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将水湄抱到房间的床上,却不离开,反而坐在了床头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睡着的水湄突然睁开了眼。她抬眼看去,黄药师靠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她一向浅眠,就在陆乘风说话时,她其实就醒了,不过那时为了避免尴尬只好装睡。

黄药师是一个很会体贴的人,水湄又得出这一结论。水湄悄悄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将被子盖到他身上。

被子刚触到黄药师身体,黄药师突然睁开了眼,被子被丢开,一阵慌乱下水湄被黄药师扑在了床上。

水湄吓了一跳,有些惊疑不定。随即气恼的说:“你耍我!”

黄药师笑了出来,说:“湄儿真厉害,睡着了眉毛还会颤动!”水湄气愤的看着黄药师,然后挣扎着起来。可是哪有那么容易,黄药师低下了头,正触到水湄嫣红的红唇。

水湄睁大了眼,然后害羞的闭上了眼。这现在黄药师眼里更加撩人,他本也只想戏弄一下水湄而已。

黄药师长驱直入,水湄只觉呼吸不畅,她的手不停的捶打着黄药师,黄药师终于放开了水湄,却扑在水湄脖颈喘着气,水湄感觉他身体有些僵硬,很是识相的不再动作,惹火的这个男人,受罪的肯定是他。

许久,黄药师再水湄脸上轻吻一下,然后爬了起来。

笑说:“下次有你好受的!”

水湄红了脸,低着头整理身上紊乱的衣服后,瞟了黄药师一眼,见他戏谑的模样,背过身去闭上了眼。

黄药师无奈极了,也再次回到床上,搂着水湄却没有再做任何动作,随后也闭上了眼。

一时之间,寂静的屋里充满暧昧的气氛。而虽闭着眼却紧紧相拥的男女是睡着了,还是在胡思乱想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第二天,水湄睁开了眼,发现黄药师已经离开了。而床边的柜台上多了一身青色缃绣的女装,水湄拿起一看,还是挺漂亮的,而且与黄药师常年的青色衣袍显得十分相配。

这陆乘风真是黄药师的好弟子,水湄笑着摇了摇头。

走到屏风后,将衣服换好后,这衣服显得十分合身。散开发髻,长发披了起来。水湄坐在铜镜前,拿起木梳轻轻的梳着。

铜镜里突然多出一个青色的身影,水湄放下木梳,说:“你来了!”

黄药师伸手拿起木梳,轻轻的在水湄细密美丽的头发轻梳,手指不停穿插。

说:“懒湄儿,早餐已经好了!”

水湄身体一顿,说:“你做的?”

黄药师点了点头,水湄一愣,她怎么忘了黄药师也是一个好厨师。想起前世的网友笑评黄药师他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想到这里水湄笑了出来。

黄药师有些无奈,将木梳放下,说:“湄儿,已经好了!”水湄扫了镜子一眼,很是漂亮简单。然后回过头对黄药师笑说:“药师,我在想,以后我是不是需要雇你当我的梳发师!”

黄药师笑说:“湄儿嫁给我之后,连雇佣费都免了,多划算!”

水湄听了,揶揄道:“这样我亏大了!”

黄药师听了,无奈敲了水湄一下,说:“不闹了,先去吃早点!”

水湄收住笑,然后站了起来。

黄药师牵着水湄来到小院大厅,看着精致的早点,水湄不吝啬的给了黄药师大大的一个笑容。

她吃着美味的早点,感觉被一种家的幸福包围着!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了一半的课程!

这以后两个星期会做课程设计。今天若是老师能在六点前放我们走,今天晚上就会在十一点前再更一章!

谢谢大家支持!

44章

温馨的用过早点后,陆乘风就早早的给黄药师请安。

黄药师显然对他破坏了气氛不高兴。他斜眼瞟了陆乘风一眼,便不再搭理。

陆乘风只能恭敬的坐在一旁,水湄只好拉了拉黄药师。

黄药师叹道:“乘风,既然来了,就先坐下吧!”

陆乘风松了口气,连忙谢道:“谢师父!”

水湄又说:“药师,既然陆庄主已经来了,就先将他的腿医治了吧!”

黄药师说:“你药配好了?”

水湄说:“早些年,我因为找到合适的药材就已经将“黑玉断续膏”配好了,不过这次救治过程还需要你的帮忙!”

黄药师看了一眼端坐一旁的陆乘风,然后说:“直说就好!”

水湄想了想,然后说:“在医治前,必须要先将他的腿敲断,然后再重新续接,这种事我是不便做的!”

黄药师点了点头,说:“将药交给我就行,这医术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水湄听了,笑着从包袱里拿出一支玉盒,交给了黄药师。

“这是“黑玉断续膏”,你将他的腿骨重新排列好后,然后将药膏涂上去就可以了,虽然过程麻烦了点,但接下来只要每七天换一次药,我想最多两个月后他就应该可以缓慢的独立行走!”

黄药师打开药盒,一股清甜馨香传了出来。黄药师细闻几下,说:“里面加了馨宁草?”

水湄点了点头,

“恩,本来的这药的配方里是没有馨宁草的,但是药的原味有腥臭之气,让人十分难受,所以我就将馨宁草也加了进去。”

黄药师笑了笑,然后轻捻出一点,药膏柔软黑亮,显得十分名贵。

水湄见状,稍微收拾一下,对黄药师说:“药师,那你先给他医治,我到外面等你!”

黄药师点点头,说:“你放心罢!”

水湄推开门,走出小院。不知不觉中,水湄就走到昨晚的小凉亭。她四处看了看,然后就在那小凉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凉亭小桌上有一个茶壶和热水,显然是陆庄下人刚准备的,水湄坐了下来,从桌旁的私囊中取出茶叶。

轻轻挑出上品叶子,然后放入茶壶。

这时,陆冠英从凉亭外走了进来。

他先躬身给水湄行了一礼,说:“姑娘,家父不知…”

水湄忙摆摆手,然后说:“我不便给你父亲医治,你父亲还在小院里头,而且药师已将药拿去救治,这次若是没有意外你父亲是会痊愈的。”

陆冠英心中略微放下心,他的眼睛不停的向小院的方向看去。水湄也没有想为难他的意思,又说:“你去吧,不必招呼我!不过你最好还是在院里等,毕竟你祖师爷的脾气不是很好!”

陆冠英脸上现出红色,显然是被水湄猜中了心思变得不自然,但最后还是十分有礼笑着和水湄道了谢才离去。

看着陆冠英离去的背影,水湄心里到有些羡慕陆乘风了。

陆冠英虽然在书中笔墨不多,但他却是一个正直善良而又十分纯孝的人。

陆冠英刚踏入小院,就听见父亲痛苦的压抑的呼声,他跑到门口,想要推门走进去。突然回想昨晚父亲交代自己的话,便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然后不停的在门外走来走去!

黄药师终于给陆乘风涂上‘黑玉断续膏’,陆乘风只觉一阵清凉舒服,这让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你这儿子教得好,不像蓉儿那么任性!”黄药师看着门前不停的走动的陆冠英说道。

陆乘风也顺着向门口看去,他心里听到黄药师夸奖心里虽然高兴,但也不能表现出来。

“师父妙赞了,冠英从小笨的很,哪有小师妹聪明伶俐!”

黄药师听了,虽然不喜陆乘风答非所问,但听到他夸赞女儿,黄药师脸上还是涌出一丝笑意。

他从怀中拿出两张纸,对陆乘风说:“这个给你!”

随即右手轻挥,两张白纸向他一先一后的飞去。

陆乘风接了过来,只见这两张白纸上都写满了字。陆乘风一瞥之下,这两张纸上写的竟是练功的口诀要旨,并且是黄药师的亲笔,只见第一叶上右首写着的是“旋风扫叶腿法”六字。

陆乘风心中一震,他在黄药师门下学艺将近十年,也是知道“旋风扫叶腿”与“落英神剑掌”是黄药师早年自创的得意武技,但是他们六个弟子却都没有得到这两门武功的传授,现在黄药师将它传给了他,当下他恭恭敬敬的放入怀内,想要伏地拜谢。

黄药师制止了他,又低声说道:“这套腿法和我早年所创的已经大不相同了,招数虽是一样,但这套却是先从内功练起。湄儿说你腿痊愈了也不会如以前一样灵活。但是你若每日依照功法打坐练气,要是进境得快,还是有可能完全恢复。”

陆乘风听了,又悲又喜,百感交集。

“弟子谢师父为弟子操心,弟子一定会好好练习的!”陆乘风含泪说道。

黄药师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望着远方。

过了片刻,黄药师又将剩下的‘黑玉断续膏’给了陆乘风,叹声说:“你若找到了灵风和默风,就找个医师将药给也他们敷上,然后把这功诀传给他们吧。”

陆乘风听了,又见师父遗憾的模样,颤抖的接过‘黑玉断续膏’,连声答应。

黄药师见了,走到门口。

说:“你过会儿将你那孩子叫进来吧,我马上就要和湄儿离开。”

陆乘风张开嘴,话到嘴边,黄药师却已经打开了门。

陆冠英愣愣的看着走出来的黄药师,他战战兢兢的给黄药师行礼,黄药师没有理会,只是径直离开了院子。

小亭外,黄药师走过了就见水湄自得其乐斟着茶。

“你来了,不知可是顺利?”水湄递过一杯茶给上亭的黄药师,顺便问道。

黄药师接过来抿了一口,茶香飘溢,味甘而纯,是很好的手艺。

“一切顺利,‘黑玉断续膏’药效很不错!”

水湄玩笑说:“这‘黑玉断续膏’配方很复杂的,这些年我也就配了那么一盒,现在被你全部拿去了,等回了杭州,你得帮我将药材种出来才行!”

黄药师放下茶,也笑眯眯的看着水湄,说:“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桃花岛里有一大片药园,你随便用就是!”

水湄知他的意思,然后笑嗔了黄药师一眼。

“湄儿,我们先回杭州还是直接和我回桃花岛?”

水湄想了想,说:“这事是要和姐姐姐夫说一声才好,顺便也让我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未来到底该如何做?”

黄药师听了,笑说:“未来?湄儿,未来就是你和我,不会再有其他人,这次你是逃不掉了!”

水湄有些气恼,可看到黄药师真诚的目光,到嘴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黄药师将水湄拉在怀里,说:“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谁也不能欺负你!”

水湄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包括…你…你或是蓉儿?”

黄药师点了点头。水湄嘴角弯了一下,然后亲了黄药师一口,随即就逃开了。

黄药师回过神,好笑的看着孩子气的水湄,心里却有一阵暖流流过,这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写这么多!

大家将就一下!

45章

早春的湖边的道路长出了新绿,加上壮阔哦秀美的太湖,令江南无数书生才子、名人骚客趋之若阙。

晨阳未出,就有一群群穿着月白黑丝的书生陆陆续续的来到太湖旁边的游亭,来来往往的客商与平民纷纷让出自己歇息的座位,然后用敬仰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群人是离太湖不远的白鹿洞书院的学子,他们可是太湖的常客了,这些人多少带着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拜。更何况他们出身的白鹿洞书院是当今朝廷重要学府,不说书院里面的夫子都是是闻名的大儒和辞官归隐的学士,就是历年历代书院培养了无数进士举人,是不可让人小视的。

“文举兄,官家今年准备开取恩科选取人才,正是我等大显身手之时!”一书生兴致勃勃的对一高个冷漠的书生说道。

那高个书生还没有答话,旁边的人纷纷叫好。

“这次恩科可是奸相史弥远被诛后的第一次选士,只要有真才实学我们就有高中的机会但是我们也不能忽略天下无数被奸相迫害的下榜的学子同样占了一大半,若想脱颖而出并不是那么简单!!”高个书生低声说道。

众人听了,心里也多打算起来。正在烦闷中,太湖上传来若隐若现的箫声,渐渐地,箫声变得近了,时而缭绕低沉,时而畅快明朗…书生们和游人情不自禁放下手中的活计,箫声如一温润的仙霖撒在众人心上,滋润着众人干燥浮躁的心,酣畅而淋漓。

这时,从湖中转出一叶扁舟,虽离湖边有数十丈远,但是众人还是能瞄见那上面是相互依偎的一对青衣男女。男子清俊冷傲,女子美丽动人,让人无不赞叹,好一对神仙眷侣!

青衣女子手拿着一支玉箫,显然刚才那动人心弦的曲子是她所奏。

“药师,我刚刚揍得如何?”水湄箫声。

黄药师也含着笑,“感情是有了,不过认真听来却是不够圆润!”

水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抱怨说道:“谁叫你作的这曲《心安在》的调子那么多变!”

“这曲子变化是多了点,不过,你若想完美将《碧海潮生曲》奏出来就必须好好练《心安在》!”黄药师说。

水湄沉下脸,然后说:“若是能用琴就好了,可为什么你作的箫曲用在古琴上就全没那种韵味了?”

黄药师揉了揉水湄手心,解释说:“箫声有主要是穿透和浑厚,而琴声是低沉柔软,两者乐器有不同的特点,自然效果也不一样。而我做的这些曲子大多是符合箫的特点,而且想要吹出它们,会有不同的控气之法,也可以说,这些都是一些武功!”

水湄听了,若有所思。仔细回想自己刚刚吹奏时的断音,然后在心里模拟着手法,一时之间似有所得。

许久,水湄抬起头来,笑对着黄药师说:“我明白了,我想给我一点时间,我应该可以学会《碧海潮生曲》,到时也不知别人会不会认错!”

黄药师听了,认真看了水湄一眼。水湄有些心虚,连忙将头埋在黄药师肩上。

黄药师顺势揽住水湄,有些无奈说道:“这些天你努力学习我的武功,是想借我的名头去做‘坏事’?”

水湄心中哀叹一声,黄药师真是一个敏感的人。

她闷闷的说:“谁叫你名声那么大?”

黄药师笑出声来,在她眼里敢情名声大在她眼里的也错了?还准备拿这错去做废物利用!

水湄忙跳出黄药师怀里,指着黄药师说:“药师,不许笑!不许再笑了…”

黄药师见了,笑声停住,但脸上还是带着灿烂的笑容。

水湄见状,背过身去。

黄药师收住笑容,走到水湄面前。水湄‘哼’了一声,黄药师有些无奈,软声说:“湄儿,我不笑了!”

水湄见了,也知道是可即止,过犹不及的道理。她缓过脸色,认真的看着黄药师。

黄药师抓紧水湄的双肩,正色的说:“湄儿,其实我不介意你是否借用我的名头,将来我们在一起时,我只是希望你能将那些麻烦事交给我!”

水湄定了定神,心里很是感动。今天她发现了他另一个优点——责任心强大。

女人选丈夫,第一点就是丈夫对妻子的责任心。他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黄药师他对自己包容,对自己的爱护,这一切让水湄更加喜欢他。但是这件事,水湄也不能毫不顾忌的告诉他,毕竟李莫愁这件事与陆立鼎有着十分的联系。不说黄药师对陆立鼎产生过杀意,这些天来他只要一听自己提陆立鼎这个名字他就会很不高兴。这要真是是告诉他,水湄还怕不是他弄巧成拙就是将事情弄的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自己不在乎陆展元最后的结局,但是陆立鼎实是一个局外人,而且对自己也多加帮助,她不能让这事闹大。

水湄想过陆展元娶何沅君而放弃李莫愁的原因。

一是因为何沅君性子温柔贤惠,适合成为当家主母。而且何沅君事事以他为主,对他百依百顺,这让他大男子汉主义得到满足。而莫愁,虽然美丽善良,但是天真不解世事,当不了陆家庄的主母,而且莫愁多少还是沾了她师父林和若傲气和小视男子的习气,让他心中不满。更令陆展元不能接受的是莫愁的武功比他高,更让他这江南年轻一代的翘楚心中埋下隔阂的种子。

二是陆展元可能看中了何沅君是五绝之一的南帝徒弟的女儿,他出生世家,自小讲究门当户对。娶了何沅君对他们陆家在江湖上的地位提高有极大的帮助!而莫愁所在活死人墓并不为世人所知,陆展元认为莫愁配不上他。这就可以想象陆展元最后做出的最后选择。

“药师,我们回杭州和姐姐姐夫交代后过,能不能先不去桃花岛?”水湄说道。

黄药师听了,很是爽快,然后说:“你要去哪里,我陪你!”

水湄温和的笑了,说:“你应该从姐姐那儿了解我的身世了?”

黄药师露出担心的目光,低沉的说:“你是孤儿!”

水湄不以为意,继续说:“前段时间我离开杭州就去调查过了。”

“结果呢?”黄药师连忙问道。

水湄摇了摇头,说:“十九年前,母亲带着我会江南省亲,可是途中遭遇仇家追杀,母亲为了保护我只能将我藏在树林里,可是她大概没有想到,这么多人分散逃开竟没有人能活着将这个消息带回父亲。”

黄药师皱了皱眉,“后来呢?”

水湄苦笑一声,然后说:“后来…父亲派人找了几年就认为我已经死了!”

黄药师听了,搂住水湄,轻声说:“你还有我!”

水湄反握住黄药师的手。“我没有怪他的意思,更何况叶家也在五年前消散了,只留下一个侄女!”

黄药师没有追问叶家消散的原因,他多年的江湖经验知道无非是些恩怨引起的。

“我们将她带回桃花岛吧!”黄药师说。

水湄听了,心里一暖,他说的是‘我们’显然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叫叶清珑,不过早在五年前就被她师父收养了,而且已经成了那个门派的继承人,若是没有破除那个誓言,她是不会和我离开的!”

黄药师想了想,然后说:“湄儿,门规虽然奇怪,但是你若想真想带清珑走,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水湄笑了,“药师,其实上次我也想带珑儿走的,可是珑儿年龄虽小但很有主张,我也不愿勉强她,过些年后,我会将她带出来的1”

黄药师放松下来,说:“湄儿是想让我去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