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秦嫣家大院门口停下,陆仲谦望向她突然沉静下来的侧脸,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秦嫣不太理解陆仲谦话里的意思,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干笑着应道,“我不懂陆先生在说什么。”

陆仲谦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真听不懂再好不过。”

边说着边推开车门,陆仲谦下车,绕过车头,特地给她开了车门。

秦嫣弯腰下车,陆仲谦一只手还撑着车门,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往她家屋子环视了圈,望向她,微微侧着头,“这真是你家?”

能在黄金路段买得起这种独门独院的复式楼,家庭条件也差不到哪里去。

秦嫣听出他话中的深意,有些窘然地点了点头,也没多做解释,心里只是有些悔,生怕被家人看到陆仲谦送她回来,到时又免不得要一番盘问。刚吃完饭后他要开车送她回来,就问了她家地址,秦嫣当时心里想着事,因此他问地址时也没多想她便说了,她一向是防备心特别重的人,不知道怎么的每次都对陆仲谦失了防备。

“今晚这顿饭吃得很愉快,谢谢陆先生,我先回去了。”

略为不安地往自家阳台望了眼,秦嫣违心道,想着赶紧告别赶紧回去,省得被瞧见。

秦嫣没得垮出脚步,在她绕过他要走时陆仲谦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微微用了那么点力,秦嫣后背便贴到了车身上,陆仲谦原本随意插在口袋里的手也擦着她的右肩,轻轻落在了她右侧的车顶上,随意往那么一撑,她整个人便被他给抵着困在了他和车子之间。

秦嫣心跳又不自觉地快了起来,连呼吸也下意识地屏住,后背不自觉地更往车身贴去,戒慎地望着他,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袭了上来。

他垂眸望向她,英气逼人的脸上很平静,只是这么静静地望着她,头却是慢慢朝她低了下来。

清爽的气息瞬间铺天盖地而来,挟着灼烫的呼吸,随着他渐渐逼近的脸喷洒在脸上,秦嫣觉得整颗心脏都似是要蹦出嗓子眼,呼吸都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大脑严重缺氧。

“对……对不起……”他的唇几乎碰上她的唇时,几乎是本能的,秦嫣抬起手,猛地将他推开,但没及从他的围困中退出,他一只手很快捧住了她的脸,长指没入发中,托着头脑勺,宽大的手掌很轻易地将她她牢牢定住,另一只手也绕过她的腰,勾着她的腰肢往怀里一压,然后头一低,精准快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秦嫣整个呆愣掉,唇上灼热的触感让她不止大脑缺氧,连带所有的意识都凝固,直至他灵巧的舌尖试图撬开她的齿关侵入时,秦嫣终于回过神来,做了一个最本能的动作,膝盖屈起,又快又狠地朝他□那处撞去。

但终究不及陆仲谦快,在她的膝盖快要撞上他之时,他倏地放开了她,一只脚迅疾一伸,架住了她伸过来的腿,再往上一掀,她的脚落在了他的掌心里。常年的训练,他的反应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嫣,早用烂的招数,你就不会换一个?”他的手牢牢抓着她半屈起的膝盖,望着她,不紧不慢地道。

秦嫣窘得一张脸通红通红地烧,心里暗暗饮恨,却对他的话无从反驳,除了这一招数,她哪里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和陆仲谦吻过不少次,无论是她先吻的他,还是他先吻她,其实谁都没有真正投入进去,她在防备着他,他也在提防着她,她总试图在他防备心最弱的时候攻击他最脆弱那处,但除了偶尔那么一两次,她鲜少成功过。

他从来都很理智和冷静,即使在和她吻得似乎难分难舍时,也是一直冷眼提防着她的下一步,所以秦嫣从没想过,他那天真的会兽性大发。吻着吻着突然就撕了她的衣服,把她压在墙上就给强上了。

一只腿被抬起受制,秦嫣被迫背倚着身后的车子,单脚支着身体,被拉高的脚让她此时的姿势看着极度不雅,身上的窄身套裙因为被拉高的腿往上卷起,露出大半截白皙的大腿,腿心处的阴影甚至因这一姿势若隐若现。

虽然和他这样的过招不少,但她哪次不是穿着紧身衣的,从没像现在这么尴尬过,这样被迫双腿大开的姿势,她甚至能感觉到夜风拂过的冰凉触感。

秦嫣脸红得快要挤出血来,几乎哭了,“你先放开我啊……”

陆仲谦视线沿着掌心那只小巧的脚而上,无波无澜的黑眸在触及她腿心间的阴影时便变得幽暗了起来。

秦嫣越发窘迫,也顾不得其他,一手捂住裙子脚就开始用力挣扎,“闭起你的眼珠子。”

陆仲谦往她望了眼,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话,“又不是没看过。”

秦嫣只觉得脸烫得要炸开,一股血直往脑门上冲,脚奋力那么一缩,陆仲谦突然松开了手,秦嫣差点没把腿扭伤。

陆仲谦看着她弯腰狼狈地整理衣裙,双手交叉着往胸前一放,斜睨向她,“秦嫣,我倒奇怪了,当初你勾引我的时候不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吗?这会儿怎么反倒害羞起来了。”

秦嫣抬头剐他一眼,嘟着嘴没应,逃命和害羞,哪个重要?

把衣服拉下,秦嫣走近他,别扭地看他一眼,“我回去了。”

她突然的小女人娇态让陆仲谦疑惑了下,却还是淡声道,“嗯,早点休……”

陆仲谦突然痛苦地捂着那处微微弯下了腰,不可置信地望向秦嫣,没想到她竟还真敢来第二次。

她一向知轻重,力道拿捏得很好,不会毁了他但也不会让他太好过,即使没伤着,那一刹那确实不太好受,对这个女人果然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掉以轻心。

秦嫣轻轻地拍了拍手,俏然一笑,“虽然是早用烂的招数,但显然在陆sir身上还是挺有效的。陆sir好梦。”

心情甚好地转身上楼,不忘把院子大门锁上,回到屋里时小心地将客厅大门给锁上,然后转身,往客厅望了眼,便觉得家里气氛有些怪异,一家人挤在沙发里,叽叽喳喳地似乎在商讨什么,一个个脸上带着古怪和莫名的兴奋。

秦嫣把门关上,疑惑地往众人望了眼,“爷爷,爸,妈,大姐,二姐,你们干嘛呢?一个个笑得贼兮兮的,中奖了?”

秦正涛闻声抬头,轻了轻嗓子,朝秦嫣招了招手,“小三儿,过来过来。”

秦嫣一听就有了翻白眼的冲动,长这么大,秦正涛一般只叫她三个名字,嫣丫头,野丫头,小三儿,。

嫣丫头是在外人面前,为了彰显她的良好家教,秦正涛会和和蔼蔼地叫她一声“嫣丫头”;“野丫头”是他最习惯叫的,尤其是气急败坏时,粗嗓门一声吼,“野丫头,你给我滚出来”,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老秦家有个野丫头;小三儿是私底下他心情特别好或者想要讨好她的时候才会叫,在那个小三儿还只是个名字不带任何色彩的年代,秦嫣是最喜欢这个名字的,小三儿,小三儿,清脆悦耳,听着特别的通体舒畅,然后她吃了没几年洋墨水便发现小三儿这名字变味了,再听着便有了种咆哮的冲动。

秦正涛看秦嫣纠结着脸地站在原地没动,又和蔼地省了一个字,“三儿,过来过来。”

秦嫣二姐秦妃最先忍不住,“爷爷,你再三儿三儿地叫,别人真以为您孙女真给人当三儿了。”

秦妃是她们姐妹三人中最温柔可人的,连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平时最帮着秦嫣说话。

秦嫣纠结的心情在二姐春风般的柔软嗓音里酥酥软软地化开,挪着脚步移到沙发边,往沙发上那么一坐,幽怨地看了秦正涛一眼,“爷爷,你还是叫我老三吧。”

秦正涛眼一瞪,“这说的什么话,老三老三,好好一大姑娘叫什么老三。”

秦嫣懒懒地看他一眼,“好好一大姑娘被叫小三就好听了?”

“……”秦正涛噎了噎,然后摆手,正了正嗓子,“三丫头,刚才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怎么不让进来一起坐坐。”

秦嫣心里“咯噔”了下,也顾不得小三老三三丫头啥的了,戒慎地望向秦正涛,“爷爷,您说啥呢?”

秦冉正嚼着苹果,很不屑地瞥她一眼,“秦嫣,你就少在那装了,刚我经过阳台时都瞧见了。”

眼睛暧昧地眨了几眨,秦冉一屁股坐到她身侧,手落在她肩上,笑得不怀好意,“吻都吻了,就别不承认了哈。”

秦嫣先是愣了愣,然后倏地起身,快步奔向阳台,看陆仲谦还在不在,别给她翻墙进来就行。

☆、第八章

陆仲谦原来停车的地方已经空空,陆仲谦已经开车离去。

秦嫣抚着胸口轻拍,长舒了一口气,还好,陆仲谦没追到家里来找她算账。

秦冉无声无息地绕到秦嫣身后:“一惊一乍的,是想请你男朋友进来?”

秦冉悄然靠近时差点让秦嫣职业病发作,手往后扬了起来,好在没一拳朝秦冉揍出去。

“你们想太多了,我没男朋友。”秦嫣否认道,重新回沙发上坐下,她真没男朋友。

但秦家人显然不信,纷纷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尤其是秦正涛:“三丫头,你不愿意承认难道是想脚踏两条船不成?一边兜着你那男朋友一边又和程瑞东相亲,我可说好,我家的女娃不能有这个思想,这是……”

“爷爷,”秦嫣无奈地打断秦正涛,“和程瑞东相亲不是你给安排的嘛。”

秦正涛眼睛顿时变得炯炯有神,往秦嫣那挪了挪屁股,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这么说来,三丫头你真的是偷偷交男朋友了?对方是哪里人?什么家庭?做什么工作的?人品怎么样?懂不懂得疼人,什么时候约个时间让家里人也帮你看看。”

“爷爷……”秦嫣拉长了声音,声音听着似是要断气般,“你还是让我和程瑞东继续相亲吧,我没男朋友。”

赶紧起身开溜。

“那你和刚才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都亲到一起了。”

秦正涛出声阻止秦嫣的逃离,刚才秦冉去阳台晾衣服时先看到了秦嫣和陆仲谦,然后招呼全家人去阳台围观了会儿,但因为陆仲谦一直背对着秦家,车子又不是停在正大门处,从阳台望过去也只看得到一半背影和车子一角,秦家人十四年前就已经搬了出去,和陆家早已没什么联系,只是秦正涛前几天偶然遇上了陆仲谦爷爷陆呈海这才为着儿女亲家的事聊上了,却还没有机会见着陆仲谦,而且阳台距离大门口也有段距离,那边路灯又略暗,一家人没人认出陆仲谦来,却是将秦嫣被他压在车上拥吻的情景收入眼底了。

一个女孩子家和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亲亲热热的要真没什么他还真不信了。

被秦正涛如此赤%裸裸地指出事实,秦嫣脸上掠过尴尬,看着一家人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小嘴嘟了嘟,换了个悲情的神色,声音也低了下来:“爷爷,求您别问了好吗?我和他刚才分手了。”

“……”一家人顿时沉默,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一时间情况急转而下,刚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却是在他们分手时?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秦正涛声音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看着自家孙女此时的神色,又开始心疼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女他再了解不过,她就是真的分手了,面上也只是嘻嘻哈哈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啥事儿都藏在心底。

“改天我再和你们说吧,总之我和他已经过去了,周日我会去和程瑞东相亲的,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我先回房了。”

低声说完,秦嫣挪着小步子飘进了房间,没有人出声阻止。

小心将房门关上,秦嫣长长地吐了口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心情极好地往大床上一抛,抱着棉被趴在床上,抓过床头边的ipad,晃着两脚丫子心情颇好地玩游戏。

奉命来安慰秦嫣的秦冉一推门便看到她轻晃着的两只白嫩脚丫,眼一眯,过去夺了她的ipad:“秦嫣,你这真是失恋了?”

秦嫣抿着唇,幽怨地看秦冉一眼,撒娇地抱住她手臂:“好啦好啦,我没失恋啦,我只是不懂该怎么应付爷爷他们。但是那个男人也不是我男朋友,我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刚才只是意外,不能说明什么,你别再追问了,oK?”

秦冉轻哧了声:“意外?我远远都看出火花来了。”

秦嫣脸皮不自觉地有些烫了,想到了刚才他低头逼近时乱了节奏的心跳,脸上掠过些许不自在:“你眼睛有问题。”

为免秦冉继续追问,赶紧把话题扯离:“姐,你怎么也相起亲来了?爷爷给你相中哪个男人了?”

秦嫣不提还好,一提秦冉心里又来了气:“秦嫣我警告你,别给我提这个。”

她一向讨厌相亲。

秦嫣反倒来了劲:“姐,姐,说说看嘛,能让我们家爷爷瞧上的乘龙快婿,我好奇着呢。”

秦冉狠狠剐她一眼,把她的ipad砸她大腿上:“程瑞东不就是你爷爷看上的乘龙快婿,真好奇好奇他去。”

起身出了门,受不了秦嫣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相亲的话题。

秦冉一向独立,不只是经济上独立,精神上也很独立,尽管已经28岁,在外人看来已经步入大龄女青年的行列,却从没想着该结婚了,反而是一心扑在了事业上。

她现在是御璟集团的公关经理,御璟集团是大型跨国公司,目前业务主要涉及酒店游轮房产娱乐等领域。御璟是现任当家人厉璟的爷爷厉遇隐所成立,从黑道一步步漂白而来。

厉家在英国扎的根,是个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名门望族,已经赋闲在家的厉家老爷子最大的兴趣便是收藏各种古玩珍品,是收藏界知名的收藏家。

秦冉虽是御璟的公关经理,但时不时也会被大boss厉璟给挟着陪他在外面瞎晃,诸如参加各种拍卖会或是去各大拍卖行寻些古玩珍奇。

受厉家老爷子影响,厉璟对收藏拍卖一向兴趣大,这种时候,秦冉便不得不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这位太子爷,陪他去参加各种于她而言索然无味的拍卖会。

HZ的秋拍还没正式开始,但HZ已陆陆续续推出一些精品拍卖,也引得各大收藏家纷纷前往,秦冉第二天一早便被厉璟以着工作的名义给挟着陪他去了一趟HZ。

在HZ的停车场里,秦冉看到了那辆略眼熟的银灰色卡宴,她记忆力一向好,而且多年的职业习惯,她不仅能轻易记住一张脸,连同他们的座驾也能一眼便认出来。昨晚虽然隔着段距离,但她是看得清车子的,而且这个款型的卡宴她见得并不多。

秦冉推门下车,也没管着厉璟,过去找了指挥停车的保安,指着那辆银灰色卡宴询问车子主人。

保安也没多想,听秦冉问完便答道,“我们陆总的。”

“陆总?”秦冉微微皱眉,她和HZ没什么接触,对HZ的人事并不清楚。

“陆仲谦。”厉璟走过来,替她解了惑,凝着她的黑眸便带了一丝深锐,“你了解这个干嘛?”

秦冉却是拧紧了眉,她对陆仲谦是有印象的,搬走的时候她毕竟已经十四岁,记忆力已经很鲜明,只是因为接触不深,对陆仲谦没有太深的印象,秦正涛想着要撮合她和陆仲谦,却没想到陆仲谦已经和秦嫣有一腿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陆仲谦是不是就是当年同个大院的陆仲谦。

秦冉没一会儿便有了答案。

陪着厉璟在HZ内部展馆瞎晃时,秦冉看到了同在里面的陆仲谦,厉璟打电话请陆仲谦过来的。

厉璟一向是HZ的大客户,他亲自电话邀约,陆仲谦身为HZ的总经理,按理是应该亲自过来接待的。

陆仲谦和厉璟只是业务上有些接触,却并不算熟悉,因而过来时也只是客套地打招呼,刚开始他没认出秦冉来,反倒是秦冉落落大方地向陆仲谦伸出手,自我介绍,“陆总,好久不见,我是秦冉,秦嫣的姐姐。”

后面不忘刻意地加了这么句话。

陆仲谦望着她的眼眸凝了些别的东西,但很快被他唇角凝起的浅笑冲淡,“秦小姐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差点认不出来了。”

厉璟垂眸望向秦冉,“你们认识?”

“小时候一个院子长大的,后来搬走了才没有联系的。”秦冉应着。

陆仲谦笑,“秦小姐好记性。”

秦冉状似无意地道,“没有我们家秦嫣记性好。”

陆仲谦笑了笑,“她记忆力有你一半就不错了。”

秦冉也忍不住笑了,“陆总怨念很深呢。”

陆仲谦轻笑,“秦小姐似乎什么都知道?”

秦冉摊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

秦冉刻意停了下,微侧着头,浅笑盈盈地望着陆仲谦,“昨晚有个男人送我们家秦嫣回来,她说她和那个男人没半毛钱关系。”

陆仲谦脸上笑容未变,只是笑容深了些,“那秦小姐可以放心了。”

秦冉有些听不懂他话中深意,试探着开了口,“您是指周六……”

厉璟在,秦冉点到为止。

陆仲谦侧头望向她,“不如换你们家秦嫣来怎么样?”

“那可不行。”秦冉笑着拒绝,有些幸灾乐祸,“我们家秦嫣另有安排了。”

“她也去相亲了?”陆仲谦脸上笑容越发地深,笑得极优雅,“也是同一天吗?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秦小姐能卖个消息吗?时间?地点?”

正在“品鉴”的秦嫣莫名打了个寒战,林小由疑惑地抬头看她一眼,“你干嘛啊?”

秦嫣努了努嘴,“没事。”

抬头看到严厉从门口进来,站起身,叫了他一声,“严厉。”

严厉早上有点事外出了,这会儿刚来上班,闻声走了过来,“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秦嫣从桌子压着的文件下抽出昨晚陆仲谦给她的照片,两指夹着往桌上一放,“你被盯上了。”

严厉拿起照片,看了会儿,面色有些凝重。

“我看啊,过几天你还是先放个长假吧,”秦嫣拍了拍他的背,拿起桌上的水杯,“正好可以去爱尔兰找你女朋友培养培养感情,挺好的。”

严厉大学时便谈了个女朋友,两人在一起五年了,但因为工作不同,聚少离多,最近似乎有点感情危机,严厉正好可以趁着这个长假过去试着修复这段感情,身为多年的好友,秦嫣知道严厉很在乎他的女朋友。

严厉看着秦嫣去接水,把照片放下,有些赌气的味道,“不去,再说了,你都被盯了一年了,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秦嫣端着接了一半的水杯转过身,喝了口,“他没有我的把柄,你呢?”

不忘往他扔在桌上的照片看了眼。

所里专门负责文物鉴定监测的莫非手里拿着份报告从监测室走了过来,一向嬉皮笑脸的脸上有些凝重。

“秦嫣,严厉。”他叫了两人一声,捏着手中的报告竖着呈向两人,“鉴定报告出来了,盘龙饕餮白玉尊是假的。”

秦嫣喝水的动作一顿,不自觉地和严厉互望了眼,假的?

☆、第九章

秦嫣从没想过盘龙饕餮白玉尊是假的,当时她亲自鉴定过,从初步鉴定结果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却没想到用仪器检测分析过后却证明是假的。

“秦嫣,这次的盘龙饕餮白玉尊于你们没有任何意义,或者说于任何人都没什么意义。”

昨晚分别时陆仲谦的话不期然地闯入大脑中,难怪昨晚她听着觉得奇怪,原来他已经在暗示这白玉尊是假的了。

只是既然是假的,HZ为什么要拿它出来拍卖,失窃了也闹得沸沸扬扬?

秦嫣一时间也没想通,望向严厉,严厉也是不解地耸肩。

秦嫣沉默了会儿,转身进检测室。

那尊前几日偷过来的盘龙饕餮白玉尊还放在模架上,小巧别致,在灯光之下泛着一层淡淡的莹润光泽,安静诱人。

盘龙饕餮白玉尊的价值并不只是奇特的造型和传说中的奇景,而是它与失踪的传国玉玺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传国玉玺据传是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中国后获得和氏璧,命人雕琢而成,为中国古代皇帝信物,在历史长河中几次浮沉,曾被后唐废帝李从珂持于手中登楼自焚,玉玺至此下落不明。后世有多次有关玉玺重现的传言,但真假无从考证。

秦嫣自从十岁时便开始接触文物相关,对这些文物的了解也是从这枚传国玉玺开始,它的历史价值和本身价值决定了它无价的地位,再加之一些长久流传下来的风水迷信说法,类似于拥有它能消灾弭祸,庇佑家族,助人飞黄腾达云云之类的神秘力量,长久以来人们赋予它的价值让它成为各收藏家和拍卖公司眼中的香饽饽。

从秦嫣老师季闵教授的那边得来的可靠消息,这枚玉玺曾在七十年代无意中被人挖掘出来,后上交文物部门,却没想到半年不到后不翼而飞,后转流入国际文物黑市交易,九十年代在法国拍卖会上出现过一次,后来被一神秘买家高价拍走后自此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