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夏候墨炎吩咐人去传了安总管过来,吩咐他立刻着手安排怡然郡主去庙堂的事。安总管领命下去办理,小桃扶着夏候怡然出去了。

一夜没睡,晚清和夏候墨炎两个人都有些累了,现在事情告一段落,就等着看回雪的情况,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晚儿,睡会儿吧。”

夏候墨炎牵着晚清的手,柔声的安抚她,看到她心焦不安,他很是心疼,不过庆幸回雪的忠心耿耿,要不然现在就是晚儿受伤了,一想到这个,夏候墨炎便后怕不已,紧搂着晚清,两个人回房间盥洗一番,然后睡觉。

两个人睡了半天,至下午才醒,起来吃了一些东西。

太妃领着苏嫉嫉等仆妇过来,晚清和夏候墨炎起身迎了太妃坐下来。

对于夜里的情况,太妃已经了解过了,没想到墨昀竟然对晚清下手,这是为了什么啊?

这母子二人为何一再的针对清丫头呢,太妃想不明白。

不过听说墨昀被清丫头给打伤了,现在关在王府的牢里呢?

太妃听到这件事,前思后想,虽说墨昀做得确实过火,就算被打被关都是自找的,但是汉成王府出了怡然这件事外,不能再发生别的事了,否则王府的形像尽数毁了,太妃一想到这些事,便忧心忡忡,为什么会出这些事来,早知道怡然傻的时候便把她送去庙堂,倒省得出这样的事。

“奶奶,你怎么过来了?。”

夏候墨炎缓缓的开口问,太妃会过来,在他的意料中,必竟她不希望兄弟相残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才会过来吧。

太妃听了夏候墨炎的话叹了一口气,望向夏候墨炎和晚清。

“真是家门不幸啊,没想到墨晌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他究竟为什么非要害清丫头啊。”

太妃说完,晚清脸上罩着冷霜,淡淡的开口:“他的背后恐怕还有人,凭他的能力,还搞不到银蛟蛇的毒,所以背后隐藏着的人才是可怕的。”

“背后的人?谁?”

太妃提高了声音,望着晚清。

晚清早已猜测过了,夏候墨昀的背后很可能就是皇后,皇后让他对自己下毒,那么皇后手中为何会有银蛟蛇的毒,难道说慕容家认识什么制毒高手不成?

脑海中纷纷杂杂的一团乱麻,想不清其中的奥妙,不过晚清忽然想到,太妃会不会知道一些事情呢,想到这不动声色的望着太妃,慢慢的开口。

“很可能是皇后,我发现皇后一直针对着墨炎和我,奶奶,你说我们和皇后有什么冲突啊?为什么她总是算计我,其实先前宋侧妃死时,我就怀疑了,她一直以来很可能就是听命皇后的意思做事的。”

“皇后?她竟然?”

太妃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冷骜,瞳仁更是一闪而过的慌乱,虽然很快,不过却被晚清捕捉到了,难道墨炎真的是皇帝的儿子,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事呢?太妃恐怕是知道的。

“奶奶知道皇后为何对付墨炎吗?”

晚清不动声色的问,太妃受惊,一下子回过神来,唇角勾出无奈的笑。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汉成王府的人,和慕容家一向是对头,所以皇后对付我们有什么奇怪的,可恨墨昀那家伙,竟然被人所用,皇后那个贱人当真可恨。”

太妃一想到慕容烟,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心内愤恨不已。

“墨昀交待背后的人是皇后了吗?”

夏候墨炎摇头,脸色难看,沉声回禀太妃:“没交待,他是宁愿被打死也不交待,不知道究竟为何?”

“这死小子,让我去问他一回。”

太妃急急的起身,准备去询问,让夏候墨昀交待出是不是皇后指使他干的事,晚清忙拦住了太妃的动作。

“奶奶,你别心急了,坐下吧,我知道他是不会说的。”

其实晚清了解夏候墨昀为何不说,因为即便他说了,也不能使皇后怎么样?因为皇后那样精明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留下任何破绽的,也就是说夏候墨昀的手中绝对不可能有凭证证明这是皇后指使的,再一个银蛟蛇毒极为罕见,谁又敢说皇后的手中有这种东西呢?所以夏候墨昀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这该死的家伙。”

太妃明显的很生气,又坐了下来,虽然夏候墨晌该死,可是太妃仍然不希望发生兄弟相残的事,想着语重心长的望着夏候墨炎。

“墨炎,虽说墨昀该死,可他是你弟弟,你千万不能做出手足相残的事,这样不但是汉成王府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就是你自己以后又如何在朝廷上立足呢?”

如此一番说,夏候墨炎望向太妃,内敛深沉的开口:“太妃,只要回雪没事,我们惩罚夏候墨昀一顿,会送他去皇家寺院受戒一年,让他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晚清没说什么,现在夏候墨昀受伤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如若回雪真的没事,她倒可以饶过夏候墨昀,反之,若是回雪有事,她就算得罪所有人,也要杀了夏候墨购替回雪偿命。

想着一句话都没说,太妃已累了,最近连连发生的事当真让人不省心,头疼不已,可怜她年纪这么大了,还要操心这些事。

“奶奶先回去息着吧,我们会处理的。”

夏候墨炎唤了苏嬷嬷进来,扶了太妃去西纱院休息。

厅堂内,晚清望着夏候墨炎,缓缓的开口:“刚才奶奶的神情你可看到了?”

夏候墨炎低头,心情无端的沉重,隽容阴骜,黑瞳中是阴寒的暗芒。

难道他真的是皇伯父的儿子,所以皇伯父才会对他分外的好吗?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如果他是皇伯父的儿子,他母亲又是是谁?

晚清伸出手握着夏候墨炎的手,慢慢的开口:“你别心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我们现在只要小心些便好,不管怎么样,皇后既然一直针对着我们,想必不会罢手的,我们一定要找到皇后的破绽,还有查清楚,你的真实身世,究竟是谁的孩子,这样才可以摸出大方向。”

“我们去见母妃。”

夏候墨炎斩钉截铁的开口,今天他要问母妃,他真的是她的孩子吗?

“母妃会说吗?”

晚清问,汉成王妃一直以来都在汉成王府北院的一处佛堂里诵经念佛,并不理会别的事情,晚清自从嫁进汉成王府,半年多的时间了,也没有几次见过汉成王妃的,所以说不知道这女人倒底为什么一天到晚的吃斋念佛,还是在躲避什么事。

“试试吧。”

两个人说着话正准备起身去北院佛堂,门外,童童冲了进来,小脸蛋上满是担心。

“娘亲,娘亲,雪姨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童童与回雪的感情极深厚,除了晚清,回雪便是靠得他极近的一个人,所以他对回雪十分的好,也很尊敬她,才会一直唤她雪姨,昨儿晚上,看到回雪受伤了,他十分的难过,今天起来,本来想去问娘亲的,后来知道爹娘睡了,一直等到现在。

晚清脸色有些阴暗,伸手拉了儿子的手,不想让儿子难过。

“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很快便好的,童童放心吧。”

“那她在哪呢?”

童童见娘亲的脸色并不十分的好看,隐隐猜测有些不太好,心里沉甸甸的。

晚清搂着他,知道儿子一定会担心:“正在治呢,流胤在那里陪着她。

“那就好,但愿她快快的好起来,不要出一点的事。”

童童说完,正厅里没有了声响,晚清和夏候墨炎惦记着要去后院佛堂的事,两个人便站起了身,晚清拉着儿子叮咛:“儿子,你就乖乖的待在古宛内,别到处乱跑,爹爹和娘亲还有事?”

“好,娘亲,你去办吧。”

童童乖顺的点头,挥了挥手,晚清和夏候墨炎走出去吩咐了奶娘张氏和花锄,细心的伺候着小公子,不准让他去任何的地方,然后他们两个人领着雁平和落沙一路往王府的北院而去。

北院离得前面有些远,一路上鸟语花香,小桥流水,特别的幽静,越往后面越冷清,只偶尔有几个仆妇和婆子在各处清扫,看到世子爷和世子妃过来,赶紧的磕首:“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起来吧。”

几个人越过一座小桥,停在院门前,抬头张望,门前有一棵大柳树,柳枝很茂密,绿荫荫的,门前两个婆子一看到世子爷和世子妃过来,一人闪身出来跪迎,一人缩回头进去禀报了。

夏候墨炎一挥手示意那婆子起来,径直领了晚清和雁平落沙走了进去。

院子里也是小桥流水,绿树成荫,分外的安静。

此时那婆子领着几个婢女走过来,为首的女子高挑娇丽,一看到晚清,眼瞳中便闪过犀利,不过却不敢有任何的表示,恭敬的跪迎。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夏候墨炎一挥手:“起来吧。”

说完也不理会那些婢女,自领着晚清往母妃的屋子走去。

那几个婢女,为首的正是上次被宋侧妃调到古宛的玉莲,又被晚清遣送回这里伺候王妃,此刻看到晚清,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咬碎了一嘴的牙,不过却不敢有半点的大意,听闻宋侧妃被这个女人整得自杀了,现在连允郡王都被她抓起来关到牢房里去了,诺大的汉成王府都是这女人的天下了,谁敢惹到她。

所以这玉莲虽然心里恨,脸上可不敢有半点的表示,领着人逶迤的跟着夏候墨炎等人的身后一路往主屋而去。

汉成王妃的佛堂正居,下人皆候在门外,只有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走了进去。

佛堂,正中供奉着观世音菩萨的金身,还有香火缭绕着,地下一团席上跪着的老妇人,闭目轻捻着串珠,不是汉成王妃又是何人?先前听到婆子的禀报,已知道儿子和儿媳过来了,此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停住了动作,缓缓的掉头望过来,脸上罩着一层详和,笑意盈盈的起身。

“墨炎和晚清过来了。”

“是,见过母妃。”

“起来吧,在这里不要讲究了,来,坐下。”

汉成王妃十分的慈善,一手一个,拉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坐在她的身边,温和的望着两个人,柔声开口:“你们怎么过来这边了?”

对于汉成王府发生的事,汉成王妃一概不知道,她一向不理会俗事。

“娘亲在这里还好吗?”

夏候墨炎关心的问,虽然过去怨恨过汉成王妃,别人的母亲精心照顾着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母亲,根本不理会他,明明有一个母亲,可是却感觉像个没母亲的孩子一般,所以以前恨过她,不过后来想开了,反正他有奶奶,父王,还有师傅,既然母亲不愿意亲近他,又何必强求呢,现在倒是想通了。

只是此刻的心头,他忽然有着深深的疑惑,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他的母亲,这便印证了她为何从来不关心他。

汉成王妃笑笑,握着夏候墨炎的手,看上去比往日柔和。

“你这孩子是不是有事要问我啊?“汉成王妃虽然久居佛堂,倒不是呆人。

“母妃,我来是有一件事想问你。”

夏候墨炎直截了当的问,也不遮遮掩掩的,他与母妃终究少了别人家的那一份粘宠,所以情愿早早的问完了离开。

“你说。”

汉成王妃一双幽暗的眸子望着夏候墨炎,忽然便有些心疼,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的照顾过这孩子,他有什么错呢?

“我真的是母妃的孩子吗?还是我是别人的孩子。”

夏候墨炎一开口,汉成王妃的脸色便变了,身子抖簌起来,然后一只手指着夏候墨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嘴唇嚅动了好久都没发出声音。

晚清脸色微暗,不知道汉成王妃这么激动是因为墨炎真的不是她的孩子,还是她被墨炎气的,赶紧伸出手拍汉成王妃的背。

“母妃,你别急,你别急,有什么话慢慢的说。”

她轻抚汉成王妃的背,汉成王妃总算顺了气,脸色依旧难看,不过话倒是说得利爽了,指着夏候墨炎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训斥一通。

“夏候墨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去世,当时许下了诺言,当日若是平安产下孩子,日后终生只伺菩萨金身,这么多年来,虽然我没有过问你,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已,难道我许了诺,竟然什么都不做,我也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罢了,没想到倒落得你来说出这番子话。

汉成王妃发作了一通,咳嗽了起来,夏候墨炎一看母亲被气成这样,赶紧的起身告罪。

“母妃你别气了,是墨炎该死。”

“是啊,母妃你别怪他,其实是府里出了一些事,牵扯到了一些人,所以我们才会过来问,母妃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们?”

汉成王妃眼瞳寒冷,指着夏候墨炎和晚清,一句话不说,后来挥了挥手:“罢罢罢,当我没生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快滚出去,别脏了我的佛堂。

她说完,再不理会夏候墨炎和晚清,自顾跪到正中的团垫上,闭上眼睛一迭连声的诵经念佛,再不说任何一个字。

夏候墨炎在她身边陪罪都没有用,晚清伸手拉了夏候墨炎。

“我们先出去吧,下次再来跟母妃道谦吧,现在她正生气呢。”

两个人走出去,很快领着人离开了。

佛堂内,汉成王妃陡的睁开眼睛,眼瞳中幽光难明,手中的佛珠恰在这时如裂帛一般断了,洒了一地的佛珠,粒粒弹跳,在最后的一丝暮光里,透着诡异。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回了古宛,脸色都有些凝重。

母妃的愤怒,究竟是因为恼恨成怒,还是因为心寒,两个人不得而知。

厅堂上,晚膳摆了上来,一家人坐在桌边用饭。

晚清见夏候墨炎的脸色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不由得开解他:“墨炎,你别挂心了,母妃不会生气的,过两日我们再去向她道谦吧。”

“好。”

夏候墨炎放开母妃的事,望向坐在一边的儿子,想起最近发生的事,不放心的叮咛晚清。

“今晚童童跟我们睡吧,流胤不在,我怕他出什么事。”

“嗯。”

这一点晚清同意,流胤没有回来,若是有人对儿子下手可就麻烦了,不如跟他们两个人一起睡,以他们的能力,一般人相对付他们,根本不可能。

饭后一家三口转回房间,晚清和童童睡在房间的床上,夏候墨炎不放心她们母子二人,所以睡在房内的榻上。

床上晚清担心着回雪的安危,一时睡不着觉,翻来复去的折腾着,夏候墨炎知道她担心什么,便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说,让她转移注意力,说了一会儿子话,晚清总算累得睡着了。

夏候墨炎从榻上下来,走到床前,望着他们母子二人,脸上笼罩着一层光华,唇角是激激的笑意,眼瞳却隐着坚定的暗芒,晚儿,童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的,一边想一边痴痴的望着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很久没离去。

半夜,皎月西移,诺大的汉成王府,一片寂静。

忽地平地响起无数的吵杂声,从四面八方涌起,整个王府似乎都沸腾了。

房间内,夏候墨炎和晚清一惊全都醒了,两个人的瞳仁中,忽闪忽闪的阴沉,难道又出事了?

正想着,屋外响起雁平的禀报声。

“爷,不好了,王妃居住的北院佛堂里面起火了,王府里的人纷纷赶过去救火了。”

“着火?”

夏候墨炎身形一跃便从榻上起来,晚清也匆匆的穿衣服,童童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晚清拉着他躺下,柔声的开口:“好了,你再睡会儿,娘亲去看看怎么回事?马上就回来了。”

晚清安顿好儿子,唤了奶娘张氏和花锄进来,好好照顾小公子,不能出任何的差池,又吩咐了雁平和落沙二人留下来保护小公子,自己和夏候墨炎二人直奔王妃住的院子。

一路上看到很多下人惊慌失措的一路往北院佛堂而去。

远远的只见火光冲天,人声吵杂,暗夜中,浇水声,瓢桶之重物落水声,有人喊叫声,混杂成一团,恐慌不安笼罩着整个汉成王府。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几乎是飞过去的,两个人的脸色难看至极,这场火来得太蹊跷,怎么好好的一座北院竟然起火了?难道是暗处的人动的手脚,他们倒底想做什么?或者他们也如她们这般,去问王妃事情,王妃既然不和他们说,恐怕就不会和任何人说,所以这场火明显的是蓄意而为。

两个人很快赶到北院,院门前,王爷夏候臻已赶了过来,望着北院燃烧成一片的火海,瘫到了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挥手让人进去救王妃,可是这样的火势如何救人。

夏候墨炎一冲到北院门前,理也不理会院门前的人,飞快的从一个下人的手中扯出一块薄毯,塞在一桶水中,然后顶着头,直奔火场而去。

大家一看世子爷的举动,早有人叫了起来:“世子爷,世子爷。”

晚清一看夏候墨炎的行动,心头一紧,不说二话,也同时扯来一块从屋子里抢救出来的薄褥,塞进了桶里,潮湿湿的一甩顶着头,便紧随着夏候墨炎的身后冲了进去。

外面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再次叫了起来:“世子妃,世子妃。”

可惜两个人直奔火场,理也不理会后面的人,这时候,有人看到大门上的横梁掉了下来,险险的砸到世子妃的身上。

汉成王夏候臻看到王妃身陷火海,儿子媳妇又冲进了火场,生死不明,再也承受不住的一口气抽了过去,直接昏倒了。

身侧的下人一看又赶紧的叫起了王爷来,刚刚赶到的老太妃,沉稳的命令北院门前的下人:“快,打水来,打水来,每个人都动手,一定要把火浇灭了,救出世子爷和世子妃。”

太妃话一落,背后响起一道撕裂了般的声音,尖叫起来。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0”

一道小身影冲了过来,便要冲进火场,老太妃一把拦腰抱住他的身子,哭了起“童童,童童,你爹爹和娘亲没事的,没事的。”

火场里,一片浓烟,夏候墨烟直奔母妃所住的屋子,头顶上方不时有断梁落下来,融入火海中,噼咧叭啦的烧灼声。

虽然头上顶着湿了水的薄毯,可是依然感受到那股烧灼迎面扑来,先前一听到母妃没出来,他想也没想便冲了进来,只想救她出火海。

因为火势太大,夏候墨炎身上的薄毯已冒烟了,虽然没着火,却不能再耽搁了0

他大步往母妃的房间冲去,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夏候墨炎一掉头便看到晚清跟着他身后进来了,不由得大惊失色,脸都变了,他没想到晚清跟着他进来了。

“你?”

晚清冲到他的面前,大声的吼起来:“快点,再不找到她来不及了。”

两个人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立刻直奔王妃的房间。

只见房间里很多地方都烧着了,浓烟弥漫着,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两个人一边摸索一边寻找着,很快夏候墨炎听到晚清的声音:“快,在这里。

晚清伸手探了一下母妃的鼻息,然后沉稳的开口:“快,还有气,墨炎,你来背她。”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夏候墨炎直扑过去,想也不想便把母妃往身上拽,想背上去,可惜背上的薄毯快着火了,晚清想也不想,反手便掀掉墨炎身上的薄毯,直接把汉成王妃扶到墨炎的身上,这时候头顶上烧着的一截横梁掉了下来,夏候墨炎大惊,一边拽着母妃,一边伸出手,陡的一凝,玄力耀起,直击向那根木棍,打飞了横梁,而晚清已把母妃扶到了他的背上去。

想也没想便把自己身上的冒烟的被褥一把盖在王妃的身上,夏候墨炎大惊:“晚儿。”

“快,出去,我有这个。”

四周烧成了一片,再不出去,三个人都得死。

晚清一声命令,夏候墨炎心痛的同时,沉声开口:“快,你先走。”

“你先走。”

晚清一把抓起夏候墨炎先前扔下的薄毯顶在头上,想也不想的推他往外走,这时候,头上火星飞溅,各处都有东西砸下来,空气中浓烟弥漫,就是他们两个人也感觉到了难受。

夏候墨炎知道再说只会耽搁时间,只得往外面奔去,这时候身后一截烧着了的木棍掉下来,直直地砸到晚清的身上,她身上的薄毯冒烟,开始着火,晚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若是惊动夏候墨炎,必然回身来顾她,到时候三个人死路一条,所以她咬牙忍着,那火已烧到了她的背上,很疼痛。

不过幸好这一截路不算长,两个人玄力高深,虽然不能灭火,却能避开很多的火花,最后总算在浓烟中冲了出去。

院门外,一片狼籍,看到世子爷和世子妃冲了出来,所有人叫了起来。

有人去扶世子爷,有人去扶世子妃,并帮助世子妃灭火。

“世子妃,世子妃,你怎么样?”

童童早扑到晚清的身边,只见娘亲的脸色好碜人,吓得叫了起来:“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夏候墨炎刚放下汉成王妃,立刻便有人过来扶住了王妃,这时候汉成王醒了,扶着王妃路往前面去了。

夏候墨炎则扑到晚清的身边,一把抱起晚清,脸色难看至极,他小心的翻过晚清的身子,便见到她的背上一大片烧伤了,而她先前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分明是怕惊动他,影响到两个人的行动。

想到这,心痛至极,暗沉的声音响起:“晚儿”

一声落,小心的抱起晚清的身子,直奔前面而去,沉稳的命令雁平和落沙。

“马上去请医师过来。”

“是,世子爷。”

雁平飞快的领命去请诊病的医师,而北院门前的太妃看到儿媳,孙子,羽媳妇都救出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却支撑不住的身子往一边栽去,苏嫉毋慌了,一把扶住太妃叫起来。

“太妃,太妃。”

苏嫉嫉赶紧的领人把太妃送进西纱院。

这一夜,汉成王府里乱成了一团,天近亮时,总算安静了下来。

王妃一直没有醒,先前是被人打昏了,然后放的火,若不是夏候墨炎冲进去,必死无疑,不过就是这样,一时也没有醒过来。

再说晚清,背上受了伤,请了医师诊治过后,虽无大碍,却要细心的休兼

夏候墨炎一看到她受的伤,自责的同时,心疼极了,一张脸笼罩着沉沉的暗潮。

“好了,我不是没事吗?”

“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实在是太可恨了。”

夏候墨炎一言落,周身瞬间罩上一层嗜血,好似地狱的酷使一般阴冷异常,皇后是吗?既然她一再的要对付他,那么他就来会会她。

“我是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