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住……

马车因为全力前进,由于惯性作用,拉动车轮,只听到一声断裂的声响,马车如深深地陷入泥坑中,顿时散了。

把车中富态的中年男人狠狠地抛了下来!

行人发出惊呼,纷纷躲避,隐离冰冷地落在他身边,玉箭冷冷的抵着他的咽喉。

男人发出愤怒的咆哮,从车上被抛下来,措手不及,灰头土脸,非常狼狈,冲着隐离发出一身不堪入耳的谩骂!

“闭嘴!”隐离冷喝,不大的声音,却有些足以让人胆寒的震慑力,那是常年处于发号施令的男人,是环境养成的威仪,不用大声咆哮,便能让你胆战心惊。

“放开我家老爷,大胆,你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谁?”车夫匆匆忙忙从地上跑起来,狗仗人势,冲上来就要揍人。

隐离淡淡地撇过一眼,车夫看见他一身贵气,不敢造次,退到一旁去。

“放开我,小心本官把你五马分尸!”中年男人压下心中的恐惧,大声咆哮。

隐离冷冷一笑,揪着他的领子,不顾中年男子的叫嚣,拖着他过去,狼根地推倒在何渊面前,‘把你五马分尸都嫌脏了我的手!”

何兰的身体已经冰冷,何渊抱着她,眼泪不停地流着,见到罪魈祸首,双眸唰一声蹭上恨意,扑过去就想找他拼命。

“滚开,脏小子!”何渊一身是血,中年男子伸手想要推开他,隐离踢起一块石子,就打在他腿上,中年男子惨叫一声,就软软地侧在地上,何渊又打又踢,泄愤似的,‘我要杀了你,你还我妹妹,你还我妹妹啊…,

“住手,臭小子…”愤怒中的何渊毫无章法地打,中年男子笨拙地躲闪,却被躲不过失去亲人的何渊的恨意。

隐离冷冷地看着,眼角撇到马夫去椎救兵,他冷冷一笑,任由何渊出气,

“放开,我是州府,你个贱民,好大的肌,怀“何渊打得眼睛都红了,中年男子训一反击,隐离就给他一击,让他毫无能力反抗。

州府?

怪不得如此嚣张却无人管束,是州府,他心中便有数了,怪不得行人敢怒不敢言,类似的惨案应该经常发生。

一个小小的州府便敢如此放肆,现在是战事,萧祁也在城中,怎么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是不知道?还是另有隐情?

“何渊,够了!”隐离眼光温和,伸手拦住何渊,怜惜地看着血肉模糊的何兰,何兰的死,他也要付一半的责任,这个人,他绝不放过。

冷芒闪过,浮上不合气质的阴狠。

玉萧出手,州府一只手便断了!

一声惨叫…

“何兰的手被压断了,也让让你尝尝这滋味!”隐离冰冷地道。

“放开,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何渊怒吼“我要打死他!”

“不着急,会让你报仇的!”这种人死不足惜,隐离抚着何渊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口中年男子捂着断臂处,嚎啕大叫,如杀猪般难听,隐离蹙眉,道:“你杀他,会有人杀你,交给我便是!”

何渊一擦眼泪,走到何兰身边,眼泪又忍不住流下,太痛苦了,他仅刺下的亲人,”

“明明看见地上有人,你为什么不停下”,隐离并不认为,这会是意外

“混账,本官一定会杀了你!”

“回答!”隐离冷喝。

“本官赶时间!!那中年人一看身后赶来的救兵,嚣张一笑,冲着他们喊道:“来人,把他抓起来,本官要,……,

声音哽在喉咙中,隐离扬臂一挥,地上的袖箭飞起,穿喉而过,血雾飞溅,州府的眼光似是不可置信般,看着隐离,颤抖地伸出手”

“你””

“陈大人!”萧逸涵的声音急急忙忙地传来,可已经来不及了,州府就在他面前,被隐离杀了!

“逸王?”大队人马停在路边,蜂捆而来,隐离不慌不忙地回身,扯出一抹不算笑意的笑“太子殿下,真巧,你认识的人?”

明知故问,温和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恶意,萧逸涵看着气绝身亡的州府,再看看躺在地上的何兰,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此人是谁,能劳烦太子殿下亲自出马?”隐离温和地问道。

萧逸涵道:‘陈大人是去见我父王的,他有林楠的具休地形,能不费一兵一卒击退玉凤兵马。逸王,你不该这么冲动!”

隐离嘲讽一笑,不咸不淡地反问“太子殿下是怪本王坏了您的大事?责备本王么?”

仍旧是温和的语气,却让人感觉一阵冷意。

萧逸涵沉默,对于轩辕这位素来温和的王爷,他不敢多加放肆,而隐离却一反常态,咄咄逼人,冷笑道:“轩辕出兵十五万,本王亲自督战,却为了一名罪名累累的州府,太子殿下便和本王大小声?真是好笑,持久战打了这么久,都没见玉凤退兵,可见轩辕的人没什么本事,既然北越人才济济,我看太子殿下,不””是北越,也不需要我轩辕人马,本王立刻整兵,调回轩辕!”

“逡王……”

“何渊,我们走!”隐离过去,抱起惨死的何兰,不顾萧逸涵的阻拦,缓缓离开!”

谁主天下 第057章 离开穆川

穆川,皇宫!

楚柳朝着倾情一笑,漫不经心地笑道:“在打赌前,问你一件事,你知道北越降了么。”

倾情心头一震,睁大眼眸,措手不及的诮息让她唰一声站起来,第一反应便是北越降了玉凤,楚柳斟满一杯酒,见她慌张的样子,像是很享受,哈哈大笑,“别激动,别激动,太激动伤身啊”

那愉快的口气听的人心中发怒,倾情扑过去揪起他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拽起来,眼露寒光,恶狠狠地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敢骗我,我现在就宰了你!”

楚柳不慌不忙,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只是戏谑地眯着眼睛,笑得很愉快,女帝这么凶悍,本王会很害怕”,

倾情手劲道又重了几分,对土楚柳戏谑的眼睛,配着那妖孽冰冷的脸,顿感被人耍了,她气得狠狠地掉开他,“楚柳,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和南璇来穆川并未带什么人马,最近传来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若是穆川真的降了,她不可能毫无所知,差点被楚柳给骗了!

倾情冷凝着唇,“这个玩笑一点也好笑,打什么赌,开始吧!”

谁和你开玩笑?”楚柳轻轻松松地拍拍背他椽皱的衣领,哼了哼,倾情心中一急,“不可能,北越边境离云城并不远,若是出个什么事,隐离哥哥一定能及时救援,哪会那么容易就降了?”

楚柳闲适地喝下一杯酒,斜睨了她一眼,凉凉地丢给她一个炸弹,谁告诉你降了玉凤?是降了轩辕!”

倾情诧异地张大嘴巴,降了轩辕?”

怎么可能,这不是她这次出使要做的事情么?谁有那么大本事,让北越降了?

是隐离哥哥吗?除了他,没人能做到!

楚柳道:“如你所想,是逸王做的,他利用孩子的死,借故整军回国,不再救掇北越,喷喷,想不到人称最光明磊落的战神隐离也会用这种阴招,真让人匪夷所思,轩辕一撤兵,北越就垮了,北越王自然着急了,谁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哦“好似大动干戈,玉凤还没打到家门前,轩辕和北越就先动起手来,想当然,北越王自然不是逸王的对手,轩猿的军队从北镇的密道,直取皇宫,不费一兵一卒,就占了人家老巢,哼,这种声东击西的把戏,逸王倒玩得炉火饨青。王宫已被占领,北越也就真的完蛋了,听说那场戏可精彩了,箫隐离和萧祁在北越皇宫里头谈判,你精猜发生了什么?”

楚柳问得漫不经心,倾情却觉得如被人掐着咽喉一样,心头顿时紧张起来,沉稳的眼光遮掩了经过修饰的忐忑,可别是她的隐离哥哥出事了,不然她会难过死了。

一想到有那种可能,倾情会心急如焚。

楚柳欣赏够了她的平静,这才缓缓地开口,“逸王箫隐离竟然是萧祁的亲生儿子,哈哈……真是冤孽啊!”

倾情的脸一下子就唰白了,如鬼似的,整个人有片刻的呆愣,紧接是心脏一阵阵揪疼,是那种被绞的痛。

隐离哥哥情何以堪?

他不是前任太子么,怎么会是萧祁的儿子呢?

怎么会这样?”倾情往后退了一步,紧紧地靠着一棵柳树上,若不是柳树在背后支撑着她,她几乎站不稳,怎么会是这样?”

是啊,本王听到消息也吃了一惊,是前皇后的奶娘把这事告诉逸王的,无意中泄露出来。这一幕真是太戏剧化了,我都差点怀疑当年轩妃娘娘是故意把他往你怀里推,啊,真是个有远见的女人啊,一个女婿就换了一个北越,喷喷,真是戎算。”楚柳说得好不快乐,欣赏着倾情青白交错的脸。

太精彩了!

不可否认的,他有些恶意的快感,喜欢看着人在地狱的边缘无助地徘徊,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倾情感觉到极致的疼痛,得知这件事的隐离该有多难受,当年萧祁逼宫,他家破人亡,母亲也是因为萧祁而死,而他背叛北越,忠于轩辕,又和北越对峙几年,战事不断,到头来却被人告知,和他敌对的人是他亲爹。

这钟打击多么痛苦,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倾情恨不得现在就长了翅膀,飞到他身边去,安慰他,陪着他,说笑话给他听,她不愿意让他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这些。

身世被揭开,随着而来的便是流言蜚语和丑闻。

北越的皇后,生出来的孩子却不走北越王的,而是北越王弟弟的,这显然是皇室的一桩丑闻,矛头会直指前皇后,她定然身败名裂。

她和前皇后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她却清楚地知道,隐离哥哥很孝顺他的母亲,一定不愿意让他被千夫所指。

还有他和北越王之间,那该是多难堪的一件事,换成她也难以接受。

倾情转身,拨腿就跑,什么赌注,什么穆川”她全不管了,她现在只想着回到隐离身边,好好陪着他,渡过这个难受的时期。

轩辕倾情,不打赌了?楚柳的声音及时从背后传来,倾情如他所料般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来,淡淡地道“不赌了!”

原来你想食言而肥啊?

倾情冷笑,忘了告诉你,隐离哥哥说,我很流氓,食言而肥是流氓的专利”

你可得想清楚,若是你赢了,整个稽!也是你的!”楚柳笑得很愉快,抛出世上最吸引人的诱饵。

倾情坚定一笑:“穆川和隐离哥哥相比,根本就无足轻重,我宁愿不要穆川,也想在这段时间陪着他!”

倾情说罢,脚尖点地,飞掠出了清柳宫!

隐离哥哥,等着我,我马上回来,马上,

南璇一听倾情说要回轩辕,诧异地呆了一下“你不是要和楚柳打赌吗?怎么和这么快就走了?”

倾情飞快地收拾东西,“不赌了,我想尽快回家!”

南璇见她脸色有异,也不多说什么,蹙蹙眉,“要不要和某人告别一下”,

倾情的手顿了顿,接着摇头,不用了”,她现在只想着回轩辕,回到隐离身边,一直都是隐离在守护着他,这一次,她想要守护他!

谁主天下 第058章 隐离失踪

玉邪得知倾情已经离开穆川的消息是薛冬阳告诉他的,晚上薛冬阳刚好去找南璇,掌柜的告诉他,倾情和南璇已经退房了。

他匆匆回去告诉玉邪便去追赶了,那该死的男人,走就走了,竟然一声不吭,当他是阿猫还是阿狗,这么没分量,连起码的告知都没有,走得那么潇洒,等他赶上了,他枷,“揍死他!

玉邪反应淡淡的,只是愣愣地看着三公子的远去的背影,没什么反应,转身坐下,一遍一遍地喝茶。

他面色冷峻中带着遗世的孤寂,月光从窗口斜斜地射进来,淡淡地打在手边的酒杯中,在清透的酒中映出几道光影。男子静坐,面无表情,他背脊冷然坚硬。坐在那里,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房间里静得只有他不停地饮茶的声音。

茶水有些凉了,客栈里的茶都不是次等品,凉了之后,不仅很苦,而且很涩,玉邪却一遍接着一遍地喝,直到倒不出一滴茶水””

夜在无声中渡过,直到天际泛白,男子便这样坐了一夜!

这样也好,这次见面,真的是干干净净地了了!

倾情和南璇连夜赶路,离开穆川”直到上了船,倾情才把北越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具休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倾情站在船头,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像是欣赏着海上的风光!

来得的时候,满心轻松,走的时候,却满心担忧,不知道隐离哥哥怎么样了!

“隐离怎么会是萧祁的儿子呢?太离谱了!“南璇沉声道,隐离不是前北越王的儿子,怎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嫂嫂和叔叔乱伦生下的孩子吗?

隐离这般美好得如谪仙般的男子该承受什么样的压力,他不是路边的无名小卒,而是天下有名的战神萧隐离,将来又是轩辕双王之一,身份有这样的污点,恐怕很难被轩辕老臣接受。

若他是箫隐离,是逸王,是轩辕的护国王爷,对他的出身来历,人家都可以忽略,完全注意到他惊才绝艳。可他是前北越皇后和王爷乱

伦生下的孩子,又另当别论,这个身份的污点可以把他所有的才华都掩盖。

世人都会抓着他身上这个唯一的污点做文章,若是给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隐离忍受的压力会更大,不仅是隐离,连倾情也要承受内外的压力。

他偏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倾情,淡淡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倾情收回眼光,表情有些因感,不明白南璇说的是什么意思。

霞光落下,给她精致的五官镀上一层淡淡朦腌金光,刚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怎么办?”南璇摇摇头,叹息,“倾情,我说的是你们,隐离的身份,这样很尴尬!”

“那又怎么样?”倾情满不在乎地反问:,自从恢复记忆后,就算最难熬的那段日子,我也从来不曾想过,我会离开隐离哥哥。”

“你不在乎,不代表外人也不在乎,这种身份,朝中的老臣恐有异议,你要多费点心思了!轩辕现在就你一根独苗,那些老家伙对你的要求自然就会很高,到时候你自已去安抚他们吧,毕竟隐离为轩辕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功高盖主呢!裁说,你们两个怎么老是好事多磨呢。”南璇叹息,悠闲地依靠船沿,“爹听到消息一定会在朝中帮你打点好,指不定也不费事!”

倾情一笑,‘我才不在乎,从听到消息到现在,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小时候,隐离哥哥的娘还是因为萧祁才死的,隐离哥哥一定很伤心,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隐离哥哥痛苦的神情,我只想快点回到他身边,好好地陪着他,让他好过一点!”

“哼,现在知道担心了?”

“是啊,从来没有这么恐慌过,就怕我回去,看不见他!”倾情眼因有此红,湿湿的,隐离对她的意义早就如生命般重要,从未有过这样深刻的认知。

小手握着隐离给的避邪珠,淡淡一笑。

隐离哥哥,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倾情和南璇登岸,一个消息便传遍了大地,北越王死了!

两人一听面面相觑,这么快?萧祁才中年,怎么突然死了,事有蹊跷,市井都在传是逸王隐离弑父,倾情一个字也不信,快马加鞭回北越。

很快便入了北越境内,倾情直接朝皇宫而去。

此时的北越已经降了轩辕,南舒文派了杨文过来整顿,听报倾情和南璇回来,匆匆放下手中的公务出迎。