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实质性的霸占与掠夺,她只觉得眼前升起一片浓雾般的白芒,然后下一刻便陷入了混乱但却不名所以的强烈需求中,疯狂的节奏伴随着狂乱的快~感,沉沦堕落…湿濡的身体,粘稠而柔软的床单,一切都仿佛来得过快过急,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前一波的余韵还未消退,食餍不足的他又一次发出执拗的相邀,俊逸无比的面容,贪渴而痴迷地注视着她,幽深的黑眸中那火一样的热烈好像要将她焚烧透尽,过于急躁的进犯让她来不及喘息继而又落入了另一波翻天覆地的逆流中。

沉沉的一觉睡醒时,已经是黄昏时分。黛玉翻身,只觉得身上十分的不舒服,于是皱着眉头,绕开身侧的水溶,自己穿好衣服,唤了丫头准备热水,说要立刻洗澡。

水溶便被黛玉说话的声音吵醒,转身轻笑道:“我也要洗。”

“讨厌,以后白天你不许进我的房里。大白天了,这都成了定例了。”黛玉瞥了水溶一眼,自顾出门去浴室洗浴。

因二人中午都没用午饭,所以紫鹃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晚膳,有黛玉爱吃的淮扬小菜,也有水溶喜欢的珍馐佳肴,另外紫鹃还叫人弄了一壶酒来。

黛玉因笑着嗔道:“你倒是有心的,怎么今晚准备的这样细致?”

“奴婢瞧着,主子和王爷这几日实在是劳乏的很,索性连顿安生饭都没好生用过。今儿还不容易闲了,那些恼人的事情也撂下了。很该好好地喝一盅庆贺一下才对。不过云太医说了,主子此时没过一百天,依然要注意调养,所以奴婢准备的是米酒,主子喝两口也不妨事的。”

“你这丫头,越来越贴心了。我可舍不得你出去了,将来就在这府里寻个如意的,你只守着我一辈子,倒也罢了。”

“主子又拿奴婢来说笑。”紫鹃羞红了脸,给黛玉斟满了米酒,水溶便也沐浴完回来。

黛玉陪着他喝了两盅酒,然后便用饭。饭后黛玉便说刚睡了,不能再睡,要出去走走。水溶便要跟着,黛玉笑道:“我要回林园去,你莫要跟去了。只叫水啸带着几个人跟着也就罢了。”

“都说这园子好,到底我也没去过,今儿索性要跟着王妃一起去逛逛,如何又不带我?”水溶一定要去,黛玉没办法,只好由他。

二人坐了车去了林园,黛玉便让王沐晖陪着水溶随意走走,自己去找晴雯。晴雯此时精神依然有些恍惚,一言不发,时不时的便掉眼泪。让人看了十分的心疼。

黛玉坐在她的床前,让下人们都退出去,又掩好了房门,方又回来,陪着她掉了许多眼泪,便慢慢的把皇上赐婚的事情告诉了她,又道:“这会子圣旨还没下来,不过也就是明天的事儿了。估计圣旨会下到这里,你到时可不许拧着。以免吃了大亏。”

晴雯便愣愣的点头,然后又连连摇头,只是掉泪。

“我知道你不愿嫁给他,不怕,咱们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我已经要林央去联系外边的人了,回头我会把你安排到一个妥当的地方。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你。只要有我在,便保你周全。”

黛玉原来对晴雯,不过是几分情义在,而如今却是一份责任了。不管如何她都是自己的家人,若是保护不了她,那重振林家家业的志向不成了空谈?

晴雯此时全然没有一点主意,一切单凭黛玉做主。她听了黛玉的话,只是流着泪点点头,便低下头去。

黛玉又劝了她几句话,方出了海棠园。带着紫鹃等人去王沐晖的书房说话。水溶见黛玉又哭过,便连声说再这样以后不许她回来看青儿。黛玉也不理他,只是心中暗暗地打定主意,有些事儿看来要瞒着水溶了。告诉了他,未必成事。

第二日果然有谕旨到,容皇后懿旨:青儿姑娘秀美聪慧,淑言工容,封馨宁郡主,赐婚与五品神武将军霁云飞为妻。

晴雯被丫头们服侍着,只穿着家常衣服出来接旨,脸上淡淡的,没什么惊喜,也没什么悲伤,仿佛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一般。

皇后赐婚,也是天大的荣耀。霁云飞虽然身上有伤,但心情却是极好的。因自己前来不便,便求了秋茉备了丰厚的礼物过来瞧晴雯。秋茉的心情也复杂的很,原来也替晴雯不平,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二人有个好结果,所以便应了霁云飞的要求,亲自来看望晴雯。

晴雯也只是淡淡了,不笑不怒,只说些家常的客气话。惟独对霁云飞的东西拒而不受,说自来没有这样的道理,若是下聘,还请他另择良辰吉日,让官媒找北静王妃说话。

秋茉同为女子,自然无奈,知道此事不能再强求晴雯,便应了她的话,把东西都带回去,原话告诉霁云飞。

霁云飞知道晴雯依然十分的生气,心中早就暗暗的后悔,但木已成舟,想着也只好以后多多迁就她,凡事都依着她的性子来,多多的疼爱她,也就罢了。

耿延锋准备离京的事情,自然是跟秋茉难舍难分,无奈皇命在身,不敢耽搁,择定三日后便是出门的好日子,回了皇上,协同大理世子带着两千护卫上路,留下一千人跟随霁云飞随时听候差遣。

耿延锋走后,钦天监便择定了五月初二乃是黄道吉日,皇后下旨,让北静王妃和惠宁郡主负责操办馨宁郡主和神武将军的婚事。

然谕旨刚下,林家的下人却匆忙而来,见着黛玉便跪在地上磕头不已,惊慌失措的回道:“回主子,郡主…郡主不见了…”

“什么?!”秋茉大惊失色,急忙上前,问那家人:“如何会不见?”

“早起郡主还说今日身上觉得畅快了许多,要去园子里游玩,奴婢便叫小丫头跟着,郡主走到凹晶溪馆处,便说忘了带帕子,让小丫头回来拿。可等那小丫头拿了帕子再回去找郡主的时候,郡主便没了人影。奴婢们怕郡主有闪失,叫了家中所有的下人翻遍了整个园子,都没找到郡主的踪迹,只在凹晶溪馆边上的青石一侧,发现了郡主的一只绣鞋…”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黛玉也一阵惊慌,扶着紫鹃的丫头,慢慢的流下泪来。秋茉跟是急得团团转,一连声的叫人:快通报官府,叫人四处巡查,一定要把馨宁郡主找到!

然,人已经丢失,又能去哪里寻找?就算是官府出动官兵,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也没有寻得晴雯的一点踪迹。

霁云飞得知此消息的当时,便喷了一口鲜血。属下惊慌失措,寻了太医来瞧时,太医说不妨事,这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的缘故。将军素来体壮,这也不算什么大病,只略休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霁云飞又哪里肯休养?只是不听属下的劝阻,只身一人沿着京城的街道细细的寻了半月有余,依然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直到后来霁云飞心灰意冷,只一心练武,对身边的事情毫无兴趣。

皇上听闻此事,也连声叹息,但事情发生在林园,干系到北静王妃,他又舍不得降罪,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成了一桩未了的孽缘。

一月后,耿延锋有加急密奏送来,说大理世子已经安全抵达大理国,南疆老藩王已经过世,按照朝廷的规矩,原藩王世子袭了他父亲的爵位,只官职俸禄降了三级,奉命跟随耿延锋进京觐见陛下。因耿延锋担心自己和南疆藩王全都进京,大理世子也已经回国,南疆无大将镇守,恐怕大理及周边小国滋扰边境,便请皇上出个万全之策。

皇上便让霁云飞南下,升他为正四品神武将军,镇守南疆,保疆卫土。霁云飞因寻晴雯不得,心中郁闷,想正好借此出京的机会暗暗地寻访晴雯,于是欣然领命,带领一千精锐骑兵择日南下,和耿延锋换岗。霁云飞出发之前的那个晚上,独自一人骑马出城,去西郊的那片草地上躺了一夜,黎明时直接纵马去军队驻扎的军营,传圣旨,带着人马拔营而去。并没有跟任何人作别。

蝶梦翩跹 第01章 凡事从头另打算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是一个明媚的春天。

刚满一周岁的水琛和水琨已经开始蹒跚学步,咿呀学语,静雅堂的院子里,十多个保姆和丫头们聚拢成一个圈,看着中间已经站的很稳的两个孩子,各自都在欢快的逗引着他们。

“大世子,这儿,来这儿…”小丫头巧儿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一边摇着一边叫水琛,想引他抬脚走路。

“二世子,这儿,来奴婢这儿…”水琨的奶娘李氏蹲在地上,张开双手呼唤着水琨。

“二世子来这儿,瞧,这儿有什么…”

“大世子来这儿…快来啊…”

两个孩子一个面东,一个面北,好奇的看着周围的花红柳绿,就是不动脚,只是那样看着,彷佛对那些人们手中的东西,毫不感兴趣。

婧玥和婧瑶两姐妹从外边走来,见院子里这么热闹便凑过来瞧,因见两个弟弟站在那里左看右看十分有趣,便也加入了众人的行列,二人抬手唤着弟弟到自己跟前来。

水琛听到姐姐的声音,特意回头寻找,待看清楚静玥之后,咧开小嘴呵呵的笑了两声,便迈开脚步往婧玥跟前走。

“乖琛儿,来,到姐姐这儿来。”婧玥很高兴,忙蹲下身子张开双手准备抱住水琛。谁知水琛走了三四步快到婧玥跟前时,却止步不前,对着婧玥笑了一下,眨眨眼睛,却又转过身去。

“啊唉──”水琛用自己的语言唤了水琨一声,好像要表达什么。

“嘻嘻…”水琨回头,看着哥哥笑笑,又低头玩弄手中的一个小球。

“嘿,这小家伙,竟然骗我!”婧玥笑笑上前一步把水琛抱起来,水琛回头看抱着自己的是姐姐,突然趴上去,照着婧玥的脸蛋吧唧一口,竟然咬了下去。

“嘶──”婧玥吃痛,呲牙咧嘴的说道:“你还真咬啊?”

乃娘赶忙过来抱过水琛,回头看婧玥粉嫩嫩的脸蛋儿上,除了有两个小牙印儿之外,还有大片的口水,于是笑道:“二姑娘莫恼,两个小世子爷正是长牙的时候,牙根儿痒痒,所以这几天总是咬人。”

“没事没事…”婧玥一边拿着帕子擦脸,一边笑道:“你咬姐姐没事,回头若是乱咬人,看父王不打你的屁股!”

众人便轰然而笑,奶妈子又把水琛放到地上,对众人说:“来,咱们再让小世子练练,今儿必得让二人都能走四五步才罢。”

众人便都答应着,又开始想尽千方百计逗引两个小孩。婧玥和婧瑶自然也加入了其中的行列。

黛玉从议事厅理事回来,没进院门便听见院子里叽叽喳喳,于是笑道:“他们又再让两个孩子学走路。”

“快一周岁了,小世子爷也该学走路了。”紫鹃搀扶着黛玉迈进院门门坎儿,果然见一群丫头婆子围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说笑着。

“王妃回来了。”有外围的小丫头先发现黛玉,忙转身行礼。

众人便都止了说笑,纷纷给黛玉行礼,婧玥和婧瑶二人刚要转身上前去给黛玉行礼,却见水琛和水琨二人突然都扭过头来,看见自己的母妃走来,便兴奋不已,也顾不得自己还不怎么会走路,便迈开小脚丫子往前跑。刚跑了两步,眼看着就要趴下了,婧玥和婧瑶忙一人一个把他们两个扶住,众人都笑道:“刚怎么逗他们都不走,这会儿见了王妃,竟然跑了起来。”

黛玉便笑道:“还不去把他们抱起来,玥儿倒也罢了,瑶儿哪里抱得动琨儿?”

婧瑶便开心的说道:“母妃,我能抱得动弟弟,你瞧…”婧瑶说着,果然把水琨稳稳当当的抱起来,送到黛玉面前。

“唉哟哟,三姑娘真是能干。”奶妈子在一边笑着说道。

“瑶儿好孩子。”黛玉弯腰接过水琨,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说道:“姐姐抱着你玩儿,好不好,嗯?好不好啊?”

水琨便咯咯的笑着,要往黛玉的脸上趴,黛玉便往后躲着,笑道:“你又要干嘛?又要干嘛?不是牙痒了想咬人啊?”

水琛的奶妈子便接过婧玥手中的水琛,笑道:“刚大世子还把二姑娘的脸上给咬了一下呢,这两个世子爷,如今都成了小老虎了。”

“玥儿没事吧?”黛玉忙转身看着婧玥,却见她的脸蛋上还隐隐约约的发红,于是拿着帕子轻轻地抚了抚,又笑道:“他们再咬人,就打小屁股。”

众人又笑,便听门外太妃笑道:“谁敢打他们的屁股啊?”

“母妃来了。”黛玉便把孩子递给奶娘,自己上前去请了安,搀着太妃往里走。

“为什么要打他们的屁股啊?小孩子长牙的时候,可是很难过的,他们那牙根而痒的很,你们很该想想法子才是。”

“是了,原是备了粗棉布,用开水煮了,缠到手指上,不时帮小世子磨一磨的。”奶妈子忙上前回道。

“嗯,这倒也罢了,磨的时候沾一点香油,别把我宝贝孙子的小牙根儿给磨破了,咱天天咬他们,是不是?”

水琛见了太妃,彷佛是见着天下最好欺负的人,立刻瞪起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伸着小手去拨太妃发髻上的长簪。太妃忙躲,水琛的小手却极快,一把抓住了一缕头发,死死的攥着不放开。太妃头皮吃痛,一边哎呦哎呦的叫着,却还在呵呵的笑,伸手打了水琛的小屁股一下,笑骂道:“你这小东西,敢在我的头上动土,你父王从小儿都不敢的。”

黛玉忙笑着训斥奶娘:“还不把他们抱下去,由着他们胡闹!”一边又搀扶着太妃进屋来,打开梳妆匣子,亲自给太妃打开发髻,慢慢的梳起来。

太妃离了梳妆台,回头去黛玉的软榻上坐下,笑道:“今儿我来,原是有事跟你说,眼看着两个孩子就要满一周岁了,咱们可要好好地庆贺一下才行。”

“瞧母妃说的,庆贺自然是应该的,但咱们还是别太大办了,只把郡主和几个要好的世家请来坐一坐,唱一天的戏也就罢了,这满朝文武的若是都来,只怕外边瞧着不好。如今王爷虽然圣宠正浓,可咱们也要内敛行事才好。”

“哎!你这话倒是对的,前儿溶儿还跟我说,要我把北疆兵符还给皇上。他说南疆和西疆兵符如今都在皇上的手中,这一年来皇上都没有封南王和西王,如今看来,这四王分理四疆的局面,怕是要打破了。你觉得呢?”

“自古以来,皇权至上,媳妇也认为皇上收回四疆的兵权,是势在必行的。只是南面和西面正好有合适的机会罢了。但如果等到撕破脸面再行此事,还不如趁着如今大家和和气气的,把兵符交上去完事。如此皇上心里痛快,咱们也保全了脸面。况且如今咱们家,原也不指望那个兵符保护身家性命,皇上又是难得的圣君,母妃心里自然也放得下,先帝爷在天有灵,定然也感激母妃这些年来的倾力而为。”

“嗯,你的话很是。”太妃点点头,面色凝重,又叹了口气,“当初四王分治边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上年轻,势单力薄,太后专权,扶持外戚。先皇怕江山社稷不稳,才行此权宜之计。如今也的确时候了。”

太妃和黛玉又说了些话,水溶下朝回来,见太妃在此,忙进屋请安问礼,太妃又问了几句朝局之事,方起身离去。

水溶便问黛玉:“我瞧着母妃神色凝重,可是有什么大事?”

“没有什么大事,母妃不过是想给两个孩子过周岁,想着大办一次,切身劝她内敛行事,我们说了几句闲话而已。”黛玉拿了水溶的衣衫来,亲自服侍他换了衣服,把朝服放在一边。

“嗯,我知道了,定然是母妃跟你说起北疆兵符之事。”

黛玉笑着应了,又把二人的话说了一遍。水溶便点头笑道:“玉儿的见识,只比宰相也少不了多少。可惜是个女儿身,不然果真可以出将入相了。”

“我却不希罕什么出将入相,整天围着皇上转,勾心斗角的什么意思?我若是男儿身,便带着妻小纵情山水,四处游览风景名胜,逍遥一生,也就罢了。”

“哎!玉儿说的这个,为夫也向往已久,可惜我们是世家,想过那样日子,倒成了奢望。”

“那是王爷放不开,实则也不是什么奢望。”黛玉笑笑,递了茶水给水溶,半晌方道:“过了明儿是清明节了,我要出城去庙里祭拜父母。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怎么又出去?家里不是设了静室?”水溶不解的看着黛玉。

黛玉便叹了口气:“整日的闷在家里,无趣的很,我要出去走走,王爷也不准吗?”

“那你明儿去吧,明儿我不上朝。”

“明儿我有事,去不了。”黛玉笑笑,“难道还能丢了我不成?”

“这可说不准。”水溶笑着把她拥进怀里,“如今我的玉儿可是香饽饽,人见人爱的,为夫不放心。”

“又胡说了。”黛玉偎依在他怀里,心中却有几分惆怅。

“玉儿?”水溶低下头,探究的看着黛玉的脸色,轻声问道:“嫁给为夫,你是不是很委屈?”

“怎么这么说?”

“为夫这辈子可能都不能陪你纵情山水了。”水溶长叹,朝政纷杂,他又何尝不想离开,可皇上如今把越来越多的事推给自己,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好好陪她。

“不过是说说罢了,再说,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真的想纵情山水,远离这些政务纷杂,四十岁以后也不晚。妾身可以等的。”

“好,那玉儿等为夫到四十岁,到那时为夫说什么也把官职都辞掉,陪着玉儿带着孩子们,游览名川大山去。”

“如今且准我后儿出城一趟才是真的。”黛玉从水溶的怀里抬起头,有几分撒娇的说道。

“好,你闷了就出去散散,不过要多带几个人!”

“嗯,放心吧。”黛玉高兴的起身,便要去做自己的事儿。

“别走。”水溶拉住她,故作不快的叹道:“既然玉儿后天自己出去逛,不管为夫死活,那今儿还不好好地补偿下为夫?”

“我不在家,你正好逍遥自在,何必说的这么可怜见儿的?”黛玉又被拉回去,点着他的鼻子笑道。

“怎么逍遥自在?嗯?你倒是跟为夫说说…”水溶说着便俯身吻她,眼睛眉毛,鼻子耳朵乱吻一气,直到把她弄得喘息连连才略放开。

“大白天的,你又来了。”黛玉说着便推他。

“那晚上来?”

“晚上再说。”

“你不答应就这会儿来吧。”水溶说着,作势又要亲她,黛玉便忙伸手档开,连生说道:“好吧好吧,晚上晚上。”

“你说的!说话要算数!”

“行行,算数算数。”黛玉从水溶的怀里挣脱出来,回身时笑了笑出门而去。

水溶摇摇头,便自吃了口茶,拿了本闲书倒在榻上去看,看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黛玉却去了紫鹃房里,吩咐她把水琛和水琨小时候穿的衣裳找出来,将洗干净包了包袱。紫鹃便奇怪的问道:“主子,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别管,只是少告诉人。包好了就放在你这里,回头我要用的。对了,我们如今手上有多少银两?不要银票,要银子。”

“没多少,咱们没什么用钱的地方,铺子里送进来的银子奴婢都叫人放到钱庄去了,手上如今基本都是大数额的银票,若是要银子,需得去钱庄兑换。”

“罢了,你回头叫人带话给林央,叫他给我预备五百两银子,最好是碎银。”黛玉低声吩咐。

紫鹃虽然纳闷,但她却知道黛玉这样吩咐,自然是有事,多年来服侍黛玉让紫鹃养成了不多嘴的习惯,如今更是黛玉怎么说,她只管怎么做。

黛玉安排完了这些事情方回到自己屋子里来,因见水溶睡了,便悄声的拿了账本去东里间忙自己的事情。晚间水溶自然缠着她闹了大半夜,直到三更以后方渐渐睡去。反正第二天水溶不上早朝,子詹按时来府中上课。水溶只在清云轩给那讲书。闲暇时间还要把外边的公文叫人送过去翻阅批示,更重要的便叫人封了送进宫里给皇上御批。

到了第三日,水溶一早去早朝,黛玉听他起床便也醒了,只歪在床上懒得动弹。水溶临走时又回到床边,轻轻的拥了拥黛玉,在她耳边说了一声:“玉儿,我走了。”

“嗯,走吧。”黛玉不回头,只闭着眼睛。

“昨晚那药你用了没有?”水溶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昨晚黛玉说什么也不让自己给她放药,说等清洗了身子自己放。等她沐浴回来水溶已经睡了,所以忘了此事。

“嗯。”黛玉依然不回头。

“玉儿,别忘了,若是没放,回头叫云轻庐开一副汤药方子过来,叫丫头们煎了服下。记住了吗?”水溶如今倒是念念不忘避孕的事情。反正他已经跟黛玉说明白,以她的身子,万不可再怀孕生子,反正二人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也跟亲生的差不了多少,水溶不求多子多幅,只求能延续下水氏一族的香火也就罢了。所以他坚持不再拿黛玉的身子开玩笑。

黛玉倒也满口答应,知道他为了自己好。虽然心中另有打算,表面上却也不跟水溶拧着。

待水溶走后,黛玉方从枕头下拿出那粒褐色的药丸,转手扔进床边的痰盂中然后起身下床,换了紫鹃等人来穿衣梳洗。

用罢早饭,黛玉去太妃房里打了招呼,说自己要去城西的牟尼院去还愿。太妃自然是应允的,便叫人把水琛和水琨两个孩子抱到凝瑞轩来。又嘱咐黛玉路上担心,多带几个家人等话。

黛玉答应着出门,看了一眼紫鹃,紫鹃便拍拍手上的大包袱。黛玉轻笑,带着紫鹃,素心两个ㄚ头上了车,叫水啸带着六个护卫出北静王府的侧门,往城西而去。

城外的牟尼院原是日久失修的一座寺庙,里面住着几个年老的尼姑,原来也没什么香火。后来还是黛玉说要给两个世子积福,所以拿了银子修缮一番,叫人在菩萨面前供了长明灯。每月供给一些银两,让这里面的十几个尼姑每日念诵经文,平安度日。

黛玉让车和护卫都守在牟尼院的门口,吩咐说:“里面都是女人,你们进去不妥。”

水啸便吩咐护卫四下散开,从各个方向守护住这做牟尼院。黛玉便带着紫鹃和素心进了院门。老尼姑亲自迎了进去,黛玉先去大殿给佛祖上香,然后又叫紫鹃了些银两捐了香油钱,紫鹃又依着黛玉的话,把手中的包袱给了边上的小尼姑,黛玉笑说“这原是家中两个孩子的旧衣,白放着可惜了,师傅留着,将来舍给有用的人吧。”

那老尼姑忙念佛答应着,又诵了黛玉功德无量。黛玉方随着老尼姑来偏殿奉茶。紫鹃和素心便守在偏殿门口,并不跟进去。

“这在后院的人怎么样?”黛玉坐在老尼姑平日打坐用的蒲团上,着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