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看了眼怀里精神倍儿棒的丫头,墨副总心塞的发现,自己这边全心投入爱的不行不行的,她那边完全不在状态,唉,是自己魅力不在了吗?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强忍住照镜子的冲动,他搂着盼盼道:“那边的毛料是爷爷留下来的,当初爸没动,如今我也不想动,就当做是传家宝给咱们的子孙后代留着吧。”

子孙后代?咳咳,某人红着脸转移话题:“我饿了。”

饿了?墨陶然下意识把眼光落到满仓库的石头上:“想吃哪块?”他们家别的不多翡翠多,想吃哪块吃哪块,有石头就是这么任性。

盼盼:“…我是真饿了。”

墨陶然这才想起来,两人捞票大的有点过于兴奋,以至于现在还没吃饭呢。这可不行,怀里这肉肉的小身子给饿瘦了怎么办?

咔咔咔,仓库上了好几道锁,墨副总领着女友前去吃饭,为了庆祝今天旗开得胜,两人把天上飞的地下跑的都点了个遍,吃的那叫一个欢实,可警局里的寒岚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从来到警局就被轮番轰炸,心慌意乱不说,手臂上的伤口还钻心的疼,从小到大寒岚哪遭过这种罪?如今可算见到自己的秘书,他忙焦急道:“我爸呢?他怎么没过来?”

不管多大年纪有多少能力,遇事时都想找自己心目中那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寒岚也不例外。

却不知他这表情这语气看的秘书直心酸,强笑着道:“您也知道这a市咱们都不熟,总裁正四处托人脉呢。”他总不能告诉对方,总裁为了原石的好坏,正在家和卖石头的老马对骂呢,把你这儿子都快忘天边了。

“对了副总,我给你在福星楼要了俩菜,刚做好你趁热吃点?”

现在的寒岚哪还有心思吃饭?可他从来都不是任性的人,知道自己手臂受伤此刻正需要补养,只能强忍心焦的挥手,让秘书往桌上摆饭。

香味俱全的饭菜落到嘴里苦如黄连,他吃了一口不禁又想起了父亲:“我爸吃饭了没?他年纪大了着不得急,你回去劝他好好休息,要是没胃口就把那个张麻子叫来,我爸爱吃他做的馅饼。”

见对方沁着脑袋不住的点头,他这才端起饭碗继续吃饭。

其实寒岚的骨子里是个很冷情的人,这辈子唯一动过心思的盼盼,在林秋雪跳楼后感觉也淡了,如今能让他不放心的也就是霍至礼了,他觉得自己是家中独子,要是自己真的有点什么事,没有亲人的父亲该怎么办?

这位安耐着焦急的情绪,就想等他爹来了爷俩好定个方案,结果左等右等,不但爹没影了连秘书都不来了?这下子他是真急了,父亲病倒了?出什么事了?还能是赵文博那小子知道了事情真相后,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在父亲的身上?

这想法让寒岚坐立难安,恨不得当场和赵文博叫板——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找我爸!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心急如焚如坐针毡,直到上法庭的头一天,墨陶然来了。

对比西装笔挺的墨陶然,寒岚如今的装扮要惨的多,两人中间隔了一个桌案,却如同隔开了两个世界般。

见对面的墨陶然但笑不语,寒岚淡淡的率先出声:“有话就说,你墨副总辛苦而来总不会是为了看我笑话的吧?”他了解的墨陶然还没有那么闲。

听到这话墨陶然有些哑然,不得不说,寒岚这个心态还是不错的,可惜,他的聪明才智都没用到正地方。

暗叹了口气,他出声道:“据我所知,现在你身上不只有赵家夫妇的命案,林秋雪的家人也在告你谋杀,还有拍卖会和保险公司方面都对你发起了诉讼,你觉得你明天有把握全身而退吗?”

寒岚听到这话表情不变,只是换了个坐姿,语气不耐的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墨陶然望着心神以乱的寒岚没有再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个mp3,按下按键放在桌子正中间。

听着沙沙的杂音寒岚面露疑惑,还没等他出声询问,里面传来的声音就让他心中一紧。

【二哥,帮我想想办法把那小子捞出来…不是我心软把他当儿子看,现在这不是非常时期吗?不把他捞出来寒氏的信誉就得垮台…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寒岚他们一家害的,我怎么可能对他心软?之前我不也找人去找那个黄小山了吗…我连个女儿都没有我不给我侄子我能给谁?】

录音过后,寒岚僵在当场久久不语,半晌才沙哑着声音道:“我不信!”不信叫了多年的父亲是假的,不信那个手把手教他写字、教他赌石的男人真会那么狠心!

他猛然起身瞪向墨陶然,“墨陶然,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不信,这里面的话我一句都不信,这么多年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我父亲既要照顾我又要出外打拼,这里面的感情根本不是你这种富家少爷能体会的了的,你这些挑拨我一句都不信。”

“富家少爷?”听到这几个字的墨陶然缓缓起身,镜片后的眼神凶猛噬魂,“我父亲被霍至礼亲手害死,我怀有身孕的母亲因为霍至礼间接送命,我墨家大批财产被霍至礼一扫而空,成了孤儿的我有什么资格做富家少爷?寒岚,我一直都不明白,我的家被你那所谓的父亲害的这么惨,你到底有什么理由看我不顺眼?”

“理由?”寒岚扭曲的勾起了唇角,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我才是霍家子孙,霍家那老头凭什么只疼你这外姓人?”

“外姓人?”墨陶然觉得这是最好笑的笑话,“我即使不姓霍我身上也留着霍家一半的血,倒是你寒岚,你要真是霍家子孙,霍至礼为什么要让你姓寒?”

不等寒岚出声反驳,墨陶然步步紧逼:“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霍家人,因为在霍至礼心里你根本就不配姓霍,你母亲当初看上我已婚的父亲,为了一己私念你外公在酒里下药,却被你那所谓的父亲霍至礼给喝了下去…他是怎么对你说的?因为那杯酒和你母亲春风一度?所以就有了你?他说你就信?寒岚,那时候我在我母亲的肚子里即将出世,今年我二十八岁,如果那时他们俩就有了你,你今年该几岁?你傻了吗?连这都不会算?”

寒岚面色苍白的跌坐回凳子上:“你撒谎…”没人对他说过这个,他从不知道那件事到底发生在哪年?

“是不是撒谎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寒岚,你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天,你那个父亲他来了吗?”

没有亲生父亲会这么轻易的抛弃儿子,除非那个儿子,根本就不是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妹纸们的鼓励,抱抱大家,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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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拢慢捻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7-28 18:32:00

第132章

霍至礼的作息时间一向很有规律,晚上再忙睡觉也不会超过十一点,早上再晚也晚不过七点,可今天偏偏就晚了。

眼瞅着时针直指八点半,总裁还没出来?随身的助理焦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总裁,今天是…”看到屋内的情况,他说了一半的话停在当场。

厚厚的窗帘遮挡了明媚的阳光,一身正装的霍至礼静静的端坐在昏暗的室内,显然人已经醒来多时。

想到今天的日子助理微微暗叹,迈步上前:“总裁,九点开庭咱们该走了。”

“嗯。”霍至礼嘴里应着人却没有动,半响才又出声道,“把窗帘拉开。”

心急的瞥了眼手腕上的时间,助理大步来到窗前,刷的一声拉开深咖色的落地窗帘,室内顿时明亮了起来,桌上的照片也随着阳光的洒落映入霍至礼的眼帘。

上面的他带着墨镜一脸严肃,寒岚却是紧靠着自己一脸灿烂,那孩子其实不爱笑,只有对着他才会多了分傻气,笑的这么没心没肺,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儿子该有多好?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豁然起身,霍至礼毫不留恋的迈步出了房间。

“请问被告,关于X月X日寒氏拍卖会,蓝钻丢失一事…”

“是我做的。”

“请问被告,关于X月X日林秋雪跳楼一案…”

“当时我在场。”

“请问被告者,关于X月X日赵氏夫妇…”

“我是知情者。”

法庭上的人谁都没想到,面对法官的询问寒岚竟然供认不讳?

霍至礼眉头紧锁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他养的孩子他知道,必死的局面都能拉上个垫背的,这次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承认了?

不得不说,他这二十多年的爹是没白当,果然,寒岚的下一句就开始坑爹了。

“其实不只是这些,年前的A市展览会林秋雪的珠宝抄袭事件也是我做的。”面对众人的一脸惊愕,寒岚身姿挺拔侃侃而谈,“当时我们寒氏初入A市没有人气,为了打开局面,也为了给我伯父出气…”

“寒岚!”随着一声大喝霍至礼的脸色都变了,这小子竟然什么都想往出说?他疯了吗?

被父亲喝止的寒岚似乎有些无措,看着父亲严厉的面孔越加慌张,等庭上的法官再次询问的时候,他竟失控的捂着脑袋大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爸你别打我!我再也不敢说了!”

得!这回不用他说,谁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了。

好端端的开庭最后以寒岚失控而告终,毕竟这脑袋里的病不比别的病,他就坐那抱着脑袋大喊大叫,你就是法官也拿他没辙。

一针镇定剂下去寒岚倒是消停了,可看着被抬走的儿子,霍至礼的心就跟开了锅似的,此时他想明白了,自己最怕的事终于发生了——那小子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压抑着愤怒的情绪他匆匆走出法庭,他二哥霍志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那个寒岚是怎么回事?他小子脑子进水了吗?你怎么什么都让他往外说?”

霍志义都快气疯了,本来想的挺好,不管这边风吹雨打他那边都怡然自得,哪知道好好的局面被寒岚的一句话都给毁了!

伯父,寒岚的伯父是谁?谁会恨赵家有仇?这不明摆着在说他吗?

霍至礼神情僵硬道:“二哥,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电话里的霍志义恨恨道:“我就说,你那是养虎为患养了个狼崽子,偏偏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办?”

“他在法庭上留有余地,一定是还有所求。”

“你他妈的这是放屁!他把我都拉下水了当然是有所求。”问题是对方求的东西他们能答应他吗?那小子要是想要出来,现在的他又有那本事吗?

不管这哥俩怎么猜测,怎么后悔,事实情况还得见寒岚再说。

寒岚本以为,再次见到霍至礼自己会愤怒、会激动、会大声咒骂、会失控指责,可见到真人他才发现,他只想哭。

二十多年的父子亲情,就是块铁也该捂热了,抛开以前的恩恩怨怨,作为儿子的自己到底哪不好?

颤抖的双手想□□裤兜加以掩饰,却发现灰突突的裤子根本就没有裤兜,双手无处安放般的晃了两晃,直至双臂环胸,他才找到了些许的安全感。

“我想出去。”整理了一下情绪,寒岚的嘴里吐出淡淡的陈述句,可两人都知道这话语里的毋庸置疑。

霍至礼来之前做了N种对策,听到这话他沉痛一叹道:“我不知道你听了谁的挑拨,也不否认那话的真假,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从哪方面我都想让你出来,我也真的尽力了,可我做不到。”

这是实话,最近他是真的挺难,赵文博和墨陶然联手打压不说,上面还有个任国平处处盯着,为了弥补公司的亏损,他连墨家最后那点老底都动用了,还是四处受阻,这种情况下让他怎么搭救寒岚?

这时候的霍至礼还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惨不只是这仨人的功劳,他大哥霍志仁也是其中一个,因为那位已经想明白了,照这么下去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还不如现在把弟弟打下来,让他消消停停的安度晚年,外甥也免得继续黑化下去。

可这些情况霍至礼不知道,寒岚就更不知道,听到对方的话他咬紧了牙关,神情不变:“我想出去。”

见对方情绪还算淡定,霍至礼准备打打苦情戏,就算他心里恨不得掐死对方,如今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得不低头:“岚儿…”

“爸!”

一声爸叫的霍至礼心中一颤,他怔怔的抬头,眼见寒岚的双手越过桌子,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臂,那双手冰冷刺骨,激起了他一身寒意。

“爸,墨陶然说我外公姓易,可我没见过那个姓易的外公,他说我舅舅姓寒,我也没见过那姓寒的舅舅,从我记事起除了母亲只有你,你是我爸,我是你儿子,我们父子俩本就该在一起,”寒岚嘴角扭曲般的上翘,眼中泛红,“我要是能出去,我就在外面给您养老送终,我要是不能出去,就麻烦您和二伯进来,我再给您养老送终,一日为父终身为父,不管什么情况,儿子都不会不孝顺你的。”

他听够了那些狗屁糟糟的假话,以前为了父亲他可以牺牲自己,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目的,要么都进来,要么都出去。

“想出来?呵呵,呵呵呵…”霍志义看着弟弟冷笑连连,“赵氏夫妇加上林秋雪一共三条人命,没人扛着他怎么出来?还有那个拍卖会上的偷龙转凤,你们寒氏穷的就差那点钱了?连保险的主意都敢打,叫我怎么说你?”

听着哥哥的冷嘲热讽,眉头紧锁的霍至礼不悦的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是翻旧账的时候吗?

“那你说怎么办?那狼崽子明摆着是死咬咱们俩,可这证据确凿的事,你让咱们俩怎么翻?”说到最后,霍志义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意有所指的看向霍至礼,“实在不行,就让他闭嘴吧。”

这事自己不在行,不过他相信三弟一定会很在行,养个‘儿子’都能教成这样,他手里的人命还少的了吗?

深深的看了眼二哥,霍至礼面露苦涩:“二哥,你真当我无所不能?我都离开A市多少年了?哪来的人脉?再说赵文博和墨陶然都插手了,你当他们会没有准备吗?”不得不承认,他小瞧了墨家那小子。

霍志义暴躁的豁然而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老爷子因为你的事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现在又捅出这么个事,外面一堆的小报记者,我现在出去都没脸…”老三没回来之前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自打老三回来就事事不顺,儿子说的没错,这家伙就是个祸害,当初他就不该念什么兄弟情,如今搅的一团乱。

眼瞅着兄长满脸烦躁,语带埋怨,霍至礼独眸下垂,沉默半响他淡笑出声:“放心吧二哥,没事的,我这个爹不行还有他亲爹呢,这么大的儿子,我就不信他舍得不要。”

霍至礼傻眼:“亲、爹?”

每个地方都有那么几个世家,如果说墨家是盛极一时,沈家就是经久不衰,不同于墨家的子嗣凋零,沈家儿女众多,并且和很多的名门望族都有联姻,远了不说,墨陶然的亲姑姑就曾是沈家的儿媳妇,可惜,红颜薄命,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每当想起这个,现任市长沈重阳都觉得弟弟命不好,头一个未婚妻易可欣,还没等结婚呢家里就出了事,如果是别的事还好说,偏偏关系到党政问题,在那个年代那个时期,他们沈家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敢碰触这个逆鳞,所以这门亲黄了不说,连易家的姑娘也没再敢见。

因为头一门亲是家里给定的,为了补偿重山,这第二门亲倒是他自己找的,找的是墨家姑娘,谁知墨家也不怎么就看不上重山,千阻万阻的下场,就是婚后婆媳不和姑嫂不亲,两口子离心离意,这日子过的可想而知。

其实,他的二弟媳真是个好人,可惜…

正在惋惜他故去的前二弟媳,就见门一开,他弟弟沈重山悲喜交加的推门而入,进屋就道:“大哥,我有儿子了!”

沈重阳听后大喜:“秀敏有了?”秀敏是他现在的二弟媳,自打头几年生了个女儿就再没有消息,没想到时隔几年竟然又有了?这可是大喜啊!

“呃,”沈重山笑容一顿,回手关好了房门,来到兄长面前,表情讪讪却又透露着惊喜,“不是秀敏有了,是我今天才知道,我曾经的未婚妻可欣,她当年给我生了个儿子。”说到这,他忙把怀里的照片递了过去,并紧拉着沈重阳的手祈求道,“大哥,今天他养父来了,把他的出生证明血型照片都给我带来了,我相信那就是我儿子,大哥,你要帮我救救他,那是咱们沈家的血脉,那是你的亲侄子。”

沈重阳的渐渐淡化的笑容,在看到照片后彻底失去,半响,他才转头看向亲弟弟:“你知不知道这人是谁?你知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他可以容许自己的亲人馋懒奸猾,哪怕是个无所事事的小痞子,他都能笑着接纳,可这个寒岚明显是越过了道德底线,人命关天。

看到兄长的脸色,沈重山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别忘了,养不教父之过,孩子没学好是因为他没有父亲管教,如果当初易家犯事的时候你们让我见可欣一面,哪怕是托人捎个话,我儿子也不至于所托非人,陷入如今的局面,大哥,那是我儿子,那是你弟弟我的亲儿子,不管他做错了什么,看在我的面上你就真的忍心不管吗?”

声声的指责,让沈重阳无奈的闭了闭眼,不知道这个孩子前,他从不认为自己和父亲错了,可照片里那俊朗的容颜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当初他真错了,就像重山说的,那是他弟弟的亲儿子,他真的忍心不管吗?当初他们曾经抛弃过那孩子一次,真的要再抛弃他一回吗?

深深的吐了口气,沈重阳沉重道:“你先起来,具体怎么办等鉴定出来再说。”

一张照片几张薄薄的纸片就说是沈家人?哪有那么简单?一切还要鉴定说了算。

别看任国平和沈重阳都是市里领导,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任国平的职位还压着沈重阳一头,可抡起办这种事的力度来说,任国平真是拍马都赶不上沈重阳,当然,这和能力无关,实在是人脉的问题。

任国平一空降部队来到此地,认识人是有数的,想让下面人干点事也得看人家买不买账,沈重阳则不同,扒拉扒拉周围这些人,不是表舅家的表姐夫,就是表姑家的兄弟媳妇,坐地户这么多年,亲戚套亲戚那是多了去了,实在不行还有同学邻居呢,而他们家的原则是,只要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你求到我身上能办的我都帮你办,总之就是鱼帮水水帮鱼,咱们共同致富共同发展。

所以他这一声令下,即使墨陶然找了俩人盯着寒岚,这些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在寒岚身上采到了血样,和沈重山做了亲子鉴定。

看着手里的鉴定结果,再看着弟弟那祈求的双眼,沈重阳无奈一叹:这都是孽啊!

“陶然,这两天你外公身体咋样?好点没有?”晚饭时,任海鹏和墨陶然唠起了霍老爷子。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霍老爷子自打出了医院现在还在家中将养。

墨陶然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轻叹道:“头些日子刚好点,结果看了开庭当天的报纸,着急上火的又倒下了。”

外人或许不明白寒岚的话是什么意思,霍老爷子又怎么会不明白?或许霍至礼有这样那样的不对,见到他也恨的牙痒痒,可对于一个年迈的父亲来说,儿子要入狱,他哪能真的不上火?更别说这里面还掺和了他二儿子霍志义?双重打击之下,这病不但没好反而更重了。

“这事闹的,他身体不好让他看什么报纸啊?”这不成心不让老爷子好吗?瞧瞧把他女婿愁得,人都瘦了一圈。

好吧,说来说去这位还是心疼他女婿。

埋怨了两句任海鹏说起了正题:“陶然,你外公病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去看看他老人家,你看我啥时候去合适?”

如果这是在他们老家,未来的亲家爷爷有病他早就去看多少回了,可这是在A市,霍家的门槛还太高,去的早了怕人家看低了他家盼盼,完全不去还不是那么回事,本想等老爷子好好,人家有心情也能不讨人烦,结果这位还不见好了,把个实在的任海鹏难为够呛。

啥时候去?这句话差点把墨陶然给问住,搁以前他乐不得两边亲近,现在是真没那个心思,不,应该说,除去外公的身体,那边怎么想他的另一半,他已经不在乎了。

墨陶然喝口汤顺顺发堵的嗓子眼,对着满含期待的老丈人笑道:“我外公天天在家,咱们啥时候去都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顶着锅盖说一句,让大家久等了~~(鞠躬)抱歉~~

北京半月游,我的肤色直接深了两个色度,特别是在蟹岛的水上乐园玩了一天后,回去就发现我这个螃蟹被人给煮了,整个人都红了。总之玩了很多地方,去了很多景点,快乐的同时也悲催的发现,北京太大了,出租车太难打了,呜呜,还是家里好,最起码家里的出租车从来不拒载,亲爱的们,我回来了!!!

第133章

别看手里没钱家庭不富裕,可任海鹏头半辈子活的都很硬气,毕竟有干吃干有稀喝稀,条件不好咱也不求谁,可唯有在闺女的身上他硬气不起来。这不是,知道要去未来亲家家,当爹的慎之又慎的好顿准备,临出门还没忘了照照镜子。

看到父亲的样盼盼心里难受极了,别看当初她也紧张,可她紧张是应该的,父亲这么紧张却是怕给她丢脸让她受委屈。

墨陶然拎起一旁的礼品,笑着对盼盼道:“放心吧,等大爷去了就知道他想多了。”今时不同往日,谁还敢给盼盼父女受委屈?

果然,到了霍家任海鹏得到了霍家上下的热情款待,不只霍家兄妹全程相陪,连霍老爷子都拉着任海鹏念叨了半天的知心嗑,这让任海鹏提着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因为霍老爷子精神不济,几人也没有多待,吃过午饭就起身告辞。

看着车外还频频摆手的霍家小姨,任海鹏轻叹道:“你外公他也不容易。”都说多子多孙多福气,到了霍老爷子这,唉,儿女都是债啊!

墨陶然抿着唇没有多言,刚刚听到外公和小姨他们说‘盼盼怎么怎么的好,陶然这些年怎么怎么的不容易’,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不是不明白,他们是在意自己这个亲人,所以才会想着讨好,想着挽回,可想到父母的死,他发现自己是真的过不了那个坎,毕竟一句‘原谅’只是说着容易。

熟悉的手机声响起,看到上面的名字墨陶然随意的接起,没等说话里面就传来赵文博焦急的声音:“陶然,任叔叔出事了!”

任国平出事了,不对,应该说任国平犯事了。其实谁都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要说他这当领导的一点事都没有傻子都不信,可大可小罢了。

公平点说,任国平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在这方面做的已经算不错了,因为他资历浅,背后还没有特亲近的靠山,所以每一步都是兢兢业业小心翼翼,深怕走错一步让人抓到把柄。

在这点上沈重阳都觉得他做的可圈可点,所以尽管两人互看不顺眼,他也从未想过要使点坏把对方扒拉下来,换个人大概还不如他呢。

就在他以为两人将在相杀相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时候,寒岚成了他的亲侄子。

如今要想寒岚平安无事的出来就要摆平赵家,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赵文博能善罢甘休吗?他不甘心,作为岳父的任国平又岂能罢手?别忘了他女儿任子悦因为这还差点丧命?

面对救侄子中的诸多阻挠,沈重阳左思右想,最后决定搜罗一下证据密名举报,这是坑人的不二法宝,哪怕扒拉不下来呢,让任国平消停一阵子也是好的,为了弟弟的独生子,沈重阳这位当大伯的也是够拼了。

第二天市纪委就接到了有关任国平贪污受贿的一系列举报,上面不但罗列了任国平在职期间所经手的几项重要开发,和其收受的好处,还有他在外面的几处房产和任子悦姐弟俩的爱车,前面真假暂且不论,以他家里的收入水平,想置办这些资产还真是有点困难。

在沈重阳的关照下,立刻有人请任国平前去调查,失去主心骨的张月荣就只剩下哭了,看着屋里这六神无主的娘三个,赵文博无奈之下只能给墨陶然打了电话。

墨陶然到的时候,张月荣已经被劝进里屋休息,来开门的赵文博见到是他隐隐松了口气,没办法,子悦虽然坚强在这方面却给不了太多的意见,子俊还在中二期,不帮倒忙他就念阿弥陀佛了,老丈人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商量。

不得不说,赵文博这位准女婿看在未婚妻的面子上,对老丈人的事是真着急,实不知他心目中的准妹夫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在墨陶然的想法里,任国平是赵文博的老丈人又不是他老丈人,他老丈人现在在市场买排骨,正准备晚上回家给他煲排骨锅呢,任国平贪不贪污受不受贿的关他什么事?可电话都打了不来还不好,结果来了才发现,这事听着似乎另有隐情?

任国平的谨慎他知道,除了在罗诗函的事上得罪了罗家,似乎还没把谁得罪狠过,而且所提的那些证据也不是最近才有的,要说最近他和谁不对付,也就是对寒氏的打压了,可凭着霍至礼的本事他能动摇到任国平吗?要是那么轻易就能动摇根本,罗家又岂能夹着尾巴一让再让?而且政敌上沈家一家独大,目前也无意让…沈家?

突来的想法让墨陶然心中一动,他恍然想起自己最近似乎在哪看过沈家?对了,是给寒岚的那张简历上,易可欣的未婚夫就是沈家,当时他没太注意,现在想起来,当年沈重阳年岁不符,剩下的子弟还太小,年纪相当的只有——

“糟了!”忆起姑父年轻时的音容相貌,墨陶然心神一跳,他姑姑至死都未留下一男半女,现在只有一女的沈重山要是知道自己多了个儿子,他又怎么能不救?他告诉寒岚身世是想让这父子俩狗咬狗,可不是想让寒岚真的出来,这男人本来就行事极端,现在又多了个性格偏激,这要是放虎归山?

“怎么了?”见他脸色大变,旁边的三位都有点发毛,贪污受贿这罪名可大可小,如今墨陶然都这副模样,父亲不会真的有事吧?

墨陶然沉思片刻,转头对焦急的三人道:“去查查任书记吩咐给寒氏下绊子的那些人在做什么?我怀疑这事是沈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