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谦往杨教授办公室望了眼:“杨教授在吗?”

“在里面,我去帮你通知一声吧。”高健说着要去通知杨教授,陆仲谦已越过他,直直往杨教授办公室而去,屈指礼貌性地扣了两声,没等里面应声,人已推开门进去了。

“抱歉!”陆仲谦淡声道,手往胸口口袋一伸,扯出了警证,“杨先生,耽搁您一会儿。”

杨教授许是没想到陆仲谦会进来,甚至是亮出了警证,愣了一小会儿,但很快反应过来,人也跟着站起身,招呼着入座,挥手让跟着进来的高健先出去。

陆仲谦没心思和杨教授客套,直直走向办公桌:“秦嫣去哪儿了?”

杨教授皱眉:“她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的吗?”

陆仲谦盯着他定定望了三秒,手往桌上一撑,身子微微向前,盯着他的眼睛:“杨先生,品鉴秘密参与了royal多起非法盗取文物行动,秦嫣、林小由、严厉和莫非均为royal内部成员,却都被安排在关键岗位上。”

顿了顿,陆仲谦声音沉了下来:“杨先生和royal是什么关系?”

“什么royal?”杨教授皱眉问,一头雾水的样子。

“杨先生,别和我打马虎眼,我今天的目的不是要彻查你和royal间的关系。”陆仲谦盯着他,声音依然沉冷,语气中却不自觉地揉入了一丝浮躁,“秦嫣到底去哪儿了?”

杨教授依然皱着眉:“陆警官,这事儿我真不知道,我只是老板,下班时间她不必和我报备。”

陆仲谦撑着桌面的手往下压了几分:“她现在怀着身孕,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们给她陪葬,别以为你们上头有人罩着我就动不了。”

撂下狠话,陆仲谦转身而去,给程剑打电话:“查到出入境信息吗?”

自从联系不到秦嫣他便让程剑调查秦嫣的出入境信息及机场监控,只是秦嫣这种职业的人,多的是伪造的身份,她用任何一个身份,他这边在短期内都没办法查出来。

“没有记录,监控里目前也没发现嫂子身影。”程剑那边应道。

“再仔细查查。顺便查查林小由严厉等人这几天的出入境记录。”陆仲谦吩咐着,想到一事儿,“我让盯着严厉的人,谁撤回来了?”

“万局。”程剑应道。

陆仲谦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又往秦嫣在B市的另一处房子走了趟,敲了半天门没反应,估计人也没在,这才回局里。

会议已经开完,万宁进来给陆仲谦简单汇报会议情况。

“盯着严厉的人是你让万局给撤回来的?”陆仲谦打断她,问道,万局从不会无故干预他的行动。

万宁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大方应承了下来:“是我,也是我爸的意思,我这边需要人手,而他觉得品鉴那边没必要派人盯梢,当初秦嫣被逮进来2个小时不到就有人打电话过来招呼放人,而更早前其他三人也是同样的缘由被放出来了,你觉得他会赞成继续浪费警力盯着人吗?”

陆仲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陡然窜起的怒,手往门外一指:“出去!”

共事多年,万宁对陆仲谦还是理解的,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意,隐约察觉到他的怒意,心里略有委屈,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仲谦,你是不是认为我是故意这么做的?你觉得我是故意支开人让他有机可逃的?”

“我没这个意思。”陆仲谦淡淡望她,收回了手,“你先出去!”

万宁不自觉咬了咬唇,转身便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仲谦,我知道你在为秦嫣担心,我也希望她没事,但是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说,royal只是一个处于灰色地带的组织,无论他们上头有什么人罩着,哪怕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触犯了法律就是触犯了法律,法不容情,一旦他们在国际上被正式通缉,我们势必得配合把人交出去。”

话完离去。

陆仲谦坐在原地未动,万宁的警告他不是不明白,无论秦嫣他们头上有谁罩着,毕竟是介于黑与白的灰色地带,一旦出现万宁说的那种情况,从全局考虑,弃卒保车是肯定的,他们这批人势必得被撇得干干净净。

☆、100.晋江独发

陆仲谦和万宁认识多年,他一向了解万宁的性子,不是有些端倪的事,她不会无端和他说这些话。

和万宁的消息来源多半是在万长生那儿。

秦嫣家里昨晚刚出事,一天没到,上边就开始敲边鼓儿,秦嫣也突然毫无预兆地离开,一声招呼也没打……

陆仲谦不自觉地拧了拧眉,手不自觉地抓过钢笔,紧紧攥着,一上午都在为秦嫣的安危担心,没来得及冷静下来细想这中间的关系。

劫匪是凌晨三点多闯进来的,秦正涛恰好起床上洗手间,听到秦嫣屋里动静才急去敲门。

秦嫣在家里没有把门反锁的习惯,因此秦正涛很轻易地推开了门,却没想到给了劫匪可乘之机,借着劫持他逃离。

按秦正涛的描述,劫匪当时推开他跳上车逃离时秦嫣也开车追了出去,将近两个小时才回来,这完全不符合秦嫣的性子,穷寇莫追,依她的性子,她应是会先看秦正涛伤得重不重,而不是即刻追了出去,除非她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劫匪手中。

手中捏着的钢笔被重重抛下,陆仲谦深吸一口气,烦躁起身,他鲜少有这种无力感,担心着秦嫣,也气着她,即使他不是她的男人,总也还是个警察,遇事就不能好好找她商量?

陆仲谦拿起手机,又试着给秦嫣拨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林小由严厉和莫非几个也是,就连钟炫那边也打不通电话。

他们有自己的通讯方式,如果不是内部的人,根本无法联系到人,只能试着辗转联系远在海外的季闵。

陆仲谦并不认识季闵,只是从掌握的证据来看,季闵与royal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秦嫣在英国那几年也是和季闵关系极为亲密的。

季闵的电话在辗转了几次后才打通,打通电话时已是凌晨一点。

“您好?”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女声,平淡如水,优雅细致的女人。

陆仲谦捏着话筒,极力让声线保持平稳:“我找秦嫣!”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你是谁?”

“我是她男朋友,陆仲谦。”

“陆先生,秦嫣不在我这儿。”

“我知道她在。她现在除了你那儿哪儿都去不成。”陆仲谦淡声道,声音很平稳,心里却也不太确定。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有别的声音。

“陆仲谦!”

低软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低低传来,熟悉而美好,陆仲谦捏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声音有一丝低哑,“秦嫣,你没事吧?”

“我很好。”秦嫣低声应着,听声音没有太大起伏。

“那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陆仲谦问。

秦嫣没有正面回答:“陆仲谦,你是警察,我是贼,我们以后别再联系,我在伦敦只是暂时落脚,一会儿就走,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见。”

“别挂电话……”陆仲谦急声怒吼,却依旧不及秦嫣快,那边已挂了电话,“嘟嘟”的忙音在耳边响着,陆仲谦差点没将手机砸出去。

他就着原来的号码回拨了过去,手机已经关机。

“shift!”一声低咒,陆仲谦捏着手机往掌中一收,强压下心底窜起的怒意,站起身,转身开了电脑,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电脑上敲击着,查询最近的航班。

最近的直达航班都已在上午十点多,转机这个点也没有合适的航班。

陆仲谦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第二天一早敢去局里把手中的工作简略交代了下,转身便要往机场赶,却在办公室门口撞上了正欲开门的万宁。

万宁手里正拿着份资料,冷不丁被推开门的陆仲谦一撞,“啪”的一声轻响,资料掉落在地。

“抱歉!”陆仲谦往掉落在地的文件望了眼,淡声道歉,“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

未完的话突然卡住,万宁疑惑地望向陆仲谦,却见他死死盯着掉在地上的文件,浓眉深锁,墨眸凝成了两道利剑,直直地射向散落在地上的资料。

万宁默默地往掉在地上的资料望了眼,不自觉地抿唇,蹲□,纤白的手伸向散落在地的资料,慢慢收拾着,声线也极其平缓:“这份通缉令是今早上传过来的,秦嫣涉嫌多起国际文物失窃案,同时涉嫌参与去年伦敦港的伏击案,伦敦和丹麦那边警方联手施压,即使她后台再硬,上边也不可能为了保她得罪他国警方。”

说话间万宁已经站了起来,定定望向陆仲谦:“你现在是要赶着去伦敦找她吗?仲谦,你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但是以你们现在的处境,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和秦嫣最好保持距离。”

陆仲谦往万宁望了眼,两片薄唇紧紧抿成了一道锋锐的直线,黑眸紧紧地盯着她。

万宁亦无惧地迎向他的目光。

陆仲谦视线从她平静的脸蛋上移往她捏着的资料上,锐眸一凝,伸手从她手中抽出了那份通缉令,快步往万长生办公室而去。

万长生办公室门虚掩着,陆仲谦象征性地敲了两声后已握着门把推门而进:“万局。”

万长生正在打电话,看陆仲谦进来,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先等等,对着电话那头说:“行,就先这样吧,我这边还有点事,回头儿再联系您。”

挂了电话,望向陆仲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儿了?”

陆仲谦径直走向了办公桌,“啪”的一声把手中的通缉令甩在了办公桌上,两手撑着桌面,紧紧地盯着万长生:“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万长生往他扔在桌上的通缉令望了眼,头疼地伸手揉了揉眉心:“仲谦,我正打算找你谈这事儿来着。”

陆仲谦盯着他,任由他说下去。

“这事儿现在确实不好办,秦嫣现在被人盯上了,人证物证均指向她是royal核心成员,你背着我调查过royal的案子,royal犯了多少事儿得罪了多少人你比我清楚,现在有别的国家要拿这个说事,我们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包庇,该配合还是得配合。”

“这是打算要弃车保帅了?”陆仲谦声音沉了沉,看万长生脸色挂不住,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试图让缓下来的声线缓解心底的情绪。

“万局。”陆仲谦盯着他,徐徐开口,“这个虽然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但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不管用什么理由,这份通缉令务必先压着。”

“来不及了。”接话的是推门而进的万宁。

她的手握着门把,望向陆仲谦时面容沉静:“我去找你之前已经透过各大媒体发布出去,我们不能让对方以为我们只是在敷衍。”

陆仲谦黑眸一凝,望向万宁时眼眸都似带了冰刃,俊脸紧绷,薄唇紧抿着。

他虽没说话,但共事多年,万长生敏感察觉到他动了怒。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万长生试着缓和,语重心长地劝道:“仲谦,这次真不是局里不帮秦嫣,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人家手上,我们就是想护着也护不了,现在外边那么多人想要通缉她干什么?真的仅仅只是为了把她捉拿归案吗?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想顺着这个诱饵往上爬,看看她背后的royal和这个国家到底是怎样的关系,是谁在背后纵容他们,说白了,无非是要一个可以让他们名正言发难的理由。”

顿了顿,万长生接着劝:“在你是秦嫣的男朋友之前,你首先是一名警察,一名国家刑警,在外面,你的一言一行甚至可能代表着这个队伍的形象,秦嫣的身份有多微妙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个节骨眼上要让人发现你们还是情侣关系,你以为人家真觉得警方和royal完全没关系吗?”

“所以……”陆仲谦眉眼未动,只是淡淡瞥了万长生一眼,唇角略略勾起。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秦嫣必须由你亲自缉拿归案,万宁和程剑协助……”万长生未完的话随着陆仲谦突然掏出的枪僵在了舌尖上,面色有些难看,望了眼黑漆漆的枪口,望向陆仲谦,也动了怒,“你这是在干什么?”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一枪崩了你!”陆仲谦冷声开口,握枪的手伸得笔直,手指扣着扳机,神色冷峻,面无表情。

“陆仲谦,你这是在干什么!”万宁面色也微微一变,急急上前,握住了他扣枪的手腕,急声吼道,“你疯了吗你。”

陆仲谦淡瞥她一眼,手腕微微一动,从她的手中挣脱开来,手掌利落一翻,身子微微一倾,“碰”的一声巨响,手中的枪被狠狠摔在了办公桌上,万长生和万宁俱被吓了一跳,神色未定地望着陆仲谦。

陆仲谦缓缓抬起头来,冷眸望向万长生:“这个案子除了我,谁也不许插手!她要是出了任何意外……”

冷不丁“嘣”的一声枪响,陆仲谦握枪的手腕一翻,枪已利落收回,捻起那份通缉令,没再看被枪声震住的万长生和万宁,转身而去。

屋内的声响也惊动了屋外的同事,陆仲谦从屋里出来时,一个个探头探脑地往里边看,神色各异。

“他们没事!”陆仲谦面无表情地道,边往外走,边吩咐,“程剑,继续监控唐森行踪,今晚我要确切的玉玺交易时间地点。小柯,厉琳那边带回来再审一回。”

吩咐完,人已走到门外。

程剑眼看着陆仲谦已经走到门口,下意识问道:“头儿,你现在去哪儿?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royal这两天内部出了点事,顾不上其他,king有可能会在这两天完成交易!”

“我出去一趟。”陆仲谦淡应,“确切的时间,地点,晚上给我!”

出了警局,陆仲谦没有去机场,改去了医院,从昨晚打通电话到现在已经快十二个小时,即便他飞到那边也未必能找到人。

医院还很安静,秦正涛病房里却已是热闹异常,或许用嘈杂更合适,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秦正涛带着急喘的咆哮:“我们老秦家怎么出了这么个逆女,正经事不干非去干犯法的事儿,她这几年不是在上学的吗,怎么就……”

秦正涛以前在部队待过,职位还不低,有不少老下属现在也在司法机关工作,想来是他那些老下属接到通知时就顺道给他捎信儿通知了声。

陆仲谦在门口定了定,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秦嫣母亲,双眼有些红肿,似是哭过。

“陆先生!”秦嫣母亲勉强笑了笑,开门让他进来。

前段时间秦嫣和陆仲谦交往时她和丈夫都没在,和陆仲谦不算熟,因为陆仲谦的家世,也就习惯叫他陆先生。

秦正涛看到陆仲谦过来,手撑着床板挣扎着就想起床,边急声吼着:“你来得正好,你是警察,你告诉我,那丫头到底瞒着我们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她没有!”陆仲谦应道,声音不大,却瞬间让秦正涛安静了下来,却还是怒目瞪着他,“她人呢?人到底跑哪儿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这么一跑了之了?她知不知道这要被逮到了得多判几年!”

“她要是知道当初就不会走上这条路!”秦冉突然接口,声音有些沙哑,急怒交加,“她要是有考虑过家人的感受就不会这么没脑子,一个女孩子不安分找份工作整天打打杀杀的,现在还挺着个……”

秦冉及时打住,到底没把秦嫣怀孕的事抖出来,只是朝陆仲谦望了眼,对他颇有微词。

☆、101.晋江独发【补齐】

陆仲谦在门口定了定,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秦嫣母亲,双眼有些红肿,似是哭过。

“陆先生!”秦嫣母亲勉强笑了笑,开门让他进来。

前段时间秦嫣和陆仲谦交往时她和丈夫都没在,和陆仲谦不算熟,因为陆仲谦的家世,也就习惯叫他陆先生。

秦正涛看到陆仲谦过来,手撑着床板挣扎着就想起床,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急声吼着:“你来的正好,是警察,你告诉我,那丫头到底瞒着我们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她没有!”陆仲谦应道,声音不大,却瞬间让秦正涛安静了下来,却还是怒目瞪着他,“她人呢?人到底跑哪儿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这么一跑了之了?她这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

“她要是知道当初就不会走上这条路!”秦冉突然接口,声音有些沙哑,急怒交加,“她要是有考虑过家人的感受就不会这么没脑子,一个女孩子不安分找份工作整天打打杀杀的,现在还挺着个……”

秦冉及时打住,没把秦嫣怀孕的事抖出来,只是朝陆仲谦望了眼,对他颇有微词。

“她不会有事的。”陆仲谦望着秦冉道,不知道是在说服众人还是在说服自己,“她走的时候有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这两天没有联系过你们?”

陆仲谦问着,秦嫣电话里不肯透露只言片语,他现在也完全掌握不到她的行踪,也不知道人是否有危险,只能从她的家人这边进一步了解情况。

“没有。”秦冉的答案迅速将陆仲谦抱着的一点希望掐灭,“她就是那天早上送爷爷到医院,确定没事后说有点事就走了,连个电话也没有。”

“她走的时候神色有没有什么异常?”

“这个问题不是回答过你了吗?”秦冉烦躁地伸手从额头发丝爬过,这两天因为秦嫣的事焦头烂额,怀着孩子情绪也暴躁,“她就是走的时候太镇静了,完全没有人会想到她是犯了事儿出走的,甚至是走的时候可能就根本没想着回来!”

“姐。”久未说话的秦妃轻声开口,“你也别怪秦嫣了,这个节骨眼上,不知情比知情要好得多,她大概是不想连累家人,也不想让家人担心。”

只是大概没想到警方会公开通缉她。

秦冉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毕竟是姐妹,也不是真要怪她的意思,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又挺着个大肚子,躲哪儿总是危险的。

“陆先生。”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秦嫣父亲终于开口,望向陆仲谦,多少还是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做这种事,“秦嫣的事儿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她一直在学校念书,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异常,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去做什么违法的事儿,她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本事,你看看能不能再和上头说说,把这个通缉令撤了,要不然她就是想回来也没法子回来不是?”

“她要真没犯事儿,就是现在这么光明正大地走进来被铐进去了也不会有事,一声不吭地走了,连个电话也没打,摆明了是做贼心虚……”秦正涛捶着床板吼着又有些动气,连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我们秦家没有这样的不孝女,谁敢再让她进这个门我打断他的腿!”

吼着又剧喘了起来,秦冉和秦妃赶紧坐到床边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一边低声劝着。

“秦老先生。”陆仲谦微微蹙眉,虽明知秦正涛说的是气话,听在耳里却还是有些不悦,只是极力克制着情绪,“秦嫣从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秦家列祖列宗的事,她做的事未必光明,但不会对不起这个国家以及所有关心爱护她的人。其他的我不好说,但至少在她做的每一件事里,她从来都是问心无愧的,没有几个人能有她那样的气度。被通缉的事,具体的我没办法和你们解释,她既然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也是不想你们卷进这些麻烦中,这个案子只是一个误会,她不会有事的。我今天来,只是想和你们说一声,现在秦嫣的事我全权负责,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找你们了解秦嫣情况,请让她直接联系我,她无权要求你们配合她。无论外人怎么说她,你们是她的家人,如果连你们也不相信她,弃她不顾……”

陆仲谦往众人望了眼,没再说下去,换了个话题,“有什么情况找我,如果秦嫣有联系你们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您先好好休息。”

陆仲谦冲众人歉然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身后手机铃声响,陆仲谦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脚步也不自觉放缓了下来。

“秦……”身后传来秦冉讶异的声音,而后刻意压低,“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陆仲谦握着门把的手瞬间从门把滑落,转身朝秦冉走去,手伸向秦冉,冷不丁从秦冉手中拿过了手机,摁下了免提键,秦嫣熟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低低地传来,“我没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秦……”陆仲谦本想亲自问她,又怕她又挂了电话,硬生生把未完的话咽了下去,朝秦冉使了个眼色,让她问,秦冉没来得及开口,秦嫣母亲已先控制不住情绪,哽咽着问了,“你个死丫头你究竟跑哪儿去了,去哪儿也不和家人说一声。”

“妈……”秦嫣轻轻叫了声,声音隐约有些哽咽,叫了声后便沉默了下来,似是在克制情绪。

秦嫣母亲越发忍不住,哭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秦嫣有些慌了手脚:“妈,您别哭啊,我真没事儿,我就是出去玩几天,等玩累了就回去了。”

“你现在人在哪儿?”秦正涛开了口,声音洪亮,隐约压着怒,“你是不是真犯了什么事儿?犯了错主动回来自首还能争取个从轻处理。”

“我没有。以后我会回去的。”秦嫣轻应着,声音很轻,隐约还带着哽咽,只是克制着情绪,“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您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爸妈,大姐,二姐,别老顾着工作,要注意休息。我还有点事,先……”

“秦嫣!”陆仲谦急急出声打断她,生怕她又像前一晚那样把电话给挂断了。

电话那头一时间有些沉默,秦嫣没有应,众人不自觉屏息望向陆仲谦。

陆仲谦往众人望了眼,握着手机走向阳台外。

“秦嫣,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怨和恨,别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承担,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后。”陆仲谦哑声道,低沉质感的嗓音透过薄薄的手机,在秦嫣耳边流转着。

秦嫣轻咬着唇,想要阻止要破唇而出的哽咽声,却发现只是徒然,早在刚才听到母亲的哽咽时便已忍不住,满眼慢脸的泪。

陆仲谦听不到秦嫣说话,只听到压抑的哽咽在耳边一阵一阵地响着,揪得他的心脏也跟着一阵一阵地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