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持续了好半天,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那些雷球已经全部不见了,电话亭虽然并没有变得比以前更破烂,但还是面目全非了——那些玻璃被强大的电流击中后变成了一滩滩液状物。

“魔礼青!”

“天王兄!”

电话亭里空无一人,我们一起紧张地叫喊起来。

“我在这!”魔礼青慢慢站直身子,惊魂未定地冲我们招了招手,原来他在里面也受不了强光的刺激所以蹲在了地上。

我确定四周已经没有了雷球,一个箭步冲过去道:“你没事?我们成功了!”

严重变形的电话亭门已经扭曲不能进出了,魔礼青把败絮一样的铁皮踹开缓缓走了出来,不可置信道:“我真的还活着?”看样子第二波天雷在有导体的情况下破坏力反而不如第一波,哪吒和魔礼青这一把算是赌赢了!

我又惊又喜道:“我们以后是不是再也不怕天雷了?”

魔礼青拍着胸脯道:“侥幸,侥幸而已啊!”他拉着哪吒的手道,“三太子,你救了我一命啊!”

李靖不无骄傲道:“我儿子就是聪明!”

哪吒道:“别客气——”他指着破烂不堪的电话亭道,“其实是它救了你一命。”

魔礼青正正经经地冲电话亭鞠了一躬道:“多谢多谢。”

我挠头道:“我们这算间接破坏公共设施吧?”

娃娃道:“这钱还得算在苏墨虞头上,要不是魔礼青她们母女可就见不着了。”

就在这时后面忽然有两个女人的声音叫道:“李青!”“叔叔!”这两个声音一个成熟些,一个稚嫩些,都带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不禁嘀咕道:“二哥的女人们来了。”

苏墨虞心有余悸地把菲菲护在怀里,她一边打量着四周凌乱的现场,一边问我们:“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在专家们胡说八道之前,我们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苏墨虞来到魔礼青面前道:“李青,你没事吧?”

魔礼青目光有些躲闪道:“没事……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在一边道:“放心不下你呗。”

苏墨虞脸一红,忽然语气严厉道:“最近这段时间你为什么躲着我?”

魔礼青支吾道:“我是觉得……他回来了……你们也用不着我照顾了。”

苏墨虞一拳捶在魔礼青胸口气愤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菲菲拉了拉魔礼青的手道:“叔叔,你和妈妈结婚吧好吗?”

我们一群人顿时大跌眼镜,我问:“为什么呀?”

菲菲道:“那样我就可以当着别人的面管叔叔叫爸爸了呀。”

我失笑道:“你现在也可以啊。”

菲菲道:“我妈妈不让,她说叔叔是为了我才留下的,以后还会找个别的阿姨当老婆,我叫他爸爸会让人家误会的。”

我们恍然,苏墨虞这心思挺重啊……

苏墨虞尴尬道:“你这孩子!”

我捅捅魔礼青道:“孩子问你话呢,你倒是表个态啊。”

魔礼青面红耳赤道:“我……我……”

这时一个俊朗的中年男人信步走来道:“他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我一见这人赶紧把虎力大仙拉在一边小声道:“一会看我眼色,这人要再胡说八道你就假装看不过去的路人甲揍他一顿!”这人正是苏墨虞的前夫王晓东。

虎力大仙为难道:“白总不让我们打架滋事。”

我说:“你们白总也听我的,这事我替你兜着!”

虎力大仙把十根指甲相互摩擦着道:“诶,好!”

王晓东这一出现让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苏墨虞冷眼看着他还没说什么,菲菲忽然委屈道:“爸爸,你刚才为什么不救我啊?”

王晓东的脸色变了变,黯然道:“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他又对苏墨虞说,“我太自私了,不配做菲菲的爸爸。”

苏墨虞冷冷道:“你以前不也一直这样吗?”

王晓东道:“没想到你一直都不肯原谅我。”

苏墨虞道:“以前你离开说你有你的追求和理想,这我能理解,充其量是我们理念不同,现在你成功了,我不明白你回来还干什么?为了向我炫耀?为了弥补你过去不负责任的亏欠?还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你是一个痴情不忘旧的男人?不管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母女已经不再需要你了,我们过得很好。”

王晓东满脸羞惭,他忽然转向魔礼青道:“李先生,我刚才已经订了回美国的机票,我来是为了和你们道歉顺便道别的。”

魔礼青道:“你要走了吗?”

王晓东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回来就能当个好父亲好丈夫,可是刚才的事情才让我认识到我有多自私,我以后连面对菲菲的勇气也没有,所以——”他握住魔礼青的手道,“以后她们就拜托给你了。”

魔礼青不自在道:“其实……也不用太在意,那种场合下你的举动也是自然反应。”

王晓东一笑道:“不用替我找理由了,你能主动犯险去救她们,我却只会躲在一边,我是没脸见那母女俩了。”他对苏墨虞道,“墨虞,最后原谅我一次吧,以后总不会连朋友都没的做吧?”

苏墨虞微微叹了口气,跟他握了握手道:“以后还是欢迎你回来——你明白是哪种形式的回来,不要再试图影响我们的生活。”

魔礼青冲躲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菲菲招了招手道:“菲菲,过来和你爸爸再见。”

菲菲又失望又难过,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

魔礼青蹲在她面前道:“菲菲记住,他永远是你爸爸,刚才不是他不想救你,是他能力有限,明白了吗?”

菲菲这才点了点头。

王晓东感慨道:“我现在终于墨虞为什么喜欢你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对墨虞展开追求,你可能不太自信,但是相信我,墨虞不需要男人比她有钱、长得帅、或者能帮助她打理生意,你只要是真心对她好就行了,你还有一种我身上没有的气质叫胸怀,从菲菲的教育上就能看得出。”

我愕然地看看娃娃道:“什么时候开始拍言情剧了?”

娃娃不屑道:“什么言情剧,这是小三上位的励志剧!”

魔礼青憨厚一笑道:“有两个爸爸疼她总比一个爸爸好。”

王晓东在魔礼青肩膀上拍了一下道:“我服了,以后照顾好她们——”他笑咪咪地暗含威胁道,“说不定我以后改变了主意还会回来跟你竞争的。”

魔礼青把他的手打掉,挥了挥自己醋钵大小的拳头道:“你以为我不会揍人吗?”

两个男人都笑了起来,算不上化敌为友,只是划清界限,魔礼青从此以后正式把苏墨虞母女接管了……

虎力大仙悄悄问我:“小强,还打吗?”

我白了他一眼道:“还打个屁,我们不虐待俘虏!”

第193章 万人相亲大会

不出我们所料,关于这件事专家们的解释很快就出来了,大概是经过短暂的统一口径后宣称这是一次特别的气象现象,有少数几个标新立异的也就是往环保上扯,其实没什么新意。

虽然青狮精的袭击被上前人目睹了,但是就算经过现场的人也很少能想到这是人为的,毕竟人的理解力和想象力都是有上限的,他们不会把这种12级台风级别的类自然现象和一个张着大嘴的丑八怪联系起来……

苏墨虞和魔礼青的关系又往前进了一步,但是还没到改弦更张谈婚论嫁的地步,魔礼青是南天王,他很大程度也是为了菲菲才留下来的,让他跟天庭彻底断绝关系应该还是有障碍。

杨戬那天因为要看着刘小六没能到现场肠子都悔青了,倒不是因为没看上热闹,是因为当时如果有他在场的话我们很可能可以抢到九州鼎,那就毕其功于一役了。这在二哥匡扶正义、降妖除魔的职业生涯中是一个重大的污点!

我们的收获也不是没有,首先青狮精伏法相当于断掉了魔族一条手臂,娃娃也由此收到了500情绪币,哪吒发明的规避天雷法现在看来是有很大的幸运和特殊性的,但不失为以后万不得已时和魔族对抗的最后杀手锏。人类战争最后阶段是由经济决定的,而神魔在人间的战争看来就全凭情绪币了!

所以我们把月老的集体相亲大会也提上了日程。

经过一段时间口碑的积累和高成功率运作,“天若有情”婚介所在未婚男女之间已经有了一定影响力,再加上口口相传——主要是大龄青年的父母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等人的敦促,我们这次号称的“万人集体相亲大会”条件终于日渐成熟,短短一个星期之内报名人数就达到了300余人。

这天万人相亲大会正式拉开帷幕,地点仍选在人民公园——选在这里我们也是经过考虑的,一是这里地势宽敞环境雅致,二是在这里有白锦儿等痛改前非的妖怪们当我们的后盾,魔族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这次活动的真正目的,如果他们前来捣乱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在高节奏生活压力之下,大龄青年男女的婚姻问题已经成了困扰家长们最严重的痼疾,报名的人数虽然只有300多,但是当天来的适龄单身青年大概得有小500号,加上亲友团,“万人”纵然达不到,千把人还是有的。

裴炜以前就是个婚介所的小老板,从没有承接过这么大型的活动,他看着现场人头攒头的景象,边兴奋边发愁,忧虑道:“这么多人怎么安排啊?咱不会搞砸了吧?”

我安慰他道:“放心,有我二叔呢!”有月老专业这么对口的神仙,解决几百对男女的单身问题还不跟玩儿似的?而且相亲跟老专家坐诊解决疑难杂症还不一样,老专家再慈眉善目妙手仁心医术精绝一上午最多看二十个号,这找对象是两人的事儿,月老给把把关,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呗。

裴炜追着月老问:“二叔,来了这么多人咱们弄个什么形式啊?”

月老道:“你想要什么形式?”

裴炜道:“比如摆二十四张台子让条件好一点的女嘉宾站上去选男嘉宾?”

我翻个白眼道:“那剩下那一百多好条件不好的女嘉宾怎么办?”

裴炜道:“我就是打个比方,咱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乱撞吧?”

月老道:“找对象嘛,这个不合适赶紧换那个,说白了可不就是乱撞吗?你听我的,一会活动开始了你就让嘉宾们男的一排女的一排从两个方向入场,相互对眼的就自己聊。”

我一听也急了:“自己聊?那我们干什么?”

月老慢吞吞道:“你以为我们能干什么?”

我说:“您不给撮合撮合指导指导什么的?”

月老道:“你的意思我看哪一对有缘,直接过去给他们安排在一起?”

“对啊,要不然不是白费工夫吗?”

月老道:“你还是对人的心思不了解啊,我现在给你发一个女朋友你能乐意?别说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就算你妈看一个姑娘不错非要给你介绍你能不反感?”

我一听也有道理,我要真听我妈的就该在卢拉被掰直以后努力把她娶回家才行。

月老又道:“一会有愿意向咱们咨询的咱再出手也不迟,不过也不能抱太大希望,来了这么些人能撮合成个二三十对就算了不起了,很多人的缘分还没到,来300人撮合成150对那就不是找对象了,那是凑围棋搭子。”

裴炜也觉得这话不错,他讪讪地走到场地中间宣布相亲大会开始,男女嘉宾分两排入场自由搭配。

七大姑八大姨们顿时不干了,以往的相亲会虽然总体也是这种形式,不过到底是有根据地分组的,比如按年龄按经济情况,人家主持人也是眉飞色舞不断催情,搞得就像大甩卖似的,你要不留几个异性电话就是入宝山而空回,这次倒好,把羊赶一个圈里就撒手不管了,想抱孙子的老年妇女们顿时觉得钱都白花了。

裴炜见人怨天怒,赶紧介绍月老道:“如果哪位嘉宾在爱情方面有什么困惑可以找我们这位感情专家咨询,当然,是免费的……”

不等他说完男女嘉宾们已经哄然入场,然后开始疯抢,漂亮姑娘和相貌堂堂的男士成为热门货,不大一会工夫俊男靓女们就自动结成了小组。

这场面也挺有意思的,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一个人的外貌就成为选择的第一要素,其实每个人都是外貌协会的会员,只是喜好不同而已,你觉得自己不爱漂亮的外貌更喜欢沉稳的气质,然而气质大多时候也是一种外貌,或者你认为自己才是那种忠厚老实的好男人,自然不免先入为主地瞅见比你帅的同性都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总之不消十分钟,这300来人虽然没能恰到好处地组成150对,不过大多都有了谈伴,而且外形条件都比较接近。

站在外围看热闹的白锦儿因为外形条件比较优越,受到了很多老太太们热切的询问,而像虎力大仙羊力大仙这种一看就是中年屌丝的货根本无人问津,连银角大王的访问率都不如。

我看着热闹的场面甩手道:“这倒是利索了,可也没咱们什么事儿了啊。”

月老道:“别急,找对象是门学问,要都长得好看就能在一起那普通人早就绝种了。”

我忍不住好奇道:“二叔,那你看看就现在这种组合最后能成几对?”

月老眯缝着眼睛瞧了一圈道:“嗯,还真一对能成的。”

我和娃娃异口同声道:“哪对?”

月老手一指道:“你们往那看。”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就见在一个不起眼的旮旯里一男一女正相谈甚欢,那男的大概都快40岁了,满脸大疙瘩,那女的也不小了,长了一张攀岩的脸——眼睛鼻子嘴之间全是各种角度的难点,看着跟刘小六她亲姐似的。

我咋舌道:“这俩是得成,再挑就真没人要了。”

月老道:“你错了,这两人可谓是天作地和的一对,以后肯定能福泽绵厚。”

娃娃道:“你不是婚恋专家吗?怎么满嘴都是算卦的词儿?”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现场的组合终于有了变动,看来帅哥们未必有钱,美女们也未必肯守着潘安安贫乐道,于是一些略微上了年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们开始占据主动,帅哥们也只能垂头丧气地退而求其次地找那种看去比较清汤寡水但是还算清秀的姑娘。

裴炜感慨道:“这就是一部人类进化史啊,开始的时候母猴子们只信赖外表高大健壮的,后来随着私有化的推进谁占有更多生产资料谁就是社会的宠儿。”

娃娃道:“你不是练长跑的吗?怎么还反串上人类学家了?”

裴炜嘿嘿一笑道:“其实衡量自己的社会地位不用太复杂,把你扔在今天的场合看你能找个什么样的,一目了然。”

我用胳膊搡搡杨戬道:“听见没,按他这套理论,小六能找上林海和你能找上卢拉就都算抄上了!”人林海一个刑警队的队长,放任何队列里都是香饽饽,卢拉七分女,工作好,反观这兄妹俩一个丑一个穷,绝对得算弱势群体。

小伙子和姑娘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已经亲密起来。

我这会才对月老佩服得五体投地道:“二叔,您是怎么看出来这俩都爱侃球的?”

月老摆摆手道:“我不知道他们都看侃球,但是我能看出来这两人一定有共同的爱好,这也是缘分到了所以才能彼此发现。”

有了小伙子的先例,人们终于开始注意到月老的存在,一个将近40郎当岁的中年男人凑过来,有些消沉道:“大师,请您给我指条明路吧。”

我下意识道:“你是求前程还是批流年?”我总感觉我们这群人像江湖骗子,月老成功率虽然高,但我觉得他大多是靠连蒙带猜,毕竟从事了一个职业上前年,一些眼光还是有的。

中年人愕然道:“我求姻缘。”

月老忽道:“你离过一次婚吧?”

中年愣了一下道:“是的,我的资料都写了。”

月老一指远处道:“你去15号桌,你和那姑娘缘分可浅可深,不过你要记住,今天把握不住的话你可能还得打个三五年的光棍。”

中年人也是半信半疑地过去了。

15号桌的姑娘年纪明显要小得多,大概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长得还算漂亮,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几个男嘉宾上前和她聊过,都是很快就撞了钉子。

中年人忐忑地坐在姑娘对面,直言不讳道:“你好,我今年41了,离过一次婚,没有孩子,我没别的要求,就是想找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希望你能原谅我的直接。”

那姑娘打量了他一会,忽然道:“你能跟我结婚吗?”

我们几乎一头栽倒,我无语道:“这才哪到哪啊就结婚?”

月老感慨道:“这俩要能成了真算是功德一件,比成一百对还要让人欣慰。”

我赶紧问月老:“二叔你是怎么记住所有人的资料的?”中年人说他离过婚,今天可是有好几百人呢。

月老道:“我记什么资料?看他脚上的红线就知道了。”

我茫然道:“看不着啊。”那男的脚上倒是穿了一双价值不菲的皮鞋。

月老忽然掏出一副咖色墨镜递给我道:“戴上这个。”

我依言戴上眼镜,再看那中年人,果然隐约就见他脚踝上有一条红线,再看别的人则是有的有有的没有。

我兴奋道:“看见了看见了,咦,二叔怎么有的人没有呀?”

月老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不到,那些没有红线的有的是暂时还没有谈对象的打算,有的可能是有特殊原因。”月老按住我的肩膀对我说,“你仔细看刚才那男的脚上是不是有两根红线?”

我一看,确实是,其中一根好像断过的样子,另一根则显得非常粗壮。

月老道:“那断过的一根就表明他离过一次婚,现在这个人一心只想过踏实平静的日子,所以另一根粗壮就说明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以后绝不再轻易和爱人分开。”

“哦哦,原来是这样。”

月老又指着中年人对面的那年轻姑娘道:“你再看那姑娘,她脚上的红线虽然没有断过但是显得非常柔弱,这说明她被以前的恋人伤害过,这姑娘应该已经快对爱情绝望了,有点自暴自弃,今天要是成不了说不定以后就再也不会谈恋爱了。”

我恍然道:“这俩人都被伤过,不过一个孤注一掷一个心如死灰,都极度需要抚慰,那姑娘肯来这里多半是因为家里的压力,所以你说把他俩撮合成了就是功德一件。”

月老道:“没错,缘分这种事最是微妙,选对了幸福一生,选错了不免黯然神伤,我们要做的事就是避免后者发生,当然,对已经发生了的就尽量挽回,这两个人要是成了也算因祸得福,那姑娘已经受不了任何折腾,不过那男的自然会好好呵护她。”

这会那俩人已经聊到领证的细节了,这对认识还不到5分钟的准夫妻一个想过安定日子,抱着差不多就行的心态,一个则是曾经沧海、用自我放逐的形式想了此残生,虽然一拍即合,可怎么也有点悲怆的意思。

我问月老:“这俩结婚了能幸福吗?”

月老缓缓道:“先结婚后恋爱吧,甜蜜的日子在以后呢。”

我点点头,老头还听潮,这种刺激我都不敢找啊!

月老这时把手上的一把红线递给我道:“你去把他们拴上吧。”

我惊讶道:“我?”我怎么听怎么有种“你去把他们结果了吧”的意思。

月老道:“没错,你们不是需要情绪币吗?”

我心虚道:“这种活儿我怕干不来啊。”

月老道:“没啥干不来的,只要看差不多扔过去就行了。”

“要是扔歪了扔别人脚上怎么办?”

“走近点再扔。”

我无语。

最后我只能接过红线慢慢靠近两人,这红线看着是一大团,其实拿在手里轻若无物,而且在世人眼里它们也是不存在的,以前月老不是特意让我看见的话我也察觉不到。这会我戴着月老送给我的眼镜自然毫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