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两声轻笑,我抬眼,却发现是骚男,小麦色皮肤配米色衬衣,爽朗中带着 惑的笑颜,合拍的让每一个女性看见了都不自觉心跳加速。他见我们都看向他,手掩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 “现在女孩子的择偶标准都是这样?”

我一句彪悍的话语估计也震慑到了胡姐,拿着手里的马油对我又道了次谢就冲了出去。

我在心里无声的笑,相亲,还是直接饶了我吧。

刚刚坐下,却发现一只手支在了我办公桌上,抬眼一看,骚男同学正用那双晶晶亮的眼睛盯着我,我冲他傻傻一笑:“副总,什么事?”

“总经理没给你么?”我瞠目结舌,难道顾扒皮连给他弟的东西都贪?不对呀,反正都是他刷的卡,他喜欢那东西再给自己刷一个就是了,干嘛到要送人的时候再舍不得?难道顾扒皮都穷成这样了?还是说他是个变态收集 ,收集自己喜欢的人用过的东西,对呀,那也得是用过的呀……

正在我脑子克服重重障碍高速运转的时候,骚男却说: “给了啊。”

我的空想一下子变得毫无意义,我瞪了他一眼,送都送了还废话什么。

“那是他给的,你给的呢?”骚男同志说的那是一个理所当然。

我怒了!我为什么一定要给你带啊!

像是看透了我心中所想,他低笑两声, “我也是你上司,你不送我就不怕得罪我啊?”

我忙收起面上的嚣张气焰,压低声音,低声下气, “其实副总吧,这次出去我所有的钱都上缴给总经理了,所有这些东西都是总经理给的钱,你那份也是一样的。”

“那你也应该借他钱多帮我买一个啊。”顾亦北含着责怪说, “路迟啊,我对你没给我带东西这件事非常的介意,怎么办呢?”

怎么办,凉拌!

“我也不知道。”我低头,“您说咋办吧?”

“这样吧,我进去给我哥说,你把我那份礼物的钱还给他,我不要他送了,就当那个是你送的,可以吧?”

“就这样 ,记得给我哥钱,也不多,换算成人民币刚刚过千。”他欢快的对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走向了顾扒皮的办公室。

靠啊靠!我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什么叫助 为虐,什么叫为虎作伥,什么叫同流合污,什么叫一丘之貉?老娘今天全见全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

资本家的弟弟是什么?还是资本家!

真是气死我了,被哥哥剥削完了,还被弟弟接着剥削,我还要活么我?

过一会儿,骚男笑着从顾扒皮的办公室出来,回他那屋去了。

我的手机几乎在他前脚刚迈出门就震了起来,拿起来,一条短信from扒皮,没好气的按开,看完就更没好气了。

“下班后别急着走,去我家煮饭。”

我丢开手机,对着上面的乌龟吊坠出气。刚刚真是省略了一个过程,我是被哥哥剥削完了,被弟弟剥削,然后哥哥继续剥削,如此循环往复 ,催人泪下。一个贫下中农活在这世上容易么?

一直找错别字找到下班,头晕眼花,张清和周礼只当我要加班,各自走了,随后尹助理也回去了,过了一会儿,我都想趴在桌上睡睡的时候,顾扒皮才走出办公室。我揉了揉眼睛,关上文件夹,站起身:“走吧,总经理。”

路上我问他需不需要买菜,他说不需要,家里有。

我以为他常在家里煮饭,结果进去一看那簇新的厨房,和摆在冰箱、地上完整无缺各式素材的时候,我才知道,不食人间烟火的厨房在世上是真的存在的。

准备之前先根据所有食材构思好了菜单,检查了一下所需的调料,所有瓶瓶罐罐都没开过,我简直无言,洗菜切菜架锅生活,我发现将近一年半没下厨,自己的动作依旧熟练的堪比职业厨娘。

八宝南瓜已经蒸好,红烧鱼盖在锅盖下,用余温进味,这边手上在做金钩冬瓜,香气逼得我胃里空空。将红烧鱼盛出来,再炒一个玉米鸡丁就可以开饭,打开锅盖,我用筷子夹了一块鱼尝了尝味道,然后忍不住自恋了一把。在脑中思索自己上一次做饭是什么时候?好像从某个时候开始,我对厨房有了阴影。

这时顾扒皮走进来,站在我身边,我看了他一眼,又用筷子戳了一小块冬瓜,问, “尝尝味道合不合适?”

他点头,我吹了吹,再放到他唇边,他很自然的就着我手吃,一时间我有了我们是老夫老妻或者是在给橱柜或者调料打广告的感觉。

难得的,顾扒皮眼中毫不掩饰的赞扬,摸了摸我的头:“昧道不错。”

我开心的受了他这份表扬,“那是!”

他想了想又说,“现在会做菜的女孩子不多了。”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咳,急急顿住,太过得意,我又开始胡说了,幸好脑子转的快,讪讪地笑着补充了一句,“……这么好的员工。”

他脸上明显忍笑的痕迹:“我明白,会好好珍惜你……”故意的停顿,再如我所料的继续,“……这么好的员工。”

他看向我的眼睛乌黑纯澈,含着动人的笑意,少了白天的很多冰凉和疏淡,看的我心里急急一跳,转开了目光,后面他刻意放轻的半句就好像没听到一般。

乔装无事的摇头叹着: “没新意啊没新意,我如果是你,就会说,路迟,我喜欢你……做的菜。这样不是更让我心惊动魄、魂飞魄散……”说完之后我又觉得这个笑话不够好笑,而且巨冷,非常后悔的我想趁着这冷,把我的舌头给冻掉算了。

尴尬的看了他一眼,他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对上我的目光后微微一笑,瞳仁瞬间深 的有些可怕, “我以为你早该明白。”

知道?知道什么?明白他喜欢我……做的菜?我心慌意乱的不敢去深想,嘴巴开始不受控制的将话题扯远: “我很久不做菜了,难得你喜欢,就出去等吃吧,还有最后一个菜就好。”

“为什么不做?懒?”他挑眉。

“我那么勤劳的人,怎么可能会懒?” 我瞪他一眼。

“不懒就好,以后还要经常做。”顾扒皮眼里眯着奸笑,让我想到了那个痛心的不平等条约,我当时怎么就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呢?

磨了磨牙,满心悔恨中又顾不上三思而后言了:“只要你不怕被我收服了就好。”

“收服?”他若有所思的重复这两个字。

我一面洗锅、擦干、烧热、倒油,一面给他解释, “是啊,我妈常说,胃跟心相连,想收服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收服他的胃,这方法屡试不爽,绝对的捷径。”我妈做的一手好菜, 时也乐意下厨,我从下便在她的熏陶下,有了一手好厨艺。

“的确是这样的。”顾扒皮缓缓地说 ,眼神和表情俱是颇有深意。

“我以前也是这样以为的,可后来才发现这个方法有问题。我妈忘了,这件事上面有时还得分性别来讨论。”

“怎么说?“

“例如,男人做的可口饭菜,让女人无从抗拒,而女人做的美味佳 ,也是男人的终极杀手,可是,男人做的饭菜不一定能吸引男人,女人做的饭菜也不一定能征服女人。”我说的就跟绕口令一样。

顾亦南忖度着看了我半晌,才问:“女人收服女人干嘛?”

“婆婆……”我淡淡笑着说出口,再挑眉看向他, “难道不该收服?”

厨房危机

这句话就能解释和概括我对厨房产生阴影的全部原因。

世上不是所有的婆婆都会认为儿媳妇会做饭是件好事的,有人根本就不在乎你身上具备这种能闪光的特质。有钱人家首先看重的是儿媳妇的身世问题,不会厨艺可以请佣人保姆钟点工诸如此类的。

而没钱的人家,有时也会认为一个烧得一手好菜的媳妇儿真的没有什么大用处。

或许不是每个贫苦人家都是这样想的,但是贫苦人家偏偏有个特别优秀的儿子的话,尤其是这个会做饭的女人可能会连累的你儿子一事无成,家里到时候连米都买不起的时候,有句话便如此现实的话便成了真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真到了这种情况下,那还不如让儿子努力上进,将来娶个不会做饭的富婆,丰衣足食之余光宗耀祖。

至少,汪东的母亲便有这样的想法。

我炒菜,顾扒皮就在旁边站着,赶也赶不走,三言两语的从我这里将话套了出去,我不管他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反正话到了嘴边,我就干脆说了。

汪东是本市人,爸妈以前都是本市一个很著名的化工厂的工人,父亲甚至一度当上了车间主任,可在汪东很小的时候,一次事故,让汪东的爸爸中毒倒了下来。厂里判定是汪东爸爸的失职才引发的事故,因此只是在垫付了最初的一笔入院费用后便不闻不问,治疗汪爸爸,花掉了他们家所有的存款,可三年时间,已经是极限,各种手段也没有留住汪爸爸的生命,汪东家还因此欠下了一屁股债,汪妈妈每个月的工资刚刚够汪东吃饱,其余的全部用来还债。可化工厂改制,随后而来的她的下岗,无疑让这个家雪上加霜,当年身为厂花的汪妈妈,舍弃原本的骄傲和尊严,靠帮厂里那些领导当钟点工来赚点家用。也幸好是汪东争气,没有在学习和成长上再让汪妈妈担忧……

我跟汪东交往后,知道了汪东家里的情况,一直很敬佩他的母亲,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汪东在一个周末提出,问我要不要跟他回次家,见见他妈妈。

当时真的是什么怕的心都没有,只认为汪妈妈一定会是个很善良的女人,我和汪东一起买了水果买了菜上门拜访,他妈妈开始对我很冷淡,我以为是她天生性格问题,不会对人很热情,我极力讨好,下 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好菜,可在餐桌上她就开始发飙了。

却还是用的冷淡而克制的语气: “路小姐你现在多大?”

我礼礼貌貌的回答, “过了年满二十。”

“还小,真是小,所以看不清楚一些事。”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妙,看向身边的汪东,也是表情克制,没有看我一眼,不由让我想到了刚刚端着菜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跟他母亲从一个卧室出来,气氛就是如此紧张。

我沉默,而汪东的妈妈继续说,“你认为我家汪东好在什么地方?”

“什么都好?穷也算好?”口气至此变得咄咄逼人。

我克制住眼中已经在滚动的泪水,实诚的开口,“穷不算是优点,但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缺点,至少能培养出汪东这么好的人不是么?”

“呵,你认为是穷才培养出他来?所以说你年轻,看不清楚,好,就算是我家汪东因为穷才培养出来的,你愿意跟他一直穷下去?”

“妈!”汪东声音放的有些大了,而他妈妈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别说话,我要听路小姐的回答。”

刺伤我的一口一个路小姐,一口一个我家汪东……

我垂眼,努力平顺呼吸,压掉哽咽,“我相信汪东会凭自己的努力改变生活。”

“说的好听!他努力,那你呢?拖他后腿?”

“我不会……”

“不会?那你能给他带来什么?你家富有么?还是你自己很能干?据我所知你成绩平平,家境平平,能帮我家汪东的是什么?做一桌好菜?到时候你们没钱,哪里来的心情做菜?还是你愿意像个保姆一样在后面伺候着他?告诉你,我都可以做到,不需要你!”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随意拨动着盘子里刻意摆放的漂漂亮亮的那些菜……

我眼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放在脚底践踏,明白自己不用再在这里呆了,于是我起身,给她鞠了一个躬: “阿姨,我先告辞了,谢谢您款待。”失什么也别失了自己的礼数和风度,敌人对你冷嘲热讽的时候,你的镇定才是最好的还击,这是我妈教给我的另外一个原则。

我没有敢看汪东,就这样走出了门,汪东想抓我的手被我闪开,我出门之后,听到后面传来了他妈妈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 “汪东,你要是敢追出去就当没我这个妈!”

这句话是最俗的威胁,无疑却最有效,早在汪东口中,我就知道他妈妈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止住脚步是我预料中的结局。

后来我还是忍不住,没皮没脸的去找汪东,他好像也没有刻意的躲我,只是和我之间的话比以前更少,再来就是知道他要出国的消息,然后分手,推测下来,大概就是那次去他家的经历,才让他下了决心出国。

挑一些无关紧要的给顾扒皮讲了,可这些画面却清清楚楚的从脑子里过了一次。酒越尘封越香,痛苦的记忆,长久埋藏之后,一旦开启,依旧痛的人心口发麻。我以为我是笑着对顾扒皮说的,可直到他手绕到我面前关火,捧起我脸将我转过去面对着他的时候,我才从他掌心不同往日的干燥触觉中发现,自己哭了。

他低下头,轻柔的亲吻着我的脸,在我耳边低声问我:“这才是你择偶标准建立的原因?不想征服婆婆 ?”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他,他好意提醒:“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我想起白天的事,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是随口胡诌的,不然我就得去相亲了。”

他微勾唇角,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颜,让人移不开目光:“这句话是故作轻松呢,还是你真的不想去相亲?”

我眨了眨眼,当然是: “我真的不想去相亲。满意这个答案否?”满意了就快放开我,我那残存的理智,弱声弱气的在心里呼唤。

他目中近乎璀璨的光芒闪过,耳边的轻喃带着戏虐:“你妈妈说的那一个捷径真的不大准确。”

“嗯?”我没反应过来,只顾着他呼出的热气,有些恶意的通过耳朵,让我浑身止不住的发软。

他好像知道我的弱点,低沉的笑声,让我不得不攀上他的肩头稳固身形。

只听他说,“我没怎么吃过你的菜就已经被你收服了,那做菜还能算的上是捷径么?”

几乎是同时,柔软压上了我的唇,在上面辗转,摩挲,随着倾轧的力度加大,舌头很快顺着我分开的齿关溜了进来,毫无试探的和我的纠缠在一起。

脑子中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爆炸,溅出激烈的火花。

一切的想法在这个时候都化为虚无,仿佛被我背后那双越收越紧的手一点点挤出去一般,我狠命的攀住他的脖子,跟他热烈的纠缠,直到舌头发酸,他手抱住我腰将我往上举,以这个角度更深更细的找寻与进攻。紧贴在一起的身子让我明显的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我兵败如山倒,措手不及的往后猛仰,直接后果就是——

“嘭!”

我脑袋撞上了身后的抽油烟机的角,一下子,里面又有什么爆炸了,这次产生的不是火花,是金星……

顾扒皮似乎也呆住了,松开我嘴巴,放我脚尖沾地,我忙不及的用自由了的嘴,模糊不清的呼痛: “ 嗷嗷嗷,我的头!痛死我了! ”

顾扒皮一点作为罪魁祸首的自责感都没有,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我横眉冷对中 : “怎么办,又撞傻了……”

“你你你!痛死我了!要不是你在厨房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我要掐死你!哎哟我的脑袋!”我对它的现状非常担忧,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眼泪都给我撞出来了。”

他表情好歹是严肃了一点,伸手欲过来碰,被我一爪子挥开: “别来,快出去,不许在厨房闹事!都是你!这下肯定起胞了!”我忧郁了。

结果却看见顾扒皮眼中阴险光芒一闪而过,还来不及防备,身子便猛地一轻,顾扒皮跟抱幼儿般把我举起来。我大叫一声,惊恐的抱住他脖子,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头朝下栽去,那样的话就不只是抱幼儿了,那是扛麻袋……

眼看着他抱我往厨房外走去,我使劲拍他:“死扒皮,放我下来。”

“是你自己说厨房不好闹事,我不就立马听话的带你出来了么?”他话声带着揶揄。

我当时正对现在这个姿势的安全系数聚精会神的怀疑着,眼看他上楼梯,我更紧的抱住了他并茫然的问: “我要你出来,你把我一起带出来干啥,擦药?”

他听了唇角勾起一个神秘的角度,然后应可:“是,擦药。”

真相都是残酷的

跟顾扒皮在一起的生活经历总是丰富多彩的,我觉得我每次都能吃一堑长一智,可结果他不给我同一个堑,我长了那块地头的智也没用。

这一次的事,证明我脑子完全是又一次短路,顾扒皮会好心为我擦药?

怎么可能!

我直接被带上了床,又直接被压倒,我来不及嚎叫,来为自己的人生权益争取最后的希望,嘴巴就被堵住,待再次松开的时候,我已经没力气嚎叫了~

顾亦南的手刚刚顺着我脖子滑走,细密的吻立马跟上,轻轻的噬咬吸吮,克制不了的冲动和酥麻,让人不适却又舍不得推开。指腹微糙的手指摩 在锁骨边,将衣领分的更开,左右拨动着围裙绕脖的袋子,在皮肤上画圈,再轻柔的按摩着颈后突起的骨头,酸酸麻麻的感觉牵扯到全身,放在身边的手指就这样不受控制的痉挛,弹起复又落下。

整个人如要在他的吻中融化,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他的手绕到我背后,一抽,解开了崭新的浅绿格纹围裙后面的蝴蝶结,取下了围裙,再便是扣子,一粒又一粒,沉重的呼吸却没有因为扣子带来的解放而变得轻松,反而越发急促。

他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衣领上,带着笑意的沉沉声线,因为沙哑而别样动人:“帮我……”

色情狂,懒猪,我想骂,却被什么蛊惑着,伸手,将他扣子解开,可颤抖的手指,却不大听使唤,而这边他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工作,手沿着我胸缘,下滑到腰际,再 地揽着我腰向他贴近,我一个不慎,手直接戳到了他敞露一半的胸口,再卜卜 着势头滑上了他肩膀。他低头吻住我,封死了全部的呼吸,灼热的大手在我背后上下辗转着摩 ,身体止不住的轻颤,隐约有电流从敏感的脊柱窜起,强力击上大脑,那里旋转着将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绞杀干净。

就在这样朦胧的窒息中,身体突然被翻转,惊呼在我意识到之前便已出口,我正准备撑着床起来,落在背后的湿热连绵的轻吻却让我瞬间失力,上身重重栽回柔软的被褥,内衣扣被咬开,连着衬衣一下子被脱掉,脸埋在被子里闷的发红,急速喘着,肺胀的厉害,身体却在烧灼中越来越空。

一只手蓦地伸到胸前,我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自觉的后弓,想要避开,可沿着腿伸入裙子的手,和背后紧紧贴上的火热胸膛,再度抽走了我的力气,口中不自觉发出的呜呜声,夹杂着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听在耳里,像是来自他人而非自己。十指紧紧揪住身侧的被子,脸偏到一边喘气,却立马被吻住,十指被人握在手里,一一交握,再次翻过身来,睁眼,通过迷蒙的视线,能看到他沾着汗的长发,额际,挺直的鼻梁,乌黑的眼珠,此时比往日更为深 ,以往的清冷坚硬,终是有了一点迷乱。

再度闭上眼睛,仿佛他这点迷乱让我心安,心安的把自己的空虚交给他来填满。

但是是身还是心呢?

女人空虚的时候,总觉得一个坚实的怀抱,一个安抚性的吻,一场恰到好处的激情,都能填补那空缺,可是我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怎么也不能免俗犯了这样的错误?

我怎么也应该选择推开他下楼,靠美味的饭菜来填补胃的空洞借而补上心中的空缺。

可我中计了,美男计,趁虚而入事半功倍的美男计。

当一个人,学会了时时检讨自己的错误,换作圣人的话讲,吾日三省乎吾身,并且思索着要改正错误,实现人生思想境界的飞跃,那就说明你在经历一个伟大而痛苦的过程——成长。

我现在就在这样一个成长的过程中,并相信自己终究能破茧而出,成长为一只振翅而飞的——飞蛾。

嗷嗷嗷,不是说回到国内就不这样了么,我怎么又犯错误了!太可恨了,我恨不得抓掉自己满头的头发。

正如我后来跟杜晓交待的那样,本来是说要断绝往来乔装陌路的,结果在不平等条约的基础上再度签订了一系列附属条约,即在原基础上再度割地赔款若干。

杜晓假模假样的轻叹,摸着我的心口说:“什么时候把这赔出去了就彻底安静了。”

我呸了她一声,却暗自心惊。

还好还好,顾扒皮很快的就又出差去了,给了我一长段时间的空闲来休养生息,想清楚自己和他的关系 。

这几天脑海巾 窜过他的那句话,一句我甚至开不了口向 晓交待的话。

“我没怎么吃过你的菜就已经被你收服了,那做菜还能算的上是捷径么?”

唇角自信 定的笑意,总爱微微 起的眉毛,眉梢上扬,英俊到让人发指的面孔,这般挑逗人心跳的话语,现在想来,都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唯余震撼。

面红耳赤的将脸再搓了搓,午休时间,我走上天台,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昨天大雨过后,降了不少温度下来,凉爽的风吹在身上,倒是让人冷静不少,多日以来烦心的事,仿佛也为之一空。

深呼吸,甩着手走到天台边上,正满是深沉的望着下面的车流,却冷不防听见身后一个男声:“想跳下去?”

猛然受到惊吓,重心不稳,我还真的差点往下栽去。待退回前倾的上半身,拍拍胸口,稳住发软的脚跟,我狠狠瞪向声音的源头,身后的平台上铺了块素色的格纹布,如同去野餐的桌布样式,上面斜斜的躺了一个男人,手垫在脑后,正悠闲的微微抬高身子看着我。

领带随意的扯散了,衬衣也不大整洁,嘴角上扬,目带挑衅,这么骚的姿势这么骚的装扮这么骚的眼神这么骚的举动,除了骚男还会有谁?

“你在干嘛 ?”对他我总是少了两分好气。

“看天。”他倒回去,双眼盯着天空变幻的灰蓝色厚重云彩。

“看天?”天有什么好看的?我目光瞥向天空,然后恍然大悟,莫非是?

“我明白了! ”一时间我正义上涌,模仿杨子哥哥,满是英雄气概热血喷薄的一字一句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他“噗”的一声嗤笑,结束了我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