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不再说话,静静地窝在夜凌枫的怀中,听着他磁性的声音轻轻的响起,还有上书房内好闻的幽香,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而他让她如此的贴心,只是她害怕,害怕进宫。

夜凌枫见她不语,不想一时逼她,所以转换话题。

“菱儿,听说牧野住到姬府了?”

他说这话时,话里有浓浓的酸味,海菱不由得笑起来。

“是啊。”

“菱儿,你知道少邑吗?”

海菱摇头,然后她反应过来一件事,自已窝在夜凌枫的怀里算什么事啊,所以挣扎开来。

夜凌枫倒也不强迫她,不过刚才搂着她的感触,果然舒服极了,眉眼间擒着笑意/。

海菱赶紧起身,走到上书房一侧坐了,不敢再和他过份待在一起了,刚才自已脆弱了,借他的怀抱靠一下,千万不能让他多想了。

夜凌枫对于她的动作,是好气又好笑,也不去惹她,又问了一句/

“你知道少邑吗?”

海菱摇头,对于少邑,她知道得很少,只知道他们少邑族土地山地居多,所以族人大部分喜欢打猎,多喜欢吃肉,和北鲁有些相似,只不过北鲁喜欢羊肉牛肉,都是自已养的家禽,而少邑族却是野生的肉类,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了。

“少邑族的人喜欢吃肉,而且还喜欢吃不熟的肉。”

夜凌枫面上一本正经的,其实却是为了毁损少邑族,谁让牧野住在姬府呢?

海菱有些难以置信,吃不熟的肉,生于现代的自已,知道有七分熟的牛肉,但国人还是喜欢吃熟牛肉。

吃不熟的肉,光用想便有些令人谈肉色变。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们不但吃不熟的虎肉狮肉,还吃不熟的鱼,另外听说少邑族的女子地位十分的低下,男子多喜欢找女人,而且一个男人娶很多女人,然后让女人出去打猎养活自已。”

“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海菱的脸色越来看难看,虽然知道夜凌枫在说少邑的坏话,可是他总不至于全是编的,所以说多少有些真的,那么真的很碜人。

“因为他们的气候原因,所以少邑的女人老得比别的地方快,脸上易长一种黄斑,而且寿命极短。”

夜凌枫越说越佩服自已了,能说得如此圆滑,有真有假,才会让菱儿无法分辩。

海菱听得一脸汗,然后感概:“少邑的女人真倒霉/。”

“是啊。”

某男人一本正经的开口,然后望了望海菱:“时辰不早了,菱儿该回去了,我让小禄子送你回去。”

“好。”

夜凌枫唤了门外的小禄子进来,派太监送姬家的小姐回去,另外叮咛他多派些侍卫跟着。

书房内,某个皇帝一脸奸计得逞的笑着,像个狐狸似的。

牧野,你竟然胆敢住到姬府去,那又怎么样?

海菱领着侍梅等人坐了马车回姬府去了。

牧野住在姬府,并没有打扰海菱,海菱呆在府上一整天也没有看到他,最后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了,总算主动去探望了一次。

对于夜凌枫说少邑族人喜欢吃肉,并喜欢打女人的事,海菱虽然不十分相信,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阴影,为什么呢?

因为食肉的人血液里的因子是暴燥的,就算打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牧野住在姬府客院里,环境优雅,没什么人打扰到他。

只是海菱知道,他身为少邑国的皇帝,自然有很多事要处理,怎么会有空闲的时间留在这里呢,今日她过来就是要劝他回少邑去,她是不会嫁到少邑去的,不是因为夜凌枫的几句话,而是因为她对他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客院的正厅上,牧野和海菱分两边坐下,抚月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

牧野和海菱二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上次你出的考题,我是不是没答好。”

牧野微微有些懊恼,他知道自已没有处理好那次的事件。

海菱抬眸望着他,心里想着,若是是最初的时候,牧野认出的便是她,那么便没有后来这许多的事,所以一个人与一个人相遇,还要在对的时间里遇到那个对的人,牧野却是那个在对的时间,错身而过的人,所以后来种种,她实在无法抹去从前的记忆。

“牧野,回少邑去吧,我出三道考题,并不是为了给大家公平的机会,而是因为不想嫁进宫中。”

牧野惊讶的抬头,看到海菱慧光流转,眼瞳中是真挚,没有似毫的隐瞒,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

他以为她心里是有夜凌枫的,那个男人对她是势在必得的。

“不为什么,因为我不相信皇室中的人,皇室中的人,顾虑得太多了,皇帝并不是好做的,牧野,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有时候为了各方的势力,还有各种顾虑,总会做自已不愿做的事,这不是谁对谁错的事,而我不想卷入这是非中。”

“我是不会让你陷入这种境地的。”

牧野沉声,海菱笑了起来,眯眼望着他,并不说话,牧野不由得想起她被人称之为祸国妖女时,他的犹豫,害怕因为他处理不当,伤到两国的和平,所以说他是把国放在她之上的。

“牧野,身在其位,谋其职,所以你没有什么错,只是你不是我要的那个人,你回少邑去吧,以后我们会是朋友。”

海菱说得坚定,牧野的心很疼很疼。

从来没有过的疼痛,他想着,也许以后,他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

可是听了她的话,他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已因为身在高位,而不得已的再伤害了她,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即便不是我,还有一个夜凌枫,我相信他比任何人做得都好。”

牧野想起了祸国妖女的事件事,夜凌枫所表现出来的,绝对以她为第一的考虑对象,没有半点的迟疑。

“他?”

海菱笑了起来,眉眼如画,罩着一层光辉。

“我不嫁他,除了不想卷入皇室是非中,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眼下需要纳后妃入宫稳固朝堂,他帮了我很多忙,我从来没有帮过他的,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所以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他在金殿之上难以立足。”

海菱见牧野还想说话,笑了起来,转换话题:“好了,不说他了,你还是回去吧,我想少邑族是不能没有皇帝的,他们可在等着你呢?”

“嗯,我会尽快回去的,不过临走前,我要再看看,等到我的心确实放下了,我便离开。”

牧野坚定的开口,他走,不是因为放弃,而是为了成全,他曾经伤害过她了,现在能为她做的,便是不让她为难,但若是有一日谁伤害到她,他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好,那在北鲁的时候,好好玩玩吧。”

海菱见牧野放开了心头的执念,很是放松,笑了起来。

堂上一片轻松,门外,抚月走了进来,一脸焦急。

“小姐,宁南候夫人求见?”

宁南候夫人,广阳殿上曾见过这女人,身份不低,而且宁南候的势力不错,只是她和那女人没什么干系啊。

“她过来干什么,为什么要见我?”

抚月淡淡的开口:“听说宁南候夫人的儿媳肚子里长了一个东西,找了很多大夫都没用,就连宫里的御医都珍治过,说没办法,宁南候夫人想请沈若轩去帮她儿媳看看,可是有救?”

海菱挑眉,没想到是这事。

“这应该去找沈若轩啊,找我做什么?”

海菱一脸的莫名其妙,抚月接着禀报:“听宁南候夫人说,沈若轩发了话,说宁南候夫人曾对小姐不恭,所以不会出手。”

“啊,”海菱站了起来,没想到沈若轩如此维护她,心里倒底还是感动了一把,没错那宁南候夫人确实看过她的热闹,肯定是侍梅告诉了沈若轩,所以沈若轩才会生气,不过那宁南候夫人说起来,只是看了笑话,也没有故意的为难她,沈若轩身为医者,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最重要的是宁南候夫人找到了她的头上,那么她卖她一个人情,日后若是两下见面,便是好相处的。

“喔,沈若轩在府上吗?”

“不在,他一早便出去了,听梅姐姐说他去城外义庄那边了。”

“喔,立刻让侍梅去找他,让他回来一趟,人命关天的事,不能耽搁了。”

“是,奴婢知道了。”

抚月退下去吩咐侍梅,厅上海菱起身,笑望着牧野:“我去招待客人了。”

“去吧。”

牧野笑着,点头,望着她袅柔的身姿走出去,眼神不由自主的幽深,想到要与她再一次错身而过,心口不禁纠疼起来,一侧的手下紧张的问:“主子你没事吧。”

牧野摇头:“没事。”

余生他唯有保护她,若是谁欺负了她,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海菱自然不知道牧野心中所想,她领着侍兰和抚月二婢,还有一些婆子一起往姬府的正厅而来,门外,管家翘着张望,一看到海菱出现,忙迎了过来:“小姐,宁南候夫人在里面哭呢?”

看来宁南候夫人是真心急了,不顾体面便伤心的哭了起来。

海菱领着两个人走进去,宽大的正厅上,一个无声垂泪的华贵夫人,止住了泪水,这夫人果然是宁南候夫人,宁南候夫人的娘家也是个有权势的,北鲁有名望的大家族,家族中有人从官也有人从商的,所以这宁南候夫人一身的贵气是与生俱来的。

可是前一次广阳殿之上,她看着海菱被昭阳王妃和西府的小姐奚落,也没有出口相帮,此刻一看到海菱,便满面羞愧,再加上红肿的眼睛,很狼狈,海菱视而不见,神色淡定,关心的望着宁南候夫人。

“夫人这是怎么了?”

宁南候夫人一看海菱,便想起今儿个自已出现在这里的事,忙推开了扶着她的小丫鬟,便就着要跪下来。

海菱哪里真由着她跪下,赶紧的扶着她:“这是怎么了?夫人别折煞海菱了。”

“姬小姐,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帮我请沈神医出面吧,救我的儿媳一救,我儿媳可是我们宁南候府最最识大体,孝顺的一个,这一阵子以来我只当她是身子不舒服,昨儿个晚上,忽然腹痛难忍,我是请遍了京城所有有名望的大夫,连宫的御医都请了,可就是没办法诊治她的病,听说她肚子里长了东西,已经很大了,他们都说因为东西长得太大了,所以吃药于事无补了,现在她已经昏迷了,我听说沈神医就在姬府,所以请了他,可惜沈神医说我曾对你不恭,所以不愿意出手。”

海菱听了宁南候夫人的话,一脸的黑线条,这沈若轩也真够可以的,竟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夫人请坐吧,我已命人去叫沈若轩,他会马上赶过来的,夫人放心吧,我会让他前往宁南候府帮你儿媳妇检查的。”

“谢姬小姐,谢姬小姐,若是真能救我媳妇儿一命,以后这天大的人情,我欠着姬小姐的了。”

“夫人别这么说。”

海菱唤了抚月进来,命她带了宁南候夫从去偏房盥洗一番。

抚月带人下去,海菱坐在厅上喝茶,对于宁南候夫人所说她儿媳的症状,海菱有些怀疑,只怕沈若轩去了也没有用,因为如果真的是肚子里长了东西,很可能要开刀,沈若轩现在还不适宜开刀,所以看来最后还要自已动手,只不过眼下还是等到沈若轩去查一下再说。

抚月很快带了宁南候夫人过来,海菱又劝了一番,沈若轩便和侍梅赶了回来。

“师傅。”

沈若轩一开口,那宁南候夫人吓了一跳,直接站了起来,虽然先前,沈若轩说了他对姬家的小姐不恭,可她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竟是沈神医的师傅啊。

不过海菱却知道沈若轩是故意的,一般在外人的面前,他不会唤自已师傅,现在当着宁南候夫人的面如此唤,分明是要让这宁南候夫人知道知道,自已不是等闲之人,海菱不禁好气又好笑,不过自然不好责怪沈若轩,点了一下头。

“宁南候夫人家的儿媳肚子里长了东西,你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医治?”

“是,走吧。”

救命如救火,沈若轩其实并不是不想救那儿媳,他如此做,就是让这宁南候夫人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的,再一个也让这北鲁的人知道知道,他师傅可不是只有美貌之名,还医术高超呢?

宁南候夫人满脸的惊诧,又对着海菱一迭连声的道谢,便跟着沈若轩的身后,直接回宁南候府去了。

海菱领着侍梅和侍兰二人回了香芜院休息。

至晚上的时候,姬府的大门被拍得啪啪响,护卫打开了门,竟是宁南候府来人,不但是宁南候夫人,这次连宁南候都出动了,姬绍成接待了他们,听说他们要见她妹妹,不由得诧异,在前面招待宁南候夫妇二人,便使了手下过香芜院请小姐。

海菱并没有睡,正在灯下看书,因为她怀疑宁南候府的儿媳要开刀,所以一直等着。

一听人禀报,就知道果然和自已猜测的一样,便起身出了房间,带着侍梅和侍兰二婢过前面来,留了抚月在香芜院守着,另外有几个打灯笼的小丫头在前面,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正厅。

正厅里,端坐着宁南候和宁南候夫人。

这宁南候四十多岁,面容虽然有些发福,圆圆的,但绝对不是脑满肠脂的人物,眼睛睿智有神,沉稳端庄,看到海菱时,脸上还是很疑惑。

名满天下的沈若轩跟他们夫妇二人说,若想要治他的儿媳,除了他师傅姬海菱,这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救活她了。

所以宁南候和宁南候夫人便亲自上门请海菱,只是宁南候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这么美貌绝色的女子,竟然医术高超,连沈若轩都没办法,但这人便有办法救他儿媳一命。

可是虽然怀疑,儿媳的命,可是命啊,既然沈若轩说了,定然不会打诳语,那么他们宁南候府的指望,可就全在这姬家的小姐身上了。

姬绍成一看到妹妹过来,便招手让她过去坐下,然后一脸认真的开口。

“宁南候爷想请你救救他儿媳,你说?”

姬绍成虽然知道沈若轩拜海菱为师的事,可一直没见过海菱使医术,所以有些难以置信,以往他只当沈若轩和妹妹闹着玩的,没想到现在宁南候府竟然真的来请妹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一条人命啊,虽说姬府的人不怕宁南候府的人,但是同朝为臣,宁南候的势力也是不可小瞧的,所以姬绍成怕妹妹若是没办法,反而害了那宁南候府的儿媳,妹妹要吃亏。

“走吧,怕是去迟了就真不行了?”

海菱知道这宁南候府的儿媳,定然是要开刀的,虽然沈若轩在那里可以用药保住她的性命,可是不知道这肚子里长的是什么东西,若是化脓流入腹腔可就麻烦了。

姬绍成见海菱如此说,知她定然会医术,恐怕真的医术十分的高超,因此放了一颗心,温和的开口:“我送你过去。”

“嗯。”

宁南候夫妇感激涕零,候夫人更是抹着眼泪,跟着姬绍成和海菱的身后,上了府门外的马车,浩浩荡荡的人便往宁南候府去了。

再说宁南候府,京城内外很多人都知道,宁南候只有一个嫡长子,便是候夫人所生的,余者皆是女儿,所以这世子爷是从小便富养着的,可惜候夫人年岁大了才生的他,所以从小体弱多病,后来到了年岁,给这世子爷娶妻,别看这世子爷体弱,可是却很有主见,不愿意随便娶妻,非要自已喜欢的才娶。

后来他果然相中了一人,仍是京城府尹大人的宝贝女儿,此女生得品貌秀丽,更重要的是心地极好,侍奉公婆,对待夫君,皆是温柔有礼的,夫妻二人生有一女,感情十分的好。

昨夜,世子夫人被查出肚子里长了东西,那世子爷是一宿没睡,外加没吃东西,眼看着那世子夫人没死,他都要去掉了半条命,所以宁南候夫妇那是害怕加恐慌,若是这媳妇儿出了点差错,只怕儿子也没命了,若是儿子没命了,宁南候府就后继无人了。

海菱等人匆匆赶到宁南候府时,房内一片凄惨。

床上昏睡着的正是宁南候世子夫人,年轻秀美,此时脸色苍白,还隐有黄色,床前坐着一男子,清秀儒雅,面色微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看来这人便是世子爷,倒是情深意重的,海菱叹息,能得一君,世子夫人也是个有福的。

海菱走过去,宁南候夫人便赶紧的拉了儿子起身:“快,让姬小姐看看,是否有救?”

床前的世子爷抬首,满脸的期盼,起身让了开来,海菱走过去,望着床边的沈若轩。

“怎么回事?”

沈若轩坦言:“除了师傅,只怕再没人有办法救了?”

海菱点头,知道定然是要动手术的,古代人如果遇到这种状况便是只有听天由命等死了。

她俯身,开始给世子夫人检查,最后查到她的腹部,便摸到一硬块,而且上下滑动,软软的,有些粘绸之感,不由得脸色微变,望向一侧的宁南候夫人。

“世子夫人是腹部长了瘤子,这瘤子现在化脓了,脓水流出来,所以世子夫人才会疼得受不了,现在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否则她就没治了,你们所有人都退出去吧。”

宁南候府上下一干人齐齐的变脸,没想到这姬家小姐果然懂医术,连宫廷的御医也没有查出这肚子里的东西是瘤子,所有人眼里都充满了希望,纷纷往后退。

海菱示意沈若轩和侍梅留下来帮忙,侍兰在门外,不准任何人打扰,其实是怕人贸然的闯进来,因为现在自已实施的是手术,若是一般人看到,根本接受不了,所以她才会如此命令,侍兰应声不准任何人进前,宁南候爷招待了姬绍成去候府正厅用茶,其她人守在门外。

房内,海菱已取出了所有的器械,然后望向一侧的侍梅吩咐:“开始吧。”

其实海菱先前和宁南候府的人说得简单了,这世子夫人肚子里的是囊肿,而且是长在卵巢上的东西,现在化脓了,搞不好便会致命,另外,她是一侧的卵巢上长的这东西,若是双侧只怕以后要想受孕都困难。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开刀的要紧。

海菱一声吩咐,侍梅和沈若轩开始动手,房内陷入了安静。

因为是是单侧卵巢里面长东西,所以手术的时间并不长,一个时辰不到便摘除了卵巢里面的东西,不但化脓而且溃烂了,拿出来有拳头大小,很是骇人,侍梅用一个东西装着,放在一边,海菱开始上药,然后缝线。

手术很成功,而且是剥离,并没有直接切除,所以宁南候世子夫人的生育能力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海菱一边缝线,一边问沈若轩和侍梅。

“你们看得可清楚了。”

“嗯,清楚了。”

海菱点头不再说什么,然后示意沈若轩取一些补神益气的药给世子夫人服下,一会儿的功夫,她缝好了针钱,便又给世子夫人上了一些消炎的药,这些药仍是沈若轩专门研究出来的,不比现代的那些特效药差多少。

“好了。”

海菱长吐出一口气,侍梅动手给世子夫人用白布包扎好伤口,为的是不想让别人见到她的开刀伤口,侍梅以后负责来给世子夫人换药,等到她的伤口完全愈合,别人也不会在意。

这样做法,是不想让这个时代的人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收拾好了,沈若轩才拉开了门,冲着外面的人松了一口气:“好了。”

宁南候府的人全都愣住了,随之反应过来,宁南候夫人直接便流泪,世子爷也是满脸的激动,一起涌了进来,海菱正好洗净了手,示意一侧的侍兰把水端出去倒掉,因为水盆里全是血。

别人只顾着激动,自然没有在意,或者在意了,也不以为意,只要病人无大碍就好。

床上,世子夫人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不似先前的苍白,一直蹙起的眉,也舒展开了,虽然依旧昏睡着,却是舒服多了,大家一看,便知道她确实没事了。

那宁南候夫人,立刻便过来抓着海菱的手连声道谢。

搞得海菱倒不好意思了,其实她是医生,做这些是自已的本份。

“没事了,候夫人,回头沈神医给你们开些药,你们按时给她服下,另外,她腹部绑着白布,除了沈神医和这位侍梅姑娘,其她人不让动,以免再次感染化脓。”

“好,好。”

这种时候谁还不应,人人应着。

那世子爷也过来道谢,脸色一下子竟然有了起色,好看得多,却是个难得的俊秀之人。

海菱瞧着他是个有情意的,心里对此人也有几分敬重,点头,便和宁南候府的人道了别,和哥哥姬绍成出府回家。

不过她留下话来,让沈若轩留在宁南候府照顾世子夫人,宁南候府倒底不比别家,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就麻烦了,而且最重要的,她看世子和世子夫人是有情有意的,不忍让他们彼此遭受折磨。

回到姬府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海菱实在是累了,便回香芜院去盥洗一番睡觉,也不理会别的。

一觉便睡到第二天早上,等到她醒过来,天色已不早了,太阳从窗棂照射进来,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寒冷的冬日慢慢的过去,眼看着春天便要来临了。

侍梅和侍兰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看到主子睁大眼睛望着窗外,不由得嗔怪着走近前。

“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唤奴婢们?”

海菱收回视线,无所谓笑笑,翻身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神清气爽起来。

侍梅过来侍候她穿衣,侍兰在一边打纱帐,嘴里还兴高彩烈的说着话。

“小姐,你知道吗?将军一早便回来了。”

她爹爹姬琮被皇上派去守护驿宫,上次凤紫啸被刺杀,姬琮很自责,后来等到凤紫啸走了以后,姬琮也查出来,原来是凤紫啸身边有内奸,所以才会使得刺客轻易得手,刺伤了他,所以说这凤紫啸的后路堪忧啊。

现在驿宫那边,除了南翎国的静月公主,再没有别人了,大周朝的人离开了北鲁,南翎国的敬王也走了,至于少邑的人,住在姬府内,所以驿宫那边没什么人了,只有静月公主一个人,姬琮也不敢大意。

现在一听侍兰说爹爹回来了,海菱十分的奇怪,爹爹不是该在驿宫那边保护静月公主吗?怎么回府了?

“难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