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哪儿?”

“在王府的正厅里。”

管家心急的点头,等到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走进去,便领着他们几个人去王府的正厅里,人还没进去,一道身影闪了出来。不是夏候墨昀又是何人?一向俊美的男子,依旧隽美,不过瘦了很多,此时看到夏候墨炎,想起往日的种种,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现在他已经不把母亲的死算在墨炎的头上了,因为母亲是皇后害死的。

他已查出了这件事,而且知道了墨炎其实是皇上的孩子,是金夏国金尊玉贵的皇子,所以说父王的做法并没有错,可恨的是他这样的人吧。

诚如父王所说,他的心胸太狭隘了,如若宽敞一点,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了,也许母亲也不会死。

本来他是打算永远不见他们的,因为没脸见人了,不过最近汉成王府有些麻烦,他又出现了,因为躲在暗处,没有人注意,所以竟然发现襄妃给皇上下毒,他一直逗留在宫中。

太子夜宴之时,宫中最薄弱,也没人注意到宫中的皇上,他便连夜把皇上带走了。

本来他想治好了皇上的毒,可惜这种时候,不敢随便找人,所以才会来找墨炎。

夏候墨炎和夏候墨昀兄弟二人对望了一会儿,最后夏候墨炎开了口:”墨昀,你回来了,父王很担心你。”

“我没事。”

夏候墨昀一听墨炎说父王担心他,不管是真的假的,心里一暖,很感动,淡淡的开口。

兄弟俩从没有这一刻的温融,往日的仇怨似乎都不重要了。

宋侧妃虽然害过墨炎,但是她最后死得其所了,至于墨昀害他,他也补过了,而且他是为了父王,还为了自己,等到这一切结束,他们就离开了楚京,汉成王府内父王逐渐老了,若是把身份还给墨昀,日后便有了一个支撑,虽说墨昀过去心胸狭窄,不过走到今日,想必已不同往日了。

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走进去,晚清跟着其后,童童也走了进去,几个手下守在门外。

晚清想起夏候墨昀说有事找他们,忙心急的问:“郡王说有事找我们,是什么事?”她一开口,夏候墨昀回过神来,想到还有重要的事要做,立刻神情肃穆的开口。

“是皇上,襄妃给皇上下毒,我在夜宴上带走了皇上,可是他中毒了,我找不到人来医他的毒,所以过来找你们。”

“皇上?他在哪里?”

夏候墨炎和晚清没想到皇上竟然是夏候墨昀带走的,十分的激动,立刻询问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被我藏起来了。”

夏候墨昀本来想把皇上送进汉成王府来,后来一想,最近汉成王府也不太平,若是皇上在这里,不但会害了他,而且会连累汉成王府,所以他暗中找了一个地方把皇上藏了起来。

“走,我们现在立刻去见皇上。”

“好,”夏候墨昀本来还想向墨炎道个谦,但看到他们心急,便点头,反正有的是时间道谦,眼下还是先解决汉成王府和宫中的事情要紧。

正厅内刚说完话,便听到汉成王府的大门上碰碰的声音拍得震天响,几个人的脸色闪过冷寒,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

管家安成领着几个手下跑进来,气吁喘喘的开口:“世子爷不好了,官兵来抓人了,你们赶快离开吧,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除了世子爷世子妃等人,汉成王府内现在剩下的也就是管家以及王府内不愿意走的下人。

只要世子爷等人离开了,他们就不怕了,夏候墨炎和夏候墨昀一听脸都黑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官兵竟然公开到汉成王府抓人,那说明什么,父王也被他们抓了,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抓人。

“快走啊,世子爷。”

门碰碰响,眼看便要砸门了,夏候墨炎一看,眼下还是先避开的好,看看皇上怎么样了,然后再想办法来救父王。

“走,”夏候墨炎一声令下,几人闪身出去,然后叮咛安成:“你们别和官兵对抗,抓就抓,不会为难你们的。”

“是,爷。”

安成急得不得了,世子爷还有空叮咛他们这些。

夏候墨炎几人闪身便走,晚清紧拉着儿子,一众人飞快的往王府僻静的地方闪去。

汉成王府占地极广,夏候墨炎和夏候墨昀对这里熟悉得不得了,又岂会让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一行几人绕过官兵的眼线,出了汉成王府,然后绕至前街,隐在人群里观看,只见官兵把汉成王府的下人全都抓了起来,然后命人封了汉成王府的大门。

大街上,很多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的,然后议论声纷纷的响起。

“知道吗?听说夜里有人劫了刑部的大牢,太子被人救走了,这事汉成王府的人可是牵连到其中的。”

“难道说太子是汉成王派人劫走的?”

“说不定,不是说世子爷和太子感情十分好吗?肯定是世子爷劫走的,所以才会连累汉成王府。”

“也对,要不然为什么一个主子也没有抓住,分明是被人送走了,看来是有所准备啊。”

夏候墨炎和夏候墨昀等人的脸色难看极了,赶紧的领着人离开,他们一行人本就出色,若是再留下去,只怕就会被人发现了,几个人跟着夏候墨昀的身后,直往楚京最偏僻的地方闪去。

皇上被夏候墨昀藏在一户平常的百姓家里,给了一些银两让那对夫妇照顾他。

此时几个人一出现,那户人家什么时候看到这么多天姿国色的人,周身的华贵衣裳,举手投足尊贵霸气,张嘴结舌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夏候墨昀挥手让他们退下去,自领了墨炎和晚清等人奔进里间去。房间里,皇上正躺在床上,一张苍白的脸陷在半旧的褥子里,满头的银丝披散在洗得发白的枕巾上。

即便是闭着眼睛,他稀落的眉仍然紧蹙着,似乎正遭受着煎熬。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一看心里酸涩起来,皇上仍是天下的霸主,什么时候吃过这等苦了,此刻的境况如此的凄惨,这一切都是鱼袅袅等人整出来的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夏候墨炎的眼神中满是杀气,不过眼下还是解了皇上的毒要紧。

想着便响来儿子:“童童,快看看皇爷爷的毒是否有解?”

童童应了一声,飞快的走过去,执起了皇上的手,仔细的把脉,房间内,所有人都围在皇上的床边,安静无声。

童童诊了脉,小脸蛋上布起忧虑,夏候墨炎和晚清不由得心凉,难道说皇上没救了。

“皇上没救了?”

童童摇了摇头:“毒倒是好解的,不过他的心脉似乎受了重创,其实现在完全可以醒过来的,只是似乎他太伤心了,所以不愿意醒,就一直沉睡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童童说完,便取出了解药,虽然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制出什么上等的名贵丹药,但是师傅鬼见愁的上好解毒丹,他可是取了一盒带着呢,这毒自然是可以解的,只是皇上似乎根本不想醒过来。

童童喂了皇上服下解毒丹,不说话,静静的望着床上的皇上。

夏候墨炎和晚清也都望着床上的皇上,心知肚明皇上为何心已死,就是因为他太伤心了,想到甘蓝一直活着,却不见他,这分明是怪他怨着他的,这么些年的爱,深深的懊恼,谁知道最后竟然知道她怨着他恨着他,怎么承受得了,所以才会一夜白发,昏睡过去后便不愿意醒过来h时间慢慢的过去,皇上一直没有醒过来。

童童摇了摇头望着房内的人:“毒是解了,可是他有一种潜意识,似乎自己还中毒一般,所以不愿意醒过来,除非他自己想醒过来,否则解了毒也没有用,他就这样静静的睡着,身体的消耗总会磨尽的,然后便会死过去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十分的不忍,尤其是夏候墨炎,他知道皇上很多事不是有意的,若是他一直活在宫中,恐怕他也会是个好父皇。

“父皇,父皇。”

夏候墨炎沉声唤他,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他的那张脸越发的瘦弱了,一片腊黄,都快皮包骨头了。房内,夏候墨昀望向雁平落沙等人,一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房间里只有夏候墨炎和晚清还有童童一家人守在皇上的身边,夏候墨炎握着皇上的手,沉沉的开口:“父皇,是我们不好,你醒过来吧,我告诉你,其实娘亲并没有死,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呢,你是不是不甘心,只要你醒过来,我便告诉你她在哪里?你可以问她。”

“是啊,皇上,她还活着,你醒过来可以去问她,为什么如此对待你,你不是不甘心吗?一定想知道吧。”

晚清也开了口,立在她身侧的童童眼睛里汪满了泪,哽咽着开口:“我知道奶奶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带你去找她,皇爷爷你醒过来吧,童童可以带你去找她,童童没有骗你,真的,她就在碧海云天里,奶奶是碧海云天的王上,她还跟童童说过,想让童童当碧海云天的王上呢?”

一家人在皇上的床前一遍遍的诉说着,都希望皇上能醒过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他们的亲人,他是皇帝,还因为皇上活得太苦了,他又有什么错呢?

所以他们为他心疼,维护了金夏,失去了很多东西。

床上的人在他们一遍遍的诉说中,竟然奇异的动了一下,夏候墨炎和晚清还有童童立刻惊喜的望着他,只见那本来一直紧闭着眼睛的人,竟然睁开了眼睛,眼角流出一串泪来,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她还活着,你们说她还活着。”

床前的三张脸孔,谁也不想刺激到他,所以同时的点头,异口同声的开口:“是的,她还活着,她没有死。”

也许很多人死了,她还没死呢,因为碧海云天是有灵气的地方,那里的人比玄武大陆的人寿命要长,平均一般人的寿命都有一百多岁。

“她活着,联想问她,朕倒底做错了什么?”

夏候东宸的精神竟然一下子好多了,浑浊的眼神也清亮了很多,盯着夏候墨炎,激动的望着夏候墨炎,似乎还有些不能置信:“墨炎,你没有骗父皇,你娘她还活着。”

夏候墨炎点头:“是的,她还活着,现在她是碧海云天的王上。”

“朕一定要见到她。”

“好,好,只要你养好了身体,我们让你去见他。”

夏候墨炎一口答应了,若现在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他再昏过去怎么办?

房内的人在说话,屋外的人听到动静,早闪身冲了进来,看到皇上醒过来,几个人全都高兴的笑了起来。

“真好啊,真好。”

皇帝夏候东宸激动过后,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是哪里啊,根本不是他的寝宫啊,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啊,想到这问夏候墨炎:“这是什么地方啊?”

夏候墨炎知道父皇昏睡了几天,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忙沉着的回话。

“父皇,宫中出事了,襄妃和谨王连同外人给父皇下毒,他们在太子招待使臣的夜宴之上献了有毒的花,还用炸药炸伤了很多朝中的大臣,更有数人死亡,还诬赖太子夜半刺杀父皇,抓了太子,然后还乘机找汉成王府的麻烦,把父王也抓了起来。”

夏候墨炎大致上说了事情的经过,皇帝夏候东宸的脸色难看异常,手指握起,愤怒的捶着床铺:“孽子,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一直以来,他以为宇儿虽然心有不甘,但还不至于胆大妄为,所以从来没想过要他的命,最多就是囚禁他于番地之中,谁知道竟出了这等事。

夏候东宸一听自己昏睡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早焦急的恨不得立刻回宫,挣扎着下地,却因为连日来的未进米食,而身子摇晃。

夏候墨炎赶紧扶住他的身子,不让他乱动:“父皇别动了,现在还不到进宫的时候,宫中有人假扮父皇,若是我们贸然出现,只不过功亏一损,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伤亡,我会想一个万全的方法再出现。”

“假皇上?“夏候东宸的眼睁得滚圆,呼吸急促的喘着。

夏候墨炎伸手轻抚他的胸脯,待到他平顺了呼吸才开口。

“父皇别心急了,我们很快便可以重回皇宫的。”

“太子呢?”

夏候东宸很关心夏候洛冰,必竟他是太子,不管是洛冰还是墨炎都是他的儿子,他不再希望他的儿子出一丁点的事。

“洛冰被我救出来了,你放心吧,你先吃些东西,回头我带你去看他。

“好。”

夏候东宸知道现在自己身体虚弱,所以不强撑着,夏候墨炎抬首望向回雪,示意她准备些吃的东西进来,给皇上进食。

回雪走出去布置,夏候墨炎又望向墨昀吩咐:“去雇一辆马车,立刻带父皇离开这个地方,他们现在一定满京城的搜索,这里也不安全。”

“我去。”

夏候墨昀点头,看着墨炎的瞳仁中,慢慢的拢上了敬佩,以前他是双眼被蒙蔽了,现在认真的看,墨炎真的很有为将者的风范,让人下意识的服从他。

夏候墨炎分派了任务,各人分开,一丝不茗,没有一点的慌乱。皇上夏候东宸看在眼里很是欣慰,轻轻的叹息,若是墨炎做为金夏国的皇帝多好啊,以他的能力一定会开缰拓土的,不过想想,只要他幸福就好了,皇帝抬眸望向房内的晚清,还有童童,脸上布起了笑意。

回雪从外面准备了吃食进来,雁平落沙流胤等人在门外面守着。

皇上因为昏迷了很长的时间,所以虽然很饿,但一时吃不了多少,只吃了小白碗的饭,又喝了一点汤,便不想吃了。

回雪撤下去,这时候夏候墨昀已买了一辆马车过来,从马车上跃下来,大步走进来禀报外面的情况。

“果然如哥哥所说的一般,整个楚京现在都陷入了警戒的状态,大街上人心惶惶,官兵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各处还贴了公文,都是我们家人的画像。

“父王果然落到他们手上了。”

夏候墨炎沉声,脸色难看,夏候墨昀的心里也不好受,不过眼下还是快点把皇上撤走吧。

“快点把皇上送走吧。”

“好。”

夏候墨炎亲自动手扶了皇上,皇上身上没有龙袍,当时在寝宫时只是身着白身中衣,夏候墨昀怕被人发现,所以带走他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所以现在他身上是一身白色的中衣,外罩了一伴寻常百姓家的袍子,再加上最近所遭遇的事,整个人看上去一点没有宫中皇上的霸气,只是一个寻常的老者罢了。

晚清等人跟着他们身后出去,示意回雪给了这户人家五十两银子,并叮咛他们有人搜查干万别乱说话,否则只会惹来杀身之祸。

那一户人家吓得脸色大变,不过连连的点头,哪里敢多说话。

何况人家给了五十两的银子,为防这五十两银子被人发现,丈夫的立刻吩咐妻子把五十两银子埋在屋后面的柳树下,等到这场风波过去了再取出来用。

夫妻二人商定了这件事,立刻动手去办。

本来晚清想让回雪多给人家一点钱,不过想到若是他们被查出来可就麻烦了,所以只给五十两银子。

雁平驾车,落沙坐在他们的身侧,夏候墨炎一家人坐在马车里陪着皇上。

至于流胤和回雪还有夏候墨昀等人皆小心的尾随在马车后面,一来跟着他们,二来注意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一路上还好,没出任何事。

雁平对于楚京城十分的熟悉,所以净挑着僻静的小道走,七转八弯的,越绕越远,这时候,楚京的搜查还没有到外界,所以这外范围内还没有查到呢?

他们现在去的地方,正是天鹰楼的一处窝点,一家寻常的庄园。

园内没有地下密室,所以不担心有人查到这里。

马车一停靠到庄园的西北侧门,几人便动作俐落的下马车,然后雁平去扣门,几上几下的暗号,里面很快有人打开了门,迎了他们进去。

马车也被人拉进去,紧随其后的夏候墨昀等人不从侧门人,越过高墙翻墙而入,一行人会合到一处。

庄园内,自有主事的管家过来,这人自然也是天鹰楼麾下的人,领着夏候墨炎等人进了密室。

这密室不同于那种小小的狭乍的地方,竟然是很大的地方,坐卧起居,甚至于还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顶上吊着各式的灯,亮如白昼。

太子夏候洛冰,本来在练武,听到属下的禀报,说有客人过来了。

他只当是夏候墨炎,便收手迎了出来,谁知道迎面看到的竟然是父皇。

父皇瘦了一大圈,摇摇晃晃的还要人架着,夏候洛冰呆住了,一直以来他对皇上并不亲近,可是看到此刻肃条凄凉的父皇,竟然鼻子一酸忍不住唤了一声:“父皇。”

小桂子在他的身侧也叫了一声:“见过皇上。””你们起来吧,”皇上点头,因为身子的极度虚弱,他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夏候洛冰和小桂子起来。

夏候墨炎立刻扶着皇上,先送他到密室的其中一间房休息。

房间里,皇上躺在床上,看到太子洛冰和墨炎都没什么事,松了一口气,笑望着他们:“只要你们没事,父皇就放心了。”

只要他们没事,金夏就不会有事的,他最害怕的就是他们出事了,金夏国可指望着谁,虽说他从来不喜欢这江山,甚至于在甘蓝去世的时候,他还恨过这皇权,可是这江山万不可在他的手里断送掉啊,他到九泉之下如何见列祖列宗,但现在看到洛冰和墨炎相处得好,他就放心了。

“父皇,你休息吧,我和洛冰好好研究一下,看看如何对付那些人。”

“好,你们去吧。”

皇上闭上眼睛挥手,他真的是太累了。

夏候洛冰和夏候墨炎二人起身走出去,屋子外面有一个圆形的小平台,中间摆放着石桌,旁边有椅子,不远处有栅栏,此时几个人这边站一个,那边站一个,全都静候着。

墨炎洛冰,还有晚清等人坐在石桌边,人人脸色凝重。

夏候洛冰沉稳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父皇你们是如何找到的。”

“是墨昀救了父皇。”

夏候墨炎望向一侧的墨昀,一向对夏候墨昀没好感的洛冰,此时总算接纳他一些,冲着夏候墨昀点头:“谢谢你救了父皇。”

“太子客气了,我们眼下看看如何夺回皇位。”

夏候洛冰收回视线,先前的冷漠又罩上了凌寒,想到襄妃等人竟然联合外人来给父皇下毒,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森难看,沉声开口:“眼下父皇在我们的手中,我们没有什么害怕他们的,先前以为皇上在他们的手中呢?所以才会受约束,我马上进宫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凭他们眼前的这些人,要想杀宫里的那些人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

夏候墨炎蹙眉,犀利的瞳仁中满是阴云,同样的生气愤怒,不过相较于太子,他要冷静得多。

“此话虽然没错,可是洛冰有没有想过,如若我们贸然进宫,他们定会派大批的侍卫围巢,那么我们杀的又是何人?那些人可是金夏国的子民,本来太子府夜宴上,就伤了不少的朝臣,若是此次再进宫,害得更多人受伤,就算夺回了皇位,也是元气大伤了,而且鱼袅袅她们若是不在宫中,只怕后面会更变本加厉。”

“那眼下怎么办?”

夏候洛冰知道墨炎说得没错,不再说话,他是生气父皇遭受他们的迫害。

倒忘了鱼袅袅的狡猾,现在鱼袅袅和稼木萧遥一定躲在暗中操局,他们出现,只不过死伤无数罢了。

石桌边没人说话,晚清凝眉认真的想了一下,清悦的声音响起来。

“我想眼下皇上不见了,太子又被劫了,襄妃和谨王一定心急登基,我们何不在他们登基之时,一起出现,这样既可以揭穿他们的真面貌,也可以抓住鱼袅袅,到时候她一定会出现的,不抓住她就会有麻烦。””好。”

晚清说完,夏候墨炎和夏候洛冰都同意了,然后分派几路人手出去打探情况。

夏候墨炎则扶着晚清回房间休息,连夜的折腾,她受得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晚儿,你休息一会儿,千万别累坏了,保重身体要紧。”

“我没事。”

晚清摇头,眼下没有什么事,她还是利用空档睡一觉才是真的。

童童跟着她们的身后,很认真的说:”娘亲,你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能让妹妹受伤。”

晚清无语了,儿子还真是个妹腔啊,满口都是妹妹呢?想着笑着应了一声:“好了,娘亲知道了,会保护好童童的妹妹的。””娘亲真乖,”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跟着晚清一路往房间走去,不过没等到他走进房间内,夏候墨炎啪的的一声关上门,扔出一句话:“现在是你妹妹休息的时候。”

童童眨啊眨大眼睛,呼呼的喘着气,爹爹真是太过份了,无时不刻的都和他抢娘亲,讨厌的爹爹,童童认真的想着,现在是一脚踹开门,还是使劲的敲开门,然后和爹爹决斗,不过最后想到了娘亲和妹妹,总算指着门开口。

“爹爹,我这次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等妹妹生出来再算这帐。

说完气呼呼的抱着昭昭走了,一边走一边奶声奶气的自我安慰:“昭昭,做哥哥真幸苦啊,但愿妹妹知道我为了她吃了多少的苦。”

房间里,夏候墨炎让晚清躺下休息,自己坐在她身边照顾她吃“晚儿睡会儿吧。”

晚清点头,然后想起父子二人的斗法,不由得好笑:“你啊,别惹儿子生气了。””谁让他总想霸着你和肚子里的小宝贝了,而且为什么他总是认为是妹妹呢,如果这是妹妹的话,他一定经常和我抢宝贝,所以晚儿,咱们还是生个儿子吧。”

夏候墨炎先是安抚晚清,最后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儿子分明是个妹妹腔,如果这是一个妹妹的话,还有他的事吗?本来就和他抢他娘亲了,若是再生个妹妹,恐怕他每一个都和他抢,一想到这个,便有些头发发麻,所以忍不住一脸期待的望着晚清的肚子。”宝贝啊,你可千万千万别是个妹妹啊,是个弟弟吧,这样那小子一定不会和我抢了。”

“你们啊。”

晚清叹息,看来不管是生男孩和女孩,战争继续啊,想着窝到墨炎的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夏候墨炎则不再说什么,而是伸手轻抚她的头发,眼睛望向晚清妍丽妩媚的脸,睡着了的她秀眉依然紧蹙着,最近发生的事确实不太平,何况她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了。

“晚儿,我希望这些事尽快结束,然后我带着你离开这事事非非,把所有的事交到洛冰的手里。”

等到晚清睡熟了,夏候墨炎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开始等消息,很快便有人进来禀报,诺大的楚京城内,现在草木皆兵,官府的人马四处搜索,大街上贴满了抓捕太子和汉成王府的布告,连他们所处的庄园也搜过了,没有什么异常,管家打点了那些官府的人,那些人便离开了。

雁平和落沙二人天晚的时候回来禀报,王爷和王府的下人都被抓了起来。

听说因为太子和汉成王爷的事,皇上病重了。

消息陆续的收集上来,晚上,众人围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皇帝坐在最正中,太子夏候洛冰在他的左手边,墨炎在他的右手边,余者依次而下,大家一起望着皇上。

皇上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瞳却布着凌厉深沉,大手紧握,周身的戾气…

“他们一定想协助那个孽子登基。”

现在传闻皇上被太子和汉成王府的事气出重病来了,这些传言只是一个引子,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让谨王登基。

“我们就选在那天下手,一举拿下谨王和襄妃,还有鱼袅袅,若不抓住这个女人,麻烦就不会断。”

夏候墨炎沉稳的开口,脸色阴森难看,一侧的夏候墨昀担心的开口:”父王怎么办?他现在还在牢里呢?那些人不会动手折磨他吧。”

“不会的,他们不会动父王,因为要利用他来抓捕我们,他们一定在牢房四周布下了重兵,等我们出现,若是我们不出现,他们不会动手对付父王的,现在我们把精力放在谨王和那些可恶的人身上,只要把他们一抓住,父王就不会有事的。”

晚清沉稳的开口,石桌边的几人不再说话。

夏候墨炎开始分派任务:“乘着现在天黑,我们出去联络别人,现在父皇写几封密函,我们带着前往朝中大臣的府上,务必要让他们明白,宫中的皇上是假的,谨王犯下了谋孽之罪,到哪天的时候,一举击败谨王和那些背后的人。”

“好。”

几道声音响起,皇上起身自去一边写密函,没有印章,只能签了自己的名字。

五大世家现剩四家,吕府没落了,所以只有三家,镇国公端木府早就知道宫里的皇上是假的,所以只剩下镖骑将军柳府,还有清平候上官府,另外还有朝中的丞相和御吏大人的府邸,一共是四封信,皇上写好后放在桌子上。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前往镇国公端木府。

太子和小桂子二人前往柳将军的府邸,回雪和流胤对于上官府很熟悉,所以便去了上官府,至于丞相府和御吏大人的府邸,便交给了雁平和落沙二人。

一行人分派了任务,飞快的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