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要被她气死,揪着她的衣领就把她直接顶在了树干上,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鬼才和你开玩笑!你脑子有病吗?听不懂人话吗?从七年前开始你就当我开玩笑,我说什么你他妈的都当我开玩笑!你是要我直接在这办了你才相信我不是开玩笑?!”

司徒放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承认七年前的那次表白多少带着点一时兴起和特立独行,被她拒绝觉得没面子,所以当校花主动示好时,他也就顺势接受了。他也承认在不成熟的大学四年里他玩得挺疯,女朋友交得不少,对她只是夜深了偶尔会想起会有些唏嘘罢了。

可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爱管闲事?既然不接受他,为什么重逢后死活要为他找工作,一副很担心他的样子?一开始他还以为她想明白了,莫名其妙地偷偷高兴了好一阵,搞半天她只是想和他当朋友?!男人和女人当个狗屁朋友啊?!当时他真想直截了当地给她吼过去,可看着她一脸热心和坦荡,又考虑到她当时已经有了男友,他终究是没能说出来,一不小心就当了这么个又憋闷又古怪的“朋友”。

所以每当她兴高采烈地和别人介绍“这是我哥们儿”时,他都会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你麻痹的哥们儿。

现在好了,她又是单身了,他足足等了三年才等到今天,不赶紧下手他还是男人吗?本想着她接受最好,她拒绝就追到她接受为止,却没料到换来这么个该死的“开玩笑”?开你妹的玩笑啊!

梁曦顿时给他吓住了,她心里乱成了一锅粥,虽然在过去的三年里偶尔也会有怀疑他是不是喜欢她的时候,可比起被他吐槽欺负和鄙视的次数,根本不值一提,他怎么可能…是真的?

“你冷静点,”她语无伦次起来:“你想,我比你大很多…”

“三岁而已,多个屁!”他不以为然:“我都不嫌弃你你凭什么嫌弃我?”

“…”她被他的咄咄逼人吓得绷直了背脊:“我的意思是,也许是错觉呢?因为你一个人生活,我又对你比较照顾,所以你搞不清…”

闻言他露出无赖的标准笑容:“每次看见你都想上你,这是什么错觉?”

她彻底语塞了,虽然早就习惯了他说话无遮无拦,但这种程度的还是让她完全无言以对。

“别说废话了,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答应——”

她汗涔涔地别开眼:“…我选另一条。”

虽然她必须承认他很迷人,也确实让她偷偷心动过,但…她努力晃掉脑海里不合适的念头,人要是活得太屈从于感官而不计划现实,必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一点,她们梁家的女人绝对深深了解。

“好!”他忽然笑得灿烂:“那就晚点再答应,不过你最好不要考虑太久,我这人没什么耐性。”

说着,他大步跨向自己心爱的坐骑,直到发动的声响传到她耳边,她才从愕然中回过神来——

“上来吧,”他豪迈地拍拍后座。

“不是…没油了吗?”她目瞪口呆地望着生龙活虎的摩托。

他厚颜无耻地一笑:“不需要就没了,需要就有了呗。”

“你…”她咬牙切齿,他,他居然算计她?!

“可别这么说,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想带你来看看日出的。”

“可你——”

“情不自禁嘛,”他毫无悔意:“没睡了你已经不错了,亲一口又不少块肉。”

“…”

“上不上?”他把头盔抛给她:“不上自己走回去。”

在返程路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梁曦满腹怨气地狠掐他的腹部,结果因为太硬而掐得手指疼,司徒放了然地笑着,一个加速甩尾就逼得她把他抱得死紧。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明朗而放肆,笑声融进风里,却震颤着她的心——怎么办?她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可眼下的状况…太奇怪了啊!

司徒放的心情却好得很,他知道她一时接受不了,不过那又如何?

总有一天,她会是他的。

***

黎雅蔓出门去和客户谈生意,按惯例又是各种交杯换盏。等回到住处早已是深夜。她晕乎乎地把车停进车库,像往常一样走过那条林荫小道。不远处的家里竟没有一丝亮光,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最近梁曦睡觉都要留一盏床头灯,这是她潜意识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作为好友的她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只好由着她去。

可现在,那里一片黑暗。

这么晚了能去哪儿呢?她想着,低头开始翻找钥匙,却忽然被一阵蛮力从身后掀翻在地!她下意识要去兜里摸防狼喷雾,那人却先一步发现她的意图,双手瞬间被人抓到头顶制住——

“包里有钱…还有手机…”她当是劫财,于是在挣扎中艰难出声:“一切好商量,拿了就快走吧!”

那人却出乎意料地捂住她的嘴,把她翻转过去,眼看一记手刀就要下来!千钧一发之时,树丛中再度窜出一个黑影,把猝不及防的他一下子撞倒在地!

“跑!快跑!”

朱宏声拼死压住歹徒,对女儿疯狂咆哮,却无奈年高体弱,下一秒就被身手矫健的歹徒一脚踹开,头撞在水泥围栏上一下子就见了红,歹徒正要接着处理她,却冷不防被他抱住腿踉跄了一下,愣住了的黎雅蔓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用颤抖的手摸出防狼喷雾对他一通狂喷,然后在他跪地shen|yin的当口胡乱捡了块石头,对他兜头一通乱砸!歹徒双手掩头无力招架,跌跌撞撞地逃进树丛,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黎雅蔓这才惊魂未定地冲过去扶起躺在地上唉唉叫唤的朱宏声,面色惊惶,声音颤抖:“你…你有没有事?啊?”

老人虽然一头鲜血,却露出了宽慰的笑意,沉沉地晕了过去。

第39章 「第三十七章 」好朋友只是朋友(陆黎)

陆济宽以最快速度直奔急诊室,看见黎雅蔓正一脸茫然地坐在走廊里,她一身鲜亮套装因为染了斑斑血迹而显得触目惊心,他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赶紧快步走过去查看,“哪里受伤了,怎么回事,”

她缓缓摇了摇头,情绪低落,“不是我…”

他终于松了口气,“那是,”

她把头埋进掌心,片刻后才低低出声,“…我爸。”

陆济宽愕然。

后来陆济宽亲手帮朱宏声包扎了伤口,伤口不算太严重,但考虑到有撞击情况,所以还是要留院观察几天。事后他陪她去报了警,警方只当是一般的抢劫伤人备了案。黎雅蔓却总觉得不太对,毕竟她当时已经很自觉地交出了财物,可歹徒似乎意不在此。

可当她说出自己的疑虑,以及歹徒企图弄昏她的行为后,值班警察却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就兀自得出了结论:抢劫强|jian未遂。

不,不是这样的。她回想着当时的状态,那歹徒至始至终都没对她有任何猥亵的行为,反而有种计划已久的利落感,身手也很矫捷,要不是…那个人忽然冲出来,他恐怕早已得手。

请原谅她还是不能坦然自然地称“那个人”为“爸爸”,虽然他救了她,她只是觉得心好乱,乱得无法整理。

凌晨时分,她默默站在病房前,望着熟睡的老人。他虽然形容憔悴而苍老,此刻却带着难得舒展的神情,似乎很安心。

陆济宽静静站在她身后,低沉的声线像是有这治愈人心的魔力:“伤口不深,明天拍个片子,没事的话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没有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爸爸,自始至终保持着安静。因为他在等,等她想说的那一刻。

她不肯回去,他也不勉强,在病房前的长凳上,她倦极地把头枕在他宽厚的肩上,他没有拒绝。

让人心安的触感,让人镇定的气息,她没有睡意,倾诉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他的心却随着她的娓娓道来而不断震动,早知道她的童年不够完满,却没料到会是这样。

“所以啊,”她自嘲地笑:“我不算混得太差了,对吧?至少没违法乱纪,已经算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他下意识举起手要摸摸她的头发,却在半途僵住,终究是回归了原位:“嗯,你是个好女人。”

她笑了,带着几分苍凉:“陆医生,安慰人也不能胡说八道啊。”

她哪里是好女人?好女人是梁曦那样的,一心一意地对待一个男人,身边的任何诱惑都视而不见。明明心里住着一个人,却因为耐不住寂寞而不停玩着感情游戏,她怎么能算好女人?

“不是在安慰你。”他轻声道。

忽然就有了想哭的冲动,她用力咽下喉头的硬块,勾起嘴角开玩笑:“那你娶我吧。”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她就咯咯笑起来:“开玩笑的,别当真。”

这世上有多少真心话,最后变成了玩笑;又有多少玩笑,是不能说出口的真心话。

没结果的就不想了吧。她在他的颈窝里找到了最舒适的角度,闭上眼,告诉自己这是难得的福利,要珍惜。

她好像睡着了。他感受着她绵长安稳的呼吸,忽然转过头看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睫毛,像只沉睡的蝴蝶般,安安稳稳地栖息着。

在半空中迟疑的手,终于小心翼翼地攀上了她柔软的长卷发,每一丝都好像在挠着他的心,有微微的痒,心一下子就软得不成样子。

第二天一早,因为公司有重要例会不得不去,黎雅蔓只好先把父亲托给了陆济宽,说好下午再赶回来。早上朱宏声醒了,虽然受了伤,精神却不错。在得知这位一表人才的主治医生是女儿的朋友后,他不由得喜形于色,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觉得羞愧不已。

“从片子上来看,现在还有点淤血,不过不碍事,休息两天应该能自己吸收,你放心.”陆济宽安慰着老人。

“谢谢大夫…”朱宏声有几分局促,他踌躇再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陆大夫,你和蔓蔓…认识很久了吗?”

他笑着点点头:“嗯,很久了。”

久到她已经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成长为现在的成熟女人;而他自己也从风华正茂的青年,走向了死气沉沉的中年,真的太久了。

老人像是忽然找到了途径,浑浊的双眼忽然透出亮光:“那她,她这些年过得好吗?”

好吗?大概是好的吧,如果忽略掉最初的艰辛的话。

“她很好,很聪明很能干,工作出色,一切顺利,”陆济宽决定避开那些,单独说些好的:“也很漂亮,有很多人追求。”

“是吗…”老人憔悴的脸上忽然浮现出欣慰的神采,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喜悦感:“我就知道,就知道…”

陆济宽轻拍他的肩,竟也有些莫名感触,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心情,他怎能不懂?

陆济宽刚从朱宏声那里拿了片子出来,就在走廊里看见了黎雅蔓,只是此刻的她没了平时那种趾高气昂的气场,窈窕的身躯半掩在自动贩售机后头,正眼神闪烁地朝这里张望。

“在这里做什么?”他示意要带她去病房,却被她拒绝:“不了,我就问问,他…没什么事吧?”

“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他不解:“淤血还没散,不过看情况应该能自体吸收,最好再观察两天。”

那一刻她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却又迅速用无谓掩饰过去:“哦…是吗?那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微蹙眉头注视着她接近于落荒而逃的背影,清朗的声线没有太多起伏,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黎,雅,蔓。”

她骤然停住脚步,懊恼地皱了皱眉,这才假装淡定地转身,下巴微挑:“还有事吗?”

他缓步走来,颀长身躯像是带来了风,然后,停住。

“打算僵持多久?”

她气恼地撇撇嘴,干脆破罐破摔:“不知道,反正就那样吧,算我不忠不孝狼心狗肺,行了吧?”

他脸色未变:“去我的办公室聊聊。”

“不去,我还有事呢——”

话音戛然而止,下一秒,她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手,准确地说,是被他握住的,她的手。

虽然到他的办公室不过几步之遥,但完全处于错愕的她,直到安然坐在了办公室里时,还处于失忆状态。

“说吧。”

他稳稳入座,好整以暇;她却完全不在状态,手上残留的温热触感仿佛依旧,她简直不敢相信,只是这样程度的接触,居然会让她震动至此,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没什么好说的。”她死鸭子嘴硬:“二十几年我都没有爹,忽然有了不适应不行吗?”

他没有丝毫不耐烦:“嗯,我能理解。”

她以为要吃一顿义正言辞的批评教育,却不料他居然如此淡定,弄得她傻了眼,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还要适应多久?”

她一口气悬在喉口,终究是没发作,只是别过头去嘟囔:“不知道。”

“有情绪很正常,在不影响最终结果的前提下适当发泄也是合理的。”他悠然开口:“但请注意,这个前提很重要。”

“切,要你管,你是我男人吗?”她嗤之以鼻。

“二十三年的牢狱生涯并不好过,就算他犯了错,现在也已经付出代价。”他波澜不惊地轻巧避过那个敏感问题:“现在是他最需要亲情的时候,不要让他失望。”

“失望?”她情绪有点激动:“如果他知道什么叫失望,当初就不会让我和我妈那么失望!你也是个父亲,还是单亲的,为什么你就能倾尽一切地照顾培养惜妍,他却丝毫不珍惜我们?我无法原谅他!”

闻言他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拥有不知道珍惜,失去才后悔莫及。这恐怕是世上每个人的通病。他恐怕不知道当初无心的决定会导致这样的后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命运的受害者。”

“胡说八道!你就不会这样不是吗?”她忿忿地听不进半点意见:“你对惜妍那么好…”

是啊,那么好,好到让她嫉妒。瞧,多么丑恶不堪的一个自己。

他摇摇头,眼底的笑意有些发苦:“你错了,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为了工作而忽略天伦之乐。在方妍走之前,我们甚至没有全家一起出去旅行过,她一直叨念着要补拍的婚纱照也没拍成。结果病来如山倒,一切都晚了。”

她震慑当场,久久无法言语。

“所以我必须加倍地对惜妍好,把一切能给的都给她,她必须健康快乐地成长,出半步错我都不能原谅自己,因为…我不想有朝一日再承受一次后悔的重量。”

说到这里,他抬眼望她,眼里有浓浓愧意:“所以,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

她无言地望着他,心里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情绪升腾起来,有顿悟和震撼,却也同时混合着绝望和心冷。直到这一秒,她才清楚地意识到,虽然十多年她来一直言之凿凿地对自己说着“无所谓”和“不可能”,心却从未真正死去。只是她变得越来越知足,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一句良言,一次托付,都足以让她当作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

可现在即使是知道了,她还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忽视这一切,是啊,怎么办呢?这么多年朋友了,难道做不成情人就要断交吗?这不合理啊。

所以只能这样了,做朋友,做好朋友。

直到她终于可以接受,真的只是朋友的某一天。

第40章 「第三十八章 」梁叔和渣尴尬重逢(大部分梁叔小部分陆黎

“好吧,”她忽然觉得有点冷,因而无意识地抓拢了外套,“我…等会儿去看看他。”

说着她低头就要往外走,却被他叫住,“等等。”

一条男式围巾忽然落在了她肩上,她低头一看,暗色格纹,质地精良,很暖。

“这两天变天了,别要风度不要温度,得了风湿治都治不好。”

还是医生惯性的絮絮叨叨,不浪漫,没意思,没有她任何一个男伴来的新鲜有趣。她想着,暗暗攥紧了围巾,忽然觉得很难过,难过得想要在医院中央放声大喊。

“走,我陪你一起去。”

如果十几年前能围着他的围巾,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这一刻,她却沮丧地只想把他一掌推开。

贪心是世上最烈的毒药,她已无力回天。

把她送到病房后,陆济宽寒暄两句就借故离开,把空间里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女。房里顿时一片沉默,气氛尴尬得让人只想逃。

黎雅蔓清了清嗓子,视线始终固定在窗外的树叶上:“…还好吗?”

虽然只是一声别别扭扭的问候,却足以让朱宏声热泪盈眶,他不住地点头:“好,好,都挺好…”

她往床头柜上瞥了一眼,赫然看见一篮新鲜饱满的进口水果,不由得意外:“这谁给的?”

“是陆医生给的,”他一脸局促:“陆医生人真是没得说,蔓蔓啊…咱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她心念微微一动,随手拿了个脐橙:“吃不吃?”

老人定定望着她,迟疑着点了点头,眼底有晶亮的光芒,原来她还记得,记得他最爱吃橙子。

四下望去没有刀,她惯性地把橙子压在桌上按揉起来,坚硬的外皮渐渐变得松软,指甲从蒂头处切入,皮就变得很好剥。她熟门熟路地剥着,仿佛必须要专心做一件事才能让她的情绪稳定,却忽然想起那个记忆中因为久远而模糊的画面,那时年幼的她扎着小羊角辫儿,睁大眼好奇又贪馋地望着那个男人揉搓橙子。

“蔓蔓乖,爸爸有神功,一运功那皮就好剥了,不信你看!”

她忽然动作一顿,分明还记得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是如何将甜美多汁的橙子送进她等待已久的小嘴里,那主人又是用如何用含笑的双眼,心满意足地望着她,然后把她蓦地腾空抱起,架在脖子上满屋乱转…

那时天是蓝的,阳光是暖的,整个世界都比现实更灿烂更鲜明,就像一幅印象派油画。

她用颤抖的手撕下一囊橙肉,递过去;他还没接过,已经有泪珠悄然滑落。

漫长的牢狱生涯已经剥夺了他的所有,青春,天伦,人生甚至人格,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奢望的此刻,却能再次迟到女儿亲手剥的橙子,他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撒进窗棂,让时光定格在最温柔的时刻。

***

那天下午,梁曦刚看去望过黎雅蔓的父亲,却忽然接到江卓一的电话,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局促和亏心,他说当时拿了她20万创业,市值按理说现在已经远远不止,现在他愿意按照利率和通胀进行赔偿,所以想和她见面详细聊聊怎么个赔法。

对此,梁曦却只是淡淡答到:“我只要那20万,谢谢。”

江卓一被她的冷淡噎得无话可说,只好悻悻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那笔款子就到账了,宣告着她和江卓一的就此结束。可没过几天,事情却出现了出乎意料的变化,当梁曦从一整天的忙碌工作中回到住处时,赫然看见屋里多了两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