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的结果呢”南璇挑眉问道,难得有机会见他犹豫的样子,不过他是真得很关心他们。

“我也不知道。不过让我放手,绝对办不到。一块意外丢失的珍宝,失而复得,再让主动放弃,已是天方夜谭。我知道,倾情永远不会主动和我离开我身边这肿话。但是,感情和埋智是很难分清楚的,你我都明白,倾情虽然在我和玉邪之间做了选择,也说过绝不反悔。这是她理智上的想法,感情呢?我真正的介意的是,倾情心里爱着玉邪,却因为恍疚选择了我。选了我,而让她不幸福。”隐离笑道,笑容有些苦涩。

南璇沉默,也难怪他会有那种想法若他是倾情也会对隐离觉得很愧疚。他把她该承受的一切都默默承担,为了她倾尽所有,一直毫无怨言,倾情心中一定会有恍疚。

爱情的成分,究竟占了多少谁也说不清。

不管如何,倾情离不开你,这是事实。”南璇很肯定这件事。

“我比谁都请楚这一点。隐离道,“是啊,有这点也许该满足了吧,想得太多,反而困住自己。

“隐离,你是不是后悔了?”南璇忧心地问道,若是他有了这个想法,那就难办了。

隐离眉间淡淡地染了一层倦意,摇摇头,不后悔,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后悔,只是心里有些累!

我和你说,通常男女之间觉得累,是感情危机的预兆。”南璇眨眨眼睛,故意夸张地说道。

隐离一笑,“别说的这么怂恿,我自己还清楚,用不着危机两字。只是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不管倾情怎么承诺,怎么说爱我,我都会潜意识里想到,这是不是她不想伤害我,想让我安s,是对我幌疚的原因。这是自己的心结,倾情或计明白,所以一直在努力想要解开这个心结,所以迫不及待地给他承诺,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她很害怕失去他呢?

我甚至有过这样的想法,假如倾情心里,玉邪真的比我重要,她宁愿自己痛苦也不会离开我,我可以利用她的愧疚把她留在身边,总之,是绝对不会放开她,即使要用卓鄙的手段。这种想法,是不是很自私?隐离苦笑,他也不想让自已变得这么不洒脱口

不是正常人都该有这种想法的,我要是你,估计会更自私。隐离你太过放纵倾情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你要让他知道你也是个人,也会嫉妒,也会伤心,别总是惯着她。“南璇一副爱情专家的模样。

你不知道你简直完美得不像一个人吗”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太过飘渺,要露出平凡人该有的情绪。这样才像个人,而不是像个神。”

隐离沉默,可是,他只想她能开心一点,她心中压着太多事,他不想增加她的负担。

宠着她惯着她,只想让她能幸福。就像是一时夫妻,如果一人在外忙忙碌碌一整天回到家里,还要看对方的脸色,长久下去,谁会受得了。

那要怎么办?隐离不耻下问。

南璇理直气壮地道“我怎么知道?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

事实证明,两个毫无恋爱经验的大男人深更半夜谈论这种敏感话题,是绝对没什么结论的。

“时你其实你可以问问子准叔叔和无恨叔叔的意见!南璇突然两眼发光。

隐离唇角一抽,他和他说这件事都已经是罕见,怎么可能还去别人说。

“你别不信啊我告诉你,当年无恨叔叔追晴天姨娘的时候,阵容好强大,无恨叔叔可以说是威逼利诱,什么都手段都用上了,动员大家帮他,爹,子准叔叔还有血影叔叔,甚至是娘和几位姨娘,经常在一起出谋划策,我记得当初子准叔叔还在赌坊开赌,赌他三个月内搞定晴天姨娘,这件事当时在轩辕很轰动呢。

隐离唇角一扯,君无惧为人潇洒不羁,眼高于顶,身为天下钱庄的老板,自然是精明无匹竟然会为了追一个女人搞得人尽皆知?实在是想象不出……

南璇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烦有兴致地道晴天姨娘在轩辕可是名噪一时的女人呢南国飘香的女老板,那性子,更别说了,京城根本就没人敢追。君无恨例是眼光独到,一来京城就看上她,当时赌坊所有人都赌他绝对追不到晴天姨娘。现在想起这件事还觉得好笑,睛天姨娘后来是嫁给无恨叔叔,不过她是这样说的,看在钱的份上,那笔赌金,数目可不小呢,无恨叔叔可赔死了,为了追她,被我爹娘坑了天下钱庄。”他爹娘趁火打劫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那时候州好轩辕缺钱,利用睛天卑鄙地骗钱那更是心安理得。他们家人的金科玉律自家人的钱,赚得最舒服。

隐离淡淡一笑,“可是,他的问题,和我不一样吧?

“……”

两人相对,又是一阵无语。

南璇哀叹,

隐离摇头

“隐离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南璇倏然问道,如玉的面庞有一些迷茫。

隐离讶异地挑眉,淡淡一笑,“什么感觉呢”就是不管你去哪,都想牵着她的手,这种感觉。

南璇不知道想到什么浑身哆嗦了下,谢敬不敏的样子。

“我说南璇你这个问题问得很诡异,你是不是,

南璇哼道:“别乱说我只是好奇毕竟谁都好奇,你对倾情是什么感情,竟然到可以付出到这种地步,可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这样啊!隐离拉长了声音,明显带着戏谑的笑意。

南璇状若无事地抬头,看看夜色,好晚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要进宫见正瑾呢。

隐离点点头,南璇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语气真切地说道:“隐离,可能你真的太出尘了完美得太不真实,和大家相处的时间也不长,所以还没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不过我想说,我们都把你当家人,所以,不用羡慕我,也不用羡慕倾情。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隐离疑惑地暗付,南璇的身影已经远去。

隐离倏尔一笑他心口一暖家人,除了倾情,他还有家人。

第二天清晨,南舒文和隐离换上官袍,沉稳地站在金銮殿上。

在场的官员,都带着笑容在和逸王打招呼,大部分官员,脸上的笑容,都是很友好的。

特别是一些知道实情的老官员,对他,敬畏仅此于女帝。

毕竟,他背后的身份,尊贵得让人不能逼视。女帝和帝君,在魉帝口谕中,明确表明双王治国,不分高低。

轩辕澈已经给隐离铺好所有的路,即使他娶了倾情,即使倾情是女帝,他也不会成为别人心目中的男宠。

轩辕澈用他的威严,给隐离定了位。

也可以说,他深谋远虑,断绝了一切能让隐离和倾情产生隔阂的因素。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宝贝女儿的幸福,就算是他不在,他也已想尽可能的办法,让倾情走得不那么艰难,希望她在感情上,能平顺一些。不必和她的父母一样。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飘进庄严宏伟的金銮殿,

玉瑾登场鸟嘿嘿!

五国会谈 010 在地狱仰望天堂 10

百官肃静,右排以南舒文为首,左排以轩辕霄为首,列队恭迎女帝。

隐离站在南舒文身后略微抬起眼角,向上看去。

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玉瑾,年幼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且有一张和倾情,毫无二致的脸。她秀眉如月,杏眸如珠,眼波沉静秀婉,荡漾着一股睿智和沉着的气度,俏鼻樱唇肌肤如雪,脸蛋完美得不可思议。大凡上位几年的君主,言行举止都透着几许威严,玉瑾也不例外。

从她轻步上了台阶,直到坐上龙椅,都无声地透着皇室独有的威仪,举止十分有度宽大的龙袖轻甩,已是君临天下的独有尊贵和霸气。

隐离不可避免地把她和倾情作比较,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其实还是有不同的,起码他绝不会错认她们。

倾情给人感觉较为清丽灵秀玉瑾婉约大方,倾情眉宇慵懒俏皮,玉瑾冷静大度。

倾情的眼睛邪魅透出慧黠,玉瑾理智沉稳。倾情表情多变,她有君主的霸气也有孩子的纯真,她冷静,她狠绝,她善良,从不同的事件态度,能揣摩着倾情多变的性情。匠瑾的沉稳如雪山顶峰的寒冰,多年在异国战战兢兢地顶着倾情的身份生活磨去她所有的锋利,小心翼翼,异常谨慎。

当年隐离能一眼看出她们的不同,现在依然也是。

再怎么相像,玉瑾也不是倾情,倾情也不是玉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高呼,齐齐跪地。

“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

百官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尖细的声音绵长地在大殿上扬起。

玉瑾洁白的手带着一颗代表轩辕国主的墨正戒指双手平静地并拢在前面,眼光在隐离身上停留片刻,又拉回,并不见一点惊讶。

南舒文出列,恭敬地回尊道禀皇上,微臣等昨日与逍遥王已商议妥当,由臣陪同皇上前去王凤,国事暂由逍遥王爷代理,六部尚书辅助。出行一事臣以命人着手准备。”

辛苦相父了”玉瑾声音清亮,道:“此次玉凤之行,影响深远,意义非凡,朕定不负众卿所望,会全力争取轩辕国土安宁。

“皇上英明!”女帝说话一向不紧不慢,条理清晰,众大臣深感欣慰。

相父随行,国事就有劳皇叔了。”玉瑾看向轩辕霄,温和道。

几年的皇陵囚禁,让昔日的轩辕贤王眉宇多了一抹沧桑,俊秀的五官较之南舒文,略显疲惫,眼光倒是清澈如初。

臣定不负我皇所托”轩辕霄沉声应道。

玉瑾浅浅点头,龚守望出列,沉声道:“皇上,邪皇阴险狡诈,五国会谈,定不羊纯,昔日先帝和轩妃曾吃过大万,万不可轻信他之言,臣以为,应往边境增派兵力以防有变。”

轩辕众大臣对邪皇可说是恨之入骨十分不满,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这次的五国会谈,乃五国邦交,但,谁都知道,那只是名义之上的邦交,各国谁都在揣摩着他真正的意圄。

玉瑾眼波沉静,浅笑道:轩辕玉凤交恶数十年,边境死伤无数,此乃国之大痛,父皇与母妃深受其害,朕亦深感痛心口然,邪皇乃当今霸主,轩辕国力尚有不及,邪皇释出善意,奉行五国和平会谈。若是我国往边境调动兵马,说明轩辕并未邦交诚意,只会给他们借口,反咬我国一口,所以,调动兵马一事甚为不妥。”

玉瑾语速不紧不慢,声调几乎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温和却不失威严坚定,看得十分深远。

南舒文早知她深浅,这件事他刚刚想要启奏,玉谨就先说出厉害关系,当真不可小看。她的聪颖,南舒文隐约有种不安,轩辕虽在控制之中,但,玉瑾是南舒文为官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对手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当年的柳靖和太后,都没有给他这种感觉。

而这个小丫头做到了。

“皇上话虽是如此,可也得想要万全之策,谁知道邪皇又会出什么阴招?”一武官大声道。

玉瑾微微一笑,眼光看向隐离,道“众卿都没发现,今日朝堂多了一人么?众人眼光全部集中在隐离身上。

隐离出列,贵气的官服衬得这位清逸的王爷少了平时飘逸如仙的飘渺之味,多了坚毅和贵气,他沉声道“皇上请放心,臣在边境经营数年,无需多加兵力,亦有万全准备,必定保证皇上安全

逸王隐离的保证,谁敢多言,他一人顶的上千军万马,天下战神之一口淡淡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觉得安心。

玉瑾微微一笑笑容比平时多了一抹温柔众人都能清晰感觉得到,当下也明白这事已成定局,他们是未婚夫妻,有隐离的保证,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事还是相父想得周到,及时召回逸王。

“皇上言重了,为吾皇分忧,乃臣分内之事。南舒文说得十分恭谨。

玉瑾点点头,轩辕霄还是有点不放心,出列道相爷,透王虽然已有准备,难保有所疏忽,以本王之见,幽闹的密探,全部随行吧?

虽是问话,但是语气肯定。

南舒文和隐离眉头不动声色一拧,又微微放开,两人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之人,遇事倒不会手忙脚乱。

幽阁密探全部出动,怎么可以,他们是最佳的眼线,绝不可能全部离开京城。轩辕霄此话究竟什么意思。

南舒文心思快速转动起来,虽然玉瑾把轩辕霄放出皇陵和他一起辅国,但是他观察几年,十分明白,轩辕霄绝不可能做出有害于轩辕之事。

上一辈的恩怨,他都以放下,且当年魅帝把他囚在皇陵,无意中也救了他一命,若是他人早就把他处死,他对轩辕澈并不存有什么怨恨。且事隔多年如今皇窒血脉单薄他绝不会做什么危险动作。这些年极为疼宠玉瑾,那也是叔侄之间的亲情,他并不知道这个玉瑾是假的,南舒文对他已经很放心了。

所以才会以国运相托谁会知道,他会临时来这一招,哪里出错了?他们还没有说话,玉瑾就轻声道幽阁的密探全部随行,恐怕不妥吧”

玉瑾话音刚落众大臣便齐齐说道“应当如此,逍遥王所言极是,

除了隐离和南舒文,几乎都有人都附和,玉瑾沉默,静静地坐在皇位上,等着南舒文的决定。

南舒文明白他绝不可能想太久,就如曹植七步吟诗一般,犹豫的时间一久,玉瑾就会起疑。

隐离见状,沉声道:幽阁的密探若是倾巢而出,非同小可,他们在京中尚有任务在身,有的人还专门负责和深入其他国家的密探联系,若是全部走了会造成秩序混乱。”

“逸王我们都知道你能力卓绝,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你的精心部署再加上密探们神出鬼没,身手一绝,我皇完全也多加一分,有什么不妥?”

是啊,有什么重大的事比皇上的安危更重要,我认为,他们应该全部去,保证皇上的安全。

“是啊是啊众。一心的附和声如湘水般涌来。

隐离站在朝堂中央,不偏不绮,眼光温润沉静,神态疏离坚决,战地之神的骄傲和霸气显露无疑。淡淡的光线斜入,笼在他脸上,宛如一座恒古的雕像又如中流砥柱。在潮水漩涡中,力挽狂澜!

面时所有声音站如青松,面不改色,事出突然,他知道,他必须为南舒文争取时间让他想好一切对策。

玉瑾从高处看去,心里微微一动,唇角掀起。她知道这位是轩辕倾情的未婚夫婿,这几年见过几次面,时他印象十分深训,这些年在边境南征北讨逸王的名声在轩辕百姓的心目中,如神祗一般存在。

有他在,他们似乎永远不会害怕战乱之苦,颠簸之累。是什么样的感恃,让一个如此骄傲的男人倾尽一切守护着她呢?即使她不是倾情,即使他们只是相处过很短的日子,她也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深情和坚贞。不得不承认,她真羡慕轩辕倾情。

有时候甚至有些嫉妒。

虽然失去父母可她得到的更多,在五凤一千宠爱在一身,在轩辕众臣心目中,无人可以取代,她曾经试探过,连轩辕霄,这位唯一有资格接任下一代皇位的男人,都无心夺她之位。她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大臣,有一批无血缘,却胜过血缘关系的亲人。

爱护她宠溺她,这些都是任何人都夺不走的巨大财富。

轩辕有很强的向心力,即使她努力数年,也瓦解不了,是地能力太弱么”不是,是她父母影响太强。

轩辕倾情很幸运!

幸运到她妒忌。

相比之下,自小离开皇宫,来到轩辕的她,显得更加卑微和孤独。

轩辕倾情的父母倾尽所有为她铺路,她的父亲舍弃她,为他开路,到底谁更不幸些呢”她没有父母,亲情,爱情,友情,一样不缺。她有父母,却什么都没有,孤身一人。

有时候她嫉妒得恨不得自己就是轩辕倾情,想要夺走她的一切。

包括萧隐离。

他真的是很出色的一位男人文武双全,智冠天下,惊才绝艳,他的故事,天下皆知,他的深情,举世动容,这样的男人,谁不心动呢?

轩辕倾情到底是哪来的福气?单单是因为她有一对无双的父母么?

玉瑾微微蹙眉暗自提醒自己,别乱想了,她是玉瑾,永远不会是轩棘倾情。

这是她的宿命

羡慕,只会显得自己更可怜。她收敛起猜微游离的情绪,看向底下,情况如同她所料的那般走,玉瑾带着笑,很满意。

南舒文在犹豫什么。难道密探们真的无法全部离京,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就在这时,南舒文终于出声道“众位说的不错,逸王说的也有理但是有句话说得对,什么都比不上吾皇安危重要,就如逍遥王所说,幽阁密探,金部出动!”

他心里稍微有了计较幸好幽阁这些年一直由他掌控,玉瑾多次想要夺走,都被他以亲政再移交为借。挡回了但是也为了避免她起疑,还是把一些名羊给她过目。

玉瑾一直对幽闾知之不详,他还有时间,重新部署。

隐离见南舒文发话,也不再坚持,不动声色地退回,轩辕霄点头,态度很满意。

南舒文冲他微笑,眯起眼睛,以他的立场,担心玉瑾情有可原,然,是好心做了坏事,还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