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好像是…”苏年华话说了一半就和夜然一样,强忍着笑。

“铃…”座机电话又响了。

又是哪个啊?陆辰惶恐的看向座机,又看看苏年华,她究竟要招来多少人啊,不管了!陆辰三步两步冲到座机前面,按了免提键,便于监听。

叶薇的愉悦声音立刻从座机里传了出来,前所未有的大声…

“苏年华,哈哈哈,我今天帮你报仇了!你猜我碰到谁了?我碰到你说的害你掉进湖里的长头发夜零了。本来我认不出他,可我听到他和别人通电话说了你的名字,还有你的家庭住址。看他那长头发德性我就猜出是他了。那啥,我猜他是去找你麻烦,小心些哦。还有,你想不到啊,哈哈哈,你猜我干什么了?”

苏年华对着电话大喊了一句:“你干什么了?”,顺便看向夜零,他的脸色已经从惨白到涨红了。

“哈哈,我把我嚼过的口香糖粘他头发上了!让他留长头发,让他再留!哼,以为自己是漫画男咩,臭美!”叶薇的话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行了,我就告诉你这事儿,回见,我和网友见面换地方了,先不说了,你自己小心哈。”

啪,电话挂断了,免提听筒里传出嘟嘟的长音。

房间里静极了,夏寒轻咳了声,夜然长叹了声,陆辰捂着肚子无声的瘫倒中。苏年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笑,又怕惹疯了夜零。

总之,在那一刻,苏年华终于切实的体会到了书本上讲的,什么叫做面如死灰。何止是死灰,简直是死的不能再死,灰的不能再灰的灰。比陆辰被剃光头还要灰!

夜零的脑海里过电影一样,瞬间倒放:咖啡厅,自己接听完电话,头上被拍了一下、回头、圆脸戴眼睛的女孩朝自己笑、然后把撸了鼻涕的纸扔在他的身上…等等,镜头回放,头上被拍了一下!原来如此。

“她是谁?”夜零的声音活像从冰窖里钻出来的,冷馊馊的冲向苏年华。

“没谁,你个大男人,不能和小姑娘一般见识。”苏年华心虚的往后退,陆辰下意识站起来,挡在她前面。

“她还是小姑娘?她看上去都快孩子他妈了!说,她是谁!”夜零的声音又朝零下降了几度,腾的站起身,气势惊人。

“你嚷什么啊。”陆辰皱了眉:“不就个口香糖吗,摘了不就行了。”

“摘不掉…”苏年华扯住陆辰手臂小声说着:“洗也洗不掉,只能剪掉粘住的部分,这招很损…”

“呃…那剪就剪吧,反正夏天,你看我光头多凉快。”陆辰犹自强硬的态度,反手护住了苏年华,他瞧着夜零好像就要冲上来杀人的表情了。

“好,苏年华,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要以为护在你前面的男人是好东西,你知不知道他是…”夜零气急,瞧着陆辰事不关已的态度更是冒火,好吧,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反正要不痛快也大家一起!寻思着,陆辰身份的秘密就要脱口而出。

“夜零!”夜然也站了起来,一把扯住夜零的手臂,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一件归一件,别扯上其他人。”

“他是什么?”苏年华好奇心害死猫。

夏寒隔岸观火。

陆辰瞬间掉入冰窖,从头到脚开始发麻,绝望的看着夜零:“那什么,你别祸及无辜啊…你那个…我那个…我们好赖是堂…好赖是一起留过学的,你那个别太过份啊。”

“我过份?那你说,那个女的是谁!”夜零一个字一个字的挤着。

陆辰开始在是否出卖朋友来保全自己的身份中苦苦挣扎,他终于切身体会到建国前地下党的不容易…

“百鸟朝凤。”夜然忽然打断了夜零对陆辰的逼问:“就先放你那里。”

苏年华大为惊讶,夜零究竟要说些什么,为什么会让夜然连百鸟朝凤都暂时放弃了。

不过很明显,夜然的话还是起了作用,也或者是夜零又想到了别的什么,他怔了怔,似乎在品味百鸟朝凤是否具有交换的价值。

事态似乎暂时朝平息的方向发展了,瞧着夜零慢慢恢复正常的神色,房间里所有的人,不管是心知肚明还是一头雾水,也都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咚咚”房门再次被敲响。

房里的人面面相觑,苦笑,还有谁没来吗?

苏年华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去开了门。

果然,来者是除了夏寒以外大家都很熟,相当熟的人,并且,一进来就以高八度的声音极兴奋的嚷嚷起来:“哈,苏年华,被我找到你了吧,嘁,夜然还想把我甩了,没门儿!凭我的车技…哎?陆辰也在,啊?夜零也在,靠!苏年华你真本事,他们三兄弟都跑你家来了啊。他们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吗?你怎么让他们一笑抿恩仇的,介绍介绍经验啊。”

“三兄弟?你说谁?”苏年华小声问。

“夜然、陆辰、夜零,他们三个是堂兄弟啊,你不会不知道吧,哈哈。陆辰也是夜家的,哈哈哈。呃?你不知道?他们没说?”

苏年华怔然,陆辰呆然、夜零木然、夏寒无语中。

“文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夜然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最后一个漏网的来者:文斐。

第 50 章

“啊?我,我好像没说什么啊…”文斐一头半雾的水,好像还有个线头一样的思路钻出来,张牙舞爪的告诉他:你坏菜了!

“你不是没说什么,你是没什么没说了。”夜零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些,由头发引起的火气成功转移,现在他更多的想法是幸灾乐祸。

“呃,那个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哈,先走一步,你们慢聊,慢聊。”文斐终于变聪明了一次,大而化之笑的极为潇洒,边说边退后,等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人已经在下一层楼梯了。

苏年华安静的站在门口,竟连门也忘记了关,没人知道文斐的话到底带给她多大的冲击。她的表情就像只是刚刚送一个朋友下楼而已,没有任何的特别。

和她一样沉默下来的,还有陆辰。

“你…姓夜?”苏年华转过身,问着陆辰。

“他当然姓夜,夜然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怎么,你们不是好朋友吗?连这点都不清楚。”夜零饶有兴致的凑近了苏年华:“其实也不怪你,他们兄弟两个演起戏来,没几个人不上当。”

“年华,我出差刚回来,家里还有些要处理,我先走了。”夏寒站起身,走到门厅处换了鞋,微笑着拍了拍年华的肩膀:“笑一笑,其实很多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年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她仍旧是感激夏寒在这个时候离开,而不是像夜零一样留下来添乱。

夏寒走了,随手还替苏年华关好了门。

“年华,对不起。”是夜然先开了口:“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怕你知道了以后会…”

“他们是怕你自卑。”夜零吊儿郎当的接过夜然的话:“本来嘛,我还在奇怪,以你的学历和阅历,怎么会一进盛世就坐到那个位置上。其实你自己也够笨的,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你还真以为你凭的是真本事?所以说,这事儿大部分也怪你自己,要不是你…”

“你闭嘴!”陆辰怒不可遏的打断了夜零。

“你没权利命令我做事。”夜零的微笑更甚:“还是多替自己操心比较好,是不是,年华?”

年华面无表情的看着夜零,沉默了少许。夜零脸上的笑容稍滞了滞,没来由的竟有些心虚的感觉,这感觉让他自己很奇怪。

“夜零先生。”苏年华终于开了口:“我实在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给你带来巨大的利益了吗?”

苏年华的声音不高,语气也不尖锐,可也让夜零静了下来,他并不意外苏年华会把战火引向自己,一般来讲,城门失火自然会殃及池鱼。

他不介意做池鱼,只要能让城门失火。

“巨大利益倒没有,不过看到一些事情的发生,挺有趣的。苏年华,你怎么想?”夜零调笑的口吻:“其实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最信任的人联合别人骗你,把你骗的团团转。你习惯就好,有的时候,连同样的血缘都不可靠。”

“我永远不会习惯。”苏年华打断了夜零的话:“对于你的教诲,我会当成耳旁风听听就算了。没错,陆辰骗我了,原来我进盛世是他安排的,对吗?”

苏年华看向陆辰。

陆辰安静的站在那里,沉默着,心里凉凉的。他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了,前一刻还准备向苏年华表白,后一刻他就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一样站在苏年华面前了。没错,当初是他安排苏年华进盛世,而且他也不止一次后悔这么做了,可当初…

他没话可说,做了就是做了。

“并不完全是,如果你的面试成绩不合格,也进不了盛世。”夜然平静的说着:“即使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自己。”

“呵,真是冠冕堂皇。”夜零笑了起来,很惬意。

“夜零。”苏年华打开了门,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今后,我家不欢迎你。”

“没问题,今天我想我也不会来了。”夜零耸了耸肩:“那他们两个呢?”

“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苏年华一字一字的说着:“你有什么可高兴的?你以为真相大白了我就会大发雷霆然后和我最好的朋友绝交吗?让我告诉你,对于陆辰,我只有两个字:感谢!”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夜零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诧异。

“你虽然姓夜,可你并不了解陆辰。我和他从小在一起长大,我很清楚他对自己的身世有多么讨厌,没错,我问过他到底姓什么,可他没说,不是想保持什么神秘,他只是在怨,怨抛弃他和他母亲的父亲。我还要感谢文斐,他让我知道了陆辰究竟为了我做了些什么,没错,陆辰为了我,甚至甘心去做一些以他的性格绝不屑的事情。甚至于,他所求的人,姓夜!你以为我会因此而生陆辰的气吗?我以为我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吗?夜零先生,你是不是言情电视剧看多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该把陆辰轰出去,然后伤心的大哭,和他绝交?还有我老板,他是盛世最高行政长官,你如果质疑他对员工的判断,就请在商场上和他决一高下,而不是跑到他员工家里来挑拨离间,这是小孩子的把戏,当然,也许你的心智还停留在儿童时期。哦,我忽然想起来了,在商场上你从来没赢过他对吧,不管是在商场,还是在拍卖行,你永远是输的那个!原来我并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输,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你根本没有长大,你把什么都当成玩,什么东西在你眼里都能被玩。可你错了,有些事情,有些人,不喜欢你的玩法,鄙视你的玩法。没错,我不怪陆辰,不怪夜少,可我可怜你,真的,也许你从没有过真心的朋友吧,所以你才不了解陆辰!”苏年华慢条斯理的说着,就像在和夜零说着家常话,可句句犀利。

“请吧。”苏年华再次往外请了请夜零:“你的头发再不去整理,恐怕会和陆辰一样的发型了。”

夜零的微笑冰冻了,眼底有了一触即发的怒意,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来尽量收敛情绪。

坦白说,在商场上更为难听的话他也听过,他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可却被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姑娘击溃。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像个小丑,好好的天气,不去泡美女、不去谈生意,非巴巴的跑到这个闷热的破屋子,头发上还顶个别人嚼过了的口香糖,挤坐在一个失去了弹性的沙发上,幸灾乐祸的看别人争风吃醋?

可是苏年华凭什么?凭什么是苏年华?

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夜零强自笑了笑出了门,楼梯很窄,他的手臂甚至蹭到了墙壁上的灰尘,可他连拭净的心思都没有,多留一刻,徒惹耻笑,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被耻笑的人变成了自己?

“夜零。”陆辰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夜零停下脚步,并不回头,后背凛了凛。

“没事儿别总看那些肥皂剧了,不好,真的,剧情挺老土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其实你也该充充电了,去商学院再进修几年吧,当然,如果你考得进的话。”陆辰恢复了元气,极过瘾的落井下石。

苏年华的房门终于关上了,把夜零关在了门外。

方才还极热闹的小屋,现在就只留下了三个人和一只狗,只有夜零踩出的鞋印证明刚才有着怎样的一番混乱。

“苏年华,谢谢。”陆辰嗫嚅的说着。

苏年华并不理会他,转身进厨房拿出抹布,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擦着。

夜然瞧着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并不知道苏年华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干活,可他也明白,方才支撑着苏年华说完那些话的力量,就只是因为她的不甘在夜零面前示弱而已。

夜然明白,陆辰的身份被揭开,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开了刃的刀,不碰无害,一碰就会流血。他不知道苏年华的心理承受能力究竟有多大,他只知道,现在苏年华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十分钟后,夜然和陆辰也离开了,他们终于有了一次默契,一次沉默的默契。

下了楼,各自开了各自的车子。

陆辰习惯性的朝苏年华的窗子看了看,碎花窗帘半掩着,遮住了里面所有光景。刚才他出门的时候,苏年华还客气的说了句“再见”。

她从没对他说过“再见。”

夜然透过车窗可以看得到陆辰的侧脸,苏年华是怎么想的他真的猜不到,可是他明白,陆辰,彻底沦陷了。

第 51 章

晚上的时候,苏年华的感冒好像不药而愈了,原来吵架还有这样奇特的功效。苏年华苦笑:早知如此,早该找谁吵上一架。

可是找谁?陆辰吗?或者应该说:夜辰。

的确,苏年华并不怪陆辰,她也根本没有理由去怪,她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清清楚楚的明白让陆辰去求他父亲那边的人有多难。

可陆辰为她破例了,这种破例,让她没来由的心痛。

对着陆辰,她觉得心痛,而对着夜然,她觉得惭愧。

没错,其实夜零说的对,以她这个刚出校门不久的学生来说,又凭什么能够当上盛世这样规模公司的秘书。

她不想中了夜零的圈套,她不想让自己纠结在这件事情上,可说的容易,做起来有多难。

苏年华想,也许自己还没有具备明知有假,还坦然接受的能力。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打开看,是陆辰:苏年华,我不会说对不起,因为如果不让我帮你是不可能的。你也不许怪我,因为你不接受我的帮助是神经病!你想当神经病吗?

这短信是陆辰一贯的风格,胡搅蛮缠,不知所云,苏年华皱眉苦笑。

电脑开着,有MAIL发来的提示音,是夜然。

苏年华犹豫了一会儿,这邮件是夜然的解释?其实他究竟明不明白,她不会怪任何人?她只是沮丧而已,就像当初她没考上博士的时候一样,只是沮丧。

过了不知道多久,苏年华还是触动了鼠标点开邮件。

邮件内容简单的出乎意料:年华,明天一早和我出差。只需带上身份证和换洗衣服,而且,在我开除你之前,你还是盛世的员工,希望你明白。

夜然

夜然以他一贯的强硬口吻,从反方向提示她:你根本就是个合格的员工。

苏年华反复读了邮件,哑然失笑。

可虽然是笑着,眼角却湿湿的。

第二天一早,苏年华准时起床,刚洗漱完毕,门又被拍响了,而且是震天响。随即又传来熟悉的喊声:“苏年华,开门!”

苏年华怔了下,在心里叹了口气,拉开门,有气无力的朝来人问了句:“你可不可以不要象上班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上班?我上班一般在晚上,可你看我到你家多早。苏年华,你该表扬我才对。”文斐笑容可掬的挤了进来,懒羊羊也凑近了他,欢实的转悠。这狗,不管看到谁都高兴。

“吃早餐,呃,这是方大大卖给你的懒羊羊。”文斐摸了摸懒羊羊的头,自顾自的换了苏年华扔给他的拖鞋,又把手里提的早餐盒子随手放在了客厅的小折桌上,环视了下,自顾自的去洗手。

苏年华瞧着文斐悠然自得登堂入室的模样又无奈又好笑。这家伙,脸皮越来越厚了。

打开早餐盒,里面真可以说是琳琅满目种类繁多。

怔忡间,文斐已洗了手出来,拍了拍苏年华的头:“傻瓜,吃饭。”

“你怎么买这么多?”苏年华扯过凳子先坐下了,捻了个蟹黄包入口,果然香极了,还冒着热气。

“这个是阿炳记的蟹黄包子,这个是你说好吃的黄金糕,喏,我还买了红豆双皮奶、水晶饺子、芝士蛋糕、芝麻烧饼、油条。”文斐一个一个的介绍着,一本正经。

苏年华“嗯嗯”的随口应着,嘴里又塞了个水晶饺。

文斐看着苏年华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一大早就出现在你家?”

苏年华头也不抬:“是陆辰吧?”

“你为什么不猜是夜然?”文斐反问。

“黄金糕上还淋了花生酱,我喜欢这么奇怪的吃味,只有陆辰知道。”苏年华直言相告。

文斐沉默了稍许,也挟了块黄金糕仔细尝了尝,皱起眉头:“你的口味果然与众不同。”

“是小的时候养成的习惯。”苏年华看着桌上的黄金糕:“小的时候陆辰骗我说多吃甜食就会笑得甜蜜蜜。你看,他从小就喜欢骗我。”

“呃…昨天的事情…那个…其实苏年华,你就看在我二十几年也没起过这么早的面子上,别生任何人的气了吧?”文斐费力的解释着。

他何止是二十几年没起过这么早,他从小到大也没向谁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过话。

“陆辰昨晚上在我家住的,喝了很多的酒,又吐,我都以为他会把胆汁吐出来了,太可怜了,他还隔十分钟就看看手机,我估计是等你回电话。你一晚上没回电话,他就叹了一晚上的气。其实相较我和夜然,我和陆辰的接触毕竟少了些,可是兄弟之间的感觉不是靠时间堆出来的,坦白讲,陆辰很对我胃口,真的。他身上的那种傻劲和大熊猫一样珍贵。我觉得他已经受到惩罚了,况且他也没完全错啊,他只不过出于好心帮你找了个工作而已,其实凭你的能力和学历即使不在盛世也会有个不错的职务,现在只不过当个助理秘书而已,你完全能胜任啊。”文斐一一细述,表情极为诚恳。

“我的能力?你觉得我有什么能力?”苏年华斜着眼睛看向文斐。

“当然有能力,比如吧,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把十五万美金的花瓶大胆设计成十五块钱路边货,你还有本事让那个野蛮的方大大追杀我。”文斐脱口而出。

苏年华一口气没顺下去,差点呛着:“咳…你确定你是陆辰派来安慰我的?不是害我的?”

文斐皱着眉拍了拍苏年华的后背:“我当然是他派来做和事佬的,他说了,你要是还在生气,他就刮花我的车,砸烂我酒庄的酒。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是你害我,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你?你也干缺德事儿了,为什么大家都视而不见?”

“他不会刮花你车的,放心好了,呃…他昨晚上说的?”苏年华问。

“是啊,这家伙,打电话和我说的,这还不算完,一大早就跑到我家,拉着我跑遍S城给你买早点,还命令我来帮他来做和事佬。”文斐叹了口气:“要不是冲在昨天是我坏了事儿,我才懒得理他,这家伙从不主动找我,一找我也没什么好事。”

“哦…”苏年华用力点头:“打电话说的?”

“是啊。”

“哦,是这样吧,那刚才是谁说陆辰昨晚上在他家住来着?还喝多了酒来着?还吐出胆汁来着?嗯,难道你家大的不得了,他要打着电话和你交流?”

“呃…”文斐脸色泛红:“这个…我…我不是寻思着…添点油加点醋,呃…我是不是又坏事了。”

苏年华好气又好笑:“我真是对你无语了,你不帮倒忙会身亡?”

文斐摆出一幅无辜又无耐的神情顾左右而言他:“今天天气不错啊年华,听说股市会跌,你买了没有?如果买了抓紧抛啊。”

“不和你闲扯了,我还要上班。”苏年华吃饱喝足,准备站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笑问:“对了,那个方大大怎么样了。”

文斐正端起杯子喝水,年华话音没落,他刚喝到嘴里的水便喷了出来。

苏年华倒愣住了,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文斐会有这样的惊恐表情,又想笑,又吃惊。

“我和陆辰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他像熊猫没错,我看你更像!”苏年华捶了捶文斐的胸:“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年华。”文斐笑了起来:“其实吧…”

“咚咚”,忽然有敲门的声音:“有人在家吗?”

“谁啊?”苏年华愕然问文斐。

文斐摇了摇头:“这次和我真没关系。”

苏年华瞪了他一眼,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竟然站了两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

“你是这家的户主?”其中一个警察客气的问着。

“我不是户主,我只是租这房住。”苏年华奇怪的回答着,顺便又问:“有什么事情吗?”

“这人你认不认识?”另外一个警察手指向楼梯一侧。

苏年华探出头,视线所及处,长出青青头茬的陆辰狼狈的靠着墙壁站着,脸色阴晴不定,即尴尬又犹豫。

“啊!”苏年华大为吃惊:“陆辰,你站这里干嘛?”

“你们认识?”年轻警察警觉的问。

“不但认识,还相当熟。”文斐懒洋洋的挤了出来,看到陆辰的表情,忍不住笑弯了腰。

“呃…警察同志,他怎么了?”苏年华紧张的问。

“如果认识就没问题了。刚才有人拔110,说这个人一直贴在你门口,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