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直不说话,她还没开口就先红了眼眶,简直软弱得让自己唾弃:“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可如果还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

他无言地听着,那一声声都像是在用钝刀子割他的肉,或许真的割出血来倒也好,可现在,痛楚只能被闷在皮肤与血肉之间,找不到一个出口。

虽然是干燥的冬天,此刻的氛围却像梅雨季节般粘窒得令人不快,他也想用一个拥抱化解一切,可她在江卓一面前低头的模样却不断在他眼前倒带重播,他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自信满满地把她禁锢在怀里是不是错了?她的幸福,他真的给得起吗?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峙,梁曦连声音都发起抖来:“…那你呆着,我走。”

他条件反射地捞过她急欲转身的躯体收进怀里,紧紧地,带着重逾千斤的不舍;而她几乎在进入他怀抱的那一秒,流下了一颗委屈的泪。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熟悉而颤抖的呼唤忽然惊醒了拥抱中的二人,梁曦愕然回过头,却见身形越发消瘦的母亲正摇摇欲坠地站在楼梯口,用不可置信的心痛眼神望着他们!

她赶紧一把推开司徒,慌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妈,你怎么,我们…”

天!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今天接连地出事?她只觉得脑袋阵阵发胀,简直乱得理不清了!

梁母上次在这边住的时候,就隐约在垃圾桶里看到了类似计生用品的包装盒,当时她心里就一咯噔,虽然女儿大了,这也不是什么古怪的事,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就瞒着她来了一次突袭,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和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男孩搞在一起,说什么早就说清楚了?这根本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司徒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梁母又会杀出来添乱,顿时傻了眼,见她一副虚弱的模样,只好下意识地上前去搀扶,却被梁母咬牙切齿地甩开:“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梁曦几乎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她疲倦地叹了口气:“妈,这是他家,我跟你走。”

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司徒放在门口呆立许久,终于无法负荷地蹲下,把脸深深埋进双掌之中。

他觉得,他好像要失去她了。

无处可去,又不愿打扰雅蔓,梁曦只能在附近随便开了间房和母亲安顿进去。舟车劳顿让梁母的肾又隐隐有了不适,一张脸浮肿苍白,梁曦想带她去医院,她却像铁打的一般,死不妥协地坐在原地。

“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梁母直直望着她,眼神里是满满的绝望和失望。这个女儿从小乖巧独立,读书认真,品性规矩,不知道让她多放心,可现在却…

见她垂着眼不说话,梁母别开眼,冷冰冰地下了最后通牒:“收拾收拾跟我回去,老家也不是找不到工作,何必来城里瞎混。”

“妈!”梁曦急了,“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老家不可能收入这么高——”

“收入高?”梁母斩钉截铁地打断她,“你一个女孩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找个像样的男人嫁了才是正经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你不肯和那个混小子断了是不是?他就这么好?你就这么不要脸?!”

母亲的话像尖刀一样句句戳着心窝子,梁曦觉得喉头像是被人塞了个大馒头——是啊,她就是不要脸,可她就是喜欢他!离不开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她能怎么办呢?!

“妈,你不了解,其实他现在挺好的,正在筹备一个加盟店,只要店开起来…”

“你已经帮姓江的开起一个公司了,结果呢?你现在是想帮那混小子开个店再被他甩了?你到底被灌了多少汤啊梁曦!?”

“这次不会的…他对我很好很照顾,也很自强…他已经找到办公室的工作,是个白领了!只要店能开起来,一切都会很好的…”

“梁曦,”梁母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开始总是好的你明不明白?那个人当初也是一样鞍前马后,信誓旦旦地说只认定我。可后来呢?我生下你之后又要做工又要带你,成天累得脚不点地,可他呢?嫌我成了黄脸婆,嫌我比他大,嫌我带不出去…有时我经常想,当初要是听你外公外婆的话,安安分分嫁给那个大我三岁的公务员,说不定你和我都不用吃那么多苦,可后悔又如何?世上有后悔药吃吗?”

梁曦愣在那里,母亲是个很倔强的人,对于她那个早早就不见人影的父亲,她这些年很少提起,就算提起也总是带着明明白白的怨恨,却鲜少像此刻那样,提到他们曾经美好的时光。

是啊,如果从来没有过美好,她又哪来的勇气,在民风相对更保守的当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那个比自己小五岁,又游手好闲的待业青年呢?

她很想努力说服母亲司徒和那个人不一样,可历史却惊人的巧合着,司徒和那个人一样比她年纪小,长得好看,活泼外向,却缺乏立足于社会的实质财富…

不管怎么样都找不到切入点,她甚至开始怀疑他们的将来是不是会如母亲所说的那样发展,她会渐渐变成黄脸婆,他却依旧俊美光鲜,叫年轻女孩子们忍不住地前赴后继。于是他会渐渐对她失去兴趣,觉得她带不出去…

对现实的恐惧猜想让她周身发凉,她强迫自己切断了那条可怕的路线,却切不断那种无力的恐惧感…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梁曦和母亲一起在宾馆住了几天,期间她也曾劝过母亲回去,可梁母铁了心般硬是不走,一副要牢牢监视住她的架势,说来说去一句话——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我就守在这里。

到了第三天,得到消息的黎雅蔓赶到宾馆,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骂起了梁曦:“我说你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还和那个司徒扯不清楚?我都劝了你多少回那人不靠谱?你就是不听!这下可把阿姨气着了吧?”

说着,她乖巧地揽着梁母的肩,“阿姨你别生气,这事儿我和你一样不同意,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还这么折腾自己,这叫我们小辈心里怎么过得去?梁曦就让我来劝吧,我保证把她关在家里,想不通不让出门!”

说着,她似有若无地向梁曦抛了个眼色,梁曦这才恍然大悟,赶紧配合着作低头认罪状。

梁母将信将疑地望着黎雅蔓,梁曦的这个朋友从小就是有名的精怪,嘴里的话难说几分真几分假,她当然不可能全信她。

见梁母不肯依言回去,黎雅蔓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不这样吧,你们住在宾馆也不是个办法,都没个热汤热饭的,不如先住我那儿?”

梁曦原本不肯打搅好友的生活,但黎雅蔓强势无比地夺过她们的行李就走,她们也没办法,只好跟上。

第91章 「第八十八章 」分不开的两个人(放曦)

梁母原本就是个不太愿意欠人情的人,住在别人家很是不适应,偏偏黎雅蔓天天好菜好饭地招待着,为了给她们母女腾房间还可怜巴巴地睡在客厅沙发上。梁母好几次想把梁曦抓出去,可每当这时,黎雅蔓总是一副“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忠肝义胆状,叫人盛情难却。而且她还常常把梁曦抓到客厅做“思想教育”,各种悉数和年下男交往的弊端,连现身说法都用上了,声音还特别大!梁母顿时觉得梁曦这个朋友到底在社会上打滚的年数比较多,还是挺靠谱的,也就放心了许多。

一天夜里,梁曦见母亲睡熟了,便偷偷抱着被子去客厅找黎雅蔓,两人缩在沙发上老鼠一样交头接耳,不胜唏嘘。

“我看你妈差不多了,”黎雅蔓压低声音,“也就这两天的事,怎么样?事成之后不请我吃顿好的?”

要知道为了对付这个好友的亲妈,她可是牺牲了不少美妙的约会时间,每周一次“补充能量”都被搅黄了,正想得受不了呢

梁曦叹口气,没说话。就算这次能把她母亲“骗”回去,这事儿也根本没解决,她和司徒躲得了一时,难道躲得了一世?目前看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司徒能快点出人头地,可说到这个,眼前就出现了另一个死胡同…

“对了,老陆有些款子在做投资,得一笔笔地提出来,没那么快,钱的事你别着急,过不了几天就好了。”说完黎雅蔓又大大咧咧地笑了,“早知道这么点钱他都要摸半天才能摸出来,我怎么能找他呀?真是亏死我了,唉。”

梁曦望着好友宽慰的笑脸,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要是不方便的话…”

“有什么不方便的?”黎雅蔓强势打断,“我跟他要他敢不方便?一脚踢下床有没有?你别想这么多了,等钱筹齐了你就回去找他,看他还敢不敢生你的气!”

梁曦低着头没说话,虽然那天两人是被情势分开的,可就算她母亲没出现,照那个架势估计也不妙。说实话她心里也委屈,可仔细想想,又确实是她太莽撞了。

总之绕来绕去,才发现这根本是个没有出口的迷宫。

梁曦一晃走了好几天,杳无音讯。司徒放在家闷头吃着泡面,原本一个人住都嫌小的小破屋子,此刻却空荡得叫人发慌。不过短短数月,他居然已经忘记了一个人生活的滋味。

没有了梁曦的家不叫家,充其量是个住处。要不是金毛偶尔还扑腾出些动静,简直要把人给郁闷疯了。

说实话,梁曦那件事干得真是挺叫人窝火的,可她是为了谁?他虽然有时容易冲动,但这种没良心的事可干不出来。那天眼睁睁看着她被她妈捉走,他好几次想杀上门去把话说开,却被黎雅蔓死活压了下来,人情世故是她比较精通,所以他只好死忍着。可这会儿眼看都十多天了,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呢?

凝视着安静的手机,他多想不顾一切地拨过去,又怕被她妈当场抓包,又把一切都搅黄。他只好将视线投向手机下那个小小的挂坠,那是一只卡通的小狗挂坠,梁曦硬是给他挂上去的。当初他还嗤之以鼻地说挂这玩意儿太娘,可终究是戴上了,而且再也没有取下来的念头。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堂堂正正,总有一天。

他抚摩着小小挂坠,暗暗想着。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他一愣,旋即被一阵狂喜击中——有谁会跑来他家找他?肯定是她回来了!

他立刻屁股装火箭地冲过去开门,却在见到来人的瞬间,笑容霎时冻结——

他连话都不想说就直接要关门,一条细白的藕臂却挡在了门缝间,以他的力量估计直接轧断不在话下,他只能被迫停止了动作。毕竟为了这么个早该送到垃圾场焚化掉的女人吃官司,不值得。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他怒气冲冲地瞪着陈悠悠,“别以为发个短信就能离间我和梁曦!我告诉你陈悠悠,你在我心里就是一坨屎,我大老远看见你都要被熏得绕路走!你能不能要点碧莲别成天出来恶心人?麻烦你和江卓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千万别出来祸害人了行不行?!”

陈悠悠原本准备了一大套精密的说辞和表演,对于把他和自己一起说成江卓一和梁曦藕断丝连的受害者非常有信心。可她万万没想到司徒放居然连梁曦跑去和江卓一要钱都能忍!此刻更是对怎么看怎么楚楚可怜的自己如此不择言语,连珠炮似地让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她就像一个信心满满的话剧演员,本以为台词演技造型无一不精妙绝伦,却在踏上舞台的瞬间,直接被人扼住喉咙拖了下去。

她顿时有点慌,也不是没想过就这样算了,可她怎么能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她陈悠悠在男人堆里一向是无往不利,也确实在江卓一这一役赢得轻松漂亮,却被梁曦暗中使坏搞成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不搞搞她的男人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阵凌乱狗吠声却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响起,她一转头,大惊失色地看见一条金毛正喘着粗气向她扑来,吓得她连退两步,高跟鞋都掉了一只,差点没逃到洗手间里去!

司徒放适时将愤怒的金毛扯回怀里,可它似乎异常激动,对着咫尺外的陈悠悠一阵乱吠,怎么都安抚不下来。他转头看见里屋翻了一地的狗粮,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这狗啊,养久了就成亲生的了,多给力啊。

“快滚!要不然我管得住自己,却不一定管得住金毛。”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把金毛抱进了里屋收拾残局,当她空气一样无视。她惊魂未定地靠着墙,又气又怕又恼怒。正无计可施地准备离开,却猛地看见桌上吃剩半碗的泡面,视线又火速锁定里屋他心无旁骛的背影,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迅速翻开包,她取出遇到软脚虾时必备的蓝色小药丸,无声无息地往他碗里扔了一颗,想想觉得不行,就发狠地又扔了一颗,然后火速搅了搅,就退回原地假装无事。

司徒放收拾完残局才发现她居然还在!那心情简直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可他又不能打女人,只好彻底当她不存在,自顾自把剩下的面横扫一空,关门进卧室。

陈悠悠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很好,让你傲啊,有种等会儿别来求姑奶奶!这药可是进口的,再肉脚的男人都能变成一尾活龙!等她爽够了再拍个照什么的,那个老八股的梁曦看了能受得了?

想到这里,胜券在握的神情再度回到她眼底,她双手环胸,悠闲地看了眼新款名品腕表,开始等待。

梁母果然顶不住压力回去了,临走前还对黎雅蔓耳提面命了无数次要她管好梁曦,俨然把她当成了战友,她当然是拍胸脯表示绝无问题。看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友,梁曦真是哭笑不得。

结果上午才送走梁母,下午黎雅蔓就恢复了真实嘴脸,吵着闹着要把她扫地出门,简直恨不得把她打包送回司徒那里:“你这事说有什么好吵的?就算他有什么不满意,这都十几天了还不够他消气的?要我说,这事他要敢怨你,我直接大嘴巴子搧死他!”

梁曦摇摇头,虽然她也很想他,想得每天晚上辗转难眠…可一想到分别那天他严肃到骇人的神情,她就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

“我能不能…”

“不能!”黎雅蔓斩钉截铁,“为了你们,我和老陆都多少天没约会了?你快走,今晚我要去他那儿过夜,老娘我欲|火|焚|身!”

“…”

黎雅蔓推她一把,“快快快,小别胜新婚,床单一滚还能有什么怨气?快回去!”

于是,梁曦就这样被半推半扯地扫地出门了。

怎么办呢?她在街上茫然地转了一会儿,一边觉得这样不行,一边却鬼使神差地坐上地铁,朝着他家的方向而去。

好吧,有什么了不起,要是他还生气,大不了就说自己是去看金毛的!反正这么多天没见了,她也确实挺想那个小家伙的,当然…更想那个大家伙。

当然自尊心是很重要的东西,可她现在真的顾不得了,再说他追她的时候也从来没顾过什么自尊,这次就不能让她主动一点了?

一想到马上就要和他见面,她居然莫名兴奋起来,脸颊烫热,心跳如鼓——梁曦啊梁曦,你真是完蛋了啊…

陈悠悠并没有等太久,就看见司徒放急冲冲地跑出来喝水,一口气灌完一瓶水后,又把大门一开,恶狠狠地瞪她:“怎么还不滚?要我报警抓你吗?”

看着他额角沁出的汗,她了然地一笑,慢慢靠近他,大胆地将柔软的身体靠向他身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舒服吗?”

他猛地推开她,警觉地眯起眼:“你是不是在我碗里放了什么?”

她露出无辜的眼神,再度靠过去:“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吗?毕竟你我此刻的处境是一样的,江卓一是我丈夫,而姐姐是你的女朋友,他们这样…”

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就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顶在了墙上:“闭上你的臭嘴!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在近乎窒息的死亡恐惧下她再也无法思考,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只能拼命摇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把她杀了,只能忿忿撤回手,用蛮力把她狠狠丢了出去。紧接着房门大力一甩,甩得震天响。

陈悠悠狼狈地摔倒在地,不敢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气急败坏地踹了门一脚:“神经病!不知好歹!憋死你好了!”

意识到周边住户好奇言情的眼神,她一张俏脸青一阵红一阵,只能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

第92章 「第八十九章 」小别胜新婚你懂的(放曦)

梁曦从来不知道,这个几乎已经被她定义为家的地方居然会让她如此紧张,看着那扇熟悉的门,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这样,大白天的他难道不应该在上班?于是她摸出钥匙开了门,里面果然挺安静,只是进去却听见浴室里有水声——她顿时紧张起来,难道他在家?

第一反应居然是落荒而逃,她赶紧轻手轻脚地往回撤,身后却传来嗑哒一声,宣告她的逃跑计划失败。

她低着头不敢看正从浴室里出来的人,从头到尾把视线固定在眼前的地板上:“那个,我想来看看金毛…啊!!”

被忽然箍进那个热乎乎的有力怀抱中时,她才意识到他居然是…半,裸的!而他近乎疯狂的拥抱力度简直让她呼吸困难,可即使这样,她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踏踏实实地落回了原地。原来他也想念着她,原来他没有生气…

她正想问问他这些天过得好不好,却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炽热的唇舌给牢牢堵了回去,虽然他一向热情,但这种几乎要把她吞没的吻还是吓到了她,她只能喘着气躲闪,无奈他力大无穷,活生生都快把她箍进身体里去了…

“你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结束那又湿又热的深吻,她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被蹂躏得不好使了,“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他却充耳不闻地把她一路顶到墙上,一边疯狂地吻她一边去扯她的裤腰,却被牛仔长裤上的皮带弄得心浮气躁——虽然他从来不介意她不爱穿裙子这件事,可这一秒他忽然顿悟了!短裙才是世界发展和进步的唯一媒介好吗?!

既然下不去,只好先向上发展过过干瘾。他用粗糙的大手轻而易举地推高她的内,衣,当厚实的掌心触上那熟悉而娇嫩的小山丘时,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喘出了声。他不管不顾地狠狠揉,捏了两把,心里暗暗感叹还是老婆好,摸起来怎么就那么销,魂呢?

在他不正常热情的感染下,她也逐渐燥热起来,甚至开始回应他的吻,可她内心深处却在茫然,好像不该是这样的啊…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皮带都失守了,而她习惯性投向下方的视线骤然吓了她一大跳——他他他,他什么时候连浴巾都扔了?天啊!以前每次都是晚上在被窝里做,那啥大白天这么明晃晃凶神恶煞地出现在她眼前…完了,她要说什么都忘了…

“给我…”他用蛮力从她裤腰把外裤里裤一口气全扯了下去,白生生的牙一口咬在她玲珑的锁骨上,喷出的热气几乎要把她融化。忽然光luo的那一截感觉好凉,她无力地抵住他滚烫微湿的胸膛,蜉蝣撼树般低声道:“别,别在这…”

天,他都快爆裂了!那个该死的婊|子不知道给他下了多少药,他自己解决完还是不行,冲冷水澡也不行,简直要疯了!他只能无视她的请求,用最后一点自制力把她拦腰抱到距离最近的沙发上,粗鲁地把她一条腿从裤管里j□j,举在肩上就直接往里冲。虽然先前的热吻和爱fu已经让她做了些许准备,但这毫无预警的猛烈一击还是让她承受不住地尖叫出声!

“你干嘛!”她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屁,股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有力的手掌一掐一推,瞬间就来了个尽,根没入。

她一下子没了声音,修长的脖颈向后高高仰起,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也终于清醒过来,可被她紧紧衔住的感觉真是他妈的太要命了,握着她胸,脯的手掌狠狠收紧了一下,这才勉强退出去些许,艰难地等她适应。

“你…还好吗?”见她一张脸白生生的,他越想越怕,赶紧强忍着道歉,“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很乱,我被人下了不知道什么药…反正…天啊我忍不住了,你回头再揍我行不行?往死里揍!”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该怎么回应,除了痛以外更多的是害怕,她…她不会被他弄坏掉吧?

说着,他抓住她细嫩饱满的臀,肉开始了不管不顾的冲击,下下进到最深,简直从来没有那么满足过…他一边疯狂撞击她,一边扯掉了另一侧还挂在她小腿上的裤子,把两条骨肉匀称的白嫩长腿双双拢在臂弯里,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她被他猛烈攻击的地方,看着那娇小粉,嫩的秘,处被他撑到极限,正困难地含,夹着他肿,胀坚硬的部位。这平时难得一见的画面看得他喉头发紧,口干舌燥,速度猛地提升了一个级别,像个不止餍足的电动马达一样把她撞得一路往后退…

眼看她都快被撞下沙发,他一把将她捞回原地,把汗湿的脸深埋进她胸口,贪婪地又舔又吸又咬,弄得她浑身湿湿黏黏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口水…她虽然一开始觉得很可怕,可居然也渐渐适应了起来,熬过初始那阵干涩的疼痛后,耳边逐渐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水,泽声,身体明明暴露在客厅冰凉的空气中,却热得她汗水直流…

那一次真是做得酣畅淋漓,本来就是小别胜新婚,他又不知道吃了什么药,那力道简直要把她活活折腾死,等他终于抵到她最深处释放时,她觉得自己只剩半条命了…

之后,筋疲力竭的梁曦被他抱进卧室休息,他把她安放在自己滚烫的怀里,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把玩着她胸前的小樱桃,她实在是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好随他去了。

为了避免爽完以后被老婆大人活活揍死,他把前因后果稍微说了说,她听得表情都变得呆滞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她怎么变这样了?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他耸耸肩,意犹未尽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妈回去了?”

“嗯。”她语气还是怅惘,“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查勤,总觉得胆战心惊的…”

他沉默了一会,展臂将她拥入怀中,低低道:“对不起。”

她报复性地戳他胸口:“还对不起呢,一点诚意也没有,刚才把我弄得痛死了…”

“很痛?”他面色一凝,忽然掀起被单就要往里钻,“我检查一下是不是伤了…”

“不要!”她大惊失色地推开他,条件反射地夹紧双腿,垂眸嗫嚅道,“其实也还好,也不是特别…痛…”

她才不要告诉他其实感觉还挺好的…好吧,是很棒,简直…一想到自己刚才浑然忘我的表现,她就羞愤得好想把全身都遮起来。她本来以为只有成人电影的女主角才会那么夸张地大呼小叫,所以当她听见自己情不自禁的呻吟和哭喊时,真怕他会把自己当做那种很那个的女人…

她正想得出神,却惊觉一只毛手正在她裹在被单里的身体上作乱,她赶紧推开他的毛手:“怎么又来了?”

他可怜兮兮地把她的手引向自己那依旧生机勃勃的部位:“我不知道她到底放了多少药…”

她真想翻个白眼啐他“少诬赖药,没药的时候你也没老实到哪儿去”。可当她的手接触到那滚烫坚硬到快要胀开的凶器时,还是吓了一跳…她今天还能下得了床吗?

见她一脸被吓到的表情,他贱兮兮地笑了,不安分的手从她后腰一路滑向臀,瓣,然后沿着那蜿蜒的曲线往下走…刚刚才惨遭蹂,躏的敏感肌理受不住新一轮的挑,弄和刺激,她轻哼一声,捉紧了他的肩:“不行了,刚才太…现在还疼呢…”

“那我再帮你弄弄?”说着他就要往被子里钻,这个提议无疑更可怕,她赶紧面红耳赤地制止他,“不用…你就快一点…行吗?”

“行,你说什么都行…”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x虫上脑起来满眼满心就只剩一件事,就是赶紧深深地,彻底地,完全地进到她的身体里去…

屋里的空气逐渐燃烧起来,腥甜的气息在无止尽地蔓延,床板在他不受控制的力道下咿咿呀呀地叫着。她无力地趴在他身下,咬着唇试图抵抗这汹涌的情潮,却在他疯狂的撞击下溃不成军地逸出一声又一声的销,魂呻吟。他一边大力进,出翻,搅,一边像某种动物般不停嗅吻她的颈项,鼻腔里满满都是她带着茉莉气息的体香,他情不自禁地在她耳边呢喃:“老婆,我想你,我想死你了…”

他绕过她身侧捉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和他接吻,唇舌交缠舞动,极尽缠绵之能事。两人的喘,息渐渐融进同一种频率,就在快意几乎将他们双双灭顶时,他忽然撤离,忽如其来的空虚让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他,这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丢人…他轻笑着从身后把她抱起,再度深深顶入她又湿又热的内部,走动带来的颠簸引来她一串支离破碎的喘,息和呜咽,这太要命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他抱着她一路走到穿衣镜前,而他在发现他的意图后火速闭上双眼,不敢看自己和他绞缠在一起的yin糜画面,他却恶意地啃,咬着她的耳垂,诱哄她睁开眼:“看看我是怎么让你快乐的,快看…”

她拼命摇头,嘴里语无伦次地骂:“变态…神经病…快放我下来…”

他也不逼她,双眸紧盯住镜中的画面,她雪白的肌肤泛着阵阵绯红,和他黝黑结实的躯体形成强烈反差,却又奇异地融合除了反差的美感,他看得入迷,自顾自做得畅快淋,漓;她被顶得浑身发颤,竟让不自觉地睁开一丝缝隙,看见他们正以最原始的方式相连着,交融着,纠缠着…

这件让人想起来都觉得有罪恶感的事,居然可以那样美,那样水溶交融,浑然天成…

看见她偷看的小模样,他猛地把她转了个向,吻住她的唇加快了速度,这个姿势下下都撞到最深处,她立刻就不行了,软倒在他肩上一阵阵痉,挛颤,抖,逼得还意犹未尽的他瞬间缴械…

第93章 「第九十章 」情人节(陆黎)

为了贯彻自己搞定小傲娇的计划,黎雅蔓特意挑了个周末要求陆济宽找借口呆在医院,自己则跑去陆惜妍的学校接她,虽然可以预见地会看见一张臭脸,可怎么办呢?硬骨头只好慢慢磨呀。没啥了不起的,要真在她这里受了什么委屈,大不了回去找陆济宽女债父偿,心债“肉”偿,哼哼。

只不过当她来到学校后,看到的竟是一场颇为精彩的戏呢。

假如说陆惜妍在这18年的人生里受过什么挫折的话,那在瞿征这里受的还真是能列为榜首了——明明他那时如此英勇地救了她,还主动提出要陪她出去吃饭,怎么等她动心了,他却忽然若即若离起来?她主动教他功课他都不太热衷,打听他将来要考什么学校,他也是含含糊糊。而现在,她好心好意问他等下要不要撘她爸爸的顺风车,他居然拒绝了!

真是个怪人!陆惜妍差点把粉嫩的唇瓣都咬破皮,她也很想赌气再也不理他,可每次到了最后总是忍不住…

直到认识了他,她才知道自己当初对严老师那种一厢情愿的迷恋有多傻,那时她觉得爱情就该是凄美而忧伤的小秘密,最好对方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也不要靠近,就在那里远远地让她遥望就好。可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却不知怎么的撞进了心里面,她本来自诩还挺有几分小清高,在他面前却像脑袋失灵了一样,真是烦透了!

如果说此时有谁能比她还困扰,那大概只有一直默默望着他们的柯远了。自从见到陆惜妍,她就一跃超过了他本来最烦恼的身高问题,成为了这个少年挥之不去的迷思。他原以为最近忽然蹿高了5公分的自己会多出一点机会,可现在看来…好像没他什么事了。

这位清秀的小正太忧伤地垂下眼,默哀着自己喜欢了3年的女孩,眼看就要被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转学生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