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笑着接过，瞄了眼字条，抿着嘴说：“原来你叫笑笑，还真的人如其名。我一开始就猜想，你应该是那种活泼开朗的女孩字。但是刚才见到你的一刹那，我又觉得你满多愁善感的。不过即使如此，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孩子就是了。”
笑笑微嗔的瞪他，“什么叫多愁善感？我这是气质好不好！”
“哈，气质！是啦是啦！哈哈！”
年轻就是好，如果不是她那时没心没肺的性格，估计飞哥不会这么快与她熟络。
聊了半天，飞哥才突然想起，“哎呀，怎么小清还没来？”
对哦，笑笑差点也把这记人物给忘记了。“要不要找找她？”
飞哥连忙拿出手机打给小清。电话响了很久，飞哥才说话。“喂？是小清吗？......你现在在哪？什么？已经到了？”
笑笑连忙往四周张望，终于被她发现了那个拿着手机在寻找的娇小身影。笑笑忙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小清，这边。”
小清呆了呆，诧异地问：“怪怪？”
“嗯啦！”
“哇哇！怪怪，原来你这么漂亮，你居然还叫一个这么古怪的名字？”
又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孩，笑笑要翻白眼了。
三个没见过面的人终于聚首一堂，年轻是沟通的本钱，隔阂几乎不存在。
跟朋友的再次相遇相知，笑笑感到很高兴。原来快乐可以这么简单。
09
2000年7月29日，傍晚六点四十分，笑笑站在市老干部活动中心，望着门口那块指示牌上写着“参加网友聚会之夜请内进右转上二楼娱乐厅”，她有种想逃的感觉。
并不是她想来，已经跟自己说了很多次，她不会再在这种场合出现。跟飞哥和小清见面后的一周以来，她夜晚即使睡不着也强忍住不上网。结果他俩还是打电话到家里，俩面夹攻。昨天下班的时候，飞哥还专程来到工地找她。
“小清说如果你不去，她也不去，不过我看得出她对这次网聚蛮期待的。”
很期待就去嘛，干嘛一定非要她陪不可？
“怪怪，去嘛，就当长长见识。那些人我也不认识几个，如果真的不好玩，我们先溜就好了。”
飞哥这人耳根软，对小清的多番哀求没彻。其实小清不就是想多找个人壮胆，笑笑是知道的。在往后的日子里，飞哥对她跟小清如妹妹般疼着，她不忍拒绝他，想想去一下又不会怀孕，于是最终还是答应了。
望望手上戴着的廉价腕表，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五分钟。笑笑一向是守时的人，因为家里离这边远，约定六点四十五分在门口等，她就提前出门了。
她今天并没有刻意打扮，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一条棉质五彩拼布及膝裙，脚上再蹬双布鞋，很清爽，很少女的感觉。倒是在头发上，她花了少许心思。
在2010年的时候，因为上班时间太空闲，她无聊时看了很多盘发的视频。今天她梳的这个头，叫韩式大豆发型。少许蓬松，少许凌乱，把原本长得秀气的她，带出点俏皮可爱的味道。
时间其实尚早，离网友聚会的开始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已经开始有人进去了。
笑笑站在老干中心的院子里，看着那些穿得美美的少男少女们，心里百感交集。人家正青春年少，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妈来凑什么热闹？怎么她觉得自己的心境已经千疮万孔，即使外貌再年轻，也弥补不了那份苍老感？
六点五十八分，一辆坐着俩个人的摩托车“隆隆隆”的驶进来，转入停车棚。摘去头盔，原来是飞哥和小清。
“怪怪！”见到笑笑走过来，小清兴奋地大叫。看得出，她今天经过精心装扮，无袖的雪纺背心裙把她衬得成熟妩媚，高跟鞋让她娇小的身形抽长了不少，脸上略施粉黛，令小巧的五观更为突出。
相比于小清的精致，飞哥就显得随意多了，深色的衬衫，卡其色的休闲裤，跟笑笑倒是比较相衬。
笑笑跟他们打了招呼，三人一起往二层的娱乐厅走去。
老干部活动中心是隶属于政府的建筑物，里边装修很优雅，是退休干部的活动场所。笑笑猜，以前的网友聚会都很正当，这次之所以舍弃外边的酒吧而选这里，是想让来参加的人觉得这次活动是非常正经，不是古灵精怪的。
他们上了楼来到娱乐厅门口，宽阔的大门被粉色的汽球围着，很喜庆的感觉。门口有个签到处，立着的牌子上写着“网友请留名”。
笑笑跟飞哥小清签了名，另外又在一张小小的便利纸上写了自己的网名，工作人员把各人的纸条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箱子里，再给他们每人发了个脸具。
晕，原来今晚是化妆舞会，笑笑都把这个细节忘记了。怪不得进出的人都穿得这么隆重，有的穿着奇装异服，有的女生则弄得像白雪公主般，或许等会还要跳舞。啊！
笑笑突然记起一件事，脸色变了变。
手臂被人拉了拉，是飞哥。
“走吧。”飞哥微笑着举起手里那个只挡住眼部的银色舞会面具，随意带上。
笑笑看了看手里刚才有人塞过来的小玩意，是白色的公主面具，这跟眼罩没多大分别，四周用白色羽毛围边，很是梦幻。再看看小清，她的面具是金色的，已经安然架在眼上。
“真无聊！”见惯各种场面的人再回头玩这些，感觉很幼稚。笑笑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不太情愿地把这东西戴上。
会场内灯光昏暗，天花板上亮着几盏亮度不算强烈的射灯，彩色的汽球和丝带把会场点缀得很亮丽。偌大的空间，一边的桌上摆满了自助餐的食物，还推放了几组沙发供人休息。另一边接近舞台的地方，则腾出了大片空地，估计那会是舞池。音响正播个悠扬的乐章，场内三三俩俩的站满了人在聊天。
X聊和X论坛均属X市电信，听说这次网友聚会，X市电信是最大的赞助商，来参加的网友只要象征式的交纳区区的二十块，就可以在这玩上一夜。
笑笑百无聊赖的站在某个角落，看着四周。小清跟飞哥已经走了出去拿食物，可爱的小清对看起来很雀跃，拉着飞哥边走边眉飞色舞地说话。笑笑抿了抿嘴唇，毕竟还是小女孩，对新鲜事物总是这么好奇。
“你好。”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男生，还开口跟笑笑打招呼。
笑笑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这男生身形瘦削，衣着打扮不算很突出，隔着他的面具，虽然看不清楚全貌，不过，笑笑认得他。呵呵，笑笑强忍住笑意，大方地跟他打招呼。
“你好。”
“你的网名是什么？”他继续问。
笑笑摇摇头，“不告诉你。”
“有这么神秘吗？”
她挑挑眉：“当然！”
他泄气的撅起嘴，像个拿不到糖果的孩子。笑笑心里狂笑，臭娃娃，你确实天真得很可爱！
这时飞哥跟小青捧着三碟食物回来，看见多了一个人，飞哥愣了愣。
“认识的？”他问笑笑。
“不熟！”以后就会很熟的啦。笑笑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
那男生听了笑笑的话，主动插话：“我的网名叫晴天娃娃，你们呢？”
“X聊的晴天娃娃？娃娃？我知道你！”飞哥惊呼，“我叫fei，f----e----i，fei!”
“唉呀，你就是飞哥！”娃娃大叫。
看吧，这就是网友聚会好玩的地方。笑笑拍拍小清的肩，笑着调侃：“他们相认了！”
四人哈哈大笑。
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搭讪，笑笑把自己退到最边的角落，安静地吃着东西。有食物下肚，身体有气力了，看他们聊得正欢，她没这份心思，瞥见不远处的一扇落地窗，她移步过去。
才推开玻璃窗，笑笑“啊”一声惊呼出来。阳台上，两个黑影即时弹开，正确来说，是那个女的被高大的男性身躯用力地推开，似乎是被强吻，并重重地抹了把嘴唇，娇小的女生则羞得把脸别到一边去。
夜色中，笑笑把那男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全身僵直，定定地站着，与那他毫不客气的审视目光对上。
他没有戴脸具，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高大的身躯微靠在阳台拦杆上，双手抱胸，两脚互相交叉勾着，那动作自然又帅气。绝美的脸上神色自然，嘴角勾出一个邪邪的弧度，完全没半分被撞破坏事的尴尬。
“喂！你看够了没有？”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大声呼喝，仿佛只要笑笑多看几眼，他就会少一块肉。
笑笑瞥了那女的一眼，隔着一个面具，她清楚见到那女生眸里的凶光。微微调整呼吸，她语带不屑地冷哼：“我以为不看白不看，谁叫他长得帅。”
男人的眼角一挑，嘴边笑意更浓。他两脚前后换了个位置，全身放松地把身体倚在栏杆上，神色休闲地看着俩个女孩为他吵架。
那女的吃了瘪，心下不甘，压着声气愤的说：“你这个女人真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的女人是蛮多的，这是公众场合，如不想让人看见，最好就是躲在家里。”笑笑耸耸肩，半点被伤害的反应都没有。话语间，尽是暗讽她当众跟男人亲热也不见得有多高尚。
“你！”女孩龇起牙一副想把笑笑吞下去的表情，即被男的挥挥手，硬生生忍隐了下去。
笑笑懒得理她，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不睬。她施施然的走进阳台的另一端去，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月色很迷人，弯月如钩，确实适合做坏事。她双手用力地抓着拦杆，手背上的青筋显露。紧紧地闭上眼，空气中一阵清幽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是白玉兰的味道。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内心却如万马过境般翻腾。
不知道别的女人撞到自己老公跟其她女人亲热，会有什么反应？伤心？愤怒？
笑笑说不清，这个男人现在跟她，甚至还称不上认识！顾逸呀顾逸，怎么我穿越回来后跟你的第一次见面，便这么刺激。说不在乎，是假的。胸口像被铅球堵着一般，很闷，闷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应该立即走开，眼不见为净，站在这里简直是自虐。
曾经猜想过跟他见面的情形，她会如见到陌生人般，或许视而不见，或许微笑着打招呼。反正无论如何，她都该是毫不在乎的。现在看来，要装作若无其事真的太难了。戚笑笑，你真倒霉！怎么对他还是有感觉的呢？
“我可以把这当作，你对我有兴趣么？”
10
“我可以把这当作，你对我有兴趣么？”
身边响起了他充满磁性的嗓音，笑笑“噌”一声睁开双眼，转过脸对着他。
他站得很近，身高的悬殊，她只能仰头看他。他微低着头，目光灼灼，从下至上的角度，可以见到他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高挺的鼻子。他嘴上的弧度张得恰到好处，表情有点戏谑，粉色的打勾牌子短袖T恤加白色休闲裤，非但没有显得娘气，还把他的男性魅力充分展现了出来。
这个男人，有着年轻的脸容，在她面前晃动，然后脑海中成熟后的他与眼中看到的影像重合，笑笑才意识到，这是同一个人！
她鼻子一酸，突然有股想哭的感觉。她只要伸出手，就能触摸到他。然而距离是拉近了，内心的抗拒又得把他推得远远。
她不想再拥有他，不想再重蹈覆撤。
她瞟了他身后一眼，那女生不见了。难道是因为她，所以他才把那女的打发走？他总是这么轻易的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为什么以前的自己明知这样，还要扑上去？
笑笑心底揪成一团，嘴上却淡淡地说：“你想太多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欲要离开的脚步。英俊的脸俯了下来，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痒痒的，带着盅惑
人的邪魅。他轻声吐气：“你这是欲迎还拒吗？”
这句话无比熟悉，穿越前每当笑笑要拒绝他的求欢，他就会说这话。这不禁让她心生嫌恶，她皱起眉头，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让初次见面的他会有这样的错觉。他是魅力逼人没错，但也不至如此吧？
“你这种以退为进的泡妞的方式，很土！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轻轻挣脱他的手，再用力揉着被抓过的地方，仿佛他踫过的地方有病毒般，拼命想要擦干净。
笑笑突然豁然开朗，她为何这么纠结怕看见他？她都决定重新做人了，决定要抛弃过往一切，她还怕他什么？
顾逸被无情地拒绝了，倒有些惊奇。二十五年来，他自诩在情场上来去自如，从没踫到过钉子，这下倒遇上对手了。
笑笑白了他一眼，已无心恋战，转身离开阳台。
他摸着下巴，望着她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可是我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了。”
娱乐厅内灯光已变，几束强劲的白色光束投射到舞池上，音乐换了轻快的，十来个年轻人正在摇着身体，随着旋律在舞动。
“怪怪，你到哪去了？”飞哥在见到她后，劈头便问。“人多太杂，别乱走开。”
真像老妈！笑笑翻了翻白眼。
过了一会，远处引起了小小骚动，有人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笑笑一看，不是那骚包男顾逸是谁？站在他身旁的，还多了李嘉那只花心萝卜。
“那男的是谁？看来很受欢迎。”飞哥指了指顾逸那边，低声问。
“飞哥，你竟然不知道？枉你纵横X聊这么久，他便是瓜子壳呀。”娃娃接着飞哥的话说下去，“听闻他是在电信里工作的啦，所以这次网聚，他们单位应该是幕后发起人。”
他不止在电信里工作，他自己在外边还有网吧。他老爸是X市市长，他在家排行老二。他外公家在X市举足轻重，他老妈宠他至入骨。
所有关于他的一切，笑笑相信没人比她更清楚了解。只是，她可不想用这些去跟别人八卦。
“想不到聊天室也能出这种风云人物。”小清望着他们那边，喃喃自语。
“跟在他旁边的就是阿J，这二人是铁杆兄弟，听说阿J的背景也不简单。”娃娃继续滔滔不绝，“不过，别管他们是谁，我们来玩玩就好，千万别惹上这班人！”
飞哥点了点头，中肯地接道。“平时在聊天室听他们说话，就知道他们玩得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还是别跟他们扯上关系的好！”
“哦。”小清徐徐地应了声，还是忍不住往那边望去。
笑笑清楚地看出小清眼里的兴趣，她移了移身体，微微挡住小清投在那俩骚包男身上的视线。她已经预示到，小清往后会对某花心男一枉情深。她回想起那段痛苦的经历，脑里浮现出这女孩子为情憔悴，为情离乡别井的情景，她真想阻止。
“小清！”笑笑才想说两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随即发现这俩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跟前。
“Hi！”顾逸挥手跟笑笑他们打招呼，没戴脸具的脸上，和熙的笑容估计迷倒了不少年轻女子。
笑笑蹙着眉，难以理解他为何硬盯着自己不放。她又不是长得倾国倾城，而且，他们之前应该没见过面吧？笑笑鼓着腮，愣是不去看他，悄悄地往离他稍远的地方再移了两。
“Hi。”小清娇羞地望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迅速别过脸。飞哥和娃娃也纷纷点了点头，礼貌回应。
“你们怎么还站着，到那边去坐坐呀。”俨然一副主人家模样，顾逸指了指沙发区那边。
“人太多，没位置坐了。”飞哥说。
“过去就有了。你是？”
“我叫阿飞。”
“哦？你就是飞哥？”接话的是一直沉默的李嘉。
“是呀。我知道，他是瓜子壳，你是阿J，嘿！”飞哥颇为得意地回话。
臭飞哥，刚才还说不要惹他们，现在又......笑笑直想拧他的手臂。
“想不到我这么出名！”李嘉摸个下巴大笑。
“得了吧你，老贼！”顾逸勾起嘴角摇头，视线一扫，又停留在笑笑身上。“其他人呢？”
“我叫晴天娃娃！”娃娃举起手搞怪地介绍自己。
“那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呢？”李嘉把脸凑到小清面前，对她眨了眨眼，同样没戴脸具的脸痞痞的。
这人长得狗模狗样，还真的有花心的本钱。笑笑暗自腹诽。
小清被李嘉突然放大的脸吓得一呆，向后缩了缩，红着脸轻声回答：“我叫清风朗月。”
李嘉长长地“哦”了声，又再坏坏地说：“我叫阿J，你可以叫我阿嘉，我叫你月月可好？”
笑笑冷眼看着一切，手上的鸡皮都竖起来了，这种男人天生就会逗小女生，他还可以再肉麻一点。
果然，小清被煞到了，她腼腆地对他笑。“随便你喜欢。”
在小清的身上，笑笑仿佛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被顾逸那臭男人秒杀的？
“你呢？”低沉的声音在笑笑的耳边问道。
“啊！”她惊醒。只见顾逸已经靠得她很近，一双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我说，就剩下你没介绍自己。”他微俯着头，笑笑只及到他下巴，跟她说话，他得弯着腰。
笑笑抿着唇，狠狠地瞪着他。这刻，她只想脱掉鞋子拍在他头上，只因为他脸上挂着那该死的微笑，是那样的好看，让她的心竟不由自主的“怦怦”颤动。
“还是不想说？”
“我叫小魔怪。”她伸手压着胸口，平静地道出自己的网名。就只是一个马甲，说出来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是小怪，1号仔。”
他竟然知道她！笑笑有些吃惊，她甚至还戴着脸具！或许，他是猜的，一定是！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的真名字。”场内的音乐声很大，他再次说话的声音压得非常低，大概只有她才听到。在别人看来，他俩现在的姿势一定很暧昧。笑笑仿佛感受到，来自四方八面的嫉妒目光。
“有规定要说真名字吗？”她向后挪了两步，把俩人的距离拉开了一点。
他魅惑一笑，修长的手指穿|插在乌黑的发间，理了理那头短发。“是没规定，但我不习惯叫人家网名，你可以叫我顾逸。”
还真是理所当然得很，他不习惯，她就得配合吗？谁去网聚会把自己的真实名字报出来？神经病！
笑笑转身走到飞哥身边，直接漠视他。
他又踫了钉子，有点不能置信的瞪着眼，嘴角噙着的微笑变得僵硬。
正在这时，场内音乐一停，台上主持人开始说话，化解了这次尴尬。
“欢迎各位参加X聊与X论坛联合举办的网友聚会，芸芸众生当中，我们能够在网络上相遇，确实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缘份。今晚，我们有个小小的节目。相信大家一定会记得，在进场前工作人员给你们发了纸条写上了名字。现在，这些名字就在我面前的两个箱子里。一个是男生的，一个是女生的，大家应该猜到什么了吧？”
现场一阵鼓噪，有人大声尖叫着什么，有人吹口哨。
“好好！大家安静一下！”主持人拿起其中一个箱子，摇了摇。“我们现在轮流从两个箱子中各抽出一男一女配对，然后被点到名字的人，请自觉的走出来，直到全部名单抽完为止，看看能配多少对，哈！”
众人又欢呼，似乎对这个提议非常雀跃。
主持人开始抽名单，然后把网名读出来，有些人拖拖拉拉的不好意思现身，结果被认识的人硬推了出去，当然少不免又会惹来一阵鼓噪。一对对男女整齐地排着，好像去相亲大会般。不同的是，他们脸上都戴着脸具，增加了少许神秘感。
笑笑觉得这实在无聊透顶了，网友见面不就聊聊天算了，还来这玩意，到底是谁想来了的馊主意？
她很想跟飞哥说，她要先走了。谁知才刚想开口，麦克风传来她的名字。
“小魔怪1号----瓜子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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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麦克风传来她和顾逸的名字，她的第一反应是----逃跑。脑里才萌生起这个念头，她的手臂已被人拑住。
“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