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病,我来照顾,当然名正言顺,至于今后,要不要相处下去我会给她个机会表白,不知道你们感觉到没有,小夕的脾气不太好,很别扭,正需要我的开导。”

这话一说出来,孟依依连阿春也顾不上收拾:“苏总,你真不愧是大公司的老总,歪理一套套的,见过追求人的,没见过这么追求人的,太高杆了。”

“嗯,你这点没说错,我就是追求她了,可是如果等着她点头答应的话,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不如先定下来在一起,慢慢来等,三位觉得如何?”他无比冷静地接招,还礼貌地问他们的意见。

舒小夕脸上跟火烧似的,没想到他会跟着这三人胡闹,而且说起肉麻话来脸都没红一下,看来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

接下来宾主把盏言欢,孟依依和阿春问了很多刁钻古怪的问题,例如“小夕晚上打呼噜吗”“小夕有没有开着灯睡的嗜好”“同床共枕时你们谁在左谁在右”等等等等。

直到最后舒小夕见问题越来越露骨,急忙喊停,强烈要求苏展阳给他们四个人说些体已话的时间,让他先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呆会儿来接她。

苏展阳顺从地离去,今天晚上的经历确实奇特,不过目的已经达成,就好心情的同意,只是时间不能太晚,因为她的病还没好彻底。

苏展阳离开包房后,孟依依长叹一声:“本来以为你会跟我那本家在一起呢,谁知道看走眼,你竟然另有机缘。”

舒小夕默然,谁说孟楚不是个好的选择呢,可她本来没打算和任何一个人有过深的交集,感情这东西,太麻烦,而她又太爱纠结在一点上。

她犹豫地说出心里想了几天的话:“我一个刚离婚的妇女,确实不该陷入这种感情纠葛,依依,你看我是不是太不稳重了,是我本身不太正经的原因才让……嗯,让苏展阳觉得我好勾搭上手,然后玩完了再扔掉?”

其他三人笑喷:“你当你是狐狸精,还不正经,小夕,你就差没在额头上贴个男人勿近的标签了。”

“可我就是觉得心里惶惶的,这如果是一份计划书的话,可行又不可行,烦啊。”

   小敏说得很中肯:“我的意见只供参考,很明显这个苏展阳跟我家老王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当然从实力来讲更不是一个级别的,很优秀,和他相处的人很容易动 心,但是,小夕,你的脾气我了解,你在动心之外会有种自卑感,两种感觉互相牵制互相影响,如果把握不好就会失衡,你又爱钻牛角尖,所以一旦最后没有结果, 受伤害的极有可能是你。”

“结果?你们说的是结婚吧,这种事我现在提都不想提,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结婚了。不过我若是不要婚姻,不是更让人放心,白陪着他玩啊,太亏了。”

“就是,结婚干嘛啊,我就一点也不想结婚,小夕,我支持你。”孟依依最近虽然陷入热恋,在这一点上还是比较坚持。

“不行,这话不能说得太满,如果,你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你改变心意了,一门心思想着结婚,可他不想,你该怎么办?难道学人这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非得逼着男主用结婚来证明他的真心?”

阿春在一旁举手发言:“我觉得小夕应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虽然我对他印象不是太好,可是说实话,他好MAN哦。”

“你个花痴!”

舒小夕不去理会阿春:“你们说的话让我心里更没底了,到底该怎么办啊?”

“小夕,不如先试一段时间,处得来就处下去,处不为就完完,正好试试他合不合用,怎么样?”孟依依笑得很邪恶,很不纯洁。

“不对,怎么我们的话题说到这个上面了?”

孟依依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小夕,我发现这个苏展阳好像很了解你,刚刚他说你的性子很别扭,真的,你明明心里想,可是嘴上矛盾的要死,你就从了他吧。”

好像,真的是这样,舒小夕彻底绝望,好,谁也无法拯救她,就让她陷得更深吧。

舒小夕到了第二周的周一才去上班,尽管苏展阳告说早替她请了假,可她还是有些心虚。一大早赶到公司,忐忑不安地跨出电梯,果然,这么早只有任霏在,一见她问:“怎么样小夕,好点没有。”

“好多了,谢谢任姐。”

“那就好,你不来,压了许多事,今天努力工作吧。”

看起来好像没事,她有些放松,刚坐下林白来了,这个小妞冲她古怪一笑,等没人的时候偷偷问:“有问题啊,你有病不向任姐请假,干嘛直接给苏总请?”

她轻咳一声:“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我觉得吧,你不在这几天,苏总也行踪成谜,要么半天不来公司,要么来了就走。那个聂小姐天天来找他,一直抓不到人。”

“林白,你没去写推理小说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说我跟苏总,我们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虽然灰姑娘是童话世界里的人物,可是,不妨碍咱把美梦变成真吧?而且根据我的观察,很有可能。那个什么聂小姐,活生生就是个女配啊。”

舒小夕明白了,在林白这个白领丽人精明能干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文艺的心。她拍拍林白:“我一定不辜负你的重望,拿下苏总,到我们俩结婚那天,你记得包个大红包。”

她这么一说,林白反倒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正好苏展阳阴着脸到了公司。早上出门的时候舒小夕不愿意和他一路,说什么被人看见不好,被他强拉上车到了成悦附近,又提前下车,宁愿多走一段路也不要跟他一起进公司,这让他有些不爽,这个别扭的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其实这两天她的常用物品已陆续被阿春送了过来,据阿春说,还得在她家呆一段日子,基于这种情况,苏展阳获得了暂时跟她同居的福利。

同居这种事,一般发生在男女双方感情甜蜜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发生的,可是对舒小夕来说,却不行。她还没有完全放下包袱,让两人的关系一下子跳跃到那种至为亲密的份上,她暂时还做不到。

幸亏苏展阳也不是色中急鬼,只给她以耐心。

中午吃饭时间未到,苏展阳打来电话:“中午想吃什么?”

“我和林白约好了去下面餐厅吃饭。”

“我呢?”

“你以前么吃,现在还怎么吃啊。”

苏展阳咬着牙告诉她以前都是跟女人一起吃,舒小夕哼了一声:“那你还跟女人一起吃结啊。”

一抬眼看到电梯口出来一个女人,正是几天没见的聂咏华。她对着话筒说:“说女人女人到,你的女人来了。”

不等他有反应便先挂断了电话。

聂咏华照例先跟几人打了招呼,还特意问了问舒小夕的病好没,她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谢过聂小姐。

林白等着她进总经理室后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总经理夫人,一定是这个女人没错了。”

“你刚才还鼓励我把苏总拿下,转眼就把我给晾一边了?”

“你没戏,主要是因为你不上进,从你干工作就能看出来。”

舒小夕佩服的五体投地,眼看着到了吃饭时间,总经理室还是没有动静,她拉起林白去下面吃饭,照样同林白说说笑笑,虽然有些食不下咽。

   下午的时候她无法专心工作,留意到苏展阳叫了任霏几次,看来即使和聂咏华出去吃饭,也没有多长时间,难道会这么快?她有些不明白,也不想给他打电话,直 到晚上,照例是加班,时间不成,离开公司时天已全黑。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又慢慢地走下楼梯,如愿地落在最后,不意外苏展阳的车停在公司不远处等着她。

开门上车,她静静地没有出声,纠结着怎么开口,是先问他中午和聂咏华去哪吃饭了?还是当不在意地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商量晚上怎么吃?还没等她开口,他先说了:“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

“我不想随便,中午就没吃饭。”

“我也不知道。你没吃饭?怎么可能,那个聂小姐可是来公司守着你的。”

“我只能说公司太忙,打发她走了。快说,到底吃什么?”

她想到林白那天马行空的念头,笑着说:“怎么你没有安排吗,我以为从今往后,日日香槟牛排鱼子酱,再不然就在家里请两个厨子,一个给你做饭,一个给我做饭,因为我们俩口味不能统一……”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一笑,车内没有灯光,路两旁一闪而过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特别的英俊,舒小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其实这种男人就象是女人的劫,遇上了便再也躲不开。

“如果真要如你说的那样,不出三天就会吃到吐。还是请个家务助理来吧,每天给咱们做个饭。”

“你以前怎么吃的?真和女人在一起?”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酸话。

“当然,通常我中午会点个简餐,晚上经常有应酬,早点就更不用说了,有时候会回家陪我妈,我妹,这不都是女人吗?”

自然他不会这么乖,肯定不时和不同的女人约会,成熟的男女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重点是他们现在在一起。舒小夕也赞成请个助理过来,她是绝对不会在不是自己的家里付出什么劳力,如果,和他同居就要面对做家务,她干脆也去做家务助理得了。

吃 饭这样的民生大计就这么定下来,至于这晚二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家里,舒小夕累极,等洗漱完毕后想倒头便睡,却被苏展阳拉着一起看光碟。虽然她为 了不再拥有自由感到无比懊恼,可是被人拥在怀里看碟打发夜晚时光还是蛮舒服的。这种姿势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感觉象是老夫老妻了一样,而之前他们只不过是 接了次吻,并没有其他亲密的举动。奇怪的是苏展阳做起来特别的自然,男人啊,适应能力起码要比女人强一万倍。

有人说,男女谈恋爱的时候去电影院看电影是为了增进感情,两个人一同以旁观者的角色去看别人的故事,容易产生令人共鸣。她却是看着大碟胡乱想着心事, 聂咏华这女人真不是事,以前是以前,现在她觉得不能容忍有女人天天来缠着他。 一旦想起这个问题,她立马就要说个清楚,猛地坐直身体:“聂咏华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以后就么这天天的来吧?”

他把她又拉回怀抱,轻轻拍着安抚:“不会,别想太多。”

“我觉得这不是我想多想少的事,而是你的问题。”

“我知道,其实我早已表明态度,她这人比较难接受现实,我爸妈那边又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拒绝态度,她才会……等我这两天跟她好好谈一下。”

“ 没劲,什么叫好好谈一下,这就不是谈的事,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直接告诉她,你不会和她有什么结果也不愿意有什么结果就成了,谈什么 啊?难不成你们之间还有感情,要好好地谈谈才行?”她越说越激动,想到了林浅真几次找她要和她谈谈的事,更觉得无法理解,难道是她生活的层次太低,不够文 明?不然为什么老觉得和这些人不是一个世界。

舒小夕没有在聂咏华的问题上和苏展阳起太多争执,她想的是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她必然要面对的尴尬问题——刚进入同居状态的他们会不会就此发生亲密关系。

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男人只是温柔地给了她晚安吻,绵长浓烈象醇酒一样使人沉醉不已,完了却轻易放过她,各自回房睡觉,反而是她被吻得心跳加快,有些欲罢不能,躺在床上不能成眠。

既然已经住了过来,还找了许多借口说服自己,紧张这么半天,到头来居然有一些失落,她陷入了深深地矛盾。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这样平静渡过,原来可以这样和平共处,早上两人一起上班,到公司附近时候,舒小夕提前下车,步行到公司,中午的时候各吃各的,晚上苏 展阳尽量和她一起走,但是他半是个工作狂人,常常会加班处理工作。这时候舒小夕就提前走人,先一步回家,等他回来后再一起吃家务助理做的现成饭菜。两人的 关系还停滞在温情的相拥,意味深长的接吻,她觉得他在慢慢引诱自己往更深一步走去,再过些天她一定坚持不住缴械投降。恰在此时,公司合作的外企发来邀请 函,苏展阳收拾东西出国去也。

临别的之前狠狠地抱住她,象是要把这些天不能有的拥抱全部抱完,差点没把她的骨头给挤碎,接下来长长一吻中饱含的的□意味让她浑身酥软,如果不是他出发在即,说不准大白天就做了爱做的事。

周末,舒小夕抽了个空回妈妈那里一趟,用她的解释来说,自己住处的固定电话已坏,懒得再找人来架,平时也没啥电话,如果联系就用手机。

打发妈妈比较简单,可是面对孟楚打来的电话,她却犯了难。

孟楚是个标准的新好男人,即使她一个多星期没有主动和他联系,也不追问为什么,只是关切地问她最近可好,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心 静却不会觉得乏味,可惜她现在跟以往不同,算不上是全自由之身,听到这个邀请不禁哀怨地看了一眼总经理室,虽然里面现在没人。那边孟楚连着喂了几声,她才 犹豫着说:“不好意思,我去不了。”

孟依依正在网上打在线游戏,接到舒小夕电话时正把鼠标拍得巨响,边拍边接起电话:“美女你好,怎么会突然想起我,天哪,难不成这么快你们就甜蜜完了?你被抛弃了?”

舒小夕顿时忘了自己要说的原话:“去你的,你才被抛弃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你有什么事?你这女人可是有好几天没联系过我了,害我以为你们两个正甜蜜要死,不敢去打扰,记得吗小夕,你以前几乎每天都要给我个电话的,现在这么冷淡让我好伤心。”

她以前确实这么做过,每天都要给孟依依打个电话,回报一下今天遇到的事,那时候正值离婚初期,情绪跌至低谷,“滚!你才甜蜜呢,我只是不得已住在那里,明白吗?我再重申一次,我和他是纯洁的同居关系!”

说到最后她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纯洁的,高尚的,这些字眼此时真讽刺。

“是吗,那我晚上去视察,到时候别让我抓住现行啊。”孟依依邪恶的思想马上想到了捉奸在床。

“来吧,我正独守空房呢,苏总出差去了,哈哈。好了,言归正传,刚才孟楚给我打电话了,依依,你说我怎么跟他说才好。”

孟依依一时间没明白:“说什么?”

“当然跟他说我现在不能出去玩,起码不能跟这类单身男人出去,你知道,我已经跟苏展阳在一起了……哎呀,怎么说呢,我觉得自忆好像被打上了标签,加了禁锢一样,不能再跟别的男人接触了。”

“你要真这么传统的话,干嘛会跟苏展阳那类人在一起?”

难道说她骨子里不是个传统女人,而是开放型的?

“看看,你们虽然表面上说觉得他还行,其实都不看好我和他吧?”

孟依依不愧是孟依依,说起这方面的 道理一套一套的:“小夕,其实你是顾虑太多,比如孟楚,大家都是成年人,愿意出来玩就玩,不愿意就不去,有什么难开口的,难道你交了别的朋友还有责任有义 务跟他报备?如果你这样做的话,说不定会把他吓跑,当你是想缠上他呢。真的,他那种人,看起来挺象个好的依靠,可是你发现没,他这么好的条件为何到现在还 是单身呢?据我分析,他是只玩游戏的不婚主义者。对每段恋情都全身心的投入,那种专注和温柔任凭哪个女人都抵挡不住的,可是最后还是会失望。再比如苏展 阳,那人给人感觉够MAN,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能这么爽快表明自己态度的人,也是一种有担当的表现,相对来说,我比较欣赏他多一些……”

“是吗,那你当初还鼓励我和孟楚接触。”

“切,那是因为当时的你比他还无情,任何男人到了你面前也哄不走你,倒不如用你来刺激一下他,看他能麻木不仁到什么时候。”

“反在我现在觉得没法跟他开口说什么,就跟没法交待一样,你想啊,正玩暧昧的时候突然跑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怎么说呢。”

“放心吧,过几天你们就会互相忘记对方的,相信我,这世上长情的人不多。你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

一般来说,孟依依说的都是真理,舒小夕挂了电话,想想也是,人家孟楚又没有明确表示什么,她在这里内疚个什么劲,真是天真。

最近舒小夕的日子过得很舒心,任霏已经有很久没数落过她的失误,付汝文近期跟着苏展阳出差,整个楼层都清静不少。这趟他出门要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回来, 空落落的大房子,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本来是想趁搬回自己的住处,谁知苏展阳让人在房子里架了固话,说会天天打来查岗。

也只有在这个时期对她是好的了,男人都这样,没得到一样东西之前,日日夜夜地巴着不放,等到了手就放慢进度,再后来就是完全冷落,再然后,女人心死失望离去,她可不希望自己是这样的下场。

明天,就是苏展阳回来的日子。想到他临走前那一吻,舒小夕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心要诚实。

舒小夕总是说不能太快陷进去,可从某种程序上来说,她挺容易对身边的人或事产生感情,也极易动心。就象是自己用惯了的笔记本,穿了许久的鞋子。何况是苏展阳,他对她极尽温柔之事,尊重她,给她时间来适应这一切,相处多时,她岂能没有一点感觉?

差回来那天恰好是周末,她起了个大早,出门买了许多新鲜蔬菜,回来路过花店的时候,还有闲情下车去买了一大束的百合,拿回去渲染得一室清香。

一直来给他们帮忙做家务的叫周渊,别看才二十出头,在处理家务方面却相当有经验,平时虽然与二人碰面的机会不多,除了周末能见上两次,可这些天下来,舒小夕觉得这个女孩子纯良质朴,嘴也很甜,总叫她舒姐。

上午十点,当周渊来的时候舒小夕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大干了,一见她便说:“周渊,我忘记给你打个电话要你别过来,今天苏展阳回来,我突然想自己做一回饭,对不起啊,让你白跑一趟。”

“没事的舒姐,苏总回来看到一定惊喜。舒姐,你发现没,你们两个的姓好像一个音呢,我刚来的时候,以为你们是同姓兄妹,后来才知道你们是一对。”

舒小夕笑笑,停下手中剥菜的动作,忽然想起苏展阳也曾说过这点,看来不是一般的有缘。

周渊麻利地卷起袖子干活:“舒姐我来帮你吧,这样也能早点做好,苏总什么时候回来?”

她看看表说:“好吧,苏展阳十一点到机场,等到家正好做完。”

她准备的饭落虽然简单,只有三菜一汤,却也费了心思。苏展阳一个大男人,却喜欢粤菜那种甜味重的菜,特意学着做了菠萝古老肉这道菜,他回来肯定惊喜。

12点不到,周渊早已识相走人,舒小夕把菜准备好便去洗了个澡,虽然做饭没那么狼狈,可是得注意别象个黄脸婆。昨天晚上苏展阳打来电话讲了好久,两人话里的温情让她一夜好梦,真该好好同他相处,也终于有了为他做些什么的心情。

今天难得阳光普照,落地窗外是片草地,虽然入冬成了枯草,可还有些青意,充足的阳光照在屋子里,整个房间沐浴在温暖之中。这一切,让舒小夕看了心情舒畅,只是苏展阳为什么还没回来?照理说下了飞机该先来个电话,这会儿也该到家了。

来不及多想,她把火上煲着的汤乘出,又摆好碗筷,打开电视边看边等。换了无数遍的台也没等到苏展阳回来,不耐烦拿起手机打过去,通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却是个女人,舒小夕的心一下子变得拔凉,那边只喂了一声,她就听出来,这是聂咏华的声音。

“哪位?”聂咏华在那边连声问,旁边好像还有人在说话,聂咏华跟身旁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是谁,也不出声。”

她用力按下手机上红色的挂断键,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圈,恨不得立马见到苏展阳问个清楚。

阳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才不过午后,便悄悄地退场。

她站在当屋轻轻地对着 空气冷笑一下,忽然发现,这多象电视剧里金屋藏娇的小三们才会有的桥段。一直以来,她象个清教徒一样小心翼翼跟他相处在一个屋檐下,不敢放下身段全心付 出,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吗?不就是想让自已在这场事件中看似洒脱一些吗?不就是怕最后成了让人可怜的对象吗?

谁知道这些都逃不开。

舒小夕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她把刚才的事无限放大,在心里做了无数个设定,发展到看着这个屋子就觉得憋气,还打什么电话,再打也会更贱多一成。

还是打了个电话,不过是给孟依依她们几个,关键时候,还得朋友顶上,小敏和阿春都属于随时有空的那种人,听她召唤立刻出动,孟依依暂时没空,不过承诺呆会儿就去赴会。

啪地关上房门,舒小夕连钥匙也不拿,她狠狠地在心里想:也许永远也用不着回来了。出了小区门,拦了辆车跳上去,往约好的地方赶去。

小敏已经在咖啡馆里等着她,并为她点好了餐,因为她在电话里说饿的要死,逼着小敏请她吃饭。不过已经过了饭点,如果不是常来这家店,店主也不会特意给她再做一份餐点。

阿春这些天在她家住得很爽,一见到她就说:“小夕,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不让我住你家了,一个人住着真是爽翻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爱咋样咋样,你说你怎么就想不开,跟人好上去同居,瞧你现在一副便秘的样子,一准是受虐了,哈。”

“你不会把我家弄成狗窝了吧?我告诉你阿春,一会儿散了我可是要去视察,如果有一点点的乱,我让你今晚无家可归!”她边吃边撂下狠话。

阿春才不怕:“啧啧,你可真狠,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很敏锐的,和那个什么苏总吵架了吧?甜蜜期过了吧?接下来是不是该说男人都不是个东西?”

“呸!男人本来就不是个东西!”她没必要在朋友面前遮掩什么,恨恨地大吃特吃。

小敏冷静地跟上一句:“你现在才明白这个至理名言?出什么事了,说吧。”

   “没什么,今天是他出差回来的日子,老娘我一时冲动,贤淑了一回,给他做饭买花,收拾心情等着他回来,可是你们知道吗?我等到心都凉了,也没见人回来, 电话也不给一个,当我是什么?我还纯良到怕他出什么意外,就主动给他打过去,注意,是主动打过去,这些天我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用一根指头都数不完,谁知 道电话是一女的接的,问我找谁。这还不如他出个意外呢,哼。”

她说了一大堆,那两人听得津津有味,完了阿春还接了句:“然后呢?”

“然后我就出来找你们了,给点正常反应好不好?”

小敏笑着说:“要我说,你可能打错电话了。”

“胡说,我存的他的号,不会有错。”

阿春马上说:“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万一真有事耽搁了,又接不成电话,陌生人帮他接的说不定,呀,会不会出了车祸,可能已经昏迷甚至嗝屁……”

“那女的声音我听出来,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共同生活过的那种!出国回来没多长时间,天天往公司去找他!这下你们明白了吗?”

小敏忍住笑,喝了口水才说:“你真应该看看你的样子,象个发现丈夫偷情的愤怒的妻子……呃,我是说,你对他的感情好像比你想的要深,是不是?”

发现丈夫偷情的愤怒的妻子?她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人了,难道这就是她的命?不过上次她没有愤怒,这次的愤怒真是莫名其妙,对啊,她愤怒个什么劲,就为了一个同居没几天的男人?况且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也许是那种被欺骗的感觉才让她如此愤怒,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孟依依来的时候她已经平静下来,听了阿春的复述,有些不敢相信:“早知道男人都不是东西,没想到这么快。”

一句话说得舒小夕和小敏同时笑出声,女人啊,在这点上还是有一定共识的。

第 30 章

与此同时,苏展阳正一遍遍地拨打着舒小夕的电话,可一直提示是关机。他已经回到金桂华庭的住处,看到桌上冰凉的饭菜,屋里淡淡地花香,只是不见了舒小夕。仿佛少了些什么,对,是生气,这个家一向只有他在,猛然住进来一个女人,走路都有人抢道,不是不新奇的。

对,新奇,拉了她来住,固然是因为喜欢,心里住进来一个人,房子里住着她,感觉还算好。这件事只有堂哥无意中知道,用他的话来说:“兄弟,你可真晚熟。”弄得他哭笑不得,说得他跟毛头小子一样。

今天刚一下飞机,他让付汝文自己先走,拿出手机想给舒小夕打个电话,哪知还未开机,就看到聂咏华出现在机场,她不知怎么知道了自己下飞机的时间,打着爸妈的旗号之名来接机,回家也没什么,可是有她掺进来就不一样,难怪舒小夕反应那么大。

   当着聂咏华的面,他也不好给舒小夕打电话,回家也好,趁此机会跟家人说清楚,也免得他们误会。谁知回程的路上堵了车,从十一点多一直堵到近一点,回家先 吃了饭,等他回自己的房间去给她打电话时,想起手机落在外衣口袋里,还在客厅,便拿了点东西才出来,看到聂咏华正拿着他的手机挂断电话。

或许是心里感应,他的心不由“咯噔”一下,昨天跟舒小夕通话的时候,告诉她自己会几点到C城,现在这个点她等不到他,或许会打电话来,会不会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