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可知道皇上离开了汴梁城?”

“这事人尽皆知,哀家再不管闲事也听说了,他不是南巡了吗?好像是为了登州开沟通渠之事,这倒是为百姓谋福利的事。”

“太后可知皇上带了哪些人?”

西大人见太后没明白他的意思,沉声问。

太后想了一下:“听说带了一些懂水利的官员,还有皇后也被他带走了,早带走早好,省得哀家看到她心烦,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赖在哀家的头上。”

太后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下首的西大人脸色深沉,缓缓的开口:“此次南巡皇上竟然带了昭阳王?”

“带了昭阳王,”太后有些反应不过来,重复了一遍,然后眼睛便睁得大大的,盯着下首的西大人,西大人又点了点头:“没错,皇上带了昭阳王前去嵩州,皇上一向不重视不理会昭阳王,你说他此举是什么意思啊?”

太后先前的不以为意,此刻变得谨慎起来,很认真的动起脑子,枫儿此举是什么意思,他为何要带昭阳王南巡啊,那昭阳王臭名远昭,并不讨喜,风流成性,一无所长,皇上也一向不重视他,此次南巡竟然带了他前往,这举动实在不同寻常了。

“太后,你说会不会是?”

西大人的话还没有开口,太后陡的脸色一变,沉声:“休得胡思乱想。”

太后喝止了西大人的话,然后挥手让一侧的楹嬷嬷的退了下去。

楹嬷嬷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奇怪的想着方才西大人和太后所说的话,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要对皇上带昭阳王南巡的事如此敏感呢,还真是奇怪,而且西大人先前想说什么啊,太后竟然喝止了西大人,然后让自已出来,太后很多事情可是不避着自已的,看来是一件大事,究竟是什么大事,她就不知道了,反正皇家的事,她不知道为好,否则命就短了。

楹嬷嬷走出慈安宫的大殿,太后脸色缓和一些,望向自个的弟弟叹气。

“以后你说话小心些,你是不是嫌命长了,还是嫌西家最近太安份了。”

“太后认为眼下该怎么办?”

西大人请示,太后挥了挥手,略显疲倦的开口:“好了,你回去吧,这些事哀家心中有数,你别再插手了。”

若是让他们插手,指不定惹来灾祸,所以她不放心。

西大人一听太后的话,脸色微暗,不过却没有抗议,连声应是,然后告安退出了慈安宫。

南巡队伍一路向南出发,所到之处的州县百姓夹道欢迎,幸好皇上已下旨,各州各县不许铺张,眼下南部百姓缺粮,不许铺张浪费,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地方上的官员并不敢大肆铺张,一切按皇上的旨意办,凡事从简。

这使得当地的百姓更加的敬重皇上和皇后娘娘,所到之处遍地赞美之声。

豪华的四轮马车内,夜凌枫和海菱端坐在其中,这辆被海菱改装过的马车,平稳而舒适,一点没有往日那种两轮马车的颠簸,海菱不但改装了车轮,还改装了内里的装奋,软榻的设计更加契合马车,上面铺着长毛的软毯,一侧摆放着案几,皇上可以在马车内处理政务,一点都没有影响。

皇上离京,宫中西府的人便进了宫,这件事很快有人报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夜凌枫眼神有些幽暗,现在越来越相信,西家和母后之间必然藏着什么秘密,他一定要查清楚这其中隐藏了什么?

“皇上,此次南巡,我们小心些。”

海菱柔声的开口,一只手轻摸着自已的肚子,她现在的肚子圆圆的,很好玩,肚子里的宝贝,每日都有胎动,好似一个鲜活的生命一般,她伸出手触摸到他的时候,他似乎能感应得到,特别的乖巧,正如夜凌枫所说的那般,他没有让她吃苦。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海菱的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更容不得出半点的差池,坚决不能让任何人伤到她的孩子。

此次南巡,他们的衣食住行,皆由侍梅和侍竹一手负责,侍梅和侍竹二人一个会医一个会毒,所以在饮食方面很细心,不敢有半点的差池,眼下她们平安的行了六七天,很快便到了嵩州,不过即便到了嵩州,他们也不敢大意。

至于随了他们南巡队伍一同前来嵩州的昭阳王,却是分外的安静,而且整个人恹恹的,曾有随行的大人询问他怎么了。

昭阳王的话是他一日没有女人,便周身发软,所以说现在根本没什么精神。

这话立刻引起南巡队伍里众人的轰笑声,对于这昭阳王,大家只觉得无可救药了,不过海菱却总觉得昭阳王不会如此单纯,所以吩咐了侍兰悄悄盯着昭阳王,一有任何不好的举动,便前来禀报她。

傍晚,嵩州和临城边界,黑压压的地方官员恭候在官道两边。

一看到南巡的车驾行驶而来,为首的嵩州知府领着嵩州城的大小官员下马,跪迎在官道两边,朗声开口。

“臣等恭迎皇上南巡,皇上万安。”

夜凌枫掀帘往外看,望了一眼跪伏在官道两边黑沉沉的人群,威严暗沉的声音响起来。

“大家都起来吧,前往此地的驿馆。”

“是,皇上,”地方官员让到一边,等到皇上的车队过去,翻身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浩浩荡荡的一众人一起往嵩州驿馆而去。

虽然皇上下了令不准大肆铺张,但是皇上要住在嵩州一段时间,所以地方的知府还是下令整修了驿馆,现在的驿馆虽然不能和上京的豪华府邸相比,但是也是精致得很。

驿馆内外派了很多的兵将保护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待在嵩州内,绝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若是出了差错,他们嵩州城的所有官员恐怕要掉脑袋了。

驿馆门前,便跪了黑压压的人群,除了驻守在驿馆内的兵将,还有当地的百姓,这些百姓都很想看看皇上和皇后,所以便央求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遵从民愿,从百姓中招出一部分信誉良好的人前来迎接皇上。

黑夜下,灯笼垂挂,驿馆外,方圆近千米,不准人靠近,兵将四处巡逻,马车内的夜凌枫先下车,然后伸手扶了海菱下车。

皇上和皇后一下车,黑压压的人便都整齐的高呼。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高呼过后,动也不敢动,激动的伏在地上,只到一道暗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

“大家都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

众人纷纷起身,知府大人先走过来,吩咐驻守在驿馆内的兵将四下散开,然后示意百姓站得远一些。

最后才请了皇上和皇后前往驿馆内。

夜凌枫牵着海菱的手,两个人一起往驿馆走去,门前分散在四周的百姓不敢明目张胆的观看,偷偷的拿眼瞄着,然后便看呆了眼睛,等到皇上一走,这些百姓便议论纷纷的。

“天哪,我们的皇上好俊啊,像神一样完美。”

“皇上不但俊,而且特别的聪明,体恤百姓,这是我们北鲁的福气啊。”

“你们看,皇后娘娘也好美啊,和皇上可是天真地设的一对呢。”

“是啊,是啊,没想到我们北鲁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完美,而且娘娘的心特别的善良,听说她还在京城开了免费的保济堂,给看不起病的穷人看病呢,听说此次皇上南巡,是要给我们嵩州开沟造渠的,加固河坝,明年我们的粮食收成就不会比别处低了,”

“是啊,这事我也听说了,千真万确的事,知道吗?皇后娘娘把自已的陪嫁全部拿了出来,支持我们南部的开沟造渠。”

众人议论纷纷,激动的说着。

知府大人已派了官员过来,吩咐百姓离去,驿馆之内不准喧哗,皇上和皇后娘娘等人车马劳累的要休息,别影响皇上和皇后娘娘。

百姓一听,赶紧的离开了,很快,嵩州城的人便知道,他们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真的如传闻的一般美若天仙,而且心中装着百姓,一时间很多人兴奋得整晚睡不着觉,嵩州这一夜,灯火不熄。

驿馆内,知府大人领着嵩州的官员又拜了一次皇上和皇后娘娘,然后方退了出去,明日再来拜见皇上。

驿馆最正中的小楼二楼,整幢楼层便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休息的地方,旁边分别有两幢小楼,东面的小楼,二楼上住的是朝中此次随皇上南巡的几位水利官员,还有兵部侍郎文彬等人,西面的小楼二楼上,住的是昭阳王,至于楼下,便是此次随行的侍卫所住的地方。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房间里。

侍竹侍菊等人被唤了进来听命。

海菱吩咐他们:“这驿馆周围五百米,安置我们的人手,不准让别的陌生的人靠近。”

“是,皇后娘娘。”

“另外/”

海菱停顿了一下,然后脸色凝重的开口:“夜里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着了别人的道。”

“是,娘娘放心吧,属下等一定负责好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安危。”

侍竹保证,房内夜凌枫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

海菱不再说话,想必夜早就布好了一切,不用她操心,其实她不害怕有人伤害自已,她最害怕有人伤害她的儿子。

房间里安静下来,驿馆外面忽然响起了说话声,陆陆续续的传进来。

“你们这个地方没有美人吗?本王需要美人,有没有美人?”

原来是昭阳王闹了起来,正和驿馆内的兵将吵要美人呢,夜凌枫和海菱二人眉一蹙,眼神冷厉,这该死的东西,不知道是装的呢,还是就这么需要女人,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都惹人厌。

“去看看,别让昭阳王为难人家了,让他收敛收敛吧。”

海菱挥了挥手,侍竹退了出去,房内其他人也退了出去。

夜凌枫大手一伸便抱了海菱坐到自已的身边,温柔的开口:“菱儿,你别担心,朕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我就是担心小宝贝,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此次南巡,她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一样,这是她的第六感,以往她的第六感没有出过错,所以她才会如此不安而又紧张。

“朕知道,一切有朕呢。”

夜凌枫紧握着海菱的手,看着她的肚子,想到小宝贝还没有出生,便得到了她如此的关爱,不由得有些吃醋,同时想起了自已的小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在娘亲的怀里躺一会儿呢?心底不由得酸涩,因为想到从前,所以整个人冷漠又戾寒,海菱一感觉到他的冷,便知道是想起了从前不开心的事情,忙反握着他的手。

“夜,我饿了,一连坐了多天的马车,吃完早点睡呢。”

虽然马车改装得很舒服,又平稳,可是说倒底,那也是一辆马车,并不是真正的居所,所以哪里能和床相比呢?

夜凌枫一听海菱说饿了,便忘了自已的辛酸,立刻朝门外命令:“传膳食进来。”

“是,皇上。”

侍梅在门外应声,很快领着人进来,摆了满满一桌的膳食,侍梅并不急着让皇上和皇后用,先用银针试了一遍,觉得膳食没有毒,才放心,不过就是这样,也没有直接让皇后娘娘吃,因为有些东西虽然不是毒,但对胎儿却有影响,因此侍梅便又各样菜试吃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走到夜凌枫和海菱的面前,恭敬的开口。

“恭请皇上,皇后娘娘用膳。”

“好,”夜凌枫点头,扶了海菱起身,坐到桌边,两个人安心的吃饭,饭后,吩咐侍梅把东西撤下去,饭后海菱和夜凌枫收拾一番便睡了。

驿馆内,各处的人也都休息了,唯有昭阳王夜染翊没睡,房间里的灯一直掌着。

半夜,整个驿馆内一片安宁。

忽地,凌厉的风起,驻守在驿馆四周的侍竹等人第一时间回过神来,不好,有人夜袭驿馆,他凝神细听,来的人还不在少数,而且这些来的人周身气息内敛隐暗,几乎令人感应不到,这些人身手一定极端的厉害。

侍竹沉声命令周遭的手下:“有刺客,全部分散开来,务必要保护好皇上和皇后娘娘。”

“是,。”

手下领命,各处的人手分散开来,而最正中的小楼二楼,夜凌枫也感应到了来人,而且他内力高深莫测,比别人感应得还多,微敛上眼睛,感受暗处的气息,一,来人足有几百人,二,这些人身手很厉害,气息内敛,周身上下没有热度,这么一大批人,除了杀气戾气,竟然感应不到热流,这说明什么,来人的人很可能便是上次在黑风崖上袭击菱儿的那些人。

“那些死士出现了。”

没想到一直查不到的死士竟然出现了,这次的目的显而易见。

夜凌枫一开口,海菱便脸色难看,沉声开口:“你小心些,这些人很厉害。”

“我知道,菱儿放心吧,我不会让人伤了你的。”

夜凌枫话落,身形一动,晾在屏风上的衣服便已上身,他一边系腰带,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门外脚步声响起,侍梅和侍兰在外面禀报:“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有人夜袭驿馆。”

这时候海菱也穿起了衣服,并唤出了七星琉璃镯中的小狮球球……

第117章 死士背后的指使人【手打VIP】

房间里,海菱抱着小狮球球,和夜凌枫两人一起走了出去,站在二楼的廊道往外面张望,只见驿馆下面,火把通明,他们带来的人和那些冒出来的黑衣死士杀成了一团,不但如此,海菱还发现,那一直隐在暗处的羽衣卫也出现了,而且人数众多,这些羽衣卫身手并不比死士差,再加上人数众多,所以那些死士,一时间不但取不了胜,反而是节节败退,连带的很多人被杀了。

整个驿馆一片血腥之气,海菱对于血腥味倒是不敏感,只是她没想到夜竟然暗中布置了羽衣卫,看来他一直在等这些死士的出现。

“夜,没想到你早有准备。”

先前她还很担心呢,夜凌枫听了海菱的话,唇角一勾,温柔而霸气的笑起来。

“朕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和孩子的。”

他的眼里一瞬间摒射出耀眼的光华,海菱脸上满是笑意,掉头望向楼下空地上的打斗,此时,那黑衣死士已死伤了不少。

忽然有几个人看到了楼上的人,立刻打了一个手势,其他人便抢攻,而另外一些人乘风而上,直扑向二楼,想袭击夜凌枫和海菱,夜凌枫身形一动,长臂一伸便搂了海菱让开,随之手臂一挥,一道强大的内力便挥出去,气流铺天盖地的袭了过去,那腾空而上的几个黑衣人,立刻便被内力所伤,纷纷坠落到楼下的空地上,发出几声闷哼。

随之,夜凌枫再次搂着海菱面朝楼下,这一系列的动作,迅速而快。

海菱倒是无所谓,因为她全然的相信夜会保护她的,并不害怕,倒是她怀中的小狮球球,吓得眼翻白,然后抽气,两腿蹬了蹬,几乎要抽过去了,偏偏夜凌枫发现海菱紧抱着小狮,有些不乐意了,深邃的黑瞳一翻大手一伸,提起了小狮球球,球球呜呜的叫着,吓得缩脖子,蹬腿的向海菱求救。

海菱先前放出小狮是因为想让他守护自已,这会子看它的害怕样,好气又好笑,然后打开七星琉璃镯,便收了小狮。

夜凌枫的大掌中,立刻空空如也,便知道海菱把小狮收进了她的七星琉璃镯,不由得气恼的开口。

“下次若再抱这家伙,我便宰了她。”

海菱无语了,不再理会他,掉头望向驿馆一楼的空地,只见那空地上,此时打斗已弱,那些出现的黑衣死士死伤无数,仅剩的一些人还在拼死抵抗,而其中还有近十人被抓住了。

夜凌枫眼看着这些人伤害不到他们,便拉了海菱的手走进了房间。

“好了,没什么事了,我们先回房间吧。”

“好。”

海菱点头,和他一先一后进了房间,不长的时间,门外侍竹的声音响起来:“皇上。”

“进来吧,”

夜凌枫并没有休息,正在等侍竹的禀报,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唤他进来了。

侍竹走进来,脸色冷冽,望着夜凌枫,沉声开口:“爷,你知道是谁指使的那些死士来杀人?”

“谁?”

夜凌枫一脸的阴骜,却又有些不安,千万不要是他所猜测的那样,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瞳紧盯着侍竹,就怕他的嘴里吐出他不想听到的消息,侍竹并不知道主子心中所想的事,只是沉着的禀报。

“大周朝的皇帝凤紫啸的舅舅司马渊?”

“司马渊?”夜凌枫和海菱二人异口同声的唤出来,指使死士杀人的竟然是司马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今天晚上想杀他们的其实是司马渊,还是别的,难道因为海菱曾经对付了司马渊的儿子,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的命死士杀海菱吗?

夜凌枫一脸的深思,这司马渊先前他还怀疑是他的父亲呢,因为他查得的资料显示,母亲曾和这个男人来往过,后来便不了了之,现在这男人再次的出现,他的目的究竟是因为想害海菱,还是听命行事。

“司马渊的手里竟然有死士?”

海菱轻语,夜凌枫摇头:“这些死士应该不是司马渊培养的,因为先前我在大周朝当丞相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司马渊的举动,所以知道司马家虽然有些隐藏的势力,但却没有所谓的死士?”

“所以说这司马渊是听命行事?难道是凤紫啸?”

海菱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如果这死士真是凤紫啸派来的,那么他们北鲁将和大周朝势不两立。

“走,去提审司马渊?”

夜凌枫懒得去猜,直接的站起身,领着海菱等人往外走去,侍竹一听皇上要提审司马渊,赶紧的在前面带路,一众人走下二楼,一楼的院子里,此时侍卫正在处理那些死士,把他们拖出去,很快便收拾了干净。

此时,驿馆门前,嵩州知府已得到了消息,领着手下赶了过来,一见到夜凌枫,便慌恐的告罪。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好了,起来吧,”这事和人家嵩州知府没什么关系,这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走到哪,这些人都会出现的,眼下要查清楚,司马渊究竟是听谁的命行事,如若是凤紫啸的,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

一众人整齐的往楼下的一间房里走去,门外有侍卫守着,一看到皇上过来,赶紧跪下行礼。

侍竹上前一步打开了房门,房间里关着一个人,此时脸上的黑巾被人拿了下来,露出一张刚毅狠厉的面容来,正是大周朝凤紫啸的舅舅右相司马渊,一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便狠狠的瞪着他们。

夜凌枫和海菱走进来,自有人搬了凳子让他们坐下,其他人站着。

“司马渊,说吧,是谁指使你领着一批死士来杀朕的?”

司马渊头一昂沉声开口:“老子落在你们的手里,死路一条,你们要杀便杀,不要再多废话了。”

侍竹一听他的话,上前一步拿剑抵着司马渊的脖子:“你找死,竟敢如此对我们皇上说话。”

司马渊脸色微变,虽然他不怕死,可是被人以剑抵着脖子,甚至感受到了痛楚,这又是一回事,不再叫嚷,却用力的闭上眼睛,不过细看不难看出他有些害怕。

夜凌枫望向侍竹示意他收回宝剑,然后冷沉嗜血的开口。

“是凤紫啸指使你来杀朕的吗?”

司马渊一听夜凌枫的话,陡的睁开眼睛,用力的摇头:“这和我们大周的皇帝没有关系,我来是我个人的事情,我是来杀姬海菱的。”

司马渊长手一伸便指向了海菱,阴森森的开口。

侍竹等手下看到司马渊先对皇上不敬,后又对皇后不敬,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阴骜冽寒,上前一步便想教训司马渊,夜凌枫却挥了挥手阻止了侍竹,司马渊对菱儿不敬,本该千刀万剐,但他留着他自有用处,他用利用司马渊查出他背后的人,究竟是凤紫啸还是别人?

“司马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刺杀朕,该死的东西,来人,待会儿把司马渊关起来。”

“是,皇上。”

侍竹领命,眼里闪过算计,待会儿等皇上走了,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司马渊,竟然胆敢中伤他们的主子,找死。

夜凌枫和海菱起身,领着嵩州的知府,还有朝中的几位大人离去。

夜凌枫命令嵩州的知府赵百杨等人把司马渊带回府衙内关押起来,嵩州知府赵百杨领命,立刻命带来的兵将押了司马渊前往府邸的大牢,这人身份不一样,所以嵩州的知府,不敢大意,指派了不少的兵将看押司马渊回府邸,这里他又向皇上告了一会儿罪,然后领着人回府邸去了。

侍竹本来还想教训司马渊,看到皇上竟然让嵩州的知府带走了司马渊,不由得担心,一路跟着主子走上二楼,二楼没什么别人了,侍竹才开口。

“爷,你让嵩州知府赵百杨带走了司马渊,那嵩州的人手哪里敌得过我们,若是被人劫走了怎么办?”

夜凌枫并没有说话,而是拉着海菱一路进了房间,侍竹侍菊,侍梅侍兰四个下属跟了进去,门外自有亲信守着。

夜凌枫和海菱二人坐下后,夜凌枫抬头望向侍竹,眼神幽深如潭,冷寒的光芒射出来,深沉的开口。

“侍竹侍菊听命。”

“是,”两个下属抱拳领命,看来主子并不是单纯的让赵百杨把司马渊押走,定然还有下文。

“你们二人立刻带领数十名手下,悄悄的盯着司马渊,相信会有人劫走他,记着不要惊动他,一路跟踪他,定然会找出幕后真正的指使者。”

“是,属下领命。”

两个属下退了出去,原来爷是利用司马渊找出幕后真正的指使者。

房内,夜凌枫又望向了侍梅和侍兰二婢,缓缓的询问:“今夜外面打斗成这样,昭阳王可有什么举动?”

“回皇上的话,今夜昭阳王一点动静都没有,奴婢们暗中注意着,房间内的灯一直亮着,而且还有人影倒映在窗户上,似乎一直未离开房间。”

“喔,”夜凌枫挑起了眉,这昭阳王一直呆在房间里,外面打成这样,他竟然还呆得住,这还真是奇怪?

一侧的海菱直接便怀疑了:“外面打成一团,他倒是有闲心呆在房间里,是人都要出来看看了。”

说完想了一想望向侍梅吩咐:“梅儿,去昭阳王的房间看看,就说外面的打斗得厉害,看看昭阳王有没有大碍?”

“是,奴婢这就去办。”

侍梅退出去,下了楼,往一边昭阳王住的小楼上走去,然后敲了门,房内有人开口:“谁啊,”随之便有人开了门,门口站着的赦然是昭阳王,只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披着一件长衫,很显然的外面的事使得他受惊了,他的神色很不好。

“昭阳王爷,你没事吧,要不要奴婢找个大夫给你检查一下?”

昭阳王夜染翊摇头,喘着气探出头来张望了一番,看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才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吓死本王了,现在没事了吗?”

侍梅摇头,然后镇定的安抚昭阳王:“王爷放心吧,没事了,安心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