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我们五姑娘居然是位女侠?放心,姐姐不是强颜欢笑。”

“我明明就觉得你不高兴。”宝络鄙视的看着罗衣。

好敏锐的小孩!罗衣望着宝络说道:“待嫁的没有几个舍得家的,仅此而已。”

“你就装吧!”

“好妹妹,谢谢你。”罗衣微笑:“我不会让人欺负的。”

宝络满眼的不信任。

罗衣只能摊手:“我只能说如果真被欺负,就告诉你们,让兄弟们替我打群架去,行么?”

“还有爹爹也要去!”

“好!”

“你不能死!”

“呃?死?”这孩子听到什么了都?家里的下人的确该管管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三太太气道:“一点忌讳都没有!三丫头,你这妹妹实在被我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罗衣这次真的笑的开心:“亲姐妹方如此呢!”又伸手与宝络拉钩:“你死了我再死如何?咱们七子八婿寿比南山,不活够一百二十岁不罢休!来,拉钩!”

宝络囧了,这傻大妞…我不认识这货…

满屋子人都笑起来,一贯沉默的纱织才拿出锦盒柔柔的说:“这是我们私下添的,改日添妆再算。也是姐妹们的一番心意,三姐姐别嫌弃,也别客气。”

罗衣打开盒子一看,竟是满满一盒子金灿灿的麦穗高粱等物,再仔细一看:“黄金!?”

宝络挑眉冷冷的道:“五谷丰登,恰好二十两。穗子是空心的,每条四两,也不用戥子了。”

罗衣一拍巴掌道:“我们再按这个规格多做几个,用银子编个篓子,装着满满的一篓‘五谷丰登’,寓意也好,又不俗气,还可以不亏本。”说着搂过宝络吧唧亲了一口:“你真是我的福星。”

于氏也想到了:“索性再打些银的莲子花生,一两一个,既可以送人也可以自己用。不然这银子放在娘家或压箱底,三妹妹脸上不好看。陪送过去真金白银的更不好看。换了首饰,就如三妹妹说的,到时候要用非亏死不可。”

罗衣霎时头脑风暴了:“花生莲子不好,日常我们过年的压岁钱都是这种,没新意。不如做成小盆栽,再挂上金箔做的嵌着吉祥如意字样的小片儿,又好看吉利。”

三太太早已明白罗衣的想法,因此摇头说:“好是好,手工贵了也不划算。”

“啊?”罗衣如泄了气皮球一般:“也是,粗糙了不好看,精致了手工费都不够给的。”

宝络想了想说:“你不是喜欢那个跳子棋么?一个棋子要是实心,少说也要二两银子。十个金的十个银的,反正顶着个书香门第的名头,没准当你雅趣呢。说来咱们才多少钱?这些差不多了。”

大家想想也是,不过金银跳子棋明显不够用,又添了铜的、镀紫金的等其他颜色的金属凑够一套,算是专业装X。罗衣有黄氏留下的金子压箱倒也不用另外准备。再有当初从贵州买回来的银饰,因当地银极便宜,张姨娘那些就算了,落在黄氏手里又让妯娌三人分了的也有几十两。现金既然有很多,压箱也就没必要太丰厚了。

论理二房嫁女,二老爷是要出体己银子的。可这两任到的都是穷乡僻壤,实在没什么收益,众人也不指望。以前也不是没在富裕地方做过官,不过当官的灰色收入早融到黄氏的嫁妆里去了,不然父母在无私财,谁有私房银子?还不都挂在媳妇的嫁妆上。此事锦绣出嫁的时候罗衣就隐隐知道了,怪不得黄氏当日大方的让人咋舌,原来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她便宜爹的钱。

尽管如此,罗衣还是很感谢黄氏的。看看她那位传说中的未来婆婆,再看看那疯姑母,自己和纱织绝对是泡在蜜罐子里的典型。这样再不知足不知感恩,与禽兽也无异了。

出嫁倒计时二十天,张姨娘拿着个包袱进了罗衣的房间。

罗衣起身让座:“姨娘怎么来了?快坐,橘子去倒茶。”

张姨娘把包袱放在炕桌上:“姑娘,我没什么好给的,只有这些不入眼的东西,姑娘且收下,留着日后赏人吧。”

“姨娘先喝茶。”罗衣从橘子手中接过茶盘放在张姨娘面前,张姨娘倒起身接了。

喝了几口,张姨娘又道:“姑娘一晃眼就这么大了。”真舍不得…

“姨娘,我的银子够了。”罗衣开门见山的说:“都赶上那会儿大姐姐出嫁了,这些您留着吧。虽说吃住都在公中,但一点钱没有如何方便?”

“姑娘!”张姨娘忍不住哭了:“你别瞒我了!你们个个都瞒着我,我都知道…知道…这不是门好亲。姑娘,我不会说话,你就收下,我心里也少担忧一点。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姑娘命苦,托生在我这卑贱的地方,不然何至于如此…”说着哭的更伤心了。

罗衣叹气:“姨娘是让我嫁的都不安么?我知道你的性子,必定是箱底都翻遍了,一文钱不留的。我怎么能拿的心安理得?”何况还是山寨版。

“姑娘不收,却是在揪我的心。我是,我,我与你…”

罗衣见这几个月迅速憔悴转老的张姨娘,突然觉得这种废话毫无意义。直接接过包袱打开来看,原来已经兑成元宝,二十五两一个,只有三个。凑不成对数,便只好将其中一个缴成两段。这些大约是她的全部了吧。罗衣又回想起第一次见面,那巴望着她收下银饰的殷切的眼神。起身拿起银元宝,假意叫杨妈妈收到柜子里。路过张姨娘身边时,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娘,谢谢你。”

张姨娘强忍着眼泪,攥紧了拳头,却一丝声音都不敢露出来。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叫我娘了…

28、新婚 ...

披红挂绿,锣鼓喧天。

萧家上下却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跟锦绣出嫁不同,那时候只是罗衣一个人拧上了,大家虽然不大舍得,却都是开心的。老太太总有些心疼孙女,当然那两千银子也不是小数目。老太爷觉得这门亲事跟吞了苍蝇似的,恶心坏了。大老爷和三老爷到底被人酸了几句卖女求荣,心情自然算不上好。

女人们呢?姐妹们当然是真心难过的,长辈们跟一个姑娘又没什么冲突,至少道义上都比较同情。于氏兴致就更低了,张姨娘索性关在屋里不敢踏出房门,就怕大喜的日子哭的太难看。

嫡母黄氏的娘家人,只把前因后果猜的七七八八,心理也不高兴。再怎么样也是他们家认了的,即便不是亲的,也太无视他们这个舅家了吧?但终究不是亲的,打上门掐架这种事好像显的很傻,要是黄氏在世还好,如今黄氏已逝,娘家人出这个头到底面前,只好道义上的帮衬了点银子,然后对萧家印象大为下滑。可是这对罗衣实在没什么更大的帮助,有时候在命运面前,银子显的格外苍白。可这些人也只能用钱补偿她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坐在宝马里哭的另一个版本?但无论如何,众人多少抱有一丝希望,也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张罗。看起来倒是一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气氛。

罗衣穿着大红嫁衣,心情诡异的平静。连锦绣离家时的不舍和悲伤都没有。到底是生活了近四年的地方因还怀念着现代没有归宿感,还是已经被打击的麻木?谁知道呢?从今晚开始就是宅斗的战场,冷静好,冷静不容易出错,也不容易受伤。

开脸、梳头、上花冠。一不留神太阳西斜,只听外面一阵吵闹。屋里人迅速将盖头盖上。默默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好像比一天都长。

这样的婚事,拦门的也就意思意思了。待到门打开,沙织见到新郎官不由咯噔一下——这不是当初在大姐家遇到的纨绔么?绝望的闭上眼,内心想到:娘啊,您可千万别像二伯母一样撒手去了啊!没娘的孩子惨,没嫡母的庶女更惨!作践起来,连名声这种事都不存在了,还有什么可以阻止这帮人的?

罗衣趴在绍熙的背上,第一次觉得这个文弱书生居然也有些力量。不过好在本尊的力气也不小,天生的,估计是遗传。随即狂汗,这哪跟哪啊!淡定的过头了吧!

花轿晃啊晃,难得没有晕轿。然后一系列仪式,这算不算实现了上辈子的梦想——穿着汉服来一次古版婚礼?

盖头掀起,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是你!?”

罗衣茫然:“你是谁?”本尊以前见过么?

“姑娘这是忘了我么?”只见那男人分明长的路人甲又要学人家面若桃花的,罗衣突然囧的想死!你Y的要不要这么猥琐!?

喜娘笑道:“原来二位见过?有缘有缘。”

罗衣依旧茫然,直到对方轻佻的说了一句:“定西伯府!”

罗衣霎时肝疼了,道听途说是一回事,真的跟猥琐男相处时,才发觉的确需要勇气。偏偏这时候又不能咋样,只好一个人坐着生闷气。

那男人跟着喜娘出去敬酒,丫头们上前来给她卸妆,她才想起,那Y的叫啥来着?顾容仪是吧?抛开与“容易”谐音的囧事,容仪这名字好像很优雅啊,擦!白瞎了这么好的字。脑海里迅速翻阅各版本字典查询这俩字的意思,呃…引申为“仪仗、随从”,…很好,安阳侯府的庶出果然不是人。此次嫁人的倒霉程度,果然和穿越级别差不多!尼玛还要不要人过日子了啊!老天爷,我再送你一万匹神兽!!!!!!

等到洗了澡换好衣服坐在床上,一直等到丑时一刻,才听见动静。几个人扶着烂醉如泥的顾容仪进来,一股酒气直扑面门。差点熏的罗衣吐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对跟进来的一个穿的还算华丽的丫头说:“去带他洗漱一番。”

丫头福身称是,又折腾了半天,估计都到寅时了,还没见出来。罗衣再不愿等,直接倒下就睡。扶着容仪出来的丫头目瞪口呆,囧囧有神的把容仪放下就撤退了。

卯时,晨昏定省的时间之一,罗衣虽然很累,但生物钟已经自动强迫她醒来。看着身边睡的跟死猪一样的男人,忍气将其推醒:“快起来,要去敬茶了!”

容仪迷迷糊糊咕咕噜噜的说:“紫藤,去与太太说一声,今儿我不舒服,不去请安了。”

一个穿着浅紫色比甲的丫头走过来急道:“我的爷,今日可是您新婚敬茶的日子,还不快起来。”

“管他什么日子,不去就是不去!”

“爷,快醒醒,今日不同的呀。”

“你烦不烦啊!!”容仪索性把被子一蒙头,继续大睡。

“四奶奶,您别看着不动啊,您也劝劝才是。”丫头跺脚道。

罗衣正郁闷呢,皮笑肉不笑的说:“哟,您看的见我啊。”

那丫头赶忙一跪,两行清泪滑下,啜泣道:“奴婢知错,请奶奶责罚。”

容仪听到哭声,十分不耐烦的掀起被子,一看紫藤跪在地上磕头,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旁边有人,一看!才想起昨天结婚了,不由扭头怒道:“这才第一日呢,下马威也太早了吧!”

罗衣冷冷看着他:“这才第一日呢,宠妾灭妻也太早了吧!”

容仪一噎:“你个妒妇!”

罗衣继续道:“您是想说太夫人和夫人眼光很差么?”

“哼,装模作样惯会骗人罢了。”

“是啊,太夫人活了一辈子了,被我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骗了。”罗衣笑道:“您是想说我狐狸转世?还是想说贵府太夫人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屋里的丫头被这番话吓的脸色发白,而罗衣对这门亲事的不满现在彻底爆发出来。这是些什么跟什么?酗酒且不辨是非的丈夫,她不想XXOO是一回事,被人无视是另一回事!

还有,这什么?一屋子妖魔鬼怪!?这才第一天呢!第一天!丫头就敢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一看打扮,哪像普通丫头?望着她的眼神,全都是一汪酸水,尼玛老子才是正妻吧?你们酸个毛啊?还有,那妾呢?不是说妾也要服侍主母起床的吗?死了啊?婚前的各种内心调节是一回事,事情发生在眼前了,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都不能忍!你们就传吧,把我的话传给太夫人,休了我好了!真是气疯了!

另一个丫头走来劝道:“爷,奶奶,你们别吵了,先起床梳洗吧,今日还要敬茶呢!”

容仪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要是晚了,他爹非打死他不可!迅速跑下床,一叠声的叫丫头。霎时四个丫头一齐行动起来,井然有序。当然也默契的忘了她的存在。橘子和柚子又不熟,急的发疯。这怎么算都算她们姑娘迟了,第一日就迟了,这还得了?而罗衣内心道:看,果然吧!给主母下马威是吧?你们就做吧,有你急的时候!索性一翻被子,继续躺下睡觉。橘子柚子只差没晕了过去。

果然容仪整理好了,见罗衣还在睡,瞬间爆发:“你挺尸啊!还不快点!”

罗衣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主人做错,受罚的是谁呢?”

四个丫头才想起这茬,吓的腿软,侯爷那暴脾气…这新妇怎么也不急啊???

罗衣当然不急,她急什么?反正都不指望丈夫了,丈夫的妈也好,奶奶也好,讨好有个屁用。女人后宅生存,第一指望丈夫,第二指望儿子。婆婆之类是生物很重要没错,但丈夫是本,婆婆是末,本都没了,求末做什么?何况还不是亲婆婆。现在她新婚第一天,正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新嫁娘是不懂,但你们一群奴才死了么?

容仪见罗衣还是不动,急的满头大汗,不情不愿的说:“劳烦你快点!不然你也没面子是不是?”

罗衣也不想第一天就闹出麻烦,见好就收。随那四个丫头服侍打扮。四个丫头自然也不是傻瓜,大户人家的潜规则——好事都是主人做的,坏事都是下人做的,他们门清。真闹的不好看,她们的命可不值钱。手忙脚乱的一通收拾,罗衣终于顶着华丽的新妇装饰出门了。

安阳侯太夫人也姓曹,与安阳侯夫人曹氏是同族的姑侄,皆是宁远侯家的人。勋贵世家这样的联姻不知道有多少。彼此知根知底不说,性情习惯也差不多,这样比较好相处。假若与其他的家族联姻,比如现在,罗衣就很不喜欢顾家的装饰。也不知道是看一个人不顺眼所以恨屋及乌,还是真的不大符合她的审美。

一行人先走至太夫人的仙萱堂磕头敬茶,太夫人是个很和蔼的老太,大约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需要装什么威严了。看得出她对庶孙容仪还是有些宠爱的,不过话说萧家老太太对罗衣也是有些宠爱的。这个“有些”有时候真有限的很。

罗衣奉上千层底手工鞋,老太太稍微拿远一点仔细瞧了瞧,高兴的说:“好针线!那日在定西伯家,只见你长的又好又爽利,没想到针线也好,真不愧是读书人家的姑娘。就是好!”

罗衣福身笑道:“太夫人过奖了,针脚粗糙,您别嫌弃就谢天谢地了。”

太夫人故意一板脸:“我说好就好!还有,叫我什么呢?”

罗衣想起刚才请安,容仪的称呼,便笑道:“老太太!”幸亏大户人家规矩好,不然要忽然改口叫奶奶什么的,那才囧。

“哎!真乖!”太夫人笑呵呵的说:“今日忙,我也不留你们了。且先去与你们父母叔伯行礼。”说完赏了他们一人一个荷包,一套头面,就让他们退下了。

接下来该去安阳侯的正房,名唤朱阳院的地方。想起传说中的嫡母,罗衣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才是挑战呢。

29、回门 ...

现任安阳侯顾如松,经典的勋贵世家的家长。有些唯我独尊,也有些…不着调儿。本来么,开国都多少年了?太平到现在,早不是他们祖宗马上风范的时代了。一代一代这么圈养下来,又没什么竞争压力,不废的那才是奇葩。所以他些个捧戏子讨小老婆的毛病真不算什么。当然让绍熙他们接受不能就是。

安阳侯只有一个弟弟,叫做顾如柏,庶出。亲娘不知道死那个角落里了。有一妻两妾通房无数,还有两个嫡子。嫡妻董氏,长子容与,行二,已婚;次子容辉,行五,暂时未婚。不过这一家人比较隐形,当初萧家也没能耐探出点什么。

至于安阳侯夫人曹氏,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恶毒嫡母了。育有二子一女,长子容观,行一,妻雷氏,育有一子;次子容止行三,妻戴氏。他们这些门当户对的人家彼此都是相熟的,看对眼了下定什么速度都快,更别提戴家还有点点冲喜的味道。结果还是没赶上,刚放定对方的爷爷没了,所以罗衣倒先进了门;长女容姿,安陆王妃,算是嫁入高门,而且实际上比嫁给皇帝还爽。

庶出的孩子全部都是薛姨娘所出:一个是容仪,行四;还有两位姑娘容覆荣臻。容覆比容仪大些,已经出嫁两年,据说是天上掉馅饼的亲事——庶出的姑娘嫁到京山伯家做世子夫人,尽管京山伯已经日薄西山,但是庶女能有这样的造化也是很不错的。另一个姨娘姓陈,怀了几个孩子都没保住。

因此算来两房人加起来也不过庶子一个,庶孙一个。果然庶出男丁存活率相当低?不知道是在肚里就没了,还是出来后没的。总归这种人家不需要庶出的孩子在科举路上抱团打群架,庶女还能卖俩钱,庶子就是绝对的赔钱货,所以唯一长大的这位,真是前路坎坷。

以上就是她嫁过来之前,家里帮忙搜集的资料。似乎也不是特别复杂,简而言之就是二房不用管什么。重点讨好太夫人,尊重嫡母和嫂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果可能抓紧机会生孩子,最好生两个以上的儿子就什么都不怕了。为此罗衣相当纠结,她宁愿容仪真的X无能,不然一个公共厕所,呕…

大厅的人不是很多,罗衣也没整的晕头转向。族人大概要过几日开祠堂才得见,不过也好,她又不是宗妇,才懒得跟人打交道。奉茶奉了一堆鞋出去,又扫了一堆荷包回来。当然也损失了几个荷包,但总的来说目前还是赚的。嫡母是婆婆,是上位者,当然没必要第一天就做的那么明显,因此也还算顺利。

顾家的人养尊处优还都算长的不错,太夫人跟前养大的容止更是又白又愣,整一个贾宝玉。想到这里罗衣忽然艰难的扭头看着自己的丈夫,庶出、猥琐、好色…尼玛越看越像贾环!!!是了,还有同胞姐妹两枚,希望不要出现个探春就好。不对,要是有个探春没关系,还算懂礼,要是亲娘是赵姨娘…

罗衣第一万零一次痛恨自己的乌鸦嘴。看着眼前这唾沫横飞的女人,抓着女人递过来的荷包…尼玛什么回事啊?这就是她要“冲喜”的姨娘是吧?还真特么冲成功了是吧?但问题是荷包不是长辈给晚辈的么?尼玛你算哪门子长辈啊?罗衣哀怨了,已经气了一早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搭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听着,早已神游天外。一直游到绿姨娘摇曳生姿的过来请安为止。

“奴婢请奶奶安,祝爷和奶奶白头偕老百年好合。”绿姨娘声音娇媚的似乎能滴出水来。

“起来吧,不必多礼。”罗衣平静的说,恩,长的的确很不错,就是有点…呃…恩,某长的很狐狸的明星那一型的。她算长的漂亮了,不过比起眼前这位,还是差几个段位。而且这位姨娘还没有姓氏,八成不是良家子,估摸还不是家生子,就算是,也是多姑娘型的。唉,这么明晃晃的证据,算是容仪找不到老婆的真相么?算了,你媚就媚吧,反正她也暂时不想上公共厕所。拿去吧拿去吧!

姨娘过后就是早上那四位“可爱”的丫头了,分别是紫藤、海棠、杜鹃、玉兰,好么,环肥燕瘦啊,就是没有袭人型的,连长的像的装门面的都没。一个个神色嚣张,大有不把罗衣放在眼里的趋势,看样子早上那一顿还没怎么吓住。罗衣就纳闷了,我说眼前这位猥琐的主是贾环啊喂!要不要一个个饿狼扑虎一样啊喂?我怎么就记着正版贾环就招了一个彩云,山寨版估计比正版的更猥琐,怎么就这么招人待见呢?见鬼了不是?

按照国际惯例,结婚以后明面上得脸的丫头便是奶奶的陪嫁丫头了。通常这个位置上的,不是做小老婆就是做管事娘子。罗衣有些捂脸,她真不舍得把这么俩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猥琐男,虽说猥琐男已经在他们俩上扫了好几回了。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无力的想到,原来她真是穿过来宅斗的。但是!尼玛宅斗的前戏也太长了吧?刚穿过来的时候以为宅斗,绷紧神经整了半年,发现是种田。种吧种吧种习惯了,尼玛一个雷劈下来,告诉她要宅斗了。老天爷你玩我是吧!!!罗衣再次气到无力了。

因为新婚第二天就闹的有些不愉快,晚上容仪趾高气扬的去了绿姨娘的房间——我就不跟你圆房,看你到时求不求我!罗衣恨不得他赶快滚!爱去不去,没准你就是X无能,特意去绿姨娘房里做幌子呢。话说新婚之夜的那个神马白布她真没看见,也不知道是本朝风俗没有,还是以前的小说扯蛋。想想也是,是不是处做老公的能不知道?特别是这种有钱人家没结婚先有女人的,这是门清吧?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大家唧唧歪歪。

新婚第三日回门,容仪懒洋洋的起床,罗衣已从太夫人那里请安归来,一个人斜倚在炕上看书,现在还是二月底,倒春寒还蛮冷的。

容仪走到她面前:“哟,你真不急啊?”媳妇还蛮好看的,就是性子坏了点。

罗衣头也不抬的说:“没种的男人要了干嘛?”

屋里人一僵,这位奶奶还真能说,这是书香门第出身的么?刚才耳花吧?是吧?是吧?

容仪噎的半死,赌气道:“那你自己回门吧!”

罗衣不置可否,起身换鞋穿衣就真出门了。等容仪反应过来,发现罗衣真一个人坐马车回去了。接到消息的曹氏心急火燎的冲到容仪的院子一顿痛骂!开玩笑,故意放纵庶子不与管教,那是不能说出口的事。新婚第一天醉成死猪,第二天睡姨娘,第三天嫡妻回门不陪同,安阳侯府的家教还有下限么?她这个当家主母难辞其咎!还有新媳妇你还真“贤惠”过头了!容仪是个好色无能的,你撒娇也好撒泼也罢,他都扭不过你好不好!

好在顾家离萧家真的很远,容仪寒风中骑着马,赶死赶活的跟了上来。

“你不要太嚣张!”容仪气喘吁吁的上了马车:“后院里没有男人的宠爱,凭你是谁,也翻不得天!”

罗衣笑道:“原来你自己能在家里翻天?我以为只有你两个哥哥有这个资格。”

容仪脸色一变:“你嫌弃我庶出?”

“不,”罗衣平静的说:“我嫌弃你废物。”

容仪冷笑:“莫非你还想要我去争那个爵位?”

罗衣无语,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