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湄好笑的看着可爱的小冯清,见他就要皱眉时也识趣的放下了手。

“小清,湄姨就要出远门,湄姨现在教你一段口诀,你要好好修炼。”水湄正色的说。

小冯清听了,两眼放出了亮光,说:“湄姨,你要去哪里?带小清一起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水湄摇头,说道:“这次不行,我此次出去不是去游玩,你年纪太小,身体又弱,你爹娘是不会放心的。”

小冯清撅起了嘴,水湄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我答应你,只要你能练成湄姨这次教你的口诀,湄姨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冯清嘴角缓了缓,认真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可怜巴巴的看着水湄说道:“湄姨,可不能反悔!”

水湄好笑地点了点头。

“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案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力络,其案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故校啃于项,因逢其身之虚,其人深,则随眼系以入于脑,入手腼则脑转,脑转则引目系急,目系急则目眩以转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亦则精散,精散则视岐,视岐见两物…”

“小清,记住了吗?”水湄问道,小冯清点了点头,水湄很是欣慰,然后说:“你要记住,行气时不可毛躁,要知道此乃道家心法,道家讲究清静无为,所以你要注意顺其自然。”小冯清似懂非懂,不过他还是用心记住了每一个字。

水湄见他模样,心里十分感慨,小清是一个好学生。

想到这里,水湄又说:“小清,若能修炼出内力,你试着引导他练习湄姨教你拳法,这样无论对你的修为还是身体是极有好处的。”冯清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耍起拳法,又微笑的对水湄说:“湄姨,你看我的拳法是不是有进步了?”

起势、右揽雀尾、左单边、提手、白鹤亮翅…左揽雀尾、十字手、收势一一打完,水湄点了点头,正想夸赞冯清几句,只见一青影闪了过来,是黄药师。

“这拳法有些门道。”黄药师对着水湄说道,水湄听了,逐渐有了想法,要知道太极拳太极剑也是顶尖的武学,可是前世自己也只是记住了,现在理解了十几年,依然觉得博大精深,现在有个武学大家在,想来有更深的见解。于是,水湄微笑的说:“这是太极拳,它的要决就是:拳随心境,舒展绵长,恢宏大气,容万物于心。而且太极拳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后发先至,能够四两拨千斤。”

黄药师听了,有回忆起刚才小冯清的拳法,再联系水湄说的太极要诀,竟然觉得越来越博大精深,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起势、右揽雀尾、左单边、提手、白鹤亮翅…

水湄和冯清在一旁看着黄药师的动作,心中暗暗服气,只是初学竟领会到了自己几年才理解了的太极动作是以崩履、挤、按、采、列、肘、靠为主,在应用中随、连、粘、贴,以致连绵不断、行云流水。

黄药师打的赏心悦目,可是越到后来,水湄总觉得有种不协调的感觉。突然,水湄好似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自己在太极拳上竟和黄药师犯了同一个错误,现在自己在局外,竟然顿悟了。

水湄笑了,对着黄药师说:“内练意气劲力,运太极阴阳;外练拳势招式,显气势神态。用意不用力,太极圆转,无可断绝。”黄药师身形一动,其拳法动作更显得和顺自然、轻灵圆转,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黄药师脸上露出了微笑,原来来了黄药师在看到冯清打的太极拳的招数,又听到水湄说的太极要义,自己已颇得太极三昧,只是他原来武功太强,拳招中棱角分明,未能体会太极拳那“圆转不断”之意。黄药师武功极高,眼界又何其开阔,所以在关键处一点便透,听了水湄这几句话,登时便有领悟,心中虚想着那太极图圆转不断、阴阳变化之意。

许久,黄药师停了下来,这次他不仅多了一门绝学,而且为自己在武学路上打开了另一扇门,这次情承的够大的。黄药师是何等高傲之人,自然不屑占水湄便宜,想了想,黄药师走到冯清身边,水湄见冯清一副我不认识你的陌生的模样,便温柔地对冯清说:“小清,这是你的姑父,快给姑父见礼。”冯清认真地看了黄药师一眼,然后躬身作揖,道:“侄儿冯清给姑父请安。”

黄药师微笑的点了点头,“小清免礼,姑父今天给你个见面礼,你悟性不错,且好好记着,将来总会有用的。”

冯清疑惑地看着黄药师,又瞄了水湄一眼,水湄依然微笑,她已经猜出了黄药师的用意,黄药师是一个清高的人,而且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水湄可以预料今天的太极拳对黄药师的作用,他今天明着教小冯清武功,实际上是传给水湄。水湄不能推辞,否则事情绝对大条。

青影飘动,玉箫带剑,剑来时青光激荡,剑花点点,便似落英缤纷,四散而下,正是落英神剑,随后剑式精微奥妙、潇洒俊雅,正是黄药师的成名之技玉箫神剑。

水湄看的入迷,若有所悟。当黄药师停下后,水湄还在自己的思路中,黄药师也没有打扰。

水湄回过神来,脸上有了些许红晕,而黄药师说了剑诀及其奥妙后,翩然离去。

水湄自我嘲笑的摇了摇头,这男人正是够闷骚的。

又看到一旁还在云里雾里的小冯清,连忙说道:“若是今天没有看明白,湄姨以后再教给你。”小冯清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小清,今儿个就到这里,你也累了,先让冯妈带你先下去用些吃食。” 水湄微笑说道,小冯清重重的点了点头,马上喊来了冯妈,然后就向水湄告了退,才施施然的离开了庭院。

第 11 章

水湄微笑的看着小冯清的离开,然后抽出软剑,剑花一转,正是刚才黄药师的玉箫神剑和落英神剑,剑法由慢到快,由笨拙到灵动,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就过去,这让水湄的剑法又进了一步。

水湄默默地走回到房间,然后盘腿坐下,运用起《九阴真经》上册的解穴篇心法开始冲击被黄药师点重的穴道。他点的穴道虽然复杂难解,但是他没想到《九阴真经》中有专门的解穴篇。九阴解穴博大精深,解穴手法特殊多异,只是两刻钟后,水湄便冲开了穴道,感到丹田内力开始运转,一个周天后,水湄竟然感觉自己的内力有了较大增长的趋势,想了因为是这几天的打斗经验所致,实践与经验果然是成就武功的重要方法。

《九阴真经》具有道家的无为性,所以到如今,除了和水湄动过武的黄药师,这七年来往杭州过多武林人士均没察觉出来水湄是一个有武功的女子。凭着水湄功力越来越高深,这种特性会越加明显,水湄有信心,黄药师发现不了她已经恢复武功的事实。

由于冯氏夫妇的竭力挽留,黄药师决定在知州府停留一天。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水湄、黄药师与冯氏夫妇用完早点,黄药师就向冯氏夫妇请辞,

临走时,黄药师看了水湄一眼,水湄知他之意,便点了点头。

“善德,湄儿姑娘我先带走,还有你们若有了蓉儿的消息马上传信给我。”

冯氏夫妇听了,讶异极了,但自家姐夫不是个爱闲事的人,这次却要带走湄儿离开…

两人不断地审视着水湄和黄药师。水湄这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看他们表现让人一看就往歪处想。

“姐姐,说起来,蓉儿的事与我也有些关系,还有,湄儿还有一些医学术理要请教姐夫,所以,你们啊,不用多担心了!”水湄连忙说道。

冯氏夫妇终究同意了,不知是清楚黄药师的为人,还是因为水湄的一番话语,这就不得而知了。

杭州郊外,黄叶纷纷而下,天气也逐渐转冷,快入冬了吧!水湄整理了自己

暖衣。又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带上‘僵尸’面具黄药师。

“你准备上哪去找蓉儿?”

黄药师想了想,有些叹气:“蓉儿这丫头向来喜欢美丽的江南,先南下去看看吧!”

水湄诧异的抬起了头,对黄药师说:“蓉儿聪明的紧,你想到的她也想得到的,你不怕她反其道而行之?”

黄药师笑了,笑说:“你和蓉儿相处不过几个时辰,到对她有了几分了解,不过,以那丫头的性子好不容易出岛一回,是不会放弃不去江南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水湄听了,温柔的一笑,原著上蓉儿与郭靖在京都闹出杨康事件后,就一路南下了,黄药师猜的很准,但只怕他看到郭靖时,脸上肯定不会好看。

“你的意思是去守株待兔?”水湄也笑说。

黄药师说:“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还是希望蓉儿真的去了江南。”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怜爱和期盼。水湄有些怜惜起他来了,现在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黄药师在第一次见到郭靖时就要杀他了,固然是因为他护短的性子,想为陈玄风与梅超风报仇;也有因为他觉得郭靖配不上黄蓉;更多的是,他舍不得黄蓉!自他丧妻,在他的生活里,除了蓉儿就是无限的悔恨,一朝过后突然发现自己疼爱的女儿将是别人的了,那种落寞与孤寂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水湄勉强的笑了,说:“南下就南下,看看江南水乡也不错,我想至少在明年开春时一定能够看到蓉儿的。江南春,不知迷醉多少人?”

黄药师点了点头。

一路上,水湄与黄药师谈论医学药理,水湄偏向于外科和毒术,毕竟现代的外科不知比古代发达,而毒术因为水湄的穿越作弊器——《药王神篇》,而黄药师偏向于内科医药,两人相互交流,互有进益。

眼见天要黑了,水湄与黄药师不再赶路,而是进了一个小镇。

秋风镇。黄药师和水湄定下一家清净的‘来往客栈’的两间房。

然后两人又准备去找蓉儿的线索,虽然黄药师料定了黄蓉的最终去向,但早一刻找到蓉儿,黄药师才会完全放心。

黄药师先去也找了地方官,冯知州的牌子还是还好用的。然后又去寻了乞丐打听,还找了当地的头蛇。又出去在各大店内打探消息,找的不仅是十五六岁的美貌小姑娘,还有十三四岁英俊少年,水湄眉毛微挑,嗨!他连蓉儿的女扮男装也想到了。

不过蓉儿也太了解他这个做爹的了,蓉儿能猜到黄药师认为她自己喜欢江南,可她偏偏不去,去了苦寒的北方;也猜到黄药师认为她自己爱美爱干净,可蓉儿偏扮成又丑又臭的小乞丐。

直打听了半天,黄药师一点线索也没有,两人只好回了‘来往客栈’。

水湄见他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担心,一时之间,水湄心里有些酸涩,那是羡慕的感觉,她想起了她自己前世的父母,只能感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水湄拉着黄药师走到窗边的小桌上,看到一旁擦桌子的小二,水湄便对黄药师说:“先用点吃的吧!”

黄药师点了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可眼睛直望着窗外。

水湄有些沉默,但还是笑对着小二说:“小二,点几个上好的小菜,可要快点啊!”小二十分麻利的笑道:“好咧!客官请稍坐一会,菜立马送到!”

水湄爽快的给了小二几个赏钱,小二兴奋的谢了赏,他正准备退下时,黄药师回过头说:“再加一坛酒。”

水湄看着黄药师,只见他立刻又看向窗外。水湄只好对小二说:“去吧!加一坛酒!”

小二退了下去,水湄也随着黄药师看向窗外,但她的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黄药师吃的很少,但他却将酒全都喝了下去。

然后他一言不发的回了客房。水湄暗自摇了摇头,然后也回了自己的客房。

第 12 章

水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披上衣服,径直下得房间来。刚出门,

借着淡淡的月光她看见对面的屋顶蹲着一个人,那是一抹青影,凄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她感觉到他那无尽的孤独与悲伤,水湄莫名的心颤,这种感觉好陌生!

只见他拿起玉箫,横在嘴间。带着忧伤的颤音,淡淡的惆怅的音律,自他箫中传出。箫音中的沧桑,透露着伤感,包含着他的寂寞,他的思念。

他在缅怀往事?还是思念故人?水湄心一紧。她很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想罢,水湄随手摘下小树上葱绿的叶子,放在红润的唇上,默默阖上双眸,空灵的曲乐自叶片唇缝间逸出。

静静流淌的缱倦的旋律,忽的一转,有着山间溪水般的清澈,像温柔的风暖风般拂过心湖,令人心神宁静。两股曲乐交织在一起,一人带着愁苦,一人带着抚慰,浑然天成,让人深深沉醉。终于,箫音不再低吟,变得远离尘嚣,摒弃浮躁,变得清静悠远,变得随心所欲不逾矩,遗世独立、自在而为。而叶音的曲调却低柔缠绵起来,让听者联想到一温情脉脉女子在感情中的无限思绪,有着踌躇,有着羞涩,也有着惊喜。

美妙乐音飘在‘来往客栈’的黑空,闻着无不心生沉醉。

余音袅袅,逐渐消散于天尽。水湄放下手中叶片,微微一笑,道:“怎么跑到上面去了?当心着凉!”

黄药师是一个把自己感情埋得很深的人,因为对于他们这种站在武林最高处的人而言,感情有时是他们最大的弱点,所以他有时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把深埋在自己心中的记忆翻出来,品位那些点点滴滴。

听到下面的喊声,黄药师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下去,然后对水湄说:“上面现在正凉爽,可比屋里好上百倍!”说完向下一跳,“你怎么也出来了?”

水湄微笑的说:“有人扰人清梦啊!”

黄药师嘴角抽了抽,然后说道:“阿衡去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奏乐的畅快了。”水湄一愣,正想说什么,只听到他又说道:“今儿个我要多谢你,今晚的我,将闷在心中十几年感情发泄出来,我的身心从没如此轻松过。”

他的嘴角带着极为浅显的笑,水湄若有所思的看着黄药师。

黄药师轻咳一声,水湄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连忙说道:“姐姐对我说过,姐夫你的音乐是极好的,今晚总算领教了,以后还要请姐夫你多多指教。”

黄药师闪过一丝赞赏,说:“湄儿姑娘不必谦虚,但从你刚才的叶音来看,你的音乐造诣还是极高的。”

水湄说:“我也只会些许乐器,如果让我摆弄姐夫的玉箫,恐怕难能入人耳了。”

黄药师说:“箫技侧重于气、指、唇、舌四个动作,气指的是正确的运气方法;指便是手指的灵活性;而唇却是指控制风门、调节口风、使用嘴劲的功夫;舌,就是指舌在口内的灵活。 你若想学精,随时可以来找我。”

水湄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姐夫,听说你创了一曲《碧海潮生曲》?”水湄突然问道。

黄药师‘恩’了一声,眼中闪过哦迷茫之色。

“《碧海潮生曲》是十几年前蓉儿刚出生时所作,这么多年来,我也逐渐完善了它,现在的《碧海潮生曲》表面上听似模仿大海潮浪之声,其实内藏极高度致命武功,若在无防备之下聆听则必死无疑。”黄药师说道。

“是音杀?”水湄抿嘴一笑。

黄药师看了水湄一眼,然后点头,说道:“音杀?倒是很形象。其实人的内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以无形真气伤人,不过因为技巧性太差致使结果会差强人意,而音杀却是一种用最简单的波动引发出无形内力伤人的技巧,而且这往往能达到极好的效果,音杀法不仅能伤人而且练到最高处能操控旁人情绪。碧海潮生曲就是根据这一原理所创的。”

水湄点了点头。

黄药师又说道:“碧海潮生曲共分为九个段落:浩渺碧海、暗湍绝流、汹涌洪涛、白浪连峰、风啸云飞、群魔弄潮、冰山融水、热海如沸、水若镜平。你且仔细听着。”

碧海潮生曲,它模拟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飘至,忽而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而潮退后水平如镜,海底却又是暗流湍急,于无声处隐伏凶险。

黄药师没有用多少内力,水湄就开始仔细注意着碧海潮生曲的每一个节奏真气入点。再联想到《九阴真经》中的迷魂大法的经文,不经意间越悟越深。

曲罢,水湄十分感慨。抬起头,却见黄药师不停的抚摸着玉箫,眼中带着伤感之色。

他又想起冯蘅了,我真佩服她,能让一个如此优秀的人思念了她一辈子。突然想起在现代时网友们为黄药师冯蘅作的歌曲《碧海潮生曲》。

尘寰外,碧海中,桃花之间桃花岛。

秋风起,海波兴,几度潮来听玉箫。

箫声起处落英飞,遽引心情向碧霄。

桃花纷飞诉往事,风中烟柳叶飘摇。

相逢本是瑶池间,盈盈花开芙蓉仙。

芙蓉仙子织涟漪,油壁香车待鲜妍。

蓬莱三山固所道,亦羡人间好情缘。

从此千里不独行,侠义江湖同仗剑。

未必女流让须眉,兰心蕙质更比肩。

博闻强记天下事,九阴真经只等闲。

九阴又有何处贵? 九阴竟使君命违。

明日峰前再论剑,相伴华山知者谁?

由来文字与武功,未如心意双高飞

十年不得慕红颜,敢笑唐皇与杨妃。

梦时抚琴商转徵,丁香愁肠枉自悲。

梧桐故事漫嗟呀,细把云烟裁作纱。

一处杜鹃悄无语,一处萧萧半白发。

七月七日梦天桥,闻道君思寄桃花?

若无鸿雁奉鱼书,还叫无常带句话。

我于浊世间,君在黄泉下,

相忆相依两无期,相思何事纪年华!

碧海潮起天地惊,碧海潮落鬼神泣。

碧海桃花之精英,凝于碧海潮生曲。

此曲一出奋鹰扬,能使妖魔胆尽丧。

弹指一挥风波起,太虚蹑后步天罡。

再吟此曲凋日月,纷纷四海大浪张。

世人未谙碧海意,尽道此潮最泱泱。

不知潮起潮落间,碧海一曲为君飨。

桃花飞殇哀往事,曲尽碧海尚彷徨。

水湄叹了一口气,不再打扰他的思绪,默默地走出了庭院。

第 13 章

黄药师猜得不错,黄蓉一到北方就会南下,而且两个月足够黄蓉抵达嘉兴,可是,他没有料到会有郭靖和杨康两个变数,黄蓉本来准备要南下却被郭杨的事耽误了行程。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月很快就过去。水湄和黄药师一路南下许多热闹的地方,就如水湄所料,没有任何黄蓉的消息,这时候的黄药师开始担心起来!后来接到冯善德的信,两人准备回杭州打探。

水湄和黄药师骑马回了杭州。一路上,两人的话很少。黄药师明显感觉到水湄气质越来越冷艳,少语,少笑,少欲,不仅仅是对他,对着路上见到的病人不向以前一样救治,好像万事不萦于怀,这个感觉让他很不好!

时间过得很快当两人再次踏入杭州城时,水湄看着前面行走的黄药师那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波动,不知不觉的握紧了手。

“我准备回潇湘楼。”水湄淡淡的说道。

黄药师回过头,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走到水湄身边说道:“怎么了?”

水湄想了许久,然后抬起头直视着黄药师,淡淡的说道:“我很累!”

“湄儿,你不要闹了!”黄药师抓住水湄的手臂。

水湄用力想挣开黄药师的手,可是没有成功。水湄又说道:“我要回去休息!”

黄药师听了,再也忍不住,大声说道:“你看看你自己,每天都是冰着一张脸,对人不理,不笑,不说;对任何事任何人没有一丝感情;还有,你以前对医术和病人的热忱都到哪里去了?”

激动之下,他的手不自觉松开些许,水湄见了,只是轻轻的抚开黄药师的手。

黄药师有些颓然,感觉像弹到棉花一样,只是沉声说道:“如果是因为扬州的事,你不必如此,我会对你…”

水湄脸色突然大变,忙大声的说:“够了!”

黄药师停住“负责”两个字,看着怒气极致的水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湄儿终于有了其他的表情了。

可是,黄药师才庆幸一瞬间,水湄又恢复那淡淡的样子,又淡淡地对黄药师说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真的累了!”

黄药师听了,转过身去,长叹一声,边走边说:“你既要如此,我也不强求。你若有事,可以随时来桃花岛!”

看着他的背影,水湄眼眸有些湿润,胸口忽然剧痛起来,连忙跑开了许远。

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黄药师转回身,看到的是只有那越来越淡的背影,心里的那份苦涩在心里慢慢化开。

黄药师走进冯府,冯善德忙将黄药师迎进了冯府书房。

冯善德从书桌拿出一信筏,黄药师接了过去,扫了一眼。

冯善德说:“这是最新从上京(金国京城)传来的消息。那劫走赵王妃的除了已消失十多年的江南七怪,全真教的丘处机,王处一也参与了其中,另外,好像梅超风也出现在这次事件中。”

黄药师听到这里,眼睛闪过寒光。

冯善德叹了口气,姐夫恨梅超风,自己又何尝不恨?只不过姐夫比自己更不好过,梅超风毕竟是姐夫看着长大的徒弟,而梅超风却是姐姐死去的间接凶手。

想到这里,冯善德继续说道:“还有一对年轻男女参与其中,而那姑娘很像蓉儿。刚刚姐夫所看到的信是记载那姑娘的事迹。”

黄药师又看了看信筏,手不停的在“恶整黄河四鬼”“大闹赵王府”几字移来移去,最后在“郭靖”两字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