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谈初意整天说自己忙,我看他们精神病科也没多少病人嘛,而且我发现和校医院不同,里面医生诊断的时候都是关着门的。所以,本来打算淑女地进入诊疗室的我,选择冲进去把谈初意当场压倒~

不管人多人少,我养成一个不插队就坐立不安的习惯。于是,我忽闪着单纯的桃花眼悄悄移到队伍最前面,惊喜地发现居然没人上来骂我。屏着呼吸,我咣一脚踢开门,里面几个医生同时抬头,我瞅准那个还没来得及转身的高瘦医生,心想这一定就是我的谈初意,一个飞扑,我跳到他背上,嘴里大叫着:“亲爱的我来了!快给我个华丽丽的吻呀!”

那个医生被我勒得挣扎不已,舌头向外伸着,还发出惨绝人寰的求救声。我一听那声音便觉得不对,这不是我的谈初意。

我的手臂猛地一松,他顿时倒地抽搐着,嘴里骂着:“给神经病看病太TMD危险了!”

正在求诊的一个病人嘿嘿笑着,对我说:“看来你病得比我严重多了。”

我在诊室里翻箱倒柜地找谈初意,连抽屉都翻遍了,还是没看见狐狸的影子。“哥哥…你在哪里呀…”我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坐倒在地无比难过伤心。

护士又拖又拽把把弄到椅子上,我拉着她的袖子问她谈初意在哪里,她居然跟我说这里没有叫谈初意的。难道我又被狐狸耍了?不带他这样耍人的!可怜的我,就是因为我总是那么单纯善良,所以才一直被谈狐狸耍。我悲愤了,掏出手机打给叶地主,也不管接电话的是不是他,劈头就一句:“叶地主你快快来,我要跟你一夜情。”

手机里传来叶地主的声音:“林浩然,你再说一次。”

我开口正要重复,几个医生上来就把我按住了,说:“这个病人的病情相当严重,需要马上处理!”

“不要嗷嗷嗷——”我被拖出去的时候,留下一传长长的尾音。

————————————偶素代表林浩然被拖进病房的分隔线———————————

N分钟后…

这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四周一切都是白色的(你果然不太正常),每个床位之间居然还有铁栏杆。医生们把我拖进来之后就走了,说是什么要对我进行重点会诊。我呆滞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对面有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女孩子,隔着铁栏杆跟我面面相觑。

“嘿,你怎么被关进来了?”那个女孩子问我,说她叫妙妙。

我对她哭诉了自己悲惨的身世经历,她听完之后大笑不已,我这才想起,这里是精神病科病房,在这里的大多是神经病,极少数像我这样正常的。“笑什么笑,你这个神经病。”我骂道。

“你不也不神经病?”妙妙笑着,真TMD可爱,这年头,怎么连神经病都长得这么可爱的?太不公平了,像我这种正常的人类,就是和美丽可爱无缘,偶尔可爱一回,还要被当成神经病。

妙妙见我不回答,又说:“你要是不是神经病,怎么会把神经内科和精神病科混在一起?”

“不一样吗?”我诧异道。

“当然不一样了。”妙妙翻了个白眼,“一个是治疗脑血栓啊偏瘫啊中风什么的,一个是治精神病的,怎么会一样?”

我如同被大棒子打醒一样,那叫一个白酒灌顶(你是想说醍醐灌顶吧?)张大嘴巴看着她,啊,我居然输给一个神经病!连神经病都知道的东西,我居然不知道!丫的,我看这丫头根本就不是神经病,跟她相比,我反而比较像啊…

“你是神经病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她回答得非常干脆。

“你怎么神经病了?”

“我告诉你,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往往都是正常人,不承认的才不正常。”

额滴神!敢情现在正常人都在精神病院呆着,神经病都在外面逍遥呢!我缩在墙角,无比悲惨地望着天空,忽然想起神经病医生戴乃兆上次跟我说的什么“胸罩”原来是“凶兆”的意思,我被抓进精神病科病房,见证了戴乃兆预言的所谓“凶兆”。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难道是医生进来审问我了?我立刻振作起来,心里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等会儿他们问我问题的时候,我一定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回答。

一个白大褂走进来,就是被我一个飞扑弄得快断气的那位,手里啥也没拿,上来就坐我面前,虎视眈眈。我可害怕了,小鸟依人地缩着,还学着电视剧里的女猪,轻抬眼皮看他一下,再害羞地低下头——电视里这么演,我这么模仿总没有错吧。

谁知他根本不吃我这一套,唰地抽出一张纸摔给我:“回答这个问题!”

考验我的时候到了!上帝哥哥,你要保佑我能回答出正常人的答案呀!我认真地看着题目,只见上面用黑体大字写着:“你面前有个装了满满的水的浴缸,给你一个汤匙,一个木桶,请问你用什么使浴缸变空?”

“我选择用木…”打住,林浩然!我叫住一时冲动的自己,差点就要说用木桶舀干水了!这答案绝对没这么简单,否则怎么会来考一个神经病?也许神经病的回答就是用木桶。用汤匙吧?好像更不对,要是回答用汤匙,那就绝对是重度神经病了,我怎么着也得考个比较轻度的。

我想得满头大汗,抓耳挠腮,一个机灵,忽然想到《神探伽利略》里的情节,男主角汤川学在得出结论之前都会先写一大堆物理公式,然后案件马上真相大白。于是我又白酒灌顶,猛地站起来,屁股底下坐的凳子都被我激动地弄倒了,哐啷一声,那个医生吓得脸都蓝了,就怕我再一个飞扑。

既然他这么希望我再对他一个飞扑,我就善解人意地又冲他一个飞扑,他发出一声惨叫,其实我只是抢走他口袋里的钢笔。我对着手机啪啪几按,手机传出剧中的插曲。我激情澎湃,立马进入角色,对着雪白的墙壁就是一阵复杂的公式计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屁滚尿流,医生和妙妙都被我笔下的算式惊得一愣一愣的,半天动弹不得。

写满半个墙壁之后,我心满意足地扔下笔头已经开叉成一朵菊花的钢笔,用食指按着额头,拇指和中指张开按在两边脸上,这又是汤川学的经典动作,配合和一句日语“原来如此”,我转身面对医生。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那叫一个自信满满。

“什么?”医生被我的悍然气势吓住了,竟然不敢靠近我。唉,没办法,我身上伟人的光环太明亮了,跟太阳似的。

我慢慢踱着步,嘴里开始解密:“我选择左手拿着汤匙,右手拿着木桶,同时从浴缸里舀水。为什么我要用右手拿木桶呢?因为根据人体力学,右手的力气通常比左手大,但排除某些左撇子。所以在双手做功的过程中,右手应该拿容积更大的东西。回答完毕。”

爷爷的,我太佩服自己了,这简直就是最完美的答案。我满意地看着墙上那密密麻麻的公式,觉得自己不去当科学家简直就是中国奔四化的一大损失啊。

医生颤抖着嘴唇,泪汪汪地感叹着:“我当了十年的精神病科医生,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病人能够回答出这样的答案呀…”

我这个人就是经不住别人夸奖,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大尾巴马上翘起来了,当场扭起大秧歌,嘴里配合着步子开唱:“哎——今天是个好日子,美好的约会我不能等~今天是个好日子,咱泡上了美男——再享太平!”

“别臭美了,你的答案是错的。”妙妙一句话,扑灭我心中的一把火。

医生也跟着点头,望着满墙的公式,继续感慨:“错也就罢了,还错得这么离谱。”

“喂,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错了?!”我双手叉腰,彪悍地嚷道。

医生慢慢地解释道:“你旁边那个妙妙回答用木桶的,我们诊断她是轻度精神分裂,;用汤匙的,是重度精神分裂外加弱智,已经送到专门的精神病总院去了;像你这样左手拿汤匙,右手拿木桶同时舀水的…已经超越了精神病和弱智的评价范围。”

“哦?”我发出个疑问语气,然后缩着脖子冥思苦想,揣摩着他话中的含义,然后小心地伸出脑袋问:“难道连脚也要用上?”

妙妙暴出一阵狂笑,倒在地上痉挛不止,真没形象,怪不得变成轻度精神病,我鄙视她一下。

“那我究竟正不正常嘛?”我撒娇地问。

“你嘛…”破医生还卖关子,我再鄙视他一下,只见他摇头晃脑之后正色道:“恐怕是超重度精神分裂加脑瘫。”

“不带你这样侮辱人的…”我大受打击,眼中溢出鳄鱼的眼泪:“你快告诉我正常人会怎么回答!”

医生面无表情,“正常人会把浴缸的塞子拔掉放水。”

我骇然,醍醐和白酒一起灌顶。

我能顺利逃脱精神科病房否?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即使考试,某桃照样隔日更新,亲们不要担心,只要多多支持就好,看你们的留言某桃就有了写文的动力

希望《大象》可以带给大家快乐!

传说中的严父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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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医生就要掏出手机给精神病总院打电话了,我心里感慨万千。想我大一刚刚进入北门师范大学的时候,坐着校车经过北门精神病院,就见高耸的楼房上赫然迎风挺立着九个大字——“北门精神病院欢迎您!”,没想到几年后的今天,我林浩然真的被它欢迎了。

就在医生准备叫精神病总院派车来接我过去的时候,只听一声嘶哑的“住手——”,几个医生鱼贯而入,掐掉那个医生的手机。带头的胖医生赔笑着解释说:“误会,纯属误会,这丫头其实是…”

“是我调皮的女朋友。”一个圆滑的声音自天而降,一个白色的高挑身影幽幽从门口进来,果然是谈初意。他凤眼轻挑,上前几步把我搂进怀里,只是他身上穿着的白大褂上消毒药水味太浓,忽然刺激了我的鼻子,害我转头一个大喷嚏,睁眼一看,刚才测试我的那个医生一脸口水沫。

刚才给我指路的神仙护士姐姐随后跟了进来,埋怨着鼻涕还没擦干净的我:“你有点调皮过头了,要不是我把你去精神科的事当笑话说给大家听,谈医生又怎么会过来解围?

我委屈地要死,敢问我哪里调皮了?搞得我好像是故意来神经科游玩一样,我也很惨呀,差点就进精神病总院了都。丫的,太悲情了,以后再也不演这种苦情戏了,苦情得都快赶上《哑巴新娘》了。

那个医生咬牙切齿擦干脸上的口水,气冲冲地走了。

“妙妙再见!”我转身向我暂时的病友告别,她微笑一下,朝我挥了挥手,我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进来精神病科。那时的我没有在意这个短暂的病友,殊不知几个月后,我又会在一个特殊场合意外和妙妙见面——这是后话,以后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