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的降临只是为人们拉开了另一种生活的序幕。

南宫原低着头数着人行道上的格子,手中的可乐罐不时地敲打着路边的护栏。一路上全是金属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基本上,每一天他都会想起那天那时,从“老妖”口中得到的那个让他瞬间点燃差点引爆的消息。

南宫原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都市的夜空少有星辰,他想勾勒出左言默的脸,可是任凭他怎么想象,左言默的脸除了冷淡还是冷淡,平淡无奇。那天的她,情绪可能有点低落。他看得出她一个人静坐着的沉默背影,他也看到她没有开口向任何人解释这一切,即使是她在这个班上最好的朋友。她单薄地影子斜斜地映在地上,一点点被拉长,她的眼睛茫然地盯着课桌上的涂鸦,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南宫原狠狠地把手中的罐头砸到地上,脸上的笑容从那天起就没变过,自嘲自讽。他太天真了,左言默怎么可能任他如愿呢?她当然会想尽办法离开他的视线范围,躲避他的接近的所有可能。

她不说,他替她说。

她否认,他越发肯定。

除了他抱她的那瞬,她恍惚的失神以外,就算他再怎么凝视她的眼眸,都得不到回应。

如果她一开始就想学文,那么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明她摆了他一道,设了个陷阱,而他还那么开心地往里跳。

如果她一开始想学的是理,那也只能说明她为了某种原因改变了初衷,至于那个原因是什么,他每次想到这儿,就不可抑制地把自己设立在这个漩涡的中心。

“你够了吧。都多久了,还没缓过来?”

温岭一直跟在南宫原身后,暑假里陪这位殿下散心简直成了他每天的例行作业,不胜其烦。

“既然心里这么不舒服,就打电话给她嘛,约她出来增进感情。”

南宫原回身,淡然笑道:“你以为我傻到到现在都没给她打过电话?早打了。”

“她不肯?”

南宫原垂下头,缓缓地倒退着,声音像是闷在胸腔里般:“她不在家,她妈妈说她整个假期都会借住在亲戚家,也不肯告诉我那边的电话。”南宫原停下来,踢飞脚边的石子,说,“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可能她只是不想接我电话罢了。”

温岭走到南宫原身边,他现在也只能束手无策,左言默就像是花岗岩,坚硬难破,魅力无双如南宫原都没辙到只能每天郁闷,他能有什么法子呢?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一块妖冶招牌,眼前一亮。

“走,跟我来。”

“干嘛?”南宫原还在那“自怨自艾”,突然被温岭连跑带拉地向后倒着冲,一时调不过脚步来。

“看,哥们,郁闷的话,进去?”

温岭向后一指,南宫原顺势看去。

闪耀着奇异光泽的黑色店门,简约却神秘,邪魅的黑色玫瑰一层层缠绕着店门的左右,像是藤蔓慢慢爬向路过的行人。除此之外,让人一眼就能看见的是它那散发着魔影般深紫浅紫交相辉映的灯光招牌,只需一眼,便可抓住你所有的目光。

六月六日,撒旦的生日。

“六月六日酒吧”,在夜里揭开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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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南宫这样算不算以爱的名义行伤害之实呀,毕竟他不能完全了解言默的顾虑,而一味坚持

现在搞得言默不得不弃理从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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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者无罪,南宫原这样的人总归有点自我为中心。但是,就算是伤害,也是无心之举。关于言默的选择,我已在这章解释了。大家不要因为她没学理感到遗憾。

考完鸟,松口气,赶快来更新也~趁这些天有空,尽力多更点吧><

第二十五章 进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高潮是很难写的,我现在很有感触。。。

还有很想说的是,按照计划,其实这情节还要延后两章,我已经将此提前了。。。南宫原看了那漂亮的招牌半天,回过头又看了温岭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让温岭想掐死他的话:“你脑壳没被门挤坏吧?大班长。”

“喂,我是为你着想。开开眼界,少胡思乱想。”

“可是,这是酒吧,大哥。我们未成年,怎么能出入这种地方?”南宫原指指“六月六日”的大门,颇为正经地说,“酒吧,不适合我们。”

“不会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会知道。再说,这个酒吧很有名的,里面不乱的。”温岭一副深知“敌情”的样子诱惑着南宫原。

“看不出你还挺懂的?”

“我哥来过,他跟我说的。而且,最让人惊艳的是里面的唱歌的乐队。貌似每个人都很出彩。尤其是他们的主唱,天籁之音,人也非常漂亮,要是把她往我们学校一放,那些班花级花的立马什么花不是,游之音都得靠边站。”温岭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不同的颜色,有说不出的奇异。

“乐队?这么厉害?”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南宫原对这个倒有那么一点点兴趣。

“很多人都是为了听乐队的歌才来的,他们的歌全是原创的,那个主唱每晚最多唱四首,而且全在前半夜。所以,这儿的生意比其他酒吧不同的就是,这儿前半夜人气也很旺。”

南宫原耸耸肩,摇摇头:“还是不进去。走吧。”

“喂,真的不考虑考虑了?”

温岭跟在的身后,他倒是很想把南宫原罐到一醉不起,自己好轻松个两天。

南宫原转过身抬头又看了一眼那闪亮的招牌,那儿确实魅惑人心。

“没兴趣。”南宫原还是摇头,“至少现在我没这闲心。”

温岭无奈,南宫原有时候固执起来还真是说不通。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南宫原都没有联系到左言默,难免心烦气躁。

左言默过了一个简单却还算舒心的暑假,和嫣然顺利和好让言默心情大好,难得地和她们出去玩了次。然后,言默又和白淡哥他们一起出去旅游了一个礼拜,好不尽兴,这可以说是言默活到现在最痛快的一个暑假了。以致于开学的前一天,言默才猛然发现暑假已经结束了。

新的生活马上就要展开了。

言默坐在新的教室,周围是一群陌生的同学,讲台上是不熟悉的老师。而且放眼望去班里大把大把的是女生,其中不少是对她有敌意的。因为言默清楚地听到有人在那不屑地说:左言默也在我们班。而她要和他们一起度过高中的所有时光,可以料想,不会有太多愉快。不过,言默看了看身边的同桌,她正认真地记着老师所讲的注意事项,看到她言默心里有了稍许欣慰。至少,小雅是和她在一个班级的。

文科班的课程确实要比高一的时候轻松很多。什么物理化学的,你终于可以把它们当作是副课来看了。哪像高一的时候,手里捧着的总是数理化,轮着看,看得厌恶致极还得看。现在的学习气氛就好多了,史地政的课程听起来不累,而且比枯燥的公式方程式有意思些,言默觉得学这些很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差不多几天的课下来,言默发现自己睡眠的时间竟然比以前多了。可见,甩掉那些沉重的包袱人生会轻松许多。

理科班的教室和文科班的教室遥遥相对。言默坐窗边的位置,稍一转头,便可看见对面的理科七到九班的教室。最左边的是七班,八班在中,九班在右。嫣然很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她若有空就会来言默这儿串门子,若是没空,便在对面跟她们喊上两句。

但是,言默所在的十二班正对着的不是八班的教室,是南宫原所在的七班。而南宫原则很喜欢在下课的时候跟一帮男生站在走廊上,或是聊天,或是远望。

言默第一次看到他站在那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看自己,眼神直愣愣的,像是在发呆,他身边站了很多男生,大多都往这边张望。文科班的女生多,而且大多数要比理科班的女生有看头,美女齐齐,所以,自然吸引对面那帮小子的视线。

当他发现她在看他,极不自然地立刻把目光掉转了方向,假装和边上的人谈笑起来。过了会,又往言默这边飞速看了眼,发现言默还在看他,不知道是面子挂不住了还是不好意思了,这次索性回教室里去了。

言默本是想把窗帘拉上,但拉到一半时,又放弃了,把窗帘绑好,任对面的男生透过窗子窥视班里的女生,也让他小心翼翼地看她,只是她始终没有再侧过头看向窗外了。

气象台已经发布消息说炎热的酷暑正式退场,凉爽的秋日让整个天变了颜色。由那泛着热浪的红色逐渐转为透着清凉的蓝色。

温度的回落给了人喘息的机会。

言默手拿抹布走在走廊上,今天轮到她值日。文科班地理位置最让人不满的就是每次都要绕过理科班才能到达洗手间。

不过,这儿也是“事故”高发地。

南宫原和温岭一左一右地朝她走来,南宫原看到她时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我先走了。”温岭很有眼力地快速闪人。

很快,走廊上只留下左言默和南宫原。这也是两人在上学期的不欢而散后,时隔三个月后第一次正式照面。三个月里,不论是间接还是直接他们都没有接触过。这次的碰见仓促得很,两个人都没有思想准备。

言默突然想起她回家那天,母亲非常生气地告诉她整个假期有个男生三番四次打电话找她,总是变着法儿想要知道怎么联系到她。她问他是谁,他还就是不肯说。最后,她实在恼了,干脆拔了电话线。

言默觉得这个人是南宫原的概率绝对超过百分之九十九。

“暑假找我有事吗?”不管这种感觉有多少,言默觉得自己还是对南宫原有些歉意,她和嫣然道了歉,对他却毫无表示。

南宫原还在那努力组织语句,没想到言默竟会先开口问他,一时有种“熬出了小山头”的感觉。

“没什么,嗯,八月份时我有两张音乐会的票子,想约你的,不过,你不在家。你真的不在家?”

“不在。”他以为她在躲他吗?她只不过不想和母亲二十四小时同在一个屋檐下,那种折磨太难熬了,“你打了很多电话?”

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嗯,我以为,你也许哪天会在家。”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妈不喜欢男生老打电话回家。”岂知不喜欢,她特别讨厌有男生找言默,只要有男生找她,她就会骂她爱勾三搭四。

南宫原单肩背着包,包的重量似乎比以往沉那么一点,让他说话都觉得费力。言默的母亲确实很严厉的样子,他在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非常严肃,弄得他都不敢直报自己的名讳,后来还诱骗温岭打电话去,换个声音打个幌子继续。不过,他之后就怎么都无法拨通电话了,全是忙音,可能她妈妈真的恼了,把电话线给拔了。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说起来挺可笑的。”言默望向远处的夕阳,金橘般的色泽,蛋黄般的可爱,红彤彤的渲染了大半个天空,它的一半已被青山云雾隐去,还有一半露在外面。言默的瞳孔染上了漂亮的橘红色,她继续道,“别人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我这么难看,性格又不好,有什么可喜欢的?”

言默面向南宫原,身后是那片晚霞。

“你说什么哪?”南宫原向言默走了两步,说话的声音有些生气,“外表很重要吗?你也觉得我一定得喜欢什么什么美女才对吗?没错,我也很喜欢漂亮的东西,但这跟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会发光的不是人外在的,而是由内而外的。再说,我一点都不觉得你不好看。”

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至于性格嘛,天生的东西,不能强求。”他说到这笑了一下,看来左言默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不讨人喜欢嘛。

言默不知道爱是什么,不要说爱了,就是真的喜欢是什么她也不清楚。因为她没有感受过。但简单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如果只是外表的吸引不会长久。

以前,言默还没有把自己包裹起来,所以,总会有小男生偷偷写情书给她。但是,里面出现最多的词语便是:漂亮和美丽。是人都爱美,这是无可厚非,尽管如此,言默对那些只因为这个原因而喜欢她的人很不屑,他们太肤浅。

日落黄昏,最后那抹橘色释放了自己所有的光芒后,逐渐消失。

夜晚十分,南宫原骑着车子回家。他刚上完家教,不是他去上家教,而是他给他妈妈朋友的孩子补习,那孩子马上就要中考了。反正他现在也不觉得课业的压力有多大,就当是帮忙了。

夜晚的风很明显比前些日子凉了下来,风吹在身上不再是恼人的温热了。

因为弱冷空气的降临,天上飘着零星的细雨。

南宫原穿梭于大街小巷,绕着近道,雨越下越大,他的额发已经被沾湿。

车轮飞速地转动,南宫原越骑越快。

只是猛然间,他刹住了车。

“六月六日”眩目的招牌在朦胧的雨夜里越发招摇。

下午,左言默的声音配合着身后缓缓而下的落日静静响起:“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我这个人,也不了解我的生活,你什么都不了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伤害我。”

她的背后没有了光芒,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离开的时候,回音迭起。

南宫原锁上车随手往边上一扔,然后一把推开酒吧的大门走了进去。

第二十六章 惊艳

南宫原进到酒吧的第一感觉是,很有艺术感。

“六月六日”里分了上下两层,店内的风格是美式乡村式的,木制的吧台,木制的桌椅,木制的围栏,给人一种亲切的怀旧风格,却又不显得生硬刻板。店内的灯光是暗黄色的,古朴得让人心醉,仿佛那涓涓的过往在你耳边沉淀又溜走。吧台的后墙上全是照片,其实不止是吧台的后墙,这儿四面墙上全挂有照片,左边的墙一律是黑白的,右边的墙一律是彩色的,前边的墙黑白彩色的都有,很奇怪的组合,但是让人看了非常震撼,温柔却不张扬。在那面墙前有一个小型舞台,两边放着很高的立体音响,一排眩目的黑色鼓架立在中间。舞台的前后左右安装了许多灯。往上看去,二楼里的左面墙上全是油彩壁画,而且内容全是西部牛仔,很有意味;右边的墙上则不规则地挂着各式各样的领巾,数目惊人,琳琅满目,乱花了人的眼。

不过,最为醒目的是整个酒吧都缀满了红色的玫瑰,娇艳欲滴,燃烧着怒放,一排排彩色小灯齐齐打在玫瑰花身上,乍一看简直像是一团团烈焰,灼烧人眼,引人遐想,诱惑致极,和酒吧大门上的黑色玫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宫原四处打量了一下,虽然现在还不是太晚,但是这儿已经快要座无虚席。气氛挺安静,没有南宫原想像的狂乱和妖媚,比如有一群疯狂的新鲜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在迷乱人心的五色灯光下扭臀摆腰,贴身热舞。大家像是在等待这什么一般,很有默契地静候着。

唯有那淡淡的烟草味和浓烈的酒精味昭示着这儿是酒吧,不是咖啡吧。

南宫原走到吧台前,那儿也只剩下一个座位了,他马上坐了上去。吧台里有两名调酒师,一胖一瘦,他们已是大汗淋漓,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旁边站着个胖老头,看上去嘛还挺和蔼的样子,他倒不做什么事,只是不停地跟周围的人打着招呼,他笑起来很大声,豪爽得不行,高兴起来会猛拍对方的背,南宫原很担心那个人会被他的熊掌给拍到内伤。由此看来,这人应该是这儿的老板,不是老板,也应该是这儿管事的了。

“小子,要喝点什么?”那个比较瘦的调酒师看了眼南宫原例行公事般地问道。

南宫原一愣,他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实在的,他还真不知道在这儿该点些什么或是有什么可点,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多问些温岭这方面的问题。没办法,南宫原硬着头皮模模糊糊地说道:“你们这儿招牌的来一杯。”

那个调酒师奇怪地打量了一下南宫原,然后转身到后面的柜台上拿出几个大小不同的酒瓶。南宫原现在非常庆幸自己回家换过一套衣服,不然穿着高中校服来这儿招摇不是找抽吗?

“等一下。”老爹阻止了调酒师的动作,走到南宫原面前仔细看了看他,他大大的肉脸上两颗小豆子似的眼睛在南宫原身上打着转,那精明的神态让南宫原感到毛毛的,不一会胖老爹笑道,“中学生还是不要逞强的好,我们这儿的酒精度数挺高的,你吃不消的。来,可乐。”

可乐?

南宫原有些气恼,他不觉得自己长得有嫩到这么快就被人看出是高中生,愣是不肯接过那杯可乐。

“小子,我没把你扔出去已经算好的了。”

老爹一副你爱喝不喝,不喝就滚的样子。

正当南宫原齐气结想要顶回去两句时,旁边来了个超级美女。

“老爹,丫头还在睡。”施华接过大胖给她的杯子,对老爹说。

“她不舒服吗?”老爹皱眉。

南宫原偷瞄了一眼施华,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难不成温岭说的是她?

“没有,”施华喝了一口杯子里淡金色的液体,说,“好像情绪不高的样子。要叫醒她吗,时间已经迟了。”

老爹摇摇头,说:“她起不来就别叫了,让她睡这儿吧,反正房间还给她留着。给她家里打个电话就好。”

施华好像发觉南宫原在看她,转过视线看向南宫原,马上笑开:“呦,今天来了个帅哥嘛。”她冲南宫原挑挑眉,带着点□意味地抛了个眉眼。

南宫原一阵北风过境的感觉,石化在那儿。

“你别逗他了,小男生,今天应该第一次来。”老爹笑哈哈地看着南宫原坐在那儿,整张脸都被气绿了。

“施华,快,丫头醒了。”从里头又出来一个男的,很酷。

施华又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南宫原,随后跟着AIR走了进去。

“哇,是施大美女。老爹,难怪我们等了这么久都没见开始,原来主唱在睡觉,太不给面子了吧。”南宫原身边的一个人貌似是这儿的常客,他边喝着冰啤边用不满地口气说着,而眼神却追随着进去的那个女人的背影,。

“那你可以回去啊。”老爹无所谓地回答道。

“不行,我非得等到演出。”

“那你就少罗嗦。”

“今天是silence成立五周年,应该会搞得high吧?”又有一个人凑到吧台来,满脸热切。

“就四首。然后,丫头就退场,其他人会继续。”

“不是吧,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这么扫兴?”这话不是一个人说的。

“她身体不太好。”老爹很认真地回答,“不能太累。”

南宫原从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谈话中大致了解了一些,今天是他们乐队叫silence,成立五年的纪念日,也就是说他来得正是时候。然后,乐队主唱好像很受追捧,酒吧的老板似乎很疼她,看来温岭没说错,她晚上只唱四首歌。这么说来,刚才那个美女应该不是温岭口中的那个。南宫原看了看手表,还不是太晚,既然来了,好歹要看到乐队出场,要不然岂不是白来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百无聊赖地开始等待。

吧里的一直循环放着非常老派但绝对经典的爵士乐,人群开始按耐不住,大概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三番两次前来询问情况的人逐渐多起来。再看看那个老爹,气定神闲。

这时,吧里所有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了。

楼上楼下都是一片惊呼。

南宫原也惊了一下,眼睛一下子非常不适应,酒吧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正前方的小型舞台有那么点幽蓝的背景灯光。

看来,演出要开始了。

南宫原眯起眼睛,仔细地看着台上的任何动静。

此时,先有一个很高的男人的身影出现,看那体型非常有型,挺拔修长的身姿,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女人,黑暗中仅在那隐隐的蓝光中看出她穿着紧身衣,身材曼妙。然后,又是一个男的,很高,走起路来很随意,不似第一个男的走路的姿势比较正经,他好像扎着一个小辫子,手里拿着一把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