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你手上的生意如何?可还顺心?”水溶一边自顾品茶,一边淡淡的问话,其实水溶的心里,并没有把水泫当做外人。反倒是因为他从小在府外居住,心中存了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所以每回水泫进来找他,水溶便不把他当外人。

水泫正待答话,一抬头却突然哽住。水溶这才觉得不对,回过头去,因为地上悉铺厚毯,她走路又轻,蜜色透纱银闪福字缎长裙却是波澜不兴,连腰带上垂的一对玉玲珑都寂然无声。

“玉儿?”水溶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黛玉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指着水泫说道:“这是二弟,你原见过一面。本是一家人,也没什么见外的。”

“泫见过王嫂,王嫂万福金安。”水泫忙起身,对着黛玉躬身施礼。

“二弟无需多礼。”黛玉坐在水溶身边,抬手把那纨扇拿在手中,遮住了半边脸,淡淡一笑。因为金氏害自己的事情刚过去不久,黛玉摸不准水泫的为人,所以不好多话。只是略一坐,不待水溶说什么,又轻声说道:“王爷和二弟且坐着说话,妾身去端些茶点来。”

“不敢有劳王嫂。”水泫忙欠身回道。

“嗯,你坐着吧。我还有话问你。”水溶摆摆手,黛玉起身离开,水泫又坐回原处。

“刚才说起,你生意上的事情如何?可有什么不顺的需要我帮你?”

“多谢王兄拂照,那些俗事不过是些许小事。况且我那些本金都是交给别人打理,闲来无事,还是读读书,坐等收利而已。并不用操什么心。”水泫这不过是客气话,其实水溶也知道,他精于商业,眼光独到,京城很多官宦之家都拿了银子给他做生意,据说都能分到不错的红利。

“嗯,你素来是有数的。不管做什么,只要安守本分,便可积少成多。愚兄如今管着户部,也没给你行多少方便,其实你也知道,在朝为官,虽说很多事也都是身不由己,但若是有人横生事端,为兄自然也可为你做主的。平时没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事,也别跟为兄客气。若是我不在府上,你直接跟太妃说这可,这些年来,太妃心里,还是把你当自己儿子一样的。不然如今也不会把你的大姐儿抱在身边养着。”水溶倒是一片诚心,谆谆说道。

水泫又跟水溶客气了一番,直到二更过后,方告辞离船,出王府花园,回自己的家里。

水溶立在船头,静静地听边上的水啸回话:“王爷,二爷的生意,大多跟萧世子挂链在一起,这次王爷着手整顿,他也受到了不少的损失。”

“嗯,还有呢?”

“萧世子最近跟冷玉堂走的很近,几乎天天腻在一起。”

“泠月那边没有动静吗?”水溶眯起了眼睛,如今太后已经被逼到了死角,若是她不顾一切反扑,反而会影响秋闱之事。所以水溶决定趁机再给她一个警告,让她能够老老实实的等到秋闱结束,最好是等入冬以后,河工和农田里的秋收都完事,等大家都忙着过年的时候,她再喘口气。

“泠月姑娘如今也被萧世子的人天天缠着,很被动。”

“他们急了。你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还有,跟林央说,我想见落花楼的楼主。”

“是,属下遵命。”水啸躬身答应,然后飘然起身,点着水飘向岸边。

“要见落花楼主,我也要去。”黛玉从身后的船舱走出来,从水溶的背后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撒娇说道。

“乖,你不能去,太危险。”水溶沉吟一声闭上眼睛,心中激情涌动,抬手握住黛玉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不,我一定要去。”黛玉任性,固执的说着,把脸贴在他的后背。

“玉儿,别闹了。”水溶长长地吐纳一口气,水面上清新的荷香沁入心扉之中,清爽无比。

“不许我去,你也不能去。”黛玉一半好奇,一半担心。所以才一心要跟水溶一起去。

“到时再说,好不好?”水溶只好妥协,转过身子,把她拥入怀抱。让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下巴抵住她的云髻。

“不好,最近你总是爱用这‘缓兵之计’。如今我都被你架空了,林彤等人好像都直接听命于你了,是不是他们都忘了,自己是林家人,不是我黛玉的嫁妆了?”

“呵呵…小东西,连这个都吃醋啊?”水溶低头,吻住她的额头,然后轻轻地吻,往下,眼睛,鼻子,嘴巴…

手指缠绕着她鬓边散发,薄唇斜勾起一个弧度,眼底全是甜蜜的怜爱。他再次伏下身来,唇摩挲着她的,一点点游移到她的脸颊,她已无力做任何抵抗,只觉耳垂一阵湿热,心骤然揪紧了。

她的呼吸轻而浅,有着熟悉淡泊的香气,仿佛能引起最隐密处的惊悸,他不能再想,只能放肆自己吻下去,“玉儿,喜欢吗?喜欢这种感觉吗?”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他又重重吻上来,辗转啃啮着她的唇迫使它张开,唇齿间流淌着淡淡的茶香,他的舌灵蛇一般勾缠反复,奇异的感觉让她快窒息。

她微微抬眼看他,不知何时眼前的他变成两个叠影,交错的重叠在一起,他黝黑的眼眸像极了天空中灼亮的星光。

她的唇红润似刚开的桃花,尖尖的下巴优美的连接着洁白的脖颈,因喝了酒而浮上粉嫩的红色。

他挑着眉,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荷香阵阵,如佳酿般的醉人心扉。他看着妖娆的她,只觉他自己也醉了。

蝶语轻歌 第18章 疏忽大意险成祸

清早起来,陈姨娘按照府中的规矩,洗漱梳妆,收拾利索,来云水居给待遇请安伺候早饭。却因黛玉贪睡,等到辰时方醒。陈氏不好就走,便在厢房等候至辰时,停黛玉起身,紫鹃唤人才进去。

“贱妾给王妃请安。”陈氏看黛玉一身粉紫色茧绸睡衣尚未换下,正坐在床畔依着紫檀木大床一侧雕刻的梅花万福万禄镂空图案,半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紫鹃在一边绞手帕给她擦脸,心中暗暗叫了一声,好一个睡美人,如今身怀有孕却更有一番风情,怪不得王爷时时离不得她。

“恩,难为你天天这么早就来,起身吧。”黛玉扭脸看看一身素素静静品月色茧绸衣衫的陈氏,点点头,坐直了身子,接过紫鹃手中的湿毛巾来,擦了擦脸。

“主子,青岛这边坐,奴婢跟您梳头。”晴雯看着黛玉把毛巾递到紫鹃手中,便上前搀扶黛玉,轻轻地起身,走下脚踏,坐到梳妆台前。陈氏便忙站在一边,准备给晴雯打下手,递递梳子,捡捡头花什么的。

今儿不出门,不用梳的那么麻烦。简单些好了。“黛玉看着镜子里晴雯认真的梳理每一缕发丝,轻声说道。

“是,那就梳个慵妆髻吧,少用几根簪子就行了。“晴雯低头建议。

“行,”黛玉点点头。

“王妃头发真好,梳什么样的发式都好看。”陈氏在一边陪笑道。

“你容貌也好,今儿这身衣服穿着很合适。”黛玉淡淡一笑,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陈氏,今儿她这身衣服的确别致,品月色的宫绸不纕不滚,只用同色的锦缎插了一条窄窄的边儿,且同同色的丝带做成层层叠叠的花瓣堆砌在领口袖口,别致新雅。

“贱妾多谢王妃夸奖,只是贱妾蒲柳之姿,不敢比王妃的倾国倾城。”

“呵呵,我不是倾国倾城,你也不是蒲柳之姿。”黛玉淡笑,“你的心思巧的很,瞧着衣服做的,真是别致。”

晴雯从未听黛玉如此夸奖谁,今儿突然听黛玉这样,心中纳罕,便转脸瞧了一眼陈氏的衣服打扮,果然见她从别致处着手,衣服颜色虽然不鲜亮,但却清雅的很,让人见之忘俗。

“贱妾也只有这些小心思了,平时没什么事做,想些花样打发时间罢了。“陈氏往陪着笑脸。

“王爷忙于公务,倒是冷落了你。“黛玉淡淡的笑着,语气也极轻,但却一语戳破了陈氏的心思。

“贱妾死罪,从不敢有非分之想。“陈氏做惊恐状,忙福身低头。

“这算什么非分之想?你是王爷的姨娘,心中想着王爷,也是应该的”黛玉依然微笑,顺手翻了一下手边的首饰盒子,里面珠宝玉器琳琅满目,都是陈氏没见过的稀世珍宝,黛玉挑来挑去,从里面面拿出一块玉佩来,捏在手中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便抬手递给陈氏,“这些日子你日日来伺候我,不辞辛苦,这个赏你吧。”

陈氏见那玉佩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腻白无瑕,镂刻一片清隽荷花,也下覆一双鸳鸯,雕工极其精美,低下结着端端正正一双万年如意同心结,这种结法极有讲究,是富贵官宦人家才用的“万年”花样。

“这玉佩太贵重,贱妾惶恐,不敢受王妃如此贵重的赏赐。”

“拿着罢了,不过是个小玩意儿而已。”黛玉笑笑,扭头精心端详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不再理会陈氏。

陈氏只好将玉佩收在怀里,心中未免有些得意,又讨好的笑道:“奴婢今儿早起得早,带着丫头们去院子里采了些新出水的荷花嫩芽,想着蒸些荷叶糕给王妃,又不知王妃口味轻重如何。”

“清淡些就好,不要太甜。”黛玉笑笑,慢慢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陈氏说道:“回头叫素心去帮你?”

“不用,素心姑娘伺候王妃,也辛劳的很,贱妾总是闲来无事,为王妃做点小事也是应该的额,贱妾回去就做,晚饭时给王妃送来。”

“恩,你去吧。”黛玉摆摆手,让陈氏退下。

紫鹃便悄声对黛玉说道:“主子,她做的东西,咱们不能随便用。”

“我知道。”黛玉笑笑。,不以为意。但是陈氏最精殷勤的很,总是做了各式各样的东西给自己送来,明明知道自己不吃,但却从未间断。若是黛玉在冷淡下去,只怕会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做人之不易,便是如此了。

晚间陈氏果然送了一大盘荷叶糕来,用一个大大的荷叶式水晶盘子盛着,总是二三十块的样子,黛玉闻着清香无比,便动了心思要吃一块,无奈素心在一旁,说什么也不敢给待遇。黛玉知道她心思,便没再勉强,也就作罢了。黛玉便笑道:“如今你们都是杯弓蛇影了,瞧他们用了都没事,偏偏我就出事?”

“主子,这话儿您跟王爷说去,跟咱们说不通。”晴雯笑着,端过黛玉的粥碗,放在她的面前。

“王爷跟你们一个鼻孔而喘气,我跟谁说去?”黛玉无奈,水溶对自己的饮食尤为重视,所用之膳食汤药,必得经过云轻庐之手。有时云轻庐不再府上,会耽误黛玉用房,素心便总是把食材提前准备好,待云轻庐验看过之后,方拿到静雅堂的小厨房单独调配,为此,小厨房里的处置都是水溶从不归楼调进来的,在这府上粗了素心等几个黛玉的贴身丫鬟,其他人一概不许接触处置,违令者,杀无赦。

“又在背后编排我什么呢?”门帘一响,水溶一身杏黄色团蟒朝服从外边进来,看黛玉正对着粥碗发呆,接着笑道:“玉儿又在为用饭的事情发愁?”

“可不是,陈姨娘送了一大盘荷叶糕来,奴婢不敢让王妃用,这会儿王妃正在闹脾气呢。”晴雯立在黛玉身边,轻声笑道。

“不就是荷叶糕吗?你们原也该会做,怎么不自己做来给你们王妃?还在这儿说嘴,真真该打。”水溶说着,抬手臂等小丫头上来解开腰封,脱下外袍,只留下一身月白中衣,犹自扇着扇子,凑到黛玉的跟前。

“这都快进八月的天了,怎么还这么热?”黛玉看着水溶额角的汗,抬手用帕子给他擦拭。

“为夫骑马一路赶来,生怕错过了同玉儿一起用晚膳,所以着急了些。”

“哎,你真是的,越来越有出息了。”黛玉笑笑,又转头看着偷笑的紫鹃和晴雯,啐道:“你们还在哪儿站着笑,还不快去打水给王爷净面?”

这种事哪儿用紫鹃等人去做?黛玉话音未落,小丫头端着洗脸水进来,紫鹃忙接过来,跪在水溶跟前,轻笑道:“请王爷净面。”

“恩,”水溶转身,洗手净面,又吃了半盏凉茶,道了一声:“痛快。”

又说起荷叶糕的话题,水溶便对素心说道,“这也没什么,明儿你们去后面的花园的静云池里,乘扁舟采集些嫩荷叶来,放在蒸笼里蒸出荷叶露水,不要一滴水,只要用荷叶露调配着蜂蜜活了面,烘烤出来的糕点自然香酥可口,或许比陈氏送来的还好。”

素心听了高兴地答应了一声,转身下去安排人明儿一早去采荷叶。

“这得要多少荷叶?”晴雯小声问紫鹃。

你管用多少荷叶?难道静云池那八顷的湖面上,倒是连荷叶也采不够?难得你们主子想吃一样东西,你们还这样推三阻四的。“晴雯的话被水溶听见,又得了一声轻喝。

“奴婢不敢,奴婢是想着,明儿一早要安排多少人手去采荷叶呢。“晴雯偷笑着福身赔罪,暗想如今王爷对王妃,可是越来越尽心了。真想不出等王妃生了小世子,王爷会怎么宠王妃呢。

黛玉轻笑不语,如今在她面前,水溶和这些丫头们斗嘴,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玉儿,用饭吧?“水溶说着,眼睛看向那个大大的荷叶式水晶盘子里的荷叶糕,便信手捏了一块,凑到唇边闻了闻清香,笑道:“陈氏这厨艺还是不错的。”

“既然这样说,王爷就先尝一块,妾身想着,陈氏微闭会在这么大的一盘糕点中方什么东西,她应该知道,臣妾就是喝弥勒佛肚子,也治不了这许多糕点。”

“恩,只怕别人吃了没有什么事,偏偏你孕妇不行。”水溶笑笑,其实他也不信陈氏有如此胆量,但小心总没大过,于是把手中的糕点捏了一块,放入口中,荷香清纯,糕点入口即化,的确算得上是美味。

水溶吃了一块,觉得不够,便又吃了一块,吃完还夸奖了陈氏几句,惹得黛玉斜着眼瞧他,不冷不热的说道:“陈氏倒也是个细致的人儿,这举手投足都透着雅致,想必王爷惦记了很久了。索性今儿就过去陪陪她,倒也了却一桩心事。”

“玉儿,你又把为夫的话当耳旁风。”水溶瞪了黛玉一眼,闭口不再提及陈氏,且把那盘子糕点也叫人端下去。

黛玉不再多话,有一搭无一搭的用饭,水溶便陪在她的对面,也安静的用饭。

饭后水溶依然习惯用茶,因为水溶这几日有些咳嗽,所以云轻庐给他制了一味冲茶的中药包,里面有一种中药叫做川犄,原是清热败火的良药。

用了茶,水溶方拿了睡衣出去沐浴,不多时回来,恰好看见黛玉坐在灯光下,看着一本府上的开支账册,她专注的低头,灯光从她身后投过来,精致的五官侧面曲线上,便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水溶只觉得眼前有些发花,身上一阵燥热,冲动之下,上前抱住她,便轻轻的吻住。

“恩—— ”黛玉皱着眉头,感觉到水溶身上的火热与平时不同,便将账本放下,抬手推他:“不是刚洗了澡?怎么身上还这么热?”

“玉儿…你好美。”水溶狂热的喘息着,狠狠的亲吻着她的耳垂,啃噬,撕咬,仿佛长途跋涉于沙漠的旅人终于扑进了一泓清泉之中,黛玉肌肤上等呃凉爽,让他如食甘饴。

“溶,你怎么了?”黛玉的心底升起了一丝惊慌,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未见过他如此热情,近乎疯狂的,让她莫名其妙的害怕。

“唔…玉儿,我好难受,给我…”水溶的力道之大,根本不是黛玉所能抵抗的了的,他不容分说的把她抱起来,转生向床上走去。

“别,溶…今天我一直不舒服,孩子…呃…”黛玉惊慌的辩解被他炽热的双唇吞没。只留下一路娇吟。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离,迫不及待的撕扯她的衣衫,甚至弄疼了她也毫无怜惜。

“溶!”黛玉更加害怕。这样的水溶是陌生的,尤其是怀孕之后,他更不能如此粗暴的对她:“住手!”

“玉儿,不行,你一定要救救我…”水溶被一股狂热的风暴席卷全身,残存的理智被一点点焚化干净,只留下原始的欲望。抬手粗鲁的撕破她贴身的衣衫,绸缎的裂口,把她的肌肤乐出一道道艳红的痕迹,零散的碎布被扔到床下。

“不!好痛啊,你别这样”黛玉银疼痛而蓄满了泪水,挣扎变成了哀求,声音惊动了外面的紫鹃。

他却早已经被眼前的胜景惊诧,猛然吸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全省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几欲冲破血脉,冲破皮肉,喷薄而出,变成狰狞的兽,雪森森的齿,仿佛要吞噬掉一切。

紫鹃心头一跳,黛玉和水溶在一起,从未有过这样的哭啼,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来不及细细思索,紫鹃急忙闯进去,便瞧见床上这骇人的一幕。

水溶疯狂的吻着她洁白莹润的肌肤,每一下都会在她身上种下一道紫色的痕迹,而黛玉却拼命地挣扎,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主子!这…”紫鹃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

“紫鹃,他疯了,快!快!”黛玉看见紫鹃,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

紫鹃无奈,立刻冲上前去,想把水溶拉下来,无奈他一个女儿家,哪里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此时的水溶以纪念馆疯狂,全身汗湿,没有一丝理智可言。

晴雯闻声赶来,见状也忍不住惊呼一声,来不及细想,便从边上拿过一个玉枕,对着水溶的后脑砸过去。

水溶被一下砸晕,闷哼一声,伏在黛玉身上。

“王爷!”紫鹃和黛玉吓了一跳,都呆呆的看着晴雯,说不出话来。

“主子,奴婢知罪,奴婢不是故意的,王爷不会有事,他…只是晕过去了。”晴雯大口的喘着气,自己并没怎么用力,不过是水溶已经再跟黛玉挣扎的时间用了不少力气,所以才会被晴雯一击之下,昏睡过去。

紫鹃急忙上前,把手伸到水溶鼻子跟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有些微弱,但总算无碍,方回头骂道:“你这和蹄子,也太莽撞了,还不跟我一起把王爷搀过来?”

晴雯忙答应一声,和紫鹃一起吃力的拉起水溶,吧黛玉从他身下解救出来,紫鹃又对外面喊道:“素心,快去请云太医来!”

黛玉慌忙起身,紫鹃另拿了衣衫过来给她穿好,晴雯也把地上破损的衣料全都收拾起来拿走,回来时端了一盘温水,嚼着手巾给黛玉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云轻庐匆忙赶来,进屋后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你们往这百合鼎里放了什么东西?”

“没放什么呀?”晴雯等人被云轻庐一问,顿时不解,不过是平常用苏合香,这都是经他云轻庐检验过的,没有他的准许,如今谁敢在这屋子里乱熏什么香?

“这里面分明有人放了朱苓!”云轻庐顿足,水溶这几日一直都在喝自己配置的药茶,其中里面有一味川犄十分难得,对清热止咳有很好的疗效。但如果跟朱苓渗在一起,便是一剂猛烈的春药。

水溶此时全身汗湿,脸色苍白,分明是积欲于中,不能释放的症状,可这种话,在黛玉和众丫头面前,云轻庐此时由不好说出口。

“把那边的冰水给我。”云轻庐说着,指了指角落里青瓷大盘里已经化了一半的冰雕山水人物。

“是。”素心忙走过去,索性连盘子一块端过来。

云轻庐伸手在里面捞了一块碎冰,敷在水溶的额头,水溶一个激灵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睛看着云轻庐薄怒的眼神,叹了口气道:“轻庐,你怎么来了?”

“王爷觉得怎么样?”云轻庐看着水溶的眼神里布满了血丝,知道这冰水不过是暂时清醒他的神智,若要解了此毒,除了行房事别无其他好办法。

“嗯…很难捱。”水溶苦笑,清醒之后,热浪再次席卷全身,他只能咬着牙,硬生生的忍着。

“王爷,还是出去走走吧。”云轻庐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黛玉,摇摇头。如今她这个样子,如何能承受得了?若是乱来,腹中胎儿定然难保。幸好水溶还有一房妾室,不然…

“呃,轻庐,你扶着我,咱们…先出去…”水溶随着云轻庐的目光再看黛玉一眼,胸中的欲火几乎要把自己烧成灰烬,不管如何,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

蝶语轻歌 第19章 请君入瓮好戏长

黛玉怔怔的看着水溶被云轻庐半扶半抱着从云水居里出去,呆呆的问边上的素心:“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主子先休息一下,奴婢这就去问问云大人。”素心也很着急,事出突然,大家都摸不着头脑,连黛玉也没了主张。

“快去!”黛玉瞪着门口依然晃动的珠帘,珍珠和猫儿眼琥珀等各色珠子串在一起组成一个花开富贵图案的珠帘轻轻地晃动着,帘后没有了水溶的身影,黛玉的心中空空的。

素心忙转身出去,远远地跟上云轻庐和水溶的身影。

“轻庐,我这是怎么了?”水溶只觉得喉咙干渴的要命,小腹中有一道火龙上蹿下跳,仿佛要跳出来,却总找不到出口。

“王爷,误服了春药。”云轻庐苦笑,心中哀叹,且是很猛的春药。

“哦,没关系,你把我扔进去。”水溶虚弱的说道,指了指路边的流云溪。流云溪是绕在云水居的一条人工河,河面时窄时宽,水流时急时缓,是引自静云池的一脉碧水。

“不行,那样王爷的身体会受损,且不易修养恢复。”云轻庐摇头。

“那你把玉儿找来。”

“王爷若是想王妃流产,就尽管把她找来。”云轻庐再次摇头,凭着水溶这会儿的劲头,恐怕一两个女人都解决不了问题。

“那…”怎么办?水溶残存的意识再一次开始模糊,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连云轻庐一块跌倒。

“王爷,你不是还有一房妾室吗?要不要叫人传她?”云轻庐说出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办法,这个办法可以轻而易举的让水溶脱困,虽然后果可能是那个妾室三日下不了床。

“你…要玉儿这辈子…都不理我吗?你…若是那样害我,我…以后再…不认你这个朋友。”水溶失望,说完这句话,便失去了身上仅有的一点力气,整个人都吊在云轻庐的身上,火炭一般的体温把云轻庐也烤出了一身的汗。

云轻庐使劲扛着水溶,往前院走,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黛玉腹中的孩子有事。在云轻庐看来,男人也就是那么回事,水溶待黛玉已经算是极致了,就算今晚水溶真的找了别的女人,黛玉也没有理由跟他过不去。毕竟这不是一般的情事,而是为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