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不知道,有些人是能得罪的,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何况那人与自己原就有仇。

玉茗轩内,上官晚清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书,唇角勾出冷笑,眼里浮起冷光,慢慢的坐好身子望向回雪:“回雪,看来有些事该好好算算帐了,要不然即不便宜了那人,你说我该如何做呢?”

回雪一听小姐的话,立刻笑了,沉声建议。

“小姐,不如断了她的手脚,毒哑了她,让她以后敢算谋小姐。”

晚清却摇了摇头,一脸嫌戾的开口:“那太狠了,何况人家也没断了我的手脚,也没毒哑了我,我这人向来是一报还一报,人家没那么对我,我可不忍心那么对人家。”

“那小姐的意思是?”

回雪请示,眼睛闪烁着,难道说小姐也想给上官紫玉那贱人下药,然后让她与别人成全好事。

上官晚清点头,淡淡的开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如我一般,生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晚清说完便抬首望向回雪:“去街上找个乞丐,先关起来晚上待用,今儿个也让他尝尝小姐细皮肉嫩的滋味儿。”

回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赶紧点头,小姐若是恶起来,只怕惹到她的人当真生不如死,这上官紫玉是自找的,领了命退出去,房间里晚清继续看书,对于方才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夜深沉,星辰密布,像缀满了宝石的锦绸。

上官府,各处掌了灯笼,一片迷蒙,院子里,花草氤氲,到处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的声响。

晚清和回雪二人避开了别人,出了玉茗轩,从僻静幽暗之地往兰院而去。

两人走了几步,便觉察到身后有人跟着她们,陡的回身,一个小身影躲避不及,落到了眼底,竟然是儿子上官童。

晚清脸色一暗,这小子半夜不睡觉跟着她们干什么,停住身子回身走到儿子的面前。

“童童,你怎么不睡觉?”

“娘亲,你去哪儿啊,童童不放心,想跟着你们。”

童童嘟起了嘴巴,晚上的时候,他看娘亲和回雪眉来眼去的,便隐约猜出她们定然有事,后来假装睡了,瞒了奶娘躲在娘亲的房间外面,果然看到她们出了玉茗轩。

“不行,回雪送他回去。”她可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做的事。

不过童童却很固执,上次娘亲出事了,他都吓坏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跟着,所以坚定的望着晚清:“娘亲,你要是不让我跟着,我明儿个就不上学了。”

小家伙拿这事威胁娘亲,一脸的理所当然。

回雪望了望天色,这样纠缠着,只怕惊动了别人,什么事也办不成,小心的开口:“小姐,让他跟着吧。”

晚清也知道这争执下去,什么事都办不了,那乞丐可还藏在兰院内呢,这一次不办,下一次又要麻烦,既然儿子坚决要跟着,她就告诉他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好让他学习着,对陷害自己的人,必然要报复,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想到这,晚清点头,伸手牵了儿子往幽径一侧走去。

“走吧,不过待会儿不许乱说话。”

“好,娘亲这是去哪儿啊?”

”去兰院,上次娘亲不是和你说过,有人陷害娘亲吗?那人就是你玉姨,所以娘亲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惹的。

“喔。”

童童一听晚清的话,满脸的气愤,用力的点头,跟着娘亲的身后,一行三人,悄然无声的直奔兰院。

兰院内,寂静无声,除了前面守门的两个婆子,再无别人。

晚清和回雪修为极高,所以避开前院门,从后墙翻了进去,直奔上官紫玉的房间外面,挑开窗纸往里观望,只见上官紫玉已睡熟了,房间床前的小杌子上歪靠着一个熟睡了的丫鬟,再无一人。

晚清唇角一勾笑意,沉声吩咐回雪:“把那丫鬟点了睡穴扔到门口去。

“是,小姐,”回雪打开窗户轻手轻脚的跃身进去,伸手点了那丫鬟的睡穴,然后把她给轻轻提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又从门前提了一个男人进去,很快办完了所有的事,复又从窗户跃进了出来。

”小姐,好了。”

晚清听了,立刻拿出一个小锦盒,里面是丹丸,有一次上街时顺手在药房里买的,一种催一情丹,打开直接扔了进去。

窗台外,月光如水,三人满脸笑意,静静的欣赏起夜晚的风光。

不大的功夫,房间里响起了喘息声,暧昧,令人脸红心跳的呻一吟声,还隐隐伴随着吃疼的声音,一起传了出来。

窗外,水灵的动人的女子一脸怜惜的摇头,喃喃自语:“倒底是乞丐,多少日子没见荤腥,人家好歹是小姐,你怜香惜玉一点。”

一道稚嫩柔软的声音随之响起:“活该,谁让她当初陷害娘亲来着,不过什么叫没见荤腹,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某小孩不耻下问,做人娘亲的立刻满脸的黑线条,拉了宝贝儿子便走,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一行三人眨眼从兰院的后墙翻了出去,一路回玉茗轩而去。

玉茗轩内,晚清吩咐了回雪送儿子回房间睡觉:“儿子,现在仇也报了,该睡觉了,娘亲也累了,”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表示自己真的很累了。

上官童点头赞同,随之也打了一个哈欠,点头:“嗯,娘亲再见,童童去睡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童童真乖,”晚清点头,回雪便送了童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然后又回来了,笑眯眯的请示。

“小姐,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晚清打了一个哈欠,望着那幸灾乐祸的丫头:“做什么,睡觉,明儿个起来看好戏。”

天没亮,整个底邸便闹腾开了,此次彼落的尖叫声惊动了很多人,晚清被吓了一跳,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望向窗外,天还隐隐黑,没大亮呢,竟然就被人发现了,她一个好好的觉都被人搅了,那回雪的身影已从外面奔进来,也不管晚清愿不愿意,这家伙兴高彩烈的动手侍候她起来,晚清无语了,任凭她侍候着,待到收拾好了一切,才不忘提醒这家伙。

“把你的嘴巴闭紧一点,你那幸灾乐祸全在脸上了。”

虽然她也幸灾乐祸,她也高兴,不过好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是,小姐,快走,快走吧,奴婢想看热闹了。”

一向沉稳冷静的回雪,心急的开口,她就想看看此刻二姨娘和上官紫玉、那母女二人的嘴脸,看看当初发生在小姐身上的事发生在她们的身上,她们会怎么样?会不会气疯了,或者是直接寻死,这样倒是省事了。

回雪拽了晚清走出去,玉茗轩门前围了很多的丫鬟,人人在张望,一看到小姐出来了,忙恭敬的禀报:“小姐,兰院那边好像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都回去吧。”

晚清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仍然淡定的命令下去,只领了几个丫鬟婆子过去。

一行几人拥簇拥着晚清出了玉茗轩,迎面便看到张管家脸色难看的领了几个护卫走过来,一看到晚清,赶紧慌恐的开口:“小姐,兰院那边出事了?”

“嗯,我听她们说了,去看看吧。”

晚清点首,领了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兰院而去,远远的便看到兰院门前隐隐绰绰的一些人,不但是她们这些人,连梅院竹院的人都被惊动了,三姨娘四姨娘各领了院内的几人过来打探消息,所以门前一时被围得水泄不通,待到张管家一声喝:“大小姐过来了。”

所有人便自觉的分列到两边,那三姨娘和四姨娘两人脸上满是悲戚,走过来给晚清见礼,一边不忘表示难过。

“听说兰院出了事,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四姨娘说着假惺惺的用帕子揩起了眼泪,一侧的上官怜晴和上官冷心也垂首头,人人表现得很伤心。

晚清冷望过去,这些家伙真能装,此刻指不定有多高兴呢,竟然还装得如此像,不过此时没空与她们虚伪,沉声开口:“能出什么事,都回去吧,别有的没的乱猜忌,若是有什么闲言杂语的传出去,看我如何重惩,统统打死了填井。”

这铮铮冷语响起,众人只觉得头皮一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那四姨娘等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垂首不语。

晚清望向身后的张管家:“派府中的护卫,四处巡逻,严查府内是否有陌生人进来,不准任何人随便出入,如果听到谁胡乱说话的,给我一个个照死里扇嘴巴。”

“是,大小姐。”

张管家点头,然后望向身后的一众人,沉声命令:“还不回院子去,各自去做事。”

梅院和竹院内的人很快退了下去,谁也不敢说话。

晚清吩咐玉茗轩过来的丫鬟婆子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自己领着回雪和张管家走进兰院。

兰院的房间外,此时跪了一地的丫鬟和婆子,里面传来嘤嘤的哭声,还有一道如雷的冷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清一听这声音,不禁蹙眉,她倒是把父亲给忘了,父亲一定很伤心,她原是不想让父亲难过的,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他。

门前的丫鬟唤了一声:“大小姐。”

晚清点头领着回雪和张管家走了进去,只见外单间里,父亲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地下跪着一个抖簌得厉害的乞丐,一伴破烂的衣衫遮住了半边身子,有些露出来的地方,轻易便看到那青痕,还有抓痕,可见昨儿晚上的战况激烈,晚清冷笑一声,走过去给父亲见了礼。

“父亲,您过来了。”

晚清的声音一响起,内间上官紫玉的哭声陡的大了起来,尖叫起来:”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上官浩挥了挥手,望向晚清,气愤的开口:“你看看,竟然发生了这么个荒唐的事情,这可恨的家伙竟然闯进我上官府来干了这等的好事,张忠,立刻派人去报官府,定然要让他偿命。”

上官浩话音一落,下面本就害怕的乞丐,越发的腿软脚软,动都不会动了,好不容易的嚅动嘴巴:“我不知道,我没有。”

晚清扫了一眼那乞丐,倒挺同情这家伙的,也不干他的事,只怪他倒霉,撞在她们的手上,不过能尝到小姐家的滋味也是一种福气,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不过虽然人家做了这事,也不是人家的责任,所以她不能让人家丢掉性命,想到这,晚清望向上官浩。

“父亲,此事恐怕不能报官,一报官,我们上官府的脸面可就全没了,再一个妹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上官晚清的话落,上官浩面容一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无语。

内间的二姨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她的希望啊,她的命疙瘩啊,现在出了这种事,还有什么脸做人啊,而且一大早,兰院内的小丫鬟见了这场面吓坏了,竟然叫个不停,惊动了府内很多人,这下她们娘俩是没法活了。

二姨娘直哭得死去活来,这会子听了上官晚清的话,忽然悟出一些道来,怀疑顿起,难道这是上官晚清设的局,想到这,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拔头散发的冲出来,直扑向上官晚清的身上,找她拼命。

“上官晚清,你说,这是不是你搞出来的鬼,是不是?”

晚清身形一退,那二姨娘扑了个空,栽到地上去,狼狈不堪,一时爬不起来,干脆坐在地上大哭:“老爷啊,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都是大小姐搞出来的,她要陷害玉儿啊。”

上官晚清冷笑,蹲下身子望向二姨娘,慢腾腾的说:“二姨娘这话说的差了,你们与我好好的,一向疼我爱我的,难道我是无情之人吗?我会做下作的事吗?我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们与我有何冤仇,我要害你们母女。”

晚清说完,房间里别人不明白,不过二姨娘和上官紫玉却听得明白了。

这意思分明就是她动的手脚啊,二姨娘指着晚清。

“上官晚清,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竟然如此害自己的妹妹。”

二姨娘的话说完,那一直缩在里间没出来的上官紫玉,此时也披散着一头秀发冲了出来,往晚清身上扑:“上官晚清,我与你拼了,我不得好活,你也别想好活。”

晚清一避,让开来,上官紫玉扑了个空,此时站在房间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人儿一个,凌乱的长发,衣衫不整,脖劲上还有青痕,可显示昨儿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晚清冷眼望着她,并不同情她,一切都是她们自作孽,她们当初害了前身,她还没急着收拾她们,因为这是她们与前身的恩怨,谁知道她们倒是巴巴的又来害她了,她可不是好欺负的,所以说一个人只要种了因,必然有一个果等待着。

那上官紫玉哭着哭着,看到跪在房间内的那乞丐,疯了似扑过去,对着那乞丐捶打撕咬踢,不大的功夫,只见那人出气多,进气少了,那乞丐原来理亏,哪里还敢还一下手。

晚清一看别打死了人,可就麻烦了,沉着的命令回雪:“拉开她。”

“是,小姐。”

回雪上前一把拉开上官紫玉,把她和那乞丐分了开来。

上官浩望着眼前的一切,气得胸脯上下气伏,脸色苍白,一口气差点出不来,指着上官紫玉,愤怒的吼:“别闹了,都这种时候还闹,还嫌不够丢脸吗?”

房间里总算安静了下来,上官浩望向晚清,沉痛的开口:“清儿,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晚清清雅的面容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扫视了房内的人,除了她与父亲,就是回雪和张管家,二姨娘母女,至于那乞丐已被上官紫玉打昏了,所以说眼前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如果还想要些脸面,此事只能息事宁人。”

二姨娘和上官紫玉红肿着两眼睛,已没力气哭了,狠狠的盯着上官晚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女人真的太狠了,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上官浩点头赞同:“好,只是这人如何处置?”

上官浩对于息事宁人倒没意见,不过对于这毁了自己女儿的乞丐,很痛恨,愤怒的指着他,问晚清如何处置。

“除掉他。”

晚清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嘀咕,房间里上官浩和二姨娘等人吓了一跳,飞快的望向那乞丐,然后同时点头:“好。”

晚清见大家意见一致,便望向张忠:“张管家,府后有一口枯井,把这人扔进去,记着,不许让任何人发现。”

“是,小姐。”

张管家颤抖着声音应声,牙齿开始打颤儿,晚清悄然的望向一侧的回雪,递了一个眼神给她,回雪领意点头。

张管家走出去,先吩咐了门外的丫鬟婆子退下去,然后唤了两名护院的进来,用麻袋套着那乞丐,拎了出去,避开别人的视钱,往后院走去,把麻袋扔进了后院枯井里。

回雪得了晚清的指示,也悄然跟了出去,等到张管家等慌慌张张的走了,又闪身进了枯井,把那麻袋提了上来,翻身出了上官府,把那乞丐送出去十多里外,唤醒了那家伙,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离开楚京城,从此后不许再回来了,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那乞丐感激不尽,接了银子赶紧离开楚京。

而兰院内,二姨娘和上官紫玉二人以为已处置了那乞丐,心里略略好受一些。

房间里,晚清扶了父亲的身子:“父亲,回去吧,别操心了,我会吩咐府内所有人不准乱嚼舌根子,此事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嗯,那我回去了。”

上官浩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兰院,房间里一时没了人,二姨娘和上官紫玉。母女二人跪在地上,狠狠的瞪着晚清。

晚清回身坐到先前父亲坐的椅子上,悠然的望着下首跪着的两个女人,淡淡的开口:“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二姨娘狠狠的说:“那乞丐是你找进来的?”

晚清不答反问:“你说呢?”

上官紫玉咬牙,眼里闪过冷光:“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为什么,你的心太毒了。”

晚清不由得笑起来,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站起身踱到上官紫玉、的面前,蹲下身子望着她。

“上官紫玉,看来你的记性实在是太差了,六年前,你亲手给自己的嫡姐下药,只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可是六年过去了,你不但得不到那个男人,还继续害自己的姐姐,那天晚上的刺客和萧遥,不都是你搞出来的鬼吗?你以为你做的事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吗?”

上官晚清话落,上官紫玉眼睛睁得铜铃一般大,狰狞扭曲。

“你太可怕了,明明早就知道了,偏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装,只是忙,没时间收拾你们,只是没想到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牲。”

晚清站起身不打算再理这母女,上官紫玉挣扎着开口:“这不干我的事,是慕容奕让我做的,你有本事为什么不找他报仇,偏偏对我下手。”

“他嘛?你以为躲得了吗?只是还没到时候,你记着,我不会放过任何害我的人。”

晚清笑眯眯的开口,优雅的走了出去,房间内,二姨娘和上官紫玉抱在一起再次哭了起来:“她不是人,是魔鬼。”

”是,她是个鬼,太可怕了。”

上官府偏宅内,自从兰院发生了事情,二姨娘和上官紫玉再也不出现了,整座府邸笼罩在一片死沉中,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走路做事都小心翼翼的,当然很多人隐约猜出二小姐出了什么事,不过大小姐下了命令,若是有人乱嚼舌根子,全都卖到窑子里去,谁敢乱说话啊。

二日后,二姨娘得到了消息,自己从上官晚清手中买到的那一批丝绸和药材都是假货,所以现在铺子里闹了起来,所有人要求赔偿。

二姨娘和上官紫玉已见识到上官晚清的聪慧和心狠手辣,所以轻易便猜出,自己这是中了她的圈套,最后二姨娘只能认赔,把手上几个铺子都卖了,赔偿别人银钱,否则此事闹大了,自己只怕更难堪。

二姨娘经此一击,终于病倒了,整日服药,上官紫玉也不敢去找晚清算帐。

玉茗轩与别处却正好相反,虽不至于喜气洋洋,可是因为小姐的心情好,所以每个人做事随意得多。

再加上玉茗轩内有一个开心果,上官童,每日早晚都能听到他叽叽喳喳好似小麻雀似的快乐声音,所以玉茗轩自然是欢乐的。

“小姐,我们倒底还是整倒了二姨娘的铺子,这下她是一分钱没了。”

回雪笑眯眯的倒了一杯茶递到晚清的手上,晚清接了茶,品了一口,点头,总算了结了这件事,帮助已逝的前身对付了二姨娘母女,自己占了她这具身子也算没白占,否则依照前身的能力,恐怕还是报不了仇。

晚清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龙番轩辕等国的人该到了,再有两三日可就是凤皇令挑战赛的日子了。”

“嗯,小姐猜对了,今儿个奴婢听到街上的消息了,龙番轩辕等国的人全都到了,现在就住在金夏国郊外的皇家驿宫中,此次招待使臣的任务,听说皇上指派了太子殿下。”

“喔,夏候洛晨。”

晚清点头,对于夏候洛晨这人她没什么好感,这人虽然生得魁梧,有一种武将的骄健,不过为人只怕不如武将的光明磊落,应该是个阴险狡诈的人,他是金夏国的太子,皇后的儿子,背后有慕容府这庞大的第一世家撑腰,太子之位目前可是坐得稳稳的。

“此次的挑战赛在什么地方举行?”

“皇家武场。”

这玄武大陆因为祟尚武力,所以各个国家都有武场,皇室自然也有自己的武场,平时不对外开放,除了国与国之间的比试,才会动用皇家武场。

此次这凤皇令挑战赛,可算是几个国家的争霸赛,到时候人数一定很壮观,一般小武场根本容不下,自然会开启皇家武场。

“小姐到时候要去观看吗?”

回雪询问,晚清点头,她会带儿子前去观摩,这样的盛况可是极少有的。

“我会带童童一起去看的。”

“嗯,奴婢也想瞧瞧怎样的热闹。”

回雪因为好武,所以对于这挑战赛极感兴趣,而且身为金夏国的子民,这五大世家的人恐怕很多人会到场,所以她们去也不突兀。

“嗯,那三日后一起去观看那挑战赛吧。”

因为龙番,轩辕,苍狼等国的人已到达了金夏国,所以金夏国的首城楚京,戒奋格外的森严,大街小巷上加派了很多的守奋军,不时的看到策马而过的士兵,即便如此,各处依然是少见的热闹,人人交头接耳绘声绘色的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凤凰令挑战赛。

由此次的赛事,再次的提到了一件关键性的东西,凤皇令。

于是二十年多前的凤皇教再次被大家提到明处来讨论。

凤皇教始建于二十多年前,风靡整个玄武大陆,传闻教主仍是一惊为天人的男子,名凤皇。

凤凰教高手如云,从事情报,杀人,猎货等多种职业,虽然所做的事情很血腥残暴,不过因其果断严明的教规,所以这凤皇教并不是一般的邪教,相反的很受玄武大陆百姓的爱戴,所以是当时各个国家心中的一根刺。

可是这凤皇教却只风靡了短短几年的功夫,便如当初出现一般神秘,从世人的眼中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后来多少人扼腕叹息,却想不出其中的奥妙,也想不透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致使一个庞大的教派眨眼消失了,那个如仙一般的男子,就这样消失于混沌之中了。

没想到消失了二十多年的教派,竟然再次被人掀翻出来。

凤皇令一出,必可调动那些凤皇教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所以金夏,龙番,轩辕等国的国君对于此令誓在必得。

金夏国的皇宫,皇帝住的瑞龙宫,此时大殿内,一片肃静。

高首坐着皇帝,皇帝的下首端坐着一个满头白发,长长胡须的老者,藏青的袍子,颇有些仙风道骨之势,这人正是金夏国的国师闻人上,闻人上仍是一个灵巫师,预测未来很准,所以皇上特地把他请进宫来,预测一下这凤皇令挑战赛,会是何人拿到第一名,不知道他是否能准确的预测出来。

殿内安静无声,除了国师闻人上和他的两个弟子,还有汉成王,谨王,慕容候爷等朝中重臣,坐满了大殿两边,齐刷刷的望着国师。

皇帝夏候东宸威严沉稳的高坐在大殿上首,轻扫了一眼殿内的众臣,发现大家都很关心此次的结果,全都望着闻人上。

“国师,你可以预测一下此次的凤皇令挑战赛究竟花落谁家?”

夏候东宸的声音略显暗沉,一双深邃幽寒的瞳仁闪过暗芒。

闻人上听了皇上的话,起身施沛匕,缓缓的开口:“禀皇上,容臣为皇上测试。”

“国师请。”

原来巫师要想预测一件事,必须以一个人为目标,否则凭空预测走预测不到的,以人为本,然后试测这人的命脉,就可以测出这件事的起因,就好像这次的挑战赛,只要看皇上的命数,就会知道此次金夏有没有得胜。

大殿内,寂静无声,众人望着国师大人走向高台,坐在皇上一侧的椅子上。

夏候东宸伸出了手,闻人上伸手轻搭皇上的线脉,闭上眼睛开始预测此次的命数。

时间缓缓的过去,众人只见闻人上的脸上涌出笑意,慢慢的越来越浓烈,直至他睁开了眼睛,抱拳起身:“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次仍金夏国大胜。”

此言一出,满殿皆喜,尤其是谨王夏候洛宇,汉成王夏候臻和慕容府的老家主,这三人满脸的笑意。

老国师测出金夏国胜,那么就表示金夏国的选手胜了,他们怎能不高兴。

大殿内,甚至已有人向谨王,汉成王和慕容家主道喜,一时说话声不断。

老国师望了一眼下首,又望向皇上,摸着胡须,脸上的笑意虽没减,却有一抹凝重。

皇帝夏候东宸立刻知道国师一定有话未讲,一举手阻止了大殿内的喧哗,望向闻人上:“国师有话请讲。”

闻人r点头,慢慢的开口:“虽说金夏胜了,不过臣的预测中却看到,是一个脸上画着图腾的女子打败了苍狼国的选手,为金夏夺了第一名。”

“什么?”

此言一出,殿内的欢欣一下子降温,谨王夏候落宇,汉成王夏候臻,以及慕容家主的脸上罩上了冷色,没想到竟是一个女子为金夏国打赢了这场比赛,这怎么可能,汉成王率先站了出来,沉着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