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气恼的一伸手怒指着席凉,沧王妃一看女儿惹事,赶紧的拦了过去,向凤瑶道起谦来。

“昭阳王妃别生气,凉儿只是小孩子,她说话就是没遮没拦的。”

沧王妃都开口了,凤瑶自然不好说什么,再一个,人家是小孩子,她若过于计较,倒显得不成熟了,最后恼怒的瞪了席凉一眼,不过,倒是收敛了幸灾乐祸之情,因为这大殿上,有好几个人看她不顺眼了,她还是有些意识的。

“算了,本王妃不和小孩子计较。”

席凉冷睨了她一眼,这女人一看便是居心莫测的,席凉眯眼起了眼睛,这清乾宫放火,会不会和这个女人有关啊,看来要派人好好查查这女人。

大殿内再起说话的声音,海菱笑着一一回应,现在在北鲁的朝堂上,不少人是站在她身边的,和之前已经不大相同了,这一点还是让她很是欣慰,满殿的轻声细语安慰声。

昭阳王妃凤瑶不理会别人,只顾着打量琉月殿,很快她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海菱身边的南翎国的公主纳兰明珠,竟然有些熟悉,仔细的观看,不由得大奇,纳兰明珠竟然和姬海菱身边的丫头胭脂长得一模一样,这女人不会和胭脂是亲人吧。

凤瑶一看,心里便动起了心思,唇角勾出几不可见的冷笑。

琉月殿内的太监过来禀报,宴席已准备好了,请示皇后娘娘是否开膳。

海菱命令下去,众命妇起身,移驾琉月殿的偏殿,开始用膳,膳后,众命妇纷纷告辞,出宫去了。

沧王府的小郡主席凉被皇后娘娘留在宫中,陪伴她了,沧王妃知道女儿和皇后娘娘要好,所以先前才会对昭阳王妃出言不善,她一方面高兴,另一方面怕凉儿说出不该说的话得罪皇后娘娘,所以叮咛了两句,方让席凉留下。

琉月殿,此时安静了很多。

海菱和席凉坐在一起,席凉关心的望着海菱,想到她一个人身处深宫,不由得担心极了。

“菱儿,眼下你可千万要当心,皇上不在宫中,不知道究竟是谁一心算计你,你说会不会是昭阳王妃凤瑶?”

席凉直接把矛头指向昭阳王妃凤瑶,那女人摆明了没按好心。

海菱眯起了眼睛,没说话,眼里冷光一片。

不管是不是凤瑶,眼下她都没有证据证明是凤瑶动的手脚,若是被她查清楚了,是凤瑶动的手脚,她定然不会放过她的,不但烧了清乾宫,而且差点害到了她的孩子。

“凤瑶手里如何会有云疆的迭罗香?再一个她是大周朝的公主,如何会接触上云疆的人呢?”

现在是迭罗香的问题,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么他比凤瑶可怕得多了。

云疆不比别处,那里出来的人,一身阴险的算计,比起昨夜的火烧清乾宫,更可怕得多,现在夜凌枫不在汴梁城内,所以她心内不安。

席凉不说话了,这确实是个问题。

那迭罗香的事,她也是听说一点的,很是难得,因为那迭罗树仍是云疆的特产,别处根本没有,所以才会很少见。

“我留在宫中陪你吧。”

席凉坚定的开口,不管怎么样,知道她在宫中不安全,她便做不到安心住在沧王府。

“好,你留下来陪我,我倒是高兴。”

宫里太冷清了,除了明珠,便没人陪她了,现在席凉愿意留下来,她自然是高兴的。

海菱和席凉二人说了一会子话,侍梅和侍兰侍候了海菱进寝宫休息。

等到海菱睡了,席凉唤了侍梅询问有关于清乾宫被烧的事情。

“宫中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侍梅摇头,那背后策划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用迭罗香先迷昏了她们所有人,然后把火硝洒在清乾宫内里,所以那天晚上的火是由内往外烧的,所以等到暗处的五十羽衣卫和姬绍成等人发现的时候,里面已经烧着了,而且火势不轻/。

“看来这背后谋划的人是个厉害的角色,皇后究竟和哪些人有仇呢?你可知道?”

席凉准备来个盘查法,看看哪些人有嫌疑,哪些人没有。

侍梅身为海菱的贴身婢女,自然是知道的,听了席凉的话,立刻禀报。

“要说娘娘的仇人,倒有那么几个,西府的人便是第一个,因为此次皇上的大调动,西家的人没有捞上实权,他们便把这些帐算到了主子的头上,再一个护国候府也是和娘娘有仇的,那护国候夫人,因为乱说娘娘的坏话,所以被皇上下令缝了嘴,她们自然也是恨娘娘的,还有昭阳王妃凤瑶,其实她嫁来北鲁的事,与主子无关,可是她偏偏怪主子放走了凤浅公主,所以一直很恨主子,还有在刑部被人救走的南翎国的静月公主,她恐怕是极恨主子的。”

席凉用笔把这些人记了下来,然后拉了侍梅一起坐下来,研究谁最有可能放了清乾宫里的那把火。

不过查来查去发现不好查,因为大家看上去个个有理由,可是却谁也没有那个实力。

海菱一觉醒来,便看到寝宫内,那两三个人还在研究是谁害了她,不由得暖和起来,先前心中的不安散去,动了一下,侍梅和侍兰二婢回过神来,赶紧的站起身去侍候主子起来。

殿门外,纳兰明珠领着两个婢女冲了进来,一脸欣喜的开口。

“娘娘,有进展了?”

“什么进展?”

几个人全都来了兴趣,海菱和席凉一起望向明珠,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直接的冲到海菱的身边,激动的开口:“有人出手了,娘娘,这说不定是个机会?”

“有人出手了,”

海菱和席凉也高兴了起来,只要那暗处的人动,她们便会查出他们是什么人,只要查出来,定然饶不过他。

原来先前明珠在琉月殿偏殿休息的时候,有人扔了一个小纸团进她的寝宫,她打开来一看,竟然是有人要见她,并说知道她亲人的下落,这个亲人明珠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定然是从前的自已,现在暗处的人,不知道自已就是胭脂,只当她和从前的自已是亲人,所以才会送纸条给她,目的就是调拨里间的再实行害人的事。

“好,太好了,明珠,今天晚上你去见她,记着,这人不管是谁,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她说什么你都照做,给你毒药什么的,你都要拿着。”

“那么我们需要做什么?”

席凉也紧张起来,这一次一定要逮到背后的人,然后除掉他,如果不除掉这个人,菱儿便不会安全,因为这个人很可能是云疆族人。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今天晚上有人出现,我便有办法让这背后的人现身。”

海菱眼里满满阴骜的冷光,既然那人胆敢招惹她,那么便要有胆承受后果,不但害她,现在是连她的孩子一起害。

“好,我们一起等着。”

席凉和纳兰明珠伸出手握着海菱,不管怎么样,她们会一直陪着她/。

暗夜,宫中,一片凄冷,因为清乾宫被放火,所以宫中各处的太监和宫女都不敢随便出来,不但如此,甚至于还有流言,说那些曾被人杀死的宫女灵魂不安,经常半夜的时候在宫中哭泣,所以越发的使得皇宫凄惨无比。

琉月宫的偏殿,纳兰明珠再次得到了一张小纸条,先前给她送纸条的人出现了,邀她在冷宫门前见面。

冷宫,仍是宫中最诡异的地方,先皇曾经废过几位妃嫔,那些妃嫔因为不甘寂莫,最后都死于冷宫中了,或上吊,或割腕,或者是吞金,总之个个死得凄惨。

没想到来人竟然邀在冷宫门前见面。

明珠心中有些害怕,但是为了查出害小姐的人,最后还是咬牙决定前往,为免打草惊蛇,她只带了一个打灯笼的小丫头,顺着青枝小道,一路飘忽的往皇宫最偏僻的冷宫而去,路上小心的避开巡罗的侍卫。

等到走到冷宫的门前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而她一身的冷汗,身上全湿了,被风一吹,全粘连在身上,但心里还是清醒的,虽然这背后的人很厉害,而且手段狠辣,但现在他们要利用自已,所以不会伤害到自已,而且她不能露出害怕的心情,因为那样就抓不住真正的纵火凶手了。

冷宫门前,一灯如豆,飘忽轻摇。

漆黑的夜色下,如鬼冥幽光,幽幽浮光,照射着纳兰明珠的脸,竟然生生多出几分狰狞来。

直到一声叹息声起,她陡惊,抬首望去。

只见一道素白的影子飘过,来人身穿白色的斗篷,头上戴着白帽子,根本看不真切脸,长发顺着脸颊垂泻下来,有点像孤魂野鬼,在夜色中飘浮着,令人害怕。

纳兰明珠绕是心里镇定,仍然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倒退数步,沉稳的开口:“你是,你是人是鬼?”

那人不说话,慢慢的开口:“纳兰公主胆子可真小啊?”

纳兰明珠听得出这话里有讥讽,不过她关心的不是这个:“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

“我见你,是有一事请教,不知道纳兰府可有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亲人?”

“自然是有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本宫有一一双生妹妹,仍纳兰明棠,不知道你所说的人是否是我的妹妹纳兰明棠?”

纳兰明珠镇定的开口,事实上没人知道她姐妹二人究竟谁是谁?

“原来是双生子,难怪长得一模一样?”

那白衣女子叹了一口气,然后同情的开口:“公主可知道你妹妹现在何处?”

“不知道,我一直在查她的下落?”

纳兰明珠摇头,然后失声叫/:“难道阁下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是。”

“她在哪里?”纳兰明珠为了把戏演得像一些,所以完全根据该有的情绪走,不能让眼前的女人起疑,因为这女人绝对不是真正的指使人,背后的人那么厉害,不会亲自冒险前来,所以今天晚上,她的四周并没有任何人跟过来,只有她和一个小丫鬟。

“你妹妹名胭脂,仍皇后姬海菱的婢女,皇后大婚前一夜,你妹妹因为犯了错,所以被皇后所诛。”

白衣女子说完,陡的抬头望向纳兰明珠,那眼神冰冷澈骨,没有一丝的温度,令人下意识的害怕,纳兰明珠忍不住叫了起来,却不是因为知道妹妹被诛,而是被眼前之人吓的,她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的眼晴如此的空洞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好似一个活死人似的,在这眼睛里面,你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害怕二字。

纳兰明珠下意识的倒退一步,然后摇头:“不,这不会是真的。”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打听,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

白衣女子说完便又垂下头来,周身没有一点的气息,纳兰明珠吞咽了一下垂液,她觉得自已的腿有些无力,差点支撑不住了,这女人真的很像一个幽灵,一具没有气息的幽灵,她倒底是什么人,实在是太令人害怕了。

纳兰明珠虽然害怕,却没忘了自已该有的反应:“不,我不相信这件事,皇后那么善良,她怎么可能杀了我的妹妹纳兰明棠呢?”

她说完蹲下身子,抱成一团,身子簌簌发抖,其实是被眼前的白衣人吓的,但是到了白衣人的眼里却以为纳兰明珠是因为憎恨,心中很满意她的态度,缓缓的开口:“这件事很好查,相信纳兰公主会查清楚的。”

“不。这不会是真的。”

那白衣人说完便往后退,忽地,一道白光耀起,一包白色的药粉扔了过来,直飘到纳兰明珠的面前,冰冷的声音响起。

“这是天竺丝,说不定公主会用到。”

话落,人飘远,眨眼就像幽灵似的不见了,等到那白衣身影消失不见了,纳兰明珠直接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她身侧提灯笼的丫鬟也簌簌发抖,哆嗦着开口。

“公主,那人不见了,她是人是鬼啊?好吓人啊。”

人定然是人,这一点纳兰明珠还是可以肯定的,只是这人为什么没有一点人的气息,就好像终年累月和鬼魂生活在一起似的。

“我们走吧。”

纳兰明珠开口,伸手捡了那天竺丝,主仆二人挣扎着爬起来,一路摇摇晃晃的回琉月宫。

等到快到琉月宫的时候/,侍梅和侍兰二婢领着几名宫女出现了,扶着她们主仆二人回了琉月宫。

此时的琉月宫大殿上,正端坐着数个人,大家一起等着纳兰明珠。

看到侍梅和侍兰二婢扶着纳兰明珠进来,一脸的惨白,众人不由得奇怪的挑眉,公主怎么吓成这样了。

海菱则是直接走到了纳兰明珠的身边,扶着她走到大殿一侧坐了,关心的询问:“明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人好吓人?”

纳兰明珠总算恢复了一些镇定,想到了先前见到的白衣女子,赶紧的开口。

席凉,姬绍成,沈若轩等人全都围了过来,听了纳兰明珠的话,一起望向海菱,海菱蹙眉,胭脂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过去的她,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在江府还是很胆大的,她既然说那个人很吓人,那么那出现的人定然是很碜人的。

“她是什么样的人?”

海菱问,纳兰明珠想了一下,冷静的描述自已所见那女人的样子。

“她穿着白色的斗篷,戴着帽子,低垂着头,走路的时候是用飘的,第一眼看去,竟像一个幽灵,还是没有气息的幽灵,而且其中只抬了一次头,虽然只是一下子,可是我却瞧得很清楚,她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情绪,就像一口空洞的没有波澜的枯井,冰冷而且嗜血。”

纳兰明珠的形容下,众人虽然没有见过这女人,但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个画面。

不但是纳兰明珠,大殿上几人同时打了一个冷颤,这人很可能就是背后纵火的人,也就是那个云疆来的人,果然有这么一个人,她究竟替替谁办事?

“她恐怕就是云疆的人?”

海菱虽然是问话,但说出的话却是肯定的。

云疆人天性喜欢毒物,从小到大便与动物打交道,所以个性凉薄,没有情绪,她究竟是替谁办事啊?按照道理,云疆人是不会理任何人的,也不会随便听谁的命令行事。

“竟然真的有这样一个人。”

姬绍成沉声开口,看来大意不得啊。

本来他们还猜想着,不会有这么一个人,而是因为某人得了云疆的东西,现在竟然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人。”

沈若轩斩钉截铁的开口,席凉清冷的开口询问:“她究竟听命于何人行事呢?”

纳兰明珠想到了那个女人给自已的毒药,直接的取出来交到海菱的手上:“这是她给我的毒药,说叫什么天竺丝。”

“天竺丝?”

沈若轩和侍梅二人同时出声,这天竺丝自然也是云疆产出来的毒药,他们云疆所用的毒药,一般都是自已所制,采用山林中有毒的树木果子所制,或者是自已养的毒物制出来的,里面的人信手拈来,天生会使用毒药。

这天竺丝仍是从高大的天竺树上提炼出来的,毒性十分的强,只要人服了,一刻钟的时间便会毙命。

沈若轩和侍梅二人脸色难看,不再说什么,而是忘向海菱手中的毒药,小心的提醒她/

“娘娘,你小心些,这毒药可是十分厉害的,千万别误伤了自个儿。”

海菱点头,扫视了大殿内的众人一眼,漆黑的瞳仁中幽光明艳,一片冷厉之色,唇角却勾出妖治的笑容。

她有办法试试,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明日,本宫设宴,宴请朝中大臣入宫,本宫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查明究竟是何人想对本宫动手,并害了本宫?”

“娘娘有什么办法?”

海菱一脸高深莫测,挥了挥手:“夜深了,大家都下去休息吧,明日我请你们看一场好戏,一定要让这背后的人无处躲藏,本宫要看看他究竟和本宫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如此的害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海菱的手抚上自已的肚子,她十分的喜爱肚子里的孩子,那背后的人竟然连她的孩子一起害,做为母亲,她不能原谅这个人,所以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琉月宫的大殿上,几个人应声,纷纷起身,一起告安退了出去。

姬绍成依旧领人守在暗处,沈若轩和纳兰明珠跟着太监宫女的身后,走出去休息,寝宫内,侍梅和侍兰等人侍候海菱休息。

侍梅和侍兰十分好奇明日娘娘如何让那背后的人现像,所以忍不住追问。

“娘娘,你明日如何让那背后的人现形?”

“你忘了球球,”海菱笑着开口,倒是没有隐瞒侍梅和侍兰二婢,她一开口,侍梅和侍兰两个人便明白娘娘娘打算如何做了。

球球仍是灵狮,只要它的鼻子闻过这天竺丝,若是背后的凶手曾用手摸过这天竺丝,那么定然无所隐藏,到时候只要那人在场,定然会露出破绽。

“好,真是太好了。”

侍梅和侍兰两人点头,心里放了心,现在就等着明日抓人。

她们十分的好奇,究竟是何人胆敢背后算计皇后娘娘,不但如此,竟然在皇宫中纵火,若是皇上回来,只怕不会饶过这幕后之人。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海菱便命太监布置广阳殿,准备晚上宴请朝中的大臣和各家的命妇,名词是皇上不在朝中,各位朝中的大人幸苦了,皇后娘娘赏宴宫中。

宫中一整天都在忙这件事,很多太监宫女都被调派到广阳殿当差。

太后在慈安宫里也听说了这件事,派人过来请了海菱过去,仔细的询问,海菱为什么要办宴席。

皇后怀孕了,先前在清乾宫中,又遭遇火烧,所以说眼下皇后最该做的事不是在宫中好好静养吗?怎么反倒办起了宴席,宴请朝中的大臣啊,太后心内不安,不知道皇后这是唱的哪一出,对于这姬家的女儿,太后实在是无法掌握,虽然不想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这皇后的心计还是有十分深的。

海菱领着沧王府的小郡主席凉一起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正好逢到西家的小姐西媛在慈安宫。

西媛一看到海菱,便心疼不已,拉着海菱问长问短的。

“皇后娘娘,你没事吧?媛儿一直想进宫来瞧你呢?”

“媛儿有心了,我没事了。”

海菱对于西媛还是十分喜欢的,她与西家的其她人不一样,很单纯。

席凉和西媛也熟悉,对于西媛的个性倒也不讨厌,三个人坐在一起,时不时的说一句,彼此间十分的友好,太后满意的望了一眼,关心起海菱请宴的事。

“皇后,哀家听说今天晚上你要宴请朝中的官员,你的身子可吃得消吗?”

太后一开口便是关心的话,海菱心里略好受一些,抬头望向太后,柔声开口:“母后放心吧,菱儿没事。”

太后虽然如此说,可是心底还是关心海菱为什么要宴请那些朝中的大人。

“你明明身子不太好,为何偏又要请人宴席呢?”

海菱自然不可能把真实的原因说出来,今天晚上,她还等着抓幕后的指使人呢,又怎么可能泄露口风,所以笑着开口:“母后忘了,皇上离京已有一段日子了,皇上不在,朝中的事,多亏大人们撑着,做为皇后,菱儿自然该宴请这些大臣。”

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后即便心中有怀疑,也不好再追着问,不过是细心的叮咛几句,让海菱当心身子什么的,千万不可大意什么的,海菱都满口的答应。

几个人又坐在慈安宫里说了一会子话,海菱便领着席凉离开了慈安宫,回琉月宫打点晚上的事,西媛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也巴巴的跟着海菱的身后,一起进琉月宫里去玩了。

晚上,广阳殿内外被布置一新。

朝中的大臣们揩着内眷早早的便到了,殿内外喧哗一片,热闹异常。

今夜有月,月光如水的照在广阳殿内外,海菱怀中抱着小狮球球,领着一众人一路进了广阳殿,大殿内,所有声音都停止了,众人纷纷向海菱行礼。

“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海菱扫视了一圈,满殿黑压压的人,全都恭敬的立着,她笑着点头,慢慢的走过去,眼里却是冷莹莹的光芒,该来的全都来了,但愿那利用云疆的人就在这些人堆里,待会儿球球便会抓住这摸过天竺丝的人,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恨她,不惜放火烧清乾宫。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众人谢恩,海菱领着席凉,纳兰明珠等人往上首走去,海菱一身紫色的轻纱罗裙,墨发轻挽,周身光华,缓缓的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怀中抱着黄毛小狮球球,满身的霸气尊贵,小狮的脑袋一半歪靠在她的怀里,所以别人看不真切它的样子,只当它是一般寻常的宠物,不甚在意,席凉和纳兰明珠的座席便安置在海菱的下首,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护着海菱,今日广阳殿内,很可能便有那幕后的指使人,云疆人是否就在这人的背后,不得而知,所以她们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人伤了海菱。

大殿下首,各人坐好,海菱笑着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清冷的声音响起。

“今日本宫设宴,一来是感谢朝中的臣子,皇上不在朝中,大家都能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已的事情,本宫身为皇后,很欣慰,所以赐宴谢谢大家了。”

她说完,下首很多的大臣站起身来:“臣等惶恐,为皇上效力是臣等的使命。”

“坐下吧,今日不必拒谨,至于另外一件事,大家也都知道,前几日有人火烧了清乾宫,本宫想着,能不能借着今日的宴席,把这个罪魁祸首找出来。”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众大臣一时不知道皇后娘娘什么意思,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最后有宁南候爷站起身:“娘娘的意思是,那纵火之人就在我等之中?”

“本宫只是怀疑,所以才会如此说,至于究竟有没有,本宫也不知道,不过本宫倒有法子一试?大家都坐下来吧,稍安勿燥,待会儿便清楚了。”

话音落地,宁南候爷便领命坐下,大殿内,有人害怕的,有人坦然的,有人更是心神不宁的,总之各人各神情,海菱和席凉等人冷眼旁观的看着下面的人。

海菱却不再看向任何人,倒是望向怀中的小狮,然后取出了天竺丝放在了球球的鼻间,笑容满面的开口。

“球球,去看看谁身上有这种药的味道,把她找出来,今儿个本宫就赏你吃三块肉。”

球球一听她的话,双瞳发亮,身子便晃动起来,毛发直抖,高兴得晃起了脑袋,海菱放开它的身子,它一纵身跃到了大殿之上。

这时候,满殿的人才看清,原来这黄毛大眼的家伙竟然是一头未成年的小狮子,虽然未成年,但它的样子依旧骇人,毛发金黄一根杂毛都没有,张着血盆之口,吐着红红的舌头,不时的哈着气,兴奋的喘息着,在大殿内来回的踱步,因为看到有人害怕,有人恐慌,这球球越发的兴奋了,也不急着去找人,便在大殿内来回的走动着,不时的昂头吼叫一声。

这刺激得满殿的人啊,脸色惨白,身子抖簌,好似风中的残叶一般,那些武将还好一些,文臣直接是身子发软,动也不敢动,有人直接朝上首的海菱叫起来:“皇后娘娘,这是做什么?”

海菱瞧着球球把人家吓到了,好气又好笑的叫它:“球球,还不快去找,别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