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招！”
“呃，就是，说了那个什么。”
外表温柔内心彪悍的呆咪也有这么端庄的时候，许微言听的忍不住要内伤：“过程，我要详细的过程。你们俩抛弃了我暗自勾搭，怎么办吧，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呆咪无言若干秒，重新恢复彪悍的大尾巴狼状：“八字儿还没一撇呢什么喜酒。”
这次倒是许微言停了半天，最后扑哧一笑，严肃地对呆咪说：“恭喜你苏袭同志，终于和夏正一同志修成正果。”
呆咪也愣了愣，半天发了个单音节：“嗯。二二，你也要努力。”
呆咪一直都是唯一知道耿嘉城的那一个。
她知道许微言所有鲜血淋漓的过去，知道许微言所有难以言说的故事，知道许微言所有爱而不得的幸福和悲伤。所以每一次呆咪这么一本正经说出某些话来的时候，都会让许微言忍不住想深深的叹息。
叹息那些卑微而胆怯的，却无法可挡的爱。这一些时光如同密雨点点，颗颗敲打内心的窗，总让人回想那些忍让和隐忍的日子，卑微却怎么也忘不了。可也就在这样卑微的时光中，许微言学着一步步的成长，学着去承受那一些别人也许永远都不必要去承受的东西。
因而也显得越发的沉重。
许微言进教室的时候正好看到邵一墨把电脑收进包里。她站在门口朝他一笑：“好啦？”
邵一墨一抬头，正好看到许微言穿着白色纺纱短袖，一双眼睛又黑又大，笑起来弯弯的如同两个小月亮，甚至带着点沉静的味道。他一挑眉，朝电脑努了努嘴：“好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欧也！”许微言欢天喜地地扑了进来，抱着电脑朝邵一墨缩着脖子傻乐，“不用不用。为了表达我的谢意，要么我请你吃顿饭？”
这个时候的她，分明是只猴，哪里还有刚才沉静的味道。邵一墨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不用了，这是小问题，不用那么客气。”
“邵同学你真是太好了！”许微言不失时机地夸赞他，摇头晃脑无比真挚，“简直就是许仙在世。我要是那小白蛇，回头我也愿意以身相许报答你挽救电脑之恩。”
邵一墨嘴角抽搐：“不用不用，我要是还有机会下次遇到你，不进派出所我就很感激了，真的。”
许微言瞪大双眼：“不会呀！我一直都是五好少女下午六点之前一定会回家的，绝对不可能让你进警察局的你放心吧你！”
话音才落，她抬腕一看表，又一声尖叫：“啊六点五十了！不好意思邵同学我就先回家了，回头有机会我们再见吧拜拜~~”
说完，她就头都不回地抱着电脑一溜烟儿窜了。
偌大一个教室里，邵一墨还在原地站着。阳光从玻璃窗上打进来，扑在他肩膀上，洒了满满一肩膀金色的粉末。
他挑了挑眉毛，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晚上耿嘉城又有应酬，许微言先上楼开了电脑，然后下楼去泡份面。
等她端着一碗泡面再次上楼，看到自己电脑的时候，她忍不住嘴角抽搐。
电脑桌面原本是一个带操奥特曼，手中的金色带子被舞成了一个螺旋型，可爱无比。谁知道现在成了满屏黑红相间，黑色打底，红色为字，鲜艳夺目地写着“废柴只能喝西北风”、“喝西北风喝西北风喝西北风”、“你不努力对得起爸妈吗？！”之类的大字。
许微言发誓，这张图绝对没有存在自己电脑里。她黑着脸，把泡面放到一边，扑过去扫视硬盘。
要不是所有考研资料还完整的放在那里，许微言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倒霉的盘被邵一墨格式化过——所有的游戏、电影、电子书通通没有了，许微言曾死皮赖脸在隔壁寝室传过来的GV更是销声匿迹。
她甚至囧囧有神的看到，绿坝娘在自己电脑上欢乐的微笑。
“邵！一！墨！”许微言仰天咆哮，“你这个大大大混蛋！”
7
第二天早上才一下楼，许微言就被门口堆着一排的包装袋震住了。她默默回头看了正在餐桌旁忙碌的钟点工阿姨，问：“阿姨，这些袋子是你早上带过来的？”
张阿姨把手中的碟子摆好，抬头看了看：“不是，我早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许微言又探头去耿嘉城的卧室里看，只闻到有淡淡的酒气。她正探头，就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她扬声问：“耿嘉城，门口那些袋子是什么？”
“都是给你的。”耿嘉城关了水，“我见你合适上班去穿的衣服太少了，让小秦帮你买了几件。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小秦？就是那个故意歪倒扭脚女么？
许微言眼睛一眯。
吃饭的时候耿嘉城专门又问：“衣服怎么样？喜不喜欢？”
许微言正捏了块莲花糕来吃，满嘴塞的都是。一听耿嘉城问话，她连忙喝了口牛奶，边喝边点头：“还行，还行。”
结果就呛着了。
莲花糕原本就碎，她吃的又急，还要说话，咳的满眼都是眼泪。许微言又不敢使劲儿换气，怕莲花糕的碎末儿吸进气管里去，憋的一张脸都通红。最后她还是跑进厨房，把嘴里含着的莲花糕全部都吐了出来，又漱了漱口，才敢使劲儿咳嗽。
耿嘉城看着她从厨房出来，眼睛红红的含着眼泪，脸就一沉：“许微言你多大了？这么大人吃东西不知道该小心一点？”
她瞟了他一眼，又默默低下了头，只是闷着头喝牛奶不说话。
耿嘉城明显动了怒，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自己吃饭。
最后出门的时候，耿嘉城换了衣服和鞋站在门口，朝楼上喊：“许微言！你走不走！”
许微言面都没露，扬声说：“你先走吧我等下自己去！我还没收拾好呢！”
然后她就听到一声沉重的关门声。
耿嘉城前脚出门，许微言后脚就下了楼。张阿姨过来劝：“小言，你别跟耿叔叔生气，他也是担心你。”
“我没生气。”许微言朝张阿姨皱了皱鼻子，“他指不定是哪里憋着了回来发泄呢，我才不跟他一般计较。还有张阿姨，他不是我耿叔叔，他就是耿嘉城。”
张阿姨笑：“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一直耿叔叔耿叔叔的叫，怎么自从上了大学住了校，连称呼都改了。”
“那是以前我没有经济地位！现在我可是跟他平起平坐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和家庭结构，现在我也是一有钱人，我得使劲儿把这不公平不公正的家庭关系掰顺了才成！”许微言边换鞋边说，“阿姨我走了！我刚才去他屋里闻着一股酒味儿，昨儿我睡的时候他都没回来，估计又喝多了。麻烦您去收拾收拾他的衣服，该送洗的送洗，该收拾的收拾。哦还有，我有阵子没注意了，您顺便帮忙看一下放药那柜子里他那养胃的药吃没吃完，没了的话再备点儿。各种应酬推不掉，回来醉的人事不醒也就罢了，别再像上次似的，折腾出进医院这样的事儿来。”
张阿姨笑着应：“知道了，你只管放心去上班吧。”
“阿姨，有您在这家，我就觉得省心多了。回头见啊！”许微言又想了想，觉得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才笑眯眯地拎了包出门。
谁知道耿嘉城还没走。
一出门许微言就看到那辆雷克萨斯停在外头，驾驶席的窗户拉全拉了下来。耿嘉城正在抽烟，胳膊支在车窗上伸在了窗外，手指上夹了根烟。她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举在眼前认真的说：“非应酬期间，不许抽烟。我在的时候，不许抽烟。开车的时候，不许抽烟。你同时犯了三条。”
耿嘉城扭过头来看她，微微一笑：“上车吧。”
许微言走远了两步扔了烟头，才折回来上了车。她才坐稳，就听到耿嘉城说：“对不起，早上是我情绪不太好。”
“没事儿。”许微言觉得有些古怪，歪着脖子去看他，“你向来批评我批评的挺理直气壮的么，怎么今儿突然这么客气了。”
耿嘉城抿嘴一笑：“觉得你长大了，不应该是那个我处处得管的小丫头了。有些事儿你有自己的想法，有你自己的处理方式，我不能总把我自己的想法加在你头上。”
“哎哟喂，我不过就是吃了个东西顺便说了个话，不小心呛了那么一下，至于扣这么大帽子么！”许微言哈哈大笑，“你太矫情了耿嘉城，你现在怎么这么矫情。”
没等耿嘉城说话，她又接着问：“昨儿你又喝多了吧？哎对了，药吃没吃完，我让张阿姨再去帮你买点回来。我说你能不能省着点儿喝酒，就算不是自己掏钱也不能这么卖命吧对不对？我现在倒是在家，可照我这样半夜家里来个贼都听不到的睡法，万一你再来个突发事件你是成心想急死我呢吧！”
耿嘉城扭头看了她一眼，发动了车子：“没事儿，我自己知道。哎小言，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唠叨了，整个儿一事儿妈。”
“唷你还知道什么叫事儿妈呢！”许微言夸张地表示惊诧，“与时俱进，太与时俱进了！耿嘉城同志，我对你这么跟的上时代潮流表示无上的敬意！”
耿嘉城白了她一眼：“除了偶尔脑瓜子不怎么灵光，你现在基本已经修炼到家里的事无巨细都要过问一下，有女主人潜质。这样吧，回头我就把家里彻底都交给你，我也省的里外都得兼顾着。”
“虽然我内心上觉得成，不过我还是得表示表示反抗。”许微言大手一挥，“你说你怎么能现在就想把我给养起来？这怎么成！新时代的女性那必须要讲究个经济独立，我就算在家里当一万年米虫，也得保证在你不要我的时候能养活自己。所以，耿嘉城同志，在我没有彻底强大到和你平分秋色的时候，你指望把我藏在家里当老妈子使唤的念头还是早点打消比较靠谱一些。”
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家庭内部问题，被许微言这么一解释，立刻就变了味道。
这姑娘说话真的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耿嘉城忍不住嘴角抽搐。
许微言说完就偷偷瞟了眼耿嘉城，见他面色诡异就忍不住偷偷乐。她把脑袋转去窗户一侧，透过茶褐色的玻璃看到自己忍不住咧到老大的嘴巴。
她暗暗琢磨，我就不信我天天这么故意念叨外加曲解你的意思，你还真能扛的住。
形势一片大好，天时地利都在我方，万事具备，只差人和！
欧也！
早上跟耿嘉城交谈甚欢并且占了口头上的小便宜，勉强也能算吃了耿嘉城一次豆腐，许微言上班的时候都势头十足，一个劲儿眯着眼睛笑。最后连李师傅都忍不住问她：“小许，你谈恋爱了，怎么乐的嘴都合不拢？”
“没有没有。”许微言还是眯眯笑，“我只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啊对了师傅，我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卖楼拿提成？”
李师傅转身就走，抛下一句话：“三个月！”
“哎。”许微言皱着眉一叹气，抬头就看到财务部经理的秘书王晓初朝自己走了过来。
之前许微言曾和王晓初接触过一次，所以王晓初远远就朝许微言打招呼：“微言！”
“嗯？”许微言笑眯眯地盯着她。
“你早上穿的那件衣服，在哪买的？款式那么好。”王晓初略微压低了声音。
“啊？”许微言挠了挠头发，脸上笑的有点尴尬，“我不记得了诶。”
王晓初似笑非笑地瞟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忙吧，加油！”
吃午饭的时候许微言专门跑去换衣间看自己早上因为跟耿嘉城怄气而稀里糊涂换上的衣服，一看就头大，又抓出手机给耿嘉城打电话：“我说，你想害死我么。”
“怎么了？”耿嘉城明显还没有搞清楚缘由。
“哎你见过一才毕业的菜鸟上班穿宝姿么？而且你不觉得这对还是一青葱少女的我来说有点太老了么？”许微言默默无言，“被同事认出来了指不定要怎么想的。”
“哦那个啊……”耿嘉城一笑，“是我没考虑周全，让秘书帮忙去买就没交代清楚。没事儿，你要怕被认出来，回头我让她重新买一些给你。”
“得了得了，我还是不劳驾您那秘书了，还是自己来吧。”许微言想到那个崴脚女就龇牙咧嘴，“我哪跟您一样，买衣服都不自己买还找秘书代劳。我跟你讲啊，女人有一项永远不过时的爱好，那就是逛街试衣服，哪怕不买，试试也是高兴的。”
耿嘉城又是轻轻的笑：“那你只管去，想买多少买多少，我买单。”
许微言扁了扁嘴，朝电话说了句：“你这样的木头男人是永远不会知道其中乐趣的！”
说完她就收了线，靠在衣柜上想着二十六楼端坐在办公室里的某人，是不是也正和自己一样，微微带着笑呢？他要笑也肯定不是哈哈大笑，最多也就微微抿一抿唇，嘴角勾一个上扬的弧度，眉目一片疏朗，连带着下颔的弧线都柔和的不可思议。
成熟的英俊。有男人味的英俊。
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喜欢的英俊。
她正乐着，王晓初突然从衣柜背后钻了出来，站在过道上朝她招手：“微言，吃饭了么？”
“还没呢。”许微言摇头。
王晓初走过来揽了她的胳膊，歪着脑袋说：“那正好，一起去吧！”
于是两人一起去吃饭。隔壁餐桌上又有人在讨论耿嘉城，言语间都是崇拜和口水。
也对，三十二岁的男人支撑着容埠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这样的男人就算长的再歪瓜裂枣也是众多美人心目中的理想伴侣吧？何况耿嘉城还要死不死的长了张这么颠倒众生的脸。
许微言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就是她们口中的这个骄傲到简直要上天的男人，她见过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见过他穿拖鞋四处溜达的样子，见过他挽袖子下厨煮饭的样子，见过他生病苍白憔悴的样子，见过他着急懊悔哄自己开心的样子，见过他温柔体贴抱着自己说小言乖小言要听话的样子，见过他孩子气地坐在地上打游戏的样子，见过他帮认真仔细帮自己挑衣服的样子，见过他在飞机上睡的稀里糊涂的样子，见过他穿沙滩裤在海边晒太阳的样子，见过他生气发火仅仅是因为自己吃饭呛着的样子。
不仅仅是虚荣心的极大满足，更多的在于这样的幸福，是来自于他。
许微言嘴角的笑意几乎藏都藏不住。
旁边的王晓初明显察觉了她的笑意，歪着头去看许微言的脸，也是一脸促狭的笑意：“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男朋友？”
“没有啊。”许微言假装一本正经，“只是想到一些比较好笑的事情罢了。”
“骗人吧你。”王晓初分明不信，“满脸绯红外带眼神扑朔迷离，小姑娘思春了。”
许微言被戳穿，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假装恶狠狠地皱眉毛：“瞎说什么呢你，快吃饭！”
王晓初哈哈大笑。
许微言气定神闲地舔了舔唇，埋头去挖饭盒里的白米饭。鱼香肉丝此时吃起来好像格外好吃，一勺子挖下去，左右一搅，有红有白，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开。
她大大挖了一勺，心满意足地张口咬了下去。
8混乱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我只要一个结果。”许微言把手中的电脑哐一声放到索尼售后服务部的圆桌上，满脸都是气恼，“把亲爱的绿坝娘彻彻底底的、永久性的，清除出我的电脑。”
没有电脑的日子简直没法过，特殊时刻许微言也顾不上有没有小帅哥做售后服务，下了班就直奔专卖店，脑海中唯一念头就是赶紧把这个杀千刀的绿坝娘给卸了。
跟在她身后的年轻小伙子笑容得体：“小姐请稍等。”
然后许微言听到他转身朝里面喊了一句：“一墨，接活！”
再然后，许微言瞠目结舌地看着不知道从什么旮旯里钻出来的邵一墨，默默的泪流满面。
原来专卖店也是有小帅哥的。这是许微言蹲在一旁盯着面无表情整理电脑的邵一墨，发出的唯一感慨。
她盯的时间久了，邵一墨终于缓缓回过头来，目光漫无焦点地扫过许微言的脸：“看够了没有。”
“切。”许微言不屑，可很快又带了点狡黠地瞟邵一墨，“你该不会是想多见我几次，才故意把我电脑折腾成这样的吧？想见我就直说嘛，大部分时候有人请客吃饭我是绝对不会不赏脸的。”
邵一墨直接扭回头去重新面对电脑，连话都不屑跟眼前这只搞不清楚状况的某人讲。
倒是许微言闷久了开始自得其乐：“呃，邵一墨同学。反正比较无聊，要么你说说为什么要来这儿打工吧。嗯？”
“无聊的是你。”邵一墨依旧盯着电脑。
许微言吃了闭门羹，忍不住朝他龇牙咧嘴地翻白眼。她随手拿起桌上摆着的宣传册翻看，翻了没多久又忍不住去招惹邵一墨：“哎邵一墨，你是和大师兄，哦不，夏正一同学么？”
“同寝。”邵一墨言简意赅。
“啧啧啧你好好说话会死么！”许微言单手托腮撑在桌子上，歪着脖子看邵一墨，眼神流露出一丝了悟，“怪不得大师兄不让呆咪接近你，你果然是会冻着我家小姑娘的。哎，也就我这样的万年好脾气才会跟你相谈甚欢，并且忍受你奇臭无比的脾气。这么想想我可真不容易啊……”
邵一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心，满脸都是不耐烦：“你可以十分钟不讲话么？”
“凭什么？”许微言还挺理直气壮，“哎我讲话是为了活跃沉闷的气氛，你怎么这么不领情？”
邵一墨转过头，一双漆黑的眼睛对上许微言，脸色郑重无比：“谢谢，不需要。”
拎着电脑出门的时候许微言皱着眉扫了眼自己的电脑，又把视线转到邵一墨脸上：“我要发现你还动了什么手脚，小心我投诉扣你全部工资外加各种奖金。”
邵一墨耸了耸肩。
这次倒是真没多没少什么东西。
回到家后许微言边下载游戏边下楼去找东西吃，才从厨房钻出来就见耿嘉城进了门。他边换鞋子边对许微言说：“小言，明后两天我要出差，提前跟你说一声。”
“哦。”许微言正在啃一个奇酸无比的西红柿，酸的她直皱眉头，“去哪？”
“得跑两个地方，苏州和南京。”耿嘉城见她啃柿子，手自然而然地伸过来帮她擦了擦嘴角，“小心沾在衣服上。”
他的指尖带着淡淡的温热，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划过许微言的脸颊，可偏偏就让她突然觉得不自在了起来，仿佛那个指尖上带了串火花，一路哔哔剥剥，直接熨到了心底。
“没事儿。”她缩了缩脖子，又想起来该交代的事情，“记得带胃药，尽量别喝酒。”
耿嘉城一笑：“知道了。”
“你别老说知道了知道了。”许微言格外啰嗦，“你在外头我又管不着你，喝醉了是你自己难受。哎对了，谁跟你一起去？”
“开发部经理和秘书小秦。”耿嘉城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段时间有点忙，没注意时间。你应该再晚两天进公司才对的，你瞧，才进来你就得请假了。”
“还早呢，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说吧。”许微言神色一暗，微微抿了抿唇。
吃晚饭的时候许微言忍不住又问：“耿嘉城，你和下属的关系一直都那么好么？”
“嗯？”他挑了眉，带着疑惑的眼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