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嘉言讶异地抬起头。

他是选秀歌手出道,刚出道的时候如同此类电影、电视剧的主题曲插曲倒也唱了不少,后来他在乐坛身份与身价渐长,每年光是做专辑做演唱会都恨不能将时间拆成四十八小时用,这些单曲的工作便也逐渐很少接了。而如同唐朝卓原这样与他知根知底的会因为这个找上他,那就十成十是认定这首歌相当适合他。

果然便听卓原道:“我们也知道你忙,中间列出了好几个名字考虑了一段时间,但到头来还是觉得你唱这首歌是最合适的。而且你年底不是准备出一张经典辑么,到时候把这首歌作为新歌收录进去也不错。”

李嘉言一边看谱子一边频频点头,听到后一句却又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你们说这首歌不是唐写的?那是谁写的?你们什么时候也有了造星的爱好了?”

顾若河眼里的T,是几个帅的不重样但良心都同样闪闪发光的善良可爱又体贴的大帅哥。

但在知根知底的一班朋友如李嘉言眼里,这就是几个双商常年在线闲事能不理就不理的高冷货。要知道T存在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出道却也始终没有解散本来就是个奇迹,这个不出道的半吊子乐队还拥有一个正式的经理人虽说那个经理人也不怎么靠谱…他们经营一期一会酒吧有声有色赚的满盆钵,还能反过来用酒吧的盈利继续养着乐队和经理人,固然有幕后大老板元东升的能力在,却也从侧面证明T的几个人各个儿都是才华与脑子都足够好使的人精。只是他们这样的状态,又被元大boss常年“宠”着,地位难免尴尬,是以人精如唐朝卓原凌修,闲事尤其是涉及到娱乐圈内的闲事,一向是能不沾就不沾的。

要说他们突然好心爆棚,因为看上别人有才华就开始替人作嫁,李嘉言是不信的。

卓原三人但笑不语。

李嘉言突然又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新人?”

卓原笑着打个响指。

“新人今年多大?满二十没有?”李嘉言目中惊讶与赞叹快溢出来了,“不得了啊。”

“她这个歌应该算是十八岁以前写了上半,十八岁以后写了下半。”卓原笑道,“放在别人看的确算个不得了的成绩,不过你李歌王十八岁写的歌可不比她这个差吧。”

“那怎么一样?”李嘉言不吝赞赏别人,但也无心贬低自己,“我十八岁写的歌酝酿了太久,不能算一蹴而就。”

“她这个歌酝酿的时间大概不比你短。”卓原顺着梯杆就往上爬,“你看你们还是有些缘分的,都是十八岁就写了可以让自己一鸣惊人的歌,又都是酝酿了很久感情充沛的好歌,你来唱她这首歌真的再没有更合适了。”

“用推销酒的法子来推销歌,这不太合适吧?”李嘉言笑道,“要说你们保密工作做的也是真好啊,找来这么个宝贝疙瘩这是密训很久了吧,竟然今天才让我知道。”

摇了摇头,卓原简略跟他讲了顾若河的事。

李嘉言听得啧啧称奇,但总觉得里面还有点违和的地方:“顾小姐当然有才华,但你们招她入队…怎么感觉跟玩笑似的?”最违和的地方在于,T虽然就是个半吊子乐队吧,但这几个家伙各个儿自视甚高,一向不拿乐队的事来开玩笑的。

“很有才华,性格也好,长得漂亮,又有拼劲。”卓原笑着摇了摇头,“老实说,最后那一项我们几个基本都忘光了,乍然见到都有点新奇吧。”

“但新奇过后不是应该拒绝吗?”李嘉言冷静道,“人家一个年轻轻有拼劲的小姑娘,你们一个暮沉沉自己跟自己玩儿的中老年乐队,留着人家做什么?”

差点被他那句“中老年乐队”噎死,卓原没好气道:“咱们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有心的话帮她一个小姑娘还是不难的吧。”

“上一个想要出道的姑娘已经不在你们队里了。”李嘉言俨然一副“我不会被轻易说服”的模样,“你别告诉我你们是因此而反省自己真心悔过所以才新招来一个姑娘准备捧人家了。”

“行了行了,逮着机会就要秀自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名侦探李南。”卓原翻个白眼,“本来我们确实也都有点犹豫,不过那天元老大正好也在,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也算表明了态度。”

不动声色让顾若河留在他们乐队的态度。

而直到今天元东升与唐朝说起他在当时就知道《光影》那首歌是写给《夜愿》而且已经写了很久很久,他们也这才知道元东升那时为什么会有那个态度。

不过这转折在李嘉言听来难免有些离奇,跑来酒吧面试的灰姑娘一秒钟成功引起了总裁的注意什么的,呵呵…

“所以到底行不行啊?”卓原讲了一堆八卦,又将话题拉回最开始的正题上去。

“可以。”李嘉言十分干脆点了头。

都是工作上常有交集、私交上常年厮混一起的人,只要看着作品合适,合作也不过就是这方开个口那方点个头的事,甚至在各自心里连帮忙也算不上。

可李嘉言又拿着《光影》回味第二遍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们刚才说顾小姐就读电影学院又参演了《夜愿》,那她…”

“她以后肯定要走演员的路啊。”卓原理所当然道,“音乐这方面最多跟唐一样当个创作人吧,如果你听到她唱歌的话…呵呵。”

李嘉言有些头疼揉了揉额心:“Sun好像去找她了。”

“不是好像,是一定。”卓原不怀好意耸了耸肩,“他可不是我们叫来的,想岔了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

李嘉言只觉更加头疼了。

“hello,美人儿。”

这声听着轻佻却并因为语气上扬而并不惹人厌的招呼声响起之前,顾若河正坐在洗手间门口发呆。

今天那几个在场的大男人都不知道她其实酒量相当不错。

但再不错也架不住她同时开好几瓶酒混着喝。

上台之前感觉自己状态挺好,事实证明那果然只是仍然醉酒状态下的错觉而已,趴在马桶上狂吐了半天,这会儿她感觉浑身每块骨头每两肉都像在馊酒里泡了三天三夜一样难受。

但心里还是很爽的。

发泄了一整天的郁闷。

没搞砸今晚的演出。

以及似乎也并没有丢掉唐朝几人的信任。

她就这样一边儿身体泡馊酒一边儿咯咯笑个不停,听到那声招呼条件反射地抬头,带着两眶眼泪捕捉到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两个人都是一怔。

元旭日是震惊于刚才在台上还活力四射的姑娘这会儿一副要哭不哭内心却必然在狂哭的小可怜模样。

顾若河则是震惊于第一眼只觉得这双眼睛看着熟悉,第二眼却看来人整张脸都有两分熟识感。

到底还是元旭日先反应过来,脱口就是不正不经:“小美人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我替你报仇去。”

“…”一开口那两分熟悉的感觉就消失殆尽,顾若河内心里是不想理他的,不知怎么却又回道,“没人欺负我,是我欺负了别人。”

“你欺负了别人却自己躲这儿哭鼻子?”元旭日震惊道,“真是人品高尚,世所罕见。”

“…”顾若河有些艰难道,“没有人跟你讲过你奉承人的业务不太熟练吗?”

“这还真没有。”元旭日耸了耸肩,“毕竟我日常需要用到这个技能的地方也不多。”

顾若河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所以这位先生纡尊降贵对我使用您的非常规技能,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元旭日盯着她,从头看到脚,当然最主要还是看脸,完全像是没听到她问话一样啧啧叹道:“你可真漂亮,就算哭兮兮的也还是一样美啊,难得难得。”

顾若河满头黑线:“…谢谢。”她怀疑自己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下一秒那长得英俊非常的神经病开口问她:“你想加入帝国吗?就是造了无数星包括车芸、时开、简斯、祝妍这些影帝影后天王天后的那个帝国?”

他就这样用“今晚月色真好”的语气稀松平常在顾若河耳边投下了一枚原子弹。

顾若河思绪突然又回到刚来期会面试那天,唐朝问她“是不是从来没考虑过签约帝国”,…其实怎么会不想呢?只是就在这一刻之前这件事距离她还何其遥远,她在认识元东升与唐朝几人之前告诫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千万别去想些有的没的,在认识元东升以后…却更加的不敢想了。

但如果,如果她有一个签约帝国的机会,这个机会跟元东升一星半点的关系都没有,那她想吗?

…她想疯了。

她猜想她这会儿估计真是有点疯了。

揉了揉太阳穴,她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喝了点酒,状态不太对,可能…”

“你知道李嘉言吗?”元旭日打断她。

“我当然知道李嘉言了。”顾若河觉得自己确实不太清醒,所以才跟一个满口胡言的人坐在厕所门口一本正经地一问一答,“只可惜李嘉言不知道我。”

“他很快就会知道你了。”元旭日露出今晚最正经也最帅的一个笑,从怀中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风度翩翩递给明显脑仁儿疼的顾小美人,“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李嘉言的经纪人Sun。”

顾若河看着那张名片。

烫金的名片,浮夸的像孔雀开屏但不得不说信用等级刷刷往上长了几个度,毕竟骗人还随身携带一盒烫金名片什么的…成本略高。

名片虽然浮夸,上面的内容却意外的简洁:帝国,Sun,下面是一串联系电话。

…这尼玛这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派头最初级也得是个总经理级别啊。

呆呆看那名片半晌,顾若河抬起头呆呆道:“这位先生,您刚才是不是问了我什么问题?您能再问我一遍吗?”

元旭日装逼装到一半险些失败,赶忙咳嗽一声整顿一下脸上的笑意:“我是问,你想加入帝国吗?”

顾若河道:“想。”

中间连一秒钟间隔也没有。

元旭日终于露出大大的笑容:“那我们接下来好好聊一下吧。”

顾若河也很想跟他好好聊一下,但大概情绪起落跟坐过山车一样有点刺激过了头,早就空空如也的胃里突然又是一阵翻涌,她只能在疑似她伯乐的男人说出“好好聊聊”的同时推开他再次一头扎进卫生间去。

元旭日:“…”

那个仿佛连胆汁也要呕出来的声音让他稍稍有点受伤。

上卷 chapter30 退圈

世界总是日新月异。

胥华亭被曝出与同剧组女演员玩SM当日晚,在顾若河正在期会的舞台上惊艳众人、元嫣窝在临时换了一间的酒店房里吃薯条看电视剧的同时,胥华亭通过最初曝出那条新闻的媒体发布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半在剧组酒店XX厅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届时会就近日一切属实或不实传闻做出相关回应与解答。

虽然这条消息发布出来已近深夜,但H城驻扎的记者以及碧城绝大多数的媒体记者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并且安排好了第二天早上的采访工作。

顾若河对于自己头一天最后的记忆是趴在马桶上起不来身。

再睁眼已经天光亮了。

但她睁眼就被眼前情景吓得立刻又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直到叶天明气哼哼的声音响起:“别担心,我们可没想着要占你便宜,只是你实在太能睡了,我们让清洁阿姨进来确认你衣着整洁然后才进屋的。”

顾若河再次睁开眼,十分慎重道:“昨天是我疯过头了,说话不经大脑讲了一堆蠢话,我向你们道歉,发自肺腑的。”

不知她一大早这又是那一出,唐卓李叶四人茫然眨着眼。

顾若河几乎想要翻个身给四位爷跪下了:“歉我也道了,可以不用再围观我起床了吗?就算想要收拾我能稍留留几分钟私人空间让我换衣服洗漱吗?”

“…”昨天被误伤不算、今天又被误认为睚眦必报的猥琐小人的四人心情十分复杂。

不过看一眼四人虎视眈眈守在两边床头的行径…唐朝默默将电脑上的直播平台全屏后递到她面前。

目光扫过屏幕,顾若河一瞬间就没了继续打趣试图替自己减减罪的心情。

屏幕上正在直播的是胥华亭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中央的人正是胥华亭,而他背后屏幕上的图片则赫然是前一天让她几乎耗尽了心力的那张“SM”图。

“…照片上其中一位女性,的确是《春》剧女主角元嫣小姐。在这里我要向《春去春又来》剧组所有成员道歉,这次因为我给剧组带来很大的麻烦与不好的影响。我更要向元嫣小姐道歉,因为我单方面对她的倾慕,而带给她很大的困扰,同时也造成了这张照片上的误会。”

说到这里胥华亭起身大大鞠了一个躬。

而他最后那“误会”两个字立即又引起台下面众记者一轮疯狂的提问。

“误会?华亭你的意思是你们没有玩SM?还是照片中拍到的是其中一方‘非自愿性’的行为?”

“能够请元嫣小姐一起出来解释一下这件事吗?”

“照片中另外一位女性又是谁?是元嫣那位大学好友?还是华亭你的粉丝?”

胥华亭再次在孤零零的台前坐下——这次的主要发言人只有他自己,既没有他的经纪人在身边,也没有任何一个就驻扎在这个酒店的《春去春又来》剧组成员:“第一,照片上另外一位女性,的确就是元嫣小姐的大学好友,目前正在电影《夜愿》剧组进行拍摄的顾若河小姐。”

房间中的五人看到这里的时候叶天明脱口道:“元老大搞什么?不是说亲自跑一趟就为了把两妹子摘出来吗?怎么还让胥混球就这样光天化日说出来了?”

…这个成语水平也真是丢尽了他们T的脸,李烬冷哼一声:“元老大又不是背后灵,还能站在胥华亭身边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过滤一遍?”

“胥华亭应该没那么大胆子,这时候还想揪着两个小的给他垫背。”卓原深思道,“还是看他接下来怎么说吧。”

他们这七嘴八舌的,其实都因为注意到顾若河从听到“元嫣”两个字脸色就不太好,听到自己名字时更是条件反射身体抖了抖。

“…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不用任何人一起站出来解释。”屏幕中胥华亭脸色也不比顾若河好多少,但声音尚算平稳,“以及刚才那位记者说的没错,照片所拍到的的确是其中一方‘非自愿性’的行为。”

一时众所哗然,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台上的胥华亭拍出一朵花来。

一个记者声音尖刻地问道:“胥先生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是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将胥先生拐骗到其中一位的房间里,继而强迫了胥先生吗?”

这话乍听有点搞笑。

但背后的深意却一点也不搞笑。

更何况问话记者手里的话筒显示他是华都报的记者。

华都报就是拍摄那晚的“SM”照以及第一家将新闻报道出来的媒体。

也是昨天晚上通过官网的博客与微博替胥华亭发布今天发布会消息的媒体。

胥华亭双眼看向提问的记者,片刻后往下移,在话筒上的“华都”二字上停留片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目光再次回到记者的脸上,表情平静,说出的话却有如炸弹瞬间让厅里再次炸开了锅:“我的意思是,是我想要强迫元嫣小姐,所以想办法进了她的房间,继而才发生之后的事。”

叶天明瑟瑟发抖:“元老大昨晚到底对胥华亭做了什么?”

李烬咽了一口口水:“肯定不是对人能做出来的事。”

顾若河:“…”

屏幕中的胥华亭没有理会台下又一轮疯狂的提问,自顾自道:“元嫣小姐貌美如花又是新人,从入组以后我就对元小姐很有好感,那天的事让我心情很不好,所以我去找元小姐共进晚餐。后来我喝多了酒,冲动之下差点对元小姐做出无法挽救的事情,也让元小姐受到很大的惊吓。元小姐趁机躲进卫生间并打电话向她的好友顾若河小姐求助,在这个过程当中她一直反锁着卫生间的门,一直到顾小姐赶来并大力敲门,我因为怕敲门声引来更多的人,又从门内确认来的确实只有她一个人,所以给她开了门放她进来。”

一名记者大声问道:“你的本意是认为即便她们有两个人你也应付得来吗?”

“毕竟刚才那位记者提过,她们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性。”胥华亭平静道,“但我没料到的是我那天确实喝的过了头,以至于自己的行动也不太受控,后来被她们两人绑了起来。我到了那个时候依然脑子不太清醒,试图用自己在演艺圈中的人脉和名声威胁她们两人,并且言语上一直…她们两个人害怕事后遭到我报复,于是拍摄我的照片,同时也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偷拍了昨天发布在各大媒体与网络平台的照片。”

仍然是那位华都的记者抢先问道:“既然你们双方互相牵制,胥先生又为什么突然站出来承认自己做了不道德的事?难道胥先生你一夜之间良心发现吗?”

“我试图强迫同剧组女演员,是我一个人做出不道德的事。”沉默片刻,胥华亭道,“而贵报报道我与元小姐顾小姐在酒店大玩SM,就是三个人一起做了不道德的事。今天我如果不站出来发声,任由贵报胡说八道,从此以后两个新人的前途恐怕也就毁得一干二净了。”

“胥先生心倒是好,这么懂得爱护新人。”那名记者尖刻道,“就不知道胥先生对元小姐试图不轨的时候也是出于爱护新人吗?胥先生你这样为人着想,又有没有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过?”

“我当然为自己考虑过。”胥华亭眼睛也不眨一下直直与那名记者对视,“可惜就算我不站出来说出真相,恐怕我的前途也好不到哪去吧?嘉华到处抹黑我,栽赃我,今天与贵社合作偷拍那些照片说我滥交与同剧组女演员玩SM顺带连累别人,明天不知道是不是就该说我吸毒并同样拿出一大堆歪曲事实的照片了?”

人人都知道胥华亭这次的丑闻最先由华都独家拍摄并曝出,但华都竟然是与嘉华合作这才来偷拍胥华亭这说法倒很是新鲜,一时台下又是一阵哗然。一小部分人认为胥华亭是狗急跳墙乱咬人,倒有一大部分人认定胥华亭说的应该就是事实,毕竟二者最近的解约风波闹得沸沸扬扬,嘉华动作不断也不是什么秘密。再者说如果不是有内部消息,寻常狗仔又怎么会特意对着元嫣的窗户蹲守胥华亭?

华都报的那名记者这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

华都先是根据嘉华提供的线索摆了胥华亭一道并曝出个大独家,后来又接到胥华亭联络,之所以替他出声是要想继续做这次新闻的独家,可明显胥华亭现在是要准备拆桥了。

“我说出那天晚上的事实,是想要还元嫣小姐与顾若河小姐一个清白。接下来我要说的,”胥华亭顿了顿,一字字慢慢道,“是我在签约嘉华期间经历的所有不平等的事,以及这些天以来嘉华对我一再的污蔑和抹黑,我决定不再忍耐,要将所有的一切通通讲出来。”

相机不断的咔嚓声中,胥华亭终于说出今天发布会以来真正震动所有记者的一句话:“在这之后,本人宣布将无限期退出娱乐圈。”

良久唐朝吐出一口气:“真想给胥华亭道个歉啊,以前认为他不聪明是小看他了,这件事做的还挺漂亮的嘛。”

“毕竟也算是老江湖一个了。”卓原笑了笑,“退出娱乐圈已成定局,我都以为他也就是说出那天的事而后破罐子破摔,看来他还在考虑以后要杀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