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揪住了他感兴趣的:“你晚上是坐盛嘉言的车回来的?”

还真是一猜就中…任司徒想想也好,省得自己还要费心解释一大堆,现在只需要补充说明一句话就行了:“我把他家的钥匙还给他,他就正好顺路载我回来了。”

时钟的表情平顺了下去。

这才低头看了看文件袋,仔细想了想才重新开口:“沈沁进中鑫实习这件事不是我安排的。之前她自己提交简历到我公司,通过了之后才打电话告诉了我,我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但是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把她介绍到我朋友那儿去实习。”

“别,显得我太小气。”明明小气却还要装大度,任司徒觉得自己都可以做个中典范了,可实在是改不了这脾性,于是也只能自我安慰了,“没准人家小姑娘根本就没看上你这个老男人,就我拿你当个宝贝,深怕你被人惦记。”

任司徒话音一落,面前的这个男人刚舒展的眉心倏然间又皱了起来:“我哪里老?”

显然他这是在故意板着脸吓她,任司徒索性挑衅地和他对视。果然时钟先憋不住笑了:“我怎么觉得高中时期的你又回来了?尤其是这种跋扈的表情…”

有么?任司徒扭头看了下消毒柜的不锈钢边沿上映照出的她的脸…她现在的表情果真幼稚至极。

任司徒收回目光的同时,脑子里蓦地冒出了一句她不知从哪儿看来的话:真正优质的男人,可以把一个女人宠回女孩儿…

怎么这几天她的脑子里总会突然冒出几句夸奖他的话来?任司徒拿自己有些无语了,索性挥开这个话题,继续上一个:“你眼角好像都有细纹了,还不老?”

“你再说一遍?”他微微眯起了眼,恐吓她似的。

任司徒却正好逮着了证据,立即抬手指着他眯起的眼角边出现的那道细纹:“不信你自己照照…”

任司徒话音未落,就被他高高地抱了起来,双脚突然离地的不安全感令任司徒本能地低叫了一声,双腿也下意识的缠上了他的腰杆。

他就这样一手抱着她,一手挠她的痒…

“老男人能这样抱你么?恩?”他尾音轻扬。

任司徒整个人差点跌下去,又被他牢牢地搂回来,如果他这是要证明自己年轻力壮的话,任司徒真的只能服得肝脑涂地了,可他…明明是借着证明他自己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吃着她的豆腐,撑着她的那只手一直在她背上游走,任司徒躲都躲不了,本身又怕痒,只能连连讨饶:“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放我下来…”

“口头认错没有用,得体罚。”

他说着就要来堵她的嘴,任司徒赶紧躲开,压低声音提醒:“寻寻还在外…”

任司徒话音未落,就被他捏住了下巴、板正了脸,随即…成功堵住了嘴。

此时此刻客厅里的寻寻,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厨房方向…

任司徒怎么还没出来?

寻寻见厨房那儿还是没什么动静,不由得站了起来…

却不是往厨房走去,而是蹑手蹑脚地一路小跑到电视机下方放置着的DVD机旁,用最快速度换了一张光碟,心里已笑开了花:任司徒还没出来,我可以看今天的第四集咯!

事实证明,任司徒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第 48 章

一个效率够快的男人,在你家过完夜的第二天,就能把你家变成他家…

任司徒隔天下班、接了寻寻之后一道回家,路上就接到了搬家公司的电话,问女主人什么时候在家,他们好上门送货。

任司徒当时还没闹明白:“货?什么货?”

任司徒回到家,搬家公司的员工也没征求她的意见,就把她房间的旧床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全新的双人床,她的衣柜也没能幸免,被替换成了容量大一倍的新衣柜。看着搬家公司的员工们铺完了新款大床,又把一套又一套的男士正装、休闲装、居家装分门别类地挂进新衣柜里,任司徒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搬家公司的人效率倒是挺快,十五分钟之内已经把新衣柜塞得满满当当,全新的一套洗漱用具也已经摆放进了她的浴室,她签字确认收货之后,搬家公司的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任司徒觉得有必要给罪魁祸首打个电话,可是号码拨过去竟然被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任司徒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等了等,再拨一遍,还是“正在通话中”,任司徒只好又一次挂机。

这时候任司徒才发现一向闹腾的寻寻竟然回家后没吵着要看动画片,甚至客厅里都找不到寻寻的踪影,任司徒这才起身,打算去寻寻的房间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而她刚走到房门外,还买来得及推门进去,就听见寻寻讲电话的声音:“哈哈!我就猜到那些都是你的东西。”

寻寻在用他房间里的座机分机和时钟通电话?难怪时钟的电话一直占线了…

任司徒放弃了推门进去的念头,躲在门外偷听。

听寻寻说:“我当然欢迎啦!”

“那你什么时候来我家?”

“嗯?你明明说你休假到下个星期的,怎么第二天就回去上班了?好讨厌…”

“好吧,那你快点过来哦,我等你回来给我做饭吃。然后我们吃完饭再一起看《熊出没》,就这么说定了!”

站在门外握着门把手的任司徒不禁想,时钟到底用了什么招,才能把寻寻这小家伙哄得这么服服帖帖?

任司徒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寻寻还手拿听筒聊得正欢,全然没有发觉任司徒已经走到他身后了:

“放心啦,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我说让你在这住,你就放心大胆的住着,任司徒如果要赶你走,我就…”

“你就什么?”

任司徒出言打断他。

寻寻顿时噤声。小脑袋僵了几秒,才有些不敢置信地、僵硬地缓慢地回过头来…

只见任司徒抱着双臂、挑着眉站在他身后。

寻寻心虚地吐吐舌头,任司徒朝他一伸手,他就乖乖地把听筒交到了她手里。任司徒拿过听筒,清了清嗓子:“时先生,你未经我允许就把东西搬到我家来,还私下里和寻寻拉帮结派排挤我,该当何罪啊?”

电话那端的时钟瞬间就忍不住笑了,学着她拿腔拿调的派头,也清了清嗓子:“罪不可赦,任君处置,行了吧?”

任司徒憋着笑,正要满意地点点头,却听他语调暧昧地问:“处置方式想好了么?滴蜡还是捆绑?还是别的什么…”

“…”

寻寻站在一旁,高高的仰头看着任司徒,突然疑惑地瞪大眼睛:“任司徒!你怎么突然脸红了?”

电话那头的时钟听力未免太好了,声音里的笑意又加了几分:“你脸皮也太薄了吧?光听一听就脸红了?等到真的付诸行动的时候,你不得羞死?”

任司徒赶紧打断他,不让他再继续胡说八道:“你忙完赶紧回来吧,惩罚你给我们做饭,就这样。”

说完便“啪”地挂了电话。

同一时刻,时钟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盲音,他随后挂断手机,嘴角的笑意却一时之间忘了收回。

于是不远处的会议桌边,沉默地刮起了一阵八卦的旋风。

财务总监和副总工程师彼此交换了个眼色,一个分明在说:听见没有听见没有?滴蜡哎…

另一个分明在回:看来传言是真的,时总他不近女色真的是因为喜欢男人…

副总工身旁的项目部女经理在这时横插过来一记有力的眼神:看样子时总还不是攻的那个,是受的那个!

财务总监和副总工均用眼神对女经理表示:什么攻受?老人家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时髦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