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欲的挑逗,激起阵阵奇妙的快感,不禁沉吟出声。他眼神有些迷惘,动作却很坚决,控住腰肢让她贴紧自己

,狠狠咬上她的嘴唇。

她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啃咬,抖着手去解他领上的盘扣,无奈虚乏无力,半天都解不开。

清风拂来,他打个寒战,目光忽地清明,扶住她的背从唇上退开,低头笑看她倔强的小脸。她紧紧抓住他的前襟

,流着泪继续解那存心和她作对的盘扣。

他攥住她的手,“玉儿,别哭…”

他叹息着擦去她的泪水,唇舌开始热烈痴缠。他捧住她的脸狂烈描绘每一分每一寸,最终落在唇上长久啜饮,那

么急切的渴望,仿佛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

衣衫湿透了,冰凉一片地贴着皮肤,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多么烫热。

她不住地发抖却不是因为冷。他抱起她来走入池中,三下两下就甩除自己的衣衫,光裸肌肤相触的刹那彼此都是

震颤,无数次思念中的胸膛出现在眼前,却比原来瘦了很多,然而肌理线条结实流畅。她的指尖着魔一般从他的

锁骨滑下,从胸到背一寸寸,一分分挪移逡巡,让人爱不释手的柔韧。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低头含住她的手指宛转吸吮,脸颊来回磨蹭着她的,吻游移到耳边,咬住耳垂缓缓舔动,含

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还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已猛地攫住她的腰将她推倒池边。

倾身困她在怀里,猛烈的吻落在唇角,继而是耳廓、颈后、锁骨,最终埋在她胸前毫不温柔地啃咬。细密的疼痛

反而令她安心,真好,这不是梦。

她抬手用力环抱住他,嗅着他身上隐约的龙诞香和着的一路征尘的淡淡味道,掌心反复摩挲他胸膛,这颗爱她的

心就在她手下跳动,快而有力,无遮无拦。

她困在他的怀抱里,处处都是柔密紧致的暖热,落在全身的湿濡感已经分不清是泉水还是他的吻。皮肤下生出一

簇簇麻痒的火焰,顺着经脉游走到四面八方却无处宣泄,腿软得站不住,几乎坐倒在水里,只能胡乱摆着头去咬

他的喉结和胸膛上的突起。

他粗喘一声,忽而更紧抱住她往下腹贴去,手臂架开她的膝盖,她的腿环在他的腰上。他深情的看着她被泪水打

湿的红润的脸,缓缓沉入她的身子。

难以言喻的幸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长久以来彷如独自置身荒野的孤独心绪终于消失。他开始企求更多,她向后

倾身,心甘情愿沉沦,任他予取予求。

狂风暴雨般的律动引发了身体深处阵阵美妙的痉挛和震颤,满溢的充实感觉冲击得体内的潮汐开始苏醒,往复起

落。

某种甜蜜的痛楚正从灵魂最隐秘处升起,她不能思考,本能地咬住手背防止叫出声来。他却拉下她的手,无比轻

柔地吻她满含泪水的眼睛。

她战栗着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在他臂上留下抓痕。早就忘了疼痛的滋味,心甜美轻盈,像要展翅飞翔。

“玉儿,清醒了吗?”他抱着她,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在她的脑后,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肩窝,用自己最敏

感的肌肤感受着她的呼吸,时刻提醒着自己,终于回来了,终于又一次把她抱紧怀里。

“你怎么回来这么快?我好像听说前儿皇上才颁了圣旨。”

“我接到圣旨的时候,人已经在直隶省了,日夜兼程,跑了一千里路,就是为了早一刻看见你。”他的下巴抵着

她湿漉漉的长发,轻叹一声,“怎么玉儿嫌为夫来的太快吗?刚进门时,为夫可是听见有人正在吟唱相思曲呢。

“这么没命的赶路,我不准。”她的脸已经钻进了他的颈窝,却还一味的往深处抵着。

“好,下次不会了。”

“不准有下次…”她越发的不讲理。

“嗯,都依着玉儿。”他无奈的笑笑,把她抱得更紧。

“再有这样一次分离,我怕我无力等到你回来了。”黛玉幽幽一叹,从他的怀中直起了脖子,往后仰着脸,看着

他消瘦了许多,晒黑了许多的脸庞,抬手心疼的抚摸,“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许胡说。不管怎样,你都要好好地等我回来。”水溶低头,浅浅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虽然瘦了,但体力

却更好了。走吧,别在水中泡的太久。”

抬手拉过一条毯子,抱着她从水池中出来,用毯子裹着她的身子,转入一侧的房间。屋子里有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水溶便拿起一件披在身上,又转过来拿着毛巾把她的长发拧干。

“好了,我自己来。”抬起酸软的手臂,把长发绾成松散的发髻,拿一根玉簪别住,下床来,也给自己披上一件

长袍。

“今晚睡这里。”水溶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好饿,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你…不要命了!”黛玉心痛的要命,转身怒视着他,而那个慵懒的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看上去疲惫之至。

蝶舞长空第20章 苦涩涩帝染沉疴

第二日一早,五更时分不到,水溶便起身,收拾好了准备进宫面圣。黛玉从床上起身,只穿着茧绸睡衣一边帮水溶整理衣衫,一边轻声劝道:“见了皇上,说话和软些,他如果发火发怒的,你别跟他较真。”

“好好地,他为什么冲我发火发怒的?”水溶还不知皇上和黛玉之间发生的事情,虽然知道皇上暗暗的倾慕黛玉,但想着总不至于因此而对自己如何,毕竟在水溶的心中,皇上还是一个英明的君主。

“不都说天威难测吗?云大人已经被免职了。你可知晓?”

“嗯?为什么被免职?”水溶纳闷,云轻庐和皇上可不是一般的君臣,太医院上百名御医,皇上只信任云轻庐,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怎么可能把他免职?

“说是渎职。我也是听说的。总之,你小心些。”黛玉怕说多了让水溶心中多想,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嗯,没事,许是他们二人闹了什么别扭,回头我劝说一下皇上,云轻庐官复原职不是什么难事。”水溶不在意的笑笑,在黛玉的脸颊轻轻一吻,“你再睡会儿,我先走了。”

“溶…”黛玉不舍,伸手牵住他的手指。

“乖,我顶多一个时辰就回来了。”水溶回身,使劲把她抱紧怀里,又从她的额头吻到唇畔,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等我回来用早饭,咱们一起去看你的绾苏楼开业。”

“嗯,我等你。”黛玉踮起脚尖,盘上水溶的脖子,吻住水溶的唇。

依依而别,长长地吻让他的心中有了异样的感觉,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弯腰把她抱起,又放回床上,拉过薄被给她盖好,“乖,再睡一会儿。”

太和殿的偏殿里,集结了早朝的众位大臣。众人看见一身朝服英姿飒爽的北静王爷水溶,个个儿都上前来问好。

水溶含笑以对,和大臣们点头致意,最后目光落在王沐晖的身上,“沐晖,何时回京的?”

“王爷早安,下官是昨天晚上到京城的。”

“嗯,怎么样?有些日子不见你了,看样子你最近又是很辛苦。”

“辛苦是应该的,只要不辱使命,再辛苦也值了。”王沐晖微笑,这一趟他收获颇丰,查清了蜀州一带大小十几名贪官污吏。奏折已经写好,只能朝会之后,单独面圣,奏明实情,请皇上发落。

“越发干练了。”水落拍拍王沐晖的肩膀,赞赏的目光看着他。

边上的官员都对这两个年轻人投过异样的目光,一个皇室贵族的王爷,一个毫无出身的五品小吏,怎么会这么亲近?

众人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议论着一些与朝政无干的话,比如那个妓院的头牌曲儿唱的好,那个茶馆的功夫茶味道好,琉璃厂哪个铺子能淘到好东西等。

朝会时辰已到,还不见皇帝上朝。水溶有些奇怪,看了一眼偏殿里乱哄哄的大臣们,皱起了眉头。

“王爷,这皇上怎么还不上朝呢?”水溶身边的一个员外郎凑过来,轻声询问。

“本王刚从直隶省回来,还没见到皇上的面,不知其中缘故。”水溶摇摇头,“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大家稍安勿躁、再等等。”

水溶寻了个椅子,和王沐晖坐到一起,偏殿里不能随随便便议论朝政,更何况二人都是刚从外省进京,只好说些家常话。

“王爷,王妃可好?”

“嗯,很好,对了,一会儿散了朝随我去个地方。”水溶轻笑,黛玉的店铺原是林家的旧业,王沐晖既然是她家旧日的家人,自然跟那些掌柜的们极熟。

“可是即将开业的绾苏楼?”王沐晖昨晚进京,已经见过林彤等人。自家主子的事情,也了解了个大概。“你消息不错啊,廷灵通的。”水溶笑道。

“王爷过奖了,好歹也是林家的家事,我作为其中一员,总是该了解一些。”

“喝!你小子,行啊!”水溶浓密的剑眉一挑,瞪了王沐晖一眼,还家事,这厮早就跟林家没什么关系了好不好。

王沐晖笑笑,不与他多做争辩。

“圣旨下!”太和殿总管太监李德禄手持拂尘从侧门进入,尖尖的公鸭嗓子一喊,把屋子里乱哄哄的声音压下去,偏殿里一片沉静。众大臣跟在水溶身后纷纷跪拜:“臣等接旨。”

“皇上口谕:联躬违和,今日早朝免去,有事者将奏折留下。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山呼,有事的大臣纷纷把自己的奏折放进李德禄身边一个小太监手中的托盘里。

水溶和王沐晖等着重臣散去,方走至近前,王沐晖冲着李德禄一抱拳:“李公公。”然后把手中的奏折也放到小太监的托盘里。

“皇上口谕!”李德禄微微一笑,看着水溶和王沐晖道:“北静王水溶,蜀州通判王沐晖即刻觐见。”

“臣遵旨。”水溶和王沐晖齐声应道。然后跟随李德禄出太和殿的偏殿,往后转,去皇上平时住的清泰殿见圣驾。

“李公公,皇上龙体欠安?”水溶不解的问道,皇上风华正茂之年,身体一直很好,况且平日有云轻庐在,什么小病小灾也没在皇上身上出现过,怎么今日竟然病得不能早朝?

“哎!王爷不知道,皇上这回真是病了。太医说是:太过操劳了.要静养一段日子才好。”李德禄轻声一叹,为了皇上的病,太后昨晚已经把他叫去,狠狠地骂了一顿,说他侍奉圣驾不尽心,不知提醒皇上按时歇息。可这是他一个奴才能管得了的吗?自从皇上那日把自己关了雅阁晚上之后,便不分日夜的批阅奏折,连续两天两夜的操劳加上天一夜的沉闷,这病就突然来了,昨晚皇上在龙案前看奏折,突然间喷出一口鲜血,便昏倒过去。

这病一来便气势汹汹,连太医院的老王太医都连连摇头,只说:皇上不可再劳碌了,若是不好好调养,恐怕会落下病根。

此言一出,后宫上下部翻了天了。太后大惊失色,命人封锁消息。而她自己也守在皇上跟前已经整整一夜了。

“哦,原来这样。”水溶的眉头微微皱起,李德禄的说法他是不信的,朝中之事向来有宰相协助皇上处理。就算是有什么大事宰相处理不了,还有几个王爷替皇上分忧,况且近日边疆没有战事,治水之事也颇见起色,朝中并无让皇上忧心之事啊。

但是想归想,水溶知道,太过打听皇上龙体安危也是一大禁忌,于是他保持沉默,和王沐晖一起跟着李德禄进了清和殿的大门,然后绕过屏风,直奔皇上歇息的西暖阁。

太后一夜没睡,一直守在皇上身边。皇上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形容憔悴的很。

水溶和王沐晖进门来,双双跪在地上,叩头道:“臣参见吾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

“水溶来了?”太后原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闭日养神,听见动静,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水溶一身杏黄色绣蟠龙的朝服跪在地上,心中一动——这个少年王爷平日里沉静内敛,表面上只沉迷于风花雪月,但真的办起事情来却无人可比,皇上若能得他辅佐,定能成就宏图伟业。可若果把他逼急了,他也是朝廷最大的隐患。

“臣奉旨回京述职,特来进宫觐见陛下。”

“哎,皇上龙体欠安。哀家都愁死了。”太后一脸无奈悲哀的神色,叹了口气,又看着王沐晖道:“这就是王大人吧?据说皇上原是派你去蜀州查一件案子?”

“是,微臣王沐晖,奉旨回京,昨晚才到京城。”王沐晖跪在地上,没有抬头。

“嗯,好,你们都是好样的,个个儿都是青年才俊。皇上有你们辅佐,哀家便是闭上眼睛,随先帝爷去了,也放心j。”太后说着,便红了眼圈,拿着明黄色的帕子拭泪。

“请太后娘娘莫要伤心,太后娘娘依然是风华正茂之年,且皇上清正廉明,少年英主,礼贤下士。做臣子的尽心办事,那都是应该的。”水溶摸不清太后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好打官腔。对于太后其人,水溶是有敬重也有防备的。

“李德禄,水溶和王沐晖进来了吗?”皇上昏昏沉沉的声音从龙榻上传来,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水溶和王沐晖暗暗地吃惊,皇上因何事竟然病得如此之重?

“还是你懂事。终究也是咱们皇室血裔,忠良之后。罢了,哀家在这里坐了一夜,也乏透了。你们两个就陪着皇上说说话。”太后说完扶着身后的张德喜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龙榻上,闭目不语的皇上,轻轻地一摇头,转身出去。

“水溶…”皇上听见太后的脚步远去了,方睁开眼睛,伸出手臂想要起身,李德禄忙上前把他扶起来,拿了明黄色的引枕靠在他的身后。

“皇上,怎么病得这么重?”水溶有些不忍,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表兄弟。当初皇上被北静王派人从南边接回来后,曾经在北静王府住过一段日子。直到太子一党倒了,太子被幽禁圣祖陵,他才撤回皇宫居住。那时二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

“朕…自作自受…”皇上苦笑,深深的看了水溶一眼,“家中可好?”

“臣昨晚深夜回家,还没见到母妃。”水溶避重就轻,把皇上的问题绕过去。

深夜回家,没有见母妃,那定然是跟她在一起了。小别胜新婚,那么他们也一定是…想到这些,皇上胸中一阵醋意横生气血翻涌,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皇上…”水溶上前替他捶打着后背,又劝道:“皇上的龙体一向是有云轻庐来负责的,怎么今日不见他来圣驾前问诊?”

“朕把他赶走了。”皇上喘息着,靠在身后的引枕上,闭上了眼睛,“说说吧,治水的事情进展如何?”

水溶只好先放下圣体欠安的事情,把治水之事大致说了一遍,虽然有些困难,但还是可以克服的。黄河沿岸的百姓已经开始迁徙,可望在六月份黄河水大涨的时候,可以选出三个地方,开堤放水。但修建水库之事迫在眉睫,必须有朝廷重臣时刻监督。

“嗯,很好。”皇上点头,又看了看一侧的王沐晖,对水溶说:“朕这次就是要给你一个得力的助手。王沐晖办事向来利索。朕一直很喜欢他,治水是朕千秋功业之中最大的事情之一,你们两个一定要齐心协力,给朕把这件事情办好。”

“这真是太好了,臣叩谢皇上隆恩。”水溶大喜,得王沐晖做助手,比皇上给一把尚方宝剑还高兴。尚方宝剑是死的,挂在那里不过是吓唬人,可王沐晖这家伙却是一个手段高超的强臣。有他和自己配合,水溶可以省很大的力气。

“好了,把你们的折子都放下,各自回家休息几天吧。等朕的病好些,自然有旨意到你们府上。”皇上说完之后,摆了摆手。

水溶和王沐晖一起磕头告退。临走时,水溶还想再劝皇上把云轻庐召回来,但看了看皇上一脸的倦容,还是忍住了。

李德禄见皇上的眼睛微微合上,便忙过来拉过锦被给他盖好。

“李德禄。”皇上突然开口,把李德禄吓了一跳。

“皇上…”

“你来,坐下,跟朕说说话…”皇上的声音落寞无比。

“皇上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

“朕叫你过来,坐到朕的跟前来,跟朕说说话!”皇上有些生气,皱起眉头,但说话的底气却十分的虚弱。

“是…老奴就在这儿,皇上您有话尽管说…”李德禄惶恐的坐在龙榻前的脚踏上,靠着龙榻,偷偷地抹眼泪。

“朕是不是很可怕?”

“啊?不…皇上平日对老奴好的很,不可怕…”

“朕不是说对你!”皇上恨恨的说道,“朕是说对女人…”

“后宫的娘娘们受皇上关爱,个个儿都感念皇上的恩宠…”

“不是说她们!”

“这…”

“朕是说她…”

“皇上,奴才愚昧。”

“哎呀,你别跟朕装了,朕恕你无罪!”皇上脸上的无奈更深,想自己到今日这番地步,竟然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原本以为云轻庐可以做心腹的,谁知这件事情他也对自己有所隐瞒。所以才一气之下,把他遣走。

“皇上,这件事老奴说不好。”

“怎么说不好?你在这后宫之中当差也有十几年了,看过那么多后宫妃嫔,你也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皇上恕罪,这个老奴真的说的不好…就是…“李德禄悄悄地看着皇上的脸色,见皇上一脸的期待,于是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老奴觉得,这个女子,她跟后宫这些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