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淇爱死小姑娘这生气的模样了,笑眯眯地张开嘴,郝佳佳抓了一把饼干分外粗鲁地扔到了他嘴巴里,庄淇满意地笑了。郝佳佳不服气地打开游戏,开切!

笑着坐在她旁边,不时地帮上那么一两下。一只手放在小姑娘的头发上,庄淇惊奇地说:“佳佳头发不短了啊!留起来扎马尾吧?”

这时候,单青端着早饭出来了,庄淇赶紧去厨房帮忙,一桌子美味佳肴摆了个满桌,庄淇笑着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佳佳说要给你补补。”单青看了郝佳佳一眼,对庄淇说。

庄淇过去捏着郝佳佳肉嘟嘟的腮帮子一通猛捏,哈哈笑着说:“没想到佳佳这么心疼我啊。”

“我是自己想吃,才打着你的旗号要的。”郝佳佳面无表情的说,谁心疼他啊,他找单青两天不吃饭,胃疼死他,她也不心疼。

听郝佳佳说完,庄淇的筷子直指小姑娘,非常认真地说:“单青,你没觉得小姑娘傲娇起来的时候,跟你也很像么。”

单青面瘫着脸瞥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舌头被八妹咬掉了。”

闷声笑着,庄淇吃着饭没有再说话。

吃过饭,庄淇去厨房里洗碗,水哗哗地响着,庄淇又想起郝佳佳的头发来。问在客厅里辅导郝佳佳学习的单青说:“你会扎头发么?”

单青看了佳佳的头发一眼,郝佳佳是蘑菇头,类似沙宣那种发型,现在垂在耳边,果然不短了。小姑娘皮肤很白,脸皮薄薄得能看清血管。头发也像营养不良似的,又软又细,还不黑,像绒毛一样,摸着很舒服。

“我不扎头发。”没等单青说不会,郝佳佳就自己说了。“扎头发又麻烦又难看。”

擦着手走出来,庄淇对小姑娘挑了挑眉,笑着调侃道:“不是吧,我怎么看你书包里有小蘑菇的头花啊?”

仿佛被窥到秘密一般,郝佳佳的脸刷得布上一层粉红,鼓着腮帮子,郝佳佳气呼呼地说:“你怎么乱翻人家东西?”

“哟,还真有!”庄淇冲着单青说,单青也笑起来。

知道自己又被庄淇骗了,郝佳佳的脸气得又红了一层,索性做自己的题不去理他们俩了。

单青完全不会哄孩子,看到郝佳佳这样,不知道该怎么逗她。庄淇冲他摇了摇头,笑着坐在郝佳佳身边。郝佳佳气呼呼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不理他。

“佳佳的字写的真漂亮。”庄淇说。

漂亮也不关你的事!郝佳佳真是烦透庄淇了,神烦!

没再说话,庄淇伸出手指戳了戳郝佳佳的肚子,软软地陷进去了。郝佳佳不理他,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庄淇伸出手指再戳了她一下,郝佳佳忍不住了,转头对着庄淇吼:“我在学习好不好,你能老实…”

她还没吼完,庄淇一把抱住她在她肚子上猛挠起来。郝佳佳怕痒,庄淇技术那么好,她三下两下就被挠得受不了了,抱着庄淇的脖子咯咯笑着求饶。

坐在一边抱着八妹的单青,深深地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只能哄个猫了。

郝佳佳笑得肚子疼,庄淇对着她的腮帮子猛亲了一口,笑着说:“去拿你的头花过来,咱们扎一下试试。”

开始还不乐意,但是庄淇作势要挠她,郝佳佳从他身上跳下来回了房间。

好大一会,郝佳佳才红着脸出来了,庄淇过去抱起她,让她倒坐在自己的腿上。庄淇第一次给小女孩扎头发,技术很不熟练,来回摆弄了好几次才将她的头发松松地扎了一个。

男人穿着灰色V领针织衫,袖子挽到胳膊肘处,专注地给怀里的小姑娘扎着头发,温柔又儒雅。真像一个父亲般,透出一股浓浓的爱意。单青看出了神,庄淇弄好后,冲他一笑说:“怎么样?”

收回目光放到郝佳佳身上,单青笑起来。

小姑娘的头发被扎成一个马尾在后脑勺上,脖子根处还有几根没有扎上的,毛绒绒得蜷缩在白嫩的脖子上,温顺又可爱。再转头看看前面,齐刘海下是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白里透红的腮帮子嘟嘟着,小嘴微微抿着,似乎在害羞。

“很漂亮。”单青由衷地夸赞道,说完,将小镜子递了过来。

郝佳佳的脸又红了一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小人儿,歪着脖子看了一会,然后伸手撸下了头花,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说:“太难看了。”

和庄淇对视了一眼,单青让郝佳佳扭过头来,笑着问:“我们觉得挺好看的。”

他知道郝佳佳为什么说自己丑,她还没从裂唇的阴影里走出来。而且手术也并不完美,人中附近还留着一个浅粉色的疤。郝佳佳自卑,就是因为这个疤。裂唇阻碍孩子发声,郝佳佳不怎么说话也就不明显。但是她一旦说话说时间长了,就能听出她发音不是很标准来。

单青揉着她的脑袋,揉的郝佳佳一脸沮丧:“裂唇有什么好看的。”

她是做了手术,但是幼儿园里的孩子们看着她的嘴还说她是“兔子孩”,说她是兔子精生的,连她爸爸都不要她了。郝佳佳开始还据理力争,但是说话的时候发音不标准又被取笑一番,小姑娘脸皮薄,后来就自动养成脱离群体闭紧嘴巴不说话的习惯了。

小女孩哪个不爱漂亮,她留着头发一直舍得不剪掉也是因为她想扎马尾。幼儿园里的小女孩都扎着小辫,跳起来的时候头发一甩一甩,好看又好玩。她妈妈也给她扎过,但是她的关注点老是在自己的唇上,想着扎着马尾去幼儿园,肯定又被人取笑。她自己看着就烦了,也就扯下头绳不扎了,但是头发却一直不舍得剪掉。

“八妹可爱么?”单青捏着她的脸问。

“可爱。”

“兔子可爱么?”

“…可爱。”

“那佳佳也可爱。”单青说。

郝佳佳心里很高兴被夸,自信心放佛像小蘑菇一样冒了个头。但是却傲娇地扭过头不看单青,撅着嘴说:“你才是兔子嘞。”

“我好不容易给你扎起来的,你又给弄散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庄淇笑着,下巴在郝佳佳的脖子上来回扎着,郝佳佳又被哄得咯咯直笑,赶紧躲开。

三个人开了一会玩笑后,郝佳佳继续写作业,左单青辅佐语文,又庄淇辅佐英语,两个人像青龙白虎一样坐在郝女王两侧,威武霸气。

中午吃过饭,三个人去超市逛着买点东西,一块消消食。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了,进了超市一片清爽。庄淇抱着郝佳佳问:“你怕高么?”

“不怕。”

郝佳佳一说完,庄淇双手将她托举起来,郝佳佳吓了一跳,然后自己就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庄淇的脖子上。晃了晃两条小腿,郝佳佳笑哈哈地问单青要平板。单青递给她,郝佳佳拿着平板平放在庄淇的头顶,噌噌噌开始切起了水果。

庄淇四平八稳地带着郝佳佳去了零食区,单青去了日化区,郝佳佳皮肤细嫩,洗衣液和沐浴露都得买点亲肤的。刚站在货架前看了一会,单青就察觉到自己放佛被一个人盯着一般地不自在。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员在自己身边。一定是自己最近太累,连精神都恍惚了。单青笑了笑,挑了两件东西,推着购物车去找庄淇去了。

庄淇本来就高,再这样驮着郝佳佳,这样就让两人在超市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单青推着购物车找到两人,发现他们正站在一排头饰旁边看着。

这样看能看出什么来啊?单青哭笑不得地走过去,找了一个蝴蝶结样式的头花问郝佳佳:“喜欢么?”

郝佳佳盯着这个看了很久了,见单青问,扭着头不自然地说:“还可以。”

“那试试。”单青拿着头花想往郝佳佳头上比对比对,结果踮了两次脚都没够着,两个没良心的已经开始笑了。单青脸一绷,冲着庄淇说:“低下!”

庄淇赶紧将郝佳佳抱在怀里,将她的头送到了单青跟前,郝佳佳在他怀里戳着他的胸膛笑话他:“妻管严!”

“嗯?”没等单青将头花放在郝佳佳的头发上,庄淇就将郝佳佳整个倒过来,竖着作势往地下扔,吓得郝佳佳哇哇大叫。单青一巴掌拍在庄淇身上,把郝佳佳抱在怀里骂道:“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郝佳佳趴在单青怀里冲着庄淇吐舌头,庄淇伸手捏她鼻子,被单青一巴掌拍开了。

两个大男人的审美也好不哪里去,单青让柜台上的小姑娘帮着挑选了几个,三人拎着买的东西回了家。

到了家,郝佳佳要午睡,给她洗了把脸后,庄淇抱着她去了卧室。

将窗帘拉上,郝佳佳看着庄淇的背影,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庄淇转头刚好看到她这个动作,笑了笑,走到床边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问:“怎么了?”

“我在想我妈。”被戳了一下腮帮子,郝佳佳眼眶里的泪珠咕噜滚了出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玩得越疯,就越容易想多。已经两个月不见妈妈,郝佳佳外表再坚强,也终究是个五岁的小孩子。

“怎么可能呢?”庄淇单手撑在床上,笑着说:“佳佳这么萌,没人不会要你的。”

“我爸爸就不要我了。”眼泪被庄淇的大手抹干净,郝佳佳抽了抽鼻子说:“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

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庄淇问:“我是爸爸,那单青是什么?”

“他必须是妈妈。”郝佳佳点着头说。

庄淇哈哈大笑,揉着郝佳佳的团子脸说:“真乖!”

脸被揉变了形,郝佳佳说话都是歪的。

“里萌大银真缺德,揍爱占小孩纸的便宜。”

没有再逗她,庄淇帮她盖了盖身子,笑着说:“睡吧。”

庄淇去哄着佳佳睡觉,单青去接了些水上阳台上给植物浇水。太阳很毒,单青抬手遮了遮,低头的时候,看到楼下的车子。车窗开了一个小缝,里面有人往他这个方向看着。

放下喷壶,单青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掏出手机拨了王彦的电话。对方一接通,单青说:“我被人监视了。”

第51章

王彦刚睡醒,昨天晚上被拉去派出所做了一下笔录,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大半夜了。听到单青的话,王彦摸着咖啡杯沉默了一会说:“你别担心,我会派人过去保护你。”

和单青挂掉电话,王彦叫宗河找了几个人去了单青那里。他拉着单青逃命,人人都会以为他和单青有关系。犹豫了半晌,王彦喝了口咖啡拨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了电话,一个老者的声音传了过来,很沧桑,带着压迫感。王彦叫了声:“咖爷。”

老咖和老鸦,是不同的两个帮派的老大。两人年少时结了怨,互相斗到现在。两股势力平分以前他们所在的城市,现在老鸦的手爪伸到这个城市,老咖也尾随着跟过来。

电话里有黄鹂愉悦的叫声,老咖笑了笑,绵厚的声音让他显得特别霸气。

“你终于想明白愿意跟我了?”

“您挖沈瑞过去帮忙,让沈瑞进了局子。您又挖我过去…”

“别跟我提沈瑞!”声音里带着威慑人的怒气,王彦手心冒了一层冷汗。

听王彦不说话,老咖的语气放缓,慢条斯理地说:“沈瑞被你下绊子做掉了,谁是人才,咖爷我比谁都清楚。咖爷是惜才的人,人才,永远进不了局子。”

沈瑞带给老咖的信息是假的,这让他们在竞标时出了纰漏,结果标地被老鸦弄了去,老咖就把沈瑞踹了。后来他得知,原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王彦计划好的。从沈瑞和他联系的时候,王彦就已经知道了。摆了他这么一道,老咖却没生气,倒越发觉得王彦是个可用的人才。所以才这样不遗余力地挖他过来,谁料王彦竟是这么死忠的人,根本不吃他这套。

“惜才?”王彦笑了笑,“咖爷,您前天一路追踪我,要不是我跑得快,连进局子的机会都没有就命丧黄泉了,您这是哪门子的‘惜才’?”

老咖沉默了一会,黄鹂鸟还在叫,过了一会他说:“你明知我不过是请你过来喝杯茶聊聊天,却拉着那老师没命的跑,只怕你的心思也不单纯吧?”

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王彦腮骨动了动,没有说话。

老咖说得对,他确实目的不单纯。他想把王潮托付给单青,那天拉着他跑,不过是想要测测单青的人品罢了。他不能随便将自己的弟弟假手于人,除非这个人值得他王彦信任。他当然知道老咖不会杀他,圈里规矩,不能杀对方二头。他拉着单青跑,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心思被猜透,王彦又笑了笑说:“别监视那老师了,我不会过去。”

“特意叮嘱我不监视他,可见你很在意嘛。”老咖扯了扯唐装袖口,慢悠悠地说。

“我当然在意,他是我弟弟的老师。如果出事,我弟弟怎么上课?”王彦顺着老咖的话说。

道上的人都知道,王彦就王潮这么一个弱点。对弟弟,他是掏了心窝子,这也让大家除非有十足把握就不敢动王潮。王彦这人狠,但是却狠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你要敢给他使绊子,他不让你死,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只是因为这个?”老咖脸上的笑容敛起来。

“您想说什么?”捏着咖啡杯的手收紧,杯子微烫,王彦却感觉不到。

对方这次沉默的时间比较长,王彦等待着,眉头锁成一个疙瘩。电话两端都是死一般的沉寂,两个人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最终,老咖抬起下巴冲着身边的人扬了扬,手下领命,开门走了出去。

门锁声响起,额前一滴汗顺着脸颊滑落,王彦动了动腮骨,放下了心。

“你对老鸦这么死心塌地,图的什么?”老咖问。

王彦喝了口咖啡,认真地说:“鸦哥救过我的命。”

“鸦哥…”老咖玩味地重复了一声。老咖和老鸦是同辈,道上都尊称他和老鸦是“咖爷”“鸦爷”,可见老鸦对王彦的器重。但是器重归器重,出了事,老鸦最想保的也不过是他自己的命。

“他让你死呢?”

似乎觉得老咖这句话很好笑,王彦笑了笑说:“救命恩人让我死,我肯定死,这命本来就是他的。”

“愚忠!”老咖声音突然提起来,手上的陶土茶杯都被捏碎了。

王彦收起笑容,淡淡地说:“您看中的,不就是我这点么?”

被说中了心中所想,老咖深吸一口气,放下狠话说:“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哪里还有什么后悔的机会,时间就快到了。王彦淡淡地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手上的咖啡已经冰凉,王彦捏着咖啡杯仰坐在沙发上,太阳穴突突的疼,连王潮的开门声都没有听到。

看到沙发上坐的人,王潮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亮了,跑过去一看是王彦,悬着的一颗心整个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眼睛上,让他眼圈一红。

察觉到有人跑过来,王彦抬头一看,王潮正看着他。王彦昨天晚上回来时,王潮已经睡了。王彦失踪,少年两天没合眼,宗河好不容易才让他去卧室睡了一会。王潮早上起床的时候,宗河跟他说王彦回来了。少年二话不说出了门,连看王彦一眼都不看。

玩了一中午游戏回来,看到自己的哥哥完好无损地坐在沙发上,少年坚硬的心整个都软化了下来。

看着王彦手里的咖啡已经不冒热气了,王潮默默地去给他冲了一杯续上了。坐在王彦身边,王潮定定地看着王彦,不说话。

看到王潮发呆的样子,王彦心中有无数的愧疚。说好不让他担心,结果还是让他担心了。冲王潮笑了笑,王彦问:“吃饭了么?”

“没有。”王潮突然笑了。

王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那我去做。”说完,又添了一句:“做你最喜欢喝的西红柿鸡蛋汤。”

王潮点了点头,王彦笑着站起来,进了厨房。王潮看着王彦的背影,眼泪刷得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从他知道哥哥的职业开始,他就让自己坚强起来。他告诉自己,这是王彦他自找的,他就算死了也不关他的事。

但是,他却每天晚上提心吊胆地等着王彦,就怕王彦再也不回来。前天晚上听宗河说王彦出事了以后,他感觉自己整个天都塌了。十五岁的少年,还不能承受这样的沉重。别人有父母陪着,他只有哥哥。

王彦做好饭,兄弟俩围坐在桌子上。王潮吃得很多,像是把前两天没吃的饭都补回来一样。看着王潮吃得空空的碗,王彦笑着问:“要不要再做点?”

拿过纸巾擦了擦嘴,王潮说:“不用。”

王彦说:“那你回书房做作业吧。”

点了点头,王潮转身朝着书房走。等快离开客厅的时候,王潮转身对王彦说:“哥,别忙太晚。”

心就酸了那么一下,王彦低着头笑起来,抬头看了王潮一眼说:“嗯。”

王潮转身上了楼,王彦看着少年渐渐宽阔起来的肩膀,笑容渐渐敛了起来…

中午没事,单青和庄淇也睡了一觉。两人还没睡醒,就被郝佳佳的敲门声敲醒了。庄淇出去开了门,郝佳佳穿着睡衣抱着平板说:“老师说要开家长会,我妈妈没时间,你能陪着我去吗?”

周五老师下了通知说要开家长会,郝佳佳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见见妈妈的,但是妈妈打电话给她说工作太忙赶不回来。家长会要求家长一定到,陶琳和陶路陪着她去过几次,但是这次,她在床上想了很久,想让单青和庄淇去。

抱起郝佳佳进了卧室,单青已经醒了,在床上躺着看他俩。抱着郝佳佳上了床,庄淇把她放在两人中间,问她:“家长会都做些什么?”

“就是家长看着我们做操,还有一起玩两个游戏。”郝佳佳说。

“什么游戏?”单青捏着她的鼻子问。

鼻子被捏住,郝佳佳闷声闷气地说:“就是捏泥人和滑轮滑。”

“滑轮滑啊。”庄淇笑起来说:“那咱们肯定赢。”

其实捏泥人的话,郝佳佳还有赢的把握,要是滑轮滑的话…

“我不会滑。”郝佳佳哭丧着脸说,没人教她。

“这有什么!”庄淇抱着郝佳佳站起来,对单青说:“咱们爷儿仨滑轮滑去!”

说干就干,拎着还在睡觉的八妹,一家三口去将装备买齐,庄淇开车去了上次他和单青滑轮滑的地方。

为防止郝佳佳摔疼,单青护膝护腕还有帽子将她包了个严实。郝佳佳身着一身帅气的轮滑服,紧抱着庄淇的大腿却不敢往前滑。庄淇蹲下来,捏着她的脸笑话她:“这么小胆啊?”

“你才小胆。”郝佳佳心里不服气,但是还是死死地抱紧庄淇的大腿不动弹。这是马路啊,要是摔倒是有多痛。她可以在切水果这种不疼不痒的游戏上她可以高风亮节地说“我很要强!”,但是在这种能把屁股摔成四瓣的游戏上,她还是默默跪安吧。

她这样不敢迈步,就永远不能学会轮滑。庄淇刮着她的鼻子说:“你还鄙视八妹,人家八妹比你大胆多了,是不是八妹?”

趴在单青怀里的八妹懒洋洋地掀开眼皮,蔑视了郝佳佳一眼。

郝佳佳哪里肯被骗,鼓着腮帮子抱紧庄淇的大腿说:“你让它滑一个!”

“滑一个呗。”庄淇冲着单青扬扬下巴。

笑起来,单青抱着八妹开始滑起来。

掀开的眼皮还没闭上,八妹就察觉到马路两边的景色似乎在倒退。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八妹默默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景色依旧在后退。

迷茫地八妹抬头看了单青一眼,单青也是静止的,这是怎么回事?八妹扑棱直立起身子,对这种超自然现象很是不解。风刮着它潇洒的毛发,吹得它眼睛都睁不开了。当八妹察觉到自己在动,并且在朝着一面墙壁快速的、执着的、毫不犹豫的、不要命的冲过去后…八妹没命地扑腾了起来。

“喵呜!喵呜!”两只爪子在单青身上猛挠,毛发乱蓬蓬的很狼狈,八妹吓得涕泗横流。

“哈哈哈哈!”不远处的郝佳佳看到八妹吓尿了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谁料,她还没笑完,庄淇一把抱住她,也冲着那面墙滑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郝佳佳尖叫起来,眼看自己就要撞到墙上的时候,庄淇娴熟地一转身,轮滑鞋定住,两人站在了单青的身边。

一人一猫趴在两个大男人怀里,晕眩感还没有褪去,觉得自己“劫后余生”的八妹无力地抬了抬猫爪子,蔑视了胆小如鼠的郝佳佳一眼,然后“英明神武”的八妹歪着脑袋在单青怀里翻起了白眼。

肚子被庄淇勾住,郝佳佳整个人挂在庄淇的胳膊上,被八妹蔑视以后,郝佳佳伸手揪住它的耳朵气呼呼地说:“你自己都吓死了,还好意思鄙视我!你个太监猫!”

“喵呜喵呜!”八妹拿着肉垫子呲牙咧嘴地拍着郝佳佳的手,再特么叫它太监猫,它就要生气了!

单青和庄淇被两个小东西逗得哈哈大笑,单青将八妹放在一边,八妹呈拉稀拉到虚脱状态趴在地上不动弹。庄淇也将郝佳佳放在地上,笑着对她说:“好了,咱们开始滑吧。”

郝佳佳鼓着腮帮子,抱大腿不解释!

哭笑不得地捏着她肉嘟嘟的腮帮子,庄淇说:“你滑一下试试,挺好玩的。我扶着你,不会让你摔倒。”

“真的吗?”郝佳佳仰头看着庄淇,脸上还有些期盼。刚才滑着是挺惊心动魄的,但是也还蛮好玩。

“当然。”单青保证道,帮她正了正帽沿说:“你滑,我们在你后面拉着你衣服,肯定不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