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嗣与后四位家将齐声应道。

水湄与黄药师对视了一眼,嘴角却挂着笑意。突然水湄脸沉了下来,扯了扯黄药师的袖子,说:“我们快走,不要与他们纠缠下去。”

黄药师有些奇怪,水湄焦急的说:“你对毒物不如我研究的深,师门秘籍有记载,我们在室内有芙蓉伤和檀香,这两样合起来只会令人沉睡,对于我们虽有影响但问题不大,但他们还下了奇毒无痕花雾粉,合起来就会成了…成了剧毒。再过一刻,我们可能会…”

“姑娘好生厉害,我慕容家研制百年的奇毒从不示人前,可居然为你所知。”慕容沪说道,

可眼中的杀气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这时,黄药师沉下脸,用了十分力的玉箫直指慕容沪的眉门,慕容沪两手交错,气劲缓升,一牵一带,竟将黄药师的气劲返了回去。黄药师深受这一击,也不再大意,落英神剑掌使出,与慕容沪暂时纠缠下去。

这边水湄直接使出九阴神爪,招招狠绝,四家将大骇,大叫:“九阴白骨爪。”

水湄冷笑一声,手上功夫不慢,只见她爪影翩飞,只是几十招便将四人重伤在地。然后冷哼一声:“没见识的家伙!”

慕容沪与慕容燕嗣大吃一惊,这女子武艺竟不下于五绝。慕容燕嗣见了,连忙向后退去,只是一瞬间消失在厅内,水湄与黄药师直盯着慕容沪,慕容沪没有任何表情。水湄爪影一闪,与黄药师齐攻慕容沪。

水湄对黄药师说:“时间不多了,姐夫,速战速决!”黄药师手上更是厉害几分。

慕容沪在黄药师与水湄的攻击下很快就支持不住,但慕容沪时不时的将攻击反射回来,令人头痛不已,水湄突然想到,慕容,攻击反射,难道真是哪一家的?水湄想到。

于是水湄收回爪影,手如梅花般,气如炎阳的掌势向慕容沪打去,笑说道:“慕容家,近百年了,可还记得这一招。”

慕容沪直觉这招精妙不已,但炎阳劲气竟会令他心生动不了的感觉。

两掌相交,慕容沪只觉得一缕寒气从掌心流入身体,随即全身麻痒起来,慕容沪颤声到:“生死符,逍遥派。”

水湄与黄药师收了手,看到慕容沪在地上不停的颤抖抓挠。黄药师深深的看了水湄一眼。

水湄有些不自在,说:“姐夫,我们走吧!”黄药师石子一弹正中慕容沪太阳穴,可怜慕容沪立时殒命。

黄药师又走到倒地的四家将面前,让他们也毙了命。

水湄沉默的看着他,心里对黄药师更了解几分,虽然明白这么做的道理,但心里终究不是很舒服。正想着出神,只见慕容燕嗣已站在了大厅里。

第 17 章

慕容燕嗣看了黄药师与水湄一眼,然后,走向已死去的慕容沪旁边,抱起慕容沪的尸体,黄药师正要下手,水湄和黄药师血液翻腾不已,嘴角流出了黑色血迹。

“七…七星…海棠。”水湄颤抖说道。

黄药师扶住快要站不住脚的水湄,看向慕容燕嗣。

慕容燕嗣笑了,低声对着慕容沪说道:“爹,你以前总说我不争气,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我帮你报了仇。”说完,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有悲怆,有走投无路,也有着解脱。最后,他嘴角也流出了黑血,然后闭上了眼,衣袖中流出的竟是半截未烧完的蜡烛。

水湄突然明白,七星海棠虽为绝毒,但不同的使用药效不一样。蜡烛中成分与七星海棠结合在一起更显无色无味,无影无踪,剧毒无比。而《雪山飞狐》中药王的女弟子程灵素也将七星海棠找溶于蜡烛之中,当蜡烛燃烧时毒气放出,毒死了同门中的逆徒。他真是好心计!水湄心中不免赞叹。

水湄见黄药师也快支撑不住,说:“七…七星…海棠堪称…堪称天下…下毒物之王,它无色…无味,剧毒无比,令人…令人…防不胜防,尤其…尤其…与烛煤等物融合,更是剧毒之物,现在…现在…我们若想…想救得性命,只有一个办法。”

黄药师看了水湄一眼,脸上有了一丝波动。点了点头。说:“我听你的。”

水湄微笑一下,服下随身带着的培元丹,感觉到有些气力,便撑着身子走向慕容燕嗣的尸体,从他袖中拿出半截沾有七星海棠,黄药师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住了嘴。

水湄拿着蜡烛走到黄药师身边,笑容溢开,这让黄药师有些晃神,这时的水湄带着丝丝魅惑,黄药师有些恍然,耳中只传来说:“张开嘴,把药吃下去!记住…记住…当你醒了,这只是梦。”

黄药师眼神开始迷茫起来,迷糊地吞下了药,眼睛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水湄满脸汗水,同时也大松了一口气,暗忖自己以后决不能在高手面前使用《迷魂大法》,这次若不是黄药师身重剧毒,又在对自己丝毫不设防的情况下,是不会成功的,可能还会遭到反噬。

水湄摇了摇头,凶狠的对沉睡的黄药师说:“这次为了解这毒,本姑娘可亏大了!只是这法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水湄站了起来,可看到地上的六人,有点踌躇不定。最后还是从怀中拿出一只灰色的瓶子,只是以前随意配的化尸毒,顷刻间,六人飞灰湮灭。不过,水湄还是觉得十分恶心,不过为了节省麻烦,水湄不得不做。看了看遭乱的大厅,这里终究不是解毒的地方。于是水湄扶起黄药师离去。

走出大厅,水湄发现那些仆人婢女已经不见任何踪影,看来是慕容父子的杰作了。于是水湄顺手将摆在外头未成熟的盆栽七星海棠也带走。

走出园子后,发现园子外的对面有家客栈,水湄要了一间上房,便在在小二诡异而惊讶的目光下扶着黄药师走了进去。

水湄将黄药师拖到床上,喝了一小口水。然后让黄药师按盘膝坐下的姿势摆好,再将怀中炼制的阴阳丹拿了出来,水湄闭眼将药丸吞了下去,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全身开始发热。

水湄也为黄药师服下一颗。此药是《药王神篇》的古禁方,采用多种奇怪的药材汇制而成。此药出自隋唐时期一个叫双修谷的门派,他们常以此药激发对内力增长,而且对疗伤和驱毒有着神效。服下后,需一男一女才能成功而且一男一女需为夫妻,这也是双修门派的来历。因为阴阳丹药效催发时会让人全身热气蒸腾,两人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时发散,不能有片刻阻滞,否则会使不受控制的内气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

水湄的手碰到黄药师的衣襟时,马上又缩了回来。水湄闭上眼,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脸上是一片坚毅之色。

水湄坐在黄药师的对面,然后将蜡烛点燃,等毒气缠绕时,水湄忍不住又喷出黑血。药丸药效也马上要发挥奇效,水湄和黄药师脸烧得通红。水湄闭上了眼,手却灵活的将自己的衣物和黄药师的衣物一一褪掉,两人显得□。

两手互抵,药效搅动内径,身上慢慢通红起来,水湄又开始逆转《九阴真经》,体内黑气慢慢涌现。在蜡烛燃尽,两人历经两个时辰痛苦与疲惫之下,两黑血飞溅到地上,随后两人脸色开始红润起来。

到了最后关头,水湄内气一松,嘴角流出一小口鲜血,来不及细擦,血流到了床上,在素色的被子上显得极为耀眼。

水湄睁开了眼,自己内气与气力消耗一空,但还是值得欣慰,逆转《九阴真经》,再配上阴阳丹和七星海棠以毒攻毒却有奇效。不过这种方法实在惊险,这次的虽成功了还多亏了以前想到杨过小龙女逆转《九阴真经》疗伤进行的研究,否则此次自己和黄药师不是毒发身亡就是内气爆体而亡。

但是,水湄沉下了眼,为自己把脉,果然,水湄苦笑,随即扶住胸口,可是剧烈的疼痛又岂是刚刚精疲力尽的水湄所抗衡的,水湄只觉头一重,便晕了过去。

原来,水湄在逆转《九阴真经》为自己与黄药师祛除完七星海棠之毒后,因为没有黄药师的配合,在祛除完黄药师的芙蓉伤与无痕花雾粉混合的芙情蛊毒后,内气不继,致使残留在自己体内的芙情蛊毒没能祛净,反而进一步流进了她自己的血脉脏腑之中,留下极大的隐患,日后若是少思少虑,绝情绝喜倒能长寿百年,否则,水湄会心力交瘁而死。

水湄已是对自己隐患有所察觉,所以情绪剧烈波动之下,水湄便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只不过水湄不知道,两人此时是□躺在一起,若让人瞧见,也只会让人浮想出一幅幅香艳之景。

第 18 章

落日黄昏,黄药师便想睁开了眼睛,可是他感觉十分不对劲。手只稍微一动,便接触到细腻光滑之物,黄药师多年沉寂的心变得十分慌乱起来。

过了一会儿,黄药师睁开了眼,玲珑有致的身体紧紧的躺在在自己的怀里,娇艳的脸上带着丝丝红晕。黄药师只觉的全身燥热。

许久,黄药师给水湄披上衣服,让她躺在床上。

拿起衣架上的衣服穿戴好,起身时,那床单上的一抹嫣红刺痛了他的眼睛。怎么回事?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可是自己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黄药师突然又想起自己晕迷前水湄那轻柔又魅惑的声音,黄药师不淡定了,她在算计他!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为了解毒?还是她有别的想法?

黄药师沉下了脸,眼色极为复杂的看着水湄,不可否认,湄儿很美,尤其是现在慵懒满足的睡姿更让人心动。

黄药师长叹一声,然后披衣出了门。

阿蘅是一个好妻子,她不仅聪慧温柔,而且十分的善解人意。

虽然自己和她是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约,但是在自己离家出走那天就解除了。

阿蘅和自己相差了八岁,阿蘅从小就十分崇拜自己,也喜欢粘着自己,后来,阿蘅就成为最懂他的人,还记得,在他叛逆父亲准备弃武习文时,在众多的不认同与嘲讽下,才八岁的阿蘅清澈的双眼有着不同同龄人的信任和崇拜,那时,他的心是那么温暖。而就是那一刻的温暖,在十二年后,他才毅然放下自己江湖浪子的逍遥生活,在阿蘅的暗示下向已然破落的冯家提亲。后来,他撑起了冯家,帮助小舅子冯善德考上了秀才、举人,自己和阿蘅也是琴瑟和谐。只是自己无意间舞剑喝酒,阿蘅沉默了很久。最后,阿蘅为自己顶撞双亲了,她当初与父母的决然之语自己震撼,也许是那个时候,自己不再把她当成一个知己而是一个妻子。

再后来,他与自己开始浪迹江湖。

他记得他们两人的“碧海潮生曲”。

也记得他们说只有芙蓉花才配得上他们的女儿。

也记得在蓉儿出生前夕,阿蘅那疲惫呕血的样子。

更记得阿蘅死前让自己照顾自己时的表情和碎语,那时的她,带着深深的不舍,含着泪,说:“慎之,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那一天,他的心失落迷茫,一阵阵的孤寂和悲哀充满心间。甚至造了一只可以去陪伴她的船。可是蓉儿的哭声让自己犹豫了,而现在,历经十六年,提起阿蘅,心里依旧会悲伤,只不过他再也没有当初那种生死相随的心思了。

黄药师走在夜色之中,他不停地回忆阿蘅的点点滴滴,可是记忆中的脸好像越来越模糊,他仿佛听到了阿蘅悲切的声音,

“慎之,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黄药师抚了抚眉心,突然之间,他感觉十分疲惫。他静静的靠在亭柱上,手里竟还提着一大壶酒。揭开酒壶盖,昂头就灌起来。自从蓉儿知事后,他再也没有这样放肆的喝过了。

黄药师准备回客栈,她也应该醒了。这时,他心里的那一丝丝的紧张和踌躇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天微亮时,水湄睁开了眼,运功调息了一会儿,她的脸上溢出了笑容。这次兵行险着运功攻毒竟让自己的内力提升了一大节,而且内力越见精纯,有点要液化的现象。据江湖上的传说,内力开始液化,武者达到了人人梦寐所求的先天境界,人的寿命会相应的增长几十年。王重阳虽说达到先天境界,但是他以前身体留下极大的暗伤,晋级时又差点走火入魔,再加上忧思过重才会过早离世。

门‘吱嘎’一声开了,水湄脸上的笑突然僵住。黄药师一身的风尘,他的眼睛竟有了血丝,头发也有些凌乱,又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看上去十分颓废。

“说,为什么要这样做?”黄药师低沉的说道。

水湄有些奇怪,随即释然了,黄药师功力高强,当初他晕迷前水湄使用了迷魂音让他察觉了。

水湄也不慌张,毕竟这次的事虽然有自己不对,但吃亏的还是自己,就算黄药师为了他所谓的自尊也不好怪罪与自己。

水湄温和的说:“什么怎么做?你怎么了?”

黄药师没有回答水湄的问题,依然问道:“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声音大了数倍。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个人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水湄一愣,心里也生了气。不就是设计他一次嘛,发什么火?

“当时的情况我只能这样做,难道你想毒发身亡?”水湄说道。

“那你就不介意?”黄药师又说。

水湄没仔细想黄药师话中的真意,无所谓的笑了,说:“这没什么,只是一种活命的手段罢了!要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不把他弄倒,难道还像杨过与小龙女一样找一个花丛屏蔽不成?

黄药师听了,很是生气,手指指着水湄,恨声道:“你就这么不知廉耻?”

水湄一愣,突然忘记古代女子也是不能随便看男子的裸体的,但是江湖女子不一样,他为什么这么说自己。水湄心里涌起了无限委屈,脾气也硬了起来。

“我不知廉耻?你还狼心狗肺呢!你以为我想这样,我巴不得这次不是你,省得坏了自己的名节。”

黄药师抬起头,眼睛里的杀气暂直射过去,水湄也不示弱,强硬的回了过去。

黄药师再也忍不住,手抬起,就要一巴掌扇了过来,水湄冷哼一声,轻功一闪出了房门。

屋里的黄药师还听到水湄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黄固,你打女人,你不是一个男人!”黄药师手掌一挥,房内的小桌盏四分五裂。

黄药师又瞥见床上的血迹,心里问不停地自己,“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他不用自己负责,自己也不用对不起阿蘅和蓉儿。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十分不痛快,反而感觉要失去什么似地!”

第 19 章

水湄气着冲出了客栈,然后骑着马疾飞而去。

只是片刻就到了城门口,这急势汹汹的架势让守城的官兵围了起来。当他们看到马上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时,官兵们一个个笑了起来。

“美人好大火气,难道不知道进出城门需下马而行吗?”一个官兵看着水湄□说道。

水湄正在气头上,眼中毫不掩饰的怒气直扑那官兵,煞的那官兵后退几步,那官兵见四周好像有人在笑话他,定住心神,气势汹汹的走近前来。

水湄毫不掩住眼中的厌恶与不耐烦,冷声说道:“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可官兵们听了这话,笑的更欢了。

旁边一剽悍的官兵更是对走到水湄马前的官兵说:“兄弟,她要对咱们不客气呢!”

那官兵听了,轻视的看着水湄,然后对水湄说:“爷也想对美人儿不客气,美人儿,你若是愿意下马道歉,再叫声爷‘好哥哥’,咱就不追究你的罪过如何?”

众官兵听了,笑声满天,然后又连忙齐声叫好,而一旁路过的行人则充满怜惜的摇了摇头,心里叹息这么个美貌的姑娘怎么就犯在这群兵痞手上了。

水湄凤眼一挑,有了这么些德行极品的官兵,难怪宋朝时不时的会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又想到三四十年后,南宋被不过十万的蒙古灭国,水湄直叹息宋朝的无能。

水湄手上马鞭对准笑得最厉害的官兵一扬,众人只听到一声惨叫声后,然后众人只觉白影一闪,那白衣美貌女子就不见了踪影,往城外一看,一人一骑已到了百步之外,城民瞪大了眼睛,然后心有默契的离开了是非之地,而那些官兵在看到被扇的官兵躺在地上不停地颤抖,心中只觉的庆幸。

水湄骑得飞快,可是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脸上也有了汗,阵阵痛苦直入骨髓,让她生不如死。

水湄只能尽力压住自己剧烈的情绪,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可是,这非但没有成功,早上的那一幕不停地回应在自己的老海,心里只觉得更是伤心气愤。

最后,水湄终于支持不住,只能撑着最后一丝神智下了马,晕了过去。

陆宁很疲惫,至于疲惫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主子,嘉兴世家陆家庄的二少爷陆立鼎。身为陆家二少的贴身小厮无疑是令人羡慕的,所以陆宁也是极感激二少爷。

他比陆二少爷大了三岁,小时候家里太穷,他就卖身进了陆家庄成了一个最低的粗使杂役。每天不仅活做得又多又累,而且会受到上等杂役的欺负。就在自己要被主事之人打死时,二少爷救下了自己。后来二少爷又看到他机灵,便点了他为贴身小厮。现在他还记得当初的粗使杂役们是多么嫉妒与羡慕自己。

伺候了二少爷后,凭着机灵为十分调皮的二少爷补了多次漏子,老爷和夫人便让自己做了二少爷的岸汀阁的管事。

二少爷是一个好主子,不过也是一个经常惹事的主。以前在庄内到还罢了,家里顶的住。可是自从老爷愿意让二少爷出来游历后,这可苦了陆宁了。

从嘉兴南下不到十天,他为了少爷闯的麻烦事几乎跑断了腿,毕竟他家主子实在太会惹事。

第一天,少爷揍了扬威武馆的大师兄,让扬威武馆的大师兄的腿伤了,据少爷说,让扬威武馆的大师兄调戏良家妇女,他就给了点教训。

第二天,少爷又打了江阴县的首富钱富贵,据少爷说,他没人性,将他名下的百家佃户都饿肚子。

第三天,少爷又伤了张县令的独子,差点让县令公子破了相。据少爷说,这县令公子害的钱掌柜一家□离子散。

到了今天,已是出陆家庄的第十天,少爷每一天都会犯事,今天不知道又会捅出什么幺蛾子,陆宁一脸“哀怨”的看着在前面行走的年轻公子。

“陆宁,快过来!”陆宁快哭了,才祈祷着少爷不要惹祸,现在又出事了!”陆宁垂头丧气的赶了过去。

只见过道旁的树下一俊秀男子轻柔的抱起一美貌无比的白衣女子。陆宁有些惊叹,本以为大少爷带回来的何姑娘已是世上少有的美人了,可是何姑娘与眼前这位姑娘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陆立鼎见陆宁过来,对他说:“她受伤了,你先骑马进城找个大夫过来。”

陆宁有些犹豫,陆立鼎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家小厮顾虑什么,他也不认为自己做的错了,他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更不是一个愣头青,在自己能力所能及之时,自己不介意帮帮忙。

陆立鼎笑了,说:“我就在这儿,决不乱跑。”

陆宁点了点头,骑上马向城方向驰去。

陆宁走后,陆立鼎将水湄放到阴凉干净的地方,见水湄嘴角干裂,就取出随身的水囊,也许是陆立鼎手法太过笨拙,水撒到水湄脸上,陆立鼎又手慌脚乱的拿着丝巾去擦。

水湄感觉到一丝清凉,睁开了眼,只见一个俊秀的男孩拿着丝巾尴尬的在一旁,再见他的目光,十分清澈,水湄放下了心。

陆立鼎放下手中的丝巾,良好的教养让他很快反应过来;“姑娘有礼,请恕在下唐突之举。”

水湄站了起来,见他举止有礼,又有丝丝懊悔之色,微笑的说:“公子不必在意,倒是水湄要多谢公子的援手之恩!”

陆立鼎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虽然在家里很少与女孩子交往,但是家里的姨娘和最近大哥从大理带回的何姑娘也让自己对女子有了见识。她们的心思很重,又十分会装模作样,陆立鼎十分不喜欢她们。

可是虽只和这位姑娘说了几句话,但依然能感觉到她是一个聪慧又落落大方的女子,自己以前很不屑大哥的一见钟情论,现在他有些相信了。

初见水湄姑娘时那一瞬间的窒息,再到和她几句话时自己那跳动加快的心,无疑不说明他对水湄姑娘一见钟情了。想到这里,陆立鼎脸上有了些许的红晕。偷眼去看水湄,越来越觉得水湄像自己梦中的仙子。

水湄奇怪的看着他,又见他偷眼看自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真是一个纯情的少年!

第 20 章

陆立鼎拱了拱手,说:“在下陆立鼎,见过姑娘。”

水湄仔细打量着陆立鼎,然后问道:“听公子的口音并不是扬州人,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

陆立鼎说:“在下来自‘嘉兴陆家庄’。”

水湄心里有了底,他确实是《神雕侠侣》中的悲催配角,负心人陆展元的弟弟,女配陆无双的惨死的父亲。看他现在无忧无虑和神采飞扬的样子,水湄决定就冲着这次他对自己的援救之恩,也要保他们一命。

现在按时间推算,李莫愁还在古墓,只不过陆展元有没有和何沅君在一起了。

水湄笑了,问道:“可是有着“江南小孟尝”陆展元大侠的陆家庄?”

陆立鼎脸上笑容凝住了,怎么自己第一次心动的人却对自己的兄长产生仰慕。陆立鼎又说:“他是我大哥。”

水湄装作很想得到他哥哥的消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的盯着陆立鼎,陆立鼎见了,心中苦涩不已。突然他又想到家里的何姑娘,随即说道:“大哥最近刚从大理回来,还带了我未来的嫂子回了庄,等到他们成亲时,不知姑娘能否赏光?”

水湄沉下了脸,□已经开始了!这下只能从李莫愁那边下手了,算算时间,黄蓉和郭靖还要将近两年才去找一灯大师,那时武三通精神完好,可见那时何沅君还没有和陆展元成亲。对了,李莫愁不是在古墓等陆展元三年吗?也就是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去策划。

陆立鼎见水湄久久不说话,又见水湄沉下脸,以为她对大哥要成亲的事很是伤心。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要说什么,也傻呆在那里。

水湄打定主意,见陆立鼎在一旁傻站着,微笑说道:“不知日子可定下?”

陆立鼎连忙说:“大哥要为师父守三年孝,现在才过了一年半,所以日子还未定下。”水湄听了,证明自己没有算错,脸上露出了喜色。这一表现,可在陆立鼎眼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的心里更是伤心。

水湄淡定下来后,对陆立鼎说:“不知陆公子要往何处去?”

陆立鼎整理好心情,说:“我的书童刚刚先进了城,所以我去扬州。不知姑娘欲往何处?”

水湄皱了皱眉头,虽然这次的事是黄药师不对,不过我若不告而别,怕是会出乱子。于是,水湄对陆立鼎说:“我也出来好几个月了,所以准备回杭州,日后公子若有空,可以来杭州潇湘楼一聚。”

陆立鼎心里极为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

水湄又说:“陆公子,还有一件事,水湄想请你帮忙?”

陆立鼎豪爽的笑说:“姑娘只管说便是,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必不相推!”

水湄微笑说:“公子客气了,是这样的,这次水湄是和姐夫一起出游,现在水湄想要先回杭州了,麻烦你到城里的迎来客栈给我姐夫带个口信。”

陆立鼎有些奇怪,姐夫与小姨子出游实在奇怪,不过又见水湄眼里一片坦然,也不便冒昧。于是,陆立鼎说:“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将口信带到。”

水湄说:“我那姐夫姓黄,住在客栈的天字一号房,有劳公子相告。”

陆立鼎点头点头,水湄又说:“水湄就先行告退,还请陆公子多多保重!”

陆立鼎也抱拳行礼一礼。水湄微笑还了一礼,然后骑上了马,转眼间就消失在陆立鼎的视野中。

水湄走后,陆立鼎也上了马。

扬州城内,陆立鼎找到还在医馆磨蹭的陆宁。陆宁奇怪极了,四周看了看,陆立鼎拍了拍陆宁的头,说:“找什么呢?”

“当然是白衣仙子啊?”陆宁说道。

陆立鼎郁闷了,没好生气的说:“人家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