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凤浅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心里怨恨母后的心狠,竟然如此急巴巴的诏告天下,她逃婚了,如果她真的顾念她这个女儿,就该迟一些时候发诏告才是,这样她就出城了,现在她不想连累海菱,还不如主动回宫。

凤浅一动,海菱便知道她想干什么,沉声:“别动。”

既然她们这么做了,就该破斧沉舟一次,不成功便成仁,最不好的结局便是前往北朝联姻,现在还不作数呢,她身为未来的东宫太子妃,出个城,总不至于一一搜查吧。

马车很快驶到了城门口,城门前,除了以往的守将,还加了守备司的人,人人一身黑色甲胄,高据马上,一双眼睛好似火炬似的盯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城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挨个的过去,让人搜查,从人身上到马车,无一例外。

海菱掀帘往外看,这阵仗越看越有些熟悉,竟和那小日兵搜查地下党似的,恨不得把每个人身上的皮都扒一层下来,好看个清楚。

胭脂脸色紧张,手下意识的紧握在一起,海菱睨了她一眼,柔声:“别紧张。”

这种时候越紧张越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马车已驶到了城门前,守城门的将领,领着几个人走了过来,长枪一伸挡住了马车的去路,冷喝声响起:“这是什么人,下车例行检查?”

后面的太子府侍卫阿古领人上前,脸色不悦的开口:“这是太子妃的座驾。”

城门守将一听,脸色微变,其实他先前看到了阿古等人,多少猜出马车内是什么人,可是他们是奉了皇后的命令,严查城门,不准放任何人出去。

“原来是太子妃娘娘,”守将领着几人恭敬的行礼:“下官等人见过太子妃。”

第062章 吃左相大人的豆腐[手打VIP]

海菱示意胭脂打起了车帘子,马车内的情况一览无遗,除了她们两个人再没有别人。

“嗯,你们倒是幸苦了,请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吗?竟然如此严谨的搜查,要知道这样很容易激起民怨,以后没什么大事,最好别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海菱一身正义,端庄的训了两句,颇有一国之太子妃的威仪。

那守将眼瞳微闪,连声应是。

胭脂放下了车帘子,不过那几个人并没有撤离,依旧挡住她们的马车。

守将面容诚恳的开口:“回太子妃娘娘的话,公主不见了,皇后下令全城封锁,不准放公主出城,这事事关两国联姻的大计,所以请太子妃娘娘下马车,接受检查。”

阿古等人一听这是皇后的意思,自然不好说什么,马车内,海菱陡的冷哼:“什么?”

车帘再次被掀起,露出她布着冷霜的脸,眼瞳飕飕闪着利芒,直瞪向马车前面的几个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怀疑我藏了公主不成,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么大的地方如何藏人?”

海菱又动了一下,让出了空间,使得外面的守将看得清清楚楚,里面确实没人。

不过她们却是不好下车的,因为若是她们下车,那些守城门的兵卒必然上马车来检查,到时候一定会发现公主藏在布帘后面。

可是这守将也不是好糊弄的,虽然不敢认定海菱藏了公主,不过该他尽的本份,他还是要尽的,因此坚持要海菱下车接受检查,而太子府的人虽然恼恨,可是碍于这是皇后的意思,没办法发怒。

一时间两下僵持,城门前越聚越多的人,很多人看热闹。

京城守备司的人策马过来,翻身下马,围住了海菱的马车,面上恭恭敬敬,可是却坚持不让步。

“请太子妃娘娘下车。”

那些人异口同声,反正海菱不下车,他们打算就这么耗着,此事若是闹出大的动静来,惊动了皇后,就不干他们的事了,是去是留都是皇后的事。

海菱看着围在马车边的这些人,心里暗自焦急,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自然也知道,此事若是惊动了太子和皇后,那么凤浅不但离不开京城,她还会因此得到责罚。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海菱心焦的时候,忽听得一道磁性迷离的冷喝:“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只是淡淡的声音,可是听到众人的耳朵里,无端的觉得很有压力。

所有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了下来,两名长相俊美的手下恭敬的立在马车边,一人掀起车帘。

一人身着白色锦衫从马车内脱颖而出,腰间的白色锦带随风飘动,优雅高贵,那白色长衫上,衣襟和袖口皆绣着紫色的亮叶鸢尾,华贵大气,早晨阳光破云穿雾的洒在他的身上,好似镀了一层金光,墨发用白玉簪束起,滑落在一侧的肩上,如上好的锦锻一般,待到他跃下马车。

大家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当朝的左相大人。

左相大人果然风彩逼人,传闻他虽然相貌平凡,可是一身的风华却无人能敌。

这完全不是容貌可是表述的,而是与生俱来的一种魅力。

就在大家打量左相的时候,左相大人已领着他的两个俊美手下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聚集在这里?”

城门守将一看左相大人出现了,赶紧把这热手山竽推了出去:“回左相大人的话,是太子妃娘娘的马车,下官等奉命检查,太子妃娘娘不下车,所以下官等人很为难。”

海菱正好掀帘望出去,一眼便迎上左相西凌枫的视线,那漆黑的眼瞳此时好似汪了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阳光洒进他的眼瞳中,奇异的泛起了淡蓝色,就好似上等的宝石,深邃而神秘,那性感的唇微微的扬起,勾勒出优美的弧线。

这人该生得极美才是?海菱模糊的想着,不过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西凌枫,这男人不会为难她们吧。

左相西凌枫自然看到海菱眼瞳中的戒备,心底不由升起愉悦,小丫头也有你担心的时候啊,掉首望向那城门守将的时候,却已是一身的寒冷:“胡闹,太子妃娘娘的座驾你也敢拦,太子妃身为皇室中的人,岂会不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怎么可能放公主出城。”

“是,是,下官该死。”

守将等人赶紧应声,他们敢为难太子妃,因为她还没有嫁进太子府,而且听说太子并不喜欢她,但是他们这些人还没傻到和左相对恃,这大周朝谁人不知道左相的厉害,太子身边的第一红人,等到太子登基,他就是大周朝的第一人。

“放人。”

“是,是/”

既然左相大人开了口,守将自然放人,京城守备司的人也不好说话,纷纷上马退让了开来。

海菱放下车帘,那一丝缝隙里,正好看到左相大人射过来的视线,幽光微醺,透着寒梅般馥郁的香气,这男人真是个谜,海菱想着,等到马车驶离了城门口,心里才想起一件事,他赠给她的碧玉萧还没有还给他呢,今天竟然又欠了他一个人情,来日,这人若是需要,她定当还他此情。

一个时辰后,马车到了近郊的的祈寒山,水月庵便在此山的半山腰,满山馥郁青葱的树木,那缕缕的香火在山腰间盘旋如云。

马车停在山脚下,海菱和胭脂二人临下马车时,尊重的开口:“保重。”

凤浅轻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心里同时加了一句,你这个朋友,我永远不会放弃。

海菱下了马车,胭脂拿了香烛等物准备上山祈福,既然说来祈福的,当然要装得像一点,何况她还要把阿古等人带离这里,只有这样凤浅才可以顺利离开。

一行人上山,只留了一个马车夫看守马车。

凤浅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悄悄的从马车的隔帘后面出来,看到马车夫把马车拉靠到一边去,然后自已坐到阴凉的地方乘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凤浅赶紧找了个空档离开,闪身跃到一边的山林中,隐在林中,望着远远的几个身影,心里愁怅百结,她知道海菱嫁入太子府会不容易,本来她想帮助她的,谁知道竟然被逼离京。

海菱,你多保重,我若是在哪里落脚步了,一定会寄信给你的。

凤浅说完转身便走,若是再留下,她就舍不得走了,这个朋友是她一辈子的朋友。

海菱领着胭脂等人上了水月庵,受到了水月庵师太的隆重接待,奉若上宾,又是进厢房奉茶又是陪着她闲逛,眼看天近中午了,庵里准备了素斋,不过海菱挂心凤浅的事,虽然知道她很可能走了,可是心里仍然不放心,便辞别了庵堂师太的热情款待,捐赠了香油钱,用来点香油供奉菩萨。

一行人又火速的下了山,下山后,马车内空空如也,凤浅果然走了,海菱松了一口气,不免有些担忧,凤浅仍是一介皇女,从小到大金尊玉贵的,她真的能适应江湖上的生活吗?

“回去。”

海菱和胭脂上马车,其他人翻身上马,往山下而去。

山道两边,有高大茂密的枝叶,伸展出来的枝叶遮盖住了天上的阳光,格外的凉爽,忽然,半空鸟雀飞过,一阵扑簌之声响起,很快恢复平静。

山林中,沉闷诡异。

海菱望向胭脂,沉声:“有情况。”

“小姐?”

胭脂紧张的拉着海菱的手,公主都走了,谁还找她们麻烦啊。

“是冲着我来的。”

海菱知道胭脂想的是什么,所以干脆俐落的开口。

“啊,那阿古他们?”胭脂想问要不要通知阿古他们,海菱摇了摇头,阿古等人的身手岂会不知道暗处有人,只不过假装不知道罢了,一路下山而去。

此时恰逢正午时候,山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早上上香的人,有些人下山回去了,有些人还留在庵堂里用膳,这种时候不可能有人出现,她还真是挑对了好时机,给敌人机会了。

眼看着一行人要到山脚下了,忽然山道两边枝影摇动,嗖嗖的数道声音落地,铺天盖地的黑衣人挡住了林荫山道,让她们全无退路。

那些黑衣人一出现,便包围了马车。

阿古一声令下:“保护太子妃。”

太子府的人一分为二,一些人对付那些冒出来的黑衣人,一些人全力的保护海菱。

海菱掀帘往外望,扑面而来的便是浓烈的杀气,这些人一出场,便排山倒海的戾气,根本不像一般的江湖宵小,每个人身上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分明是那种常年浸泡在嗜杀中的人。

这些人绝对不同以前的人,他们是真正的杀手。

究竟是谁,如此想要她的命,竟然派出了这么多的杀手,要知道请动这些杀手可是价值不菲的,一般人根本出不起这样的价钱,是谁?

马车外面已打斗了起来,眼前的形势是敌强我弱,而且不是一小段的距离。

海菱本想出去帮助阿古等人,可是一来外面的杀手实在太多了,二人马车内还有胭脂呢,如若她出去帮助阿古,害得胭脂丢了性命,她会难过的,所以此刻的她是不宜出去,可是太子府的人,一半要杀敌,一半要保护她们,也不是容易的事。

当下,海菱便有了主意,望向胭脂,开口:“我们走。”

“好/”

胭脂点头,她知道小姐有火云靴,可抵上乖的轻功,两个人逃走是没事的。

海菱唤出了火云靴,伸手一拉胭脂,人便从马车内窜空而出,眨眼滑出去数米,随之命令阿古。

“我们走了,你们小心点。”

只要她们离开了,太子府的人便心无旁骛,全心对敌,这样不但是她们,于他们也是有利的。

阿古听到太子妃的话,应了一声,只见海菱眨眼滑出去数十米远,很快不见了踪影,太子府的人不禁咋舌,太子妃难道身怀绝世武功,可是往日从来没见过啊,心里怀疑,却不敢过分分神,立刻招呼了一声,所有太子府的侍卫便加入了打斗。

不过那些黑衣杀手的目标是海菱,一看到海菱离开,为首的人一挥手,命令几个人阻住太子府的人,其余的人在领头人的带领下,直追海菱而去。

海菱脚上有火云靴,这火云靴能量强大,可日行千里,抵得上一片骏马,这些人要想抓她,也非易事,可是她手里拉着一个胭脂,胭脂不会武功,跑了一段路程,肺里的气流挤压到一块,呼呼喘气,实在受不了了,所以她们跑了一段路程,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眼看着那些黑衣人要追上来了,便又接着跑,这样追追停停,竟然跑了将近一个时辰。

再过去不远,便到京城的城门,那些黑衣人显然急了,脚下加快了速度,下了死命的追。

海菱和胭脂自然也不敢停,死命的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两个人根本没注意官道前方,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所以那身子像箭一般的直直的射了进去,碰的一声,海菱射进马车里,胭脂却落到了马车外。

海菱射进马车里,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默念一句,收了火云靴和风雷手套,然后两手一抓,便抓到一把硬硬的,手感不错的**,即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那滑如凝脂的触感,缓缓抬头望去。

只见马车内端坐着一个身着白衣,光华逼人的男子,一双黑瞳璀璨如星,深幽如潭,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变幻再变幻。

那人似乎与她一般心惊,只不过一瞬间便恢复如常,唇角微微勾出,望着她。

海菱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为什么会射进左相西凌枫的马车内,还好死不死的趴在人家的大腿中间。

大腿?脑中灵光一闪,她飞快的低头一看,只见自已的两手,分别按在人家的大腿上,而刚才她觉得硬硬的,手感不错的**,其实是人家的一双**,而自已就那么大刺刺的跪伏在人家的两腿间,这个姿势,当真是要多暧昧便有多暧昧。

海菱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直炸得自已七晕八素,不知身在何处?脸颊上惊人似的烧烫滚染上来,那白如凝脂的肌肤,瞬间拢上红霞,比那上等的胭脂还要红艳,一张嘴更是张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嗯,呀了几次,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左相西凌枫心情极好,唇角微微勾起,吐气如兰的来了一句:“小呆子,你这是怎么了?”

那语气磁性低迷,好似情人的低喃,隐透着几分宠溺,却是连他自已都没有察觉的温柔,他只以为自已心情好,所以想逗逗她。

“我,我是?”

海菱感觉到当务之事是要爬起来,别趴在人家的大腿上了,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挣扎着爬起来,脸色才好多了,义正严词的开口:“因为有人在后面追杀我,所以我不是有意要吃你豆腐,占你便宜的。”

西凌枫的唇角笑意更深,这丫头倒底要多有趣啊,为什么他越看她越觉得有趣呢?正常的女子不是哭着喊着要他负责吗?偏偏她认为自已吃了他的豆腐,不过也对,他的豆腐不是谁想吃就吃的。

“要是我准你吃我豆腐,占我便宜呢?”

“啊?”海菱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受到马车外涌过浓烈的杀机,只听得一道阴森嗜血的声音响起:“马上把人交出来,饶你们不死,否则杀无赦,一个不留。”

海菱一听,妈呀,人家追过来了,现在怎么办?还是别连累这左相大人了,要是害了他,她的良心多不安啊,如此一想,一伸手拉了车帘便打算跃下去逃命。

不过一双修长如玉般的手伸出来,按住了她的动作,另一只手又拉了她坐回马车内,随之冷磁如铁嗜沉的声音响起。

“侍梅,看看是什么人?”

“是,爷。”

侍梅一开口,海菱不由得心惊,因为这个声音她是太熟悉了,有两次都是这人帮了她,而自已当时问她们的时候,她们说是奉命行事,难道奉的便是左相西凌枫的指示。

这下自已欠他的人情不是更多了吗?她是最不喜欢欠人人情的。

“以前你曾派手下帮过我是吗?”

海菱盯着他,他的侧脸真的很完美,虽然平凡,可是却有很深的魅力,令人下意识的会感觉到,他应该是一个完美无暇的男子,不该是这个平凡的面容,可就是这平凡的面容,也是京都女子竞相追逐的目标,若是他长得天下无双,那就真是妖孽了。

海菱一开口,西凌枫便知道她知道了,回首望她,眼里幽光如影,令人看不真切,半响方优雅的开口:“你打算如何报答我呢?”

“报答?”海菱想不出自已有什么可报答这男人的,不过脑子一转,反应过来:“你不会是为了太子才帮助我的吧。”

想到西凌枫和太子走得很近,他这样做会不会是为了帮助太子,所以保护好她这个棋子,如此一想,眼里前一刻的亮光逝去,随之黯然,西凌枫一看她黯然失神,心竟奇异的不好受,所以缓缓的开口。

“和太子无关。”

“真的,那我承了你这人情,他日若是你需要我帮忙,一定会全力以赴。”

海菱豪气干云的开口,心情好多了,伸手掀帘往外张望,马车外面的杀气退去,那些黑衣人竟然眨眼不见了,不由得惊讶的咦了一下。

“人呢?”

马车外面,侍梅清亮的声音响起来:“主子,奴婢打发他们走了。”

“嗯,回城。”

左相西凌枫一声令下,马车驶动,海菱马上想到胭脂来,不由得叫了起来:“胭脂,胭脂。”

马车前面传来胭脂的声音:“小姐,我没事,你放心吧。”

原来她已被人捞到了马车前面的座驾上,与马车夫坐在一起了,马车一路行驶,回京城去了。

马车上,海菱端坐在一角,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左相西凌枫,眼珠子上动下动,灵活异常,不知道在想什么?西凌枫好笑的瞄她一眼,轻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你明明是很平凡的人,可是为什么总是光华逼人,神彩飞扬呢,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马车外面骑马尾随着的侍梅和侍竹等人直接无语了,哪有人这样问人的,这太子妃真是怪胎一枚。

“你说呢?”

西凌枫一向惜字如金,很少亲近人,也很少说话,可是遇到这丫头,他倒是不介意听她说话,而且感觉到和她的说话,十分有趣,他一点不觉得烦闷。

“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魅力吧。”

海菱仰首望着半空,故作深沉的叹息,对于不理解的事情,坚决要不懂装懂,千万不能让对方看出所以来,否则与白痴同类。

果然,西凌枫点头:“也对,这就是魅力。”

海菱不再纠结这问题,她现在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说你帮了我几次,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她不喜欢欠人家人情,可是一时不知道如何还,还有他的碧玉萧还在她的手上呢?

“你好好想想,该如何报答我?”

“还有那萧?我本来是要还给你的,可是没带在身边。”

“送给你了。”

西凌枫缓缓闭上眼睛,他也不懂自已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关注这小丫头,甚至于出手助她,就像今日,他是特地出去等她们的,本来想看她们安全回来便行,没想到竟然碰到人追杀她们,一想到有人追杀她,心里竟然染上了嗜血的戾气,马车内笼上了一层冰霜,海菱警戒的望着他,怎么了,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生气了,不过这散发出来的冷气,足可以冻死寻常胆小的人,幸好是她。

马车一路进城,接下来,西凌枫没有再说话,海菱也靠在马车一侧打盹儿,她实在是太累了,昨天一夜没睡,今儿个还被人追杀,所以累得想倒头睡一觉,而她也真的小脑袋点啊点的,然后歪到西凌枫的身上。

西凌枫睁开眼睛望她,本想推开她,不过看她睡得香,最后脸上笼着几许无奈,这是唯一一个他拿她没撤的人,而且也不讨厌她的靠近。

等到了将军府门前,西凌枫才不忍心的叫醒她/

“到了。”

海菱点头,有些迷糊,直到胭脂伸出手扶了她下马车,她才清醒过来,飞快的抬头,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想说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而且她还欠着他的碧玉萧呢?

不过现在好累啊,还是回去睡一觉吧。

主仆二人进府,然后回沁芳院洗洗刷刷的睡觉了,。

西凌枫的马车驶离了将军府,停靠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

一方天地,瞬间罩上了铺天盖地的冰冻,好似冬日的严寒,令人胆颤心惊。

侍梅和侍竹二人知道主子生气了,缓缓策马上前:“爷。”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些出现的黑衣人,正是冷魔宫的人,他们一出现,西凌枫便有所感觉,吩咐了侍梅去看看,那些人一看到侍梅,便害怕了,赶紧带着人离开了。

“回爷的话,属下不知。”

“你和侍菊二人一起回去一趟,该如何做,你是知道的。”

“是,爷。”

侍梅应声,她一向心狠手辣,在四个人中,主人最相信的便是她了。

此次回冷魔宫,一来查出是谁接了任务,二来务必要收拾了那出头的人,以正冷魔宫的铁律,主子吩咐下去的事,竟然有人胆敢违抗,真是找死。

侍梅眼瞳狠戾一片,转身策马便走,自去找侍菊,然后带着几个人回冷魔宫去处理内务事。

这里西凌枫又恢复如常,坐马车回了相府。

海菱回了沁芳院,睡了一觉,天便黑了,起来用了晚膳,陪着娘亲杜采月聊了一会儿天,又自收拾睡了。

江菲雪居住的梅雅轩内。

此时笼罩着阴风骤雨,一室的冷寒。

上首坐着江菲雪,下首立着她的两个得力手下黑煞白煞。

“小姐?”

“怎么回事?付了两万两的定金,不但人没有杀了,现在连影子都没有了,难道冷魔宫竟是这等没有信用的人,那西冷月也不可尔尔。”

江菲雪大发雷霆之怒,今日本来她挺高兴的,一想到冷魔宫的人要杀掉江海菱那个女人,她的心便兴奋不已,可是中午的时候,江海菱竟然领着胭脂回来了,主仆二人毫发无伤,虽然太子府的侍卫有几个死了,还有人受伤了,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本来命令了黑煞去联系那些人,谁知道那些家伙好像人间蒸发了,竟然联络不到,难道他们拿了她的钱不办事,竟然跑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江菲雪的整张脸绿了。

“属下得到消息,西冷月好像知道了手下私接任务,所以派了人追杀那些人,现在他们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顾得了我们。”

江菲雪倒抽气,魔群西冷月可是心狠手辣的,没想到他竟然不知道这样的事,他不会找到她的头上吧,江菲雪忽然又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