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无波嘀咕道。

傅靖以刚想说什么,一个念头突然涌入他的脑海,他脚步一顿,随即表情自然道:“好久没给你把脉了,让我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吃多了伤脾。”

无波嗔道:“当我傻呢,伤脾会胃口不好的吧?”

傅靖以看了她一眼,将她带回办公室,然后让无波坐好,把右手放在把脉枕上,他却没直接上手,而是搓了搓双手,又分开抖了抖。

无波有些纳闷,见傅靖以的表情似乎凝重,她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傅靖以这次把脉把得有点久,然后让无波换了另一只手又仔细把了很久才松开手。

“怎么啦?”无波小心翼翼地问道。

傅靖以没回答,拿过桌角的台历来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台历转过来对着无波,问:“你上次来,是哪一天来着?”

上次来?来什么?无波恍惚地想道,当傅靖以去拿台历,她大概猜到了,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们一直都做了避孕措施的,没有一次例外,怎么会就中奖了呢?她过了很久才回答傅靖以的问题:“……好像是2号。”

“45天了。”傅靖以如此说道。

因为这次的大案,无波一直加班,忙起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无波的周期一直都挺规律的,所以算日期也很容易,傅靖以倒推算回去,日期符合的大概就是她突然兴趣拉着他学交谊舞那次。

无波显然也想到了,心里暗暗想着,难道以后宝宝的小名该叫小舞么?

“现在月份浅,说不准,明早验下尿就知道了。”傅靖以说道。

无波其实已经确定自己怀孕了,因为傅靖以的技术根本不用怀疑,而且其他症状都符合怀孕的症状,她打量着傅靖以凝重的表情,问道:“你不高兴么?”

“感觉挺复杂的。”傅靖以坦白道,“又惊又喜吧,你怀孕了当然是件好事,可是我又没自信。”

无波睁大眼睛,捂嘴一笑:“你也会没自信啊?难得啊?”

傅靖以丢给她一个白眼,说:“你想想,我们俩身边就没个正常父亲的例子,你爸这样,我爸又是养父,我实在不懂该怎么当一个好父亲。”

无波想了想,说:“元行师父?”

傅靖以想到傅元行那个孩奴,儿子尿到他脸上,还觉得有福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立刻说道:“换一个人吧。”

“元行师父知道了肯定要伤心死了。”无波说道,“你不用着急了,谁第一次当爹当妈都是这样的,孩子成长,我们也跟着成长呗。”

“你倒乐观。”傅靖以嘀咕道。

无波头一昂:“那是,乐观就是我的代号。”

傅靖以被无波这儿一逗,心情好了点,搂着无波往外走,嘴上念着:“你怀孕了,很多计划都要改了,年末的旅游计划只能无限推延了,家里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但那些等着你升级成大师的人估计恨不得要把我阉了。”

女人一旦怀孕生子后,身体机能会大幅度地下降,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的,更不要说提高了。

无波无所谓地答道:“那只是我的目标,不是我生活的全部。”

晚上两人难得地乖乖睡觉,谁也没有闹谁,无波睡得挺好的,傅靖以却失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把无波叫起来验尿。

不出意外地,两条红线。

“好神奇哦,我们每次都避孕了,为什么会怀上呢?”无波不解道。

傅靖以脸色微红道:“其实……那次我是后来才戴的。”

无波一愣,更加不解了,后来戴不也是戴么?傅靖以就解释说,只要发生了关系就有怀孕的可能,并不一定要做到最后。

无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说他的小蝌蚪很厉害呢,还是说她的小卵子很好客。

既然已经确定了,那第一件事自然是告知家人了,两位老人那激动的样子就不用说了,两边父母立刻赶过来,傅成芳更是直接把傅明俭抛在市里,留在云城照顾无波了。

傅明心因为之前已经请过一次长假了,不好再请,只好每个周末坐车过来探望。

傅靖以突然很庆幸当时买房子买了大房子,不然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呢。

因为怀孕了,无波就不再去会馆那边帮忙了,无波也是傅元行看着长大的,也算是他的女儿了,无波怀孕了,他的高兴一点儿也不别人少,还巴不得无波快点生一个徒孙给他儿子作伴呢。

无波怀孕后,傅靖以终于有借口不让她骑自行车上班了,每天开车载她上班,无波被剥夺了这份乐趣后,有些小郁闷,但想到早上可以跟傅靖以多待一会儿,这种小郁闷很快就没了。

傅靖以第一次送她上班,还特意请了半天假,给队里的上至队长下至实习生每个人都送了小礼物,还免费替每个人都把脉了,只是为了让他们在平常工作时稍微照顾无波。

队里的女人羡慕死无波了,竟然嫁了一个这么帅又这么体贴的男人,那种眼神让无波差点受不了。

小文见到傅靖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酸的。

当傅靖以给她把脉时,她借机打量,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睫毛好长好弯,跟那些外国小朋友似的,她只觉得心跳好快。

然而,下一秒,这份旖旎就幻灭了。

傅靖以毫不客气地指出她的毛病:“少打美白针,少吃减肥药,早点睡,冬天多穿点就好了。”

小文只觉得一颗心碎成渣渣了。

这什么人啊,只说后面一截不就好了!

第191章番外·如愿

傅聚澜在机场候机时,前方的电视上恰好放着傅靖以的访谈视频,他有些怔忪。

傅靖以在去年的时候已经从医院辞职出来,在云城会馆的旁边开了一间医馆,生意差强人意,还算凑合,镇里很多人都不明白一个哈佛商学院出来的人为什么要开中医馆,现在谁有病不是往大医院里跑,谁还去看中医,根本没什么前途,但傅聚澜知道,开医馆只是傅靖以的兴趣,傅靖以另有挣钱的本事。

年初时,会馆门前的公路发生了连环车祸,傅靖以果断有效地实施抢救的视频被路人上传到微博后,顿时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而紧接着又被人扒出他既会中医,又擅西医,还是哈佛商学院毕业,一下子就爆红了。

自然而然地,无波也被人爆出来了,而此时无波已经是中华武术协会的最年轻的理事了,网友们纷纷称小两口为“人生赢家”。

可不是么?不管是傅靖以还是无波,两人都得到了如愿的婚姻,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有和谐的家庭,在自己的理想上都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夫复何求?

始终怀有理想,并为之努力,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这种人生怎么能让人不羡慕呢?不似他,上辈子一直活在懊悔之中,而这辈子又为了上辈子而活,纵然他把傅家镇这个招牌打响了,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成就感。

他这次到京城,为的就是在高手林立的京城将傅家镇会馆办起来,他已经计划了好几年了,因为种种原因都没办成,幸好,这些年傅家镇的势头再无人能拦,会馆终于如愿拿到了审批。

了却了一桩心思,傅聚澜沉郁的心思淡了不少,回到家里,他妈老话重提,催着他结婚,他敷衍了几句,他妈就哭。

“你不想接手武馆就算了,村里总会挑出人来接手,可你老婆我们还能替你挑么?阿澜,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拖了,人家元森的孩子都上小学了,你还要等几年?你爷爷快九十了,你就当尽尽孝吧。”

傅聚澜皱眉道:“我不急,让阿颍先结吧。”

提到傅聚颍,傅朝颜更难过了:“就是你这个当大哥的没带好头!当初我就说不要他去当什么明星,你非劝我,现在好了,他出名了,翅膀也硬了,我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傅聚澜很有眼色地保持沉默,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你赶紧打电话给你弟弟,让他赶紧把人家柳昔求回来!”傅朝颜吼道,“我明年就想抱孙子!”

傅聚颍和傅柳昔这一对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缘,这些年两人分分合合那么多次,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争吵不断,分开的了又舍不得,现在都三十二岁了,还是这样纠缠不清。

他曾问过阿颍是怎么想的,傅聚颍当时沉默了片刻,说:“我跟她,大概一辈子就这样了。”

情之一字,一放难收。

自觉在家很碍眼,傅聚澜便去了镇郊的游乐园,游乐园自开放后除了开放验收,他还真没机会好好去玩一玩,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游人应该不会很多,正好省去了排长队的麻烦。

说起来,他活了两辈子,真正去过游乐园还是无波和阿颍还小的时候,他带着村里的一帮小孩子跟跆拳道馆交流那次,那时候他就在想,以后要让村里的孩子都能到最大的游乐园去玩,现在他做到了,但放眼过去,来游乐园的人不是全家出行就是成群结队,热闹都是别人的,孤独却是他自己的。

就是在这种孤独而茫然中,傅聚澜再次看到了傅靖以,不过这次不是在电视上,而是在现实里。

傅靖以一手提着背包,一手牵着他五岁的儿子江浮白,站在海盗船旁边,父子俩穿着蓝白色的亲子装,大的俊俏,小的可人,随便一站就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爸爸,我要坐那个。”江浮白指着海盗船撒娇道。

傅靖以眼皮都没抬,直接否决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江浮白立刻垮下脸,看起来快要哭的样子。

傅靖以瞄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道:“因为我说不行。”

江浮白立刻泪喷,摇着傅靖以的手,大哭道:“呜呜……我要坐嘛,我就想坐那个!”

傅靖以沉默片刻,蹲下来,正视着江浮白,问:“冰淇淋和海盗船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个?”

江浮白立刻停了哭,那叫一个干脆,显然刚才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那我要冰淇淋,我要……”他想了想,举起拳头,食指、中指、无名指一一竖起来,“三个,我要三个球,就我一个人吃,不给妹妹吃。”

傅靖以又问:“那爸爸和冰淇淋只能选一个,你选爸爸还是选冰淇淋?”

江浮白的脸立刻皱起来,似乎这个问题很是困扰,他想了想,反问道:“那、那我选了冰淇淋,爸爸就不是我的爸爸了吗?”

“对,”傅靖以点头,“你选了冰淇淋,那爸爸今天就只是妹妹的爸爸了。”

冰淇淋和爸爸,要怎么选?江浮白这次真的要哭了,可傅靖以却不为所动,小朋友等了半天,也不见当爹的来劝解,知道这次爸爸是说真的了,他只好扁扁嘴,说:“那我不吃冰淇淋了。”

“真的?”傅靖以挑眉问道。

“真、真的。”江浮白抽抽噎噎道。

傅靖以摸了摸江浮白的发顶,站起来,说:“谢谢哥哥选了爸爸,那我们等妹妹回来,一起去吃冰淇淋。”

“真的?”江浮白立刻破涕为笑,“那我不要三个球了,我只要一个就好了,给妹妹两个。”

傅靖以微微一笑,拍拍小朋友的肩膀。

江浮白自觉得到了爸爸的表扬,立刻挺起了小胸脯。

没多一会儿,无波就牵着小女儿傅崖香慢慢走过来了,小女儿见到爸爸,立刻伸手向傅靖以伸手,嘴上嚷嚷道:“爸爸,抱,爸爸,爸爸,亲亲。”

傅靖以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小脸蛋,说:“妹妹累不累?”

“累,要抱抱。”傅崖香答道。

江浮白看到妹妹撒娇了,立刻伸手去抱住傅靖以的脖子,说:“爸爸,我也要亲亲。”

傅靖以只好蹲下来,无奈地看着两个孩子,说:“你们这样,妈妈要吃醋了。”

两个孩子立刻看向无波,无波正看着热闹呢,这两个孩子,大的是爱哭鬼,小的是亲吻狂魔,而且嘴巴都甜得不得了,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性子,一点儿也不像她和傅靖以,可比他们小时候讨长辈喜欢多了。

生下儿子后,傅靖以跟傅明俭商量后,便给孩子取了江浮白这个名字,江是为了江华成,而浮白则是他从穴位名称里挑了个好听的,这让傅明心既感动又内疚,委婉地提醒无波赶紧生个二胎。

无波心想,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反正迟早都要生,所以又怀了二胎,这次生的是个女儿,傅靖以把起名的机会让给了无波,无波就依着江浮白的例子,从中药名里挑了一个,所以才有了傅崖香这个名字。

这下子儿女双全了,全家都高兴得不得了,特别是傅成芳,她盼女儿没盼到,终于盼到了一个孙女,简直要疼到肉里去。

儿子姓江,女儿姓傅,傅明心越想越不安,劝着无波再生一个儿子。

无波还没说什么的,傅靖以就拒绝了,孩子要精养,两个就够了,再多他们就照顾不来了,再说,儿子是他的儿子,姓什么有什么所谓?

傅明心晚上跟老父说了这件事,傅清庭喟叹道:“无波嫁对人了,这下你也对得起她死去的爹了。”

“爸爸爸爸,我们去吃冰淇淋吧。”江浮白激动道。

傅崖香也跟风道:“冰淇淋,冰淇淋。”

无波无奈地看向傅靖以:“不是说少给他们吃这些冷的吗?”

傅靖以小声道:“难得出来玩。”

江浮白多有眼力啊,立刻抱着无波的大腿:“妈妈,给吃吧,给吃吧,我最爱你了。”

傅崖香看看哥哥,又看看傅靖以,有样学样地抱着傅靖以的腿,说:“爸爸不怕,香香最爱你了。”

无波和傅靖以相视一笑,这两小鬼。

“好吧,今天是例外哦。”无波宠溺道。

“欧耶!”两个孩子激动道。

傅聚澜看着他们一家四口慢慢走远,视线模糊起来,重生后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那个小小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他的心隐隐一痛,他和她的人生轨迹彻底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行了。

原来,他终于如愿地将她变成了他生命中的配角,却发现他也成为她生命中的配角,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终究如不了心里最深的愿。

番外·笑容

傅聚颍回到家已经是午夜2点了,他不知道傅柳昔在不在,只是习惯性地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进去,也懒得开灯了,直接鞋子一脱,倒在沙发上睡了,因为他实在太累了。

他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客厅灯火大亮,很是刺眼,他立刻拿手背来挡光。

“怎么不进去?”傅柳昔的声音传来。

傅聚颍慢慢地坐起来,睁开眼看过去,傅柳昔穿着普通的睡衣,长发随意一挽,明艳的容颜比十年前更多了一份成熟的美,他唔了一声,揉揉额角,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岛上拍戏么?”

“昨天就回来了,你的经纪人没跟你说吗?”

傅聚颍嗯了一声,说:“大概是我忘了。”他动了动脖子,站起来往卧室里走。

“你的行李箱!”傅柳昔在后面提醒道,“别放在这里。”

傅聚颍回头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拎起随意放在玄关的行李箱,却换了个方向,绕过傅柳昔直接进了客房。

“喂,你……”傅柳昔的话被毫不客气地关门声打断了,她不由地生了闷气,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傅聚颍,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哼了一声,将手机摔在沙发上,进了主卧,而被她摔在沙发上的手机在黑屏之前,显示的是今天的航班信息。

傅聚颍睡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他是被饿醒的,洗了脸出来,意外地看到傅柳昔,他迟疑了两秒才走出来。昨晚他很累,一点话也不想说,偏她又是那样的态度,所以干脆就躲了,她肯定很生气,今天没去公司,大概是想跟说昨晚的事,可他现在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快点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当他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连水都没有时,他突然从心底里涌起了一股疲倦,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他们两个真的是应验这句话了,当她的行程要通过经纪人传达给他的时候,当他回家后却找不到一丝放松的时候,当他看到她就想叹气的时候,他突然对这段纠缠了15年的感情产生了怀疑,有时候真的不是不爱,而是不懂如何再爱了。

傅聚颍默默地关上了冰箱门,转身就要出去买吃的,傅柳昔叫住他。

“我们谈谈吧。”

傅聚颍一顿,坐在她对面。

傅柳昔斟酌一下,说:“我这边想要上XX卫视的《人生访问》,因为我之前已经上过一期了,所以他们希望我这次能跟你一起去,你那边的电影的档期已经定了不是吗?正好可以一起做宣传,怎么样?”

傅聚颍心不在焉:“你喜欢就好。”

傅柳昔凝眉:“我在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认真点?”

傅聚颍静默了会儿,说:“那我跟经纪人敲一下行程,晚点回复你吧。”

“你就说去不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弄。”

傅聚颍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气,嘴上就带出来了:“你非要我现在给你回复吗?就不能让我吃饱了喝足了再来思考这个问题吗?”

“这种问题还用思考吗?”傅柳昔反问,“还是说跟我一起去录节目有什么顾忌?不然为什么对别人的事那么上心,对我的事就这样推三阻四?”

傅聚颍猛地盯着她,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傅柳昔抬高声音,表情却不恼不怒,“我只知道昨天你11点半下的飞机,结果等到了2点你才回来,中间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还送别人回家,你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因为人家今天一大早就发信息过来给我了,‘柳昔姐,昨晚真是麻烦颍哥送我回来了,改天你们有时间,我请吃饭吧’,你说我什么意思?”

傅聚颍皱眉:“你在介意什么?是介意我送她回去,还是介意我没跟你打招呼?”

“我介意什么?”傅柳昔讥讽道,“我的男人半夜三更送别的女人回家,回来之后还跟我分房睡,而今天早上我还收到那个女人的感谢短信,你说我介意什么?”

又是用反问来回答问题,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他的耐心很容易被磨掉:“第一,我和小张刚好同个航班,公司没给她安排车,她又没带助理,她一个女孩子半夜打车不方便,我们的车四个人,还有空位,让司机先送她回去,这有什么问题?第二,她基于礼貌的原因发要发信息感谢我,你是希望她发给你,请我们两个人吃饭,还是希望她单单发给我,只请我一个人吃饭?第三,如果小张换成无波霍村里的女孩子,或是我换成其他人,你还会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吗?”

“那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一声?”傅柳昔又问。

傅聚颍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因为我们他妈的有三个月没联系了,我这三个月是死是活你没过问,我的胃病有没有复发你不在乎,我电影拍得顺不顺利你不关心,就因为我他妈的顺路送了一个后辈回家,你就一副我对不起你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对,我承认,我以前不懂你们女人的心思,让你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这些年我的存折我的卡我的房子,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保管了,你的安全感还不够么?需要我以后只跟男演员演对手戏么?需要我以后一见女人就跑么?为什么你对每一个人都那么和颜悦色,对我就这么苛刻?”

傅柳昔紧抿着唇,半晌才道:“你不也没跟我联系么?”

“说出‘有事跟我经纪人联系’这句话的人可不是我。”

“那是因为我当时压力太大了,你知道的,那部戏导演要求太高了……”

“我年少无知时不懂避嫌的错,你不愿意谅解,而你冲动时的失言,我就要包容是吗?”傅聚颍自嘲一笑,“你既想要我的迁就,又不想付出你的宽宥,你觉得公平?还是你觉得在男女关系上,因为女人在这个社会比较吃亏,所以男人就该让着女人?”

“我什么时候叫你让着我?”傅柳昔皱眉道,“你要知道,我今天获得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从没有试图沾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