了点苦,亲缘有点薄,命正着呢,一生顺遂,用不着再带什么配件了。”

无波立刻看向傅靖以,眼底全是震惊,傅靖以也有几分吃惊,要说一般算命都要根据八字、手相、面相什么的来算,可这摊主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能将无波丧父的事说对,那本事可不小,他这次真的是走眼了。

“那,如果他要戴呢?要选哪一种?”无波忽然指着傅靖以,对摊主问道。

摊主手头也不抬地说:“他就更加用不上了。”

无波正想追问为什么用不上,就见那个摊主微微叹息,停下手中的活儿,正视着傅靖以,严肃地说道:“戴什么都没用,不是吗?”

傅靖以面色一白,顿时就僵住了。

无波更不要说了,这时惊恐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了,这大叔太邪门了吧,随随便便扫了一眼,就能看出那么多东西?好在她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点,很快就恢复过来,立刻问道:“大叔,你既然能看明白,那能不能指点指点?”

傅靖以也回过神来,看了无波一眼,心里有些矛盾,可又带着几分希冀看向摊主。

71拆穿

“我只是个卖木雕的,怎么会这个?你们找专人大师去吧。”哪知大叔压根不理会,凉凉抛下一句,再次低头雕刻自己手中的玩意儿。

无波郁闷了,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她无奈地看向傅靖以,对他使使眼色,让他想想办法。

傅靖以没吭声,说实话,因为从小去算命都没什么好结果,加上他本人学医,讲究科学理性,所以他对命理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并不相信,甚至有些厌恶,可这大叔的眼力不仅让他有了希冀,更多了几分好奇,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无波使劲瞪了傅靖以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心里着急了,直接对那个摊主说道:“大叔,等你给说道说道呗,我们多买你几个挂件怎么样?你放心,我们带钱了。”

大叔眼皮儿都没抬一下,接话道:“你就是把我这摊东西都买完,我也不说不出什么来。”

“你……”无波彻底无语了,现在摆摊的大叔都这么有个性么?

傅靖以将摊主的态度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较,便拉了拉无波的袖子,说:“别人不说,我们就不要勉强了,你不是说要买个核桃回去给你外公么,买了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没车了。”

无波看看傅靖以,又看看摊主,有些失望,她是真的想让摊主给傅靖以解一解的,反正现在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呗,没准大叔还真有两下子呢,可傅靖以本人都不想问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嘟嘟囔囔地在那对核桃手链上挑选。

无波也看出来了,摊主卖的这些核桃都是自己手工雕刻出来的,跟别摊上的那些机器做出来的不一样,多了几分灵性,确实可以卖贵一点,可她还是觉得50块有点贵,仍是有些犹豫,挑来挑去没下定主意。

“送给你外公的,肯定要送好一点的,人家摊主不是说了么,注入了念力,50块很值得了,”傅靖以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上手帮她拿了一个,“就这个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简单、大气,回去送给你外公,再跟他说说念力的事,我估计他要乐上好几天。”

无波飞了他一眼,撅嘴道:“哪有你这样的,送就送了,还说这个?”

傅靖以晒然一笑:“那不是怕你外公把这心意当地摊上的小玩意儿来看了。”

无波一愣,她怎么听着这话这么怪呢?这挂件就是在地摊上买的呀。

傅靖以可不管她的奇怪,直接拿了手链,催促无波给钱,然后将手链郑重其事地放到无波手里,吩咐道:“好好拿着,可别丢了,这可是独此一家,别地儿可买不到。”

无波不由得在意起来,觉得手中的手链忽然变沉重了,感觉像是黄金做的一样。

“我说,这位小哥,做人可不能这样。”摊主大叔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不是他不想和气生财,实在是这小兄弟说的话太戳人心了,瞧瞧他都听到了什么?句句都是揶揄字字都是挤兑,当他之前说的话是胡诌呢。

“什么意思?”傅靖以一脸奇怪地反问道。

无波也同样奇怪地看回去。

“什么意思?”摊主不高兴道,“做人呢,要坦诚,有什么不满,摊开了直接说,别藏着掖着,暗地里讽刺,你说了那么半天,不就是不相信我说那么一回事儿嘛,犯得着这么拐弯抹角么?你看人家小姑娘就没听明白。”

无波傻了,傅靖以刚才说的话有这个意思么?她看向傅靖以,傅靖以挑着眉,嘴角含着笑呢,她一个机灵,这个笑容她太熟悉了,曾经的种种不好回忆浮现上来,脖子一凉,她缩了缩,默默地退了半步,没说话。

“您眼光真厉害!”傅靖以笑眯眯道,“我呀,还真不相信这些事儿。”顿了顿,“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需要大能耐才能说。”

摊主的脸立刻就涨红了,似乎有些生气了。

无波虽然不想惹傅靖以,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她还是拉了拉傅靖以,让他不要再说了,哪知摊主却深呼吸了几下,平下心来,笑着开口道:“小姑娘,你先别拦着,让这个小哥把话说完。”

他不笑还好,一笑,无波更揪心了。

傅靖以仿佛没把无波的担心看在眼里,解释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说一说吧。之前你对我们两个人的面相做了些点评,先说她的,你说她‘除了小时吃点苦,亲缘有点薄,命很正,一生顺遂’对吧,这话简单,有点眼力的人都可以说出来,这丫头长得那么憨,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心眼,没经过什么苦难的,命能不正么?可要是说全部都顺遂那就太绝对了,皇帝的儿子还觉得自己被管着没自由呢,谁还没个苦恼什么的?所以要说小时候吃点苦来压一压,这边一听,心想,可不是么,小时候为了写作业的事挨了多少大骂呀。至于亲缘有点薄,呵,刚才你听到了吧,我们说了买手链回去送给外公,为什么送给外公不送给爷爷,也不送给外婆或者是奶奶?总有一个不在了吧?这不是亲缘有点薄么?就算没说中,不是还有以后么,反正老人们都要走的,以后可不就亲缘薄了么。你看,这话是不是很简单,随便哪个人都能说出来?”

这下子无波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她发誓,刚才听到大叔对她的评价时心里想的绝对是“哇,怎么那么准,好神奇哦”,而不是现在的“不是吧,这个也太能掰了吧”。

“至于我的,就更简答了。”傅靖以继续说道,“你说的话,这丫头没反对,反而一脸认同,还特意追问我要戴什么合适,这不是明摆着向你透露一个讯息,她很在意结果,为什么在意呢?那多半就是我之前算过命,结果还不怎么好,让她很记挂,如此,你说的“戴什么都没用”就对了,因为我命不好。”

此时的无波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听得晕乎乎地,再次产生“傅靖以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的感慨,同时也再次对自己强调,以后不要得罪傅靖以。

无波本来以为傅靖以说完,摊主要辩解一番的,结果摊主却哈哈一笑,然后边摇头边叹气道:“唉,真是后生可畏,没想到小哥你年纪轻轻就这么老练,我想不说声佩服都难。”

无波惊讶极了,难道真让傅靖以说中了?

傅靖以只是随意点点头,答道:“还好吧,命比不上别人,心眼倒比别人多了几分。”

无波偷偷打量傅靖以,这是怎么了?他今天好奇怪,平时肯定是懒得揭穿大叔的把戏,更不会像用这种自嘲的语气来说自己的——她心一动,难道,这是连环计?对象是眼前的摊主大叔?

“东西也买了,庙也逛了,走吧。”傅靖以招呼了一声,转头就走。

无波看了大叔一眼,默默地跟上去。

果然,没走两步,摊主大叔便叫住他们俩:“哎哎哎,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傅靖以和无波回头,大叔说道:“难得遇到你们两个有趣的小家伙,也是一种缘分,我就帮一帮你们吧。”

无波默默地看着傅靖以,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就知道会这样。

傅靖以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后问道:“帮我们?您开玩笑呢?”

“别呀,我刚才说的话里有一句可是真的,这些核桃里可真的都有我爹注入的念力,我爹的本事比起我,那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厉害,他很久不出手给人解命了,这次看我面子,给你们一个方便吧。”

傅靖以没说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无波心想,装什么装,心里不知道多巴不得人家早点说这话呢,她干脆帮忙回答:“真的呀,那得谢谢大叔你了,可是……需要多少辛苦费呀。”这些事她还是懂得的,没道理让人家白忙活吧。

“嘿,这个就不好说了,”摊主不好意思道,“要看我爹怎么收了,心情好免费给你们解,心情不好,那就……哈哈。”

原来一家人都这么有个性呀,无波心想。

随后摊主让旁边的人帮忙看他的摊子,随便收拾了东西,就带着无比和傅靖以往山下走。

一路上,无波跟大叔相谈融洽,得知大叔姓褚,很少见的姓,无波特有兴趣地向原大叔打听他们家祖上的来历,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一跳,原来这褚家世代都从事命理研究,祖上出过好几个命理大师,不过可惜的是,由于历史环境、家族个人恩怨等原因,这传家之道就只传到了褚大叔父亲这辈。

“多可惜呀。”无波一脸惋惜,将心比心地想,如果哪天傅家镇的武艺失传了,她肯定心疼得要命。

褚大叔倒是个看得开的,他没天分,学来也只能误人误己,干脆不学。他挺喜欢这个小姑娘,活泼开朗,惹人喜欢,至于旁边的小哥,这方面就差了点,他便隐晦地提点了傅靖以几句,什么“肝气瘀滞”“疏肝健脾”之类的,大意是让傅靖以心思不要太重,放宽一点。

学医的人被外行人这么规劝,无波在一旁捂嘴偷笑,得到了傅靖以的一记白眼。

三人下了山,又走了几分钟,终于走到一个居民区,褚大叔带着他们东拐西拐,走到了一个很普通的院子面前,说道:“这就是我家了。”拿了钥匙开门,率先进去。

“喂,你真的是看出大叔的把戏还是蒙的呀。”无波小声地问道。

“你说呢?”傅靖以哼了一声,“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就差没把心思都写在脸上?”

“我哪有?”无波嘟嘴不高兴道,她这是以诚待人好不好。傅靖以没管她,轻轻吁了一口长气,正正神色,抬脚迈进院子里。

不知道怎么地,无波看到他这样,刚才对他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隐隐地多了几分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前以为结婚是女人一生的分水岭,现在我才知道,生孩子才是这个分水岭,没有孩子之前,你从来不知道你会为了别人如此操心,如此宽容……老家的网络真神奇,有钱有拉不上,亏我还特意准备了新电脑……手机更新,请多包涵!小苹果越发黏人,更新时间不定,大家多包涵!

72命理

老褚是一个年约七旬,精神矍铄,有着满脸皱纹和长胡子的老头子,似乎是对褚大叔擅自带人回来不满的缘故,他看向他们两个小鬼的目光略微有些犀利。

“虽然你们是小孩子,但有些规矩要跟你们事先说清楚。”褚大仙不怎么情愿地开口道。

无波一听,赶紧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首先,我给人算命要收取一定的费用——”犀利的目光带着试探在傅靖以和无波身上很刻意地溜了一圈。

无波心想,人家不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嘛,马上点头:“这是自然的。”

“然后,在这儿算就在这儿结,对算出来的结果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决不能拿我的跟别人算的比较——”犀利的目光带着威胁在傅靖以和无波身上很刻意地又溜了一圈。

无波心想,同行相忌,谁都不想让对手知道自己的底细,马上点头:“这是当然的。”

犀利的目光在无波身上略微停留了几秒,继续道:“最后,如果给出什么解灾避祸的办法,你们一定要认认真真地照办,半点都不能打折,否则就别说我没本事——”

这回不等老褚表示,无波就拼命地点头了:“这肯定要啊,大仙的指示,肯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