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离哥哥,以后我一定会保护你谁敢欺负你我和他誓不两立,把他大卸八块!”倾情咬牙切齿地道。

“好,以后我让你保护!”男子好脾气地椽揉她的头发,平常的淡漠诮失无踪,眉宇间的疏离也温暖起来。

上来睡会儿吧!倾情摇摇头,我真的不累就算是累了,和你说说话,又是一身的劲了。”

呵呵,隐离轻笑,那以后累的时候到我身边来,说说话,就不累了倾情一愣,转而甜蜜一笑,说得理直气壮,“那是自然,我会一直纠缠你,一直烦着你,直到你厌倦为止。

“好,直到我厌倦!”隐离轻声承诺,她这辈子也没有机会看见他厌倦的模样,这是他的倾情啊他最宝贝,最疼惜的倾情,喝了药药性温热,隐离身上有点热,除了不少汗,倾情明明疲倦得要命,依然细心地给他擦汗抹身,努力让他舒服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夭,天南地北,他前晚看了倾情一夜,又指挥了一天的战争,加上伤势,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龙争凤啸 011 谁是乌龟

“十一,睡了吗?”南璇的声音淡淡地在帐篷外响起,倾情低应了声,细心给隐离掖好被子,把床头的灯移到远处的桌子上,床边的光线不是很强烈,让隐离睡得舒服点。她掀开帐篷,看见南璇,月色下的少年美得像一幅画,有点不像真人,倾情勾起一抹笑,“哥哥你长得真像姨!

哼谁都这么说,走,陪我巡营去!南璇自然地揽过她的肩朦,往粮草库那边走去。

军营静穆,庄严,白色的灯笼连绵不断,更添了一丝苍凉和凄楚。

这是倾情来军营后第一次和南璇独自相处,她有好多话想要问,而南璇,同样的,也有话要问她。

“我爹他真的死了么?倾情问道,这个问题她最关心,天下人人都说魅帝已死,可她却不信,他爹不是那种会寻短的人。

恍惚间忆起父母,一妖魅,一清丽,都是举世无双的人物,被称为乱世不败的神话。心中百味交杂,很是难受。

每次只要记起她娘死的那一幕,血肉横飞,她心中的恨意就加了一层。

日积月累,复仇已经成了她人生最重要的目标,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玉凤血债血偿,包括女儿国。

“这事只有爹知道,我那时候太小,爹娘好多事情也没有时我提起,我隐约只知道是失踪了,杳无音信,十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多半是凶多吉少!”南璇担忧地道。

倾情冷冷一笑淡淡道:“事到如今,除了接受我还能如何,娘死了,爹心也死了,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分别,我只是气愤,当初为什么不来看看我,至少让我觉得他还惦记我这个女儿!”

“这事我也说不好,去了又怎样,隐离去看你了,站在你面前你不也认不出来”

哥哥倾愫怒瞪,她最郁闷的就是这件事,当年还问隐离是不是认识她,真不知道隐离听了这话心里是什么滋味,要是换位,隐离忘记她了,她会难受得想要杀人,你一定要踩我痛处吗?”

“实话你又不听不进,我问你,你要嫁给燕王,那是怎么回事?”南璇脸色沉静,清贵绝世的脸庞浮上薄怒,这件事他至今不敢对隐离提起。

倾情心中一慌眼光慌忙往四周一看,深怕被不该听到的人听见,慌乱过后才记得他在睡觉,暗中松了一口气,蹙蹙眉,“这件事一言难尽,我以后再说。

她和玉邪的事一时半会怎么说得清楚,想起玉邪冷峻的脸,倾情有点恍惚,心中酸酸涩涩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口有点堵中,她已经尽量不想起玉邪了。

不想起那段温软的岁月,逼着自己尽快忘记他。

可越是提醒要忘记,越是记得深刻。

“你爱上燕王?南璇见她如此,眯起漂亮的眸子,沉声问道,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若是真的,那隐离要怎么办?

倾情没承认,也没否认,这件事,除了隐离,没人有资格逼同她。

“哥哥,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好吗?我现在没心情谈这个,眼前要紧的是清澜关,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乌龟南璇淡淡的,很平静地丢下两字。

“嗯,我是很乌龟!”倾情面无表情地承认,转而扬起头来,坚定说道:我分得清楚,我要的是什么,目前我该干什么,什么是我不该做的,什么是我该放弃的,什么是我不该舍弃的哪些人对我是最重要的,我分得请楚,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所以哥哥你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

我不是存心想要试探你,你知道吗?出兵清斓关就是要阻止那场婚礼,只是算不到你会突然恢复记忆。

什么?你们出兵就是想要阻止那场婚礼?”倾情蹙眉,不可置信地问

南璇平静点点头,转而道清斓关拿不拿得下对我们影响不大,虽然它是西北粮仓,兵家必争之地,但是,隐离已经夺得西北天险,且前日刚传来消息,林潼已经夺得东北商道的核心之城,西北粮仓之称也维持不了两年。对清澜关我们可战可不战,仓促间准备起兵东南战线防守减弱,若是夺了清澜关,还得加派一大批守军驻守,对我们而言得不偿失,这两年连年征战,需要休养生息。反正我们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正想和隐离商量退兵,清斓关正凤想要就要,让他们两国打去,本来是出兵相助,联盟之国反目相向,反而能给天下提供个看好戏的机会!

南璇说得很沉静,三国之间的诡异之局在他看来,稀松平常。白羽骑和青云骑实力相当,打得五石俱焚白白便宜了南乐而已,还不如慢慢的休养生息,轩辕一向以强兵著称,如今有萧隐离和白羽骑,哪个国家不怕死就来挑衅,他们若不主动出兵,定可以平静畜养几年用不了两年时间,玉凤第一强国的位置一定不保。

倾情听得是暗暗心惊如此一来,一定会是一场悲壮的好戏,不管以什么借口出兵,五凤一定会名声扫地,除非是南乐第一出兵,青云骑以自卫为名抵抗。

哥哥南乐虽然向正凤借兵,可玉邪……燕王的军队就驻守在城外,他也留了一手,如是南乐和燕王达成某种协议,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进城,那我们退兵岂不毫无意义?

“哼!怎么会毫无意义?拓跛乐就在清斓城,此人心高气傲,脾气凶残,对皇位存必争之心,一定会和燕王见一面,从中动点手脚,容易得很,南璇冷冷说道,清贵公子摇身一变,成了阴险谋略家。

不能让燕王声名扫地,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想办法,把清澜城送给他!倾情沉声道,眼光雪亮如刀,尖细的脸庞在黄沙中露出一丝杀气,尖锐得可以刺穿最坚硬的岩石。

“你什么意思?南璇眼睛也锐利起来,如激光打在倾情身上,想要把她看透。

夜风呼啸,黄沙滚滚关外的夜里真的很冷,寒风抽打在人的脸上,就是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州着人的肌肤,隐隐生疼。月光忽明忽暗,穿透层层黄沙,虚弱地打在他们的脸上。

两年纪相仿的少年站在风沙中,一怒一静冷冷的对峙。倾情扫了南璇一眼,沿着粮莘库的栏杆,缓缇地走着,垂下的睫毛闪着不明的暗光她冷声道“我久居亚凤,生活在权欲漩涡之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五凤的局势。四大家族权倾朝野,赵家尤为最强,先不说薛家和筱家,云家也不可小觑只是玉箭为人狂放无心皇位,这此年被云妃逼着,性子越发叛逆,如今太子和燕王的势力正在拉锯之中。

我猜测着,如果玉萧真的无心于争权,那云家一定会从太子和燕王之中选择一位,以云妃和燕王两位母妃的宿怨,她是不可能选择亚邪。赵家和云家若是联手,相当于王凤的一半兵力朝中六部,三郡,一半以上的经济命脉,南疆都尽在囊中。

王邪光有一个南都是不够的,所以他一定会急于夺得清澜关。邪皇在位这么多年谁知道他暗中的力量有多大,这三人必须形成独立割据的局面,势力相当王凤才能乱否则,五邪以什么和五棠争不争,玉凤怎么会乱?这玉凤的皇宫也不像我们轩辕,我从小在那里长大,其间的明争暗斗好不精彩,叫人拍案叫绝,皇后派人刺杀我,可来一皇子,把罪名嫁祸给王家,德妃垮台,王邪将计就计,被逼走南郡。我的婚姻,太子被刺,南郡拒税,接着是出兵清澜关,哪处不是用尽心思,险中求胜现在我们就要大大方方地把一座清斓城送给他,让他更有资本和筹码,

南璇听罢大吃一惊,清贵的容颜似乎被她吓到,这等心思她想要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倾情冷冷一哼:“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要踏平玉凤!”

你疯了!南璇大喝。倾情冷扫他一眼,讽刺地勾起一抹弧度来她心里这此恨,谁能明白呢,她也不需要人明白,她刻在心里就好。

你知道吗?当年我娘和卫将军死的时候,我在场,我亲眼看见她被炸得支离破碎什么都没剩下,你以为我会笑一笑就当没事发生?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地放过玉凤?”

轩妃被炸一事全天下人都知道,整个轩辕也义愤填膺,可这事急不来,迟早有一天会让邪皇血债血偿,倾情,别着急好吗?”南璇心疼地抚着她紧蹙的眉,急声劝道。倾情冷笑,北风凛冽,吹寒了少女皎洁的容颜,她的眼中盛满了冷冽的寒气和杀气浓烈得可以染红最纯洁的湖水,我不着急,如果我着急的话,一恢复记忆我就杀了邪皇,那时我在皇宫,杀了他容易得很,哼!可杀了他有什么用呢?血一流,暂时解解气,他最珍贵的是什么,我就毁了他什么,我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两个儿子把玉凤搞得稀巴烂,我要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江山被夺亲眼看看,我怎么把轩辕的旗号挂在修罗门上”

倾情啊……

一队巡兵在不远处走过,巨大的火把让这边的夜色都变得明亮起来,寒芒在夜色中异常的森冷。

“以后军营里还是叫我十三吧,隔墙有耳倾情淡淡地打断他的话缓缓地绮着栏杆,闭上眼睛,眉宇间带着冰冷的慵懒淡淡道:“我爹扳倒柳家,默默承受了十年光阴,我也会等耐心的等,等到那天的到来,在此之前,他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哥哥你和我说说轩辕的形势吧倾情睁开双眸,净是冷清,在隐离面前的温情消失无踪,整张俏脸布满寒霜。

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玉瑾,她倒想知道她有什么本事!

南璇深知劝不了她,默默叹气,学着她,持着木栏,缓缓地说起轩辕目前的形势。

寒风咆哮,夜色越发浓重,两少年侍着栏杆,讨论起国内局势,还有天下大局。

“皇叔被她放出皇陵?

南璇点点头道:“为了避免邪皇起疑,爹几乎把对她的要求都会顺从,再加上逍遥王被放名正言顺,轩辕向心力很稳,多数大臣都是《新民令》期间启用的,凝聚力非同寻常,邪皇送王瑾来轩辕,恐怕是低估我们。”倾情点点头,淡淡一笑,娘选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太差,不过在南叔控制下能培养自己的势力也算是号人物!”

她算是女子中少见的奇才,手腕很高,若不是有娘和爹,真怕这个轩辕就被她夺了去!”

做梦倾情冷冰冰地扔出两个字,一脸霸气,一种发出心骨的王者之风翩然掠出,她哼了一声,道“我轩辕岂是她想混就混,想夺就夺的,在我的国土上,还轮不到她五家的人猖狂1

想要翕下轩辕,还得问她同不同意。

十三你不会是还想回玉凤吧?”南璇听得她话里的意思,挑眉问道,面色不是很好看。

倾情点点头,暂时不回家,亚凤,哼!等着,看看我怎么把他闹得天翻地覆1

“隐离不会同意的”,南璇喝止,扳过倾情的肩膀,清贵公子脸上布满寒霜“十三,听哥哥的话,我们先忍几年,好吗””倾情突然慵懒一笑,忍?呵呵,我是在忍呀”可是在轩辕是忍,在玉凤同样是忍我还不如在玉凤,有好多事,在轩辕可没法做”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燕王?南璇冷问。倾情一手拍落他的双手,别过脸去,胸口不停地起伏,好久才缓过一。气来,狠狠地剜了南璇一眼,“和他没关系!”

南璇只是深沉地看着她,酷似芷雪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一般,倾情不禁觉得心口难受,仰首凝视苍穹,“这夭气越发冷了,看来关外的第一场雪就要下了,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天气也来讨景。

“哥哥夜了,回营休息吧

两人走了几步,倾情拉住南璇,犹豫了片刻,方说道哥哥,关于我和燕王的事你别和隐离哥哥提起。

“为什么?南璇冷冷挑眉。倾情也不在意,喃喃自语,“我不希望这件事他从别人那里知道,要说,也是我亲自来说

回到帅帐的时候,刚好看见隐离不舒服地翻了身子,倾情迅速地奔了过去,见他脸色双眉略柠,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平。

隐离哥哥,我是乌龟!因为害怕伤了你,一直不敢说。

龙争凤啸 012 少年情趣

深秋的关外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细如柳絮的初雪,飘飘洒洒,漫天飞扬,给黄沙覆上一层白纱。狂风怒吼,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素裹银装。

“今年的雪下得早了”军营外,南璇凝视着漫天雪花,淡淡抿唇,请贵公子脸上露出一种担忧来:“初雪就如此大,看来不久就会有大风雪,白林,军需加足!

“是,公子!”

“风雪大了,这仗就更难打了!君亚忧心忡忡地看着这场早下的雪,战事更充满了担忧。

南璇一笑,别有深意。

帅帐中倾情小心翼翼地给隐离擦药,细心地裹上白布,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多日养伤,他的气色不见好转,反而变得越发苍白,这让倾情担心极了。

“隐离哥哥,好像瘦了!倾情摸着他的脸颊,不满地道,虽然还是那样好看,可她就是不舒服,终于可以感受到隐离让她多吃饭时的心情了。

隐离微微一笑道:“哪有瘦,伤势过后都是这样养一阵子就没事,

“可恶都怪……都怪燕王那一箭,不然也不会伤得这么严重!”倾情咬牙切齿地道,要是玉邪在她面前,说不定早就拼上去和他拼命了。

“小傻瓜!那天如果换做是我,也会做同样的事,两军交锋,难免的,这点伤不算什么,对了,下雪了,中饭过后,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吗。

“不好倾情恶狠狠地道,把床头上纱布和药膏收拾好,放到一边去,回来坐在他身边看他实在不怎么好的脸色,撇撇唇,“你有伤在身呢,天气那么冷,生病就不好了,要不然,哥哥一定会把我砍了去喂鱼的!

倾情说罢,还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说得活灵活现,逗笑了隐离。

“我记得在北越的时候你很喜欢玩雪,玉凤正南方,一年四季暖和如春,哪有什么机会看到雪,一定很想念对吧?”隐离温淡的声音合着一丝宠溺

倾情只是笑笑说不想是骗人的,只是隐离的身子实在是经不住寒风,起码得等到他身休复原。

“等你身休好了,再陪我去,现在你给我专心养伤!倾情拉过厚厚的棉被盖在他身上。

隐离拉过她的手,仔细地护在手心里,果真很冰,倾情的体质很奇怪,本身不畏冷可天气稍冷一点,她的手脚就冰得不像话。

细细地摩挲着,隐离笑道“关外的天气变化无常,常有暴风雪,今天才是初雪,风雪不大,若等过个几天,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你想要出去我也不准,放心吧伤都快好了,我的倾情开心最重要。

我的倾情

倾情心里暖暖的,脸颊溥上一朵红云,“可对我而言,隐离哥哥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小傻瓜,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说定了,一会儿去,铁壁崖上一定很漂亮!你还可以堆雪人,小时候堆的雪人难看死,看看那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去!你堆的才叫难看呢,我那是我娘教我的,可好看了!倾情骄傲地仰首,下巴都撅起来,看得隐离暗笑。

用过中饭,和南璇打过招呼,倾情和隐离就共骑一匹出营,如他所料,初雪把整个山谷都覆上一层厚厚的白纱飞沙走石的清澜关,成了晶莹别透的世界。那雪花飘飘洒洒四处飞舞,极是好看。

隐离策马,上了铁壁崖顶峰,站在这里,请澜关的美景一览无遗。怪石嶙峋,红水山涧,无数的峭壁险峰,山谷斜坡,山崖峡谷,尽在眼前,清澜关,宽广而浩大,站在山顶,自然而然升起一股肃稽。

狂风咆哮,空气清冷两军前几天的肃杀之气被这风雪掩盖,倾情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地。

小时候她最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有雪,她和茉歌经常在凤凰殿玩堆雪人,而轩辕澈却在白梅下看笑妻女玩耍,兴致来的时候,弹奏一曲,琴声请越,笑声迷人,一副和乐融融的天伦之乐。

那时候她笑得多开心就像个小天使,是父母眼中的开心果。

小心别绊着,轻轻淡淡的声音夹着疼宠,不厌其烦地提醒着那蹦蹦跳跳的人儿,下雪天的山崖很滑,稍不小心就掉进万丈深渊去。

倾情回眸一笑仿若遗落人间的精灵,“隐离哥哥,过来,看看这个像不像你!

才片刻倾情就堆出一个雪人,半丈高,分两层,镶嵌几颗石头,弄出一个人形来隐离淡淡扫过一眼,彻底无语,今日方知,原来我长得这么难看

那声音充满打趣,倾情一听,哈哈大笑,从怀里把那个银面具给掏出来,镶在上头,这回像我了!”

果真难看!

倾情来了兴致又高高兴兴地在雪人旁边堆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这回弄得有模有样,乍一看,侧是像对情人手牵手,亲密无比。

隐离只是笑着看忙上忙下的她,自来军营,还未见过她如此快乐轻松的一面,终于可以看见她展颜一笑纯净得白雪帆色。

隐离哥哥,你也来堆一个啊!好好玩,一定是我多年没玩就生疏了,真好难看,倾情挠挠头开始找藉。死也不承认自己本身就堆得难看。

隐离淡淡一笑“我也很多年不玩了!

其实他这辈子就一个冬天玩过堆雪人,当年在北越,不好意思驳了她期盼的眼睛,陪着她玩了一个冬天,之后分开,每次下雪都会想起倾情在雪地堆雪人时的活泼可爱,自己也动过心思来玩,可没她在身边,这份心恩倒更显孤寂。每年的冬天,倍显孤独。

幸好,这个冬天有她陪着。

“就是好多年没玩了才要玩嘛!倾情一把拉他蹲下来,笑容满面,赶紧,再堆一个”,

隐离清浅一笑顺着她的心恩在两个雪人旁边再堆一个事实证明,隐离的手比倾情来得巧,弄出来的雪人比她的更像一个人。

“三个人,这个是你这个我,那这个是谁?倾情支着头,晶润的指头在三个雪人身上一一点过,努力思索,模样很是可爱

隐离一笑,倏然站起来,脸色顿变,眯起双眸,温润如玉的脸庞一沉,倾情,把面具带上!

倾情也已察觉,迅速把银面具戴上,站起身子,茫茫白雪飘洒,两道雪色的人影飘然立在铁壁崖顶端,相偎相依,像是两颗永远屹立的长生村。

雪花飘落在两人的头上,覆上一层淡淡的冰霜。

倾情浑身一阵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原因,她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站得如冰雕一般,动也不动,面具下的脸色苍白如纸刚刚快乐的心情不翼而飞像是泡沫,被这狂风吹散了。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在铁壁崖上,遇见玉邪。

心一阵狠狠的拧痛。

玉邪和薛冬阳似乎也是愣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都齐齐蹙眉。

狂风大作,愤怒咆哮卷起无数雪浪,奔腾翻滚好似干军万马在地下不断地奔腾咆哮即将破雪而出。

“人生真是无处不相逢啊,逸王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了”薛冬阳抱拳,妖魅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看不出一点杀气。

隐离淡淡一笑,抱拳回礼,“本王久闻燕王和三公子风采,今日得以一见,实乃上天眷顾。

薛冬阳闻言哈哈大笑,“听说逸王温润如亚,谦谦君子,百闻不如一见,这风姿,日月皆难以争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