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这一赌气,连晌午饭都没吃。

严暮阳无法,只好命人去回祖母,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不过去吃饭了,又命丫头告诉厨房,准备好饭菜,随时等他们传唤。

这一等就到了下午。

严暮阳熬不住了,命丫头去厨房将饭菜拿来新房,和巧儿吃饭,然饭菜拿来了,巧儿依然不肯起来吃。

严暮阳看着她倔强的后背,深感无力。

他更心疼巧儿,怕她饿坏了。

他知道巧儿最不经饿的,他都饿了呢。

想到这,他心中一动,起身出去了。

巧儿反复咀嚼婆婆加给自己的耻辱,感觉没脸见人。

幸好严未央没来,否则的话,越劝她越难受。

后来,严暮阳说起从前的事,她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听见他居然那么用心关注她,心里甜蜜极了。

正听的开心,忽然他走开不说了,她不由吃惊。

难道他生气了?不管她了?

说她不懂事,不该和他母亲置气?

觉得她有委屈就该憋着,谁让她是媳妇呢。

这念头一起,巧儿刚平复的心情又波动起来。

她撅着嘴,愤愤地暗骂严暮阳没耐心,一面无意识地用手指抠着枕头上的鸳鸯绣花,把鸳鸯的眼睛都要抠烂了。

正焦躁的时候,忽然闻见一股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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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别说巧儿饿了,我也饿了!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1164章 夫君的宠爱

她不由耸耸鼻子——

嗯,是粽子香!咸肉粽子!

还有,绿豆糕、豌豆黄!

还有还有,香酥槐花饼!

还有还有,爆炒鳝片——小暑黄鳝赛人参呢!

还有还有,清蒸鲥鱼、香椿炒蛋…

巧儿觉得胃里造反了。【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ia/u///】

严暮阳太可恶,这不是故意馋她嘛!

这些菜和点心原也不是很稀奇,难得的时令二字。过了这季节,再吃就不应季了,也没那么美味。有些菜,比如鲥鱼和香椿,过了这个季节就吃不着了。香酥槐花饼也是一样,若在江南,早过了槐树开花的季节,但京城要晚一些,所以最近几天她天天吃。

严暮阳指挥丫鬟们把菜都端到卧室来,摆了满满一桌子,然后命丫鬟们都出去了,他站在桌边,手拿一双筷子,开动!

他吃一口春笋,道:“这笋嫩。没想到京城这边的笋味道也这么鲜,配上这竹鼠肉红烧了,格外香甜。”

床上,巧儿咽了一口唾液。

严暮阳又搛了一筷子香椿蛋吃了,说“香椿就快下市了,再想吃就没了。唉,也不知还能吃几天?”

巧儿又咽了一下口水,好饿!

严暮阳又道:“这鲥鱼蒸的火候刚好,细嫩。瞧这火腿片,米分红米分红的,真是爱死人。唔,鱼的味道也好…”

其实他没动鱼,因为巧儿最喜吃鱼肚软肉,他留着呢。

他年年吃火腿蒸鲥鱼,不用尝也知道那个味道,说起来自然不难。

巧儿咬牙切齿地暗骂:“我还没吃呢,你就戳!都戳烂了,怎么吃?”

严暮阳见他吃了半天了,都吃饱了,巧儿还不起来,有些沉不住气了,心想“她难道不饿?怎么能忍住?”

巧儿快哭了,心想“坏蛋,也不叫我。”

她想起来,又没脸起来,要严暮阳给她台阶下。

终于,严暮阳忍不住了,端着爆炒鳝片坐到床边。

“巧儿,巧儿?起来,吃鳝片。”

搛了一块鳝片递过去,下面盘子接着。

“再不吃,冷了不好吃了。”

巧儿转脸,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严暮阳精神一振,忙放下盘子,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再拿起筷子,搛了黄鳝细心喂巧儿,巧儿张嘴吃了。

严暮阳大喜,看着她笑得凤眼灿灿的。

他索性抱着巧儿坐到桌边,喂她吃饭。

反正他吃饱了,看她吃才幸福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觉得看巧儿吃东西是一种幸福。她吃得那么香甜,让他感觉能吃能喝是人生最美好的事。以往他忽略的许多平凡事,都变得不平凡和生动起来。

巧儿饿得头昏眼花,有气无力。

猛吃了一阵,肚内有货了,才回过精神。

回过精神后,她便暂时忘了屈辱,只专注眼前的饭菜,不时道:

“暮阳哥哥,我要吃那个鱼。”

严暮阳就搛蒸鲥鱼。

“暮阳哥哥,苋菜。”

严暮阳就搛了高汤苋菜。

“暮阳哥哥,菌。”

一桌子菜,吃得不剩下什么了。

严暮阳又剥了一个咸肉粽子喂她。

巧儿说这是饭后点心。

严暮阳知道她能吃,也不怕她撑。

终于吃饱喝足,金锁等人进来伺候漱口、洗脸,然后退下,留下他们两人在屋里转悠消食,手拉着手的。

巧儿躺着的时候,也反思了刚才的事。

她对严暮阳道:“暮阳哥哥,我不生气了。你也别操心了,专心做你的官吧。母亲不喜欢我,我会努力孝顺她、让她喜欢。不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么,总有一天,母亲会喜欢上我的。”

严暮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扶着巧儿肩膀,问:“你真不生气了?”

巧儿点头道:“不生气了。”

严暮阳将她抱住,软软的抱了满怀,悬了半天的心踏实下来,笑呵呵道:“好巧儿!又大气又孝顺,襟怀广阔。”

激动之下,低头又要吻她。

巧儿脸一偏躲开,小声道:“你忍忍。”

严暮阳蹙眉,他亲自己媳妇,为什么要忍?

巧儿解释道:“等晚上。”

严暮阳一听就来气,简直忍无可忍。

都是母亲闹的!

巧儿转过脸,把嘴一撇——

哼,她有的是法子和婆婆慢慢周旋!

但是,和婆婆周旋不要紧,不能对暮阳哥哥撒气。

刚才她气糊涂了,差点和暮阳哥哥闹生分了。

一个女人,不得夫君宠爱,那怎么行呢?

所以,她一定要和暮阳哥哥好好的。

不能让暮阳哥哥为此事操心,弄得心情不好。她还指望他在仕途上大显身手呢,怎能让他为了内宅事烦心!

于是,她反过来劝严暮阳,柔声细语。

严暮阳觉得,小媳妇体贴得他一颗心都要化了。

越是这样,越想搂着她亲密。

巧儿却不肯如他所愿,说母亲的话也要听。

严暮阳攒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

晚饭的时候,严未央亲自过来叫他们,顺便查看。

巧儿没有闹别扭,和严暮阳一起去了主宅。

当着众位长辈面,她表现超乎寻常的端庄规矩,不笑、不怒,也不委屈,也没有之前的羞涩。人问她话,她就回。不问她,她便不出声。连严暮雨和她说笑,她也是轻轻一笑而过,不怎么接茬。

最让众人注意的,是严暮阳和她说笑,她很恭敬地听着,都不抬眼看他,自然也就不会腼腆害羞脸红。严暮阳急了,伸手去拉她。还没碰上她手呢,她就跟烫了似的把手一缩。

梅氏生了一下午闷气,见状总算好过些。

她想巧儿定是被她震住了,记得教训了。

然严氏和严未央了解巧儿性情,见她这般表现,同时皱眉;陈氏和严纪鹏也皱眉,严纪鹏看向陈氏,似问这是怎么回事?

陈氏强笑着,用话岔了过去。

趁严纪鹏不注意的时候,她也以目询问严未央,意思我不是让你去劝巧儿吗?怎么劝了还是这样?

严未央怒气冲冲地瞪了梅氏一眼。

她以为不用自己出面呢,看来不行了。

饭后,严氏告辞回家。

严未央拽着巧儿去她屋里说话。

严暮阳想找父亲母亲恳谈,偏母亲被祖母指使做事,一直不得闲,他便去书房看书,一面等待。

严纪鹏等无人时问老妻,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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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周末了,大家周末愉快、开开心心(n_n)~~

第1165章 管他为谁情不自禁呢

陈氏没敢瞒他,将上午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末了又道:“等挨过这阵子,我回去时将她带回去就完了。宽儿身边也不用她跟着伺候。往后,我就将她留在身边,好好调教。”

她面对严纪鹏很难堪,自觉丢脸。

都是她当年一意孤行,才娶了这个媳妇。

哼,梅氏既然要摆婆婆威严,她先摆给她看。

有生之年,她都要将梅氏拴在身边。

梅氏不是满口讲规矩端庄吗?

那好,反正梅氏儿女都有了,如今年纪大了也不能再生养了,伺候严予宽的事就让姨娘们去做,她就在家专心伺候婆婆、为夫君尽孝吧,想必她对此安排无话可说。

梅氏若不服这安排,陈氏就要问她:

这么大年纪了,还离不开夫君吗?

还有,严未央之前讥讽梅氏“一辈子也体会不到‘情难自禁’的感觉”,也让陈氏颇受打击。她刚才将严未央的话都告诉了严纪鹏,意思是你女儿已经把你儿媳骂得抬不起头来了,所以她才没有火上浇油惩治梅氏,只想事后带走梅氏拴在身边就完了。

陈氏也想看看严纪鹏听了这话作何反应。

所以,她说罢就紧盯着严纪鹏。

严纪鹏皱眉道:“何必操这份心?没的留在眼前看着生气。再说你也不能拴她一辈子。将来走了,难道把她也带去棺材里?”

陈氏没想到他居然不赞同自己的决定,很诧异。

她道:“这不是怕她磋磨孙媳,再闹出事来…”

严纪鹏打断她道:“我知道你为当年的事心里内疚。

“你很不必自责。她(梅氏)不好,怎么能怪你呢?

“就算当年选错了,若她是个好的,跟在你身边学了这些年,也该懂事些。这么多年一点没变,那是她自己不争气。

“别说她,就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女儿,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比如巧儿。我看着她好,帮暮阳娶了回来。若是她连梅氏这样的婆婆都不能应对,想要和在娘家一样轻松,将来能指望她为暮阳做什么?

“谁家媳妇好做?嫁去谁家不受婆婆气?

“当年她姑姑经历的那才叫难事呢,无论成亲前还是成亲后,随便拎出来一件,都不是等闲女子能应对的。

“巧儿这才哪到哪呀?我正要借此历练她。

“你操心一辈子,该歇歇享福了。含饴弄孙的事做做还行,那不懂事的就打发远远的,别搁在眼前,对着她你还烦。”

长篇大论说完,顺手端起茶盏喝茶。

陈氏听了百感交集,怔怔的无话。

好一会才道:“我听老爷的。”

忽见他茶盏里没茶了,忙起身为他倒茶。

倒了茶,又把些开心的话说给严纪鹏听,“未央说,照小两口那亲热劲,咱们要不了多久就要抱重孙了呢。”

严纪鹏高兴道:“等生了,咱们接到身边教养。”

陈氏道:“就怕孙媳舍不得。”

严纪鹏瞪眼道:“我劳心劳力的帮她教养孩子,她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可是教出一个六首状元的。”

陈氏抿嘴笑道:“老爷亲自教,自然不同。”

老两口说着话,陈氏心想:管他当年为谁情不自禁呢,如今儿孙满堂,他还能这样体贴自己,这就很难得了,该知足了。

再说严暮阳,等梅氏忙完,亲自送她回房。

梅氏更开心,觉得今天下马威没白杀。

有这个结果,也不枉她被姑奶奶刻薄一顿。

她也正要借严暮阳对严予宽求情,让他父子去找陈氏说,别带自己回祖籍,就让她跟在严予宽身边。

然等回房,严暮阳让丫头们都出去,跪下对父母说,今天都是他的错,不怪巧儿;又说,他和巧儿恩爱,情难自禁才会失态。

梅氏一听“情难自禁”四个字,直戳心肺。

又想到儿子并不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才送自己回来,居然是为了郭巧儿讨公道来了,肯定是巧儿撺掇的,不禁戾气暴涨。

她质问道:“你这是为你媳妇鸣不平来了?”

严暮阳道:“不是的,母亲…”

梅氏不肯听他解释,一顿呵斥,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又说巧儿行止不端,就该严加教导,瞧她晚上不是规矩多了。

严暮阳从小跟着祖父,那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娇生惯养的少爷脾气,性子又傲。虽然他也孝顺父母,无奈觉得母亲忒无理取闹了。尤其她说巧儿晚上变规矩了,更是让他愤怒。

不仅自己恼火,也心疼巧儿被逼如此。

他霍然站起来,对梅氏道:“规矩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弄得跟个木头一样,有什么趣儿?娘既这样想,做什么要帮儿子娶媳妇,让儿子当和尚好了。当和尚六根清净,无欲无求!”

说完转身就走,把珠帘掀得哗啦一声响。

他走了好一会,梅氏还没回过神来。

等回过神来,跳起来就要去追。

严予宽一把拉住她,沉声道:“你干什么?”

梅氏哆嗦道:“你瞧瞧他!这就是我们的好儿子!”

夺手还要赶出去追,一定不肯罢休。

严予宽沉声道:“你一定要惊动父亲和母亲?”

梅氏道:“可是这个不孝子…”

严予宽道:“阳哥儿没错,你错了!”

梅氏傻傻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严予宽板着脸道:“儿子新婚,欢欢喜喜的,小两口恩爱不好?你看见了就当没看见不就完了。这么骂儿媳不是找事吗?”

他今天的耐心似乎有限,说完这话,摔手就走了。

没有哄,没有劝,也不怕梅氏再闹。

梅氏心慌了,仿佛听见他说“无趣!”

刚才她这么大反应,其实不是因为严暮阳对她甩脸子,而是他说的那句“好好的一个人,弄得跟个木头一样,有什么趣儿?”戳中了她的忌讳,正和严未央讥讽她的话对应,她多心了。

现在严予宽也对她发火,她更慌了。

是的,她了解严予宽,这个样子就是在发火。

梅氏又恨又气又怕又酸,一晚上煎熬,还没想出来怎么处理这件事,又如何转圜夫君和儿子的心,次日一大早就被陈氏派人叫去了,又开始繁忙的一天,直到深夜才回来。

次日,是小两口回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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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6章 清哑:到那你就知道了

巧儿本就拿定主意要和梅氏周旋,加上昨晚严未央对她说了许多婆媳相处之道,重点叮嘱她不能把这件事对娘家人说,否则的话,本是严家内部纠葛,要演变成两个家族的矛盾了,到时候,她和严暮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所以,巧儿没打算在郭家说这事。

然而,她不说,不代表伺候的下人不说。

她出嫁共带了四个丫鬟,两房下人。

四个丫鬟中,除了金锁和银锁,另外两个分别叫珍珠和白玉的是阮氏亲自调教出来的,就为了给巧儿陪嫁。

巧儿回门,全家一团喜庆。

阮氏趁巧儿严暮阳和郭俭等人在别屋玩笑的时候,将珍珠叫去,问姑娘在严家过得如何。当时,吴氏和清哑也在座。

珍珠便一五一十将梅氏骂姑娘的事说了。

吴氏和阮氏气得倒仰,几乎当场就要发作。

还是阮氏,忍性强些,劝住了婆婆。

世情就是这样,女孩子出嫁了,就是夫家的人了,娘家能管的有限,有些事不能忍也要忍,否则闹开来吃亏的终究是女方。

吴氏婆媳当然不甘心就此罢休。

气得骂一阵咒一阵。

清哑坐在旁边一直没吭声,她们谁也没留心。

她一向安静,话少很正常,话多才不正常。

后来阮氏叫了巧儿来问话,巧儿很不安,忙说现在已经没事了,又说自己能应对,不会吃亏,叫奶奶和娘不要操心。

吴氏婆媳只得暂且忍耐。

晚饭后,严暮阳和巧儿告辞。

方初进内接清哑,也知道了巧儿挨骂的事。

虽然清哑并无多大反应,他在回幽篁馆的路上,还是劝了她一番。等到家,他先送清哑回房,然后去找母亲问了详情。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饭后,清哑吩咐细妹安排车马,她要即刻去严家。细妹想起方初的叮嘱,凡清哑出门或者有特别的人来拜访清哑,都要告诉他,忙让水竹去回禀方初。

正是春茧收购的旺季,方初在京城遥控指挥,十分忙碌。

水竹来回禀时,他正和各地来的管事议事,当即中断。

他急忙赶出来,清哑正要出发,料也劝不住,便亲自陪她去严家,一面命人飞跑去告诉母亲,就说大奶奶去严家了。

严氏听了觉得不可思议。

她心里很清楚清哑去严家干什么,只不愿相信。

她便向方瀚海求证:“她想干什么?”

方瀚海也忙的很,正要出门,闻言道:“还能干什么?找梅氏问罪呗。梅氏骂郭家女儿祸国殃民,她要能忍下这口气就不是郭织女了。”

别说梅氏,郭织女就算面对他这个公公也不会退让。

当年林姑妈害她,事后她找到方瀚海,直呼其名,逼他查证妹妹行凶内幕,何等强势!方瀚海每每想起来都觉佩服。

严氏听了他的话慌神,忙高叫道:“叫人备车!”

她要赶紧去严家拦清哑,可千万别闹起来呀!

方瀚海脚步一顿,道:“我陪你去。”

也吩咐人出去传话,取消他今日所有安排。

他也想去严家看看…情况,绝不是看热闹!

万一事情闹大了,他还可以出面镇场子,对不对?严家和郭家,一方是他妹婿,一方是他儿媳,他也不偏袒谁家。

他越想越合理,觉得自己必须出面。

再者,他这也是体贴妻子,尽夫君的责任。

昨晚方初来问严氏,巧儿嫁过去后可有什么事,当时他也在。严氏便将梅氏骂巧儿的事说了。又说陈氏如何处置、严未央如何挖苦梅氏,重点强调严未央说梅氏“你恐怕一辈子也体会不到‘情难自禁’的感觉”,刺激得梅氏当场痛哭。

说到这,严氏看方瀚海的目光大有深意。

方瀚海智深如海,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

他原准备去秋姨娘房里歇息的,立即不去了。

夜间,他待严氏十分温柔,劝了许多话。

现在,他再陪严氏去严家,是巩固成果。

最近,儿孙满堂的他格外顺心,加上年纪大了,对方家来之不易的兴旺景象十分珍惜,心思细腻许多,也愿意迁就妻妾。若在以前,这类内宅琐事,他是不屑也没耐心理会的。

于是,夫妻两个乘车,急急忙忙赶去严家。

再说清哑和方初,也正在去往严家的路上。

方初很后悔,昨晚居然没看出来清哑憋着气。

她挺着个大肚子,气了一晚上,若再和梅氏争执时发生点什么意外,那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对清哑道,昨晚他问过母亲了,听母亲说,梅氏发作巧儿时,舅母及时赶去拦住了;严表妹还不留情面地说了梅氏一顿,十分刻薄,把梅氏都说哭了。又说巧儿总要学会面对婆婆,不能每发生一件事都要娘家人出头,让清哑也学会放手,别操心…

他抚摸着清哑肚子,劝道:“清哑,别生气了。”

清哑听话地点头道:“我不生气。”

方初疑惑地看着她,不生气这是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