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做了改装,扮成个蓄胡须的黑面男人。

明阳子被带来之前,卫昭吩咐黑衣随从:“若他有任何异样,立即杀了他。”

他不敢肯定清哑是否将他受伤的消息告诉明阳子。怕明阳子认出他,猜出他身份。

明阳子被带进小院,见了胡须男卫昭。

卫昭一声不吭,全由黑衣随从告诉病情。

明阳子倒也没起疑,任何一个男子患了这种病心情都不会好,羞于启齿、羞于见人都很正常,所以照常诊脉。

明阳子诊脉后。又亲自检查了患处。肯定道:“你这里受过伤。”

卫昭浑身一僵,不由自主捏紧拳头。

——还不都是你那好徒弟干的!

黑衣随从干巴巴回道:“已经好了。”

明阳子又问:“谁伤的你?”

黑衣随从便不知如何回答了,便看向卫昭。

卫昭紧闭嘴唇。不想回答。

明阳子静静等待,坚持要答案。

好一会,卫昭才轻声道:“和人打斗受的伤。”

明阳子道:“胡说!”

卫昭和黑衣随从齐齐戒备,警惕地看着他。

明阳子吹胡子瞪眼道:“你不说实话。要我如何诊治?”

卫昭沉默了。

半响才道:“在下和妻子发生些不愉快,被她伤了。”

明阳子道:“这就对了。我断定你的伤和女人有关。”

卫昭目光一亮。期盼地看着他。

明阳子问道:“你们是不是分开很久了?”

卫昭迟疑地点头。

明阳子道:“你所受的伤已经好了,却仍无法行房,是因为你心中症结难解。你心心念念牵挂她、又怨恨她,昼夜不安。如何恢复?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毛病还得她来治,别的女子都不行。”

老道语重心长。希望能劝得人家夫妻破镜重圆。

卫昭低下头,很是难过难堪的样子。

黑衣随从也竭力隐忍。似有隐情。

明阳子看着这对主仆暗自奇怪,想:“难道他媳妇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是这样,这病可真麻烦了。”

正苦思可还有其他法子,忽然卫昭抬头,冲他抱拳道:“先生所言,令在下茅塞顿开。在下知道该如何做了。多谢先生开解!”

说完,深深作揖下去。

明阳子见这样,只当他妻子没死,原先只是赌气才不见面,现在想开了,决定去找她了,因而笑呵呵道:“你想开就好。本来嘛,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解不开的呢!”

卫昭微笑道:“先生说的是。那在下可需吃药?”

明阳子道:“不用吃药。你妻子就是最好的良药。”

说完哈哈大笑。

卫昭也笑道:“如此,在下便听先生的,尽快去寻良药。”

一面朝黑衣随从示意,奉上诊金。

明阳子也不推辞,受了诊金,扬长而去。

等他离开,黑衣随从急忙问:“少爷看,他可有察觉?”

卫昭淡淡一笑,轻声道:“没有。他大概根本不知我受伤的事。也对,郭清哑是不可能把这件事在外宣扬的。”

他想,原来她就是他的良药。

这真是太好了!

明阳子医术真高明,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这些日子可不就心心念念地牵挂她、怨恨她吗,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她踹向他的那一脚。

郭清哑,他把这个名字都刻在心底了。

他沉声问:“方初他们到哪了?”

黑衣随从道:“估计今天到枫林镇了。”

卫昭道:“好!咱们也快去。”

黑衣男子犹豫了下,劝道:“少爷真要去京城?太危险了。”

卫昭道:“有什么好怕的。”

黑衣男子道:“我今日出去,发现外面查得很严,城里到处都贴的少爷的画像。尤其是城门口,那些士兵挨个地查看进出城的人。”

卫昭疑惑问:“为何突然这样严起来?”

黑衣男子道:“因为郭织女往京城来了,沿途官府生怕出事,格外巴结。再有,方初也与官府勾结,到处宣告悬赏捉拿少爷。听说,赏银已经加到二十万两了。”

卫昭目光冻结成寒冰,喃喃道:“方初!”

若非方初,郭清哑现在已是卫大奶奶了。

想到这,他霍然起身,坚决道:“去京城!少爷要把方家大少奶奶变成卫家大少奶奶,这是方初欠我的!”

黑衣男子忙道:“少爷要去,要好生装扮一番。”

卫昭道:“这个自然。”

次日一早,他们也启程往京城赶去。

九月十八日午后,清哑等人到了京城。

古色古香的京都对清哑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那巍峨的城墙,繁华古朴的街市,浓郁的民俗文化,绝非现代化的都市可以涵盖和代替。

他们先去礼部交割敬献的礼品。

礼部官员宣太后懿旨,命郭织女即刻进宫。

只要清哑一人觐见,没宣方初。

方初将清哑送到皇城南门口,一路忐忑犹豫,不知如何嘱咐她。说太多怕她见了太后拘谨,反而坏事;若不说,又怕她言行太直率,会招祸。等到了皇城门,便什么也来不及说了。

第687章 觐见

清哑安慰道:“我会小心的。”

方初微笑道:“你只要像平常一样就好。但皇上是天子,你言行中对皇上太后需要恭敬些,就如面对尊长一样。”

他还是不愿给清哑太多压力,宁愿让她展现本色。至少,她的本心清澈见底,更让人喜欢,若是刻意装模作样,反不美了。

清哑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方初指着正对皇城南门的如意酒楼,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在朱雀大街的如意楼等你。你一出来我就能看见。”

清哑心里越踏实,这才转身跟太监进去。

到慈宁宫内,她除了见到威严端庄的王太后,还有一位看去四十来岁的美貌妇人,同样凤冠凤袍、雍容高贵,笑容却明朗和煦,看着就令人心生亲近和信任,只不知是何人。

杨嬷嬷指点她:正座上的是王太后,下首那位美貌妇人是靖安长公主、靖国公太夫人,一面示意她跪拜。

清哑心里吃惊,没想到林世子的祖母这样年轻。

两位贵人静静打量一番清哑,然后交换了个目光,微微点头,叫起。王太后微笑道:“织女果然是个安静的好孩子。”

就有人回禀:礼部已呈来郭织女的贺礼。

王太后命人抬上殿来,打开观看。

只见有各色花草、虫鸟、可爱小动物图案的小毛巾,还有宽幅的花卉浴巾,还有大幅的毛巾被。尤其是清哑亲手织的那一幅“富贵牡丹”毛巾被,起毛的部位成大朵牡丹花纹,极为富丽堂皇。

这些毛织品,摸着柔软、轻暖。沾水后,吸水性也强。

王太后等人看得目不暇接,赞叹不已。

靖安长公主发现一条织着汤姆和杰瑞(猫和老鼠)图形的毛巾,神情激动地抬眼看向清哑,眼神很是奇异。

清哑正对王太后解释各图案寓意。

王太后问:“这个猫和老鼠倒可爱。你怎么想起来织这个?一般人都织些吉祥的花草和鱼兽,都有说法。这猫和老鼠有什么说头?”

清哑道:“没有。就是给小孩子玩。”

这小毛巾是特意织给小孩子用的。

杨嬷嬷笑道:“小公主们肯定喜欢。”

王太后点点头,道:“难得你心思巧。把讨厌的老鼠都织得这样。看着也没那么讨厌了。”

又指着那大幅的毛巾被问道:“这样宽幅,机器岂不要很宽?”

清哑道:“没那么宽的机子,这是拼起来的。”

说罢。上前指点给杨嬷嬷看拼接的地方,十分巧妙,一点也看不出手工缝合的痕迹,就像天然的一整幅。

杨嬷嬷忙又去对太后细细解说。

王太后不住点头。再一次赞清哑。

杨嬷嬷问清哑,为何这富贵牡丹的毛巾被只有两床。

清哑解释。这款是她亲手织的,目前还不能大量生产,因为时间来不及,她只织了两床。敬献给太后做寿礼。

王太后面上便止不住溢出笑来,对她道:“你新婚燕尔,为了哀家寿辰。辛苦了。这些东西都十分好,关系国计民生。郭织女。你不愧为我大靖的织女!不枉皇上赐予你天大的体面和荣耀!”

清哑微笑道:“太后谬赞了。”

杨嬷嬷悄悄推她,低声道:“快跪下谢恩。”

不过赞了她几句,她又要下跪谢恩?

清哑虽不以为然,但还是听话地跪下了。

王太后挥手叫起。

靖安长公主终于开口了。

她笑吟吟道:“太后,似郭织女这样的女子,皇上和太后须得格外照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郭织女自出世以来,忠义有加,与人无争,并不唯利是图,却仍被奸佞小人陷害,几乎丧命。若真有个好歹,将是我大靖莫大的损失。”

王太后颔首道:“靖安说得有理…”

正说着,外面传“皇上驾到”。

众人急忙起身接驾,唯有太后安坐。

原来,皇上见了礼部呈上去的毛织品,龙颜大悦,要亲自接见郭织女,并命工部有关官员:郭织女在京期间,派工匠和织工向郭织女学习织机建造和所有毛织品的织造技术。

至德皇帝年近五十,身体有些臃肿,和王太后坐在一处,分不出是母子,更像同辈人;至于和姐姐靖安长公主,更是没法比了。

清哑只瞄了一眼,就垂眸看向地上玉石板。

皇帝命令道:“抬起头来!”

清哑这才抬眼,仔细打量他。

皇帝笑问:“朕瞧你挺大胆,刚才为何不敢看朕?”

清哑道:“夫君叮嘱民女,不能直视天颜。”

皇帝太后先是一愣,接着一齐都笑起来。

靖安长公主也笑道:“这孩子很纯善。”

皇帝和太后都点头,对清哑印象极好。

皇帝问了几句清哑关于纺织方面的问题,命她教导相关人,说已经把这旨意下达给工部的官员了,回头就会去找她。

清哑忙领旨。

这时,靖安长公主再次提及清哑功劳和安危,以及研制新事物的不易,应该予以嘉奖和保护。

皇上道:“皇姐言之有理。朕…”

沉吟不决,看向太后。

王太后示意杨嬷嬷近前,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杨嬷嬷便转身进后面寝宫去了。

太后方正容对清哑道:“我大靖对忠义有才德的女子向来优待。永平年间,当朝太后亲赐了一枚凤令给玄武女将军,特准她可凭此令进宫觐见太后和皇后。此后一百多年,再无一女子享此殊荣。今日,哀家也赐一凤令给你。持此令,可随时进宫觐见哀家和皇后;若有难事,可上书告诉哀家和皇后,哀家和皇后自会为你作主。”

杨嬷嬷取来一枚凤形血玉令牌,捧给清哑。

饶是清哑天性安静淡然,这时也有些激动,忙用双手接了,并跪下叩谢皇上和太后。有了这令,她就等于多了道护身符呢。

皇上又道:“你做那些研究,很耗费人力物力财力,若有十分难事,也可通过湖州地方官府给朕上书。就如这次请赐贞节牌坊。”

清哑一听这事更加好,再次叩谢天恩。

然后,她小心地将凤令收在袖内。

因这事是靖安长公主一再提醒的,清哑又向长公主道谢,一面在心中疑惑,不知长公主为何对她如此青睐和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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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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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林世子跟她打了招呼?

方初和林世子的交情有那么深吗?

或者是看在师傅明阳子的面子上?

她心中疑惑,看向靖安长公主的目光自然露出疑惑神色。

靖安长公主对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那一瞬间,清哑仿佛看见她对自己调皮地眨眨眼。

她有些不相信,以为看花了眼,忙也眨眨眼细看。

靖安长公主噗嗤一声笑了。

王太后忙问:“靖安笑什么?”

靖安长公主笑道:“这孩子我喜欢。瞧着特别的顺眼。”

王太后颔首道:“织女性子安静,至真至纯,确实少见。”

她笑着问起清哑和方初姻缘、联手操琴种种,清哑都如实回禀了,并领懿旨:在太后寿辰当日,和方初为大家演示联手操琴。

这事问罢,皇上又随口问她郭家买卖。

清哑回道:“民女家不织锦,只有两个织布作坊,城里一个,乡下一个。我爹说不扩大了。开多了,家里没人经管。民女还在府城和严姑娘合开了伊人坊,做衣裳的。”

皇上笑问:“如今你出嫁了,夫家织锦吧?”

清哑道:“我夫君新开了个小织锦坊,七月才开的。还有个竹丝画的买卖,叫‘幽篁馆’…”

靖安长公主忙道:“这个我们都知道。”

王太后也道:“小六子还买了一幅送我呢。”

皇上又问:“听说他还经营钱庄?”

清哑道:“那是王家的,差点倒了,欠许多债务。是被卫昭。就是那个跑了的卫少东骗了。夫君那时刚被赶出家门,很穷,就和王家签了文书,承诺帮他们把钱庄救活,王家给夫君一些报酬。他很累的…”

在她嘴里,方初活得忒不容易。

皇上等人听了,都赞方初是至情至性的好男儿。在清哑最落魄无助时情深不悔。感叹他们这对有情人艰辛,太后还落了泪。

清哑离开慈宁宫时,心情十分好。

她心情一好。便忘记了身处庄严的皇宫内,跟在领她出去的太监身后游目四顾,观赏沿路的皇宫建筑。

经过一通道,她发现两面宫墙上并列砌了三大块汉白玉石。每一块都有两米宽、一米高,上面雕刻着各种瑞兽。十分庄严精美。她便放慢脚步,一路看过去。看到喜欢的,忍不住用手细细抚摸。

“这个是什么呢?”

她满脸疑惑,心中自问。

看了一会。怕领路太监走远撵不上,忙转身就走。

猛不妨撞在一人身上,还来不及叫。目光也撞入一双漆黑的眼睛,双方均一愣。眼睛的主人是个青年男子。头戴金冠,身穿袞龙袍,相貌堂堂,气度雍容,正伸手扶住她两臂,怕她跌倒。他的目光和清哑相接,便像粘住一般扯不开,深深地看进她眼底,因此扶稳清哑后,也忘记松手,依然扶着她胳膊。

清哑本能后退一步,从他手下脱身出来。

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肯定是皇家人。

她觉得有些不安,想赔罪,又不知如何称呼。

怎么没听见太监报信呢?

她疑惑转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笑脸,是林世子。

她眼睛一亮,忙叫道:“林世子你好!”口气里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心中的不安也退去,觉得踏实了。

林世子见她这样,呵呵笑了,也招呼道:“郭织女,真巧!织女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这是刚去觐见了太后?”

清哑点头道:“今天刚到。见了太后。”

顿了下,又微笑道:“还有靖安长公主。”

林世子道:“织女见了我祖母?我正要去接她老人家呢。”

清哑道:“你祖母一点不老。很美!”

林世子笑道:“祖母听见这话肯定高兴。”

两人正说得热闹,清哑听那戴金冠的男子轻轻咳了一声,似乎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她便把目光转向他,歉意道:“刚才民女无礼,冲撞了尊驾,还望见谅!”一面蹲身施礼。

六皇子忙伸手挽住,微笑道:“不妨事。织女无需自责。”

林世子道:“这是六皇子殿下。”

清哑见没闯祸,松了口气,退后一步,好奇地打量六皇子,又重新拜见,“民女见过六皇子。”

六皇子上前一步,再次扶住她。

清哑又与他目光相对,这次发现,他眼含情韵,意味深长,触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忍不住想要闪避。

她便遵从内心,退后并避开目光。

林世子笑容微凝,剑眉微挑。

他主动问:“织女刚才看什么?”

清哑转向宫墙,道:“看这个雕刻。不知这是什么。”

六皇子指着她刚抚摸的那图像,道:“这是赑屃。”

清哑又仔细观看,“赑屃长这样的。”

六皇子道:“是。这些雕刻是龙之九子,每块石刻上有三子。这一个是狴犴…”他挨个地为清哑解说那石雕来。

林世子笑吟吟地陪着,偶尔补充一两句。

清哑有种听导游介绍景点的感觉。

将九幅雕刻都看完了,一转脸看见领她出来的太监,方回过神来,她今儿可不是来游览皇宫的。又想起方初还在外等她,要带她逛京城,霎时心中雀跃,抿嘴微笑起来,急切想出宫去大逛一场。

于是向那二人道:“你们忙吧,民女告退。”

六皇子和林世子一齐出声。

六皇子道:“等等!”

林世子则问:“织女什么事这样开心?”

清哑不知六皇子有什么事,有些歉意地对林世子道:“方初在外等我,说带我逛街去。我都没来过京城呢,好想去逛。”

嘴里说着,眼中流露向往和期盼。

是真的很向往,真的很期盼,不是装的。

这话也间接暗示六皇子:她很忙,若没要紧事就别说了。

六皇子哪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暗自微笑。

林世子也笑道:“织女想逛京城?是得好好逛逛。京城有许多热闹去处。看来我和殿下打扰织女了。不过,横竖都打扰了,也不在这一时——”说到这瞟了六皇子一眼——“还有一事要请教织女。”

清哑只得道:“世子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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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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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子道:“织女对我大靖官兵的衣服可有什么想法?”

清哑脑海里顿时浮现前世的绿色、蓝色、白色等军服样式,还有迷彩服,因此随口回道:“是有点…”

六皇子忙问:“织女有何高见?”

清哑顿时哑然。

她发觉自己又说漏嘴了。

唉,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

她想了想,才谨慎道:“有点想法。要我说,又说不出来。也许明天就有结果,也许明年才能想出来,也许要好多年。灵感是可遇不可求的,纺织要反复试验,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林世子和六皇子对视一眼,道:“织女将此事放在心上即可,并非要织女马上拿出主意来。”

六皇子一正神情,沉声道:“正是。”

清哑也正容道:“民女记住了。”

六皇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又道:“此事若有结果,不可如别的纺织品般公开。”如何做,他却没交代。

清哑再道:“民女记住了。”

然后趁机告辞,随太监出宫去了。

六皇子和林世子目送她离去,才转身往慈宁宫来。

走几步,六皇子轻声道:“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女子!”

林世子道:“天下女子各有各的妙处。郭织女的妙处在于织布。”

六皇子挑眉——世子这是提醒他,别弄错了重点?

于是故意问道:“就只是织布?”

林世子道:“郭织女本性纯真安静,然经历一系列坎坷后,已经不复当初的天真了。我听说她初出道时,和现在大不同。夏流星强要霸占她。如同焚琴煮鹤,纵得到了,也失了本真。有什么意思!”

六皇子沉默不言。

好一会,他才道:“好在现在有方初护着她。”

林世子道:“正是。方初和她的情义很令人感动。这世道,已经很少见这等纯粹的爱恋了。听到的都是传说。”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慈宁宫外。

再说清哑,刚出皇城南门。就被方初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