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哭斥还没有完全的结束,花园的四周陡的亮了,一下子耀起无数的火把,亮如白昼。

慕容烟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响,脑袋木木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这时候后花园门前,一队侍卫分了开来,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正是金夏国的皇帝夏候东宸,他的身侧紧随着汉成王夏候臻还有夏候墨炎和晚清,晚清的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孩子,众人眼瞳中都闪着愤恨嫌戾,怒视着皇后慕容烟。

正文 第132章

后花园内,无数侍卫高举着火把,照得花园里外如同白昼,皇后慕容烟脸白如纸,拼命的咬着牙才能阻止自己的尖叫声。

此刻的她是清醒过来,这一切都是局,一个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等人设下的局,而自己竟然可笑的真相信这世上有鬼魂之说,所以什么都交代了。

现在她和慕容家,还有太子全无指望了吗?想到这,皇后尖叫出声:”不。”

暗夜中这声音尖锐扭曲,直冲入九宵。

然后慕容烟飞快的跪在地上磕头:“皇上,臣妾因为慕容府的事前来后花园祈祷,谁知道竟然中邪了。”

对,她是中邪了,她绝对不要承认自己说出来的事。

慕容烟想着,又磕起头来,一边磕一边哀求:“皇上,臣妾刚才真的是中邪了,臣妾在寝宫内休息,怎么出来,怎么到这里来的,说了什么,臣妾都不知道,皇上明查啊。”

她说完,见没有人理会她,陡的愤恨的抬头,怒指着上官晚清。

“皇上一定不能中了歹人的计,这都是他们设好的局,目的是想扰乱金夏的皇室,想谋夺属于太子的位置啊,皇上。”

夏候东宸的脸阴骜得可怕,眼瞳中笼罩着暴风雨,想到自己所听到的话,自己一心迁就的太子竟然不是皇室的血脉,而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人,不但如此,他的女儿,金夏皇室的长公主,竟然一出生便被害死了,还葬在这小小的后花园,皇帝越想越愤怒,越想越生气,陡的朝身后的侍卫命令。

“来人,立刻给我刨地,刨地三尺,一寸都不许放过。”

皇帝此言一出,皇后的脸一下子煞白,身子一软,便往一边倒去,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侍卫开始找东西刨地,其他人退出去一些,把空间让出来,而皇后身子软软的,周身没有一点的知觉,透心的凉,爬都爬不起来。

这边的动静早惊动了皇后宫里的人,不少太监宫女奔了过来,把后花园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

皇后的宫殿里,自然有太子的眼线,此时正是混乱之时,而且东宫太子府和皇宫只隔了一条长长的兵将把守的长巷。

那得了消息的太监立刻前往太子府,进过长巷时,骗那巷口的守门,说皇上口谕,有事要见太子,自然没人敢不相信,放了那太监过去。

这太监直奔太子府,叩开了太子的大门。

太子府,太子一听到这件事,不亚于青天劈雷,整个世界地动山摇,自己竟然不是父皇的孩子,不是皇室的孩子,而是被母后抱进宫里来的一个不明孩子。

现在真像戳穿了,他不但当不了太子,只怕还会有性命之忧。

大殿上,太子的脸色阴骜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子府住了不少的幕僚,此时有两个贴身的幕僚在场,一看此时的局面,除了胆颤心惊之外,更多的是孤注一掷,拾撺起太子来。

“殿下,不成功便成仁,如若殿下什么都不做,只会成为待斩的羔羊,不如博一博,今夜只有宫里的人,太子带着东魉军,一起去杀了皇上,还有在场的所有人,到时候谁又知道太子的身世之事。”

那幕僚一言完,太子夏候洛晨好像被刺激到了似的,陡的起身,凶残的开口:“对,本殿今夜就拼了这条命,反正是一个死,不如博一博。”

太子一言落,立刻点齐了太子府名下的东魉军,这东魉军仍是太子所有,所以只听命于太子的调派。

寒冷的夜色中,一众人雷霆之速的从太子到皇宫的长巷穿过,守门的侍卫皆被东魉军斩杀了。

此时,皇后的后花园里,已有了进展,果然刨出了一副小孩子的骇骨,那森森白骨堆放在众人的眼前。

大家的心既愤怒又心痛,本来该是皇室金尊玉贵的公主,可是竟然一出生便遭到杀戳,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后这个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女人。

皇上的脸色嗜血戾杀,沉声命令:“来人,把皇后拿下。”

一声令下,早有人扑过去抓住皇后,而皇后自从看到那副骇骨,大受刺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指着那骇骨笑了起来:“宝儿,你睡在哪里干什么?你睡那里干什么?快起来,与母后玩儿,宝儿。”

花园内,冷风飒飒,所有人看着眼前的画面,目瞪口呆,皇后竟然受不了刺激傻了。

不过即便是傻了,皇帝也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这个女人甚至于慕容家族的人,太可恶了,罪大恶极,全都该死。

“来人?把皇后打一一”

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外面冲进来一名太监,气吁喘喘的禀报:“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子做乱了,太子做乱了,他领着东魉军杀了守巷的侍卫,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

太监的话音一落,皇帝大骂一声:“逆贼。”

他身边的汉成王夏候臻便命令下去:“所有人保护皇上。”

那些高举火把的侍卫立刻一拥而上,团团包围住了皇上。

这时候太子已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大批的东魉军,此时两下相恃,太子的人明显的比皇上这边的侍卫要多得多。

太子夏候洛晨冷沉阴森的瞪视着对面的所有人,紧抿着薄唇嗜血残狠的开口。

“杀,一个不留。”

夏候东宸眼见得太子丧心病狂,大怒,朝身侧的侍卫命令:“给联拿住这逆贼,定然要干刀万剐。”

本来皇上还没有想到如何对付太子,因为此事太子必竟是无奈的,他身不由已,所以对于他的处治,最多是贬了撵出宫去,可是现在太子明知自己不是皇室的血脉,竟然还领着东魉军企图祸乱,这可就是死罪,所以皇上才会如此下令。

一时间东魉军和宫中的侍卫峰涌而上,喊杀声一片,半边皇宫都在颤抖摇晃,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怒吼声。

刀光剑影,血气飞溅,夜色中血腥味浓烈而刺鼻。

断肢残臂的到处乱飞,一个个人倒下了,尸休堆积如山。

一部分侍卫保护着皇上往后退,另一部分侍卫往前冲去,誓死保卫皇上。

眼看着东魉军便要冲破宫中的侍卫,杀了过来。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相视一眼,用耳力去感受,总算松了一口气,先前他们领皇上过来的时候,皇后一招认,他们便怕发生宫变这样的事情,所以立刻暗中命令雁平回王府调羽衣卫,又派了落沙赶到谨王府,让谨王夏候洛宇带着手下的西翎军前来护驾。

此时两队人马果然到了,两人心思落地,马蹄声就像一道浪海似的涌过来,眨眼便至。

谨王夏候洛宇高据马上,遥遥呼叫:“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给我拿下这逆贼,千刀万剐。”

皇上一声令下,谨王手下的西翎军好似下山的猛虎一般,人人策马狂奔而过,直扑了过来,

再加上随后而来的汉成王府的羽衣卫,形势急剧而下,立刻转换了一个局面。

太子手下的东魉军立刻节节败退,最后很多人被杀死了,剩下的基本全是重伤,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的动都动不了,而太子望着眼前的遍地尸首,血流成河,仰天一声长叹:“我命该绝。”

陡的一挥手中的长剑,绝决的挥剑自尽,夜色中,身形旋转,目光冷决,遥遥望向隔着数百人的那个男人。

他一心一意当他是父亲的,可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意外,这样的结局,他,死不瞑目,老天为何如此待他啊。

夏候洛晨的身子扑通一声坠在尘埃之中,再没有了动静。

残零的火把遥遥的照着,遍地重影,却无一人说话,谁也不敢说什么?

突然一道笑声突兀的响起,众人心惊望去,却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皇后娘娘。

她飞快的扑到夏候洛晨的身上,抱着他失声痛苦,夏候洛晨的死竟然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伤心的哭,痛不欲生,太子虽非她亲生的,可是却是她细心养育的,她对他,可谓满怀期望,直到此刻,终于尽数瓦解,慕容府也将永远没落沉坠。

皇后哭完,陡的一抽太子手中的剑,挥剑抹向脖劲,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叫起来:“皇后娘娘。”

皇后绝望的眼睛,慢慢的移动,落到夏候东宸的脸上,慢慢的笑了,凄惨如一朵彼岸之花。

她从最初看到夏候东宸的时候,便爱上了这个男人,二十多年没有断过,如若不是因为爱他,她坚持要嫁他,愿意扶他上位,当时随便一个皇子都可以上位,那时候是不是就是不一样的局面了?

她笑着,思绪飘到多年前的元宵佳节,彼此他是十六岁英俊少年,她是十三岁怀春少女,银蛾斗彩的烛光里,她一眼成孽?皇后的脸上挂着笑意,慢慢的坠入黑暗,永不醒来。

“皇上。”

后花园里,有风吹过,黑压压的跪了一层人,皇上好似未闻,脚下跄踉,越过众人蹦跚的往外走去,大太监江寒领着人奔过去,一伸手想扶皇上,却被他一挥手阻止了,一个人往外走去,往日高大强势的背影,此时凄凉无比。

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虽然皇后该死,太子该死,可是他的心仍然觉得空洞,似乎少了什么似的,心里很难过。

皇上离开,汉成王夏候臻和谨王殿下等人吩咐人把后花园的尸体清理干净。

谨王夏候洛宇满脸的神彩,那细长的眼瞳中竟比往日更多的精亮,此时领着两名手下,满脸堆笑的望着汉成王。

“王叔幸苦了。”

“好说。”

谨王夏候洛宇意气风发,周身的光华。

在场的人,人人知道谨王为何如此高兴,太子现在死了,皇室只有谨王一个皇子,不管皇上多么的不甘愿,只怕最后都是谨王继位,他将成为金夏国的太子,一想到这个,谨王便心花怒放,这么些年的内敛总算有所值,而且看见谁都是满脸笑,以后该别人来奉承巴结着他们母子了,一想到这些,夏候洛宇怎么不高兴,不过他深知道,眼前的汉成王府是不能得罪的。

这皇后慕容烟和太子若不是一直针对着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还不至于得到这样的下场,所以夏候洛宇对汉成王等人很是客气。

一行人在花园门前分开,各自出宫去了。

谨王夏候洛宇吩咐了手下的兵将西翎军回去,自己又转回了母妃住的宫殿。

襄妃娘娘住在宝瑟殿内,早就得了消息,今夜宫中发生了叛乱,后宫的各处都亮起了灯笼,大家都守在各自的殿阁内等消息。

皇后和太子自杀后,很多人得到了消息,心惊胆颤之余,很多人在第一时间便摸准了接下来的方向。

皇后和太子被废,那么接下来便是襄妃娘娘和谨王殿下出头了。

宫中除了谨王再没有别的皇子了,那么皇位的继承人,最后只会是谨王殿下,就是宫中,皇上也是极宠襄妃的,现在皇后死了,宫中的主事之职只怕要落到襄妃的头上。

宝瑟殿内,襄妃雍拥华贵的坐在大殿上首。

下面跪着几个宝瑟殿的奴才,都是宇文舒的心腹,正在给宇文舒道贺。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

“好了,都起来吧,这种事别乱说。”

宇文舒的唇角勾出笑意,整张脸都是光彩,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得休的。

宇文舒知道皇上心中忌掸什么,她背后的南昭王府,所以她一定要低调行事,这么些年在宫中,她一直信奉这件事,连儿子她都吩咐了,切不可因为自己是皇子,所以便趾高气扬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们平时树敌不多。

相较于皇后一心算计汉成王府,她要稳妥得多,其实皇后为何算计汉成王府,她是知道的,还不是因为夏候墨炎长得像去世的甘蓝皇妃,就是她也看出夏候墨炎长得确实像甘蓝皇妃,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神似至极。

不过皇上都没有动作,她们何必有什么动作,所以说皇后是自找死路。

不过通过汉成王府和慕容家的斗法,她轻易看出汉成王府的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更计高一筹,所以日后她定然要多奉承他们一些,等到洛宇登基,她就不怕任何人了,那时候,不顺眼的人要捏便捏,要搓就搓了,眼下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宇文舒正想着,只听得脚步声响,太监奔了进来。

“娘娘,谨王殿下过来了。”

“宣。”

一听儿子过来了,宇文舒挥手吩咐下去,然后示意殿下跪着的几个心腹去外面守着。

几人应声退下,殿门前,谨王夏候洛宇走了进来,往日不起眼的五官,此时倒也遍布光华,出色很多。

谨王夏候洛宇长得和他的舅舅一样,并不是十分出色的男人,却透着温润憨厚,一笑起来,更像一个笑面佛,让人喜欢亲近。

襄妃宇文舒看着儿子,越看越喜欢,虽然不是最出色的,可是她儿子可是未来的皇帝哎,而且她可不敢像慕容烟那样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她的孩子千真万确是皇上的血脉。

当初为怕皇后动手脚,她一直隐瞒着自己有身孕的事,直到怀孕几个月了,才宣布出来,然后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控制住了,这样才保住了这个孩子。

宫中虽然几位妃嫔,不过还是有受孕的人,被皇后谋算了的,就是生出来的皇子,她也处心积虑的算计陷害着。

大殿内,宇文舒正想着,谨王夏候洛宇已走到座前恭身的见礼。

”儿臣见过母后。”

”宇儿,过来坐到母妃的身边来。”

“是,”夏候洛宇起身走向高处,坐到母妃宇文舒的身边,宇文舒握着儿子的手:“宇儿,我们娘俩总算熬出头了。”

“是,母妃。”

这句话是夏候洛宇最高兴听到的话了,立刻笑了起来,不过襄妃娘娘并不像他那样外露,盯着儿子,直到他收敛起自己的神色。

“儿子,记着,虽然眼下皇室只有你一个皇子,但是为防出意外,平常你最好和以前一样,别让人看出你的高兴以及幸灾乐祸,这样会使得朝臣失了信心,觉得你不厚道。”

“儿子记住了。”

夏候洛宇立刻尊重的点头,这么多年,他一直深得母妃的提点,牢记着她的吩咐。

“另外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贬了谨王妃慕容笑,把她降为王府的姬妾,别忘了她是慕容家的人,另外提了侧妃闻人卿为正妩”

这样她们就可以和国师闻人家族的人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是,儿臣遵旨。”

夏候洛宇站起了身,告安出了宝瑟殿回谨王府去了。

天已近亮了,厚重的黑幕在天际撕扯出一抹口子,透露出一丝青白的光芒。

一辆马车,无数的侍卫骏马直奔汉成王府而去。

马车内端坐的正是一身长毛大裘的夏候墨炎,慵懒的神情,好似一头打起盹的雄狮,先前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似毫没有影响到他,他眉眼如画,此时怀中紧搂着一个身着素色小袄,白褶长裙的女子,深幽的眼瞳中是浓浓的情意,呵护至极的开口。

“晚儿,一切总算解决了。”

他满足的叹息一声,经历了这么长的时候终于斗败了皇后太子和慕容家,接下来,他们总算舒服一些了。

至少以目前汉成王府的势力,再没有人胆敢公开的挑衅他们了,至于那暗中的手脚,最好别让他们发现才好。

夏候墨炎唇角邪魅的笑意,修长的大手如雅竹般的完美,轻轻的抚摸着晚清的乌发,享受而满足。

晚清闭着眼睛,感受到他手指轻抚她的墨发,有一种被人疼宠的感觉,很舒服,窝在他的胸前,好久才开口:“不过慕容府的人挎了,只怕就该别的人动了。”她这句话一出口,夏候墨炎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皇宫没有了太子,还有谨王,现在襄妃娘娘和谨王可能是最得意的一方了。

他们汉成王府和慕容两家相斗,最受益的便是襄妃和谨王府的人了,不过他们最好别来招惹他们才好。

夏候墨炎的眼瞳中满是慑人的暗芒,危险的气息溢出来,不过低头却温柔的开口:“别想那么多了,不累吗?睡会儿,可别亏了我们的小宝贝。”

“嗯。”

晚清不再说话,伸出手搂着他的腰,开始休息。

襄妃是吗?谨王是吗?统统滚远一些,现在她只想休息,养精蓄锐,然后生个可爱漂亮的小宝贝,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便想到了远在无良山的儿子。

”我想儿子了尸,

晚清前一刻璀璨的脸蛋有些黯然,夏候墨炎立刻伸出大掌轻抚她肚子里的宝宝,柔声的开口。

“儿子学好艺就会回来了,现在先想想肚子里的这一个。”

“那好吧。”

晚清无奈的想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大眼睛,白皮肤,小小的唇儿,如此一描绘,分明是童童小时候的模样儿,不由得笑了起来,闭上眼睛休息,安静下来。

夏候墨炎的手轻抚她的脸颊,指间的触感好似一捧雪般细腻,让人摸了便不想放开,记得一年多以前,她还是很冷漠的一个人,但现在却因为解开了心结,变得柔融温软,这时候的她越发的吸引人的眼球了,怀孕并没有让她变得难看,相反的越发有魅力了,夏候墨炎的手收紧,搂紧她,马车一路回汉成王府。

回到王府后,天已经大亮了。

阳光普照,万里呈明。

汉成王府上上下下喜气洋洋,虽然才一会儿的功夫,王府内的下人已经得到了消息。

皇后和太子全都自杀死了,慕容家也瓦解了。

虽然此刻的兴奋欢欣是一件不道德的事,但是想到连日来王府笼罩着阴云,直到此刻才烟消云散,众人还是掩不住的欢喜,随处可见的下人,嘴角翘起,兴奋满脸。

太子仍是假的,皇后和慕容府一干人的谋逆大罪,立时鲜明起来。

皇上一早便下了圣旨,一定要严查此事。

圣旨一下,六部尚书不敢怠慢,立刻会审,而皇上同时命令汉成王插手此案,本来先前皇上不让汉成王插手这件事,就是想给太子保全一些势力,没想到到最后,根本就没有太子,这是一个假的,而真正的公主早就死了。

短短的几天时间,此案便审理清楚,慕容家的人知道皇后和太子已死,他们大势已去,很多人熬不过狱中的酷刑,交待出了很多事情。

最后斩首的斩首,该流放的流放,下剩一些没有大恶的,男子刺金字做苦工,女子发配到军营中做军妓,慰问军士。

这其中太子正妃和两个侧妃,因不堪受辱,全都服药自尽了,保全了名节,皇上下令将这三人好好葬了。

至于谨王府内的谨王妃慕容笑,因为出嫁从夫,所以没有受到牵连,但谨王已贬她为府内的姬妾,抬了侧妃闻人卿为正妃。

朝中的涉案官员该降的降该贬的贬,该处死的皆处死了,一时间朝堂上进行了大换血。

谁也不敢大意,整个楚京都是小心翼翼的,不过总算完满的结了此案。

朝中的大员,风向皆朝着襄妃娘娘和谨王殿下刮去。

一时间后宫的宝瑟殿热闹起来,后妃们每日都会拜望襄妃娘娘,送礼不断

珍珠玛瑙,古董玉器,应有尽有,什么样的珍稀礼品都往宝瑟殿送来。

别说襄妃娘娘,就是宝瑟殿的太监奴才也金贵了起来,奋受宫中各处的吹捧。

皇后一死,后宫无主,主事的人也没有一个,皇上吩咐了江寒,让襄妃暂时行使主事之职,代管后宫的妃嫔。

这更加深了襄妃娘娘的权威,虽然皇上没有明说,但皇室已没有别的皇子,只有谨王殿下一个,所以说这谨王多早晚都是大位的继承人,襄妃娘娘将来可是位及后宫之上的。

不过宇文舒和皇后慕容烟不同之处在于,她对任何人都是温和亲切的,没有一丝儿的锐利强势,在她还受皇后压迫的时候便如此,现在有了荣耀,依旧如此,所以后宫的女子,很多人都是真心喜欢她的。

除了宫中的动向,就是谨王府,也热闹了起来,朝中的大臣,接二连三的拜访起谨王殿下来。

一时间府门前车马盈门,贵客满堂。

整个朝堂,甚至于整个楚京,都认定了谨王会顺利成章的成为太子的候选人,未来的皇帝。

不过此时瑞龙宫的上书房内,瘦了一大圈的皇帝,疲倦的靠在龙椅上,闭上眼睛养神儿。

书房内一点动静也没有,鹿耳金鼎里,燃着安神香,令人心平气和。

大太监江寒正在书房门前等人,先前皇上下口喻,让人传了汉成王爷进宫来了,所以江寒便在书房门前候着,远远的看到一个微微发福的身子在太监的迎领下走了过来,来人不是汉成王爷又是何人?

江寒忙恭敬的弯腰:“见过王爷,皇上正候着王爷呢?”

此次汉成王府和慕容府皇后太子的对恃,竟然击挎了强大的第一世家慕容府,这不得不说汉成王府的人更计高一筹,所以江寒哪里敢得罪王爷这样的人。

汉成王夏候臻点了一下头,跟着江寒的身后进了上书房。

不过一时不知道皇兄为何传他进宫。

最近慕容府的事已尘埃落定,朝堂稳定下来,四局也没有动乱,皇兄召他进宫何为何事?

夏候臻一边猜测一边走进上书房内,皇上歪靠在椅子上打盹,疲倦不堪的面容,充满了沧桑。

“见过皇兄。”

夏候臻上前见礼,皇上睁开眼睛,眼瞳少了凛冽,多了温和,挥了挥手示意夏候臻起身:“皇弟坐下吧。”

“谢皇兄。”

夏候臻起身走到一边坐了,江寒站在门前,皇上望向他:“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联与汉成王有要事相商。”

“是,皇上。”

江寒立刻退出书房,在门外规规矩矩的站好,别看他是皇上身边当红的太监,可是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平时可是半点也不敢大意的,更不敢持宠而骄,那样的话,只不过会让自己死得快一点。

这皇宫里,看似浮华奢贵,其实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例如金尊玉贵的慕容府,位高贵重,虽不是权华天下,但也不差多少了,可是一朝之间尽数灭亡,所以说生命中充满了变数的。

门外,大太监江寒在感概人生的变数无常,用来提醒自己别持宠而骄,以免死得快。

书房内,夏候臻望向皇兄,见皇兄只顾盯着自己看,一时没有说任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