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话是意指那黑衣人是汉成王府的人,设计陷害他了。

夏候墨炎从一堆官员中走出来,冷冷的迫视着他:“你意思是我父王自毁自己的身誉,自己给自己下药,还自己设计让人抓住自己,天下有这么蠢的人吗?死到临头了,还血口喷人,信不信本世子马上让人把你楼府的一干人全都下入大牢?”

夏候墨炎一言落,楼乘风脸色大骇,如若这些罪名全落到他的身上,他们楼府的一干人,确实会尽数被抓入大牢。

因为设计陷害皇室宗亲,可是灭族之大罪,可恨他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恐怕是皇后做出来的,那个黑衣人仍是皇后的手下,他竟然供出了是他指使他的,这究竟是那人的主意,还是皇后的主意,丢车保帅,此事若不椎出一个人来,汉成王府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皇后怕牵扯出她们来,便舍弃了他这样的一个棋子,是这样吗?

楼乘风一番想,脸色惨白无比,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夏候墨炎见他不说话,掉头望向身侧的刑部尚书,兵部尚书。

“有劳两位大人,把这两名犯人带回刑部去重审,一定要给我们汉成王府一个交待。”

“世子爷言重了,这是必须的。”

刑部尚书沉稳的开口,此案他也被牵连到其中了,这该死的楼乘风,竟然胆敢设局陷害他们,当真是该死,他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夏候墨炎命汉成王府的侍卫押了楼乘风和那黑衣人,一起送往刑部去。

几位到府的大人也各自返回去了,刑部尚书接了此案,立刻把供词以及案情的发展情况禀报给皇上,夏候东宸大怒,没想到楼乘风竟然做出这种事来,若是查实了这件事,定斩不赦,而且楼府的一干人一个都别想留。

汉成王府古宛内。

夏候墨炎把此案的走向讲给晚清听,晚清一边听一边点头。

“墨炎。你还是派凤离歌带着天鹰楼的手下,暗中注意着刑部那边的动作,只怕皇后会派人杀他灭口。”

“我已经派了离歌过去了。”

“嗯,不出意外,他们一定会动手的。”

晚清轻语,两个人坐在正厅上喝茶,一边喝一边分析接下来的发展情况。

“不出意外,此事倒有一人可椎动这件事的发展。”晚清肯定的开口,说完便笑了起来,夏候墨炎望着她,不知道她说的走谁?

“楼芸香,她一定会过来汉成王府?”晚清的话刚落,便见回雪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生气的禀报:“世子妃,楼大小姐又过府来了,领着人在府门外大闹呢?”晚清一听,望向夏候墨炎:“她果然来了,走,我们去看看。”

夏候墨炎一听,担心的望着她:“你的身子?”晚清笑起来,她又不是豆腐,而且这几天也休息够了,正好可以活动一下筋骨,孕妇久坐也不是办法。

“没事,我们走吧,看看这位楼大小姐闹什么,这个没脑子的女人,这种时候竟然还跑到这里来闹腾?”

两个人一路说着走出去,回雪和喜儿等丫鬟跟着他们的身后,一路往外而去。

汉成王府的门前,此时围了很多人,楼芸香领着楼府的一帮护卫,阻住了大门,哭得凄惨无比,一边哭一边数落,似乎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一时间周围围了很多百姓,指指点点,议论声不断。

总管安成领着几名侍卫拦住大门,不让楼大小姐进来。安成很耐心的劝着楼芸香:“楼小姐,你有话可以去刑部讲,到我们汉成王府闹是没有用的,若是你再不走,惊动了世子爷世子妃等人,只怕你就走不掉了。”安成不提这两人还好,一提楼芸香哭得更厉害了,梨花带泪的比那窦娥还冤,凄凄惨惨,哀哀切切,一边哭一边数。

“汉成王府欺人太甚了,一再的欺负我们楼家的人,不但毁了我的容貌,现在竟然派人抓了我爹爹,难道皇亲国戚就可以一手遮天吗?”

这楼大小姐说完,很多人同情,对于这些百姓,内里的细节根本就不知道,所以看着这样漂亮的女子,哭得这么伤心,不由得猜疑起汉成王府来。楼芸香哭得凄惨,身侧的两个丫头陪着她哭得伤心,一边哭一边劝着。

“小姐,我们回去吧,人家是皇亲国戚,我们只是小小的将军府,如何和汉成王府的人斗,老爷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姐啊,若是你再有三长两短,即不是称了人家的心意吗?”

“今儿个汉成王府的人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就死在这里了。”楼芸香说完,便挣扎着往汉成王府的大门碰去,只不过人未撞过去,便被两个丫头拉住了,左一声小姐,右一声小姐的阻止着。

门前闹得正厉害,忽听啪啪的鼓掌声起,然后便有清悦的声音响起来。

“这里真是好热闹啊,楼大小姐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随着话音落地,便见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出来,男的高大隽美,举手投足尊贵不凡,周身的光华,激激惊艳,让人移不开视线,只是周身的寒潭之气,使得周围的人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气和戾气,而他身侧的小女子,满脸的笑意,眉眼好似盛开的花朵,水灵动人,此刻正不紧不慢的拍着手,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下人,众星棒月的走出来。

这两人一出现,很多人便认出来,这正是汉成王府的世子爷和世子妃。

当真是人中龙凤,天造地设的一对,很多人看得痴迷,早忘了哭得伤心的楼芸香,而楼芸香也在看到他们出现时,忘了哭泣,可是一反应过来,心里恨得滴血,再次的哭了起来。晚清径直走过来,望着门前哭得越发凄惨的楼芸香,问管家安成。

”楼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禀世子妃,楼小姐说我们抓了楼将军,所以跑到这里来闹。”

“是吗?”晚清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周身的光芒和神彩,没有一点的生气愤怒凉薄,倒是一侧的世子爷从头到尾阴骜冷沉,周身罩着的戾气,好似来自于地狱的修罗一般,让人不敢多瞧一眼。晚清蹲下身子望着哭倒在地的楼芸香,双瞳中慢慢的溢开冷芒,慢吞吞的开口:“你确定在这里闹有用吗?你爹此刻正在刑部大牢里被用刑呢,你在这里闹有什么用,若是他没做出诬陷我父王的事,会进刑部的大牢吗?还有如果有时间闹,还不如去刑部想办法劝劝你爹,让他交出究竟是谁做了这等谋逆的事?”她说完便站起了身,依旧是一张水灵的笑脸。

周围的人并没有听清世子妃和楼小姐说了什么,不过楼小姐倒是不哭了,慢慢的抹干了眼泪,然后站起了身子,狠狠的一瞪晚清,一挥手领着楼府的人叫起来:“走。”楼大小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帮人很快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眨眼消失在汉成王府门前。

很多人诧异的望着汉成王府门前的小女子,疑惑的想着,她刚才和楼大小姐说什么了?竟然一句话的功夫,便让楼大小姐起身离去了,先前看她闹腾得那么欢,他们还以为要闹出点事来呢,没想到就这么平淡的收扬了。晚清瞄向安成,安成立刻会意的走到门前,抱拳出声:“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只是楼小姐爱爹心切,所以才会过来哭,其实此事与我们汉成王府无关。”

围观的百姓慢慢的散了开来,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领着人走进王府。

门前安成一脸的好奇,世子妃和那位楼大小姐说什么了,她竟然乖乖的听话离开了。

一行人踏着青石道,回古宛去。

夏候墨炎一扫之前的冷酷凌寒,周身舒展出温润,伸出手握着晚清的手,柔声询问:“晚儿与她说什么了?”晚清笑了起来,淡淡的开口:“其实就是告诉她,要救她爹爹,应该去劝她爹爹,赶快交出幕后的指使人,这样才行。”

夏候墨炎听了晚清的话,眼瞳闪过深邃,就算楼芸香去刑部劝他爹爹,他爹爹恐怕也不敢指证皇后慕容烟。

“楼乘风只怕不会听楼芸香的话。”

“这就不是我们能够管得了的,不过稍安勿燥,我们等着看好戏吧,我想即便楼乘风不交待,也有人没大脑的站出来的说话。”

“你说楼芸香?”

夏候墨炎狭长的丹凤眼一眯,慑人的光华璀璨的闪出来。难道说那没脑的楼大小姐会站出来指证皇后,如此一想,夏候墨炎立刻吩咐雁平前去刑部打探消息,看楼大小姐会怎么说?

傍晚的时候,雁平回来,楼芸香果然在刑部指证皇后慕容烟仍是幕后的指使人。

这下整个朝野都惊动了,刑部尚书不敢大意,立刻把此案禀报上去。

皇帝命人把这位候大小姐带进宫中去,要亲自过问这件事。

皇后的宫殿内,慕容家的大家主和太子夏候洛晨都在,一起望着高首的皇后。

只见皇后的脸色难看异常,由白变成黑,由黑又成红,愤怒的喘着气,一拍身侧的案几,大发雷霆之怒。

“这该死的楼芸香,竟然胆敢诬谄本宫,一定要赶在她进宫肃杀了她。

“娘娘放心吧,这件事老臣已吩咐了人去办这件事。”

“好。”

皇后听了总算放心下来,下首的慕容家主,皇后的父亲,望着自己的女儿,慢慢的宽解她:“娘娘何必动怒,其实就算楼芸香指证娘娘指使了她们楼府,试问皇上会定娘娘的罪吗?这楼府最终只会自找死路,娘娘现在手中最大的牌便是太子殿下,皇上是不会废太子而立谨王为太子的,别忘了谨王背后有异姓王南昭王府,太子继位,金夏的江山永远是夏候,我们慕容家永远是第一世家,支撑着太子,但是谨王为太子,江山最终究竟为谁人姓,谁也不知道?皇上比任何人都清醒。”

慕容衍说完,皇后的脸色好看得多,一侧的太子夏候洛晨见皇后脸色好看了,才松了一口气,接着慕容桁的话题。

“是啊,母后放心吧,我和外祖父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的,母后别担心了。”

“嗯,”皇后慕容烟点头,然后望向太子夏候洛晨,淡淡的提点着他:“太子他日若是登基了,切莫要忘了慕容家的恩典。”

“是,儿臣明白。”

太子恭敬的开口,下首的慕容衔满意的摸着胡须笑起来,眼里精光四射。

只要太子登基,他们慕容府又是多少年的荣宠不败,五大世家之首永远可保住。

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大道上疾驶而过,直奔皇宫而去,驾车的正是宫中的太监,身后还跟着数名侍卫,一路狂飙而过。

街道边很多人纷纷闪避,退让到一边去,惊呼连连。

马车内端坐着的正是楼府的大小姐楼芸香,还有两个贴身的丫头,直到此刻楼芸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的莽撞,竟然当着刑部的官员面前,指证了皇后仍是幕后的指使人,皇后仍是什么人,太子殿下的亲母,还是第一世家慕容家的人,又是当朝的国母,自己这是自找死路了。

楼芸香一边想着,一边害怕的垂泪,心里恨起了上官晚清来,都是那个女人拾撺的她去刑部闹了,先前听了她的话,害怕爹爹出事,所以才会前往刑部去,本来想劝说爹爹交出幕后的指使人,可是爹爹却不理会她,所以她一怒指证皇后才是幕后的指使人,如此一来,宫中便得到了消息,皇上立刻派太监和侍卫接她进宫。

现在她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害怕,身侧的小丫头不停的劝着她。

马车一路疾驶进宫,越过最热闹的几条街道,走到僻静的街道上。

忽然嗖嗖的几声响,有人落在马车的车厢顶上,楼芸香身为武将的女儿,她是有武功的,虽然玄力不是十分的高深,但也不错,所以一有人落到马车上面,便惊慌的大叫起来:“啊。”她一声叫,早引起了太监和侍卫的惊觉,那些人一看有人袭击马车内的人,赶紧的纵身便上,和出现的数十名黑衣人打了起来。

可惜两名驾车的太监和数名侍卫却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很快便有人窜进马车内,长剑一抖直刺向楼芸香,楼芸香身有武功,飞快的闪避开来,跃身越出了马车,可怜那两个从小陪她到大的丫鬟,却惨遭了毒手,被黑衣蒙面人两剑结果了性命,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马车外面,楼芸香一落地,便看到周围数十名黑衣人,眼瞳闪烁好似狼眸一般,阴骜嗜血,残狠的盯着她,恨不得立刻吞噬了她,楼芸香吓得脸色惨白,想也不想转身便跑。

那些黑衣刺客有人对付太监和侍卫,有人追着楼芸香而来。

忽地,从两侧的屋檐下滑落下很多同样身着黑衣的人,一照面也不理会楼芸香,出手便对付那些黑衣人,两帮人打在了一起。

楼芸香见有人护她,一时倒也不跑了,这种时候,她知道若是再跑,还有人躲在暗处,她就是死的命了,所以倒不如和这些救自己的人待在一起,反而没事,这先出现的人定然是皇后派出来的人,她不想让她进宫禀报皇上这件事,所以才会如此做。

两帮黑衣人打得混天暗地,很快便分出胜负,先前出现的黑衣人,很显然的不是后来的人对手,所以很多人被杀了,还有不少人受伤了。

最后眼看不敌,便领着下剩的几人离开了,后出现的黑衣人,一看到那些人逃了,也不追赶,只领着人飞身纵上瓦檐,眨眼失去了踪影,不过楼芸香感觉这些人是保护她的,不会离开的,只是他们究竟是谁呢?她站在原地想着,皇上派来接她的侍卫都被人杀了,太监只剩下一个,那一个太监整理了一番衣着,看着脚边堆积的尸体,胆颤心惊的开口:“楼小姐,我们该进宫了。”

他一开口,楼芸香便响起她的两个婢女来,早哭着扑向马车,只见马车内,横阵着两个小丫头,死不瞑目的睁着一双大眼睛,似乎在责问,为什么她们会死得这么惨。

楼芸香又惊又怕,哭跪在地上,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嘴快的说出皇后来,她们就不会死了。

小太监早走过来,一把拽住马车内的两具尸体,把她们拽下来扔到地上,便吩咐楼芸香上马车。

马车内还有斑斑血迹,楼芸香不敢坐,那小太监哪里理会她,今儿个他因为这个女人差点都没命了,她还有心嫌厌,还是快点进宫才是正理,若是耽搁了皇上问话,只怕他的脑袋同样不保。

楼芸香只得上马车,太监打马准备离开,还没来得及走,便见远处整齐的马蹄声响起,呼啦奔过来一大片的官兵,一看街道上尸休堆积,为首的官兵早一挥手阻住了他们的马车。

小太监拿出宫里的牌子,那些人不敢阻拦,放了他们过去,自去整理那些尸体。

马车经历过先前的暗杀之事,再没有什么危险了,一路进宫前往瑞龙宫而去。

瑞龙宫的大殿。

上首的座位上端坐着皇上夏候东宸,夏候东宸的脸好似冰雕,一点温度都没有,眼瞳更是冷光乍射,如刀锋一般锐利。

下首立着的大太监江寒一声都不敢吭,好久才听到皇上戾寒的声音响起来:“江寒,你说这事真是皇后做的吗?”

江寒一听皇上的话,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皇家的事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皇上,奴才不敢非议皇室之事。”

夏候江宸叹息一声,挥了挥手让江寒起来:“起来吧。”她说完便站起了身,依旧是一张水灵的笑脸。

周围的人并没有听清世子妃和楼小姐说了什么,不过楼小姐倒是不哭了,慢慢的抹干了眼泪,然后站起了身子,狠狠的一瞪晚清,一挥手领着楼府的人叫起来:“走。”楼大小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帮人很快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眨眼消失在汉成王府门前。

很多人诧异的望着汉成王府门前的小女子,疑惑的想着,她刚才和楼大小姐说什么了?竟然一句话的功夫,便让楼大小姐起身离去了,先前看她闹腾得那么欢,他们还以为要闹出点事来呢,没想到就这么平淡的收扬了。晚清瞄向安成,安成立刻会意的走到门前,抱拳出声:“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只是楼小姐爱爹心切,所以才会过来哭,其实此事与我们汉成王府无关。”

围观的百姓慢慢的散了开来,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领着人走进王府。

门前安成一脸的好奇,世子妃和那位楼大小姐说什么了,她竟然乖乖的听话离开了。

一行人踏着青石道,回古宛去。

夏候墨炎一扫之前的冷酷凌寒,周身舒展出温润,伸出手握着晚清的手,柔声询问:“晚儿与她说什么了?”晚清笑了起来,淡淡的开口:“其实就是告诉她,要救她爹爹,应该去劝她爹爹,赶快交出幕后的指使人,这样才行。”

夏候墨炎听了晚清的话,眼瞳闪过深邃,就算楼芸香去刑部劝他爹爹,他爹爹恐怕也不敢指证皇后慕容烟。

“楼乘风只怕不会听楼芸香的话。”

“这就不是我们能够管得了的,不过稍安勿燥,我们等着看好戏吧,我想即便楼乘风不交待,也有人没大脑的站出来的说话。”

“你说楼芸香?”

夏候墨炎狭长的丹凤眼一眯,慑人的光华璀璨的闪出来。难道说那没脑的楼大小姐会站出来指证皇后,如此一想,夏候墨炎立刻吩咐雁平前去刑部打探消息,看楼大小姐会怎么说?

傍晚的时候,雁平回来,楼芸香果然在刑部指证皇后慕容烟仍是幕后的指使人。

这下整个朝野都惊动了,刑部尚书不敢大意,立刻把此案禀报上去。

皇帝命人把这位候大小姐带进宫中去,要亲自过问这件事。

皇后的宫殿内,慕容家的大家主和太子夏候洛晨都在,一起望着高首的皇后。

只见皇后的脸色难看异常,由白变成黑,由黑又成红,愤怒的喘着气,一拍身侧的案几,大发雷霆之怒。

“这该死的楼芸香,竟然胆敢诬谄本宫,一定要赶在她进宫肃杀了她。

“娘娘放心吧,这件事老臣已吩咐了人去办这件事。”

“好。”

皇后听了总算放心下来,下首的慕容家主,皇后的父亲,望着自己的女儿,慢慢的宽解她:“娘娘何必动怒,其实就算楼芸香指证娘娘指使了她们楼府,试问皇上会定娘娘的罪吗?这楼府最终只会自找死路,娘娘现在手中最大的牌便是太子殿下,皇上是不会废太子而立谨王为太子的,别忘了谨王背后有异姓王南昭王府,太子继位,金夏的江山永远是夏候,我们慕容家永远是第一世家,支撑着太子,但是谨王为太子,江山最终究竟为谁人姓,谁也不知道?皇上比任何人都清醒。”

慕容衍说完,皇后的脸色好看得多,一侧的太子夏候洛晨见皇后脸色好看了,才松了一口气,接着慕容桁的话题。

“是啊,母后放心吧,我和外祖父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的,母后别担心了。”

“嗯,”皇后慕容烟点头,然后望向太子夏候洛晨,淡淡的提点着他:“太子他日若是登基了,切莫要忘了慕容家的恩典。”

“是,儿臣明白。”

太子恭敬的开口,下首的慕容衔满意的摸着胡须笑起来,眼里精光四射。

大殿外,江寒一时没有进来,便守在殿外,他一向有七窍玲珑心,如若不然,为何跟了皇上这么多年,现在殿内,一对帝皇帝后恐怕正在算帐,他若进去,听多了皇家的事,难保不会早登极乐。

这楼大小姐可真是猪脑,竟然胆敢挑衅皇后,皇后是什么人?太子的生母,现在的皇后,未来的太后,这样的人是她得罪得起的吗?即便知道所有的事情是皇后做的,也不该指证出来。

大殿内,皇上夏候东宸望向皇后慕容烟,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凉薄的寒流流窜在整个殿内。

夏候东宸阴骜森冷的开口:“皇后,你竟然胆敢瞒着朕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皇上,臣妾没有。”

皇后辩解,夏候东宸陡的大喝一声:“好了,你不要再演戏了,难道当真要朕把你的真面貌呈现在天下人的面前吗?”

皇后骇然,不敢再说话,她知道夏候东宸不是寻常人,这么多年的帝皇生涯,早养成了他多疑的个性,还有那份睿智深沉,也不可小瞧了的,正如父亲说的一般,她手中最大的硬牌便是太子,皇上即便恼她,看他此刻的举动,似乎还不想为难她,如此一想,皇后不再说话。

“你给朕记着,这是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若再让朕知道你背后搞出的这些动作,那么不但是你,太子,还是慕容家,统统都会得到重惩,还有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想法,以为抓着太子,朕就会拿你没有办法,记着,即便没有太子,没有谨王,夏候家还有别的人存在不是吗?”

夏候东宸一说完,皇后身子倒退几步,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皇上这话说得很明白,如若她再做出不好的事,必然废了太子,贬了慕容家,他会提汉成王府的夏候墨炎为太子,如若真的这样,那她这么多年的心血不是白废了吗?如此一想,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不过却极定镇定,缓缓的开口:“是,臣妾遵旨。”

“从今日开始,不准出宫殿,好好反省。”

”是,臣妾告退。”

皇后缓缓退出去,脸色难看,一步步一的往外。

殿外响声一片:“恭送皇后娘娘。”

江寒从殿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高座上皇上满身的疲倦,脸色难看,不由得无奈,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江寒知道皇上一直生活得很累,从最初的纯明到今日的充满心计,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皇上?”

夏候东宸睁开眼睛望向江寒,好久没有说话,然后眼瞳中一闪而过的狠光,淡淡的开口:“去牢房里,送楼小姐上路,别让她太幸苦。”

正文 第126章

瑞龙宫的地牢里,阴风阵阵,墙壁上点点火光,仿似幽冥鬼火,散发着无限的冷寒。

楼芸香幽幽的醒过来,一看到眼前的画面,不由得毛骨悚然的害怕起来,倦缩着身子躲到脚角去。

这时候,有脚步声从不远处走来,在漆黑的暗夜中,仿似催魂夺魄的幽魂?

轻漂漂,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的实质。

楼芸香用力的咬着唇才没有叫出声来,眸光死死的盯着那木质的牢门。

烛火轻摇,有光彩闪过,慢慢的来到了牢房的门外,有人在开锁,楼芸香害怕的尖叫:“谁?”

牢门咣当一声打开,有三人走了进来,都是太监,为首的人竟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江寒,满脸的平和。

楼芸香一看到江寒,便松了一口气,好似溺水的人看到了希望一般叫起来:“江公公,江公公救救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这里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好,我就是来送你出去的。”

江寒尖细的声音带着惋惜,可惜处于极度恐惧中的楼芸香根本就没有发觉,竟然抖抖簌簌的站起了身,腿脚一阵发软,赶紧的扶着墙站起来,心急的开口:“快,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快点离开。”

江寒不理会她,退后一步,后面跟着的小太监,一人手中端着托盘,盘中摆放着一壶酒,还有酒盎,酒盎里已盛满了美酒,酒光轻晃。

大太监江寒柔和的声音响起:“楼小姐,喝了这杯酒,奴才送你出去了。

楼芸香一怔,很快便反应出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是?她拼了命的摇头退后,那端酒的小太监一步步的近前。

“不,江公公,不要这么对我,不要这么对我。”

“只怪你太多事了,有时候祸从口出知道吗?你知道的事,皇上未必不知道,但是你说出来,就有性命之忧了?”

江寒好心的开口,然后提点这位可怜的女子:“喝了这杯酒吧,少痛苦一些,来世记着谨记自己的本份,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自己害了自个儿。”

江寒说完,那捧酒的小太监,端着托盘走过去,楼芸香摇头,头发尽散,花容失色,垂死挣扎。

“不,我不喝,我不喝,这不关我的事,我后悔了,你去告诉皇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改口供,我改口供。”

“晚了。”

江寒叹息,那小太监端着托盘已走到楼芸香的面前。

只见她一抬手便打翻了小太监手中的托盘,盘中的酒壶和酒盎尽数毁了,那毒酒泼到地上,哧溜一声,冒起了腾腾的白沫。

果然是剧烈的毒酒啊,楼芸香的眼瞳中赤红一片,紧缩在角落里,再也无路可逃了。

大太监江寒叹气:“楼小姐何必自找苦吃呢?阎王叫人三更死,从来不留人到五更。”

他说完,退后一步,身侧另一名太监手棒白凌走了过来,这时候先前端托盘的小太监走过来,和他一人一边执着那白凌,如鬼狼似的走到楼芸香的面前,伸手一拉楼芸香的身子。

楼芸香哪里乖乖的就范,动手反击起来,可惜她虽然有武功,却不是这两个小太监的身手,很快便被他们制服了。

白凌顺利的缠到她的脖子上,两人一左一右的往后用力的拉扯。

大太监江寒不忍心看,退后一步走出牢房,静静的望着墙壁。

幽幽的光彩中,只见一个人影儿痛苦的挣扎着,双手扒拉着脖子中的白凌,手脚挣扎着,撤抓着,可惜却敌不过脖中的催命绳索,慢慢的停止了动作,最后软绵绵的像一个再没有生气的娃娃。

两个太监手一松,连白凌带人都滑落到地上去。

牢房外面,江寒重重的叹息一声,吩咐两个太监:“把人悄悄的处理一下。”

“是,公公。”

两人低声应,然后动手去做这件事,没人知道这件地牢中,其实隐藏着一个专门用来埋葬尸休的地方,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宫中消失。

汉成王府的古宛内,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正在睡觉,并不知道这暗中发生的一切。

天近亮时,陡的听到窗外响起急切的说话声。

“世子爷,世子爷,有事了?”

夏候墨炎蹙眉,慢慢的翻了一个身坐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凤公子和孙公子等人都回来了,有事禀报主子。”

夏候墨炎眼神一冷,凤离歌是他暗中布置在刑部保护楼乘风的,而孙涵和夜飞鹊等人在宫中密切注意着楼芸香的动静,现在这两帮人都回来了,说明什么?脸色阴骜凌寒,手脚俐落的下床穿衣。

晚清也听到了窗外的说话声,同样的感觉到事情似乎并不顺利。

等到夏候墨炎走出去,回雪走进来,伺候着她起来,两个人一先一后跟上夏候墨炎的身子,一路去古宛的正厅。

正厅内,凤离歌领着两个手下立着,孙涵和夜飞鹊也站在厅上候着,一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进来,忙唤了一声:“师兄(世子爷。)”

夏候墨炎牵着晚清的手,两个人走到上首坐下来,示意下面站着的人都坐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夏候墨炎见他们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很明显的出了什么事?关切的询问。

凤离歌率先开口:“我们一直在刑部外面守着,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来劫狱,但天近亮的时候,刑部内传出消息,楼乘风突发疾病,暴毙于狱中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一听,脸色陡的黑了,没有人劫狱,也没看到人动什么手脚,这楼乘风竟然死了,说明什么?是内里的人要他死。

刑部大牢的重刑犯,谁敢胡乱动手脚,就算皇后有这个胆,他们的人也一直隐藏暗处,也没看到她派人动手脚,而刑部那些官员,断然不敢为了皇后,暗中动手脚,那么这暗中下命令的人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