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的名字…”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暗哑,仿佛是在强忍着什么,褪去她的衣服,毫不客气地吮上那从无人采撷的樱红花朵,雪蕾巍巍颤颤,若受惊的小兔,惹来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吮吸揉捻,留下湿润的水痕。

“溶…不要…”她慢慢的睁开双眼,透过朦胧的水雾,看见覆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打抱白玉簪绾住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黑发贴在他的额角及腮边,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浓浓的烈火,滟涟的唇边绽放着迷人的微笑,白色的中衣敞开,露出白皙却结实修长的上身,如玉眉宇间的柔情深切得让她心惊。

“玉儿,要!”黑影蓦然压过来,挡住了她眼前的光亮,精致绝伦的五官从眼前消失,她的面前一片漆黑。

他修长的指尖滑过她的细腻的脸,仿佛在确定什么,然后停留在她红肿的唇上,定了片刻,再探入,压住她的丁香舌。

辗转之间她已经衣衫褪尽,感觉火热的唇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她情不自禁的弓起了身子,沉迷的伏在温暖的锦被中,她的呼吸渗入他的衣衫之内,让他的肌肤也泛上一层诱人的色泽。

“玉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低沉的叹息从耳边响起,修长的腿被霸道的挤开。双臂缓缓收紧,抬起她的细腰,清冷而火热的吻吻细细密密的落满刀子整个白皙细嫩的肩颈,又含住那挺翘的蓓蕾,轻扯吮咬,动作堪称温柔怜惜。

“溶…可恶的你,到底想…要怎么办?”她迷离的眼神足以让全天下的人为之心醉。

他曲起她的腿,随手拿了枕头垫在她的身下。

她以为他会进入,想到那晚的疼痛,便咬牙等待着…

可他跪坐在床上,一点点俯下身,唇靠近她的私密之处。

她惊叫:“你要做什么?”

“听说这种方式能让女人疯狂,不过我还没试过…如果弄疼了,你告诉我。”醉人的声音依然暗哑。

她身子一颤,极力想合上腿:“不要了…”

他按着她的双腿,唇顺着她的小腹滑下去,慢慢地覆在那片濡湿旖旎的花瓣之间。

这种亲昵的交融和初夜那次完全不同,那种漫天降落的受宠若惊足以让天下女人为之疯狂。

“求求你…唔!停下来…”

他不但没停止,舌竟然探进去,灵巧的扭动,她完全无法承受那种刺激,尖叫着向后退,想要逃走,又被他拉回来固定住纤弱的腰。

他低头,用力吸吮,舔舐,甚至用牙齿轻轻咬住那敏感的唇瓣…

她无助地捏着被子,身体剧烈颤动…

他痴迷的看着她,昂起的欲望看得人心惊。

渐渐地,她在的唇舌的挑逗中浑身战栗,燃烧,全部的血液都开始向他的吸吮中会聚…

她开始沉迷,沉吟,妖喘,低低的饮泣。

今夜的雨,比平日的长久。

今夜灯光,似乎也比每日的都要美妙。

清风细雨间,他们也在云雨之中起起落落。

柔和的光穿过半透明的灯罩,洒落在床上交叠的人影上,透射出蜜色的光泽。淡黄色的灯光下,水溶记着怀中佳人漾着水雾的眼睛,右手撑在她身侧,左手轻柔抚过她的脸,埋进她的发,宠溺地揉动…

黛玉将手覆在他的手上,感受着他细长的指尖,扣紧他的指缝。在痴迷地凝望着他荡漾着深受的双眸时,她完全忘记痛楚,身心都被他彻底征服,只想做他的女人。

不需要掩饰,放下羁绊,这一瞬间即成永恒!

清晨的阳光把沉睡的人儿唤醒,睁开眼睛时黛玉才发现自己一直觉得冷是因为不知何时他已经离开。

想要翻身下床,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没有办法,只好开口唤了一声:“紫鹃?”

“王妃醒了?”紫鹃应声而入,走到床前把雨过天晴色的帐子撩起。

“什么时辰了?”黛玉被强烈的阳光耀得睁不开眼睛,于是眯起了眼睛。

“辰时三刻了。”紫鹃浅笑,“王妃还从没起过这么迟呢。”

“死丫头,要你多嘴,知道晚了怎么不叫我?”黛玉咕哝一声,暗暗叫苦,起这么晚,恐怕连府上的丫头婆子都要笑话自己了。

“王爷吩咐过了,不准奴婢吵醒王妃,说王妃要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紫鹃的脸上依然带着浅笑,不过手上却接过衣衫,把黛玉扶起来,给她穿上。

“胡闹,他的话你倒是听,怎么就忘了我的话?”黛玉发现紫鹃看着自己身上的吻痕,不由得羞红了脸,忙低下头去。

“主子,您身上是怎么了?”紫鹃从未见过这种情景,不由得紧张起来。

“没事,你不要跟她们浑说,还不快服侍我穿好衣服?”黛玉忙抬手把衣衫掩好,催促着紫鹃。

“主子醒了?”晴雯和莲籽抬着一个食盒从外边进来,看紫鹃搀扶着黛玉慢慢的下床,忙放下东西上前来服侍。

“你拿的什么东西?”

“王爷吩咐小厨房给您准备的早饭,都是您喜欢吃的。王妃也该饿了吧?”晴雯见紫鹃好像有心事的样子,神情木讷不同往日,便推了推她,奇怪的问道:“你是怎么了?还不去把镜袱揭开,服侍主子梳头?”

“啊,好。”紫鹃回神忙转身去梳妆台前伺候。

“别理她,她疯魔了。”黛玉瞪了紫鹃一眼,生怕她多说话。

“疯魔了?我看是——春天到了吧?”晴雯呵呵笑着,打趣的推了一下紫鹃。

“你这死蹄子,仗着主子疼你,就胡说八道的。”紫鹃先羞红了脸,背过身去。黛玉也淡淡一笑,慢慢的直到梳妆台前,觉得双腿酥软无力,像是刚刚大病一场似的。

北静王府的议事厅里,水溶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下边跪着的李宝贵,水安立在一旁,静静的等着水溶吩咐。

水溶也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李宝贵,盯了许久,方对水安说:“本王听说李宝贵因催收庄子上的地租曾逼死过人命?”

水安心头一跳,暗想,该来的还是来了。跪在地上的李宝贵更是大吃一惊,急忙叩头,连声求饶:“王爷饶命,奴才也是为王府着想…”

“你闭嘴!”水溶冷声喝道:“本王准你说话了吗?”

“是,奴才该死。”李宝贵急忙闭上嘴,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俗话说一命偿一命,既然你逼死过人命,我知道了便不能不管,我北静王府从来不是刻薄之家,总不能因为几料粮食,逼得佃户们走投无路,你心狠手辣,不砸手段的敛财,败坏王府的名声,本该是死罪!不过看在你这几年办差不算卖力的份上,我就饶你不死,水安,把他送到兵部,就说我的话,把这小子送到北疆去,给披甲人为奴,永远不许再回来。”

“王爷?”李宝贵原本听见水溶不要自己的命,心中还存了一点侥幸,但听到后来确是去给披甲人为奴,立刻慌了神,一边大叫,“王爷饶命”,一边磕头如稻蒜,赖在地上不走。

“哼,你这狗奴才还有脸求饶?你做的那些事情,当我不知道呢?再不走,立刻乱棍打死。”水溶冷声说道。

水安什么人?一听主子发话,立刻摆手,叫上两个年轻的家丁,上前来把李宝贵的嘴巴堵上,拖了出去。

“把他的家人也都逐出府去,遣到庄子上做粗活,永远不许再回府上当差。”水溶看着门口,冷冷的吩咐着,“另外,你带上两个稳妥的人,到他的外宅上走一趟,若是发现字据,文契之类的东西,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奴才知道怎么做。”水安忙点头答应,然后一摆手,两个婆子便把一个女子压上来。

“梅香?”水溶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你果然是胆大的很啊。”

“王爷,奴婢冤枉…”水溶话音一落,梅香立刻哭的梨花带雨。抽泣着连声喊冤。

“冤枉?那你昨晚三更半夜跑出去做什么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府上的规矩?你一个年轻女子半夜出府,我北静王府的名声何在?”

“王爷,奴婢是去买药的,奴婢…”

“买药,买毒药吧?”水溶冷笑一声,把桌子上的一个纸包扔在地上,“这就是你买的药吧?你想毒死谁?淑言?还是芽儿?还是你们王爷我?”

“奴婢冤枉…王爷明察…”梅香死不承认,就是一味的喊冤,因为她知道,凭着水溶的性子,只要她为自己开脱一句,那就会比死更难受。

“罢了,你也大了,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府中也留不得你。原想着你服侍太妃几年,给你找个像样的人家嫁过去,可你偏偏让太妃一再失望,既然你如此耐不住寂寞,那本王就成全你好了。”水溶看了看一边的水安,水安忙上前两步,躬下身子。

“请王爷吩咐。”

“把她卖到醉香楼吧,告诉那里的劳老鸨,一定要好好管教于她,若是丢了或者死了,她那醉香楼也别想再开下去了,不过你要先去衙门走一趟,带着人证物证,该走的手续一定要走,记住,出了这个门,她就是有名有姓的官妓。”

“王爷!王爷——您不公!不公啊!我不过是受人指使,我…”梅香一听说要把自己卖为官妓,便认为自己成了替罪羊,毒死李氏的事情,被水溶扣在自己的头上,她以为水溶会因些放过自己的姐姐,更不会去追究大姑娘婧琪,还有淑言那个贱人!凭什么?她真是不服!于是梅香便大声喊起来。

可是她刚喊出这么两句,便有婆子拿了东西把她的嘴堵上了。

“本王不公?先赏这个贱人四十藤条,再问问她可有资格言论本王公与不公?水溶说完这句话,一甩袖子,婆子便把梅香拉了出去。

水溶处置了梅香,又叫人把淑言等人带上来。

淑言等人被关了这两天,对外边的事情一概不知。但做贼心虚,淑言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是因为何事而被惩处。

跪在地上,众人全都哭哭啼啼战战兢兢,惟独淑言沉默不语。

“除了淑言之外,其余的人都卖到醉香楼,跟梅香一样。”

水安答应着,招手叫进一个管事,嘱咐了他几句话,把那几个人都带了下去。

水溶看着低头不语的淑言,冷笑着说道:“想来你是想明白了?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就准备上路吧。”

屋子里没有多余的下人,除了一个端着托盘的水安。

淑言听到此话,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猛然间抬头,看见水安的托盘中的一个茶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于是急忙砖头求饶,哭诉道:“王爷饶命,是奴婢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求王爷饶命…”

“做了错事?做了错事磕几个头就可以饶命吗?难道你没听说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话?”水溶冷笑,“你不单单是胆子大,心肠恶毒,你还背信弃义,恩将仇报!我记得你是碧荷出门时救回来的丫头吧?碧荷就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饿的奄奄一息昏倒在她的车前,她把你带回王府,求了太妃收留与你,你去用慢毒让她一点点的死去!”

“王爷饶命!奴婢受人指使,一时糊涂,但奴婢一心侍候王爷,对王爷忠心耿耿…”

“你还有脸说‘忠心耿耿’?你连救命恩人都可以谋害,本王又何德何能受你的忠心耿耿?水安给她灌下去!以后每天给她灌一杯,我也要让她尝尝碧荷临死前受的那些罪!”水溶说完此话,便起身离开议事厅。

而此时的黛玉,刚刚用了早饭,坐在碧桃园的屋子里,听秋茉回话。

秋茉奉水溶之命,带着潘氏和陈氏来给黛玉请早安,顺便当着两位姨娘的面,把处置李宝贵,梅香,和淑言的事情给黛玉回明白。

潘氏倒没什么,她向来是个老实人,虽然是个姨娘,连秦氏房里的小丫头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但潘氏平时并无僭越之事,所以依然平静的站在那里。而陈氏则着实下了一跳——从来不见王爷对内宅的事情如此上心,看来这次真是捅了马蜂窝了。不过陈氏认为,这都是秦氏那个贱人做的错事,自己虽然也有小错,但说不及她们娘们姐妹们仗势欺人。

黛玉听完秋茉的话,暗想水溶的果然铁腕,看来这个男人并不是外边看去的样子。于是看着站在一边的潘氏和陈氏,淡淡的问道:“你们怎么想?”

“主子英明,淑言那蹄子,本就是个笑里藏刀的人,李姐姐当初真是白疼了她了。”陈氏轻叹一声,拿着帕子偷偷地擦拭眼角,仿佛十分伤心的样子。

“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我们做奴才的不敢妄加评论。”潘姨娘听陈姨娘说完,之后,方弯了弯腰,低声回道。

“笑里藏刀?”黛玉淡淡一笑,盯着陈氏看了看,双看着潘氏,只见潘氏一脸的淡然。

“呃…”陈氏说不出话来,狠狠地剜了潘氏一眼,从心里骂道,这个贱货倒是会装,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说句话就把人往死里挤兑。

“笑里藏刀也好,绵里藏针也好,以后大家都安分些,好生伺候太妃和王爷,本本分分的过日子罢了。我是个图清净的,不想多事,只想大家能够相安无事,也就罢了。”黛玉的目光从潘氏的身上又转回到陈氏身上。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半晌不语。

当陈氏和潘氏二人站的脚酸腿痛以为小王妃坐在上位上睡着了的时候,黛玉又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们下去吧,我也乏了。”

潘氏便上前福了一福,转身下去了。而陈氏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待潘氏出去了,方上前给黛玉福了一福,轻声说道:“奴婢有事回王妃。”

“什么事,明儿再说吧,今儿我乏了!”黛玉看了不看陈氏一眼,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卧室走去。

“是。”陈氏恨恨的咬咬牙,心中骂道:这小狐狸精还真能端着架子,竟然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黛玉的确是累,回到卧室歪在床上,一双眼皮儿便要打架。

“主子略躺一会儿,只别睡着了,王爷也就要过来了,这会儿该用午饭了,主子用过饭再睡吧。”秋茉代替紫鹃,服侍黛玉躺在床上,拉过锦被给她盖上。

“恩,我不睡,只略歇歇。你去陈姨娘那里,说我的话,叫她把《金刚经》给我工工整整的抄写三份。过几天我要用,这几叫她别上来请安了。好好的抄写经书就行。”黛玉思来想去,还是没说出‘禁足’两个字,陈氏的事情,自然还是要让水溶处置的,印子钱的事情不能提,所以她的事情自然还要再放放。

“是,奴婢这就去。”秋茉答应着出去。晴雯正好进来伺候。

北静王府总算安静了一些。秦姨娘和陈姨娘一个被禁足一个月抄写《女戒》,一个被委以重任抄写《金刚经》。这点事情对于那些读书识字的大家小姐虽然不算什么,但对这二位可是不轻的责罚。

她们原不是什么读书人家出身的小姐,原本就不会写字,不过是进了王府之后,受些陶冶熏陶认识了几个字,后来升为姨娘,太妃却请了先生教过她们几天《女戒》《女则》两部书,所以勉强拿得笔。

秦氏抄写《女戒》三十遍倒也罢了,只是陈氏这《金刚经》抄的比登天还难。偏偏小王妃再三叮嘱,这《金刚经》有大用处,务必要仔细抄写。陈氏哪敢怠慢,每天都趴在桌子上写了扔,扔了写,白白的浪费了好些纸张,终于也没抄写多少可用的经文。黛玉软软的一句话,果然把她限制在屋子里没工夫出来。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安逸而已,黛玉不多做处置,是在等太妃出面。因为她知道,今天水溶雷厉风行处置了梅香和淑言,太妃一定有话要问的,反正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急也不在这一时。

水溶再回碧桃园的时候,黛玉还是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倦容,水溶心中有些不忍,暗想昨夜自己只顾贪欢,忘了她身子弱,尚未调理好。

午饭后二人便都不出门,一个看书,一个贪睡,闲闲散散的过了一个下午,方回静雅堂去。

破茧成蝶 第63章 婧琪苦肉赌亲情

晚间云轻庐来了,又给黛玉诊了脉,嘱咐了汤药还是要按时吃,丸药却又要添一种。出门时云轻庐别有深意的看了水溶一眼,水溶便送他出院门。

“怎么样?可有好转?”水溶在静雅堂门口问道。

“你呀,竟给我添乱,以后再不收敛些,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云轻庐看看身后的下人,俯身在水溶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声。

“呃…”水溶的脸有些微红,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行了,上等的老山参贵府上还是有的,浓浓的熬了鸡汤,每晚给王妃服一碗,你千万悠着点!”云轻庐临走时又瞪了水溶一眼。水溶这次倒是听话的点点头,看着他跟着婆子走远,才转身回房。

黛玉尚在灯下看账册,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完美的弧线带着一圈淡淡的光晕,美丽而宁静。

“玉儿,别看了。这些事情一天两天也弄不完,你身子要紧,睡吧。”水溶说着,便要去夺黛玉手中的账本。

“现在才不到二更天,哪里就很晚了?王爷若是累了,请先睡下,妾身要看完这本帐再说。”

“怎么,有问题吗?”

“怎么会没问题?”黛玉轻笑,翻开前面看过的帐页,把其中的疑惑一条条指出来。

水溶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本账册是府中内眷们一年四季的衣裳头面胭脂水粉等用度的,按说这只是很小的开销,别说太妃和水溶,估计寻常四品五品官府之家也不会在意这些开支。和偏偏就是这不起眼的小开支,仅黛玉手中这一本去年的账册,出入便不下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对于北静王府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寻常农户之家,竟是天文数字。

仅仅这一项尚且如此,那么柴米油盐,人情礼往,逢年过节那些大开销呢?想一想,水溶便会火冒三丈。

北静王府根基不浅,外边良田上千倾,店铺十几家,生意也算是做的不小,而这几年每每亏空下来,水溶还总在深深自责,竟然想不到家贼难防。

可是说来说去,这几年内宅总还是太妃当家,秦氏不过是协理罢了。

“太妃上了年纪,精神总是有限了。玉儿,幸亏你来了!”水溶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又有些庆幸的,把黛玉拥进怀里。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爷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黛玉靠在水溶的怀中,没有挣扎,真是为难的低下了头。

整日为这些事情算来算去,跟那些底下人斗心机,是黛玉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如今,拥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把自己当成至宝呵护在怀中,自己又怎么忍心离他而去?

“玉儿…”情到深处,水溶又想低头吻她,可突然想到云轻庐瞪着自己的目光,又生生的忍下去。

“好了,王爷不要闹了。睡吧。”黛玉说着,轻轻的推开水溶的肩膀,把手中的账册合上,和一边矮桌上的几本放在一起,又唤紫鹃道:“紫鹃,药好了没有?”

“来了。”紫鹃应声而入,手中端着药碗。其实她刚才就进来了,因透过门帘的缝隙看见王爷搂着王妃说话,就没敢进去。

“叫雪雁来,把这账册收好。”黛玉指了指炕桌上的账册。

“你去吧,我来服侍王妃用药。”水溶接过紫娟手中的碧玉碗,要亲自喂黛玉喝药。

“王爷,妾身还没病入膏肓,我自己来吧。”黛玉说着,伸手接药。

“玉儿,不许你胡说。”水溶神色一变,严肃的说道。不过他并不放手,硬是拿着汤匙一勺一勺的喂黛玉喝药。

喝了三口,黛玉实在受不了他,于是抬手夺过药碗,抬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

“呼——好苦。”黛玉长出一口气,皱起了眉头。

水溶惊讶的看着黛玉这副豪情壮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挺能逞强,苦吧?快含一颗话梅。”

“我逞强?这么苦的药汁子,您竟一小勺一小勺的喂我,请问王爷是对我好呢?还是害我?怕我不够苦啊?黛玉小嘴一撇,推开面前的美男子,起身走到墙角处,把口中的话梅吐到痰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