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祯洛眨眨眼,目光中尽是不解,“我以为然然比较喜欢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_=‖居然被他说中了,现在的孩子真不容人小视。我故作正经,从地上爬起来,他眼尖,看见我的鼻血流得稀里哗啦的,就拿了条毛巾给我擦。他转身去放毛巾的时候,我又对着他紧致挺翘的PP流了几滴鼻血。当他乖乖去穿衣服的时候,我心里那个惋惜,你说我怎么这么贱啊…

“小洛,跟你商量个事。”我做出很讨好的样子,嬉笑着问他。

“还是不穿比较好?”秋祯洛正在扣口子的手停了,释然地望着我。

孩子,你太善解人意了,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在想那档子事。“我想先下去吃个饭,你说…好不好?”

“吩咐他们端进来就是。”秋祯洛防备地盯着我,貌似我动一动,他又准备扑上来压。

“你跟我一起下去吃吧。”我走上前,帮他扣扣子,活像个小妾一样。我发现,他在发抖,不知道究竟在怕什么,难道是怕他哥?恩,很有可能,他哥的确挺可怕的。可是总不至于怕到三年不出卧室吧?

“你不会离开我吧?”他握住我的手,睫毛扇动着,目光流转,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不会,当然不会了。”为了填饱肚子,我啥都敢说,何况是这种有的没的。

秋祯洛咬着下唇,脸色更加苍白,“我…跟你下去。”

——————————————偶素代表山崩地裂的分隔线—————————————

秋祯洛在我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出卧室,到走廊时,晕了一个女佣,到楼梯时,昏了两个女佣,快到客厅时,高管家尖叫一声晕倒了,到达客厅时,张秘书惨叫一声昏了过去。连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叶地主,也是一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呆滞状态,这时候若能偷到他的支票本,就太太太好了。

“傻了?快点准备饭菜,我们要吃饭。”我开始对叶地主颐指气使,反正他弟弟现在在我手里。

清醒过来的高管家率领几个女佣去餐厅准备饭菜,不一会儿,香气四逸。只有我一个人,想必他们不会给我吃好的,现在加了一个秋祯洛,想必什么好东西都端出来了。嘿嘿,这,其实也是我让秋祯洛一起下来的原因之一。

我拉开椅子,和秋祯洛坐在同一边,回过神的叶地主慢慢走过来,拉开我们对面的椅子,默默坐下来。高管家忙给他呈上筷子,女佣则负责给我和秋祯洛奉上碗筷,还用一种惊叹的目光打量我,打量就打量吧,筷子差点没捅我眼睛里去。丫的,心理素质这么差,受到一点小刺激就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开除!

兄弟俩忽然之间对视上了,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傻不愣登的,笑死我了。(谁比较傻?)

不管七八五十六,我拿起筷子就横扫桌面,把好吃的都扫进我碗里,混着饭吃得贼拉贼拉香,骨头都不吐的。坚持“只吃贵的,不吃对的”的原则,除了那道我今生今世都不敢吃的清蒸乌龟之外(那叫甲鱼!),其他能入口的菜都已经被我吃得只剩配菜和汤水了。

当叶地主终于从兄弟深情对视中移开目光,提起筷子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僵,继而看了我一眼。我天真地眨眨眼,嘴里咬着一根空心菜,正一截一截往嘴里送,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可爱的小白兔子哦~~

高管家抽动着眼角,提醒我道:“以后要等大少爷提筷,你才可以动。而且,大少爷没有动过的菜,你也不能先动。”

我都吃得只剩下蚕羹冷炙了,你才提醒我,分明是居心不良!开除!

我抱着碗,眼泪汪汪,把嘴里的空心菜吐出来,用手捏着放回盘子里,说:“叶总统,您先吃吧,吃完了,我再吃…”

秋祯洛把我搂进怀里,柔声哄着我:“然然乖,想吃什么就吃,吃完再让她们给你做。”

高管家又晕倒了,几个女佣虽然没有晕,但也腿儿软软,摇摇欲坠。

我得意洋洋地捏起那根空心菜,塞回嘴里,说:“这凉拌空心菜不错,再给我拌一盘去!对了,多放点芝麻和红油辣椒。”

女佣愣着,没人敢动。叶地主看了秋祯洛一眼,目光在他搂着我的手上停了停,又淡淡转开目光,瞥了女佣一眼。女佣马上跳起来去拌空心菜。

我看了一眼风烛残云的桌面,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像话(何止是一点点?),毕竟是人家的家嘛。于是,我找了找,那清蒸乌龟确实没动过,于是夹了一块给秋祯洛,笑笑地让他吃。

秋祯洛羞涩又感动地看了我一眼,把整块乌龟肉塞进嘴里,嚼得正香。我高兴了,夹了好多块给他,见他一块接一块吃,我那叫一个雀跃,尤其是见到醒来的张秘书见到我在喂秋祯洛又晕过去之时。

寒气渐渐包围了我,我这时才发现叶地主一个菜也没动,筷子也放下了,冷冰冰地望着我们。我冲他甜甜一笑,他没理我。太伤自尊了!我低着头,筷子在清蒸乌龟里扒拉着,猜想着叶地主会喜欢吃哪个部分。他是老大嘛,可能喜欢吃头部这种象征高贵的部分。于是我挑出乌龟的头部,讨好地夹到叶地主碗里,热情地招呼着:“叶总统您吃呀,吃啥补啥!”

叶地主眼色一敛,危险地眯起,鹰眸中怒火旺盛,我顿时觉得万根冰箭齐刷刷地射进我的心房,那个寒啊。

女佣在叶地主身后指手画脚地提醒我,我不明所以,迷茫了很久,顿悟,甲鱼有时候被误以为是乌龟,那么它的头就是…

完了,一句“吃啥补啥”,把叶地主彻底得罪喽…

叶地主是否能平息怒火?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某桃一边吃牛肉炒饭一边更新D…大家留言很踊跃,很感谢ing~~~

传说中的横幅

跟他们一起相安无事地吃完饭,我乖巧地巴结女佣,说要帮她们洗碗,她们照例看看叶地主的脸色,才同意我的要求。秋祯洛见我要洗碗,便挑了一处远离叶地主龙椅的地方坐下,不安地望着我。

我这头洗碗洗得高兴,后面两美男都盯着我,我恨不得当即长出条大尾巴来,配合屁股晃那么两下,冒充一回大尾巴狼。

洗着洗着,我感慨万千。

不是我胡说,我们“北师大”的男生没有最丑,只有更丑,于是乎我常常独自立于瑟瑟秋风之中,感叹道:“平生不见师大男,便称丑男也枉然。”高中的老师欺骗我们说,好好读书吧,上了大学你们就轻松了。真正上了大学,轻松是轻松了,人空虚起来,回头想想,还不如高中时拼搏的喜悦与挣扎。想当初,我们老校区的中文楼是第一自杀楼,现在从楼下经过,你都会觉得阴风阵阵…

这不,刚说到阴风阵阵,我身后就吹来一阵阴风。

“林老师…”叶地主站在我身后,刻意不去看那几个被我失手打破的碗,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今晚留下吗?”

我惊叫一声,把手扪在胸口上,扭捏地转过身去,抬眼看了他一下,又马上低下头,用脚尖在地板上划着圈,轻声说:“叶总统,人家不可以留下的…我们林家是个非常传统的家庭,身为林家的女儿,人家怎么可能留下跟你一起过夜呢?再说了,你家人好多,人家真的好不好意思哦,万一发出什么声音被他们听见了,你叫人家将来怎么做人嘛…”

“说大声点。”叶地主不耐。

敢情老子刚才说的话,他一句没听见!我抬头瞪眼再叉腰,吼道:“老子明天早上有课,等会就回去!有什么念头,自己解决——毛主席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邓爷爷也说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继叫他吃啥补啥之后,叶地主脸再一次绿了,而我又失手打破一只碗。

在女佣哀求的目光下,我终于放弃洗碗这个念头,跑过去跟秋祯洛说自己先回学校,有空来看他。秋祯洛这时留了个心眼,问我是哪个学校的。我胸部一挺,告诉他:“我是北师大的!”

秋祯洛明显愣住了,天使般纯洁美丽的眼睛眨了一眨。

不知死活的张秘书这时冒了出来,恭敬地回答:“回二少爷话,林老师是北门师范大学中文系的。”

秋祯洛见了他,眉头一皱,立马避开好远,张秘书伤心得泪花花的。秋祯洛拉着我的手,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说:“你真的还会来吗?”

“我…”我傻乎乎地笑着,“当然会,当然会。”我表面上傻,心里可不傻,我有空想起你了,才会来看看你,如果太多美男拉着我不放,没准我就想不起你了。你哥哥一毛也不给我,当我活雷锋啊?

“我等你。”秋祯洛目光灼灼,重重捏了捏我的手,回身上楼,又把自己关进卧室。

我瞥了眼叶地主,心想还是赶快回学校吧,不然他万一兽性大发,想试一试吃啥补啥的效果——我也是乐意奉陪D,只是明天是可怕的马列文论课,不能迟到更不能睡觉,我还是回去好了。

表达了自己归心似箭的意思,张秘书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去,我可不愿意了,凭什么利用完我,司机的层次就下降了几倍?我扒着门框非要叶地主送我,张秘书哭着告诉我,叶地主马上得去机场,不能再耽误了,求我放他一条生路,我才满意地点点头。

当我坐着凯迪拉克回学校的时候,看见校门口那个比我们宿舍门口巨大好几倍的横幅“热烈庆祝文学院林浩然同学为校争光!”我当场吐血!

校长,你狠,你太狠了!

——————————————偶素代表某人阴笑的分隔线—————————————

这个所谓的马列文论全称叫作“马克思主义文艺论著选讲”,据说也是中文系“四大名补”之一,其他三个名补我也说说好了,分别是现代汉语,古代汉语(简称两个“汉子”),还有一个外国文学史。

乐晶大一的时候就挂了现代汉语,补考的时候考卷不幸被老师丢失,她又考了一次,所以一本现代汉语,她连考三次,最后无奈又愤恨地说:“老娘被那个汉子□了三回了!”

给我们上马列文论的是一个快四十岁还没有嫁人的女博士,据说去法国留学过,为人尖刻,比地主婆还坏上几分。这女人啊,一旦三十多岁还没嫁人,脑子里就容易发生化学变化,究竟是什么样的化学变化,我一文科生也说不清楚。虽然是马列文论的导师,可是她课上不断暴马克思的短处,彻底破坏里伟人在我们心里的形象,使马克思和恩格斯成为继屈原和楚怀王之后又一对公认的恋人。

甄莹慧最爱上的就是这门课,甚至还带了个小笔记本,把马克思写给他老婆的情诗抄下来反复研究吟诵,破解出这些诗其实是写给恩格斯的重要证据。当然,还有一个人忘了说,就是那个政治觉悟相当高的范健同学,不但听得津津有味,下课之后还上去和女博士讨论,两人眉来眼去,几乎是一场禁断的师生忘年之恋。

女博士上课喜欢提问,这次我不幸中标,被问到“马克思在1842年写过一篇什么文章”,我站起来之后,面对女博士咄咄逼人的目光,有点心虚。她哪里是用看学生的目光看我,简直就像在看情敌一样,也对,像这种快四十了还没有老公的人,确实会不知不觉把所有的年轻女性当成情敌。而我一贯坚持,只要我还没结婚,那么全世界男人都是我的老公。

我一紧张就不能思考,冥思苦想发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连四大名著是哪几部都不清楚了。还好旁边几个舍友对我一阵叽里咕噜的提醒,让我听懂了几个字,好像是瓶什么鹿什么的。我最终回答:“他写了…《金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