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忙看向顺昌帝,试探道:“皇上,忠义伯…”

清哑也看向顺昌帝,眼带询问:“你说的封赏呢?”

若是平常,顺昌帝见她这样肯定会笑,眼下他却顾不得笑,他心里火气聚集,就要爆,威严道:“放了忠义伯!”

立即就有衙役上来放人。

等解了方无适的手脚镣,顺昌帝又高声宣口谕:“忠义伯方无适,忠勇有加,为国除害,封为忠义侯!”

方无适正活动腿脚呢,闻言一震,根本不敢相信听见的。

真的封侯了!

同样是杀人,转眼间情势翻转,不但无罪,还加官进爵了?

他*娘这手段,他真是高山仰止!

有母如此,夫复何求?

清哑见他愣着,忙推他谢恩。

清哑和方初也上前谢恩。

谢恩起来,清哑抓住无适的手臂,把他上下一打量,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自豪:瞧她的儿子,高大帅气,英姿勃勃,哪怕刚才戴着手脚镣,也没有露出颓丧和衰败的气象,站在这堂上鹤立鸡群。这是她生的,也是她养大的,身为创造者,她没法不得意。

她目光飞快地扫了一圈周围,重新又落在方无适脸上,静静微笑。

方初将妻子心意看得明明白白:这些人,全都比不上她儿子!他私心觉得该谦虚些。嗯,无适就是年轻了,经历少了,等再过些年,与堂上这些王爷、宰相什么的比肩,应该没问题!

他们一家人开心,别人难过。

谢吟月看着他们万般不甘。

睿明郡王更是焦灼难耐!

方无适笑道:“娘,来坐下。”一面扶着清哑回到座位上,然后对舅舅等人笑着招呼,然后恭敬地站在父母身后。

忽然,他腿被碰了下。

他低头,只见他母亲端端正正坐着,手却伸到背后来,手里有东西,正示意他接。他诧异,忙悄悄拿了,一看,瞪大了眼睛。

再说上面的顺昌帝,将目光转向白虎王和林世子,意味莫名。

白虎王心中“咯噔”一下,沉声道:“皇上,微臣不知此事。西部禁军每年都按章接收兵部运送的服装,并未落下任何好处。此事在军服转运的环节中出现差错。皇上可命人从此入手调查。”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睿明郡王,十分恼怒。

虽然林氏家族无辜,但此刻谁会相信?

皇上和朝臣们想必都在怀疑林氏一族和睿明郡王勾结,妄图搬倒玄武王和朱雀王,谋夺大靖江山,因为林氏一族有这个实力。

白虎王这才现:林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树大招风的境地!

林世子虽也心惊,却不像族叔惊慌,他相信方初和清哑。

他看向方初,方初立即察觉,两人目光一碰,随即闪开。

方初便站起来,对顺昌帝道:“皇上,军服调换生在奉州和岷州交界的军需中转储备库。方无适就是在那里现方家军服被调换,因想追回,所以才一怒之下打死督运的军需官员。”

方无适忙上前跪下道:“皇上,正是如此!”

顺昌帝龙颜大怒,“啪”一拍桌案,“睿明!”

“皇兄,”睿明郡王再坐不住,冷汗涔涔地从座上起身,来到大堂中央,跪下叩头,“臣弟该死!臣弟…受人迷惑…”

他结结巴巴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俩,猛抬头指着冬儿道:“是她!这贱*妇勾*引臣弟,故意透露假的消息给臣弟,唆使臣弟犯错。这一切都是方初谋划指使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臣弟…”

他口不择言地攀诬方初,拉扯冬儿做垫背。

他堂堂王爷,居然被一个村妇给耍弄了!

几年前,他就准备揭开小方氏以劣质军服充好的事,无意中现军服中的防伪标签,惊出一身冷汗。

他便去质问冬儿。

他威胁冬儿,若不说实话,就将她和自己的关系告诉方初,说她将小方氏的秘密告诉了自己,让她在世间无立足之地。

冬儿无奈之下,就将小方氏防伪标签的制定规则告诉了他。

因此缘故,他决定再隐忍几年。这样做,有几点考量:

一是怕之前所做的手脚不干净,容易暴露。

二是想隔得年代越久远,查证越困难,才好栽赃。

三是他想着:不出手则已,出手便要一击致命。积攒的年数越多、涉及钱财数额越大,皇帝越不能容忍;若只是一两次,恐怕皇帝看在郭织女对朝廷贡献和方无适救驾之功的份上,会饶过小方氏。方初的脾性他了解,若这次打不死,将来必定报复。

他便搂着冬儿许诺:只要她从今往后帮他,等将来小方氏和郭家倒了,他会以她纺织技艺精湛的理由将她救出来,还许她侧妃之位。

他很喜欢这个烈性的女子。

他以为,自己终于征服了她。

这次方无适去西北押送军服,他认为时机到了,便设计了一出戏码,当场将方无适逮个正着,人赃俱获。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还是被冬儿给耍了!

他恨透了冬儿,并不愿去想:就算冬儿真投靠了他,郭织女一样可以凭借那一根蚕丝辩出优质和劣质军服。

他就要冬儿陪葬!

大堂上下都将目光对准了冬儿。

冬儿浑身血液都往头脸上冲去。

众多目光她都不在意,她只在意郭大全。

她不敢看他,无法想象他的表情。

心虽痛,可是她不后悔!

刚才清哑扯蚕丝时,她便觉不好。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方初,猜测他一定是察觉自己跟睿明郡王的来往,所以才又命牛翠花暗中做了另外的防范。否则,这纺纱时添了一根蚕丝,她怎会不知道?若她今天出卖了方家,会有什么下场?

还好,她扛住了压力!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与睿明郡王对簿公堂,忽听两声叱喝同时出“住口!”“你血口喷人!”她诧异地看是谁。

一个正是郭大全。

另一个是清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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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冬儿是个奇女子。

第1252章 他玩她,她也玩他(二更)

郭大全笑道:“王爷,干咱们纺织这行的,作坊里就是女人多。你随便揪个女人就想扣屎盆子,也得看什么事、什么人。王爷堂堂皇亲国戚,在我们老百姓眼里,那是多高贵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就是王府里随便一个丫鬟,也比咱们作坊的女织工强百倍。说冬管事勾*引王爷,不是说笑吗!”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这得多不要脸,才会被勾引?

冬儿顿觉嗓子眼**辣的。

方初一把拉住清哑,同时示意郭大全稍安勿躁,然后对上抱拳道:“方家已经验证了军服真假,请皇上明察!”

他的意思很明显:

是非曲直一目了然。

睿明郡王狗急跳墙了!

清哑不明白他的心思,还不肯依从。她气坏了!睿明郡王诬陷冬儿清白,正触了她的痛脚——她不也被谢吟月泼脏水吗?她有夫君有孩子,冬儿可是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哪经得起这样攀诬?

清哑一脸愤激,“皇上!”

顺昌帝是知道郭织女脾气的,命令大理寺卿等三人:“睿明郡王辜负皇恩,对手足不义,请三位爱卿严加审问。涉及朝中大小官员,一律详查。若有姑息包庇,严惩不贷!”

大理寺卿急忙领旨,坐下一拍惊堂木,喝问睿明郡王:“王爷,你指控李冬儿勾引你,有何证据?”

睿明郡王见大势已去,脸色更加灰败,听见这话,忽然精神一振,咬牙道:“当然有!她已经跟了本王六年了…”

冬儿高声道:“民妇有话说!”

大理寺卿道:“你有何话说?”

冬儿道:“是不是王爷就随便可以攀诬人?”

大理寺卿脸一沉道:“胡说!”

冬儿道:“王爷诬陷民妇!民妇若真与他有私情,以民妇在舒雅纺织厂的地位,定会将技术秘密透露给他,又怎会被织女验出真假?”

睿明郡王道:“因为你糊弄本王!”

冬儿道:“王爷是傻子吗,任凭民妇糊弄?”

睿明郡王羞愤不已。

他可不就是傻子,身为天潢贵胄,竟被一村妇给玩弄了。

越是这样,他越不想放过冬儿,死也要拉冬儿垫背。于是,他将冬儿与他在何地相会、何人伺候、他承诺事成后救下冬儿请为侧妃等等,都一一抖露出来,还有证人、证物。

冬儿冷笑道:“那些都是王爷的人,做不得证!他们与王爷同谋,算计方家和织女。王爷想从民妇处下手,民妇宁死不从,刺瞎了一名姓苏女织工的眼睛。此人就在王爷手下…”

她反咬一口。

哼,她有什么可怕的?!

男人能三妻四妾,甚至养外室、逛妓院,女人也能!

她被这个男人毁了清白,刚开始也痛不欲生,后来一想:为何要怕他?王爷了不起吗!她便灌了自己一碗红花,再不能怀孕。从此后,她全力和睿明郡王周旋。他玩她,她也玩他。

女人守*寡寂寞啊!

有个王爷陪她也不错。

睿明郡王,就是她养的外室!

想想她这辈子,也算值了:嫁了人,生了儿子;跟着郭织女干出了这样大的买卖,名气也有了;还弄了个王爷男宠陪伴了几年。这王爷长得确实不赖,也会哄人。要是被砍头了,她还有些舍不得呢!

冬儿生气,便自我安慰。

左丞相蒋大人眉头微皱。

他是审案老手了,对这次三司官员表现很不满意。

这么大的案件,三司主审官不去审问军服是如何调换的,却审问起睿明郡王的风流韵事来。就算睿明郡王是被这个李冬儿勾*引的,那又如何?他要是不想算计方家,能掉进李冬儿的圈套吗?

他提醒大理寺卿等人道:“军服!”

大理寺卿愣了一会才明白,涨红了脸,令冬儿退下,喝问睿明郡王:“王爷,你是如何用劣质军服掉换方家军服的?从何时开始调换?在何地调换?参与人都有哪些?…”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睿明郡王再躲不过,情急之下,他将谢家先搬出来做抵挡,虽知抵挡不住,能挡一阵是一阵,也好让他腾空了头脑想办法。

他调换军服不仅为了栽赃方家,还为了赚大钱。

混纺布新上市,各大纺织商贾都抢着占据市场,睿明郡王的作坊也将全部力量都对准这块。如此一来,他就没有余力兼顾军服了。他又不舍得放弃军服的巨大红利,所以,他便从谢天护那订购混纺布回来,直接让工人做军服。做好了,等方家的军服一出货,他这里赶过去就调换。然后就成了,钱就到手了!

当然,他从谢家定的布料比兵部对军服要求的标准要低多了。

他便招供道:“布料是从谢家进的…”

顺昌帝见牵连的人越来越多,谢家又是有劣迹在先的,不由震怒,当即命传谢天护等一干人上堂。

巧儿等人都退下,让地方!

谢吟月眼前一黑。

她嘱咐过谢天护,不许和睿明郡王那边牵扯不清,谁知到底没有防住。也是,谢家卖布,卖给谁不是卖,哪里知道卖给睿明郡王,他却拿去做劣质军服呢,还将郭家的优质军服调换了呢?谢家并没有从中谋利,不过是按照正常市价出售而已。

可是这当口,谁会听谢家解释?

谁又能信谢家没有参与?

没人听她解释,她也要解释。

尽人事,听天命!

她便和弟弟跪下回道:“皇上,谢家并未参与此事,不过是卖布给王爷而已…”才说到这,就听大堂门口有人高声道:“就是你!”

谢吟月转头看向身后。

等看清来人,她心一沉。

来的是睿明郡王妃。

郡王妃就在大理寺外面等候,得知清哑验证了军服,证明是睿明郡王以劣质军服调换了方家的优质军服,方寸大乱!

她虽出身世宦名门,看惯了权贵间的倾轧,也见多了内宅争斗,但是,倒下的都是别人,不是她!

王妃这辈子所受的唯一一次挫折便是在郭织女手上丢脸;唯一一次打击却是睿明郡王纳了曹侧妃,并真心爱重曹侧妃。

这两桩事都和郭织女有关,所以她恨极了郭织女。

现在,睿明郡王事败,她将随着他一道从云端坠落尘埃,荣华富贵都将付诸流水,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两说,她能不慌张吗?

慌张之下,她拼死求活路!

她便招供说,是谢吟月为她谋划的这一切;因为谢吟月要报复方家、报复郭清哑;因为郭清哑和韩希夷有私情,还生了个私生女,就是韩非梦,谢吟月因爱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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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权至上的社会制度下,女人的命运总是艰难些。冬儿这个角色,我从另一个角度塑造她的坚韧和不屈,痛快不?新一**幕拉开,把二月的保底月票投给清哑冬儿她们吧,为她们喝彩;还有背后的睿智男人方初,看他是如何解开换子内幕的!

第1253章 死人生孩子(三更)

她供出这一切,转移重点。天籁『小说

也为了减轻郡王的罪责。

谢吟月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妃,这个女人,将自己理解的意思当成她授意,虽然她当年确实暗示了王妃,却并没有说过那些话。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吟月愤怒难受的同时,看向郭清哑,心里滑过一丝扭曲的快感——这一下,看你如何躲过这劫难!大家同归于尽吧!

王妃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等谢吟月回应,顺昌帝、方初、方无适、清哑、韩希夷、郭大全等人一齐出声,喝斥什么的都有;更多的人是第一次听说这事,都震动万分,都看向清哑和韩希夷。

堂上那叫一个混乱!

不,是剑拔弩张!

玉瑶长公主捂住嘴,一颗心紧张得要跳出来。

她心中喃喃道:“怎么办?”

这就是方无莫找她的目的?

她若不帮织女澄清,会后悔终生?

正在急思忖,忽见方初张开双臂,凤目射出凌厉的光芒,大喝道:“住口!”他将乱哄哄的声音压下去,然后回身扶住清哑,坚定道:“你别急。且坐下,等我为你讨公道!”

这种情形,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他怒了!

郡王妃、谢吟月,今日他要叫她们灰飞烟灭!

清哑怎能不气,但她见方初这样,信赖地点点头,坐了下来。

方初安顿好妻子,才大步走到堂上,一撩袍服下摆跪下,郑重叩道:“皇上,这是污蔑!”

顺昌帝道:“朕知道…”

方初接道:“微臣知道韩非梦的母亲是谁,微臣有证人!”

顺昌帝急问道:“谁?”

方初不答,转身向外高声叫道:“方制,带他进来!”

方制和方刚扶着一个颤巍巍的老者走进来,明阳子跟在身后。众人都盯着那老者仔细辨认,有好几个官员都认了出来。

方初主动介绍道:“这是林太医,原在太医院供职…”

郡王妃只听了个开头,便觉胸口如被重锤猛击。那么重一下子,她居然没有口喷鲜血。虽然没吐血,但她却失聪了,堂上众人说话声听在她耳内,飘渺虚无,仿佛从遥远的星空传来。

方初解释:林太医当年被人灭口,中风了。方初和他家人商议,演了一出诈死的戏,他妻子扶灵还乡,他这些年则藏在幽篁馆内,由明阳子诊治。今年他才恢复说话能力,并道出当年曹侧妃之死内幕。

睿明郡王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初——曹侧妃的死有什么内幕?

顺昌帝猜测这中间有重大隐情,生恐林太医身子支持不住,一个不好又过去了,那时麻烦,忙命人端椅子来给他坐下说,不用跪。

林太医谢了皇恩,坐下道:

当年,曹侧妃不是难产死的,而是郡王妃给她服了催产药,提前生产而死的。曹侧妃也不是九月初八没的,而是八月二十三晚上没的。当时,侧妃正在城外庄子上养胎,服了催产药生下孩子后,支持不住就死了。王妃为了瞒天过海,命人悄悄将侧妃尸体藏在京郊的冰窖里,等九月初八才运回京城。当晚,郡王府嚷嚷侧妃作要生了,于是林太医和稳婆去替曹侧妃接生。死人怎能生孩子?不过是欺骗外人而已。当晚王府就放出风声,说曹侧妃难产死了,一尸两命。

王妃说,曹侧妃是王爷心头所爱,一定要让王爷回来见上一面,因此用冰镇住尸体。这一招瞒天过海,成功地骗过了郡王。然而不知为什么,郡王后来还是怀疑了,派人找林太医调查。王妃怕事泄露,让她表哥唐玉恒找了个理由请林太医吃酒,在酒中下了烈性酒引,促使林太医酒上头中风,达到灭口的目的。

“你胡说!”

郡王妃终于恢复理智,竭力否认。

方初冷笑道:“王妃还想抵赖吗?”不等林太医对质,就对上道:“大人,看守冰窖的刘老伯已经带到,现在外等候,请大人通传!”

大理寺卿道:“传!”

郭勤便带着刘老伯上堂。

两人拜见皇帝和众位大人后,刘老伯作证道:

七年前,八月二十三日晚,郡王府的人抬着一个大长箱子下冰窖取冰。等人离开后,他因有事下冰窖底层,现下面放着一具装扮整齐的女尸,吓得他当场连滚带爬逃了出来。他本要去官府报案的,谁知郡王府庄子来了个人,硬拉他去喝酒;喝完酒又请他做这做那,连续十几天都没让他再进冰窖,也没工夫进城报案。等曹侧妃回城后,他再下冰窖查看,尸体不翼而飞。他心中疑心不敢说,又害怕被连累,索性以身体不行了为由,告老回家去了。

方初因见林太医的病情几年不见好转,心急如焚,命郭勤从其他方面着手调查此事,以防万一林太医没了,此案永远不能昭雪,清哑的冤屈也洗不清。郭勤和巧儿分析:若曹侧妃是八月二十三日生的孩子,那么九月初八那次就是假的了。正在这时,他们得知曹侧妃的贴身丫鬟琳儿忽然死了,郭勤越怀疑。

他听说曹侧妃生产前曾住在京郊的庄子上养胎,正好他被委任长安县令,就去庄子上查看。他现那庄子附近就是皇庄,旁边有一冰窖,只觉心头灵光一闪。他便去找看守冰窖的人,得知那人是后来的,原先看守冰窖的老刘在七年前告老了。七年前,那不就是曹侧妃死那年吗?郭勤又追到老刘家,连蒙带诈,刘老伯才说出当年的事。

这个过程,郭勤没在堂上说。

大理寺卿不明其中内情,追问道:“这么大的事,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那曹侧妃怀孕,身边难道就没有伺候的人?”

林太医道,因为郡王妃布了一个连环计,先做了一个局,借着曹侧妃丫鬟琳儿的手,害得曹侧妃摔倒。琳儿以为自己闯祸了,殊不知曹侧妃早已喝下催产药,就算不摔那一跤,也会作的。曹侧妃死后,琳儿恐惧万分,怕王爷回来责罚她。王妃也说害怕王爷回来责怪她,怪她没有照顾好侧妃,便和琳儿串通好,瞒下了曹侧妃的死,将尸体存放在冰窖中。等侧妃的预产期到了,才故意浩浩荡荡回城。再演了一出曹侧妃生产、然后难产而死的假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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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作者从年前坚持加更到年后,感动不?我自己挺感动滴!你们不看作者勤劳份上,看在清哑和方初给力份上,也要把票票掏出来对不对(*^__^*)我几次想歇一歇,但看你们催,我便咬牙坚持下来了。

第1254章 借种生子

方初接着道:“这便是王爷回来后,百般查问不出真相的原因。天籁『小说但是,琳儿最终还是在两年前被王妃灭了口。大人可传曹侧妃身边另一个丫鬟喜儿来问,可问出些蛛丝马迹。”

喜儿,已被王瑛收服了。

大理寺卿忙命传喜儿。

喜儿上堂后证实:当年,曹侧妃在庄子里摔了一跤,王妃便以侧妃需要静养为由,禁止闲杂人等去吵她,所有近身伺候的活计都由琳儿一手接下了。喜儿自从八月二十三日以后,再也没有当面见过曹侧妃。后来侧妃回城生产,一直到死,她都没有再见过。

再后来,唐玉恒被带上堂,与郡王妃的私情也被揭穿。

至此,曹侧妃之死真相大白。

睿明郡王因为调换军服一事暴露,自知下场,早已万念俱灰,然听了这事后,依然震动万分,不堪打击。

王妃与他不是恩爱夫妻吗?

为什么要害死曹侧妃?

为什么要与唐玉恒私*通?

他愤怒地质问王妃:“为什么?”

王妃崩溃,尖叫道:“郭清哑!都是郭清哑!她弄来了曹静宜,还把曹静宜的妹妹送进宫,她报复我…”

清哑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仇真结得莫名其妙!

睿明郡王也以为王妃疯了,不理她胡言乱语,追问:“孩子呢?”

王妃哈哈大笑,眼中居然有了得意之色。

她是该得意的。

瞧这些人给她耍弄得!

韩希夷吃惊,想起方初揭此案的用意,是要证明韩非梦的身世来历,难道说韩非梦是曹侧妃生的?那不可能!非梦长得那么像他,怎么会是曹侧妃生的!除非那天晚上和他行房的女子是曹侧妃!

他疑惑,别人也疑惑。

清哑头一个感到困惑:韩希夷和曹侧妃那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韩非梦是曹侧妃生的?她不由看向方初,可千万别弄错了!

方初怕功亏一篑,并未将玉瑶和韩希夷的事告诉清哑。

谢吟月第二个感到疑惑,坚决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大理寺卿追问林太医:“曹侧妃生的孩子哪去了?是不是被人丢在路上,被韩希夷捡去了?”

林太医停下喘气。

明阳子把眼一瞪,道:“催什么!这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吗?就是个好人说这么多话也要让他喘口气儿,何况他还是个半死不活的病人。你再催,把他催过去了,什么也问不出来,更加坏事!”一面说,一面体贴地帮林太医揉胸顺气,又搭脉诊治起来。

众人见他在这样紧要关头还只顾看病,哭笑不得。

京城的权贵都了解明阳子的脾气,可不是有多心善,而是嗜医如命。对林太医这么好,是稀罕他的病,不是稀罕他的命!大概把一个躺在床上几年的病人给治好了,能坐起来说话了,老人家十分有成就感,所以格外体贴、格外谨慎,生怕又给折腾没了。

大理寺卿被他训得面红耳赤,又不敢得罪他,只好等着林太医缓过劲来。

林太医很识趣,缓过劲来后第一句话就说“侧妃生的是男孩。”

好几声低呼响起,“怎么是男孩?”又都看向韩希夷。

既然是男孩,那就不可能是韩非梦了。

睿明郡王扑向王妃,扣住她双肩用力摇晃,吼问:“孩子呢?”

玉瑶长公主仿佛预感到什么,一把揪住胸前衣襟,死死咬住嘴唇,心里一个劲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目光却不由自主转向郡王妃,紧张、恐惧、胆怯…复杂的情绪令她面色变幻不定。

清哑心细,现她的异常。

清哑脱口道:“是你!”

她已经猜到真相了。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就听林太医道:“抱走了。”

睿明郡王追问:“抱那去了?”

林太医慢慢转头,目光落在玉瑶长公主脸上,玉瑶长公主仿佛受到刺激般霍然站起身,厉声道:“你看本宫做什么!”

林太医道:“抱去公主那了。”

玉瑶如同被判死刑般定住。

林太医继续道:曹侧妃生的孩子当晚就被送去松山,在赵驸马和荣婆子的帮助下,和玉瑶长公主生的孩子调换了,就是赵萌。长公主生了个女儿,则被赵驸马派人送到韩希夷回京的官道上,让韩希夷带了回去,就是韩非梦!

韩非梦是玉瑶的女儿!

赵萌是睿明的儿子,侄儿像姑姑,合情合理。

赵萌只有几分酷似玉瑶,也足以混淆视听了。

清哑盯着玉瑶,问:“奉州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害她背了这些年的黑锅!

方初抓紧清哑胳膊,低声劝道:“清哑,别急。”

一面看向玉瑶,目光深沉,带着一股威压。

这件事可不比刚才郡王妃害死曹侧妃,王妃害曹侧妃人证齐全,即便她不承认也没用,也会被判罪。而证明了韩非梦是玉瑶生的,却并不能证明她就是玉瑶和韩希夷的女儿。哪怕韩非梦长得像韩希夷也不能说明问题,只能算猜测。必须玉瑶自己招认韩非梦的父亲是谁,或者有其他证人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