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查零查的正来劲的盼盼茫然的看向赵秘书,“结婚?我开学才大二。”

“学业不是问题,你忘了当初刚解放的时候拖家带口还有上大学的?那阻力多大?你再瞧瞧我们老板?相貌堂堂体格健壮,才富五车体贴善良,现在这么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男人可不好找了,更难得的是他还知道疼老婆,凡是给你准备的东西那务必是一丝不苟,一点都不带差样的,这么好的男人你要是不嫁多可惜啊?”

小丫头张了张嘴,心说我没说不嫁啊?不过是想等大学毕业罢了。

结果没等她说出口呢,就见赵秘书一脸真切的继续道:“你不知道,我们老板自打开了公司,来公司谈业务的都变成女的了,总算来个男的还是带着自家女儿或姐妹,那行情真是蹭蹭的见长。是,老板他心里有你对其他的女人都不屑一顾,可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时间长了万一被人钻了空子可怎么得了?所以我就说盼盼,咱们也别管上不上学,读不读书,赶紧把这婚事给办了吧,哪怕不办酒席办个证,不是一样上学读书吗?到时候家有贤夫,你身后有个坚强的后盾,你想干什么不好?”

嘚吧嘚,嘚吧嘚,这位平时瞅着精明干练的赵秘书化身话唠,抓住盼盼就开始给她分析成破厉害,她的话题就围绕着一个准则——结婚!赶紧结婚!快速结婚!

这么本事的财神爷要是跑了,她都对不起自己的钱包!

第154章

赵秘书为了自家公司的蒸蒸日上在屋里劝的是苦口婆心,却不知满场子找盼盼的陈启轩正好走到门口听了个正着,这位站在棚子外面憋不住的笑,又害怕真笑出来再打扰了赵秘书的‘大事’,只能强忍着听了个大概,而后憋着笑迅速撤离。

装模作样的回到台上往墨陶然身边一坐,他歪着身子小声道:“老大,今儿个弟弟我算是服了,你看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准了。”

墨陶然以为他说的是盼盼,心里明明美的不行,脸上却较为含蓄的只翘起了嘴角。

“当初我还觉得你高薪挖来那秘书工资给的高,现在才发现这钱给的太值了!刚才路过我听了一耳朵,赵秘书正劝我小嫂子赶紧和你结婚呢。”然后他把赵秘书那话一学,最后总结道,“听那意思我小嫂子已经动摇了。”

从说起赵秘书的工资高,台上的墨氏高层们就齐齐支楞起了耳朵,等听到最后一个个心里那个悔啊,心说这赵秘书也太会拍马屁了,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行,不能只让赵秘书出风头露脸,他们也得抓点紧。

不说这帮人心里怎么合计,单说墨陶然,暗暗在心底给赵秘书戴了个小红花,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敲了敲话筒,示意解石继续开始。还有最后两场解石,赶紧解吧解吧他好回去研究怎么娶媳妇,和媳妇相比,谁在乎这一亿两亿万八千的?

接下来的时间如果是那细心的就会发现,台上的一干人等全体溜号,员工想着怎么拍老板马屁,他们的老板想着怎么拍媳妇马屁,轰轰烈烈的解石拍卖大会,就在墨氏众人的心不在焉中圆满落幕了。

不同于台上,台下的众人都觉得今儿个的赌石切的那叫一个爽,不管买到还是没买到的,嫉妒之余都看的热血飞扬,见大会落幕这些人舍不得走,全迎到台前想和墨陶然唠两句。

“墨贤侄,剩下的标单什么时候拍卖啊?”这是惦着毛料的。

“墨老弟,怎么没见到咱们的大功臣啊?”这是惦着盼盼的。

“墨总裁,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一起吃个饭?”这是拉关系的。

反正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面对众人的热情墨陶然都不能甩头就走,结果应付来应付去,等他终于应付完了,等不及的婷婷已经拉着盼盼提前回家了。

抛去心里的小小失望,墨大老板转头看向自己一身干练、沉稳从容的秘书道:“赵秘书,听说你家想买房?”

没想到老板这时候还有心思体察民情的赵秘书愣了愣,点头道:“是,我父母身体不太好,我想换个稍大点的房子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谁家都有难处,别看赵秘书挣得算挺多,可两口子都是工薪阶层,除了孩子还要照顾两边的四个老人,压力也是够大的,否则换个娇娇女工作也不能这么拼。

知道自己得到的信息无误,墨陶然点了点头淡淡道:“嗯,回头买房子的时候记得提醒我,公司给你提供全款百分之三十的首付作为奖励,难得买套房子,买大点。”说完他转身走了,至于什么奖励,相信两边心里都有数。

者下子把一向淡定的赵秘书激动的不行不行的,她就知道自家老板深明大义,一定能看到员工的付出!她就知道在老板的手下工作,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瞧瞧她们老板对她多好?决定了,明天就挤出半个小时,开始系统正规的学习孕产妇及婴幼儿知识,作为老板最器重的秘书,她要时时刻刻走在老板需求的最前沿。

所以说,这钱真不是谁都能赚的,那些跟风的刚想到劝结婚,人家赵秘书已经为老板的下一代而努力奋斗了。

因情绪不佳而大肆采购的任子悦,拎着一堆战利品回到家中,进屋就发现屋里气氛紧张,见弟弟看了自己一眼甩门而去,她莫名的放下东西道:“子俊又怎么了?”自打父亲出事,子俊对父亲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虽然没有以前的亲亲热热,家里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今儿个这又是怎么了?

一脸无奈的张月荣刚想说什么,就听任国平对女儿道:“别管你弟弟,这孩子越大越难管教,等他大了就知道当父母的一片苦心了,随他去吧。”而后话题一转,对女儿笑道,“你这是刚从拍卖会上来?听说盼盼这次选的毛料特别好,到底怎么选的,你们姐俩没好好唠唠?”

听到这话,任子悦基本已经知道子俊为什么甩门而去了,其实不只是子俊,对于父亲的不甘心她都有些烦躁了,人家盼盼过的不错,墨陶然也明显不想‘攀’自家这个高枝,两家消消停停过日子不是挺好?再说自家又不是没权没势的,退一步讲,就是真有了难处墨陶然也不是那狠心不管的,她爸干什么非要认这个女儿?

深吸了口气,她强压住心的火气淡淡道:“嗯,挺成功的。”

似乎没看到女儿的不悦,任国平兴致勃勃的道:“我都听说了,今天的拍卖会特别热烈,前一百份标单标标看涨,几百万的毛料竟然开出十亿多人民币,呵呵,没想到盼盼这丫头还有这本事?一会儿你打个电话,让你叔爷爷他们明天过来吃饭。”

看着满脸带笑的父亲,任子悦不知为何突然生出浓浓的委屈,把突生的委屈压了又压,她无力道:“爸,前两次你都和叔爷爷不欢而散,咱们还是别请了。”就盼盼对父亲的印象,请了也不能来。

“为什么不能请?”想起订婚宴上任海鹏坐在主位满脸带笑的场景,任国平心底的怒气再次升起,“盼盼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是你的亲妹妹,两家走动走动怎么不行了?别看墨陶然说的严重,如今盼盼和子俊的感情那么好,他要真把子俊的事捅出去,我就不信盼盼那当姐姐的不心疼?”所以危机解除,这个女儿他是认定了。

任子悦呆呆的看着父亲,没想到他连盼盼和子俊的感情都算到里面了?这人到底把儿女当成什么了?

如果是平时估计她还能忍,可今天本就心情烦躁的她是真的忍不下了,她不懂一向精明的父亲怎么就看不开,难道他不知道,他这种做法伤害的不是一个孩子,现在三个孩子已然都对他失望了。

满是委屈失望让任子悦只想用最激烈的话语点醒父亲:“爸,盼盼已经不是那个刚到A市无依无靠,你说撵走就撵走的那个盼盼了,墨陶然还没结婚就给了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是不提赌石的本事她本身也是身价过亿,没钱的时候她都没求到咱们这门亲戚,现在有钱有地位她更不需要一个目的不纯的父亲…”人家有父亲。

可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爹一个茶杯砸了过来。

“混账,有你这么和我说话的吗?我是你爸,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想想你有今天都靠的是谁?一次次捅不完的篓子都是谁帮你摆平的?”任国平是真被这个女儿给气死了,儿子气他他还能说孩子叛逆不懂事,没想到女儿也这样?他辛苦了半辈子给他们吃好的穿好的,回头就是为了让他们来气他的?

望着擦身而过的茶杯,任子悦满腹的酸楚彻底崩溃泄,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喊道:“是,你是我爸,从小到大我都为自己是你的女儿而自豪,我心目中的爸爸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以为在你的心中我们姐弟也是最重要的,可你知不知道,盼盼的事打破了我对你所有的崇拜,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在你心中自己的孩子是可以抛弃的,不但如此,只要碰触了你的底线还可以一再抛弃?”

张月荣焦急的拉着女儿:“子悦别说了,快别惹你爸生气了…”

“为什么不能说?因为认定了有对最好的父母,所以我们姐弟俩从小到大努力学习,处处争夺第一,就怕不够出色让你们失望。同龄的男孩抽烟喝酒四处飙车,子俊除了上上歌厅网吧他乖巧的都不像男生。你们说赵家好我就和赵文博处朋友,你们说珠宝设计适合今后的发展,我就抛下我的理想去学珠宝设计,哪怕后来知道这一切都是想和赵家联姻,我还是执着的认为你们是为了我好,以为你们是觉得赵家真的可嫁,结果赵家的事牵连到你你又看不上赵文博了?爸,这样的父亲连我和子俊都已经失望了,你凭什么认为被你抛弃的盼盼会要?”

情绪失控的任子悦彻底道出了这一年来对父亲的失望,光抛弃盼盼也就罢了,这一次次目的不纯的挽回,简直把她心中最后一点期望都打破了,她真的不想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是个势利小人?

“你认为我让你和赵文博订婚,全是为了联姻?”任国平万万没想到,从小宠大的女儿竟然会这么想他?一步步的为她筹谋,结果反过来却怨他?

“难道不是吗?就像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认回盼盼,还不是因为盼盼认识了墨陶然?还不是墨陶然有心计有本事今后能成为你的助力?如果没有墨陶然,如果盼盼不会赌石,那么个一无所有的女儿你会认吗?”就像赵家如今有了潜在的敌人,他还不是想放弃这门婚事?他想过她的感受吗?那边想结婚,这边想退婚,他们都想逼死她吗?

“你,你——”任国平手指颤抖的指着女儿,想要责骂却不知该说什么,虽然这事都是明摆着的,可由亲生女儿的嘴里说出来尤其让他接受不了,他们就是这么看他这个父亲?失望?瞧不起?

以为父亲还要辩解,破罐子破摔的任子悦含泪与父亲对视:“爸,我求求你,别再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子俊,我们姐弟俩有手有脚,不需要剥削自己的同胞姐妹,你大可明说着都是为了你自己。”至少那样,她会认为对方是个真小人,而不是个伪君子。

“好,好,没想到我任国平教出的女儿这么清高?”任国平满脸涨红,额头青筋直蹦,指着门口道,“你这是有本事了,你这是有靠山了,你真当你是任盼盼那个丫头片子?你真当赵文博能像墨陶然一样不看你的身份背景,只是相中你的人?有本事你和你那混账弟弟一起滚,今后别进这个家门,看看没了我这个爹,赵文博还会不会把你当成宝。”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父母,他们知道你喜欢什么,更知道你恐惧什么,所以来自他们的打击才更加残酷。任子悦被这番话说的面色发青,因为这就是她所怕的,当初为什么会对霍齐宣动心?还不是因为最初的霍齐宣不知道她的身份,只对她这个人好?

定定的看着失去了风度不断咒骂的父亲,任子悦木然的转身离开:她不想听,她不知道,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有五分的把握,可想到赵文博中午的话,她心底已经变的一分都没有了,因为她不是盼盼,因为她不会赌石。

“子悦?子悦?”心急的张月荣想要追赶,却让任国平一把拉住,呵斥道,“别管她,她不是有本事吗?她不是看不上我这个爸吗?一个个这是翅膀都硬了…”

看着脚底没跟的女儿如失了魂般不见踪影,张月荣是真担心了,人的心是偏的,做父母的心也是偏的,和自幼抛弃的盼盼不同,大女儿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从小懂事听话处处给她长脸,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一点都不次于儿子,再说儿子是男孩,赌气出去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这女孩家要是想不开可怎么办?

想到这她慌忙甩开丈夫就要给女儿打电话。

“不许打!”气头上的任国平一手夺下电话摔在地上狠狠道,“有本事都别回来,从今后我就当没这个女儿。”

不想和丈夫吵架,张月荣转身进屋去拿手机,却没想任国平没完没了的跟了来还是不让?这回张月荣也急了,指着任国平的鼻子道:“任国平你还有完没完了?我的仨孩子当初被你送走了一个,现在又被你撵走了俩?我告诉你,再这么下去老娘不跟你过了!你愿意当孤家寡人老娘不愿意!”

看着爆发的媳妇任国平愣了愣,而后怒急而笑:“你们娘们这是都厉害了?行,都滚,都给我滚!”

搁以前丈夫要是这样张月荣早就蔫了,可现在儿子女儿都跑了,她又心急子悦,一听丈夫让滚,她拿好家门钥匙转身也出了门。可等她再出去的时候任子悦早就没影了,打手机也打不通,无奈之下她给儿子打了电话。

再说任子俊,这位大少爷和父亲生气离家出走都走出经验了,此时正坐在小饭馆里要了个萝卜炖牛腩,等着吃完了给自己顺气,一见是母亲的电话,他习惯性的接起来就道:“妈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那头,不能乱跑,啊?什么?我爸把你和我姐都撵跑了?”

听到这消息他先是气愤,而后是兴奋,对着电话那头的母亲开开心心道:“妈你别着急,我这就给我姐打电话,你直接打车到我那边住的地方去,等我找着我姐我们姐弟俩一起过去。”嗯,那边正好两个房间,他住一间,他妈和他姐一间,他们三口人相亲相爱挺好,让他爹自己在家作去吧。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打电话给任子悦,任子悦一听她妈也被她爸撵出来了,当即心急的跑到了弟弟的住所,见面的母女俩抱头痛哭。

其实在张月荣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了,丈夫只是骂了女儿一顿,她爹当初拎棒子追她大姐多老远,回头爷俩还是爷俩,父女俩哪有那么深的隔夜仇?显然任子悦不是那么想的,所以这娘俩一个哭一个劝,任子俊则心情舒畅的跑出去张罗饭,刚把一桌子的好菜摆好准备叫屋里的娘俩吃饭,家里的保姆来电话,说任国平晕倒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怎么埋怨都是他爸,听到父亲有危险任子俊又急又气的喊道:“你他妈倒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啊?”还怎么办,等着凉拌?

这下子一家三口都顾不得置气了,匆匆回到家里,正和赶来的救护车来了个对头碰…

说起任国平,他这一辈子真的非常顺,文盲遍地的时候他上完了大学,认识了对自己有帮助的老师,随着老师的平步青云,他也是风生水起,即使是最想要的儿子,也在抛弃了一个女儿后得偿所愿了,而后就是一路顺顺当当的走到了今天。

如果说以前想认盼盼是为了锦上添花,在告发事件后就是一种想抓救命稻草的心里,毕竟被告发是小事,被告发成功却是大事,这说明上面的靠山已经没那么可靠了,可即使靠山不可靠了,被拴在一条船上这么多年的他也没地方跑,但随着墨家底蕴的一步步挖掘,他觉得也许墨陶然背后的关系能帮他搭上桥,所以他才千方百计的想抓住盼盼。没想到盼盼没抓住,家里的老婆孩子全跑了?

这位心里的压抑本就无处可诉,今儿个一家之主的地位又被一再挑衅,气愤之下难得的借酒消愁,结果一瓶白酒没喝完就把自己撂倒了。

其实最开始保姆还以为他是喝多了,只是看他趴在桌子上想把他劝回屋里,谁知怎么推都没动静?酒鬼她见的多了,但喝的再多也不可能连哼都不哼一声?不放心的她连推带喊都没有反应,这才确定是晕倒。

到了医院一检查,确定是众多原因引发的腔梗,好在梗塞的面积不大,应该不会遗留什么后遗症。

想到自己的顶撞会让丈夫引发腔梗,张月荣又悔又恨忍不住捂脸痛哭,如果是平时任子悦姐弟俩还会劝,可今天这俩人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因为他们谁都不敢保证,父亲这病不是自己引起的。

默默无语中,张月荣停止了哭泣沙哑着嗓子道:“子悦,子俊,你爸他也没别的想法,他就想认回盼盼,你们能不能就不能别拦着了?”

看到昏迷的父亲,姐弟俩再次沉默了…

“任国平想认盼盼?”正高高兴兴合计着,怎么能在最短时间内娶媳妇的墨陶然,没想到自己刚到家门口,就听见这么一个晦气的消息,这家伙怎么还不死心?

当听电话那头的任子悦,满怀愧疚的说完了事情经过,墨陶然盘算了一下道:“你先让任书记好好养病,这事等他好一好咱们再商量,现在身体是最重要的,要不激动之下再出点什么事,咱们后悔都来不及。”

听到这话,任子悦稍稍放了点心,因为听对方的语气明显有缓和的余地,等她爸醒了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吧?

不得不说,这丫头还是小看墨陶然的心狠程度了,换个主估计还会顾念亲情,可在墨陶然心里的亲情,绝对不只是是血缘那么简单,如果血缘就能代表一切,他三舅又怎么会害死他父亲?

这位想来想去都觉得蹦蹦哒哒的任国平实在是讨厌,转身找人弄了份病历,给他那个不讨喜的姑父沈重山送去了。

在沈重山心中,儿子寒岚就是因为任国平才没救出来,他这心里火火的呢,平日里找机会找不着,如今一看这份病历立马灵机一动,起身去找他哥沈重阳:“大哥,你看任书记都病成这样了,是不是可以托托关系给他来个病退?”辛苦了半辈子,如今病成这样,怎么也不能让人寒心不是?

沈重阳听到弟弟的话眼睛一亮,当初放虎归山是没有办法,而后即使不放心却也不好再做手脚,如今这可是送上门的好机会,绝对不能放过了。

当即大笔一挥写起了申请——我们劳苦功高的任书记病了,请求领导批准,申请病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晚了,但字数是最近难得是多,就为了安心和你们说句祝福——亲爱的们,国庆快乐!

第155章

“大哥病退了?这么严重?”盼盼一开始就知道她大哥病了,当时有心想去看看,可陶然说这两天探望的人太多让她再等等,她一想也是,人家是当官的,上赶着探望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她这一个,那就再等等吧。

谁知等来等去等到了病退的消息?

这下子盼盼有点后悔了,都病退了这病得多严重?早知道这样她就早点去了,大哥一病大嫂和子悦她们也不知道得急成啥样?

见小丫头忙忙活活的开始张罗礼物,墨陶然跟在后头一脸后悔的道:“打电话时说只是轻微腔梗,算不得什么大病,谁想到会病退?这事闹的,对了,咱家不还有给爸准备那蛋□□维生素什么的吗?都装着装着,回头咱爸吃我再给拿,先可着大哥用。”

他老丈人想吃啥有的是人送,退居二线的任国平要是再想吃点啥,估计今后只能自己买了吧?

带着这种奇异的暗爽,墨陶然装起补品来特大方,满满两兜子装完了,他神清气爽的对任海鹏道:“爸,我们去看看大哥,一会儿就回来。”

任海鹏心情复杂的道:“去吧,好好劝劝你大嫂,要是真伺候不过来就在那帮两天,唉,他们家这两年也不怎么了,一个个的换着班的住院。”从子俊到子悦,再加上动不动就心脏不好的张月荣,这一家四口住了个遍。

等到了医院不出所料,探望的人连小猫三两只都不见了,只有任子俊母子俩在屋里看护。

看见病床上躺着的任国平几天不见苍老了许多,连鬓角的头发都已然花白,盼盼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倒不是心疼她大哥,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好像上了年纪的人说不上哪天就不好了,不行,回去她得再带父亲做个全面检查,可不能跟大哥似的变成这样。

不知道盼盼心里正惦着那个爹,因心情不好谁也不想搭理、正在那做挺尸状的任国平一见他们俩来了,顿时来了精神,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陶然和盼盼来了?快坐快坐,子俊快给你小姑姑他们拿水果。”

见他爹这样任子俊暗暗松了口气,自打病退的消息下来,他爹的情绪就要死不活阴阳怪气的,能见个乐模样可是真够不易的。

端过了水果众人落座,大伙说了说任国平的身体,又聊了聊墨陶然的公司,被丈夫暗示了半天的张月荣无奈的站了起来:“盼盼啊,正好有陶然他们看着你大哥,你陪大嫂去测测血压吧,大嫂今儿个有点头晕。”

任子俊不知有假忙站起来道:“妈你怎么不早说?我陪你去。”

张月荣刚想说不用,就听任国平道:“让她们姑侄俩陪你一起去吧,我也没啥事就陪陶然唠唠嗑。”正好有些话儿子在还不好说,现在都走了正合他意。

墨陶然心里明镜似的对方想说什么,见人都走了他回头笑道:“您是一家之主可要保重身体才是,瞧这一病把我大嫂急的,真要有个三长两短,留下他们娘几个可怎么办?子俊连大学都没上呢。”

任国平吧嗒吧嗒滋味,这是好话吧?是吧?

压下心底的膈应,他叹了口气道:“唉,哪是我不想保重身体?你是没看到,这俩孩子一个个的是真不听话,他们俩要是有盼盼的一半懂事,我也不能气成这样,唉——”

墨陶然颔首:嗯,盼盼是懂事,不过那是我老丈人教的好,家长教育问题。

他这一点头,差点把任国平嘴里那声感叹给憋回去,正常人不都应该劝吗?有他这么探望病人的吗?想了想他也不来那些虚的了,直接煽情道:“陶然,爸老了。”

噗——

受惊的墨陶然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他单手握拳挡在唇边,咳嗽了好半天才喘过这口气来,感受着狂跳的小心脏,真心无力再吐槽任国平的不要脸了。

见墨陶然没有反驳,任国平继续悔恨道:”老了才知道,自己当初所追求的东西是多么的错误,我怎么能为了事业抛弃我的亲生骨肉?爸心里悔啊,现在一闭上眼就想到盼盼刚生下来那一小团,那孩子被我包在一个小被儿里…”

平复着心跳的墨陶然静静的听着,等对方红着眼检讨完了,他才为难道:“其实我特别理解您的心情,人这一辈子谁没脑子一热做过点糊涂事?可现在,唉,任书记,咱们这么说吧,您就是心疼盼盼想改正自己的错误,您也得为子悦子俊姐弟俩想想。”

任国平一眯眼,心说来了,这回不只拿子俊说事还带上子悦了?盼盼和子悦她们的感情那么好,我看你敢拿什么威胁?

不敢吗?呵呵,“当初您虽然是情非得已,可抛下盼盼的时候毕竟是条件不错,这么多年来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盼盼那日子也是越过越艰难,您说这么多年您都没想着认她,现在病退了,盼盼本事了,再想认?知道的是您岁数大了,一心想为当初的错事悔改,不知道的不得说您是个无情无义、自私自利、趋炎附势、不念亲情的奸诈小人?您是看破名利一心想着阖家团圆了,可子悦她们姐弟呢?被人标注了这么个父亲,今后对她们的婚姻事业那都是多大的影响?”

这一番话把任国平的腔梗全都治好了,血管通畅的都要大脑喷血了,哪还来的梗塞?

墨陶然的意思他听的明明白白,这就是在告诉他,你要是敢挑破那层窗户纸,明天A市的大小媒体都会曝出,你任国平为仕途抛弃幼女,等自己没本事没地位了,又反过来巴结已然出头的女儿!

自古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要是看到这么个反面消息,他任国平这辈子的名声算是毁的不能再毁了,还想东山再起?痴人说梦!

望着一脸似笑非笑的墨陶然,脑筋狂蹦的他狠狠的点了点头:“好,好,你说的有理,我那姑娘有本事,找了你这么个男人。”简直就是条阴险狡诈的狼崽子。

墨陶然推了推眼镜,很是真心的笑道:“任书记您说笑了,其实我这人身上也有很多毛病,全靠盼盼不嫌弃罢了。”

任国平被气的浑身无力脑晕耳鸣,他闭着眼睛躺回了床上,可半响他又不甘心的睁眼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要是认了盼盼再东山再起,对你来说会是多大的帮助?”这么大的好处你就愣是看不着吗?

见对方不噎着藏着了,墨陶然也索性敞开了道:“那您到底明不明白,对于盼盼来说,她突然知道自己不是被期待的孩子,而是被父母抛弃不要的,这对她来说又是多么大的伤害?您对男人的定义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对于我来说,男人就要保护自己的妻儿老小不受委屈,如果想要的东西需要伤害他们来得到,我墨陶然情愿不要!”

作为男人,墨陶然觉得自己顶天立地,同样作为男人,赵文博觉得自己真特么憋屈。

老丈人有病他也着急,老丈人病退他也上火,可已经这样了他能怎么办?这几天忙完公司的事他就过来跑前跑后,问题是不管他怎么跑,子悦就是没好脸。

一开始他还能体会对方是担心父亲,但后来琢磨琢磨有点不对味,这时候的子悦不是应该扑到他怀里寻找安慰吗?怎么会不搭理他?

心急之下,他靠着小舅子的信息堵住了回家取饭的子悦,看着面容憔悴的未婚妻,他到嘴的质问又成了叹息,好声好气的上前道:“还生气呢?我知道那事我做的过了点,可我不是着急吗?当初我父母在的时候明明说好今年就可以结婚的,如今他们不在了,任叔叔又不喜欢我了,我心里一急就想出那么个主意,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了好不好?任叔叔要是还不同意我就多求几次,一定会让他再喜欢我的好不好?”

想来想去,能惹子悦生气的也就这事了吧?反正不管是不是先把媳妇哄好了再说,结婚的事回头再找墨陶然拿主意。

看着认错态度良好的未婚夫,任子悦眼眶一红:“你还想娶我?”

这话彻底把赵文博问懵了:“我不娶你娶谁啊?”不对,最重要的是,“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娶你了?”天地良心啊,他这边为了娶媳妇已经是绞尽脑汁了,他媳妇脑袋里到底想什么呢?

一听他这话,任子悦彻底委屈上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哭着道:“你让我学赌石,我不会赌石,没有盼盼好。”本来当时只是一股气,结果回头被她爸一说,又赶上父亲病退,她突然一点自信都没有了,或许她本来就不是自信的女孩,因为她所有的荣耀都沾上了父亲的光芒,现在被两个最亲近的人层层剥去,她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看着哭成泪人的未婚妻,赵文博满脑门的黑线:他说过吗?呃,好吧,他是说过,不过那就是顺嘴一说好吧?人家媳妇要是买彩票中奖,他还不能让自己媳妇买彩票了?这不是同理吗?

虽然觉得子悦有点过于玻璃心,不过再想想,这也是吃醋的表现吧?吃醋就说明心里有他,有他也就是爱他,这么一推理,让大男人的他美的不行不行的,忙把未婚妻搂在怀里安慰道:“我那就是顺嘴一说,还教你赌石,跟盼盼一比我都得回炉另造,拿什么教你啊?不哭不哭,咱们一会儿还得给叔叔送饭,你哭成这样他不得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回头要是更讨厌我,不让我娶你可怎么办?”

听着对方宠溺的语气,感受着对方呵护的动作,任子悦心里的不确定缓缓的散开了,她想起自己受伤昏迷醒来的那一天,文博握着她的手不顾形象哭的像个孩子,那时候她就应该知道,自己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如今父亲失势他还把自己当成宝贝似的疼着,心甘情愿的哄着,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吧?单纯的喜欢她,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想开了的任子悦,终于伸手回抱住身前的男人,突然觉得,父亲的病退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让她确定了爱人的心。

赵文博呢,本来对未来岳父的病退是蛮失望的,当然,在他心里这和娶不娶子悦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谁不想有个强有力的靠山?结果等他到了医院,看到因为被墨陶然气了个半死,而对他恢复了以往态度的任国平,他也突然发觉,老丈人的病退似乎也不全是坏处,照这么发展下去,估计今年年底他就可以娶媳妇了吧?

“兰兰,你别怕,这工作不需要和人面对面交谈,隔着一个电脑,你也看不着他他看不着你,只要给你的资料都背熟悉了,网上有人询问的时候回复一下就好,很简单的。”

兰兰,也就是盼盼原寝室的那个胆小的丫头许兰兰,这丫头的性格本来就小,自打出了罗诗函事件后,这丫头是宁可喝凉水也要饿着肚子龟缩在寝室里,去年罗家查的紧,墨陶然也不好明面出手帮她,只能靠盼盼时不时的救济救济,今年自己开了公司,两人又订了婚关系不同以往,作为未来的总裁夫人,拉个同学来公司当客服简直是再正常不过。

本来这丫头还不敢,后来听说不用正面交谈,终于稍稍壮大了胆子。

到这一看,虽然自己不会打字,那沓资料也略厚了点,但不用见人这点真好,对于她来说,只要不用过多的和人接触,再多的困难她都不怕。

安顿好了许兰兰,盼盼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客服工作室,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道:“赵姐,我这同学胆子特别特别小,你给她安排的那位客服性子好吧?”不是她信不过赵秘书,实在是兰兰的性子,唉。

赵秘书笑道:“放心吧,那是一位老客服,能当好客服的人性子都是极好的,而且她为人热心一定会照顾好你那位同学的。”

来之前老板已经交代了,那丫头曾经帮过他一个大忙,所以一定要照顾好,能教点一技之长最好,要是实在立不起来,也要让她在公司安安稳稳的待上两年,以达到勤工俭学的目的,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要再不懂可就是傻子了。

听赵秘书这么说,盼盼的心里终于落了地,和对方一起上楼去找陶然。

今天是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两人约好了中午要去瑞鑫楼吃午餐,因为许兰兰的事盼盼来的有点早,见公司的员工在开会,她坐在沙发上随手拿着一本杂志翻开。

刚翻了几页,有位小秘书给送来一杯咖啡,见盼盼笑着道谢,看起来很温和很好说话的样子,那小秘书坐下来低声求道:“任小姐,这两天老板让我们做市场调查问卷,我第一次做心里没底,你能帮帮我吗?”

盼盼愣了愣道:“怎么帮?我没做过。”帮是没问题,就怕帮不了,她不是学这个的。

见事情有门,那小秘书快速从衣兜里拿出张纸道:“就是很简单的一些问卷,我问你答就成。”

盼盼探头瞅瞅,确实都是些最简单的问题,也就笑着点头道:“好啊,你问吧。”

“第一题,请问任小姐最喜欢什么颜色?”

“粉色。”

“第二题…”

满满一张问卷问完了,那小秘书珍而又珍的将其收好,而后道了声谢,开开心心的走了。

没事的盼盼将手里的杂志翻了个大半,才见开完会的墨陶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位一出来就看到桌上喝了一半的咖啡,皱眉道:“马上就去吃饭喝这么多咖啡干什么?”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

呃,“我渴了。”总不能说看到咖啡在那放着手痒了吧?

墨陶然给她一个拿你没辙的眼神,回头交代赵秘书道:“我先出去吃饭,通知魏经理下午一点来办公室找我。”

“是。”

瑞鑫楼是家新开的湘菜馆,装潢虽然没有多出色,但里面的特色小菜却是很不错。

因来的稍早馆内人还不多,两人找了个宽敞的位置落座,墨陶然拿起一份菜谱问同样看着菜谱的盼盼道:“想吃什么?来份剁椒鱼头?”他知道盼盼喜欢吃这个。

盼盼犹豫了下道:“今天不要剁椒鱼头了,来点特色的,就要…”

要字没说完,就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道:“陶然哥?你也来这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